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闭月神情如风似云,好似随时都会消散在夜色中,忽然笑道:“何况每年的寿礼,也是花家一笔不费的财富!可以令花家三伯中饱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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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安阳王不是七位男主之一,他连名字都没有,是因为目前不重要

第048章

仲春时分,春意融融。

三日后,就是花家老祖宗的大寿。

这日一早,府里便张灯结彩,极是热闹。

花闭月早早就来到了花家大厅内,花家在京城虽然时间尚短,但有很多生意上的往来,是以客人始终不断,花闭月闲来无事,在客厅内走了几圈,抬起眸,正看到那俊美如玉的美男子站在人群中,眉宇间带着儒雅的气息,不论身处何处也无法掩盖他的优雅风姿。

她微微一笑,正欲迎上前,忽然一个美貌少女从人群中匆匆跑出。

少女柳眉杏眼,肌光如雪,穿着一袭淡黄的裙子,显然是精心妆扮过,来到玉流觞的面前,偷偷瞧他一眼,觉着他仿佛如春日里最清雅的阳光那样耀眼,心中怦然乱跳,旋即羞涩地低下头道:“花玉儿见过玉公子。”

“玉儿小姐有礼。”玉流觞对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花玉儿心中一喜,不知为何,只要看到玉公子,便觉得天地那样宽阔,人生是那样的美好,双手拧了拧衣襟,羞怯地问道:“玉公子,我陪你去见老祖宗如何?”

“不敢劳烦玉儿小姐,玉某今日已有人陪同!”玉流觞目光微微一转,看向花闭月,微笑向她颔首:“花小公子,我等你多时了!”

但见花闭月波光含媚地瞥着二人,肌肤如同凝脂一般,格外耀眼。

她眉目流转,慢慢一笑,向他迈出步子。

自从看到玉公子与阿月关系甚好,花玉儿忍不住生出淡淡的嫉妒,心中颇不是滋味,只呆呆的望着二人的身影出神,神情凄婉,让人好生爱怜。

但想到阿月毕竟是男子,两人终是无法在一起的。

很快,她又恢复清明如止水的冷静,神色如常地离开。

来到花家内院,满园的茉莉花如霜似雪,花闭月深深吸了一口沁人心脾的幽香,负手而立,垂着眸子,待玉流觞诊断过后,方才抬眸一看,见老妪的头发花白,半边身子慢慢倚在床侧,眉宇之间带着一丝疲惫的倦意,而在她的手边则放着一碗黑绿色的药汁,苦涩的药味弥散开来,冲淡屋中花香的气味。

那老妪缓缓转过头来,花闭月认真看了一眼老妇人,发现她竟然与自己的祖母长得有七分相似,不由微微一怔,而花家老祖宗瞧见花闭月后,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两手不禁颤抖起来:“你就是玉公子提起的江南花家少年?你是一个女孩子吧?”

花闭月心中一凛,抬眼看向玉流觞。

玉流觞对她摇了摇头,暗示并非自己所说。

似是早就料到花闭月会到来,她的神情慢慢变缓道:“你坐吧。”

花闭月依她所言,缓缓坐在了桌前,花家老祖宗慢慢的直起身子,目光欣慰地看着她道:“阿月不必担心,你的模样我曾经见过,你与小时候真是一模一样,而且,我还知道你就是天命女子,因为,我和你祖母本是姐妹,年少时,我们一同嫁给了花家的子嗣。”

花闭月忍住心中的惊讶,心中微微一动,她曾经听说过此事,但没想到这位老祖宗竟然在京城花家。

“对了,你为何要女扮男装?”老祖宗忍不住出声问道。

花闭月双手垂立,毕恭毕敬地答道:“只因我想像个男人般活着,能够随心所欲自在些!”

老祖宗突然露出忧喜交加的神色,神情若有所思,目光打量她一番道:“月牙儿女扮男装非常好,不错不错,我本来还担心你攀附了男人,其实,我们女人不能完全依靠男人,当年我就是太天真,夫君死后,才落得一个被赶出江南花家,流落到京城的下场,最后,只好凭着自己的能力经商,勉强立足此地。”

花闭月咬了一下嘴唇,没想到这位老祖宗竟然如此不易。

忽然,老祖宗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既然你是我亲姐姐的孙儿,那么也是我的孙儿,不如你住到我们京城花家,成为我们京城花家的一员,若是你回到江南,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知道花家女子就像货物一样,任人买卖!至少我这里很自由…你可愿意?”

闻言,花闭月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散淡,穿透竹叶间的缝隙。

她深知家族的重要性,更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无法成就大事,她扫过头顶的天空,眸子掠过一丝轻渺的光芒,嘴角始终挂着那丝淡淡的笑意。

思忖片刻后,花闭月颔首笑道:“多谢老祖宗的抬爱,月牙儿愿意成为京城花家的一员!”

老祖宗神情欣慰笑道:“很好,这次我会在寿诞后,告诉我的子孙们,你是我流落在外的孙儿,我会替你隐瞒女子的身份,而江南花家也不会追寻你的下落!”

一时间,花闭月脸色露出释然的笑意。

然而,老祖宗忽然意味深长地望着她,严肃地道:“月牙儿,我有一句忠言要告诉你,既然你是天命女子,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过的!该遇到的,终究还是会遇到!是你命中的劫难,你只能面对,千万不要逃避!”

瞠圆眸子,花闭月疑惑地望向她。

她隐隐听出一些弦外之音,却不知老祖宗这番话,究竟为何意?

前厅,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花府门前,从车内走出一名花枝招展,衣着华贵的女子,胭红色的披肩裹着她窈窕的身子,繁琐花边的袖口里隐隐露出一对儿纯金的镯子,此女正是安阳王的侧妃花媚儿。

花家三伯见她前来,立刻露出欣喜万分的笑容来,走出来用手扶着她,花媚儿方才慢慢走出了花家大门。

花君坐在收礼的桌前,贪婪地看着花媚儿的一身行头,暗忖:“花媚儿已是安阳王的侧妃,不知她要送些什么礼物呢?就凭她的身份,应该也不会太寒酸不是?”

花媚儿施施然来到桌前,微微笑道:“三伯,我此番来得匆忙,仅备了一些薄礼,我知道你们花家都是商人,见惯了俗物,金银财帛入不了眼的,所以这次我特意准备了雅物。”

听闻雅物?花家众人不由一怔。

但见两名奴仆捧着文房四宝走来,花媚儿的身子向前面倾着,提起一只狼毫小笔,在事先准备的宣纸上面慢慢题着字,字体秀美,笔锋圆润,含而不露,劲而不发,确是写了一手好书法。

以字观人,花玉儿知道这个女子是一个自命不凡的,毕竟是年轻,处事还不够圆润,竟题了一首诗词当做寿礼,接着捧出一套看似精致的瓷器。

花家三伯自是识货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小厮急促的声音:“老爷,老爷,不得了啊!安…安阳王到了!”

安阳王爷?众宾客瞠目结舌,没想到安阳王居然会出现在小小的花家,花媚儿也大吃一惊,为何她不知情?近来,安阳王爷本来在宫中陪着陛下,为何会破天荒地紧随其后,来到花家?

但见安阳王如众星捧月般来到院内,花家三伯正要上去行礼,他却挥了挥袖子,薄唇抿成一线,眉目中有着淡淡阴霾,随后派人从马车内取来一只灵芝,众人不由抽了口冷气,这灵芝怎么也得二百两银子吧!

花媚儿脸色不由有了面子,心中一喜,莲步轻挪,走到安阳王的面前,施了一礼道:“夫君大人有礼了!”

安阳王目光冷淡地扫过她,低声道:“今日是花家老祖宗的寿诞,你是来贺寿的,还请自便,不要妨碍我例行公事。”

他忽然看向花家三伯道:“对了…花家少年呢?”

花家三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您是指哪个少年…哦,是说江南少年阿月啊!她…她去给老祖宗请安了!啊,那个…我带您过去!”

他匆忙领着安阳王向内院走去,只留下眼中带着惊疑的众人。

花媚儿的面容泛着幽冷的清光,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深深蹙起眸子,忍不住自言自语:“江南阿月?江南阿月是何人?”

“江南阿月是我们在南峰学院碰到的,姐姐也是来自江南,你们果然是认识的吗?”花玉儿见花媚儿神情冷凝,极是疑惑,忙来到她的身旁,谄媚笑着,趁机打探着江南阿月的情形。

花媚儿忽然一把拉住花玉儿的手腕,却不知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咬着嘴唇道:“玉儿,你快带我去见见江南阿月,我怀疑她是我的熟人?”

“当然!”花玉儿勾起了嘴唇。

两个少女一同向内院走去,明月高悬,照得四处一片清澈,花媚儿踩着石头站在墙外,招了招手,示意花媚儿与她一同站在石头上,两人透过竹林向内探望着,果然一眼便看到了安阳王等人。

老祖宗平日里喜拜佛,一盏盏琉璃灯散发明亮的光泽。

那光辉映亮安阳王爷俊逸的脸庞,此刻,那脸上的神色不再冰冷,甚至透着一丝温柔之意:“甚好,甚好,既然花小兄弟投奔了京城花家,那么我也感到安心了!”

花家三伯也点头哈腰地陪笑着,本来京城花家并不收留旁支,但眼见这少年竟然要入宫面圣,据说立了大功,要去接受赏封,如今,就是要他跪着求人家留下,他也是非常愿意的!

他哈哈一笑:“阿月果然是个有贵人命的,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他,心中就欢喜的紧,以后阿月就是我们京城花家的人了,谁也不能欺负她的,否则我是第一个不同意。”

花闭月闻言,回首垂眸,微微笑着。

果然花家三伯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这种人自然有他的利用价值,毕竟,真小人胜过伪君子,是以,她心中并不排斥此人。

然而,安阳王并未理会花家三伯,目光灼灼地看着花闭月,语气柔和地道:“阿月,父皇明日想见你,我明日会早早派人来接你进宫的!”

花闭月微微颔首,神色淡然。

此刻,花媚儿远远望去,但见安阳王笑容满面的,隐带着讨好地跟女扮男装的月牙儿说着什么,那神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还有他炙热的眼神,分明就像是…像是…热恋中的男子,花媚儿的背影明显一僵,心底咯噔一下,黑瞳猛然微缩,安阳王爷对月牙儿如此,莫非…

她不由咬牙切齿道:“江南阿月?月牙儿?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原来你就是那个少年,这个贱人,骗得我好惨,原来你偷偷来到京城,竟居住在京城花家内,甚至还勾搭上我的夫君。”

“媚儿姐姐,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情?”站在一侧的花玉儿瞧见花媚儿的异样,连忙小心翼翼地问道。

虽然极力镇静,但花媚儿面色苍白,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寒光:“玉儿,其实那个江南阿月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姐姐,也是个非常可恶的女人!”

“她是你姐姐?这么说…她是个女子!”花玉儿也不由大吃一惊。

她忽然心中紧张了起来,那般美貌的女子,倾国倾城,颠倒众生,任何男人看到她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是不是其中也包括玉流觞公子?

得知实情,两个女子各自都怀着心思,勾起心中千种滋味。

此刻花媚儿只想着一件事情,她绝不能够让月牙儿得逞,她要告诉安阳王爷,她是女人的事实!

经过一月的接触,她深知安阳王不喜欢女子,骨子里也没有龙阳之好,但月牙儿竟然女扮男装,避免了她夫君最忌讳的一面,而后让安阳王爷陷入她编织的情网,对她的身份不再忌讳,从而好取代自己的地位。

月牙儿,果然非常卑鄙呢!

花媚儿紧拧着衣带,银牙几乎咬碎!

“你们二人在此地做什么?”忽然身后传来男子温雅动听的声音。

花玉儿连忙回过神来,回眸一看,便看到玉流觞站在她们身后。

花媚儿也不由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却发现这男子竟是曾经去过花家的玉流觞公子,遂微微松了口气。

但见他身姿玉树临风,丰神如玉,清朗优雅,整个人看上去孤高雅绝,只是,眸光中泛着清冷的光华,令人不寒而栗。

瞧见玉流觞,花玉儿神色立刻恢复正常,嫣然笑道:“我们正在谈江南阿月呢,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女子,不知道究竟有何人知道呢?”她始终凝视他的神情,想从他的面容看出一分异色。

闻言,玉流觞缓缓眯起了眸子。

他清俊的脸隐在林间暗影里,忽然温柔一笑,淡若轻烟地说道:“两位小姐面色不佳,似乎心事重重,玉某这里有一种药物,可以令两位姑娘舒服一些。”

花媚儿蹙眉道:“玉公子,我们并没有病症!”

然而,她的嘴唇还未合拢,但见玉流觞手指轻弹,两枚黑色丹药顺势便进入花玉儿与花媚儿的口中。

而玉流觞身影一闪,疾如闪电,瞬息出现在两人身后,伸手在她们颈间轻轻一点,丹药便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花玉儿面色大惊道:“玉公子,方才是什么药丸?”

玉流觞淡淡说道:“是蛊毒!”

花媚儿黛眉凝起,难以置信道:“蛊毒?你给我施了什么蛊毒?”

玉流觞的脸上一片平静无波,淡漠的眸光扫过二女:“这蛊毒名叫求之不得,顾名思义,就是你们方才脑中最想做的事情,永远也无法实现,倘若你们要告诉别人月牙儿的身份,那么此毒就会发作。”

花媚儿瞪着眸子,正欲用安阳王侧妃的身份威胁他几句,然而当她发现一旦想要说出花闭月的秘密时,胸口有种钻心的痛,似要有什么东西从中间撕裂开来,她连忙止住这种念头。

心中后怕不已,她深知眼前男子绝非普通医者。

人不可貌相,一个精通蛊毒的俊美大夫,虽然平日救死扶伤,但杀人时恐怕也是不眨眼的吧?

花玉儿眼泪汪汪地瞧着玉流觞,心痛欲裂,她没想到这个优雅的美男子竟会维护月牙儿,更没想到自己喜欢的男子,会对自己没有半点情意,为了另一个女子让她服用了蛊毒,心中顿时涌出无限恨意。

此刻,她心中的痛,只怕比蛊毒还要痛苦三分。

然而,玉流觞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身子缓缓向后退去,渐渐的隐入黑暗当中,边走边道:“其实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受人所托,此毒平时并无伤害,以后两位姑娘还请好自为之。”

花媚儿不由咬牙切齿道:“月牙儿,别以为我不会报复。”

明月悬挂天边,柔光倾泻而下。

一男一女两道优雅的身影在林中若隐若现,花闭月虽是素衣男装,通身没有半点妆饰,却是清秀淡雅,楚楚动人。

轻轻抬首,少女睫角微弯,忽然来到玉流觞面前,深深一揖。

“多谢玉公子相助,花闭月此生没齿难忘。”

“只是举手之劳!”玉流觞伸出手在她腕子上轻轻一托,道:“我虽是医者,却喜研究各种奇毒,虽然,约束性比不上你的天命契约,但是也可以应付一些琐碎小事。”

“此事对我来说不是小事,多亏了玉公子,我非常感激!”花闭月真心真意,发自肺腑地说道,一双黑眸,似水般清澈。

玉流觞淡淡道:“花小姐不必客气,其实,我没有你想到那般好!”

少女微微笑道:“不论玉公子出自何意,但你帮了我,就是帮了我!”

玉流觞闻言,低头瞧着少女清澈的眸子,但见清眸中闪耀着令人心动的光华,不由神情一怔,心中闪过一丝晦涩!

今夜是满月之时,那一轮莹白之月在天地间洒满银辉。

隐隐摇曳的烛火,映出层叠如烟雾的帷帐,淡淡酒香弥漫在屋中。

花家偏院客房之内,帷帐后的黑色人影,邪魅而清雅,轻轻端着酒盏,好似幻影一般朦胧。花闭月回到偏院后,便看到璧宿竟饮了一坛美酒,整整一百两银子的美酒已葬入腹中。

不知道这名男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平日里,每当谈及他的事情,男子总是缄口不语,甚至于神情带着一种淡淡的寂寥。

然而,饮酒后,璧宿的心情似乎很好,唇角的笑意似乎格外清晰,手中握着琉璃酒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谈论到美酒,比平日要多出几句话语,他斜睨地瞧着花闭月,轻轻抿了一口桃花美人醉,忽然眯起眸子,淡淡吟着诗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此情此景,果然值得在下畅饮三百杯!”

花闭月目光扫过地上的酒坛,蹙了蹙眉,冷凝着他,状似不经意地道:“这是唐朝崔护的诗句,璧宿公子有感而发,究竟…阁下…多久没有喝到京城的桃花美人醉了?”

“究竟多久?大概…大概是…”男子目光斜睨着她,邪魅而撩人,忽然笑道:“大概是三年!”

“三年,并不算太久!”花闭月盯着他道。

“不算太久?你竟然说三年不算太久?”但见璧宿目光闪过一丝诧异,旋即身子伏在床上,面带慵懒的笑意,手指轻轻地划过床铺,他的手指修长而美丽,邪魅的声音充满磁性,勾起嘴唇道:“可是三年被封印在镯子内,我已记不得睡在床上是什么滋味了!你说惨不惨?”

花闭月凝起眸子,目光注视着他的神情,思索片刻,这几日,发现璧宿的言谈举止一丝不苟,连品尝美酒的姿态亦像个贵族,甚至举手投足都带着优雅的气息,显然拥有良好的教养,似乎身份不凡,然而这些都不足以猜测出他的来历。

于是,花闭月的唇忽然勾起淡淡笑意,用一种飘渺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璧宿公子,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对上她的眸子,璧宿眸中闪过一抹光芒。

“我的心愿很多啊!想要进东街的赌场里试试手气,还想吃鸿福酒楼的招牌菜,而且想娶个温柔的,可爱的,美丽的,小巧玲珑的女子为妻,当然若能游遍天下,尝遍天下美酒就更好了。”

“这些,等你解了封印再说!”花闭月微微一笑。

“解除封印,谈何容易?”璧宿幽幽一叹。

忽然,他眯眼审视着眼前的女子,端身坐起,低头俯视着她,唇边邪魅一笑:“好个狡猾的女人,竟然懂得用这种法子旁敲侧击,原来你竟然对我的事情如此感兴趣呢!”

花闭月摇头:“非也,我只是大发慈悲地想要满足你一个愿望!”

他眼中满是笑意,定定看着她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却之不恭,今夜,如果…你给我暖床,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愣了一下,花闭月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只是暖床,大概只有贵族才有这般恶习,他把她当成通房不成?

此刻,花闭月抬起下巴,斜睨地看着他,目光流露出一丝不屑之意。

她一撩袍角,像个男子般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唇角随即勾起一丝冷淡的笑意:“三年果然还是太短,阁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既然璧宿公子如此饥渴,在下还是可以带你去勾栏院的,那里会有很多女人愿意给你暖床。”

听出她语气中的huo药味,璧宿不由轻笑一声,神情带着淡淡揶揄,嘴角轻勾,侧过头,邪魅地望着她道:“花小姐,你的姿色虽然勉强也能入得了我的眼,但是我不是什么女人都能随意染指的。”

他的语气非常挑衅,依然还是挑衅!

花闭月挑了挑眉,正欲反唇相讥,璧宿却趁着酒意,接着肆无忌惮道:“今晚,我能屈尊降格睡你的铺子,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还有,暖床之意不一定是指行夫妻之事,在我的家族当中,暖床就是单纯的暖床罢了!使用暖炉足矣!”

言讫,璧宿已缓缓侧身卧在她的床上,慵懒地眯起了眼睛。

闻言,花闭月知道再次被他耍弄,却是不恼,姿态优雅地站在他对面,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今夜你睡在此地便是!”语落,她取下手镯,旋即转身而去。

“等等,你去哪里?”璧宿发现她取下镯子,连忙睁开了眸子。

“我要出去走走!”花闭月头也不回道。

“喂,外面天色黑暗,若是你不戴镯子,没了我的贴身保护,万一遇到歹人该怎么办?”璧宿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支起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