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男子手腕一转儿,那火红色的,好似火焰的花瓣绽放开来,千万朵花瓣随风飞逝,那修长的指尖恍若是变着戏法一般,众人的眼前如同蓦然看到千树万树的花朵,又仿若在山穷水尽处护肩百花争艳,落英缤纷。

整条街上仿佛下了一场红色的花瓣雨,旖旎,优美,绚丽。

牵着骆驼的商人也震惊着,仿佛看到曼妙的丝路花雨。

然而,花瓣纷纷落地后全部消失不见。

就连那华衣的公子也不见了人踪,仿佛飘然而去的仙子。

再一看,那纨绔子不知何时给人脱光了衣服,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珠咕噜噜地转着,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到身子底下火热火热,不对,是烫得要命,简直可以烫熟鸡蛋,他立刻杀猪般的尖叫起来。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那人狼狈地翻起身,又羞又恼,眼中射出了怨恨寒光,不由分说地扯过一名打手的外衫,仅仅披着一件外衫,狼狈不堪地溜了回去。

酒肆里的众人也瞧着笑得前仰后合,然而,他这番举动却让冷眼旁观的花闭月有了一点点意外,对他的印象也只改观了那么一点点,忽然回眸看向东方闵道:“对了,你说他方才施展的是什么本事?是不是玄术?”

“是玄术,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东方闵不屑的道。

“你自己很了不起了?那么你的玄术在天下排名第几?”

东方闵沉思了一会儿,终于到:“跟你这个外行人一时半会儿恐怕也说不明白,反正把天下各国间,江湖草莽朝堂所有的高手全算上,我绝对不会排到八名以下就是了!”

“才前八啊?”花闭月撇了撇嘴。

“你以为我应该是第几?”东方闵好笑地看着她。

“看你这目中无人的摸样,我还以为是天下无敌呢!”

东方闵略带异色地看她一眼,笑着道:“我有那么不知天高地厚么?”

若说是大楚国,自然是他排在第一,然而,天下之大,很多玄术师都活到百来岁的,就像他的师傅便是实力惊人!他方才说道排到前八,也正是谦虚的表示。

忽然,花闭月唇角微微勾了勾,带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一起身穿过酒肆的长廊,来到了外面,站到小女孩的面前,在那孩子耳边缓缓说了几句,那女孩立刻面色欣然地点了点头,高高兴兴提着篮子离开了这里。

“你给她说了什么?”东方闵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

“我让她去玉氏药铺,玉流觞大夫会免费给她父母诊治!”

“玉流觞的药铺可不是慈善堂,你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我如今已是庭州的官员,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而玉流觞是我的男人,我说什么,他也不会不做,其实玉流觞也算是个好人!”说道这里,她眼中水光潋潋氤氲迷漫!

听闻此言,东方闵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嫉妒玉流觞了,忍不住抿唇浅笑:“这个世上,好人从来都是少数,而好人从来都没什么好结果的…”然而瞧着花闭月渐渐变黑的面容,他忽然话锋一转:“卞机和尚曾对我说因果通三世,好人好报,恶人恶报,你究竟相信哪个?”

“我信后者!”花闭月酌定地道,忽然转身离开。

东方闵只是淡淡含笑看着她的背影!邪魅笑道:“我也信后者,但是,刚才那个男人,我相信他不是好人!他也绝不是惜花人!”

此刻,那纨绔子被地面烫坏了身子,双脚也烫出水泡,正要去玉氏药铺看病,而玉流觞的药铺又可以添一笔不菲的医药费了!

——

八月酷暑难耐,迄今为止,江南水患已得到了很好的治理,江南众人都在感叹洪水绝对不会发生到北方去时,但北境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先是发生强烈地震,部分凡房屋倒塌,而后便是蝗灾,其后旱情严重。

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北宫家族却漠视旁观。

常常有难民们集聚在北宫府邸的外面,骐骥有人能伸出援手。

北宫家的院子内依然歌舞依旧,北宫家族进进出出的女人都捂着鼻子,嫌弃周围的味道不好闻,很快便出现一群侍卫不由分说地把灾民都驱赶了出去,如今,北宫家族的每一分银子都用在了刀刃上,绝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难民施舍一粒米。

马车内的北宫逸摇了摇头,北宫家族的为富不仁,让他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知楚暮云究竟有什么打算!

与此同时,北宫家侧院中却是另一派景象。

花媚儿卧在院中的躺椅上,旁边有两个侍婢轻轻打着扇儿,她喝着燕窝银耳粥,保养得很是水灵,眼前还放着十几样子点心。

花媚儿喝过粥后,轻轻用丝帕擦拭了下嘴唇,方才开口说道:“爷儿,眼下这些难民越来愈多,而地里一时也长不出粮食来,我们何不多多囤积些粮食,等到供不应求时,高价卖出去呢?”

“可是,现在粮食也已整整贵了三倍!我们屯粮食,是不是亏了?”北宫大少爷唯唯诺诺地问道。

“不亏,北境天高皇帝远,皇宫现在自己都没有银子,哪里还会来北庭赈灾呢?你放心听我的,到时候粮食肯定要卖个六七倍的高价,恐怕比黄金还要值钱呢!”

听闻此言,北宫大少爷立刻笑道:“我家娘子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

“还有,我们的财产都藏得隐蔽些,免得朝廷逼我们开仓放粮!”

“放心,放心!”北宫大少爷什么生意都做,唯独不会开善堂。

翌日,大楚国信使却百里加鞭送来了一道圣旨。

大楚国要变相削藩!面对如斯的巨变,北宫家族的人觉得愤怒,迷茫,义愤填膺,以及,各种的无法接受。在那使臣面前说道声泪俱下,讲得慷慨激昂,依然无法改变大楚国皇帝的削藩之心!

此后,北宫家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北宫老爷几乎被这道圣旨的内容气得卧床不起,他已经越来越老了。人老了不免更加偏执,在他无限漫长的岁月中,这是北宫家老爷第一次不能安然入眠的夜晚。

然而,待此事传了出去,百姓们因灾难而麻木的眼睛慢慢有了光华!

玉氏药铺外,两口大锅煮着稠稠的米粥。

玉流觞正陪着花闭月在此义诊,舍粥济贫。

这番善举很快便博得了众人的好评,很多人都慕名前去玉氏药铺诊治,虽然也有人责骂他们沽名钓誉,另有所图,但玉流觞的医术的确无人能及。

夜色笼罩下的北宫府邸,灰暗而冰凉,奢华而空虚。

辛苦了一日,花闭月回到府宅中,沐浴过后,她亦准备安寝。

推开房门,花闭月便随口吩咐花玉儿不用伺候了,遂反手关门。

近来,她已经习惯了屋中的黑暗,进来时并未点灯,如今花闭月感到震惊的是,大楚皇帝居然把她认命为北庭巡抚,监督北宫家族削藩,看来她的生活已开始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谋臣中已有人提出了一个建议,要对抗削藩,必先除巡抚。

幸好这时北宫逸的宅子,里外把守都森严,否则北宫家的旁人恐怕早已派人来暗杀她了吧!

当她缓缓来到床铺前时,借着月光仿佛看到床铺有一块隆起,她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眸子。

再细细一看,居然是一个人形的隆起。

这里面究竟是谁?

她心头一凛,右手慢慢摸向怀里的匕首。

忽然被褥内传出一声轻笑,同时屋中的火烛也亮了起来,让花闭月完全看清楚床上的人,那人懒洋洋地躺在褥子内,整个身子几乎都埋在被子里,慢慢地直起身子,露出宛如丝缎光滑的墨发,渐渐地,露出一张极其妖孽的面容来。

当她看清楚眼前人的摸样时,花闭月不由抽了口冷气:“璧宿!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璧宿那狭长凤眸之中水光潋滟,流转着诱人的妖媚:“看你这般吃惊的样子,看来你早已把握给忘记了点!”

尴尬地笑了笑,花闭月低低道:“怎会忘了你呢?对了,你还好吗?”

其实,她这些日子的确忙晕了头,根本无暇想起璧宿,就是与玉流觞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一起商量着重要的事宜,有的只是一种默契,也没有闲情闲情逸致去巫山云雨。

而璧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低低道:“你果然言不由衷呢!”

花闭月又是尴尬地笑了笑,她素来都是城府极深,冷人寡情,如今不知为何,居然被身边这些个男人弄得变了性子,有人曾说性格决定命运,莫非这就是在间接地改变命运?

璧宿神色略带怅然,目光一直定定望着眼前的女子。

只是,为何,心头,会有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

起初他是高高在上的玄术师,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知何时开始,居然在意起这个女子,而他的族人生性善淫,他起初也只是迷恋上那欢愉的感觉而已,然而,良久,当他发现又多了一个玉流觞时,他开始反思自己。

然而,反思归反思,当他听闻到她的声音时,浑身都感到沸腾起来。

他抽了口冷气,暗忖自己果然被玉流觞给说中了!欲求不满呢!

很久未见,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只想用下半身解决问题。

只见花闭月连连在打哈欠,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禽兽不是?

罢了,罢了,来日方长,还是让她好好休息才对。

于是,两人卧在床上,璧宿辗转反侧,觉着只要咬牙熬过难关便是了,可是,软玉温香在怀,他哪里还可以睡得心安理得,忍不住瞧着花闭月微微闭起了眸子,睫毛微翘,他便轻轻取下了她脑后一根束发的簪子,手指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摩挲着那顺滑入水的长发。

感到怀中的人儿睁开眸子瞪着他,璧宿便放开手,轻轻挪开了身子。

花闭月轻声问道:“对了,璧宿,你怎么出来了?”

璧宿听闻她问道自己,方才眉开眼笑道:“你如今可能有危险,以后我常常陪在你身边!你喜不喜欢?”

花闭月慵懒地点头,眯起眸子道:“好!”

听闻到她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璧宿欢喜不已,正对着花闭月那张清丽可人的面容,于是,他自然而然地凑了上去,重重吻住了那双红唇。

只要他愿意,对方永远无法拒绝,他觉得自己虽然有点卑鄙,但他真的好想好想要她!

尽管他们曾经吻过无数次,但这次,他真正地感受到内心的如火热情。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解开那衣裳,须臾间,一件件衣衫如蝴蝶般翩飞,散乱落在了地上,很快,他的怀里便只剩下一具白皙美丽的身躯。

是夜,屋中风格旖旎,只看到屋内两具交缠的渗透,不断缠绵。

天下第一佞臣第079章:天子剑

清晨的晨曦透过窗棂照了进来,重重帘幕在晨风中轻曳,雨的湿润气息盈润着人的鼻端,这迟来的雨虽然无法缓解旱情,却散去了酷暑的炎热。

旖旎的春色在屋中绽放,少女俯趴在男子的身上,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星辰般美丽神秘的眼眸中波光潋滟,白皙晶莹的玉颈在他面前缓缓地舒展,此刻从被褥中露出修长而结实的双腿,只见两人的腿紧紧缠绕着。

“妖精,你真是我的妖精!”璧宿轻轻喘息着,许是分离的太久,再次相遇时,居然索求无度。

彼此结合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她的素手用力的攀住他的身躯,不能掩饰那炙热的呼吸,怦然的心跳,还有那动人的吟哦声陡然高了几分。于是立刻忍不住亲吻着那美丽的红唇,嗅到那娇躯醉人的幽香,他居然不想放开她,几个月积攒下来的情欲在此刻厚积薄发,在他原始狂野的动作上,须臾就让她攀上了穿透云层的最高巅峰。

终于,他精疲力竭地伏在了少女的身上,瘫软成一汪春水!

这般美妙滋味,叫他怎能不动情,怎能不心醉?

双唇贴向少女柔美的颈项,渐渐下移,璧宿忍不住低喃着:“月牙儿,嫁给我如何?”

花闭月微微睁开眸子,目光有些复杂,心里又是感动,又是为难。

这己是第三次听到男人说要娶她,虽然萧琛是在一个月前写信提到二人婚事,而玉流觞是在半月前向她求婚,如今再加上璧宿的求婚,让她忽然间觉着很难应对,甚至心中有一丝悒郁的感觉。

她的唇边徐徐展开一个苦涩却无人理解的笑容,叹息一声,缓缓说道:“璧宿,你可知道我以后会有很多夫君的?”此时此刻,她的面容埋在他的胸口,说出心中深处隐藏那一句话来。

璧宿闻言不由面色一沉:“你怎么知道有很多夫君的?难道是东方…师兄他告诉你的?”

此刻,璧宿的手臂环绕过来,将少女柔软的身子紧紧抱住,不肯松手,目光闪过一丝醋意。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毕竟,萧琛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那小子居然还是她的师叔,两人的关系怎么都比他要近乎许多。可玉流觞医术精通,几乎与她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只有自己最可怜,还要被束缚着,有时还得得去闭关修炼。

他不得不隐约预感到,说不定那两人已经先下手为强,早就求过婚了!

每每想到这里,心里便是郁郁生闷…

看到他的神情千变万化,花闭月目光冷凝地望着他许久,有那么一点点不悦…但在不悦的同时,却好像又有一点点的…哭笑不得,于是,微微蹙了蹙眉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此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问你…既然你向我求婚,那么你愿意成为他们其中之一吗?”

鬼才愿意与人共待一妻,璧宿把头在他柔软的胸前蹭了蹭,像个孩童似的嗤了嗤鼻,可是偏偏不能说出口,他可不能在未来夫人面前落得个妒夫的把柄,何况,他确是有些私心在里头。本以为这次自己随着花闭月一同来到北境,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让萧琛那小子鞭长莫及!怎知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又让玉流觞得了便宜,而情敌又多了一个的滋味,委实不好受啊!

暗暗道出一句卑鄙无耻的话来,幸好北宫家族要开始对付花闭月,而他也有了用武之地。

毕竟,男人想要获得佳人青睐的方法有两种。

其一,便是佳人偶有微恙,便将汤水送之,嘘寒问暖,何愁佳人的芳心不系于我,然而这法子己被玉流觞给占尽了好处。

其二,便是佳人有难,英雄救美,这个幸好萧琛不在,自己可以代劳。

然而,他忽然发现身下少女正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地冷冷望着他,于是璧宿眨了眨眼睛,忽然岔开话题,咳了咳道:“我来说查探到北宫大少爷己开始囤积粮食了!大概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听闻此言,花闭月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他昂着头,颇有些得意地道:“许久不见,居然忘了我的本事,从此以后,我可以充当你的眼睛,你的耳朵,可以帮你探查清楚北宫家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外面我也用玄术设置了陷阱,若有人敢伤害你,在下是第一个不允许的。”

花闭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问道:“璧宿,玄剑门与你们师兄究竟有什么关系?”

璧宿微微一怔,旋即娇媚一笑,神采飞扬,竟生生似是块绝世妖娆宝石幻化而来,他便轻轻亲了亲她的面颊,随即低声道:“本来这事不足为外人道来,但你很快是我的老婆,自然可以告诉你的,其实现在玄剑门的掌门是家师挚友,家师又曾经把妹妹许配给他,我与师兄其实都是半个玄剑门的人。”

闻言,花闭月目光淡然下垂,声音平静无波:“原来如此,只是你们的师傅又是何方神圣?”

“师傅不过是老一辈的人了,何况他已隐世不出,所以不用顾忌他。”

“既然你是玄剑门的人,难道不认得萧琛?”

“玄门与剑门很少接触,我又常常闭关,与玄门人都甚少见面,哪里会见过他。”

璧宿忽然想起什么,接着道:“其实在医与玄剑门掌门也曾经是挚友,所以玉流觞与玄剑门走的很近,而他常常出入玄门与剑门,所以他与萧琛东方闵的关系都不错!只可惜我以前没有见过他,否则&”否则他一定会提早提防此人。

该死的玉流觞,可恶的玉流觞!

璧宿咬牙切齿地在心中诅咒了他一番。

接下来,两人又慢慢聊了一会儿,旋即又疲惫地睡去。

第二次迷糊醒来时,雨己停,花玉儿已在外面把热水毛巾准备好了。

花闭月穿戴整齐后,慢慢向外走去,花玉儿却意外地发现花闭月走路的姿态有些不对劲,她诧异地瞪着花闭月道:“花公子,你的腿…”花闭月回眸看了她了眼,面色有些尴尬道:“昨夜骑马久了,腿抽筋了!”

话落,屋中传来一声轻笑,花玉儿立刻看到屋中一个熟悉的黑影闪过。

花玉儿惊愕地张了张嘴,半晌回来神来,暗忖原来此马非彼马!

良久,她轻叹了一声,遂伸手揉搓起眉心来。

李白羽在庭院外百无聊赖地躺在椅子上,微微翘着足,当他看到那花家少年用奇异的步态离开后,心中微微一诧异,忽然看到一个妖孽的黑衣男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衣衫半开,露出精美锁骨,上面布满可疑的红痕,飞快地追了上去,李白羽不同惊诧成分道:“老天爷,姓花的少年到了北宫府宅就没怎么近过女色,莫非她是好那么一口…”

天哪,这真是太可怕了,若是她哪天看上自己,李白羽忍不住把自己的衣衫紧了紧。

若说圣旨是宝贵的,那么,这些日子,北宫家族的圣旨几乎每日一道。

北宫家渐渐已成了习惯,接圣旨的心情也开始麻木起来。

然而,礼不可废,午时到,北宫家族众人都来到大堂内。

如今,北宫家族众人被削藩给弄的夜不能寐,全都因为睡眠不足而睁着满是血丝的眼,整齐地列队恭候着来使,花闭月随着太监站在上首,由于是奉圣命行事,她已经换好了一应行头。

此番宣旨的太监不是皇后身旁的人,而是她没有见过的太监,如今也是四品宦官,宣示着天子近待的威权!这太监似乎也不是好对付的主儿,稍稍落后的花闭月瞥见了太监公公的目中鄙夷的神情,证实了她的猜测,自己要办的事情是削藩,而这个太监似乎是来给北宫家族添堵的,看来大楚国皇帝并没有要自己孤身奋战。

于是,花闭月站在暗自,那么眸子幽幽沉沉,深不可测。

她目光扫过众人,只见大房,二房,三房,大在小小竟有百十来号人!而北宫啸的身影站在第三位,他的目光看过花闭月,神色闪过复杂的意味,如今花闭月己对这个前任夫君没有任何感觉,她发现重生后的自己离以前的她越来越远!

只是这皇帝老儿究竟给她委派了什么任务?

她心中隐隐的有种不详的预感!目光渐渐落在圣旨上面,忽然觉得心头百味陈杂!

但是那道圣旨正在太监手中徐徐地展开!

如今,宫中大多数太监都是目不识丁,拿出圣旨后,与其说念,不如说是在背诵,洋洋得意地批判了北宫家族许多官员谋臣,接着摇头晃脑地道:“北宫王乃开国元勋,朕体恤你儿女诸多,特地再送北宫家族以南三百里做为封地,而四子北宫逸对抗敌人立下奇功,朕委任他为下任继承人,从些北境一分为二,财产亦一分为二,花闭月任命为巡抚,御赐天子剑,专程来监察此事,以后花闭月巡抚之言便是朕的意思,北宫家族任何事情与她商议即可,钦此!”

这圣旨读出,恰是如雷霆万钧。

外面风吹得暗云滚滚翻腾,雷声霎时从天空之顶遥遥传来,白光刺目,天地都仿佛在震撼占粟!

花闭月虽然面不改色,却也感到非常震惊,心中掀起了何等惊涛骇浪,居然让她全权处理北宫家族的削藩事物,好大的权利,甚至于还赐给她一柄天子剑。

本来就是风口浪尖上的她,如今己直如芒刺在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