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闭月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直到唇变得越来越软,直到自己无法呼吸,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感觉身体都仿佛不是她的,仅余那唇舌间的美妙和遍体火热,心神间一片恍惚,幸而她仅留着一丝的理智掌控着远方的替身。

不知何时,楚暮云环在她腰间的手渐渐用力,仿佛要在这暗夜中,将她融进他身体一般,此时此刻,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而她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突如其来的变化。

他看着她曼妙的身材在衣衫的包裹下若隐若现,忍不住在她耳畔说道:“我想要你!”

花闭月看着他唇上晶莹的水光,只觉得双颊一片灼烫,眨着水雾迷离的眸子,凝视着他,心中欢喜而羞涩,然而想起她还有一个替身要掌控,自然无暇分心与楚暮云行夫妻之事,有些惴惴不安,只好抿了抿唇,拒绝他道:“你还没有沐浴!”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暮云嘴角牵起,眼睛徵徵半眯,这个女人竟然嫌弃他!

他很肮脏?很不堪吗?

他贵为皇族,与所有贵族一般有洁癖,他活了二十四年都是高高在上,还没有被人嫌弃至斯!

楚暮云蹙了蹙眉,忍了很久,才用极力克制的声音道“罢了!其实我每晚都要沐浴,今晚不过是特意来寻你的!”

花闭月知道他伤尊严了!索性将错就错!她连忙捡起衣衫,穿戴整齐。

楚暮云转身跨入浴桶中,用手撩拨了一阵水花,忽然吹了一声哨,接着在暗自施展了一个手势,黑暗中渐渐的走出两名男子,身影如鬼魅般现出,花闭月没想到楚暮云的身畔竟然带着暗卫,而且轻功出神入化,甚至连她也自愧不如。

那黑衣男子正是她曾经见过的,另一个青衣男子却是初次看到。

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试问,一个皇子身侧如何没有人陪伴左右?

想他过目不忘,经才伟略,才华横溢,既然能够成为北宫逸与林熙寒的大哥,自然有他过人的实力。

花闭月的视线再次落在两名男子身上,两人一前一后,竟像变戏法一样拿出雪白的毛巾,清雅的香料,华贵的衣衫,舒适的木屐,有条不紊地伺候着楚暮云沐浴。

楚暮云坐在浴桶中,长长的叹了口气,徵湿的纯黑睫毛轻轻一颤,惑人的声音响起:“我贵为大楚国皇子,却为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卧底做花匠,你屡次拒绝我不说,竟然还耻笑于我,让我情何以堪?”

言讫,两名伺候他的男子同时回眸瞪她一眼,目光仿佛在指责着她。

接下来一个男子替楚暮云揉捏着肩膀,另一人在浴桶中放着香料。

花闭月微笑的在旁边站着,暗道果然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楚暮云就是易容改扮,也无法脱离他一身贵气,走到哪里都是需要人伺候的。方才她竟会同情这种男人!看着眼前的现实,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人的同情心果然不能太泛滥!她就是同情吃着海味珍馐的野狗,也不会同情一个“落难”的皇子!她冷冷一笑,正欲转身离开。

黑衣男子立刻开口制止道:“夫人请留步!”

另一名青衣男子接着道:“少主待你一片真心,你怎能如此凉薄?”

黑衣男子缓缓说道:“我们少主对你感情极深,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这般用心!”

青衣男子叹道:“是啊!少主从来不会替人做花匠的,只是为了能多看夫人一眼,其心可嘉,所以夫人还是多陪陪他吧。”

花闭月挑眉,露出了一抹难得一见的钦佩笑容,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不知这些话语是不是楚暮云授意他们说的,还是他们自己说的,但听到这番话语,她的心跳竟然加快一拍。既然他们这么说了,她便也不好椎辞,于是,托腮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候着。

两个男子手法熟练,推拿按摩完毕,接着涂抹香料,楚暮云缓缓抬起了面容,眸黑如墨,看着花闭月,良久,突然一笑,带着一丝无奈与一丝怅然道:“这些日子,我在院内看到林熙寒与你在一起,真是其乐融融,羡煞了旁人。”当然,那个旁人指的自然是他,忽然,他叹息道:“所以说…你该好好补偿我了不是?”

“我要如何补偿?”花闭月挑了挑眉。

“你要对我尽夫妻间的责任,对我温柔体贴一些。”

“我知道!”

“你要记得给我做饭,泡茶,洗衣,生孩子。”

“这是当然!”

楚暮云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指了指身侧的二人,悠悠然道:“多看,多学!以后为夫沐浴更衣按摩等事都是需要你伺候的!”

花闭月澄澈明净的双眼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他,淡淡道:“你身旁要多少人服侍,就有多少人服侍,何必寻我?”花闭月觉着他是得寸进尺,于是,立刻转身回到自己的屋中。

楚暮云伸手指着她的背影,对身侧二人无奈道:“你们看她…还说要待我温柔,真是敷衍了事!”

黑衣人笑道:“少主太心急了!”

青衣人劝说道:“女人啊,就像熬汤一样,要慢火煎炖!”

楚暮云气恼道:“慢慢来,慢慢来,我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谁说要慢,我罚他三个月的体禄!”

闻言,黑衣人与青衣人对望一眼,低头不语。

夜色凄迷,重云淡雾散去,月光幽幽如水。

待楚暮云沐浴完毕,并没有穿戴那黑衣男子替他准备的华贵衣衫,而是穿着林熙寒的衣物,敞开衣袍,眸中闪着无限光辉,慢慢走了进来。

花闭月微徵抬头,脸上依旧淡淡笑着,眸光却是一深,定定看着他道:“为何要穿林熙寒的衣服?”

楚暮云面容一片温和淡雅,唇边带着优雅笑意,“当日我送给你的一套衣衫,本是你我二人的礼服,你给他穿了是不是?”

然后,他也不等她回答,用微凉的手指轻触着她柔嫩的面颊,忽然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穿了我的衣服,我当然要穿他的衣服。他碰了我的女人,我当然就要碰他的女人!”

花闭月心中一颤,忍不住鄙夷地看了一眼,方才还胸襟宽阔的五皇子,此刻却斤斤计较起来。

看着楚暮云幽暗的眼神,闪耀着点点火光,花闭月连忙换个话题,抬眸询问:“对了,他们两个呢?怎没过来伺候?”

楚暮云冷冷地哼了一声,轩眉一展。

这个女人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想着别人!

甚至是无关紧要的男人,也不肯多看他一眼,与他温存片刻?

楚暮云深幽冷冽的凤眸中,掠过一丝不满,坐在她的身侧,轻柔抚摩着她的面颊道:“你莫要管他们,他们两人会在暗中盯着的,而…我身旁的暗卫不止他们两个,若是我不召唤他们,他们也不会轻易出现。”

花闭月抬眸道:“你的暗卫大概有多少人?”

“八个,都是武林高手!”

楚暮云淡淡回答,声音无波无浪,令花闭月听不出他的情绪。

花闭月抿了抿嘴唇,同时降下一头黑线,这八个武林高手竟然要伺候这位挑剔的主子,而且除了保护他之外,还要担当侍婢的活计,按摩、沐浴、更衣又这八个人真是太不容易了!就在她思绪纷飞之际,楚暮云绕过她的身子,纵身来到床上,躺在她的身侧,盖好被子道:“我们早些安寝!”

花闭月也觉着困倦,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右手一拂,吹熄蜡烛,慢慢躺下身子。

屋中沉默了片刻,花闭月感到他的呼吸沉稳,知道他还没有入睡,于是问道:“楚帝现在怎样了?”

“他很好!藏在很隐蔽的地方,准备伺机而发!”

花闭月嘴角缓缓牵起,淡淡的笑:“是啊!云麓国第一刺客死了,再也没有潜在的危机。”

楚暮云侧着身子,忽然道:“幸苦你们了!”

若非林熙寒与花闭月,只怕这第一刺客现在还在大楚国境内逍遥,北宫家族依然肆无忌惮。刺客死后,北宫家就像断了一臂。敌名我暗,现在北宫家族更是讨不到半点便宜,只好与凰盟合作!两股势力互相牵制着。

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很不容易。

楚暮云缓缓叹息,平常人,想要自保,可以有很多种选择。

可他只有这两种,因为他是皇子,而他这一生,只以为自己要么是为了皇位你争我夺,要不就因为退缩而死无葬身之地。而他用温和的表面将自己的锋芒锐利一层一层的包裹起来!

伪装下的自己是无情的,冷漠的。

直到他遇到了这个女人,他的人生终于发生了转机,此女如棋局中至关重要的棋子,牵一发而动全身,接下来发生的种种事情,都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思及此,微微一笑,男子的嘴角扯出一道动人的弧线,他的人生终于出现了转机,不用争夺皇位,不用担忧夺嫡争权,而是去深爱自己的女人,去拥有一份普通人才有的幸福。

他竟然也会变得与普通男人无异,竟然也有了七情六欲,他转身借月光看着身畔的女子,目光扫过扫过窈窕玲珑的曲线,这些日子令他相思成灾,只是不知这女人的心里…现在是不是在想着自己?

然而,他错了!

花闭月正背对着楚暮云,轻轻用手啃咬着晶莹如玉的指甲,心绪万千,想到北宫啸竟然两世都替别人养孩子,花闭月不由冷笑,她渐渐想到了前世的记忆,大概花媚儿诞下孩子后,北宫啸忙于政事,耽于美色,竟一时没有注意孩子是否有胎记,当然,就是发现了之后,恐怕也会认为花媚儿是天命女子,不会对她如何,而花媚儿总有一套自己的说辞,这个男人竟然被蒙骗至此呢!

这是她两世以来,听到最大的笑话!

这一夜,她一直抿唇微笑着。

清晨天色渐亮,暗夜终于远去,楚暮云依然躺在床上,榻上镂空的花枝蔓藤雕花两侧垂着厚厚的帷帐,楚暮云仿佛做了一个美梦,梦中他终于洞房花烛了,然而,当他醒来时却发现并不美好,但见一只黑色的猫儿正卧在他的身侧,顿时瞪了瞪双眼,与猫儿四目相对,鼻子渐渐痒了起来,浑身汗毛竖起!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

那猫儿平日喜欢溜在那个位置,虽然是只野猫,但林熙寒偶尔给它一些残羹冷炙,今晨看到榻上有人,初以为是林熙寒回来了,立刻趴在被子上面邀宠,然而没想到对方翻过身,居然是另一个陌生男子,于是“喵”了一声飞快起身窜了出去!花闭月已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她与猫擦身而过,而她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说不出的动人耀目,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暮云。

楚暮云挠了挠鼻子,讪讪道:“你这般盯我作甚?难道没见过刚睡醒的俊男吗?”

花闭月并未理会他,嗤笑道:“你为何怕猫?”

楚暮云微徵侧了身,随即无奈地起身揉揉她头发,那种凉凉的丝缎般的顺滑触感,让他喜爱,正色道:“其实我并不怕猫,就是受不了它的毛发,浑身难受,鼻子难受!我的母亲曾也是如此,当年父皇送给她一只波斯猫,被她每晚赶到了外面后来被宫人到皇后那里参了一本,父皇对我们就更冷落了!”

难得听到他提起了苦难的童年,花闭月悠悠叹道:“要不要玉流觞帮你看看?”

听闻玉流觞的名字,楚暮云立刻凝起眸子,觉着那只黑猫似乎与玉流觞一样冷冰冰的,心中更是生出一丝不喜:“不必了!”

他纵身从床上起身,一双眼盈盈看着花闭月道:“更衣。”

果然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花闭月知道亏欠了他,便拿出林熙寒的衣衫替他穿上,楚暮云穿的心安理得,当她拿出靴子时,楚暮云却一字一句,毫不客气地道:“记得给我做一双鞋子!”

“为何?”花闭月淡淡看他,似乎在问你很缺吗?很缺吗?

然而楚暮云反问道:“你很忙吗?”

花闭月道:“不忙。”

楚暮云狭长的眼眸中是比星辰更耀眼的流光,淡淡道:“既然你不忙,现在就给我做!我要你亲手做的鞋子。”

花闭月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而他目光落在桌前的饭菜时,立刻问道:“这是谁做的?”

“是我!”

“不错,不错!”楚暮云点头赞赏。

花闭月夹了竹笋放在他的碟子中,楚暮云依旧瞧着她,一动不动,笑的得瑟,低低对花闭月道“你喂我。”

花闭月一副相当郁闷的神情,忍着把饭菜砸在他头上的冲动,便把他当成林熙寒,悉心照顾。楚暮云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神情慵懒。对她的一切都很满意,非常非常的满意!

清晨,春风拂面,杨柳飘飘。

淡淡花香,熏人欲醉

花闭月手中拿着针线,正在小心翼翼地纳着鞋底,她的女红在林熙寒的指点下进步神速,甚至比得上宫中的针线房的手艺,她徵微眯了眼睛,看着楚暮云在后花园的盆栽前半蹲下身,用手摆弄着花枝叶又接着用铁锹锄草、松土…她的心底万分好奇,为什么他堂堂一个皇子、一个少主,平日擅长阴谋阳谋,竟然连花匠的工作都能做的有条不紊。

最让她感到离谱的是,为什么他连做这种花匠的事情,也可以做的如此清爽,如此潇洒,如此出尘,完美的凤眸狭长微扬,说不出的性感与魅惑,简直…简直就象一个艺术家在摆弄他自己的作品!而他的眸子在阳光下面泛起淡淡金色。

花闭月忍不住道:“你的眸子为何会变了颜色?”

楚暮云淡淡回答道:“易容术博大精深,当然能改变的不止是眸子。”

“你的眸子究竟是什么颜色?”

“当然是琥珀色!”

楚暮云飞快挥舞着剪刀,把面前的枝叶都修剪干净,接着道“易容术装什么要像什么,这次装扮成花匠,是我易容时间最长的一次,你大概并不喜欢我的假面具吧?”

花闭月穿针引线,调侃他道:“比起很多人一脸伪善的面容,令人作呕的虚伪,你的假面具算不得什么。”

楚暮云毫不掩饰道:“说到假面具,我想知道,花家人认为你水性杨花的女人,个个都不屑你的所作所为,最后知道你才是天命女子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

花闭月不喜他把“水性杨花”四个字挂在嘴上,冷淡道:“你就这样留在院里?”

楚暮云坐在盆栽旁,悠悠然道“不着急,不着刨”

花闭月斜睨他道“诚然,伟大的或者昏庸的政客,在处理棘手事件的时候,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不着急。前者不着急是因为胸有城府,后者不着急,是并不知深浅,束手无措,那么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楚暮云忽然来到她身侧道“谁说我不急,我着急的事情你又不肯。”

花闭月笑道“什么事情让你着急呢?”

楚暮云色迷迷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洞房?”

花闭月垂眸:“现在还不是时候。”

毕竟,一心二用的时候,她害怕这具身体因为欢爱时,无法控制远处的替身。而在凰盟,玉流觞与林熙寒始终没有放松过。

正文第126章

花府的东院里没有半丝春风穿过院堂,只有金色光芒洒落窗棂,在窗前落下了一片淡淡金黄,看似一派的静谧。

北宫啸昨夜宿醉,醒来后刚到兰儿的屋中,就看到她一副柔软的模样。他见平日披红挂绿的兰儿竟是一身朴素装扮,不施脂粉,看上去弱不禁风,楚楚动人,不由眼前一亮,暗叹好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兰儿目光看向北宫啸,神情欲言又止,坐在床上并没有相迎。她的身子越来越重,越来越臃肿。

北宫啸目光扫过她的小腹,不知里面究竟是男是女?想他北宫啸也终于有了子嗣,他满心欢喜地坐在兰儿身旁,温柔道:“兰儿,孩子怎样?”

只见兰儿泪珠晶莹,泪眼婆娑,轻轻抿着红唇,北宫啸透过这双眼睛,不知为何想到了花闭月,那个前世明明与他是夫妻,此生却拒绝他,处处与他做对的女人。固然如此,他还是情不自禁就带了十分的怜爱,轻轻亲吻在她的双眼,将那泪珠儿亲吻得一干二净。

然而,他的酒意依然没有消退,面前一阵晕眩,若是眼前的兰儿变成了花闭月,若是花闭月能替自己生养孩子该有多好啊!

不过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并不是花闭月。

眼前朦胧一片,北宫啸连忙揉了揉眼,定定看着眼前女子道:“兰儿,你怎么哭了?”

此刻,兰儿吃了一惊,见惯了风月场所虚情假意的她,竟然从北宫啸的眼睛里看到了真情,是的,她没有看错!

兰儿顿时心中闪过不可置信。她垂着眸子,暗忖究竟是什么回事?

打心底说,她并不喜欢北宫啸,一个被妻妾欺骗至此的男人真是愚蠢。若非她在看到欢爱后看到他留下体液的色泽与他面容的浮黑之色,也不知道他是无法孕育子嗣的,所以,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可怜!

而这种男人会把子嗣的事情看的非常重要,胜过一切。

打定了主意,兰儿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轻轻伏在北宫啸的怀里幽幽哭泣,即使最铁石心肠的人,看到她这般模样也不得不动容,而她慢慢抬脸看着他,呜咽道“老爷,昨夜我差点…就看不到你了!”

“发生了何事?”北宫啸诧异问道。

“老爷,你要替我做主啊!”

兰儿一面啜泣,一面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徐徐道来,添油加醋的说着。

北宫啸听闻此事,顿时酒醒,陡然间只觉周身的怨气陡盛,面色越来越阴沉!竟然有人要加害北宫家的子嗣,想要让他断子绝孙不成?真真是其心可诛,是可忍孰不可忍!

北宫啸立刻请来大夫替她把脉,兰儿碧玉般的一只皓腕吃力地撑着头,另一只则摆放在白色的棉布垫上,依然是一副弱不胜衣的模样!

大夫把脉之后,抬头道:“放心,她的胎儿无事!”

北宫啸的心方才如千钧般坠在胸膛,搓了搓微微抽搐的额角,撑起疲累的身体,不再感到惊惶,立刻派人把凶手给带到厅中。

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北宫啸蹙了蹙眉,而凶手身体竟然不可遏制地在颤抖,面容流露出惧怕的神情,不住的磕头求饶!

“说,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北宫啸冷冷问道。

“我说,我都说!”凶手立刻把花媚儿让他害兰儿的事情都供了出来,同时不忘磕头,请求北宫啸饶了花媚儿一命,说她也是情非得已,演戏演足全套。兰儿在一旁屋中慢慢瞧看,唇边渐渐勾起了冰冷的笑意。

北宫啸脸色果然徵徵变了变,花媚儿与白雅两个人都是他的妻室,媚儿虽然喜欢做些小动作,近来也学着白雅的模样弄来一些打手保镖,然而此人许是凰盟白雅的死士,也或许与花媚儿脱不了关系,总之,不论凶手是那个妻室派来的,他的妻妾之间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

此刻,北宫啸不免有些惆怅!

花媚儿近来忙于天命女子的事情,同时用各种手腕制住他的妾侍。

白雅看似乖巧地留在他身边,甚至带着兰儿一起过来,正是要给花媚儿一个下马威,同时要花媚儿下手对付兰儿。

但北宫啸知道她们两人绝非表面看到那般无害。

这两个女人虽然是他的助力,但是手伸的太长,莫怪他不客气。

且说白雅嫁给北宫啸后,便再也不是以往人前柔顺如水的模样,她本想借着北宫家族重新翻身,但发现北宫家族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自从云麓国第一杀手死后,北宫家族除了扶持当今天子,并没有任何长处,北宫逸也离开了北宫家,北宫家族的财力也损失严重,白雅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如今,凰盟胜过北宫家族一筹,白雅从来不肯甘为人下,然而她却成为平妻,一想到那个性子傲气的花媚儿,而凰盟向来都与天命女子水火不容,白雅便感到心中不快。

所以,两个正妻互相斗着,势必要把对方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