他突然笑出来,但是是非常可怕非常冷的笑,让人发寒。

她明白了,方才那一系列不正常的举动,只是因为这个男人看不惯她小乖小乖的模样,故意想逗她。

伊素末迅速包扎,然后连忙离开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走到餐桌旁。

与其说是餐桌,不如说是一张老旧的木头桌子。这屋子非常的小,原本还分为一个外屋一个里屋,之间用墙隔着,但这样令空间显得陕隘,她便让砌墙师傅将那堵墙弄掉了。

关睢炎面无表情地来到餐桌上,看着桌上摆着的几样家常小菜和一锅白粥。

伊素末正端着碗替他盛粥,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怕被烫到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他看到一叠白花花的小菜。里面有十几颗东西,圆圆的,又不像是汤圆,样子很奇怪。

伊素末轻勾起一抹笑意:“这叫碗儿冰糕,是我们村的特产,你尝尝好吗?”

“是我一早起来做的。”看他依旧一脸冷漠的样子,她又补充道。

关睢炎像是有些被动地挑出一颗,轻轻咬下一口。

酥酥软软的,甜而不腻,口感十分好。

“好吃吗?”

他很严肃地嚼动着,看着眼前女子认真而渴求的表情,许久后才开口:“可以吃。”

伊素末笑上眉稍来:“那就多吃点。”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难伺候了。明明是这么美味可口的食物,他的评价就只是“可以吃”。

她将盛好的白粥端到他面前。

关睢炎看了她一眼:“去给我泡咖啡。”

“你不吃粥吗?早上吃粥对身体比较好。”素末关心道,谁知这无聊的关心又换来他的不领情。

关睢炎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瞧,就像要透过她的脸看到什么似的。直到伊素未实在不好意思,只得起身:“你等一下。”

平常他甚少在一觉醒来就吃主食。通常以咖啡、茶和面包为早点。这样即可填饱肚子又可帮助保持精力。

久而久之,他便不习惯在早晨喝粥。

伊素未端上一杯咖啡来,之后径自吃自己跟前的食物。

关睢炎将那所谓的碗儿冰糕当成平常时的面包,和着咖啡吃下去,一边吃一边注视着她吃饭的动作。

这怪异的动作令伊素末紧张得鸡皮疙瘩一粒粒起来:“您…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吗?”

她的声音因胆怯而显小,但已足够让对面的男人听得清楚。

令她困惑的是,他看她的眼神并不含任何猥亵或爱慕,即使他曾对她做过十分亲密的举动,但是他的眼神,完全的冰冷,又像在研究着什么,令她不自在极了。

他昨日不是连正眼也懒得看她一眼的吗?怎么现在…

关睢炎收回目光:“在我的地方,你知道有多少女人等着我去看一眼吗?”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这足以令男人当宝炫耀的荣誉,对他而言只是理所当然的事。女人不满心巴望着他去临幸,反而不正常。

“但这是‘我们的地方’。”这一次,素末终于鼓起勇气,但又很小声地应了一句。

他的嘴角的笑意轻轻勾起,如同上一次,依旧是那种很冷很可怕的笑。

“如果我愿意,也随时可以将它变成‘我的’。”低沉的语音完全阴冷。

伊素末又惊讶又恐慌地看着他。

天哪,她究竟是救了什么样的男人?

“不,你不能!”

“要试试看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回报救过你的人?你知道知恩图报吗?”

“知恩图报?”关睢炎似玩味地咀嚼过这个词。

没有人教导过他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在他关睢炎的眼里,唯有李风华才配得上这个词。

“乖女孩,这等小恩小惠尚用不着知恩图报。”

“你…”伊素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一看到他那张冰冷的脸,怨气怒气又全败于的胆怯上。

最后她只能低下头,忿忿然看着桌上的饭菜。

盯着那低垂的小脸看了半晌,关睢炎无声息站起,闲闲地环顾过这一屋的简陋设备,然后走到她身边,只手抬起素末的下巴:“很不服?”

“没有。”

“没有吗?”

她咬着下唇不说话。

他冷笑出声:“你可知撒谎的人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

以往常的所有行为,一旦有人触犯到他炎君,下场简单者是死,稍复杂者,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然,这得看他关睢炎的心情及有无时间。

那些活得不耐烦的小兔崽子,如果玩得起,他就好好地陪他玩。如果玩不起,那么干脆一枪送他上西天。

不过嘛。

“对于女人…”他玩味一笑。

伊素末抬起头,就在那一抹危险信息自他眼瞳里闪过时,她刚好注意到。

已经有过的两次经验告诫,她敏感地想逃离他的控制范围,但是关睢炎的动作更快,在她离开之前及时拉过她的一整个身体。

太晚了。

他的眼里一时间出现了赤裸裸的欲望。

以着沙哑的声音,关睢炎磨过素末耳朵:“记得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吗?”

伊素末惊骇地看着他。

“你的手,一次一次地挑逗我的身体。”说话的同时,他温暖的大手突然间覆住她的一整个后颈,轻轻抚摸。

“我…”

“你说,有哪一个男人禁得起这等诱惑?”

她终于记起他所说的时刻。不就是替他取子弹那一时吗?可是——

“那是治疗的需要。”

“是治疗的需要吗?亦或是‘你的’需要?”

伊素末不再回答他,开始用力挣开这个男人的手。

他太可怕了。即使从来不认识,就关睢炎此刻所表现出的张力,她亦可清楚地相信,这个男人可以毁灭掉身边所有的一切。

那是怎样自私而狂妄的一种掠夺!那样的赤裸,那样的肆无忌惮!

她努力地挣扎着——

“累了吗?”

“放开我!”

“那是不可能的。”他的语气依旧冰冷,那语调一点也不像是在调情。

他打算就这样强暴她吗?

关睢炎看着女子诚恐诚慌的脸。

真有趣,这等良家少女,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呢。

温暖的手自后颈起,缓缓地顺着脖子抚到前面来,然后逐渐下移,到她的胸前。

“不…”

“现在才说不?”关睢炎微微一笑,轻易挑开衬衣上的扣子,他的大手抚进去,一整个地罩住她的胸,并一只手臂顺势圈住了她纤细的柳腰,“瘦不拉几的,没想到这乳房倒是发育得不错。”

“你…”素末倒吸了一口气。

天哪,他…他在做什么?

“不要,放开我,你这个…”

“禽兽?色狼?还是,”他故意以粗糙的掌心磨蹭过她敏感的突起,“猪狗不如?”

“放开我!”天哪,她真的就要这样被强暴?

不!“放开我!放开…啊…”

不满于女子不断的挣扎,关睢炎突然收拢五指,抓住素末柔软的热乳,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一把罩住她滑腻的腹部,并倏地往下移。

“让我来看看,你是否有成为我女人的资本。”一边挑弄着掌心的圆球,挤压着绷翘的胸部,他的另一只手突然探入她的牛仔裤内。

“呜…”微微抽咽的声音突然间响起。

关睢炎愣了愣,仔细一看,就见怀中的女人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动着,晶莹的泪滴连串落下,滴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

他倏地放开她。

这个女人,她,居然真、心、诚、意地不想“接受”他的临幸?

更而该死的,他关睢炎,众人口中的“炎君”,居然需要用暴力来得到一个女人?

他心烦意乱地从坐椅上站起,低头审视着伊素末一边抽泣一边整理着上衣的动作。她衣服上的一颗钮扣被他弄开了,在恐惧与悲伤之下,她根本无法将那钮扣重新扣好。

关睢炎俯下身来,沉默地帮她穿好衣服。然后转过身点燃一根烟。

伊素末在身后怯怯地看着他。

“伊…素末?”

她惊骇地看着这个男人以不确定的语气念着她的名字。他似乎不太记得了,所以再这样念一次以待确定。

“是伊素末吗?”

“是…”她的声音很微弱。

他沉默地转过身来,看着她。

伊素末仍旧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眸子看着他。

“还不起来,要我扶你吗?”

“啊——”仿佛察觉到他又要伸出手,她连忙跌跌撞撞地站起,用椅子支持着手上的力道,撑起一整个身子。然后站在那里,不知所以地看着自己不安绞动着的手指头。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在决定要了她的同时,因暂时不舍而停下一切动作,甚至帮她穿衣服。有这样的男人吗?

伊素末的心里因为对这个男人的不确定,在稍稍减轻害怕的同时,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升。

“还要吃早餐吗?”气氛很僵的时候,她转过眼瞥到一旁的饭菜,就这样寻问道。

关睢炎没有回应她,迳自走到原位置,继续他的早饭。

两人就在接下去的沉默中渡过了一餐。

之后伊素末起身收拾碗筷,就在她快要走出去时,关睢炎冷冷开口:“今天放过你,但不是因为仁慈。”

言下之意是要她自己小心看着点。

伊素末顿了顿,细细咀嚼过他话中的意思后,转身走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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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她依旧每天按时给他换药、包扎伤口。在她做着这一系列动作时,关睢炎依旧在一旁盯着她,偶尔会伸手抚过她下巴的皮肤,但没有进一步动作。

“伤势几时会好?”

“大概过一、两个星期。”伊素末将纱布包扎好,收拾一下医药箱,正要拿过去放好时,关睢炎突然一把拉过她。

“现在还怕我吗?”

“你是我的病人。”她只是这样说。然后稍稍皱眉,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启图逃脱。

懒得再与这小猫似的力道较劲,关睢炎纳纳地收紧双臂固定住她。

“好了,天天这个游戏,你不嫌烦?”他看似很不耐烦地说。

伊素末这下子停止挣扎了,傻愣愣地僵在他怀里,不知道这个男人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天知道她有多紧张,紧张得几乎不敢喘气!

这两天来,关睢炎最多只是摸摸她脸孔,搂搂抱抱的事已经少了。谁知这一回又这样。

“吻我。”突然间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然后命令。

“什…什么?”她愣愣地看向他。

巨大的危机已经出现在门口,缓缓地朝她走过来。一步,一步。直到素末完全反应出他的意思——

那天他说过:今天放过你,不是因为仁慈。

“啊——”领悟所有意图,伊素末连忙挣开他的怀抱。但是置于腰际的有力手掌…

“女人,我的耐性已经不够用了,别再试图惹怒我。”他眼里的光芒已在危机边缘。

向来只有一大群女人围着他试图引起其注意的份,谁知到这里竟会遇上这种不识好孬的女人。可又正是她这种该死的不知好孬,才激发起他体内强大的征服欲。

在以往的世界里,自成年之后,他关睢炎想要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得不到的。所以这种情况下,她的一再拒绝与退缩给足了他掠夺的兴趣。

非常好的猎物。

他的眼里再次闪过某种光芒。

伊素末突然间停下动作来:“如果知道会这样的话,我绝对不会救你。会看着你曝死在森林里。”

“是吗?那我得好好感谢你的一时仁慈了。”他不屑地低笑,并不把这当成一回事。

不过是骂骂嘛,如果这也需当真,这个世界上不知会莫明其妙地惨死多少人。

“放开我。”伊素末再一次低喊,抗拒着他的同时不忘控制住音量,以防左邻右舍会听到。

她的这一层顾忌,关睢炎怎会不明白?

“孩子,念在你年轻不懂事,我不会同你一般见识。”他的语气和叫唤一样温和仁慈,但脸上的冰冷,还有眼里赤裸裸的欲望,都教伊素末不寒而悚。

“我只要你别碰我。”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咬牙切齿了。

这一个男人,她已经这样努力地为他挽回一条命了,他凭什么就这样夺去她的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