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到现在基本已经举行完毕了,即使没有完毕。胡媚也再无心情进行下去了。她捧着云兮的尸身。跳下高台,找了一个盒子把他的尸身盛了起来。

云兮虽死,但她一定要他的尸身陪着她。

胡媚在前面走,一群秃毛凤凰飞在半空中跟在后面,由于它们身上地羽毛都掉了大半,根本飞不高,只能在胡媚周身扑着翅膀,活像是一群秃了尾巴地鸡。

胡媚特意挨个数过这些凤凰。当真如云兮所说的少了一只。看来在玉虚宫的时候,她孵的那颗臭蛋,就是这二十四只五彩凤凰中的一只了。可叹那时候她根本不知这凤凰的重要性,随意的拿着耍完。没想到就这一点致命的错误,竟然害了云兮地命。

胡媚失魂落魄的走着,只觉得心里空空的,双脚飘虚,犹如无根的浮萍。回想与云兮的初次相识。回想他对她所使的诡计,回想云兮初为她的灵兽时心中的不甘,一切一切历历在目。那时地云兮还言称一定会要了她的命,却没想到最终救她性命的不是清雅。也不是枳裕,居然是云兮。

若不是为了她,又何害云兮于此。可叹她一直没好好对待过云兮。她对不起他啊。

胡媚回到暂住的宫殿,枳裕便随后赶到了。望着胡媚失魂落魄地样子,枳裕也很痛心。

“是我不好,我没能查清事实,害你受苦了。”枳裕叹道。

胡媚低头不语。

“你说句话好不好?”枳裕道。

该说什么好呢?埋怨为什么当时救她的不是自称深爱自己的枳裕,还是埋怨他不该把自己置于这么危险地境况,而又不能好好保护她?但现在再谈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媚儿。你原谅我,我并不知道凤凰少一只。并不知道你有危险啊。”枳裕扶着胡媚的肩膀祈求道。他乃天帝之尊,从不低声下气,今日这般低声求恳,也算难为他了。

“你先出去一会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胡媚忽然说道。此刻胡媚的心真是乱极,身为天帝,他没有料之实情,亲自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出了今日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如果是枳裕救她,凭他的修为,再加上十二金龙护体,肯定不会像云兮死的这般惨烈。

但是谁又敢保证枳裕会没有损伤呢?或许她也不该怪他吧。

“好吧,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出去了。”枳裕说着,迈步向殿外走去。胡媚的护体凤凰都成了秃毛,这并不是件吉祥事,还是赶紧处理的好。

枳裕一走,胡媚地心逐渐平静了下来,也慢慢地恢复了思考能力。

她忆起前些时日,斥禹死时,炙尤为了他跑去阴府,希望他能再入轮回,再续前缘。或许她也可以再跑一趟地府,没准也能救下云兮,等到几千几百年之后,还能与云兮的再生见面。

想到此,胡媚就有些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脱下身上地喜服,收拾的紧陈利落,就要奔地府而去。

她脚还没迈出殿门,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出现在她眼前。

胡媚大吃了一惊,定睛瞧去,眼前站着的竟然是清雅。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胡媚惊问道。

“你出嫁,我还能不来看看,顺便送点贺礼吗?”清雅冷笑道。

胡媚早盼着他来了,只可惜他来的实在不是时候,她正要出去,他偏偏来了。

“你在这儿稍坐啊,我去去就来。”胡媚说着就要往殿外跑去。

这胡媚脑子还真是少根筋,天庭之地,怎么能是他稍坐的。他躲过天界众仙的搜查,很辛苦的才找到这里,岂是那么容易放她走的。

所以胡媚脚还没抬起来,就已经被清雅按在当场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美女争夺战

话说清雅是怎么出现这里的?

原来自那日他带着八荒众妖逃走之后,一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天帝命天界众神在各处寻找他的下落,一时之间竟把堂堂魔神追的犹如丧家之犬。清雅心中抑郁,得知胡媚回了紫罗,便孤身到紫罗去见胡媚。

没想到他刚到紫罗,就听说胡媚已被杨戬带到了天庭。他又起身赶往天庭,却发现天庭戒备森严,似备下了天罗地网,静等着他来自投罗网。

清雅本是极聪明的人,绝不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深知现在不是去见胡媚的最好时机,便速速离了天庭,躲藏起来,等到胡媚大婚的当日,趁乱突然出现把她带走。

他打的主意甚好,就等着天帝大婚之后再夺了他的妻子,到时既可损了天帝的名声,又可以出一出他这几万年来的怨气。所以大婚当日他虽潜进天庭,却没有出现,只等胡媚婚成,才突然在她眼前露面。

至于云兮身死,他那时虽在天庭,却没有靠近九天云霄殿,所以此时他还并不知道此事。

再见到胡媚,清雅显得很是急切,拉住胡媚的衣襟道:“你不能走,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放开我,我有急事。”胡媚拼命的掰着他的手。

“莫非你当上了天后,就翻脸不认人了。”清雅冷笑道。他心中怨恨胡媚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嫁给枳裕,语气之中也难免带着一点不满。

这说的叫什么话,她有性命之忧的时候,怎不见他出现,这时候偏偏在这里怨她。胡媚心中暗气,口气极为冷硬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他管,他真心待她。居然遭此奚落。叫他情何以堪。没想到胡媚如此势力,刚当上天后,便翻脸不认人了。当真可恶。清雅这样想着,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清雅拉着胡媚不让她走,胡媚挣扎着非要走,两人就在大殿里拉扯了起来。只听刺啦一声,胡媚半幅衣袖被他给拽裂了。

胡媚大怒,扯过半截袖子。道:“你别在这里碍我的事了。”

清雅闻听,怒从心起,他忽然记起胡媚曾经说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坐坐天后的宝座。不由暗自思量,他无能坐得天帝之位,不能给她天后地名分,胡媚这是在嫌弃他啊。

想到此,清雅恨声道:“好。你且等我坐了天帝宝座,到那一日,我再将后冠摔在你面前。”

说完,摔开胡媚地衣襟。昂首迈步走了出去。胡媚做天后无可厚非,但天帝之位一定是他的才行。胡媚的话中之意原是不想清雅妨碍她去救人,没想到清雅理解错了。以为她指的是他碍了她的荣华富贵。

胡媚看着清雅怒冲冲离去的身影,不由暗自郁闷,他这是怎么了?她只是说让他等她一下,怎么就气成这样。看来多半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哎呀,糟了,她刚才心中焦急之下,脑子也跟着打结,都忘了可以让清雅跟她一起去地府了。

清雅本事极大。有他帮忙。没准救云兮的事很快就能办完。不行,她得赶紧去追他去。胡媚想着。疾步奔了出去,边跑边叫:“等等啊,你等等。”

可是殿外哪还有清雅地人影。清雅心中气恼之极,早就架起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把这等大事都给耽误了,胡媚后悔已极,暗怪自己怎么没能早就想到这一节。不过清雅走了,她还可以找枳裕,凭枳裕的身份,真向地府里要人,可比她的话管用的多。胡媚想到此,忙转身奔天帝宫而去了。

胡媚往天帝宫赶的时候,枳裕正坐在案几前,全神贯注地用什么东西替秃毛凤凰粘着羽毛。

这些凤凰都是胡媚的护身,她又很爱美,真让她带着秃屁股的凤凰到处走,她肯定是不愿地,所以枳裕粘的特别专心。但五彩凤凰乃是神鸟,一旦掉了毛,哪是那么容易就能黏上的。他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把那根漂亮的羽毛跟凤凰地秃屁股连接上。

“枳裕,救命啊。”还没走到殿门,胡媚就大叫了起来。

救什么命?枳裕吓了一跳,手下用的力大了点,戳痛了凤凰的屁股,顿时凤飞毛掉,满屋地悲鸣之声。

胡媚一进大殿,就看到一殿的秃尾巴鸡,到处飞舞着,天帝在一旁,呆愣愣的站着,那目瞪口呆的狼狈样子,看得让人忍俊不禁。

“你怎么了,这是要把凤凰拔毛下锅吗?”胡媚大笑道。

还不是因为她,天帝轻哼了一声,边摘着身上不小心粘到的羽毛,边对胡媚道:“你大惊小怪的叫什么,出什么事了?”

胡媚这才想起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忙面色严肃道:“正是有事相求。”

“说说看。”枳裕一挑眉道。

胡媚当即便把想让枳裕去跟北阴大帝求情的事说了一遍。

天帝听完,沉吟道:“北阴大帝素来冷面冷心,又行事刚正,此事怕不好办啊。”

“你是天帝,天界、人界都由你管辖,你去跟北阴大帝好好说说嘛,他不会不给面子地。”胡媚拼命摇着枳裕地衣袖道。她平日里极少求人,不过为了云兮也只能豁出颜面去了。

枳裕把她的求恳当成是在撒娇,不由大喜,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地鼻子,笑道:“好吧,就依你了,谁叫你是我的天后呢。”

好肉麻啊,胡媚不由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最听不得的便是这种打情骂俏。

正这时,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好一对狗男女。”

枳裕和胡媚一惊,同时扭脸向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他们面前站了一个身穿白色锦衫的英俊男子,肃冷着一张脸瞪视着他们。

“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枳裕指着那男子喝道。

“我来看看我亲爱的侄子不行吗?”那男子抱着肩,一副傲然的姿态道。

是清雅,他没走?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胡媚一脸惊奇的看着清雅。不过他刚才说的那叫什么话,胡媚暗自咬牙,她什么时候也被称作狗男女了。

原来清雅自被胡媚气走之后,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他暗想着,一切都是因为枳裕,若他能除了枳裕,胡媚便不会再对那个可恶的男人动心了。主意打定之后,他就仗着艺高人胆大,躲进了天帝宫,想趁天帝不防备的时候结果了他的性命。

清雅的行事向来没什么逻辑、道理可讲,即使暗算人的事,他做起来也是理直气壮。

他进来天帝宫的时候,枳裕正全神贯注的粘着凤凰毛,根本没留意大殿里忽然多了一个人。也是事不凑巧,清雅瞅准机会,刚想下手,就听到了胡媚的大喊声。接着就是枳裕和胡媚两人湿答答的讲话,以及那让人看得火冒三丈的暧昧行为。

清雅一见两个人很黏糊的粘在一起,他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再也顾不得露了藏身之地。闪身出来怒骂他们。

枳裕闻言冷笑一声道:“侄子?我乃天庭帝君,阁下还是不要乱攀亲戚的好。”想当年他父亲因清雅而死,让他去认清雅为叔叔,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清雅亦冷笑道:“今日正好手痒,不如在你身上练练手吧。”他心中暗想,不认更好,真攀了亲戚,他下起手来还有顾忌了。

手痒?他还手痒呢。今日正好把以前的仇全报出来。想到此,枳裕摆开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怒视着清雅。

男人有时候吃起醋来根本不管不顾,枳裕和清雅就是如此,他们一个是天帝,一个是魔神,都有着极高的身份,但此刻却像两个抢糖吃的小孩,恨不得大打出手,方才罢休。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胡媚心中焦急无比。枳裕的修为比清雅相差很多,他不可能是清雅的对手,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枳裕被清雅杀死呢。

胡媚一咬牙,伸臂往枳裕身前一拦,道:“清雅,你不能杀他。”

清雅大怒,咬牙道:“你居然要帮他。”

“我,我不是,我…”

枳裕是天庭领袖,他的生死牵扯太巨了。这个时候,胡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清雅解释,反正这种事是越说越乱。

清雅见她张口结舌的不知所云,以为她是自己心虚,便恨声道:“你给我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杀。”

他这话最多只是吓吓胡媚,无论何时他都不会对她下手的。没想到胡媚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拦在枳裕面前,丝毫不让。

三人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正这时,忽听得殿外传来杨戬的声音:“帝君,杨戬求见。”

糟糕,杨戬这个讨厌鬼来了。胡媚心中焦急,喊道:“清雅,你快走啊,这里不能久留。”

清雅哼了一声道:“我走了,你们好亲亲我我吗?”

胡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还吃这种飞醋。这个清雅执拗起来,还真是要命。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碗心头血

大殿里说话的声音,惊扰了殿外的杨戬。他心知情况不对,没等天帝的旨意,便闪身奔了进来,一眼见清雅,不由惊呼道:“好逆贼,你居然跑来这里。”说完手持方天画戟,奔着清雅就打了过来。

清雅闪身避过,冷冷一笑,他没在天庭这几万年,屎壳郎都成了精了,杨戬这样的跳梁小丑居然也敢在他面前舞刀弄枪的,真是找死。

就这一瞬间,枳裕把胡媚往身后一拽,也闪身加入了战团。

胡媚见他们打得激烈,不由长叹一声。她已经没力气再大叫着不要打了,劝这种根本劝不了的架。倒不如,干脆找个位置坐下,看他们打架。

四周看了一圈,枳裕的天帝宫大殿,除了最上边的宝座,根本没一个可以下屁股的地方。

清雅边打,边对着胡媚的方向叫道:“胡媚,你跟我走,咱们一起离开这里。”

“不能走,你若走了,我便去请八荒大帝出山。”枳裕在一旁威胁道。

还是枳裕够狠,居然拿她爹要挟她。八荒大帝同意她和枳裕的婚事,绝不会让她嫁给恶名昭彰的魔神,这老头子真要出来,也得拿鞭子逼她跟着枳裕。

真是要命的头痛啊。

胡媚这一闪神的功夫,清雅已经来到了她面前,一拉她的左臂,道:“跟我走。”

还没等胡媚做出反应,枳裕也已闪到她的右边,一把拉住她的右臂道:“不能走。”

两边一起使劲,顿时把胡媚扯了个七荤八素,双膀疼痛异常。

“你们放手啊,会扯坏的。”胡媚大叫道。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噼噼啪啪的往下掉。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若一不小心被他们扯成了两截。她立时就能被编入天庭启示录。成为天界第一个被分尸地神仙。

清雅和枳裕见胡媚疼痛不止,心下不忍,便都当即放了手。

清雅问道:“你当真不跟我走?”

胡媚摇摇头道:“你先走吧,我不能跟你去了。”她不仅是为了她老爹,还有云兮地事还没办完,她现在不能走啊。

“好,你那么喜欢跟着他,你就跟他去吧。等有一天我攻入天庭的时候,且看你会不会求我要你。”清雅恨声道。

他眼见殿外围聚的天庭神仙越来越多,胡媚不肯跟他走,他心中恨极,便扔下一句狠话,拔出黑木簪子,自己借烟遁了。

“抓住他,不能叫他跑了。”杨戬此刻再无被清雅打得顾不得喘气的惨样。忽然来了精神,叫嚣着追了出去。

见天帝宫已没有清雅的踪迹。胡媚暗舒了一口气,心中稍感安慰。

“看来,你还是喜欢他多一些。若真喜欢他,你还留在天庭做什么?”枳裕轻哼了一声。一甩袍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又不是她非要留在这里的。如果可能她宁可回紫罗。男人吃起醋来果然是没有道理的。

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没想到男人地心思也让人猜不出来。不过生气归生气,枳裕可不要忘了云兮的事啊。

胡媚越想越不放心,忙追了出去。

“枳裕,别忘了云兮的事。”胡媚追出大殿,对着枳裕的背影叫道。

枳裕冷笑一声道:“云兮,又冒出来个云兮,你的心里除了清雅就是云兮。可为我留下一丝的位置。”说完再不理会胡媚。架起云头飞走了。

唉!小气的男人,全是小气的男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跟清雅简直一个样。胡媚心中凄苦无比,她也不知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了,一下子把清雅和枳裕全得罪了,这以后地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胡媚的话不久之后就应验了。

枳裕原本的意思是让胡媚住进天后宫,但胡媚说什么也不愿住进去,坚持住在一个天庭偏殿里,枳裕也不想跟她生气,便随她了。

转眼之间半月过去了,这些时日,胡媚过的犹如在油中煎炸,弄得身心疲惫。她心情郁闷到极处之时,就想大喊一声:“老娘谁也不嫁了。”然后卷铺盖回紫罗当一辈子剩女去。

但是现在她想走都走不了了。自枳裕走后,杨戬就很自觉地赶到她暂住的大殿来报到了。她无论走到哪儿,杨戬都随身跟到哪儿,犹如跗骨之蛆,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些还都不算,天庭之上对胡媚的非议,就像开了闸地洪水一般,滔滔不绝的涌出。她走到哪儿,都有仙子仙君们对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从一开始的背着她说,到后来变成了指桑骂槐,当着她的面说了。

先是说她谋杀亲姐,后又说她背夫偷汉,也不知天庭的神仙从哪个菜市场学的这样恶毒的词汇,非要在她身上试验一番。

所以每次胡媚出门之后,都会躲在墙根里暗自庆幸一下,幸亏他们没吃冲她扔臭鸡蛋。(当然,这不是天庭神仙们不想扔,而是天界根本不称这玩意。)

胡媚除了忍受这些心理上的痛苦,还得忍受身体上地痛苦。自云兮逝去地这几日以来,胡媚一直用周身的仙气养护着云兮地本体,每天用针扎自己的中指,取中指之血滴在云兮的身上。但连试了几日小蛇僵硬如初,不见丝毫起色。

记得很久以前,那时的她年幼,且修为低下,她由于承受不住清雅对她仙气的吸食,身体极度虚弱,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那时候她阿娘心疼至极,取心头之血喂食给她,一连三日,每日不断,竟把胡媚给救活了。只是后来阿娘因为此事损了上万年的修为,身体大受损伤。还患上心悸的毛病。

而这些都已经是几万年以前的事了。

胡媚一日睡梦之中,忽然梦到这件久远的往事。梦醒之后,她便下定决心要用心头血救云兮。

古往今来,剜心之痛,乃是天下至疼,而剜心取血,对于一向胆小的胡媚而言,根本就是一件极难完成的事。所以胡媚的刀对着心口比划了很久,都没敢刺下去。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也不知她娘当初是如何鼓起勇气对着自己下刀子的。

正迟疑不定之时,忽然门外响起了一个宫娥的大呼:“天后娘娘,你不要寻短见啊。”

还没等胡媚反应过来,那宫娥几步抢上前来,就要夺胡媚手中的刀子。她奔的太急,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整个人就向前面扑去,双手刚好扑到胡媚持刀的手腕上,只听噗的一声,胡媚手中的刀子就借力使力的刺进了心口。

妈的妈,你的姥姥。该死的,这是要救人,还是杀人啊。胡媚疼得嗷嗷大叫,汗珠子噼噼啪啪的从脸上滚落下来。

“娘娘,对不起啊,娘娘,我不是有意的,求娘娘饶恕啊。”那宫娥眼见自己闯了大祸,跪在胡媚面前频频叩首祈饶。

胡媚恨的咬牙切齿,暗想,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若是故意的还不一定刺的这么准呢。可是现在事已至此,热乎乎的心头血也不能浪费了。胡媚一咬牙,转动手中的刀子,硬生生把自己的心给挖了出来。血顿时喷出,有几滴溅在了她的脸上。

那颗心热乎乎的在手中跳动。这就是她的心啊。可叹她又怎么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握着自己的心脏。

旁边的宫娥一见,吓得大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胡媚用脚尖踢了踢她,见她如一条死狗般丝毫不动,只好紧捂胸口,自己取过一只金碗,手轻轻的挤压着心脏,任血一滴滴的流到碗里。

心脏被挤压的感觉,几欲令她窒息。胡媚暗叹,这果然这种痛不是一般能忍受了的,如果再让她做一次的话,她宁可死掉。

等大约流了大半碗的时候,胡媚才放下碗,把心塞回到胸口,口念咒语,凝结伤口。但这心头之血是她全身修为的精华,血气一散,修为大减,血虽然止住了,但她身上的伤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了的了。

胡媚强打精神,把云兮放入血中泡着。碗中的血仿若有生命一般,全部自动的渗入云兮的身体,只一会儿功夫,就点滴不剩了。此时再看云兮的本体,皱巴巴的蛇皮已经舒展开了,蛇身上的焦灼之伤也消失殆尽了。若不是他一动不动的,真的会以为这条蛇是活的。

总算是见了起色了。胡媚心中一喜,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便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了。

她连日以来一直心情压抑,为了云兮的事又煞费苦心,再加上这一碗心头之血,她就是身体再好也是支撑不住的。所以胡媚这一昏迷,居然足足睡了三天。

万幸那小宫娥怕被别人知道是她刺伤了天后,怕受处罚,所以只是细心照顾胡媚,并没敢把胡媚昏迷的事透漏出去。就连天帝派人来问,也只说娘娘一切安好,只是有些嗜睡而已。

胡媚也乐得如此。每日里只管闷头大睡,丝毫不考虑旁的。

最近超超级郁闷,每天都挨骂,还整天被一个比我小好几岁的小男孩随意呼喝,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费劲巴力写的作品没人欣赏,票票啥的也没有。生活是如此的没有意义…

第一百三十章 天帝侧妃

又修养了数日,胡媚觉得身体大好了,便想着要出去散散心。她在床上一连躺了几日,与床在一起厮磨打混,身上都快磨出茧子来了。不出去走走的话,骨头都会躺散。

胡媚漫无目的地走在天庭的花园里。园中的景色虽美,但她的心犹如大风里的萍草,飘飘摇摇,无所依靠。

这个时候,她心里愈发的想念云兮,也愈发的怀念云兮那张阴晴不定的笑脸。没了云兮的胡媚,就像是被斩断了双腿双脚,如一只毛虫般蠕动爬行,每向前一步都甚是艰难。

一碗心头血根本不可能救的活云兮。时间都已经过了半月了,云兮还保持着上次的样子,无丝毫起色。或许她该向枳裕询问一下,看北阴大帝是否答应救云兮的事了。

只是不知道枳裕现在肯不肯见她啊。那天枳裕走时那几句狠绝的话,仿若时刻回响在耳边。令她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