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些普通水果,却是天家的赏赐,花闭月连忙谢恩。

有了太后的欣赏,意有所指,皇帝自然要给赏个一官半职的。

花闭月刚刚谢过恩,皇后忽然在一侧轻笑:“瞧瞧,这少年如此美貌,可把这里的女子都比下去了呢,我这些儿媳妇们一个个都要自惭形秽了!”语落,她目光扫过众女子,发现果然挑起众皇子妃的妒意。

“媚儿,你到哀家身边来。”皇后忽然慈祥地望着花媚儿。

“是!皇后娘娘!”花媚儿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走向皇后娘娘。

“媚儿,我听说那少年是京城花家的,不知你与她熟悉否?”皇后娘娘凝视着她,轻声问道。

“她…她是我的兄长。”花媚儿唯唯诺诺道。

“哦?既然是你兄长,为何她来到京都,没有与你见过?”皇后娘娘暗有指责之意,毕竟,安阳王喜欢这少年,应是由花媚儿来告诉她的,却偏偏是由威武将军来告诉她。

“不…那个,我与兄长并不是一同长大的。”花媚儿连忙跪下,她还没见过如此严厉的皇后娘娘,不由几滴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流下。

“媚儿起来吧!其实…这不怪你,你毕竟是安阳王的妃子,身份高贵不是,你兄长来到京都,竟然不去拜见于你,看来也没有把王妃放在眼里,真是能耐不小啊!”皇后忽然冷笑一声,看向皇帝,见皇帝神色露出沉思,而坐下众人也流露出深思之意。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语,却是诛心之言!

当今圣上已孔孟之道治国,讲究君臣礼仪。

花闭月来到京都,没有拜见身为天家儿媳的花媚儿,委实不懂礼仪。

这样的人,如何能入朝为官?

闻言,太后笑容一收,把手中的茶盏朝旁一放,放得有些重。

如今,后宫是皇后的天下,而群臣在此,对少年也颇有意见,看来也是没办法了。安阳王托付给她此事,她也爱莫能助。

安阳王眉头蹙了蹙,看到自己的妻子,又看了自己的母后,不知不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瞧见安阳王的神情,又看到花闭月一脸满不在意的神情,皇后娘娘忽然目光一冷:“对了,媚儿,你这兄长不会是愧对于你,才不敢见你吧?”

花媚儿不敢透露出花闭月的身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皇后微微凝起眸子,暗忖这女子是个聪明的,懂得维护自家夫君颜面。殊不知花媚儿蛊毒发作,正难受的紧。

于是,皇后看向安阳王爷,威严的声音透着冷凝:“安阳,既然你娶了媚儿,如今还没有正妻,我看不如让媚儿升为你的正妻如何?”

安阳王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复杂,当初他迎娶花媚儿时,只是把她当做人前人后的傀'偶,并没有想过要娶正妻,毕竟,没有任何女子达到他心中的要求。若是眼前这个花家少年是名女子的话,他倒是愿意娶她为妻。

见安阳王瞧着花闭月,皇后冷冷道:“安阳,你考虑的如何?”

安阳王抽了口冷气,不过,正妻,侧妃,他也无所谓,不过是一个头衔罢了,而他并不想因此与母后之间生隙,于是,他微笑道:“母亲说的是,我会立媚儿为正妻。”

皇后面容稍霁,花媚儿欣喜若狂,真是因祸得福,只要她成为了正妻,地位也大不一样,每月的月银也会翻几翻,遇到公主郡主诰命什么的,她的地位与她们差不了多少,也不用谄媚地巴结众人。

思及此,她不由挺直了胸膛,仿佛重新焕发出了一股气势。

“花闭月,你妹妹如今要成了安阳王的正妻,你难道还是不敬?”皇后忽然笑着看向花闭月,目光带着一丝阴冷。

花闭月面带笑容,从席间站起身来。

竟若无其事地上前向花媚儿道贺:“恭喜妹妹成为安阳王的正妻。”

皇后瞪了瞪眸子,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清雅俊秀,纯粹一个美貌少年的花闭月,居然这么大胆!不知是无知?还是无畏?如今,花媚儿已得势,鼻中冷冷一哼,知道自己有皇后撑腰,并不把花闭月放在眼里。

花闭月神情不恼,接着道:“我花家长幼有序,看到妹妹成婚,我这个兄长还是孤家寡人,真是令人羡慕啊!”

语落,殿中一阵安静,众人神情若有所思。

毕竟,兄长未娶,妹妹先嫁,这也是不合礼数。

虽然没有言明什么,可话里话外说出花媚儿竟不知道礼数,为了与皇族攀亲,竟先嫁人了。

听到花闭月的调侃,花媚儿脸色一白。

花闭月雪白衣袖轻柔的垂着,随着夜风吹拂而轻轻摆动,嘴唇露出一丝笑意,神态媚人:“我就知道妹妹是有贵人命的!当初我刚来到京城去当铺典当,正好在碧琼斋遇到妹妹,妹妹见我可怜,施舍给我三两银子,在下是铭记在心。”

她话语一出,众人不由哗然,一个堂堂安阳王侧妃,竟然只给自己落难的兄长三两银子,也难怪人家不上门了。

“你…你胡说!”闻言,花媚儿顿时神色大变。

“我究竟有没有胡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过我还记得旁边有两位公主吧!”花闭月目光一转,看向西边的两位公主。

那两位公主恰好也在席间,虽然,平日里花媚儿刻意与她们走得很近,而她们骨子里却是瞧不起花媚儿的,尤其见她竟成为二哥的王妃,究竟何德何能?于是,唯恐天下不乱道:“没错,当时我们也在场。”

“哦?那花闭月说的可属实?”太后连忙问道。

“属实!当然属实。”两位公主笑着看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道。

“那么?她还说了什么?”太后挑了挑眉。

一位公主抿嘴一笑,似有些难以启齿道:“太后娘娘,花媚儿当日说这花家少年是他家里的车夫,还是个不懂事的…”

终于,群臣再也无法缄默了,所有的妇人们都抿唇嗤笑起来,话中满满都是讥嘲!原来安阳王的侧妃还是个嫌贫爱富的,连自己哥哥都不认,这种女子竟然也能成为正妃?

霎时,花媚儿的脸色变得煞白,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好得很,哀家的孙媳妇真是好得很!”太后不由得冷笑几声:“这种女子都可以给我安阳孙儿当正妃,那么大楚国的根基只怕也要动摇了!”

卷一云鬟香雾成遥隔第051章宫斗

太后瞟了花媚儿一眼,转头看向皇后娘娘。

她目光如炬,淡淡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一语双关,她虽是垂暮之年,但毕竟是当年的后宫主子,一言一行自是有些威严的,皇后娘娘的脸色霎时阴沉,她明白太后是在暗讽她目不识人。

但她终究城府深厚,须臾片刻,便暗自冷静下来。

然而,她很久都没有遇到这么憋屈的事情。

虽然当初她只是凰盟的三代女弟子,但能坐到现在这个地位,已经开始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不管任何阴谋阳谋,她都要做得毫无破绽,所以她更需要站在所谓道德的制高点,永远让人无法寻到她的弱点。

没想到,这个花家少年竟然在她成为皇后时,轻而易举地俘虏了她儿子的心,让堂堂皇子成为别人的笑柄,成为她的污点之一。

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驳了她的面子,让她颜面无存。

皇后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比往常更加冰冷,面容微微扭曲,暗暗把所有的愤怒,都迁怒于花家,不论花闭月与花媚儿有什么过解,根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痛恨花家养出的这些子嗣,若是花家消失了,那所谓的天命女子传说也会消失!

如此,她也算替凰盟立下一功。

所以,她要先忍着,等待另一个时机。

这一刻,瞧着皇后阴冷的目光,花媚儿终于也感到了恐惧。

事到如今,她连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目光变成一种近乎于哀求的渴望,紫涨着一张脸,紧咬着嘴唇,一动不动地跪着,那撑着地面的双手,微微的有点颤抖。

半晌,皇后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终于,花媚儿得到了皇后的赦令:

“花媚儿,你退下吧,现在你终究还是我天家的儿媳,也没有犯下七出之罪,至于以后怎么安置你,都是我儿安阳的事情。”皇后给了花媚儿一个台阶,却显出了她的仁慈。

至此,雾气迅速氤氲了花媚儿的双眼,心中惶恐不安,她深知安阳王爷绝不会怜惜于她,虽然她没有犯下极恶的罪行,方才触手可及的玲珑金凤,环佩璎珞,一切都成为梦幻。

想她在花家自幼就修习贵族的仪态,笑不露齿、坐时端庄、举止稳重,言不高声,学习了琴棋书画,本以为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但被花闭月这般欺辱,从此她如何在皇族与贵族的面前抬起头来?

思及此,她怨恨地瞪了花闭月一眼,瞧着那绝美的面容,真恨不能一剑刺去,结果了这心头大患!

花闭月把花媚儿那幽怨复杂的眼神尽收眼底。

她勾起嘴唇,唇边露出一丝笑意,眼中的讥诮逐渐转为嘲弄。

花媚儿从未见过花闭月露出过这样的笑容,那种淡定自信的笑容,仿佛世间一切尽在掌握,目中带着洞察一切的精明,隐隐暗蕴着智慧。

依稀记得,这种笑容,似乎只有在真正的贵人脸上见过。

每每让人看了,都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但是,花媚儿不相信自己不如她,不由得银牙咬碎!

静谧美丽的夜晚,明月皎洁。

御花园内小桥流水花树成林,但见四处的楼阁峥嵘轩峻,疏朗清秀的花木草丛中露出八角红楼,飞檐画栋,园内铺着金黄色的席子,御花园内觥筹交错,歌舞不断。周围点起了琉璃灯盏,再反衬到花闭月宛若处子般皎洁的肌肤上,顿时浮起一片淡雅的光辉,飘溢着一种妙不可言的风情,所谓风华绝代,国色天香,不外如是。

如此良宵美景,文人观之诗意大发,接下来众文臣开始趁着酒性,抒发胸怀大志,说几句酒令、赏两三副字画、吟诗作赋…这名士文人的优雅是渗透到各个层面的。

一阵幽雅的琴声袅袅传来,正是太子妃所弹奏,据说她曾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琴音细若游丝,缥缈空灵,美轮美奂,分外的清曼婉转,清雅悠扬,低徊缠绵,古朴的琴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个个都赞叹太子妃蕙质兰心,宫宴上,琴乃雅物,就是皇帝亲自演奏也是无可厚非。

琴音优雅,婉转,缠绵,悱恻,听的众朝臣们目光熏然陶醉。

花闭月坐在席上保持着低调,目光注意着周围一切。

她低低与五皇子耳语,熟悉着每个人的职务,又仔细地把每一张面孔都熟记于心。

忽然,楚暮云偏着头,微微一笑,飞快的眨眨眼睛道:“花公子,有人来寻事了。”

花闭月目光斜睨一看,见两名贵族正向此处走来,目光不善地瞧着她,颦了颦眉,垂下眼帘,忍不住问道:“他们是何人?”

楚暮云微微一笑,笑起来是说不出的魅惑,低低道:“那两人正是曾在南峰学院考试时出现的贵族,也是皇后的心腹,曾经见识过你的才华,你要小心些。”

听闻此言,花闭月的眸子飞快地转了转。

深深的抽了一口气,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她在心里面盘算着应该怎么做,不一会儿又是一人走来,行走之间宽袍广袖随风飘动,似是一位名士。

思绪飞转之间,前面二人已端着美酒佳酿来到她面前,唇边带着傲然的笑意:“花小公子,别来无恙,上次我们曾在南峰学院有过一面之缘,你还记不记得?”

花闭月连忙起身,笑着行了行礼,温和道:“几位都非池中之物,风度风采皆出众,我自然是记得的!”

自古只有贵人多忘事,她不是贵人,自然不能在贵人面前落下话柄。

那人重重一哼,冷笑一声,再无话可说。

另一人俊脸漠然,抿着薄唇,毫不避讳地说道:“上次花小公子弹奏的琴声,可是比太子妃弹奏得要精彩得多,为何此番你不在当今圣上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让这些自命不凡的人大开眼界?”

花闭月心头一凛,蹙了蹙眉,淡淡地扬唇,绝美的容颜漾出清丽光华:“这位大人真是爱开玩笑,太子妃乃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我不过是徒有其表的小人物,如何能班门弄斧呢?”

太子妃乃是未来皇后,她已得罪了当今皇后,怎能再得罪下一个皇后,还未临朝,就已树敌无数,绝非明智之举。

此刻,她淡淡微笑着,墨发在微风里翩舞,脸上没有一丝惧意。精致的五官无与伦比,虽说着自谦的话,却显得风华绝伦。

那人微微眯起眸子,没想到这少年倒是稳重。

他看出少年眼中的冷静,坚定,内敛!

暗忖,这少年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第三人瞪着花闭月很久,目光流露出一丝妒意,此人乃是大楚国名士,亦是个狂生,自命不凡,听闻这花家少年是个天才,于是,生出一股挑衅的心思,随着前两人一起来到花闭月面前,神情是说不出的轻鄙,又是说不出的妒忌。

“我听说花公子是南峰学院内的天才,何不与我们这些腐儒一起论诗?莫非…阁下是看不上我们的诗句?”语落,这名男子刷地一下展开了竹骨茧纸的折扇,扇面上的字体苍劲有力。

花闭月深眸中如水似墨,眸底流转着优雅波光,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南峰学院不过是为了出仕,追名逐利的地方,在下不过徒有虚名,但大楚国却是才子聚集,人才济济。我看阁下温文尔雅,相貌英俊,而且诗词歌赋,无所不精,花某自愧不如。”

那人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我道什么南峰学院的天才,原来是个胆小怕事的!”

言讫,此人扬长而去。

花闭月躬身一揖,微微一笑,好似玲珑剔透的花,优雅绽放着。

事实大大出乎意料,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目光露出了失望之色,似在对她的言行举止不懂事而感慨,语气似指责道:“花小公子,方才可是一位名士,你真是错失了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花闭月唇边笑容轻绽,灿若春华,看着另外两人,这一笑之下,却显出微微的犀利:“两位贵人,花某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所谓什么天才,那些都是对在下的谬赞,看到诸位大人的博学多闻,花某自惭形秽。”

那两人听闻这番话后,面面相觑,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瞥皇后。

见她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示意,遂松了口气。

两人讪讪一笑,客套两句,遂离开此地。

远远的,一个宫婢在太子妃耳边说了几句,太子妃脸色露出一丝笑意,目光闪过一丝赞赏,看来这少年是个懂事的,不由觉着舒服许多。

见三人离开,花闭月重回席间,微微舒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以后要面临更多,出仕的话,并不意味着从此之后会有满天神佛庇佑,更甚者,多的都是来寻衅的。

“花公子为何要拒绝他们?”此时,楚暮云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灿烂。

花闭月斜睨他一眼,一双丹凤眼,似湖水般明澈,似繁星般璀璨,知道他明知故问,语气平静而笃定道:“五皇子,三国的杨修持才放旷,得罪了曹孟德,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皇宫如大江大河,暗流涌动,有时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只是给自己留些退路罢了!”

“好一个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楚暮云见她熟读史书,不由带着温雅的笑意,眼眸闪过一丝绮丽的光芒,温雅笑道:“花公子也读史记与三国志?”

“略知一二。”花闭月谦逊一笑。

“真的是略知一二?”楚暮云琥珀色的眸子一闪,漆黑温润的眸子仿佛天幕星空泛起璀璨的光芒,不但静怡安宁,而且深邃美丽。他容颜原就生得翩翩俊美,这般神情更显绝伦惑人!

“是!”花闭月轻言,眸光如水,清凉无澜。

其实,前世她读过很多书,不是在十五岁之前,却是在北宫啸登基后,她闲来无事在后宫中阅读的,人不可无学,毕竟,以史为镜,不但可以知晓天下,也可以在乱世中保全自己。可惜等她明白太多道理时,终于放弃了对北宫啸的痴情,明白世间帝王没有真正的情爱,可是…为时已晚!

此时,楚暮云注视着花闭月,眸光皆是琥珀明耀,仿佛同样的能够穿透人心,唇角渐渐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婢女们又上了新菜式,竟是珍珠丸子汤。

寻常百姓家都可以见到的菜式,花闭月不由凝了凝眉头。

这次,宫宴并不奢华,菜式也有严格的限制。

在这种财政紧缺的时机,似乎皇帝是有心而为之。

今夜,明月挂在墨蓝的夜空之幕,银色清辉洒落,甚是美丽。

酒过三巡,文人觥筹交错之后,武臣们饮了几杯,不由心胸豪迈。

看此御花园的美景不胜心喜,一旁草地周围尽是湿软芬芳的泥土,林间温柔的芬芳将心灵从内到外的洗涤通透,周围点着熊熊火把,百名阉人举着火把围绕草地排列一圈,照亮整个场地,皇帝兴致高昂,众武者们开始蹴鞠助兴,花闭月依然还是冷眼旁观。

皇后忽然向身旁太监招了招手,低低叮咛了几句。

那太监的视线忽然掠过花闭月的面容,然后轻飘飘地跃过了她的发髻,似看向不远处的蹴鞠场地。眸中瞬间闪了一丝阴骛的光芒,面色倒还是一片平静。

感受到皇后不善的举动,花闭月忙低头问楚暮云道:“如今朝廷,皇后的权势涉及何处?”

楚暮云扬起薄唇,笑容温柔似水,低垂的眉眼柔化了面部英俊的线条,优雅说道:“六部当中几乎都有皇后的人,皇后乃是凰盟弟子,在江湖中也有自己的势力!而且私自在朝廷内设下诏狱十所,羁押郡守,九卿等!”

花闭月抿唇淡淡而笑,忍不住有一种荒谬的错位感,暗忖:看来皇后在朝廷中可以只手遮天,大楚国皇帝竟是如此平庸,却让外姓夺了权去!

她已看到大楚国的两处权势,一处是皇后,一处是皇帝。

皇后的支持者无数,皇帝的支持者似只有萧丞相等人。

而五位皇子之间,太子的势力最强大。

其他几位皇子,大概也是貌合神离!

此时,蹴鞠场如战场一般,双方犹酣战,仿佛兵刃交戈之声,宛如雨点密打,众人施展浑身解数,为了博得帝后与贵族们一笑,施展出了转乾坤、燕归巢、风摆荷、斜插花、佛顶珠、双肩背月、旱地拾鱼、金佛推磨、拐子流星,鲤鱼跃龙门等等花样,令人眼花缭乱。

忽然,威武将军的目光扫向那花家少年,见少年正背对着自己,低低与五皇子楚暮云说话,似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不由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于是,按照皇后的吩咐,运起十成内力,狠狠一脚踢在鞠上,带着呼啸之声,风驰电掣般向那花家少年飞去。

众人视线都追随着那只鞠,在他们看来,这就是要人半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