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觞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的面容,缓缓起身道:“如此已好了,调理过会更容易受孕,如今天色已晚,你不如就睡在这里!”

花闭月听闻此言,暗忖:今晚不会就要试试那个什么吧?

难道调理一次就可以怀孕?难道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会是玉流觞的?

如今她正在北地任职,怎么可以挺着大肚子上任?

一时间,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心中交织着,她的心情颇有些复杂!

然而,只见玉流觞转身披上外衫,裹土厚厚的大氅,似要外出的模样,花闭月不由微微-怔:“你要去哪里?”

“今晚我要去铺子炼制些丹药,那里的伙计都在等我的安排,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所以…你还是自己先睡吧!”玉流觞回眸看了她一眼,忽然微微一笑,慢慢俯下身,低头吻了吻她,转头看了一眼屋中凌乱摆放的那些壮阳的药材,低低道:“其实,那些药材你也可以服用,也算是大补之物,虽然比不上…行房,但是偶尔服用也可以滋养身子,更容易有身孕,可惜晚不能试一试了!”

言讫,他意味深长地瞧了她一眼,缓援离去。

当玉流觞走后,花闭月睡在榻上,不知是不是调理过的缘故,还是几日在府衙过于疲倦,很快便进入梦乡,今日的梦境与以往不同,漆黑黑的夜里忽然出现那白茫茫的雾色,她心中一惊,知道这是什么警示些什么。

那苍白的雾色中再次出现一个身影,那人深幽的眸子凝视着她,缓缓地道:“天命女子,许久未见,看来你的人生已经改变了一半之多!”

再次遇见到这神秘人物,花闭月也不再慌张,只淡淡笑着问道:“这次阁下还有什么高见给我说?”

那神秘人声音沙哑地笑道:“我此番就是要告诉你,时机已渐渐到了,待你遇到七个真龙后,嫁给他们,命运便会真正改变!”

花闭月挑了挑眉:“什么是七条真龙?”

神秘人桀桀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就是这世间七个出色的男子,如今你已经遇到了六个,还有一个马上就要出现了!”

已经遇到了六个?

花闭月心中暗忖究竟是哪几个人物。

脑海中却只闪现出萧琛,玉流觞,璧宿三人,那么还有三人究竟是谁?

此刻,听闻那神秘人笑道:“今夜子时,你去白桥看看,那第七人就在桥上!不过,此人是个不一样的,就看你能否降服!”

“为何要降服?”花闭月眨了眨眼。

“时机到了,你就知道了,不如要是离开的晚些,说不定还可以再遇到一位真龙!去吧!去吧!”那人挥了挥袖,霎时,花闭月从梦中惊醒,然而想起那个梦境来,她不由微微蹙眉。

她连忙看了着时辰,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

她抿了抿唇,飞快地穿戴好衣物,施展轻功向北城郊外的白桥走去。

似乎当惯了文官,很久都没有驰骋在外的感觉,寒冷的风吹拂着面颊,她奔跑的速度迅疾如电,用最快的速度来了白桥。

白桥顾名思义是一座白色的桥,用白色的石头雕刻而成,桥下河水冰寒刺骨,水流是昆仑山冰山所化,常常见到浮冰碎雪在水面慢慢漂浮着,当她来到桥下,并未看到四处有人,但见月光映得她面目皎雪动人。

看来,还是来早了些!

花闭月微微喘了口气,这番施展轻功,内力耗费极大。

她仰身坐在草地上,迷人的眸子水气氤氲。

而北方的星空无比辽阔,四处的白杨树笔挺,枝繁叶茂!

前世,当她来到北庭的时候,一眼就被这个地方吸引了,甚至渴望能与夫君在这桥上看月色,始终未果,没想到今日会再次来到这白桥下。

此时,她坐着的地方非常隐蔽和舒服,而且隐没在阴影当中,远远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她心中感叹:来了?究竟是不是他?此刻,花闭月觉着有些好笑,抬眼望去,只见月光下,站着一个极美的男子!这男子正慢慢向白桥走去,来到桥上,正在凭栏而望。

他静静站在那里,整个人沐浴在水银般月色中,身姿俊挺,长身玉立,整个人看上去孤高而纯雅。

自此人出现,仿佛千年的明珠般光亮迫人,就是那皎白的月也藏到云后不敢出现,原来羞花闭月,沉鱼落雁的词语也可以用在男子的身上,然而,当他行出了这几步,姿态宛若游龙,眉目间带着写意清冷的魅惑,便发觉他天生就像一轮碧月,不论走到哪里,便能给那儿添一抹惊艳的华光。

虽然,此人风情夺目耀眼,却面无表情,那一身华美的衣衫带着高远又奇异的风情,给人的感觉偏偏是冷的。

花闭月发现此人的姿色胜过她所见过的任何美男子,这天下第一美男,大概也只有他能拥有这个美誉。

这般美貌,令人感到惊叹!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白色狐裘的女子远远走了过来。

这女子年龄不大,也就十六岁左右的样子。

花闭月不由自主把目光放在少女身上,但见此女清丽可人,巧笑嫣然,华美的衣裙在月下愈发艳丽,应是个大家闺秀。

此时这绝美男人长袖飘飘,身子潇洒,却上前托着这女子的手,这姿态恍若是最优雅的绅士,虽然面容冰冷,却仿佛托着世间最宝贵的珍宝玉器,昭示这女子正是他最心爱的人,便见两人一起从桥上走过,恰似金童玉女般远远向镇子方向走去,那身形好似精美的画卷。

见状,花闭月不由嗤笑一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第七条真龙会是他么?

既然神秘人说到改变命运需要她嫁给七个男子,而此人分明已有了心上之人,她何必要横刀夺爱?难道这就是神秘人所说的不同之处?

然,重生后的她哪里有这种兴致?

幸而山间林荫不时送来沁凉寒风,令她的心情还不算太糟!

对了,她忽然忆起那神秘人还说道此时若不离去,还会有另一个真龙会出现,她觉着有些奇怪,另一个真龙究竟是何人?

此时此刻,周围气温陡然变冷,白桥下的水面泛起了一层浓浓的雾气,渐渐蔓延到了四处,忽然水面渐渐不平静起来,河水仿佛沸腾了一般,泛起一串串白色的气泡。

与此同时,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健硕的身体从河水里慢慢浮了出来,而他满头墨发披散着,在月色下如黑色瀑布一般柔滑,完美身躯如玉雕成,嘴唇泛着莹泽的光芒,眼神邪魅风流,整个人都透着一丝俊美的邪气来。

然而,当他上岸之后,走了几步,便一眼瞧见坐在草地上的花闭月,于是,两人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当看清楚此人后,花闭月瞳孔瞬间扩大,面色瞬间变得十分丰富!

今日,花闭月非常的郁闷,再次被打击到了!

不要告诉她,眼前这个男子也是她的七条真龙之一!

这这这!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只见男子双目泛着迷人的桃花,唇边随意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就这么寸丝不挂地看着她,忽然道:“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刚回过神来,花闭月眼睛已不知该瞟向哪里,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没有穿衣服的裸男,但这个男人的身材的确非常不错。

“你不起来?”东方闵挑起了眸子。

“什么起来?”花闭月微微一怔。

东方闵忽然俯下身子,在她的耳畔轻笑一声,花闭月霎时感到浑身都不自在,便听他的声音如琴音般宣泄而出:“你坐在我的衣服上了!”

花闭月微微一怔,垂下眸子,这次发现自己身下坐着一堆雪白的衣服,不由挑了挑眉,方才,明明身下只是一绿草而已,而且在她的眼中看来,只是比寻常的绿草要整齐了许多,当时她下意识地选择了这里,没想到居然是对方的障眼法。

不要告诉她,她的运气委实太好了些!

第76章难以忍耐

北境之夜,美不胜收,繁星点点,鹊桥渐合。

此刻,东方闵唇角泛着笑意,不知施展着什么玄术,周围雾气居然渐渐围绕凝聚在他左右,而他好似白雾中邪魅的精灵,仿佛随时都能与雾气一同消失不见似的,此刻,他嘴角勾起微笑,低低笑道:“月牙儿小姐,你如何知晓我在此处?为何你还要觊觎我的衣服上?难道把在下当成辉夜姬?”

说道这里,他唇角却刮起了意思颇堪捉摸的笑容。

而花闭月的神情也有些不自在,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毕竟,倭国有个辉夜姬的传说,好似是无耻之人趁对方沐浴时,拿走了对方的衣物,逼迫对方成亲的故事。

闻言,花闭月脸色颇不好看,连忙起身,唯恐对他避之不及。

此刻,她默默无言,却并不是无力言语,而是她有些倦了!

东方闵直直看入她眼睛深处,忽然问道:“你似乎对我很有兴趣?”

花闭月淡漠的语气中,已经带出一点淡淡的疲倦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有兴趣。”

东方闵俯下身子,捡起外衫,缓缓披在身上,勾起嘴唇笑道:“在下的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花闭月眯着眼睛,心中苦笑,暗恨好奇心害死猫,她只是为了弄清楚谁是另一个真龙,为何会遇到这般尴尬的情形?此人真是自以为是!她有些气恼地瞪了瞪眼睛,忽然转身:“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顺便清洗下那双眸子!啧啧,好脏!”

闻言,东方闵依然不恼,闲闲散散批了一头长发,此刻,唯恐天下不乱的笑着:“你就这么看了人家的身子,不负责地走了?”

河流之上,白雾弥漫,虽然,东方闵的性子看似为所欲为,却不是对任何人都如此,此时,他心里面舒心惬意,如鱼得水,不知为何就喜欢与她对着干!

话说东方家族亦是百年望族,但每户每院的女人都丑态百出。

为了自己的利益,践踏别人的尊严,就是亲姐妹也会勾心斗角,所以尽落得个满门被灭的下场。

曾几何时,他几乎对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然而,这个花闭月似乎很合他的口味,不论如何挑衅都不见畏惧之色,甚至那张美丽无波的面容,连惊讶、愕然、愤怒都没有,心思隐藏的很好,可是却在面无表情,无声无息的时候,给他出乎意料的反击。

如今,他对她姑且是很感兴趣而已。

只见东方闵眸子一转道:“对了…我想起天命女子可以在梦中预言,难道你是因此而来?”他微微眯起眸子,凝视着她的容颜,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微润的脸颊上透着几丝健康的红晕,令她的姿色更添了几分,东方闵虽然心动,却不是肤浅的男人,对方毕竟是玄术师,见识过千奇百怪的事物,在这种男人面前几乎无法隐瞒自己的心思。

思及此,花闭月淡淡道:“正是如此!”

但是,东方闵微微颔首,黑亮的长发在暗色中清逸而飞扬,身姿风韵,足可入画,然而,说出的话语却几乎使她吐血:“好一个守株待兔!看来,玉流觞和璧宿都不能满足与你,你还要千方百计勾引我不成?瞧不出你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压制住心中的火气,花闭月踮起了脚尖,红滟滟的樱唇凑近他的耳畔,忍不住低低地道:“饶是我见过那么多的男人,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

自恋?东方闵笑眯眯地抬起头,看着眼前人美丽的脸,问道:“自恋归自恋,但既然你已偷看过了,总该表示些什么吧?”

花闭月立刻嗤笑一声,她只是对另一条真龙感兴趣,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东方闵,对了,或许他应该不是!此地应该还有别人出没!花闭月的心中还抱了一丝别的希望。

说句实话,她心里此时此刻有种无比荒谬的感觉。

七个夫君?听闻此言,她居然毫不犹豫地施展轻功来到此地守株待兔!

的确与她以前的性子大不一样了!

男人这种东西,她觉着一个都已经很难应付了,何况七个?

思及此,仿佛老天响应了她的感应,但见河水的睡眠再次发生了变化,水面波光荡漾,只见从里面走出一个个赤身裸体的男人,齐刷刷地分开双腿站在河岸边!五个,十个,十五个,二十五个…

花闭月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众人唱着歌儿,不时嗷嗷的叫唤,如同鬼哭狼嚎。

然而,令花闭月心中更觉恐怖的是,另一名真龙倘若不是东方闵的话,若是这些男人中的一名,似乎情况更糟?于是,她仔细地瞧着,发现眼前的男子惨不忍睹,有尖嘴猴腮的,有膘肥体壮的,唯一看的顺眼些的,却也是其貌不扬,众人那身材委实没什么看头,毕竟,玄剑门玄术师并不如武者般拥有强健的体魄。

然而更令人惊惧的是,这些人仿佛一年没打理是的,满面胡须。

东方闵见少女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些男人,心中居然莫名闪过奇怪的感觉,忽然用发束带蒙住了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带了几分调侃:“这些人很久才洗一次澡儿?”今夜自己特意来河里修炼,没想到遇到这些男人来洗澡,想他们那肮脏的身躯,东方闵立刻离开了此地!

花闭月前世行军打仗,自然之道这些臭男人有多臭,有多脏!真亏此人居然会与他们混在这水里,岂非污染了水源,故意撇了撇嘴道:“闵先生你懂什么?明珠蒙尘,拂去灰尘,还是明珠!若是阁下一年不洗澡,恐怕也是这般模样!”

东方闵微笑道:“瞧不出你的眼光居然这么…特别!”

花闭月反唇相讥:“眼光特别,还是被你蒙上不是?”

这时候,水里的男子瞧见了东方闵,忍不住大声道:“闵先生,你要回去了么?玄剑门兄弟们难得一起在这水里闭息游泳,也难得遇到你一次,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方才你看到我们游的最快,难道是嫌弃弟兄们脏么?”

东方闵微微一笑:“一位朋友来此,我要先回去了!”

“朋友,什么朋友?”

众人目光不由看向花闭月,想着这小白脸是谁?为何要蒙上眼睛?

“哎呀!这张脸生的太俊了吧,俊美地像娘们似的!对了,小公子你要不不要也一起脱了衣服进来啊?”

“是啊!顺便洗个澡儿也好啊!”

“一起来吧,搓一搓,洗一洗,搓洗干净好娶媳妇!”有人已放开喉咙唱了起来。

“你那嗓子,小心别把狼给招来!”

“闵先生太不够意思了,快来洗澡,否则就不够朋友!”这时候走上了几个男人,推推搡搡,一起要把东方闵与花闭月推入河中。

“别折腾她了,她是女人,而且她身子怕冷!”东方闵的唇角泛起极好看的曲线,飞快披上了衣衫。

那正要拖拉东方闵的人不由一怔,大惊失色道:“女人啊!”

闻言,一群男人立刻老老实实,规规矩矩钻进了水里,洗澡的动作也温雅了许多,目送着东方闵与花闭月远去,不可置信道:“原来闵先生居然是与女人在这里相会的啊?”

“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闵先生…他好像硬了!”

“呵呵,这才是修炼的极致啊,无欲则刚!”

“什么无欲则刚?那女子说不定是闵先生的相好,正要在这里…却被我们给打扰了,真是罪过罪过。”

“闵先生,我们对不起你啊!”众玄剑门弟子狼哭鬼嚎了一阵子。

——

夜色阴沉,一辆马车悄悄地离开了北宫府邸,缓缓向城南一家荒废很久的府邸行驶而去。乌云蔽月,四处渐渐黑暗得看不见五指,那黑色的马车在夜晚也隐蔽的非常深沉。

到了荒宅的后院,但见马车内走出一个男子,只不过朴素的一身布衣,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修饰,只是闲闲散散束起一头长发,看似有些不修边幅,却俊美地令人挪不开眼睛。

他只是就这么简简单单跳下车,动作却潇洒自在,转身便跃进荒宅内,他旁若无人地进入院内,月下的花海,宁静美丽。男子徐徐穿过整个花园,丝毫看不出他究竟有何意图?

然而,他来到一间屋子门前,轻轻敲了敲,半晌,里面传来沙哑低哑的声音:“我这铺子已经打烊了?”

那年轻男子扬起嘴唇:“虽然你已经打烊了,但有朋自远方来,我怎能够不见他?”

“你那朋友从哪里来?”那声音依然沙哑。

“从乌衣巷来。”年轻男子道。

“阁下又从哪里来?”

“从沙场而来!”

屋里沉默了半晌,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容,佝偻着背,面容上一直眼睛是空的,他手举着蜡烛,苍白泛青的脸色看上去几乎与僵尸鬼怪无异,对着这张能吓退所有人的面容,年轻男子的面目没有任何惊诧,那老人缓缓道:“进来吧!”

年轻男子随着他慢慢走上了阁楼,耳畔听闻老者的脚步声,就知道他是少有的高手,不禁微微一笑。

楼上屋子装饰端的是华贵无比,如云锦帐,半挑半放。

屋中,一个美男子优雅坐在桌前,身上一件华贵的月白袍子,脚上一双蓝薄底软靴,头戴比喻发簪,正轻轻翻看眼前的书册,但见他眼前放着一本《九州志》,一本《兵法七略》,还有一本《凉州笔谈》,听闻有人慢慢地走上楼来,那男子蓦然睁开幽静冷淡的眸子,这双眸子生得极美,漂亮得像漫天的星光都被聚到琉璃盏当中,魅光四射,璀璨夺目,然而,这双绮丽的眸子居然是琥珀色的。

当他瞧见那走进来的少年,缓缓放下书册,微微一笑:“三弟!”

年轻男子昂首对他爽朗笑道:“暮云大哥,你居然快马加鞭到了北庭?四川那里怎么办?”

楚暮云淡淡道:“我擅长易容,自会有人替代我的位置。”

年轻男子不由一笑,“又是易容术,有时候我都怀疑平日见你的摸样,究竟有没有易容?”

楚暮云温和的微笑:“易容久了,对身子不好,我平时也不用。”

年轻男子撩起螺钿大床的红绡帐,毫不客气地坐在软榻上,轻笑道:“你果然对别人都够狠,就算是你一人负尽天下,就算是你一人累尽苍生,又如何?”

楚暮云摇了摇头道:“逸弟还真是危言耸听,我又不是曹阿瞒!何况,我对二弟和三弟向来都是真心相待的!”

听闻他这么说,北宫逸勾了勾嘴唇:“对了,我听说二哥也来了北庭,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火光忽明忽暗,这会儿剩下了小半,红艳艳的火苗上上下下微微跳动,映照在楚暮云的面容上,他似笑非笑道:“当然是与美人在一起。”

“二哥在哪里总和这些女人脱不了干系!”北宫逸目光鄙夷地道。

“此事也怨不得老二,毕竟我们兄弟三人都是美男子,身份高贵,年少多金,不管在什么地方,暗中倾慕喜欢我们兄弟的女人,都是用手指脚趾全加在一起也数不清,你说对不对?”楚暮云轻轻翻了一页书册,云淡风轻地说道。

“此事可不包括我!”北宫逸白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

“那是因为你常年征战沙场,周围没有女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