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评论没看到就被刷下去了,删除功能还经常抽风,有遗漏也请多多谅解。

 

2.从《皇冠》连载开始,其实就有很多人在评论区问,这个团&某某角色怎么这么像[打码]?

说像韩团、像国内团、像我根本没听说过的各种团不下五六个,主角配角也同样是被贴了很多名字……真的没必要。

 

我写东西要对得起大家的信任,确实有质疑可以微博私信,大家有一说一的把话讲清楚。

当然大部分情况都是几句随意感叹,但也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反感,最好还是别这么做。

 

3.明星被污名化攻击,被嘲讽性别,被针对性刷黑料都屡见不鲜,没必要代入说‘这个情节你是不是在写XXX’。

从2005年超女选秀起这种事就没完没了了,那时候贴吧才刚刚开设,2G网一样乱的不行。

大家和谐看文就好,非常感谢,再次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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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枫果然来了。

凌晨一点的夏天很安静, 落地窗外的绿藤萝无声摇摆,像错落的心绪。

其他人礼貌性打了个招呼,各自退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梅笙遥端坐在沙发的左侧, 双肘靠膝, 十指如金字塔般虚搭着。

闻枫进门时就在努力表现自己的冷静成熟,可眼中的仓皇根本瞒不住。

她依旧保养得宜,四十多岁了仍旧看起来容颜姣好,完全没有岁月的痕迹。

在出轨门之后, 她淡出娱乐圈了一段时间,后来大概是接不到满意的电影资源,退而求其次地去演电视剧了。

总归是渐渐和梅家不再多联系。

梅家是小渔村起步, 长子梅衡成名以后, 一路扶持着弟弟妹妹读书成人。

梅衡的父母也同样慧根深厚,穷困时肯花三个月的薪水送他去公司进修圆梦, 富裕后老两口还一起去读了老年大学,凭着温厚亲切的谈吐,以及梅衡本身的独特光芒, 在如今的上层圈子里同样人缘非常好。

和梅衡结婚, 生下梅笙遥,从一开始就不是个错误。

对的时间,对的人, 对的孩子。

闻枫对剧组的小孩儿都温柔亲近, 唯独冷落自己的亲生子,很大程度是因为自欺欺人式的迁怒。

可是她亲眼看见了《仙画》中小凤凰的灵动模样。

以至于在电影院里都恍然久坐,回转过来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

她总觉得梅笙遥像他爸爸, 是个唱歌的料,不爱看电影剧本, 传承不了自己的半分精髓。

就算是做了偶像大红直上,她听到众人纷纷的贺喜时只觉得心烦,一度屏蔽跟那个组合有关的一切事情。

闻枫把《仙画》看了三遍,在电影还没上映之前,就已经借着老友的邀请看到初渲染剪好的样片,一个人坐在放映室里,失魂落魄。

一重打击还没有结束,又一重打击又再度追来。

江烟止,那个贱人,那个抢走她辉煌人生的婊-子,她居然有个读大学的儿子。

而且还拿到了今年的亚洲新人奖。

闻枫坐在梅笙遥旁侧,十指不自然地攥紧钱夹,开口时格外艰涩。

“……遥遥。”

梅笙遥捧起玻璃杯慢慢喝牛奶,并没有看她。

闻枫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试图讨好他:“都长这么大了,也没有好好带你出去玩过。”

“妈妈这几年很想很想你,网上那些,网上那些都是假的,你一个字都别信。”

“妈妈最近一直在努力赚钱,就想的是等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出国看海,好不好?”

梅笙遥依旧没有看她。

闻枫其实自己说话也底气不足。

这孩子出生以后就被扔在大别墅里,一年她顶多见个两三次,大部分时间都是梅衡在照顾。

刚满十二岁不久,又被送到SPF这里寄宿了这么多年,说是亲生母子,其实早就生疏的聊都不知道该怎么聊。

“我明天还要训练,”少年看了眼表:“再聊五分钟,等会就不送了。”

“梅笙遥,我是妈妈啊,”闻枫伸手就抓住他的手腕,惊慌时也在用力攥紧:“我是妈妈啊,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梅笙遥任由她紧抓自己不放,淡淡瞥了一眼,状态敷衍:“知道了。”

闻枫的瞳孔一缩,难以置信道:“你知道我生你时花了多久吗?!十个月——从头三月保胎到坐月子,你知道我当时浮肿成什么样子吗?!”

“你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梅笙遥,我为你付出了这——”

“爸爸开夜车来见我的那天,外面在下暴雨。”梅笙遥又给自己续了半杯牛奶,平静地打断她的发泄:“他浑身都淋得湿透,却还是紧紧抱着我,怕我难过。”

“他以前开演唱会的时候,每场中途休息更衣时间只有七分钟,却还要跟我视频电话,哄我睡觉。”

“我后来自己开演唱会了,才知道那七分钟有多难得。”

“他就会做这种门面给你看!”闻枫怒喝道:“好事全让他一个人揽了,这么多年他倒是没少算计!”

“是,他是成天王巨星了,我呢?我生完孩子以后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

梅笙遥抬头看她,淡漠道:“那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

闻枫硬生生止住发泄,深呼吸着想要把路上盘算过很多次的话说完。

“对不起,是妈妈失态了,妈妈只是……”

“还有三分钟。”

闻枫不管不顾地抓紧他的手,竭力想要拉近他们两人的距离:“孩子,你演的《仙画》特别有灵气。”

“你根本不该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你该去时戏院啊。”

“遥遥,你都十九岁了,去读大学好不好?妈妈给你找时戏院最好的表演班,妈妈亲自给你挑剧本好不好?”

“你绝对会成为优秀的演员,你可以拿走所有的奖,你可以比江绝那个孩子做的更——”

她滔滔不绝地规划憧憬,直到这一刻都没有半分道歉的念头,偏执到完全失去判断能力。

梅笙遥凝视了她几秒钟,缓缓把右手抽了出来。

然后动作轻缓地帮闻枫擦掉她脸侧的泪痕,垂着睫毛轻声开口。

声线里有种天真的冰冷。

“你不懂。”

“我在梅家,在这里,都已经很幸福了。”

“我现在想要的,只有皇冠。”

闻枫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大脑里一片空白。

梅笙遥松开手,抽了张纸巾把掌面擦干净,径直走到门口送客。

女人坐在原地不肯动,她嘶哑开口,还想再索取更多:“皇冠?哪个皇冠?OSC的那一个?!拿到了你就回去读大学了吗?”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她儿子所在的组合名到底有几个字母。

姜恕一直守在大门口,见梅笙遥径直离开客厅,才好声好气地劝闻枫回去。

女人失魂落魄地离开这里,下楼时还仓皇地又望了一眼。

“我以后能来看看他么?”

“恐怕不行。”姜恕摇了摇头:“这孩子太忙,一年难得在这呆几天。”

被姜恕叫来的司机等在电梯门口,礼貌地唤了声好,陪同她一起离开。

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闻枫才猝然脱力,跪坐在电梯里泣不成声,满颊都是泪痕。

霍刃等听见门响声了,才悄悄开门去看梅笙遥的状态。

霍刃一开门,其他五只也像长蘑菇似的纷纷探头出来,一块跟着左右望那小孩跑哪去了。

梅笙遥叼着牙刷跟亲爹视频完,哄了不放心睡觉的梅衡好几句,侧头发现两排向日葵在盯着他。

“真没事。”他晃晃杯子道:“我还安慰了她好几句呢。”

霍刃快步走过去把少年抱住,接着其他人也全都冲了过来,把小凤凰搂在怀里抱了里三层外三层。

“哎哟哎哟,”梅笙遥被揉的脸疼,扬声道:“我家在十七楼呢,你们慌个什么,是她不要我的好不好。”

薄玦更加用力地把他搂紧,闷头嗯了好几次。

“嘶……我要窒息了玦哥……”

这事确实度过的有惊无险,第二天转早,大伙儿该吃吃该练练,由小白狗领跑着在楼顶花园上兜圈。

等晨练结束,王叔找了过来,示意霍刃到一边说话。

“有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他挠着头道:“你之前捡的那个小孩儿,傅明年,你记得吧?”

霍刃侧目道:“他出事了?”

“也没有,我知道你对他挺关照的,所以来跟你讲一声。”王叔犹豫了好几秒,压低声音道:“今年公司有一批公费整容的名额,送去国外最好的医院,怎么好看怎么整,削下巴垫鼻梁开眼角全套都有。”

“傅明年……他报名了。”

霍刃正喝着能量饮料补充体力,脚边还有雪球哐叽打滚,他怔了好几秒,下意识道:“什么时候去?”

“公司在做最终审核,明天才出公示名单。”王叔做了个剪刀手,虚空咔嚓一下:“你要是不愿意,我来把这事儿了了。”

整容在娱乐圈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明星本身就一向被镜头要求严苛,正常身材被镜头一拉长都会变胖,现实中的女明星几乎一个个都是皮贴着肉,不敢碰任何主食。

身材尚且如此,脸面更是没有底线。

按照正常规律,俊朗漂亮的那都是万里挑一,真正天生皮相骨相绝佳的只有那么几个。

可进了圈子就要往上走,就要和所有人争资源争番位,娘胎里落下的劣势反而成了最好修改的点。

厚嘴唇,小眼睛,塌鼻梁,宽下巴,一切在现代医学面前都不值一提。

疼是钻心的疼,恢复都会伴随有好几个月的剧痛折磨,但这些全都是名利场上的投名状。

霍刃思索片刻,还是缓缓应了一声。

“他在SPF?”

“是,已经快训练一年半了。”王叔作为姜恕副手,做事很周全:“我来之前查过,他一直成绩突出,对自己要求也严苛,老师们对他评价很高。”

王叔见过傅明年几次,其实觉得他长得还蛮不赖,只是跟现在网红审美确实差了一点。

按部门里小年轻的评判来说,现在姑娘们都喜欢精灵系长相,下巴要尖,眼睛要大,皮肤得白。

如今艺人越来越多,想做偶像想红的不计其数,新人更得一眼就能被记住样貌,一眼就能惊艳观众。

可傅明年并不外露。

他今年不满十七,身上已经有种和年龄无关的沉定深厚。

就像是把所有情绪思想都藏在最深处,气质里也有种难以捉摸。

第一眼看时似乎是平平路人,模样端正但不突出。

但是到了第二眼,第三眼,越看就越能感觉到平静之下的暗流汹涌。

仿佛是伺机而出的白鲨,烈性被尽数压在眼睛深处。

这样的人……不像会做这样的选择。

“上午你帮我盯下昀哥玦哥,全队跑完十公里再去做拉伸和力量训练。”霍刃抄起外套往回走,背影线条依旧利落漂亮。

“我去见他一面。”

第 132 章

霍刃快步去了七楼。

按照如今的身份, 霍董事现在想见谁都可以由助理代为安排单独见面,可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练习生只允许在四楼到八楼活动,四楼五楼都是教室, 六楼会议厅, 七楼是功能训练室,八楼是练舞房。

电梯早已换成指纹解锁,贵宾和高级住户有单独通道和独用电梯,基本不会和无关人员遇见。

就连集团临湖小花园, 虽然只是供他们遛狗的一块小地方,B级以下都会被限制进入。

伴随着电梯门徐徐打开,霍刃目光向前穿过长廊, 好几个玻璃隔室里的少年认出来是他, 脸上表情诧异到有种漫画般的夸张。

是霍刃——那个OSC一年四奖的神团队长,中高考状元, CORONA的最强主力!!

“真的是他??他怎么会来我们这里??”

“卧槽……真人也太帅了吧。这个身材比例得练多久啊……”

“能拍吗?能拍吗??我好想拍一张供床头!!”

旁侧有两个助理在他身侧步步紧跟,用眼神示意无关人员继续练习,不许过来攀谈。

“傅明年在E2室, ”小梁快速道:“您这边请。”

霍刃微微颔首, 在早已被改换格局许多次的陌生环境里找到重点。

他还记得没出道的那一年,自己躲在墙角,偷偷听早已被奉为座上宾的池霁唱歌。

甚至不好意思过去问问, 对方唱的到底是哪一首。

时过境迁, 从前没有奢望过的光,现在已经如影随形仿佛他自己的呼吸。

傅明年单肩披着湿透的毛巾,正在整理搁架上尺寸不一的杠铃。

助理飞快地咳了一声。

傅明年侧头一望, 怔了几秒:“……你知道了?”

两个人都不喜欢说废话。

霍刃微微颔首,示意其他人先避开。

助理出门时帮他们倒好茶水, 还把略冷的室风调到霍刃喜欢的二十七度五。

“霍先生,您先坐。”

傅明年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状态,即便面前的人是当今红极一时的天团之首,照样呼吸平稳,状态如常。

“我没有想到您还在保持关注。”

霍刃抿了口茶,微微摇头,但并不解释更多。

出于谨慎,他早已不再与皇冠以外的人拉近距离。

傅明年能感觉到这份距离,平静道:“您想要干预?”

霍刃并没有给他任何回答。

“你的理由是?”

傅明年笑了起来。

“我想红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坦率到没有任何掩饰。

“出道只有一次。一旦毫无水花,情况就会倾向恶性循环,不是吗。”

如今偶像行业正是大火的时候,每年出道的新人都是两位数到三位数,但真正能被大众广泛接受的,最后也只有两三个人。

表面的淘汰率是百分之一,其实背后的重重筛选都隐在冰山下,说是万分之一也不为过。

一旦出道时资源转化率不够高,上通告录节目出专辑都反响平平,公司就会不断减少资源投入,如同培养股票般用天价合同和低廉薪水控制大票艺人的十年人生。

这在业内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

霍刃在听到这两个字时,没有第一时间咀嚼思索,反而是在看这个少年的眼睛。

十七岁,澄澈通透,沉稳不动。

“……想红。”霍刃慢慢道:“红了就可以得到什么?”

“这时候很适合插入一段悲惨往事。”傅明年笑道:“霍先生,可如果我说,我只想成为人上人呢。”

既然要争,要博上位,那就把时间精力和所有砝码都拉满,尽力到极点也不为过。

每年有成千上万人想要走这条路,想要借此飞渡劫难跨过龙门。

——为什么最后站在最高点的那个人不能是我?

“这并不可耻。”霍刃慢慢道:“你当初自愿报名来SPF,为的就是这个?”

傅明年摇了摇头,终于像个十六岁小孩一样揉了揉头发。

他突然停顿好几秒,迟迟没有说下文。

“有点幼稚。”少年嘟哝了一句。

霍刃用指腹摩挲着杯沿,忽然感觉自己这状态有点像在无意识模仿裴如也。

“我的时间可不多。”

“确实很幼稚。”傅明年叹了口气,还是如实讲明:“因为不甘心。”

“不甘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