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睢炎看着她,神情十分认真:“我保证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对我说好。”

“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

“是吗?”

他突然间无限逼近的脸硬生生打断她将说的话,也打断她所有思绪。

他看着她,就像要近进她内心似的,关睢炎的脸几乎与她的紧紧相贴。

伊素末不适地稍稍将身体往后,但是他并不没有让她如愿。

这一次,他要的是彻底的全部。

“上次就说过了,我不是个仁慈的人。”

伊素末惊恐得几乎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的决心看上去如此强大。可是她呢?为什么这一次在心里已稍稍平息了前一次的那种抗拒感。

她只想逃,让这一切快点结束。

关睢炎莫明其妙地勾起一抹笑意,突然间放开她。

“从今晚开始,你回到床上睡吧。”

这两天他占住床,伊素末则夜夜趴在桌上睡觉。

她奇怪道:“那你呢?”

“当然是一起睡。”

“不要!”

关睢炎没有理会她的拒绝,口气阴柔而肯定:“放心,我不会占有你。除非——你求我。”

她求他?

这怎么可能?要她求他?

但是他的表情是这样的自信,让她没由来感到恐慌。

伊素末怔怔地看着他。

此后他不再冒犯她。

每个晚上伊素末替他换药后,两个人一起躺着睡觉。

但是,她至死至死,也不会忘记他带给她的一切。

“今晚这么早?”看素末整理好床铺躺上去,将自己包裹进被子里,关睢炎放下手中的东西,也跟着上床。

“帮隔壁奶奶捡了一天柴火,好累。”

“可怜的孩子。”他躺在她身边,一手支撑起身体,另一手在她的脸上来回抚摸。

伊素末不适地缩缩脸:“拜托,今晚让我睡觉吧。”

“睡啊,我没不让你睡。”关睢炎一脸无辜状。只是无辜的话语出来时,他的嘴唇已贴上她项颈,轻微磨蹭着,时而落下几个细唇。

原来这就是他所谓的“不强占有”。

是啊,也没错啊。他的确没有真正占有她,只是在每晚睡觉之前会来些“娱兴活动”。比如亲亲脸亲亲脖子亲亲胸,大不了更进一步,拜膜她纯洁的身体。

关睢炎说:“乖,这有助于晚上睡眠。”

“别这样了,我真的好累。”再也没力气闪躲他的湿吻,素末干脆用被子连头也一并盖住。却又立即让他给拉下来。

“可是我睡不着,怎么办?”关睢炎硬是扯掉那条被子,扔到一旁,然后整个人粘上她。

湿热的吻沿着脖子一路下来,他熟练地解开她胸前的扣子,然后继续吻下去。

“你这副漂亮的身体,真是怎么吻也吻不够。”他暧昧地将唇停于她胸上,舌头顺着内衣与酥胸之间的那条缝伸进去,舔弄她微热的蓓蕾。另一手也不闲着,接连解开下面的衣扣,然后顺着光滑皮肤一路抚摸下去,直到小肚脐处。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这里很可爱?”

“嗯…”伊素末的睡意此刻已被毁去了大半,只是意识更为模糊:“不…”

“真的不?”他邪邪一笑,翻手到她身后利落地解下内衣。雪白的胸部被释放出来,关睢炎立即低头咬住。

“不要…”素末的抵抗声立即生起。胸口突遭袭击,她吓得欲弓起身体,双腿间却又在这时流出暧昧的湿液。

素末连忙夹紧双腿,却又让他给分开。

“这是什么?嗯?”他的手沿着她雪白的大腿逐渐上移,最后来到最神秘的三角地带。伸长的手指隔着内裤感觉到了里面的湿意。

伊素末简直羞得不能自已。

天哪,她究竟在做什么?居然会有反应?

“现在还说不要吗?”关睢炎故意暧昧地在私秘边缘抚摸着,两条白嫩大腿的内侧,只是刻意乎略那最敏感的地带。不过这一来,他仍是感觉有更多散发着情欲气息的气液源源流出。

他邪笑。

“不…住手…”素末的声音变得很虚弱。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她?

“你确定?”就在素末感性与理性发生着强烈对峙的时候,关睢炎突然隔着底裤,一整个刷过她温暖的私处。

“啊——”

“喜欢吗?”

“不…”

“不?”这一次他干脆拉下底裤,一整个手掌直接与已经泛滥成灾花瓣接触,轻轻地磨擦,然后轻捻慢抹,勾逗出更多的水流。

“求求你…”

“求我什么?”

素末狂乱地摇头。

天哪,她在求他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性爱一事,关睢炎无疑有高出她许多的经验。这一刻,伊素末只能本能地依附他。

“求…你知道怎么…怎么做的…啊——”

很好。关睢炎等的就是这一刻。

于是好戏不再多磨,他三两下扯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一夜,他,关睢炎如愿要了她伊素末。

插入书签

这种手段算不算得上是一种技巧?

没有强求,没有不欢愉。甚至说到最后,他还可以自以为是地解释说自己是为了替伊素末解决那一刻的需要而要了她。

这场纠缠是可怕亦是愉悦得不可思议的。他以他的方式去要她,而且双双沉入一场莫名的迷宫而不可自拔。

之后仍旧夜夜相拥而眠,只是所做的事再也不会单纯。

她依旧怕他,平日里并不说话。即使是到了两人已有体肤相亲的那一天,伊素末依旧不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何时离开。

关于他的一切,她并不是不想知道。只是站在另一个立场想一想,他人没有主动告知的,为什么她要这样渴切地去追问?

“关于我的事,你一点也没有兴趣吗?”这一日关睢炎坐在浴盆里,素末在后面替他擦着背,他突然间问道。

因为伤口的缘故,关睢炎的双手并不是很灵活,洗澡比较不方便,所以让她帮忙。

伊素末将视线集中在他的后背上,沉默了片刻:“如果我说有兴趣,你会满足我的欲望吗?”

“会。”

她的手轻轻抖了抖,在他背上停下来,然后被关睢炎一把拉过。

“啊——”她看着他突然间伸手将她拉下浴盆,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呈现出透明状。

“要问吗?”他的手顺着呈出的胸罩的勾划过弧度。

“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她看着他英俊的面脸线条,片刻后道。

他想也不想:“关睢炎。”

“炎君?”伊素末的惊讶毫不掩饰地体现在脸上,在关睢炎听闻此话后微微皱眉的同时,她解释道:“我曾经在‘你的范围’内生活过。”

他大概以为她是个纯朴的乡村小女孩吧?然而过去的种种,所有的一切,他并不明白。

关睢炎沉默地盯着她。

“你放心,我不会将你的身份透露出去的。”

“你认为你有那个能力吗?”

伊素末笑了笑。

是啊,她有什么能力,可以影响到炎君将来的生活?即使她可以快速地跑到外面向他的敌人告密,他亦可以以更快的速度离开村庄。

放眼所及,这附近已经有许多外地人秘密地像是在寻找什么。大概与他有关吧。

伊素末垂下眼,手指在他胸前划着圆圈:“炎君,你居然是炎君。”

“吃惊吗?”他抓住她纤细的手指,放到嘴边轻吻。

她无言。

对身份的认知是否也暗示着分离的到来?

伊素末几乎不敢想像。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天呢?为什么会让她遇上他呢?

浴盆里的水已经开始变冷,关睢炎抱着她走出来,取出大浴巾,体贴地为素末褪去衣服然后擦拭身体。

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复元,又要恢复回炎君的身份了。

两个人在此相遇邂逅,然后错过彼此。

多常见的爱情剧。

伊素末无声露齿而笑,也取过毛巾替他擦拭身体。古铜色的肌肤上带有点点水珠,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地发着光。

非常漂亮的颜色。

今后还会属于她吗?或者,他从未属于过她?

关睢炎密切注视着素末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在想什么?”

“没什么。”

“真的?”擦拭好身体后,他将毛巾扔到一边,伸出手轻轻勾起她下巴。

伊素末淡笑:“在想,每晚睡在我身边的男人,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炎君。小女子何等荣幸。”

不是吗?万中选一如同古代君主的女人。倘是在平常情况下,他大概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吧,而此刻的伊素末却可“荣升”为陪床。

莫名而来的幸运,种种种种,只是在她心底,有着更深一层的顾虑。

稍晚的时候一名女子出现在森林里最隐蔽的地方。已有黑衣人在此等候,听到脚步声后他回过头来。

“素末。”

“少主。”她轻轻颔首。温柔依旧,只是此刻的她多了一层利落。

是的,这就是方才与关睢炎共享过鸳鸯浴的伊素末。此时的她一副居家打扮,再次出现于森林里。

“少主,素末想离开村庄了。”

黑衣男子轻挑起眉:“为什么?”

“素末最近一直感觉身体不适,想要到城市里接受较先进的医学治疗。”她毕恭毕敬道,微垂下脸没有看着他。

“素末,你今年几岁了?”

“。”

“这么说来C君已经抚养了你十九年。这十九年来组织里都教了你一些什么,难道素末准备就因一个男人全部忘记吗?”黑衣男人尖锐的眼光中闪烁出一丝讽刺,仿佛洞悉一切的黑眸,炯炯有神地定住她。

伊素末将脸埋得更低了:“对不起,少主。”

“你的一举一动,C君全然清楚。素末,我们可是信任你,才放任你在此居住那么多年,你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

“是的,少主。”

他看似满意地点点头,交给她一件东西。

“这项链,时时刻刻得戴在身上,清楚吗?”语毕不待伊素末出声,男人已经离开了,风一样地消失于眼球内。

她微怔,片刻脑部空白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一只高技术研制的项链。在项链坠子的背部安有超小型的窃听器,没有仔细研究一般是看不出来的。且此项链还有一个独特之处,人们一旦戴上它,就像平常人吸食鸦片一般,再也离不开这项链。一旦将它脱下,几个时辰后就会全身不舒服。

伊素末呆呆地看着这只项链。

原来,C君早已知晓这边的一举一动。因此要求以自己当作饵,来引这个男人上勾,然后让他再次全军覆没。

只是,她可以背叛他吗?亦或者背叛抚养了自己十几年的C君和少主?

原本她是打算在C组织发现她救活了关睢炎之前离开这个村庄,待他几日后也离开了,两者形同陌路,那么她便与他再无任何交集。不必背叛他,也不必背叛C组织。

但事实并不尽如人愿,最可怕的问题,她最终还是面临了。

回到家时关睢炎还没有入睡。坐在床上看一本破旧的古书。

这乡村的纯朴或自然对他而言简直无聊至极。人们所喜欢享受的清闲,邻里之间的家长里短,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只巴不得身上的病早日康复,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心里还是有隐隐不舍的,那是因为伊素末。

“这么晚?”

“是啊,想去拾点柴火,但是森林里的雾气实在太大了,根本看不到路,我还几乎回不了家呢。”她温柔地朝他走过去,看看男人手中的书。

“捡什么柴火?大热天的还怕冻着吗?”

“是隔壁林奶奶需要的,她的脚长了冻疮,需要用热水敷。”

关睢炎拉着她躺上床。纤细的小手或许因长年工作,已经长出了一些茧。他不满地皱起眉头,一下拉过她柔荑…

“我的女人,不需要太有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