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惊诧之极,慢慢恢复到平静,难怪,难怪,他的儿子安阳王向来不问世事,竟会对这样一个少年赞赏有加,而当今萧丞相的儿子也被这少年迷得神魂颠倒。

本以为会遇到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妖孽,没想到却是这般清秀的少年。

幸好这少年不是女子,否则…恐怕天下会因她而大乱了吧!

此时,他目光缓缓看向那三十岁的美男子,笑着道:“萧丞相,现在,你有什么看法?”

闻言,花闭月目光一转,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三十岁的美男子竟是萧琛的生父,当今的萧“老”丞相,未免也太年轻了些吧?若说是萧琛的大哥,也不为过。

第050章刁难

萧丞相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花闭月,目中寒芒点点,深邃而清冷。

幽深如潭水的瞳仁里满满映着少年清秀俊逸的身影。

自从得知萧琛拒绝了凰盟的婚事,宣称自己喜好男色,便派人打探这名少年的消息,没想到少年竟然与萧琛同住在南峰学院内。

据说,少年风度翩翩,才华横溢。

昨夜,他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得不是甚仔细。

今日一见,这少年双瞳明媚莹澈,流转间优魅绝美,顾盼间勾魂夺魄,唇角含着淡雅的笑意,身上没有丝毫华美的装饰,看上去虽有些清冷,却是清雅脱俗,令他生出一丝爱才之意。

凭心而论,这少年的优雅的气度与傲然的风骨都令他颇为心折。然而,这少年千不该,万不该,委实不该与萧琛纠缠不清,让他萧家的血脉与香火无法延续。

思及此,他的一双凤眸,狠狠瞪着她,冰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虽然他贵为宰辅,却也不是圣人,肚里撑不下断袖船,倘若少年若想入仕,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他会在前面设下重重障碍,让他求之不得。

得知安阳王要引荐这名少年。于是,他来到圣上面前暗中参了一本。

他的折子中,暗指这少年勾引当今权贵,安阳王与萧琛皆在其中!

安阳王只是一时贪恋她的美色,若是此少年入仕为官,怕也会成为一代佞臣!

佞臣者,胸无社稷,以色侍君!权倾天下!

而他身为丞相,肩负天下大任,一定要坚决杜绝此事。

思绪至此,他凝起眉头,手中折扇已被他捏得失了形。

而画舫之上,亭檐如勾,天空湛蓝澄碧。

见花闭月已行礼,而她美好的身姿宛若映在天际,安阳王爷恋恋不舍地挪开目光,连忙上前替她美言道:“父皇,这位就是我提及的花闭月,她是南峰学院入学考试的第一名,有天才之称,是个有本事的!我想大楚国应是需要这样的人才!所以儿臣特意为父皇引荐,恳请父皇能恩准她在儿臣身旁行幕僚之事。”

闻言,花闭月若有所思的凝视着碧色湖水,几缕清爽的微风拂过,她虽知道自己是来受赏封的。没想到入仕之途,却是成为安阳王爷的幕僚,只为此人效力。

而这几位皇子的幕僚,竟是需要经过当今圣上的同意。

如今,五位皇子均已成年,各自为政,虽然暗中各自发展势力,但每日出入王府,能留在皇子身旁出谋划策,一同上殿入朝的幕僚,却是需要皇帝首肯的。

如此,也限制了各方的势力。

而幕僚的供奉与官阶,却是需要朝廷来定夺。

挑了挑眉,皇帝饮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究竟这少年有没有本事,只是你的一面之辞,暂且不必言表,毕竟这少年还是太年轻了,不是?如今朝中财物紧缺,六部正在精简人手,若是你需要幕僚,萧老丞相可以为你引荐他名下的几位弟子,都是当朝名士!”皇帝似乎对花闭月并不很有兴趣,他说这句话时,声音却像是从冰山的寒洞内刮出来冷风,令闻者不寒而栗。

花闭月面带着冷漠光华,目光渐渐从萧丞相身上转移,定定瞧向大楚国帝王,但见此人身姿挺拔,浑身带着久居上位的华贵之气,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给人一种心机深沉的感觉,看上去并不似昏晕之辈。

话说,她对大楚国并不了解。

脑中闪过此人前世里的印象,据说,大楚王是个自以为是的帝王,刚愎自用,不知变通,否则大楚国也不会葬送在他的手里。

而这位皇帝竟是遇刺身亡,死时年仅三十八岁。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位皇帝还有半年就要遇刺了吧!

可怜这位皇帝竟是个短命鬼。

皇帝漫不经心地看过众人,见花闭月竟敢抬头与他对视,蹙了蹙眉道:“对了,萧爱卿,刚才我们谈到哪里?”他端着茶盏抿了一口,目光不再看向安阳王,安阳王不由面色变得沉暗。

见策略得逞,萧丞相周身冰冷的气息缓缓收敛,毕恭毕敬地道:“启禀圣上,江南现在有五个县发了水灾,目前各地正请求朝廷派人前去赈灾!”语落,眉间显出一丝忧虑。

“唉!水灾!我们大楚国真是多灾多难啊!”皇帝喟然一叹。

“圣上,这江南年年水患,我们朝廷的银子委实入不敷出!”几位老臣感慨万千道。

“是啊!诸位有什么办法?”皇帝看似忧心忡忡,又把难题抛了过去。

“臣等不知!”一时间,皇帝与大臣之间仿佛玩起了蹴鞠。

“这个…如何是好啊?”半晌,谁也没有定夺。

“陛下何不整修河道,筑起堤岸大坝,一劳永逸?”忽然,花闭月插言道,她的神情平淡自如,狭长凤眸之中水光潋滟,流转着惊人的妩媚,仿佛所说的只是再也平常不过地一句话。

“大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地方?”萧丞相瞪着她道。

“在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的笑容温和却不容抗拒,当初,北宫啸登基时,最先做的就是安定民心,浦桥修路,修筑河堤:“丞相难道不知,自大禹时就开始治水,这些是看似简单,却颇不简单的法子。”

皇上冷着脸,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幽光:“你说的没错,但是做到谈何容易,国库亏空,哪里有银子,何况水灾严重,还需要大笔的赈灾银两。”他忽然眸光一转:“花闭月,你因何知道那森林内有几处盐矿,几处铁矿,几处铜矿?”他眯眼,浅浅勾起的唇角划过一丝冷厉之色。

花闭月温和地说道:“此事并非我功劳。”

“哦?说来听听?”皇上似乎有了兴趣,他的臣子哪个不是独自居功。这少年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之处。

花闭月行了一礼:“启禀圣上,我初入南峰学院时,多亏玉流觞大夫的收留,玉公子悬壶济世,偶尔去那森林里采药,所以在下偶然得知一些森林中的情况。”

皇上坐在椅子上,右手敲了敲椅子,神情淡然地看着安阳王:“皇儿,看来你还是弄错了,这应是那个玉流觞的功劳,听说…玉流觞此人是天医的弟子,医术胜过御医,何不让他入宫当朕的御医?”

萧丞相咳了咳道:“皇上,这位玉公子性情孤傲,是绝不肯入宫的。”

“哦?竟有此事?”皇上目光一沉。

“是!”萧丞相颔首。

皇上不禁一叹,心中正思索着,忽然,耳畔也传来一声叹息,皇上回眸道:“少年,你因何而叹?”

花闭月淡淡道:“我在为玉公子感叹,若不是当今圣上仁慈,玉流觞若要是遇到孟德公那样的,岂不是与华佗一般枉死。”此时,她把玉流觞比作华佗,把大楚国皇帝比作仁君,自然不希望玉流觞为他所用。她接着叹道:“大楚国乃是君子之国,居民安逸,不炫武而修文德,乃礼仪之邦,正因为陛下仁德,实属我大楚国之幸!”

这几句话说的恰到好处,正合了大楚帝王的心意。

皇帝不由捻须一笑,对她有了几分改观!

他慢慢转眸看向萧丞相,曼声道:“对了,既然国库缺乏银两,不知道萧丞相有何高见?”

萧丞相早已胸有成竹,只等皇帝问起,他弯腰行礼道:“臣以为,何不把那森林的矿物拍卖了出去,凑得些现银,也好填补户部的赤字。”

“嗯,这法子不错!”众人纷纷表示赞叹,方才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众人只是久而久之,习惯了不假思索。

只因,一切都有萧丞相做决定。

“陛下,属下觉着不妥!”花闭月忽然插言,她自称属下,而非臣下,只因她看出皇上并无让她出仕之意。

“哦?为何不可?”萧丞相冷冷瞪着她。

花闭月的眸光清澈明亮,举手投足间一派温雅,淡淡道:“那几处矿物通通是大楚国的财富,若是被北宫家族的人买下了,岂非扩充了北宫家族的实力,而且铜铁都是炼制兵器的材料,盐也是行军打仗必不可少之物,卖出矿物,此为拆东墙,补西墙之法。”

萧丞相哈哈一笑:“少年多虑了,北宫家族只是北方的蛮夷而已,蛮夷多数靠着放牧为生,究竟哪里来的财帛?何况,北方地大物博,那里有很多金矿,怎么还觊觎我们的矿产,两处有千里之遥,他们跑到这里开采矿物,岂不是自找麻烦?”

“萧丞相说的不错!少年毕竟还是年轻,不知轻重!”皇帝微微一笑:“对了诸位,今晚我要在御花园内设宴,款待几位重臣,花闭月…你也可留下,现在我有要事与萧丞相商谈,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众人忙行礼,转身立刻画舫,坐上一旁的小舟。

“父皇,为何…不让她入仕?”

安阳王依然没有立刻离开,神色稍微有些不自在。

皇帝冷冷道:“你怎敢质疑你的父皇,我还要斟酌一番,毕竟少年还是太年轻了!光是听你的一面之辞,我还看不清这少年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蹙了蹙眉,至少,现在他知道的都是有关此人负面的消息。

“安阳,你还不离去?”皇帝声色俱厉地训斥了安阳一番,目光凛冽。

“是,父皇!”叹息一声,安阳王行礼后离去。

皇帝见众人离开,忽然笑道:“萧丞相,你对这少年有什么看法?”

“这名少年才思敏捷,能言善道,说话字字珠玑,谈吐不凡,是个不错的人物,不过…”萧丞相笑了笑,语气忽然一转:“我大楚国可谓是人才济济,文武全才,智勇兼备之辈,数以万计,就是如在下这般的腐儒,也是车载斗量!”

闻言,皇帝哈哈大笑道:“萧丞相自谦了,你是我大楚国第一号人物,岂是那少年所比。何况,在朕的眼中,萧丞相绝不是不通世故的腐儒。”

萧丞相恬然一笑,淡淡说道:“一个长相如此妖媚的少年,是我大楚国的不幸,我想…大楚国不需要这样的祸端,请陛下三思。”

皇帝负手而立,点了点头。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湖边的凉亭中摆放着茶点。

雕栏玉砌的亭台楼阁比亟错落,花园内遍绽奇花,争相竞颜。

安阳王蹙眉道:“今日圣上要在御花园内宴请重臣,花闭月你能留下,也是父皇看得起你,只是不知为何,他似乎并不看好你。”

“无妨的。”花闭月淡然一笑,内心早已是波澜不惊。

“一定是萧丞相说了什么,可恶,太可恶了!”安阳王咬了咬牙。

“二哥,你怎这么早就来了。”不远处忽然传来了清朗的声音。

安阳王听到那声音,立刻扬起一抹笑容,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五弟,你来的有些晚了,大哥他们早已到了,我准备了你们爱吃的茶点。”

“是吗?二哥果然对我们兄弟的喜好都记得清楚。”

花闭月远远眺望着前方,看到对面站在池边凭栏而立,墨发随风飘扬,五官精致而完美的男子,眼眸闪耀着夕阳的光泽,脑海里忽然映出…南峰学院遇到的琥珀色眸子的美男子,心中一动,果然是他。

原来这男子竟然是大楚国的五皇子楚暮云。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俊美的五皇子,身着淡蓝色的云锦长衫,对襟上用金丝银线绣着富贵的纹样,头戴着紫玉金冠,美的脸上,眉如斜剑,眸若琥珀宝石,鼻挺秀峰,那温柔的秀色,都被高旷之气洗涤一空。

眼前分明是一个温雅如玉的美男子,说话的声音都如春风般和煦温暖。

前世,她就‘听闻过五皇子楚暮云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皇子。

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见男子正向他们走来,她连忙向他行了一礼。

楚暮云很轻松地微笑,甚至轻轻地拉起花闭月道:“花公子不必多礼,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也算熟人了!对不对?”此刻,男子那张俊美的容颜便离她咫尺,好似玉石雕琢一般,琥珀色的眸子潋滟动人。而他的唇边带着笑意,是那种温柔得溺死人不偿命的笑意!

没想到这位皇子如此可亲,花闭月有些回不过神来。

此时,楚暮云似笑非笑地看向安阳王,似在提醒着他:“二哥,我刚才看到二嫂已经到了皇宫,你还不去看看嫂子?”

安阳王凝起眉头:“你说那女人,不用叫她二嫂,不过是一个侧妃。”

“二哥,二嫂终究是你娶来的,需要站在人前的傀偶,大哥娶的太子妃又何尝不是呢?何况,父皇与母后最在意各位兄长的手足之情,夫妻之情,所以二哥想让父皇开心,不如与二嫂在此‘相敬如宾,的好。”但见楚暮云的笑意温柔得几乎滴出水来,神情高贵得仿佛那雪山之巅的云。

“可是…”安阳王的目光忽然落在花闭月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楚暮云立刻很恰到好处地笑了笑道:“二哥,这位少年交给我便是了,在下不过是孤家寡人,二哥如果不顾及夫妻之情,只怕落人话柄啊!”说到这里,楚暮云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清雅笑意,令人无法拒绝。

安阳王知道他所言极是,于是,叮嘱了花闭月几句,便离开此地。

一时间,亭子内只留下花闭月与楚暮云二人,一抹阳光透过斑驳,照在楚暮云的面容,不论身处何地,都遮掩不住他身上高贵不凡的气质。

花闭月心中不由一赞,好一个温柔高贵的俊美皇子。

“对了,花公子会不会下棋?”

“嗯?”花闭月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楚暮云的笑容依然是那么高贵优雅,仿若清云般轻缓,皎月一样柔和:“花公子,请原谅我冒昧地邀请,我们一起下棋如何?所谓观棋不语,这样皇宫的人也不会说我们什么。”

见识到楚暮云的圆润,花闭月也露出了微笑:“能与五皇子一起下棋,是花某的荣幸!”

皇宫,御花园西侧。

花媚儿看到安阳王陪着自己一起进出皇宫,心中极是欢喜。

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而她的虚荣心莫过于拥有高贵不凡的地位,能在别人面前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她感受到人上人的优势。

此刻,她穿着优美的云纹裙子,显露出她轻盈的体态和优雅的举止。

每一个宫女路过时,都要卑躬屈膝向她行礼。

然而,好景不长,来参加宫宴的不止是臣子,五位皇子与皇子妃,甚至公主驸马等人也来到此地,当太子等人路过安阳王身侧,花媚儿不得不恭身向太子妃行礼,紧接着…还有三皇子妃,四皇子妃,每个人的身份似乎都比她高贵,明明安阳王在众皇子中,排行第二,按理来说,她只用给太子妃一人行礼就罢了,可惜,她目前只是安阳王的一个侧妃而已。

看到其他妃子高高在上的神情,她心中闪过一丝忿然。

夜晚的御花园热闹非凡,月光透过枝叶在园中洒下微茫的柔光。御花园设宴虽请来几名重臣,但个个都携妻前来,而他们的夫人也都是三品诰命,通通是出身非常高贵的女子,只有萧丞相是一人孤身前来。

花闭月随着五皇子楚暮云一同坐在席间,对面正是安阳王爷与花媚儿。

但见花闭月衣带飘飞,蹁跹落座,举止高雅,如行云流水一般。

周围众人不由投来赞赏的目光,然,当花媚儿瞧见花闭月时,目光不由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花闭月盘膝坐下后,就感到头顶落下犀利的目光,她微微抬头,就看到首席处一位妇人的目光狠狠地瞪着她,她轻衣薄绡,桃花懒妆,梳着凤髻,头戴九尾凤钗,穿着红色凤裙,正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皇后的上席拉着一道隔风的帘子,里面不知坐着什么贵人,旁边有三名宫婢侍奉着,而仅次于皇帝与皇后,后面坐着贵淑德贤四妃。

五皇子楚暮云淡淡一笑,眼神却那么的高雅,好似那天巅无暇的白云,又恍若是高山流水:“花公子,母后似乎不喜欢你呢。”

“许是。”花闭月并未放在心上。

楚暮云温雅一笑,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我这母后是非常喜欢护短的,很是疼爱她的子嗣,在后宫一手遮天,宫外也有一批势力,而且她是凰盟的三代女弟子,就连当今凰盟盟主,也要尊称她一声师伯,所以…花公子要小心她才是。”

花闭月微微一怔,她没想到当今皇后居然是凰盟的一颗棋子。

她的脸色攸然凝重起来,不由抬头多打量了皇后几眼。

“对了,五皇子,你应不是皇后所出吧?”

“自然不是!”楚暮云对她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格外清亮。

花闭月几乎被他的瞳眸深深吸引,心中怦然一跳。

如今,太子与安阳王爷都是皇后所出,她尤其溺爱安阳王,当然见不得自己儿子有断袖之癖,自从威武将军告诉她,安阳王喜欢一个少年的时候,她就觉着不妙,所以特意把这少年看了几眼,而后,又把安阳王的侧妃多看了几眼。

“花家少年可在?”忽然一位宦官尖声问道。

花闭月怔了怔,连忙起身看向那里,却看到皇帝上首的帘子拉开,一位老妇正在里面慈祥地望着她。

“花家少年,你上来,太后有请。”那宦官对花闭月很是恭敬。

众人不由目光都落在花闭月的身上。

花闭月来到前面,恭敬地冲几个贵人行了一礼。

太后慈祥地端详着花闭月,抿唇笑道:“你们看这少年,他是不是俊美不凡,举止雍容,落落大方,风姿出众呢?”皇帝一怔,他从没有听过太后这般赞赏过别人,只是觉着奇怪,为何太后会对这花闭月有兴趣?

太后一笑,向皇后和众妃子说道:“这孩子啊,上次安阳给我送药时,遇到了七日七夜雪,多亏了这孩子才把药物送到哀家这里,否则哀家就不能陪在你们在这里了。”

闻言,皇帝不由一惊。

“好孩子,坐吧,这些水果赏你。”太后慈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