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云忽然直起身子,双臂支撑在她胸前,冷冷地看着她道:“圆房!免得你心里没有我。”

他这是说的什么疯话?花闭月看着他冷冷的眼神,冰冷的表情,淡漠的语调,清冷得丝毫不像楚暮云,她心中闪过各种念头,却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何事?

瞧着她惊愕的神情,楚暮云面容带着一种说不出是冰冷是痛惜,是冷漠还是无奈的表情,各种滋味都积攒在他的胸膛,心中依然不爽,想到她身旁有六七个男人,对他偏偏不冷不热的,而他心里仿佛有无数个疙瘩解不开,纠结着,无法释怀!

此刻,他觉着自己也不像是自己了!

而他更想将她吞下肚中。

这可恶的女人!

“楚暮云,你…,究竟怎么了?“终于,花闭月额头满是汗水,紧张地问道。毕竟,从始至终,他都小心翼翼避开她的肚子,并没有激烈的举动,她知道他还是有心的。

“你居然用这种手段骗取我的信任?你居然就这么想要?你还真是水性杨花!“楚暮云低下头来,盯了她片刻,不容她回过神来,忽然狠狠地亲吻她的嘴唇,直到褪去两人的裤子,从怀里摸出那瓶药…忽然,身子微微顿了顿。

“这药怎么用?”楚暮云眯起眸子问道。

外用,涂抹在那里?或是内服?究竟给男方用,还是给女方用?

安阳王居然没有说清楚,唯一的办法,就是求助这个寡廉鲜耻的女人!

“我怎么知道?“花闭月又羞又恼地看着他。

“你方才与萧琛如何用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用了?“花闭月明白过来,立刻气恼得瞪着他。

“月牙儿,你在哪儿?“忽然,不远处出来玉流觞的声音。

正文第106章

“停下,玉流觞来了!“花闭月提醒他道。

“他来了又如何?何况,当日我与他商议过,我乃是真心娶你!“但闻楚暮云的声音轻柔,仿佛吹过树梢的风般柔和,如涓涓流水优雅动听,同时亦非常清晰,他深深地凝望着她道:“月牙儿,我和玉流觞都是你的夫君,论长幼,我还长他四岁,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花闭月目光一闪,知道七条真龙中,楚暮云二十四岁,东方闵与林熙寒二十二岁。

玉流觞、璧宿又北宫逸都是二十岁,仅有萧琛是十八岁!

最重要的是,这些男人通通是阳年阳月阳历出生。

同时,这些男人都是当世奇男子,个个非常了得,如今能相安无事也是一件奇迹!然而骨子里却是一个不服一个,若非玉流筋掌控大局,只怕早已内斗了起来,看来此人是唯一一个不服玉流觞的,花闭月似笑非笑看着他,但见五皇子举止优雅,却自信内敛,慢慢起身穿戴起衣物来。

忽然,屋门打开,但见那翩翩如玉的男子站在屋外。墨绿色的衣衫风中翩舞,而他抱着双臂,斜靠在门上,面无表情道:“五皇子殿下,阁下真是喜欢倚老卖老呢!”

“你方才听到了!”楚暮云扬起眉头。

“当然是听到了!不过若按长幼顺序,自古都是先来后到,五皇子殿下怎么也是第六个。”玉流觞冷淡地道。

“第六个!”楚暮云不由感到脑袋隐隐作痛,脸色一肃,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道:“你这女人真是水性杨花,我堂堂皇子居然会给你做小,对了,你身旁真的只有七个男人吗?”

“应该是!“花闭月微微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

“没有更多的?”楚暮云目光一闪。

“自然没有!“花闭月斜靠在榻上。

“如此就好!比那武则天要好很多!“他盯着她美丽的面容,扬起唇,态度前所未有的温和。觉着心里砰砰然的,乱糟糟的,让他觉得既能放心,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复杂,他本是可以成为一国之君的男子,如今却甘愿放弃三宫六院,一心守护天命女子。所以,这期间他思索了很多。可惜,怀孕的花闭月并没有时间理会他的感受,让他觉着自己备受冷落,

“你讨厌我?“楚暮云忽然深深问道。

“没有。”花闭月怔了怔,不知他为何要这般问。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他忽然笑得开怀。

“你这是什么逻辑?“花闭月颇有些意外!

“为夫的意思是…既然我是七龙之一,那么你也该接受我对不对?”他的神态平静、温和,自信,让他显得成熟而稳重。花闭月抬头看着楚暮云那过于灼热的目光,不由微微一怔,只因这目光里有着让人不容置否的骐骥和期待!

“放心,只要殿下娶了她,她会公平对待所有人的!她骨子里不是厚此薄彼的女人!“玉流觞慢慢走了过来,看着衣冠楚楚的楚暮云,淡淡道。

“你真走了解我!”花闭月扶着肚子,慢慢坐起身子,忽然觉着孕妇就像那被翻了身的龟一样,行动异常困难,而她的肚子比寻常妇人六个月身孕时候还要大些。

“天快黑了,我们快些带她回去,此地似乎不太平!”玉流觞缓缓道。

楚暮云挑了挑眉,出了堂屋,慢慢地揭了帘子的一角朝外望,看到山路上诸多骑着马的人扬鞭踏雪,风尘fH上,并没有来此游玩的兴致。他回身把花闭月拦腰抱起,低低道:“今日真是扫兴,回去我们接着洞房!”

花闭月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林熙寒面色不由一沉。

楚暮云见状笑道:“只是玩笑罢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宅院里静悄悄的,破例没有点灯,四处看不到人影,只听得冷风拂叶的沙沙声,而花闭月的内院被黑暗覆盖,白绢纱糊成的窗纸,偶有微弱的烛火透过,这一夜寂静得有些诡异。

忽然,一道青影掠过院子,直奔向璧宿的房间。

当他闪身进入屋内时,没有烛火的屋子传来少年的声音:“哥!”

黑衣一闪,璧宿已来到青衣男子身旁。

林熙寒凝神着璧宿,缓缓道:“这些日子你瘦了!”

璧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幸苦些也无妨,只要月牙儿没事情就可以了!”

闻言,林熙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目光迷离,好像陷入了回忆中,想起璧宿曾是自己三年前曾奉命刺杀的人物,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凛冽的寒意。

幸而当年他杀手的身份不便透露,所以亲兄弟并没有见过自己的真容,他觉着上苍对他不薄,既然弟弟还安然无恙,那么他会永远好好关照于他。

如今,他再也不会理会凰盟的任何旨意。

虽然凰盟曾在人贩子的手中救过他一命,但当初并非出于善心,而是存着利用他的心思,而他也始终对凰盟存着戒备,而他认为这种骨子里腐烂,遗害万年的江湖门派已不该存在于世了!

他微微凝目,忽然问道:“夜了,你如何不睡?”

璧宿神色严肃道:“过会儿该我去照看月牙儿了,如今我们六人轮流着照看她,都很幸苦!那刺客如今随时会来,大家都提高了警惕。”

“莫慌!我会帮你!”林熙寒斩钉截铁道。

“哥,你真的要帮我们!”璧宿妖媚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欣喜。

“当然,弟妹现在有了身孕,你们六人大概应付不及!”

听闻林熙寒称呼花闭月为弟妹,璧宿不由微笑,神色间竟然有一丝罕见的腼腆,殊不知,林熙寒自然不会伤害花闭月,他已经做过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如今绝不能再做第二件。

忽然,外面传来更夫敲锣的声音:“巳时已到,小心火烛!”

璧宿连忙拿起大氅披上,回头道:“时辰到了,我现在就去替换我师兄和北宫逸!”

“等等,也带我去!”林熙寒认真道。

“兄长也要随我去?“璧宿神情有些不可置信。

天心阁建造在山顶,山空鸟语,夜静无人。

花闭月的屋中点着五盏油灯,摆放在东南西北中各处,微有寒风吹过,火光明灭不定,北宫逸撇了撇嘴,觉着这阵势就像是摆阵法一般,心中不以为然,目光再次落在桌前拿着针线的月牙儿身上。

只见她捧着一块柔软的棉布,正在缝制一伴婴儿穿的内衫。

虽然花家老祖宗送到云王府十个婢女,个个都是女红巧手,针线活儿都做的非常好,但毕竟不能带到天心阁来。而她这个即将快成为母亲的女子,总要让孩子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衣衫才可!

两个时辰内,她时而迷糊,时而清醒。

迷糊时就靠在榻上睡了会儿,清醒时便亲手缝制衣衫襁褓。

北宫逸见花闭月的心思都在女红上,于是,无聊地看向东方闵,却发现他眼皮也未抬,抿了一口茶水,好整以暇地把茶盏摆放到桌上,不甚在意地对他笑笑,接着轻轻拨弄一下身侧那琴弦,古琴的铮铮声响起,晚愈发显得静寂而萧索。

此刻,忽然屋门一开,只见璧宿与萧琛二人走了进来。

花闭月抬起头来对二人微微一笑,目光一侧,忽然看到林熙寒的身影,不由感到惊诧,她未曾听楚暮云与北宫逸说起林熙寒也会帮忙云云,然而他的人已出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眸子转了转,忽然想起梦中那白衣人说七人当中,林熙寒是个特殊的,却未曾想到此人居然是个龙阳断袖。

固然身旁需要七条真龙,但她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要收吧!

花闭月的目光再次落在林熙寒身上,虽然有些意外,但来者是客,于是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然而这个男子依然是冰冰冷冷的模样,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算是打了招呼,便来到窗前,背过身去,目光眺向远处。

她瞧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暗忖自己如何会与此人一起呢?想想也觉着不可思议?

自从见到林熙寒与璧宿赤身相对的一幕,她对林熙寒的感觉极是微妙,思忖在琉璃城时的魅惑之术,心中不寒而栗,如今,此人看到她是个女子,甚至有了身孕,大概再也不存在那般龌龊的心思了吧?既然如此,她只好把林熙寒当做姐妹便是!

想至此,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敲锣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咚咚传来:“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天心阁居然会起火?此地虽然林木众多,但泉水也不少,何况寒冷冬日哪里容易起火,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花闭月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越想越觉得不安。

北宫逸看了一眼花闭月道:“月牙儿先不要担心,前院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

“你不用担心我,我出去看看!”花闭月笑着摆了摆手。

她从温暖的室内跨出门槛走到庭院中的一刹那,她却觉得一股寒气铺天盖地的袭来,声声刺耳的铜锣声在空中响着。她抚了抚圆鼓鼓的肚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当锣声戛然而止后,花闭月捏了捏手指,睡意全消。

“穿好衣服,别着凉了!“玉流觞不知何时走出,给她披上一伴大氅。

夹道的明瓦灯一片一片亮了起来,很快便看到天心阁南边燃起火红色,且火势越来越汹涌,夜里挂着东南风,眼见朝着这个方向袭来。

只见林熙寒那墨玉般的眸子里却是风卷云涌。

众人都在猜测究竟发生什么情形,如今院中八个人当中,只有林熙寒与刺客曾有过交往,最了解刺客伎俩的便是他。

“要不我出去看看?“萧琛转身往前院走去。

“不可!“忽然有人出声制止。

萧琛回头,正看到林熙寒满脸严肃的神情,一字一句说:“小心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要开门,不要打探,全都各安其位,准备见招拆招!”

夜幕之下,此时露出头脸的人再也没有回去,道路一片血腥。

一个穿着灰色衣服,背着巨刀的男子首当其冲。

“花闭月在哪里?”他揪起一人衣襟道。

“就在…,就在前面的别院!“此人是芙儿小姐的家奴,负责出来打探消息,看到眼前血腥一幕,战战兢兢道:“别…,别杀我…,”

银光一闪,继而是刀剑入体的闷响和垂死的哀嚎,鲜血又喷洒一地。

灰衣人身后跟着六个如狼似虎的黑衣人,都是北宫家的一流武者,如今瞧见这云麓国第一杀手的狠戾,众人觉着自愧不如,起先听说此人不杀老弱妇孺的道义,还鄙视于他,此刻,只觉着跟在一个恶魔的身后。

众人一同冲向楚暮云居住的别院,纵身而入,六个黑衣男子冲上前去,此时此刻亦是剑拔弩张之势,便看到花闭月身侧的六名男子也同时迎上前,先是那刀剑交击的声音,继而是玄术师施展法术的时候,六名男子只记得自己的人物,拖延这几名男子。

然而,很快就有三人的钢刀落地,紧跟着整个人便飞身出去。外面的人甚至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黑衣人的身形能将墙壁砸出人形黑洞。

“没用的东西!”灰衣人冷冷一笑,却依然没有出手。

“换你们上去!”只见一个紫衣男子施施然走来,面容带着一丝凛冽,伸手指挥着身后的暗卫,又见一批黑衣人冲了进去。

“真难得,北宫啸少爷居然会亲自出马!“灰衣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

“你还不去寻我的女人!“北宫啸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的女人?”灰衣人语调微微有些上扬,不觉好笑,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个有夫之妇,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居然能引起这种阵势!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倒是想要看看!

于是,灰衣人纵身一跃,向内院飞去。

此刻,看到又是一轮攻势,璧宿与林熙寒带着花闭月慢慢向后院退去。

忽然头顶一道身影掠过,就像一只灰色苍鹰,英姿飒爽落在地上。

璧宿看到他果然是当年刺杀自己的男子时,胸中顿时燃起熊熊的怒意,看来马上要有一场恶战了,幸好当年另一个男子并没有出现,否则凭他一己之力,定不是对手,他咬了咬牙,心想林熙寒在他身侧,两人联手应该可以对抗此人。

当灰衣男子看看清楚眼前两名男子的面容时,不由怔了怔,忽然拔刀,哈哈大笑起来,用刀尖指着林熙寒道:“林公子,没想到你居然和这个小子在一起,当年我们联手没有杀死他,现在你是不是找机会来下手了?也罢,给你这个机会!”

闻言,璧宿与林熙寒的面容通通一变。

顿时璧宿的剑眉微颤,仿佛瞬间有雷霆降下,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林熙寒一眼,墨瞳闪过锐利冷光,声音微颤道:“当年与他一起刺杀我的,难道也有阁下?”

林熙寒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迟早都会被揭穿。

璧宿竭力压下汹涌怒意与冷意,妖异俊美的面容有些扭曲,抽了口冷气道:“难道阁下现在还是与他一起的?特意来对付我们的是不是?”

“自然不是!”林熙寒淡淡道。

璧宿站得笔直,并不为他的话语所动:“我现在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不能把月牙儿的命运交给任何人,我就是拼着一死,也不能让你们的阴谋得逞。”

林熙寒此刻目光清澈有如冷泉,沉默不言,他从不擅长巧言令色。

“璧宿,你不要冲动,多支持一会儿,玉流觞他们很快就会过来的!”花闭月的声音微微带颤,隐约透出担忧。

“放心,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璧宿对着她邪魅一笑,亦是深深瞥了她一眼,目光宛如刀剑一般气势,媚人黑瞳带着一抹坚决的凌然。

“废话少说,快受死吧!”灰衣人冷笑一声,挥舞着巨剑向璧宿冲来,刀身闪着乌黑而森冷的光芒,林熙寒目光一凛,拿出袖里剑,虽然是很短的兵刃,却是可以任意在空中回旋,恰恰是在巨刀的克星。

虽然与他并肩作战,璧宿双目迷离,似恨似嗔道:“林熙寒,你别以为我会信你,关键时刻,可别刺我一刀。”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和你解释!专心对敌!”林熙寒冷冷地说道:“我攻前,你攻后!””

不知为何,璧宿居然听从了他的指使。

三人战在一处,一寸长一寸强,灰衣人的武器占了不少优势。

花闭月瞧着林熙寒与璧宿,心中隐隐担忧着,生怕再有人来。

“哼,现在还有谁会来帮你!“忽然,院外传来男子的声音,他的身影只是缓缓而来,双手负在背后,从暗处径直向花闭月走来。

月光下,此人的面容正是北宫啸,面带从容不迫的笑意,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最终落在她的肚子上,冷笑一声:“没想到你居然隐瞒得不错,这时居然也有了男人的野种。”

“这是我夫君的孩儿,你休要胡言乱语?”“花闭月冷冷看他。

北宫啸嘴角浮现一丝冷诮的讽笑,漆黑眼瞳中氤氲的光芒如冰般化开,神情忽然有些恍惚:“梦境里,你明明是我的妻子,明明是我的女人,一心一意待我。”忽然,他的目光变得凌厉:“为何现在你喜欢上了别人?要躲着我,避着我?”

“庄公梦蝶,阁下的梦境为何要当真?”听到他的质问,花闭月的心中有一丝不屑,也感到一丝慌乱。

““不不不,那绝不是梦,我明白那一定是你们曾经的前世,我梦到自己死后,便再次回到这个世上,而很多事情都已变了,我失去了曾经拥有的,甚至北宫家族的势力都受到重创,这些通通是因为你!”北宫啸的面色有些狰狞!

花闭月不由抽了口冷气,她不明白北宫啸为何会这么说?

难道他与自己一样,都是死后回到了前世?

但若是每个人都能这般,这世间岂非乱了章法?

不可能,自然是不可能!

这期间,一定有什么缘故,只是她暂时没有时间来弄得透彻!

眼见北宫啸咄咄逼人而来,一副睚眦欲裂的神情,花闭月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立刻退身向后院的小门走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摆脱这个男人!

楚暮云选择的这处府邸,正是特意为她而选,此地环境极佳,而且后院有处吊索,正是连接两座山崖间的通道之一,随时可以为她提供一条极佳的退路。

据说这悬崖到了四月冰雪化了后,才能看到上山下山的路,花闭月虽然身子沉重,不能奔跑,但北宫啸追得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当花闭月来到吊索旁,倒抽了一口凉气,发现夜里吊索上已结了霜,瞧着周围险峻的环境,退路仿佛变成了绝路,她想起梦境中白衣人曾嘱咐过她,让她来此地养胎,总是隐隐觉着有些深意。

她知道自己绝不是来送死的!

应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于是,花闭月伸手扶在吊索上,感觉双手被寒铁刺得冰凉,晃晃悠悠向对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