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下第一妖孽/天下师叔一般黑上一章:第 247 章
  • 天下第一妖孽/天下师叔一般黑下一章:第 249 章

她回眸看了一眼容夙,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闻人奕。

闻人奕脖颈前的狐裘拂过俊朗的面容,更显得他面容如冰如玉。他对苏墨抬起手,给她做了一个不用担心的手势。

“来人啊!他们已经不堪一击,大家准备好云梯,准备攀墙铁手,今儿就冲进去把这个城池给占了。”白子修方才已经听到了容夙的声音,他知道对方一定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心中生出一股子得意满满的感觉,于是用力挥动着手臂,指挥着前面众人进去,他一直以为里面也不过是容夙与闻人奕这种金丹期的修行者,自己带来的这些人足矣对付他们。

然而,殊不知自从苏墨回来后,所有的契约者都要求再一次提升实力。

就是闻人公子与容夙也已经成为了元婴期。

很快,一架云梯已经搭在了墙上,第二架,第三架都依次搭了上去。

上面已经开始攀爬了四个金丹期的散修匪贼,紧接着后面几个按扶云梯的匪贼也跟了上前。

白子修的面容带着得意的笑容,他眼前仿佛浮现出城池沦陷的模样。

然而,就在这时候忽然发生了骤变。

头顶上面忽然几口大锅翻了下来,这些绝不是寻常人家吃饭的大锅,那锅子里面居然是滚烫沸腾的油,正是闻人奕准备的,接着下方惨绝人寰的叫声接连响起。

众散修匪贼们被沸滚的油浇了个从头到脚。

还真是淋漓尽致,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但见有人从空中直直落到了地上,身上的衣衫发出了哧哧的响声,还冒着白色的烟雾,同时下方一票匪徒亦被波及无数,固然有防御盾牌在前面当着,但油锅随之狠狠地压了下来,压碎了无数个大盾牌,下方众人无人幸免,只得在地上来回翻滚,发出如狼似鬼的嚎叫声。

就算是修行人也会惧怕这种可怕的滚烫沸腾的油,这些苏家人真是太可恶了。

“无耻,苏家人实在是太无耻了。”白子修站在不远处,气得捶胸顿足。

周围的散修们依然在地上翻滚中,不断的惨叫着,殊不知这油锅内甚至还掺有少量的毒,随着油汁深深腐蚀到肌肤里面,露出森森白骨,骨头都泛出了黑青色,固然一时不死,但是周围的伤口会接着重度腐烂,他们这些平日里歹毒的匪贼决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这一轮居然折了几十个散修,其中金丹期的高手就无数。

白子修当然不愿意如此善罢甘休,咬了咬牙,“可恶,真是可恶。”

“我们怎么办?”其余的兵力小心问道。

“冲,继续冲,我不信他们准备了多少滚油。”

此番,白子修亲自带着人冲了上前,有他一马当先,后面的人当然也不会退缩。

终于,白子修带着后面的匪贼们在靠近第一个城墙方孔的数步处,但见白子修大喝了一声,纵身一跃,冲了过来,而他手中持着盾牌,阻挡着周围箭矢的攻击,而他有这个信心冲入城内,只要他跳上城头,把周围的小兵小卒们都收拾干净,就可以为后面的匪类打开一个崭新局面。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当他冲到城墙上时,并没有人冲上前来,在他面前居然有着诡异的机关,头角峥嵘,浑身漆黑,仿佛栩栩如生的活蝎子,尾部的铁刺闪着寒光,他还没有来得及躲避,一瞬间,蝎子甩头摆尾,尾部尖锐的勾刺深深地刺入他的身子中,那勾刺在月色下更显锋利无比。

白子修的唇边流出鲜血,大声的惨叫起来,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

然而他刚刚尝试着挪了挪身体,就感觉到受伤的地方剧痛。

“杀!”苏墨立刻一声令下。

机关蝎子五根长长的尾巴带着毒刺探了过来,一眼望去,阴寒而恐怖。

其中一根正正的刺中了白子修的心脏,城楼上顿时惨叫声响起,后面接着跟来的散修们表情变得骇然,又有数根毒尾巴向着其他冲来的散修身上刺去。

或刺中咽喉,或刺中腹部,或刺中心口!

长尾刺出,血花四射,鲜红的血喷到了众散修的脸上。

苏墨却是冷冷的看着,眼睛丝毫都不眨一下。

只是她没想到这些散修的血居然不是黑的。

而她的嘴角一弯,她的手指朝那几十个散修匪类微微的勾了勾,目光带着挑衅。

她的举动是多么的目中无人,表情是多么的冷傲。

这时苏墨宽大的袖子一翻,一柄长剑出现在了她的手中,正是姬白炼制出的姬墨剑,前几日每一位契约者都在里面重新注入了鲜血,再一次精工细作的炼制了一回,仅仅是化神期的大人物就有四位谢千夜,师缨,花惜容,姬白,此时此刻这柄剑已经堪称为绝世名剑,但见剑光一闪,剑尖已经对准了白子修的脖子,而她淡淡道:“本妖姬现在告诉天下所有人,若是谁想对苏家不利,他便是这般下场!”

言罢,苏墨把手中的剑对准了那白子修的脖子,长剑一挥,一声剑啸传出,白子修的头已经被狠狠的削去,他尸身一头载倒,重重地落在了城下。

白子修这时候面容发青,不,确切的说是他的头颅发青。

他的整个头部已经飞了出去,他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利的剑,远远的便看到了城墙下面自己的身子,还有数个诡异的蝎子机关,他没想到这次居然遇到了独特的机关兽,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天下第一奇才师缨。

当然,若是他能够死在师缨的机关术下,那么他死的不亏。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机关蝎子不全是师缨做的,大多是苏墨做的。

这时候,城下散修中剩下的人已寥寥无几,但是这些人依然顽强不退。

容夙负手而立,漂亮的丹凤眼斜挑着,语气傲然的说道:“墨儿,这里一定还藏着一个厉害人物,方才花爷用神识探过了,说是前面藏着一个元婴期高手。”

“明白了,至于那个元婴期的什么劳什子高手,我可以自己亲自去迎战他。”苏墨悠悠然向前走了几步,如今她是苏家的一份子,当然义不容辞的需要去应对那些人。

只见苏墨拿着姬墨剑,肌肤白润,风韵妩媚,走了两步就轻轻的伸手想要拍开拦阻在她面前的闻人奕。

闻人奕声音沉沉的说道:“墨儿,你只是金丹期。”

苏墨浅笑,眼光里带着自信,“无妨的。”

说着,她拍了拍灵兽袋,冰狐从中出现。

而她跳到了冰狐身上,迎着黑暗中隐藏的元婴高手而去。

城墙周围,墙面漆黑,染着鲜红,周围众人鸦雀无声,他们的目光看着一副画面,但见一个绝色美貌的少女正骑着冰狐而来,那女子不过是金丹期的实力,就这样毫无惧色地迎向了散修中隐藏在黑暗中的元婴期高手,一个非常厉害,善于刺杀的高手。

她向着那儿走了过去,在几丈远的地方站定,对方的身影也显露出来。

真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个元婴一个金丹,一强一弱。

说一句实话,这种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这时候,就连元婴期的高手都觉着非常诧异,他明明在暗处躲藏的很好,想要伺机而动,刺杀其中最厉害的人物,但是没想到这个女孩子居然发现了他隐藏的位置,而且还亲自向着他的方向走过来,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

此刻,他之所以还没有离开是因为他很震惊,没想到白子修居然败了。

他感觉到苏墨手中的那柄剑很了得,能驾驭这种剑的女人绝非等闲。

那女子的目光凌厉,让他觉着不寒而栗。

想他纵横江湖数百年,各色有胆识的人物都见过不少,可是这个女孩子给他如此大的压力却是头一个,当然对方还明明只是一个金丹期?

于是,他停下脚步,细细的打量着这个眼前风华绝代的女人。

老者静静的看着苏墨,苏墨却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苏墨看着老者,眼眸中的冷意如玉如雪,而她又策着冰狐慢慢的向前了几步。

这时二人已经面对面,相差的相距也不到几步。

冰狐呲牙咧嘴,对于前面的老东西它也不惧。

若是苏墨一声令下,它一定冲过去袭他胯下,二话不说,毫不含糊。

“女人,城楼上的机关是你做的?”忽然老人眯着眼睛问道,因为这时候他发现这个女孩子有些诡异,有些蹊跷,所以才发问。

“不错,是我做的。”

“这机关术非常了得。”

“过奖了,我苏家的这种机关不过尔尔,而且有上百上千个,对付你们这样自以为精锐的散修还是毫无压力。”

“还有我看得出你们苏家里卧虎藏龙,为何一开始没有用修行人的手法直接对战?”老者故意套话。

“杀鸡焉用宰牛刀,我们不用修行人的手法,也可以直接灭了你们。”苏墨目光睥睨。

“你居然杀了白子修?你可知道他是谁?”

苏墨轻笑一声,“原来此人就是白子修?没想到他离开了昆仑山后居然进入到了散修的行列,真是自甘堕落。你们一定以为他的父亲可以帮助你们东山再起?真是异想天开。”

“不过真正杀了他的当然是他自己,因为多行不义必自毙。”苏墨抬起眸子看着老人,眉梢亦媚人挑起,半张面容隐藏在黑暗中,半张面容在月下更显柔和,而她早就已经习惯面对元婴期的高手了。

“嗯,这么说你现在要对付我?”老者接着又道。

“当然是,因为你妨碍到了苏家的安危,妨碍到了这个世道的安危,损害到了众人的利益,而你目前是散修匪贼中实力最强大的一个,你若是死了,这世道的散修再也没有任何的威胁了。”苏墨双眸如珠,其美如玉。

此刻,老者觉着这个女人实在有些猖狂,在他周围很少有金丹期的人这么说话,就是机关术高明又如何?宝剑锋利又如何?只是区区一个女子而已。

不过这位老者也不会轻视这个女人,因为她的机关术让白子修的计划彻底失败。

这时,老者也知道自己是散修中最后一个元婴期高手了,这座城若是放弃的话,只怕自己再无出路。

可他是散修匪类,他喜欢杀戮,喜欢血流成河,喜欢乱世,但是他不喜欢陷入被动。

是的,这个城池,他势在必得。

不知何时,夜风起伏,在天空中一轮冷月冉冉升起,灼灼辉光,带着清幽的寒意,这时候两个人几乎同时出手了,老者形容如鬼魅,他的身形如电如梭,苏墨身下的冰狐速度更快,快的几乎没人看得见,它在一瞬间发生了瞬移,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时候两个人的位置都变了。

是的,二人都出手了,速度很快。

苏墨背对着老者,手中依然拿着姬墨剑。

而她修长的手指拂过剑身上雕刻着的一株花儿,指尖优雅的在上面轻轻抚摸。

老者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她一眼,随即踉踉跄跄了两步。

他喃喃道:“好快的剑,原来你除了机关术了得之外,还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老者接着单膝跪在了地上,喉咙一甜,口里飙出了一股鲜血,忽然慢慢躺倒在了地上。

眼下周围没人说话,夜色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瞪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金丹期女子居然能灭了元婴期的高手,这简直闻所未闻。

苏墨骑着冰狐身姿婀娜,她的唇角再次微微的勾起,依然站在尸体不远之处。

花惜容坐在城堡内,目光看着苏墨轻笑,“这个女人虽然是金丹期,但实力根本就不弱于元婴期的高手。”

虞染也轻轻的摇着扇子轻笑,“我的卿卿果然还是非常了得的。”

容夙与闻人奕的目光望着前面的苏墨,苏墨这时候也轻轻昂首,腰肢挺的笔直,而她一举手一投足,一笑一颦都有着千锤百炼的优魅,她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还活着的一众散修匪类们,这时候她的右手握着姬墨剑,慢慢负手放在了身后,姿态潇洒。

她浓密的睫毛下带着讥讽的暗影,左手缓缓的对着众人抬起,伸出晶莹如玉的食指,目光清冷的看着前方,指着那余下的几十个人,她这样的姿态自然显得很是咄咄逼人,“你们接下来还有谁要出手?”

月色越来越寒,寒风瑟瑟,周围的散修们看着她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层别的意味,那是恐惧。

他们终于开始动作了,当然他们并不是准备要与苏家人对战,更不敢与苏墨对抗。而是一言不发的垂首抬起了老者的尸体,放在了马背上。

最后,那些人终于离开了。

散修匪贼向来神出鬼没,他们来时悄无声息,走时自然也是一样迅速,倘若他们不是匪类,根本就是挥一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一时,连同城池周围虎视眈眈的几十个散修,通通销声匿迹,走的干干净净。

容夙从城墙上跳了下来,修长的身形恍若兰芝,低声叫道:“墨儿,你怎么把剩下的人放走了?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散修匪贼。”容夙公子向来狠厉,从来不会放过一个恶人。

苏墨抬起指尖,娇脸如花,看了看上面的丹蔻,“不用追。”

容夙眼底掠过一丝不解之色,“不用追?”

苏墨目光冷静的看着他,“我是刻意放走他们的。”

容夙挠了挠头,表示不解。

闻人奕从后面走了过来,双眉微扬,看上去同样俊美不凡,淡淡道:“墨儿是故意留下一些人的性命。”

容夙一怔,随后眼神闪了闪,“但是放出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毕竟,这些匪贼与响马无异,常常打家劫舍。

寻常百姓的生命在这个世道里似乎特别脆弱。

闻人奕淡然说道:“不怕,因为剩下的这些散修们都已经不足为惧,他们活着比死去更有价值,因为他们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以后出现在这个世上的匪贼们知道一件事情,当年在这儿…曾经发生过这么可怕的一场战斗,而且燕国临海的苏家是他们永远碰不得的,惹不起的。

更何况这世道的散修们既然是永远杀不光的,那么只要在某些方面威慑到他们即可。散修也是爱惜生命的,这就是剩下的人之所以没有成为死人,而是成为了当事人的缘故。”

容夙眉目清澄,傲然一笑,嗤了一声道:“似乎听上去有些道理,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苏墨垂着手站在他的面前,眼中有了一丝笑意,“小七无需担忧,上次我问娇姨要了一些毒药,方才我在上方已经投了毒,可以废除这些散修的灵力,他们很快会与常人无异。”

闻人奕闻言,平常漠然的脸上带着一丝敬佩之色,说道:“这毒药真是厉害,这位娇姨一定也不是寻常女子。”

苏墨一双璀璨如星空而又妩媚狭长的眸子一眯,道:“她是紫詹的姨母,也曾经是位散修匪贼,她是被世道给逼的走了这一步,不过已经金盆洗手了,她说这世上虽有十恶不赦的恶人,也有迷途知返的恶人,所以她刻意研制出了这种毒药,为的是让更多的散修金盆洗手。”

“那么为何不多弄一些这种药物?”

“很可惜,因为这种毒药很难炼制。”

她上次求姬白送一些调理身子的丹药给娇姨,利于娇姨怀孕。

顺带她又从娇姨那里拿来了这些毒药,几乎拿走了全部。

容夙颔首,唇角扯了扯,对这种毒药很是满意,“失去了灵力的散修也只能像寻常人一样,看来这些离开的散修很快也要金盆洗手了。”

苏墨妩媚一笑,接着道:“明日,把这些散修的头颅都挂在城门前,以儆效尤。”

众人立刻应声,“喏。”

于是那些悬挂的头颅成为“物证”,离开的散修成为了“人证”。

世间多的是蝇营狗苟之辈,避重就轻,欺软怕硬,而世人都知道了苏家的实力,从此以后,百年内,这个城池内再也没有来过一个散修。

至此,苏家最重要一个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月色朦胧,红烛轻舞,苏家府邸,轻歌曼舞。

秋夜屋外正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秋雨,暗色的天空有无数条雨丝随风飘摇着。层层叠叠的乌云渐渐密布,周围的景致带着迷人的凉意,门侧大红色的灯笼若隐若现,映照着数盆牡丹花,花儿又被迷蒙的雾色烟雨给淡然笼罩。

回到了苏家后,众人先放松了心情,在内院歇息了几日,接着又安排去仙界的事宜。

苏墨坐在桌前,双手托腮,离乡的思绪渐渐涌上了心头,表情带着一抹哀愁。

虽然她知道自己是被轮回台送过来的,但若说她对这个世间无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想到自己快要离开此地,苏墨这些日子愈发的忙碌起来,若非外面下着雨,她又被虞染拉进了屋内,否则还要在外面忙碌一番。

而她的心念一乱,整个思绪也就变得恍惚了。

半晌,她长吁了一口气,问道:“染,怎样了,近来的难民安排的如何?”

虞染摇着扇儿凑到她面前,眨了眨眼睛轻轻笑道:“卿卿放心,只要有本公子出面,外面当然没有问题。”

苏墨“哦”了一声,直起身子道:“真的?”

虞染一副他办事她放心的模样,随意阖上扇儿,唇边悠然的轻笑道:“卿卿,这些日子你在外面忙碌的时候,本世子可一直都在接济他们,只不过并没有用苏家的名义而已,所以你听到的不多。”

闻人奕站在窗前负手而立,目光轻轻瞟了一眼虞染,面无表情地问道:“阁下没有用苏家的名义?那你用的是谁的名义?”

虞染唇边淡淡一笑道:“当然是无双城世子与世子妃的名义。”

虽然他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但是这个名声听上去很舒服。

闻人奕不屑地道:“虞染,苏墨很低调,并不喜欢把世子妃的身份弄的人尽皆知。”

虞染撇了撇嘴道:“我只说是无双城世子夫妇,又没有指名道姓的,旁人去猜不就好了?”

师缨伸手逗着门前的鹦哥,没有回头道:“不过,这种事情用私人的名义不好,还是用朝廷的名义好,至少对苏家大有利益。”

虞染无所谓的摊手说道:“无双城出面,也就一半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