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并没有想象中羞愧难当的模样,男子眼中多了些玩味之意,魅惑一笑:“既然你问了,那么我告诉你,我的确受到这枚镯子的限制,也只能在方圆五里内行动!”

闻言,花闭月目光温柔似水,悠悠道:“所以,你需要我成为你的另一双腿,对不对?”

男子静坐不动,渐渐地,唇边勾起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你果然很聪明!”

花闭月忽然淡淡一笑:“不过…凭什么?”

她说凭什么?自然是要与他谈条件!

但见花闭月轻扬唇角,意态甚是慵懒:“首先,我并不清楚你是否值得我这么做,阁下对自己的事情闭口不提,而我却被你偷窥得体无完肤,难道阁下不该告诉我,你究竟有何神通?”

此时此刻,她要求他亮出底牌来!

黑衣男子凝神着眼前的少女,狭长的眸子眯起,脸侧的线条魅惑妖异,额前一缕长发垂落肩头,极是魅惑,而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中,隐隐透出一股自傲:“其实,我是一名玄术师!”

眼睛一眨,花闭月望向黑衣妖孽,顿时目光灼灼!

玄术师,那可是极其罕有的人物!

没想到重生后,她竟然会阴错阳差地遇到一位玄术师?

然而,堂堂玄术师竟会被困在一枚镯子内,当然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是以,这名男子身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时,黑衣男子的眼眸里好似含着千万种深情,温柔款款地道:“当然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姑娘你每日带着这枚镯子就是了,而我会教导你如何使用这枚乾坤镯,算是对你的补偿!”

他墨黑眸子闪烁着煦暖色泽,顿了顿,玩笑般补充道:“不过你大可以放心,若是姑娘日后与人行鱼水之欢时,我保证绝不会偷窥你们的!”

闻言,花闭月面色不由一沉。

然而,她的目光沉笃,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寒意。

她目光盈盈,想起前尘往事,暗忖这般绝妙的人物啊!若是不狠狠利用一番,怎对得住自己和萧琛在他的面前演了一场春宫大戏!

可恶的男人,让你窥?让你窥?

虽然乾坤镯让她颇为心动,但此时花闭月却显得神情淡然,撇了撇嘴:“等等,我还要考虑考虑。”

男子不由一怔:“考虑?”

“对,我是要考虑,既然你是玄术师,那么也多亏了我,你终于才可以重见天日!对不对?”

闻言,黑衣男子挑了挑眉:“是又如何?”

花闭月挑眉觑他,心下知他已经有了戒备之意,她淡淡道:“所以刚才我们谈的不是条件,是你应该做为一种感恩的报答,古人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所以我不答应!”

“瞧不出你竟有些指鹿为马的本事,甚至有些贪心!”妖孽男子如樱的嘴唇勾起,唇色更增艳丽,肌肤晶莹,宛如白璧无瑕的美玉,他悠悠然道:“其实,我在这镯子内待多久也无妨,在镯内静心冥想,时间也不过一瞬,但是奉劝你一句,做人不可太贪!”

言外之意便是,别想妄图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他若不在这乾坤镯内,花闭月得到的也不过是一枚乾坤镯而已,何况,这枚镯子总是要主人随身携带的,所以,他的要求并不为过!

更甚于,这女子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镯子的秘密。

然而,这女子似乎并没有罢手的意思。

“若我毁了它呢!”花闭月此时拖长声音,笑睨他。

“若你敢毁了它,我也可以先杀了你!”那男子斜扫她一眼,唇边勾起邪魅的笑意。

“但是,若是天亮了呢!”花闭月悠然一笑,目光向窗外望去。

但见晨雾皑皑,旭日从东方冉冉升起,阳光穿透薄薄云雾。

此刻花闭月在赌,这个男人既然没有在白日里出现过,又是一袭黑衣,仿佛黑暗当中衍生的鬼魅,那么他也许畏惧阳光,就像昼伏夜出的蝙蝠般,她才有谈条件的资格,幸好,她赌赢了!

那男子的身影果然如鬼魅一般,须臾就没了踪影,花闭月不紧不慢来到银镯前,忍俊不禁地轻笑一声道:“其实…在下不过是个贫寒女子,没有金银珠宝,万贯家财,这镯子对于我不过是多余的,既然镯子不归我所有,那么,我也完全可以把它毁了。”

镯子内一片沉默,花闭月挑了挑眉,接着道:“这镯子虽是仙物,终究不过是银子做的,我想…毁掉它非常容易!”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终于,那镯子内传来隐隐的声音,带着壮士断臂的凛然:“花家小姐,你究竟想要什么?”

花闭月不意外的眨眨眼:“当然是要与你讨价还价!”

镯子内语气讪讪:“好,你说说看!”

花闭月微微眯起眼睛:“既然你是玄术师,以后你要教我玄术?”

镯子内传出冷笑:“只要是人,都想成为玄术师,可玄术师,难道随便什么人都能当上的么?”

花闭月语气平缓恬淡:“你可以教我简单的玄术。”

男子沉吟片刻:“虽然可以,但教不教得会,与我无关。”

“可以。”花闭月不可自抑地弯了弯唇角,面颊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她只是心血来潮而已,并不想把这位高高在上的玄术师逼得忍无可忍。

那男子忽然低低道:“蠢女人!”

声音虽然很低,却让花闭月听得清清楚楚。

玄术师一般都有传承,若是无人教授,纵然再有天赋,也是痴人说梦。更何况,这女人他一眼便看出不是玄术师的料子。没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这么愚蠢的要求!

然而,她的确愚蠢过,但她若是因此而放过他,那就是真的愚蠢!

当然条件依然不止一个,花闭月美丽的眸子水雾氤氲,唇色莹泽,微微翘起嘴唇,不以为然道:“还有…你也看出我的内力不济,若是在我遇到危险时,你也不能袖手旁观,我需要你成为我的保镖!”换言之,也是她的杀手锏!

此时,那镯内的声音答应的很快。

毕竟,若是她有什么意外,他的目的自然无法达成,自从知道她是天命女子,他不由对自己的命运产生一丝希望。

除了她提出的那个愚蠢的要求外,其余的,并没有令他感到失望。

花闭月知道他的软肋,而且明白他不会对自己不利,是以,也不用逼着他发毒誓,遂抿唇微微一笑:“对了,阁下怎么称呼?”

镯内再次沉默很久,半晌,男子道:“璧宿!”

她点了点头,浅浅一笑,这只是一个化名而已,当然她并不在意,只要知道以后如何称呼他便是了,她浅淡地笑起来,眸光清冽而平静:“璧宿,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乾坤镯怎么用?”

此时,璧宿并没有意料中的愤慨,语气也分外的温柔,娓娓道来,语调仿佛春水荡漾,涟漪清澈,他详细告诉花闭月关于乾坤镯使用的方法,虽然只是说了一遍,花闭月已经详记于心。

她把手探在乾坤镯上,阖起眸子,感受到里面的气场,灵台渐渐清明,仿佛在自己的脑海中看到一个庞大的空间,而她的精神力居然可以扫过空间的每一处角落。

虽不用目视,却看到那黑衣男子,此刻正盘腿坐在其中。

花闭月唇角轻勾,划出一意味不明的弧度,若是她常常用意识探入这乾坤镯内,是不是也算偷窥他的隐私?

此时,璧宿睁开了眸子,魅惑的眼神令人心旷神怡,轻声赞道:“做的很好!”

能初次就掌握乾坤镯用法的人,并不多见。

花闭月随着意识进入乾坤镯,仿佛自己也身临其境,不由站在原地发了一会愣,细细打量着此处,发现这乾坤镯里面果然另有乾坤,几乎可以容纳五万人,她抽了一口冷气道:“这里面真是放什么都可以,若是运送粮草,或是运送万人大军,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璧宿面无波澜地坐着,微微仰首回视她,邪魅一笑:“花小姐千万别犯这个错误,在这乾坤镯内是不可以放入活物的!”

花闭月微微一怔:“为何?”

璧宿勾唇淡笑,幽眸如潭:“这里面没有天地精气,东西放在此地可以不腐,但活物却会死!”他顿了顿,淡淡道:“若是想要毁尸灭迹,也可以把尸体放入这乾坤镯内,或者偷盗来的赃物,总之…这里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对了,你那杀死的七人,若是怕被人发现,也可以藏进来。”

花闭月来不及思索璧宿的话语,芙蓉般的面容清丽绝伦,目光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嘴唇微张:“这么说来,既然乾坤镯内不能存在活物,那么岂非你已经死了?”

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莫非是男子的魂魄?

花闭月虽不怕鬼,却只觉得一阵悚然。

“谁说我死了!”妖孽的笑容忽然凝固,妖异的眼眸冷冷看了她一眼,忽然握住她的手,紧紧贴在他的胸前,虽然是在另一个空间内,花闭月却能实质性地触摸到了他的身体,甚至感觉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而他的手也是炙热的。

“这是怎么回事?”花闭月不解地问道。

璧宿唇边的笑容加深,带着一丝邪魅,道:“虽然这内里乾坤不能融入活物,不过,玄术师不在其内!”

清晨,玉流觞与萧琛匆匆来到花闭月的帐内。

他们猜测附近还有太子的鹰犬出没,形势迫在眉睫。

玉流觞忙一夜之间熬制出了化尸散。

使二人感到意外的是…地上的七具尸体居然消失了,萧琛挑了挑眉,有些诧异,毕竟掩埋七具尸体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他怎相信一个少女竟处理的如此天衣无缝?殊不知七具尸体已被她收入乾坤镯内。

然而,三日三夜未合眼,这女子如何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看着少女侧卧在帐内,黛眉微蹙,雪肌乌发,媚眼如丝,然脂粉不施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疲惫模样令人心疼。

萧琛见了,责怪的心又淡了几分。

感受到萧琛对她的担忧,花闭月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然而,花闭月心中已对感情疏淡,此生她已有自己的梦想,男人的心思最是看不透,越是容易得到的女人,男人越不会尊重,而女人爱上男人后,却会不断付出所有,但久而久之,男人渐渐会变为一种习惯,绝不会在心中充满感激。她暂时还不想嫁给任何人,更不愿意像前世般成为男人的附属。

瞧见萧琛的目光灼灼,花闭月有些尴尬,生怕他忆起那晚的事情,连忙回眸看向玉流觞,行了一礼:“多谢玉公子帮我照顾师叔!”

萧琛深深地凝望着她,扬眉一笑,萧琛与玉流觞本就关系尚可,玉流觞照料他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如此听来,萧琛与花闭月似更像是一家人,两人的关系仿佛更近了些。

瞧着眼前佳人,青丝倾泻身后,曲线玲珑…萧琛心里不知怎的却有点燥热…那晚的春梦在萧琛眼前眼花缭乱地浮荡着。

“瞧你像个什么样子?还不把白绫裹上?”莫明其妙地,萧琛忽然转身离去。

花闭月见萧琛离开,方才想起了正事:“玉公子,我有话要问你。”

玉流觞淡淡道:“花小姐想问何事?”

花闭月面容微红,清秀雍容的风姿,仿佛一朵盛开在风中的白莲,少女仲怔半晌,终于道:“那个…玉公子…我会不会…有身孕?”

闻言,玉流觞微微一怔。

他的目光依然冰冷,淡淡瞧过少女。

说出难以启齿的话语,她依然身姿挺得笔直,身影孤绝而美丽!想到她前世是至阴媚骨,却未遇到纯阳体质的男子,所以始终未孕,今生,她既然遇到了纯阳身子的萧琛,两人春风一度,一夜极尽缠绵,她难免害怕自己会有了身孕,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半晌,玉流觞神情淡然,仿佛不染俗尘的白玉,身姿又恍若芝兰玉树,轻轻摇头道:“放心,这至阴的身子不会一日两日就好,目前来说,是不会有孕的。”

言讫,花闭月舒了口气。

然玉流觞欲言又止,瞧着她的模样,终究没有说出最后那番话来。

毕竟,若是她知道一具纯阳之躯还是不足以医好她的病症,怕是会无法忍受的吧!

忽然,远远的马蹄声踏踏而来,花闭月回眸一看,见一名骑士策马匆匆赶来此地,看他穿着整洁的皮铠,马匹四肢彪悍,正是安阳王所率领的骑兵中的一员,他远远便喊道:“花家少年在不在?”

花闭月忙披上外衫,上前走了两步,身影在朝霞中显得单薄料峭。

那骑士策马上前,见到花闭月后居然非常恭敬,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抱拳道:“见过花小公子,安阳王爷特意让属下来找你。”

花闭月面容秀雅,早已没有了羞怯神之态,抬起眸子,轻声道:“安阳王爷找我作甚?”

那骑士起身,叹息着道:“安阳王爷听闻公子的话,带领驻军停留在离此地二十里之处,毕竟,这些日子四处都是沼泽,陷阱,越往前越是危险,但皇命难违,王爷他又不得不深入进去,果然发现前面的人多数死伤,而且仅仅发现了几处铜矿而已。”

花闭月淡淡道:“又如何?”

那骑士看着花闭月清冷的模样,面容流露出一种清丽高华的气质,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忙垂下头道:“王爷准备回京时禀报当今圣上,毕竟公子之言保全了京城最强大的一直骑兵力量,甚至先知先觉,理应受到皇族的奖赏!”

花闭月脸上还是一片沉静,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不论受不受赏封,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安阳王对她如此看重,反而令她有些受宠若惊!

“王爷还有多久到来?”

“大概也就半日,王爷让公子在此地等候!”

“我明白了!”

空气中飘散着露水与草木的清香,青烟淡薄风轻。

玉流觞淡淡一瞥,瞧见花闭月优美的身影,眼中不由泛起了一层清浅的笑意,他并不想在此地停留,毕竟,是时候归去了,如今,他已经采集到了足够的药物。

告别之后,花闭月要求萧琛随玉流觞一起离开,毕竟,天命契约的反噬绝不是一两日就能恢复的。

如今,不论萧琛还是璧宿,她身旁已有了两个颇具实力的人物,随着她不断地追寻着自己的人生目标,恐怕身旁绝不会风平浪静,她要尽快为自己做打算。

于是,她把聚宝盆交到萧琛的手中,在他耳畔轻声叮嘱几句。

萧琛本来不以为意,他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冷峭的笑容来。听着听着,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目光落在手中的聚宝盆上,他本不相信什么聚宝盆的传说,但毕竟是花闭月亲手交给他的,而且千叮万嘱,让他小心使用,不由心中生出一丝暖意。

这个女子,是信任他的!

殊不知这女子手中还有两件宝物,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萧琛依然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情,把聚宝盆随意放入行囊内,凑到她耳畔轻声道:“师侄儿,我等你回来,那安阳王不是善类,你可千万别恣意妄为。”此刻,他凑得花闭月很近,鼻中呼出的暖暖的气息,丝丝缕缕钻入花闭月的耳洞内,带来一阵酥麻之意。

饶是花闭月心坚如铁,这时也因他的举动,令得面容微微泛红。

待两人离开后,花闭月等了半日,很快就看到了安阳王的人马。

046章

回京的路上,五十匹骏马正缓缓前行。

中央的三匹骏马上,最左侧坐着一位全副盔甲的威武将军,中央是容颜俊美的安阳王爷,而右侧却是一个清秀美丽的少年郎。

少年穿着朴素,唇边缓缓漾开的疏离的笑意,半旧的绣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阳光映衬着少年的面容,精致的五官美轮美奂,仿佛带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芒,衬托出他绝世而独立的风姿。

四处风景仿佛只是他的点缀,都在为这个清秀美丽的少年,凭添着一种绝世的风华。

安阳王始终兴致高昂,目光扫过花闭月,由衷地赞叹着道:“果然一切都依花小兄弟所说,禁忌森林内危机重重,十里外就不能骑马前行,而前面雾气重重,大概会有沼泽,还有猛兽,所以我让大家停留原地!没想到…不但有沼泽,毒蛇,猛兽,甚至还有食人花藤,委实令人心有余悸!”

安阳王的贴身侍卫浑身哆嗦了一下,插言道:“这次,我们竟然损失了极少数的人马,而不像其他贵族那般损失惨重,真是万幸!”

据说,凰盟自命不凡,一路径直往前,一队实力彪悍的保镖悉数丧命,有些自以为是的凰盟女弟子,本还做着嫁给权贵的美梦,却不慎陷身沼泽。而其他的贵族也损兵折将!所有高手都命丧于此。

一路上众人看到无数被杀死的尸体,可谓红白惨淡。

闻言,花闭月目不斜视,瞳眸闪耀着令人失魂的潋滟波光,唇边的微笑始终淡然。

谈及此处,安阳王展开折扇,轻轻摇着:“我虽然不知有多少贵族进入禁忌森林,但他们发现了宝物又能如何?

派去的探子传出消息,众人发现有矿物在前面,第一处是盐矿,第二次是铜矿,第三处是铁矿,果然都被花家少年给说中了,众贵族瞧着矿物又爱又恨,若是别的宝物,他们可以中饱私囊,但是这里的宝物若是矿物的话,当然会被看管的极严,只能为朝廷所有。

何况,不论何人,私自开矿都是杀头之罪。”

威武将军此时一言不发,只是目光偶尔扫过花闭月,蹙了蹙眉,当时他觉着安阳王爷太过小心了些,没想到居然真被这少年说中了,他抬头一扫,看那少年双眉清美如剑,竟是少有的清丽绝色。

浑浊的眸子转了转,不由得冷哼一声。

不过,他心中很是不服,想他们这些武将在外面打仗,出生入死,马革裹尸,回来后却让文臣治理他们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天下,如今又被这个小儿争抢了功劳,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少年不过是侥幸罢了。

想他们往林子深处走。他们这些将领定然比小白脸要更懂得野外生存,毕竟,他们这支队伍是真正吃过苦的,一想到自己的功劳要被人抢走,威武将军的心中极度压抑。

路上,众人停留了一次,正值暗夜。

夜色浓重,明月弯悬,高挂于半空中。

郊野并没有客栈,众人在中间生了五个火堆,士兵们纷纷围坐在火堆前等着吃晚餐。

花闭月披着斗篷,依然与安阳王坐在一处,享受着美酒与烧烤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