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她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思来想去,如今当务之急是把本源珠喂饱,等里头的器灵醒了,好多问题都迎刃而解,遁光符的炼制方法,更好的修炼功法,甚至同样的元神碎片之人它都能感应得到,待本源珠恢复,她就有了最大的倚仗。

不知不觉中,她对本源珠从最开始的排斥,变做了依赖。

接下来的几天,时秋把其他事情都抛在一边,在客栈里专心炼丹,炼制好的丹药直接喂了本源珠,只不过这些丹药对于本源珠来说灵气太低,只能靠数量取胜,它喜欢的还是化生金莲那样的天地灵宝。

要寻宝,就不能呆在客栈里,要外出历练才行。

时秋取出音圭,转动音圭中间的金属圆球,结果她发现不管转到哪儿,听到的消息几乎都是相同的。

就跟以前那个世界,除夕晚上,不管调到哪个电视台,看到的节目都是春晚一样了…

她转了一圈,也把那修真界的惊天大事给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说起来,这事情还跟她有点儿关系。

乐宗的宗主宫廉走火入魔精神失常,修为大跌,如今乐宗已经由他妻子阮香代管,乐宗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且宗门还出现了资源危机。

为了缓解压力,阮香将乐宗宗门世代相传的一处寒冰禁地打开,任何修士,只需向乐宗缴纳一百上品灵石,便可进入禁地之中寻宝。

那禁地之中有修真界极为珍贵的养神之物寒冰玉髓,只是生长周期长,采摘更是困难重重。禁地之中也是危机四伏,原本乐宗弟子虽然守着宝山秘境,却也不敢深入其中,只能在外围收取玉髓,然仅仅是外围那少许的玉髓,便让乐宗在南浔界站稳脚跟,屹立不倒。

消息一经传出,就受到了各方关注,而音圭里还经常出现科普,大肆宣传寒冰玉髓的功效,更有商盟放出话来,一万上品灵石收指甲大小一块寒冰玉髓。

听起来似乎很有诱惑力,一百块上品灵石时秋身上也有,她要不要去看看呢?

就在时秋打算先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的时候,她忽然发觉房间内的灵气有了异动。

房间的床底下是口灵气泉眼儿,每天都有汩汩的灵气从泉眼里冒出,而现在,时秋发现泉眼里的灵气被人动了手脚。

她吸收灵气进入体内,本源珠立刻有了反应。

有人在泉眼里投了高阶毒气,这种毒气能让人灵气冻结,神识迟钝,一旦在体内循环了一个大周天,还会腐蚀经脉,渗透全身,若不解毒,便彻底无法运转灵气,而不能运转灵气,在修真界就等同于一个废物。

时秋最不怕的就是中毒。

任何有灵气的东西,她吸收进去了都是补药,因此现在一点儿事都没。不过她很好奇,到底是谁要对她动手?

易湘君?

楚逸还是玉凝秋?

那宫廉都自身难保不可能还来找她麻烦,因此她能想到的,只有这几个人了。#####→_→最近情节太多,有点儿卡文撸不顺,见谅

154:取代

南浔界号称管理严格,时秋入住的客栈又是在外岛最中心的位置,乃商盟开设的修真客栈,一块上品灵石一天,能够在客栈泉眼里动手脚的人,来头本事都不小。

时装假装灵气无法运转,虚弱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片刻后就看到三个金丹期修士破了房间禁制走了进来,走在前头的那个就是客栈里的一个管事,后面不紧不慢跟着的是张星月和一个灰袍男子,看到张星月出现,时秋就有点儿明白了。但想害她的只是张星月,还是玉凝秋,或是还有楚逸呢?

时秋打算静观其变,这三个人到底是谁想害她,对她来说很重要。潜意识里,她不相信楚逸会这么做。

“把她带走,秋仙子不想再看到她。”张星月声色俱厉地说。

时秋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身边那灰袍男子神情不悦,而走在最前头的管事显然有点儿紧张,脑门上都渗出了点儿热汗。而这时,张星月又道:“看到这种乱攀关系,想借机接近楚公子的人,我就恶心反胃。”

时秋掂量了一下三人的实力,他们三人修为最高的也就金丹中期,她要对付他们不难,因此也没紧张,任由他们将自己装在了一个类似麻袋的法宝里,她神识关注四周,将三人一言一行看在眼底,而他们三人对此毫无察觉,显然元神要弱太多。

一路颠簸,时秋被带出了修真客栈,坐上了一辆马车一样的法宝出了外岛,接着直接朝界河飞了过去。

“在外面的时候,不要说出秋仙子的名号。”车内,灰袍男子不满的声音响起,张星月诺诺称是。

“秋仙子不想在南浔界看到她,直接把她送上去其他界面的飞行灵舟,找几个修士把她身上的灵石财物收干净,等到时候扔到其他界面不就行了,你现在是要做什么?”灰袍男子又问。

“她能从北冥界那边千里迢迢找过来,若直接送走,过不了几年又回来了怎么办?秋仙子岂不是会说我办事不利?”张星月笑了笑,“现在她中了毒,灵气无法运转,人也不能动,到时候直接找在界河风暴旁边找个漩涡丢下去,不就完事了。”

她笑声有些尖锐,神情也显得有些狰狞疯狂,“楚公子那样的人杰,岂是谁也可以随意肖想的?”

那灰袍男子神情更不悦了,看张星月的神情就像是看疯子一样。而片刻之后,他音量微微抬高,“你疯了,那里有界河罡风!”

“有罡风才万无一失!”张星月声音更加尖利,她歇斯底里的喊,“这些不要脸的女人都该死!”说罢,竟是直接驱着马车朝风暴那边冲了过去。

他们现在是在界河边缘,寻常的飞行法宝也能在界河内穿梭,就好像最开始余家兄弟他们所乘的独木舟一样,避开风暴前行,一般来说运气好的话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明明看到有风暴还冲上去,这种行为就跟找死无疑了。

那灰袍男子骂了一声疯子,随后直接飞出车内,迅速远离马车。而张星月还在笑,笑容显得有些诡异狰狞,她驱动马车,朝着界河罡风所形成的漩涡冲了过去,她手中又多出一个灰扑扑的袋子,用力往外扔了出去…

“疯子!”灰袍男子修为金丹期,界河之中神识所见范围本来就窄,张星月冲进去的地方又是风暴之中,看得更不真切,他暗骂几声后掉头返回,而等他走远,张星月才将盖在时秋身上的一个法宝打开,她的马车在靠近风暴的时候车底下阵法突然启动,一股大力将马车甩到了漩涡的另一边,将马车撞得框框作响,张星月好不容易将马车控制住远离了风暴漩涡,她吐出口浊气,随后用脚踢了一下车内捆着时秋的袋子,问:“还没死吧?”

此时的张星月神情清冷,眼神冷漠,跟刚才那个疯子简直判若两人。

她将口袋打开,看到脸色惨白的时候后直接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你现在中了毒,想要解药,就得听我的话。”

“说,你跟楚逸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张星月是真心喜欢楚逸的。

虽说听了楚逸的话,去陷害了自己的爹,是她鬼迷心窍被爱蒙蔽了双眼,但她其实并不后悔。她爱楚逸胜过一切,她愿意为了他杀人,愿意为他成魔,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一切。

她爹一直以来醉心于炼器,对炼器法宝极为痴迷,对她关心太少,以为提供物资给她修炼就是关爱了么?不,张耀辉根本不是一个好父亲,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闺女差点儿被宗门内的修士侮辱了。

是楚逸一直照顾她保护她,在她受欺负的时候站出来跟那些修士殊死搏斗的,而那时候,她爹在炼制一个法器,一整年都没出现,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对楚逸有了近乎于狂热的爱意。所以,她明知道自己是错的,却也不后悔那么去做。

楚逸也承诺要好好对她,与她厮守一辈子的。然而在那次渡劫失败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受了很重的伤,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张星月甚至想,若他死了,她也不会独活。

后来,他醒了。

可是他眼睛里有了不一样的光,从前她了解他,从他的眸子里能看到隐忍的野心,而在那次天劫过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只是她旁敲侧击很多东西,楚逸都知道,不像是换了人,而且修真界夺舍限制极大,当时她是看到天劫失败的,乃是天劫的缘故,且肉身生机都快断绝,那样的肉身,容纳不下任何有修为的元神,在那种情况下要夺舍简直不可能实现,所以她一直没往那方面去想,只是很好奇,为何楚逸醒来后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照顾他,到处求丹药,让他慢慢恢复。明明关系应该更加亲近,却没想过,他们之间的距离反而一天比一天遥远。

他变了。

旁人跟他接触不多或许不清楚感受不到,但她是楚逸的枕边人啊,她还能感受不到?

从前她从他眼睛里能看到野心,能看到占有欲,而现在,他对她,好似只剩下了厌恶和不屑,是的,现在的楚逸鄙夷她,也曾说过伤人的话,说她连自己的父亲都伤害,谁敢放心与她相交…

他不愿理她,养伤期间不知为何就得了宗门老祖看中,随后丢下她跟着宗门老祖离开了。而她不愿放手,死皮赖脸想尽办法跟了过来。

而随着之后的相处,张星月越来越觉得,现在的楚逸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说话,做事,一言一行,他都不再是他!

若真的是夺舍,那她必要为爱人报仇。可她找不到任何证据,或者,他只是因为死里逃生产生变化了呢,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变了心。

她想弄个清楚明白。

所以她不顾一切地留了下来,成了玉凝秋的爪牙。玉凝秋知道她的身份,却假装不知道,把她留在身边替她解决一切对楚逸有点儿心思的女修,玉凝秋把她当傻子,而她何尝不是一直隐忍不发,她低声下气几近疯魔,为的就是查明真相替爱人报仇雪恨。

因为现在这个人对从前楚逸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所以她才不敢轻举妄动,她一直在怀疑,如果真的出现夺舍的情况,是不是真正的楚逸元神还未消亡,正被他拘住拷问折磨!

“你说你曾是楚逸的未过门的妻子,然而我十三岁便与楚逸相识,从前并不曾听说他有过什么未婚妻。”这个问题她也问过楚逸,楚逸答的是幼时指腹为婚的妻子,随口敷衍了过去,然张星月是不肯信的。

在外岛听到时秋提自己的名字,她便打算将人赶走,等之后再联系要方便得多,哪晓得楚逸和玉凝秋会直接出来。玉凝秋吩咐她做事的时候身边会跟着一个监视者,不会让她一个人一道,因此这次她把时秋弄出来,还冒了很大的风险。故意装得那么疯癫,也是为了迷惑旁人,使得他早早离开,才让她有了可趁之机。

听了张星月的话,时秋也明白了,楚逸虽然跟玉凝秋交了底,但对张星月却是隐瞒了身份的,也就是说,张星月并不知道楚逸是穿越者,已经取代了原来那个人。不过看她反应,她应该已经怀疑了,只是不敢确定,所以才会把她救下来,想知道具体情况。

每个人都有私心,时秋也不例外。她沉默一瞬,随后眼皮微微一跳。这个时候,时秋自然不会去给楚逸添乱的。

“我们很小就认识了。”时秋回答,她没有撒谎,却也答得含糊不清。只是她心有点儿戚戚然,若是在最初的时候,紫苏不是那样的处境,被爹娘发现女儿被取代了,想来她也会被憎恨被杀死吧。想到方灵霄和紫清霜,时秋心里就有些难过。

张星月深爱原来那个楚逸,为了那个男人不惜陷害自己亲爹,她要查明真相,为死去的楚逸报仇有错吗?

时秋可以理解,却无法告诉张星月真相。她看着神情阴郁的张星月,犹豫半晌才道:“我跟你爹是老友,他很想你。”

张星月一愣,随后冷声道:“若非你跟我爹相识,你以为你还有命在。”#####好似收费了还有倒V,但以前收在书架的童鞋依旧可以正常不花钱看更新,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T T…来得太突然我也没准备好- - 我明天还要去西双版纳,TT…大家购买的时候注意一下章节,有些是倒V!!!

155:想我没

时秋从盘龙岛出来,经过鹭雨洲,在张耀辉的推荐下得到剑宗的初试名额,最后却因为得罪了北冥楼被赶出剑宗灵舟,她的这一段经历有很多人都亲眼见证,要查起来并不难。

这几日里,张星月也觉得自己把时秋的情况摸清楚了七七八八,她知道时秋跟自己亲爹关系不错,是以虽然给时秋喂了毒药,却也没打算怎么折磨她。

“你得罪了北冥楼,又被剑宗驱逐,如今药宗玉凝秋也不愿看见你,虽说只是不想在南浔界看见你,但她把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摆明了是要你的命。”张星月冷笑一声,“我偏偏不如她的意。时秋,我这毒药名为噬心,乃是秘境古墓之中找到的,解药也只有我才有,现在我不取你性命,但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体会到万蛊噬心的滋味。”既然楚逸似乎对这时秋有几分情谊,那她就把时秋掌握在自己手中,若真的让她找出证据,也能多点儿胜算。

时秋将作为她手中的一颗棋,关键时刻,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最近,你就不要出现在南浔附近了,滚得越远越好。”

如果时秋出现在南浔界被发现了,那倒霉的不单单是时秋,她张星月也会受牵连,被玉凝秋怀疑,因此时秋最近绝对不能再出现在南浔界。

张星月说完正要用脚去踹时秋,忽然感觉到一道亮光从她脖颈间飞出,与此同时耳边似乎听得一声狼啸,惊得她一声冷汗,等她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刚刚还躺在地上的时秋已经不见了。

 时秋假装中毒,为的是想弄清楚事情真相,谁是幕后黑手。如今知道了真相,她也就打算离开了,至于张星月,时秋也没打算要取她性命。

她是张耀辉的女儿。

时秋没办法对她痛下杀手。

就在时秋自个儿打算施展鬼影迷踪步离开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清风托举着瞬间挪移,本来时秋心头一惊,在听到一声熟悉的浅啸过后,她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溯渊。”

胸口上挂着的骨牙项链微微发烫,而一个声音从里头传出,“怎么又跑到界河来了?”

溯渊将一缕神识注入了他换下来的犬牙当中,并炼制成了法器。就好似萧南山被困在混沌天域,依旧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神识操控棺材攻击一样,溯渊其实也能够靠那缕神识跟时秋联系的。

但问题在于他的神识远远不如萧南山强大,在星辰碎片之中,与骨牙内的神识联系十分微弱,且也不能长时间联系,属于时断时续的那一类。

时秋刚刚出来的时候便捏碎了一颗骨牙,他用元神虚影攻击了敌人,自身神识还受损不小,因此接下来的那几天都在休养,都没敢消耗元神力量去关注时秋的动静。

在感觉到时秋朝自己的方向靠近的时候,他便没忍住,打起精神看了一眼。那一眼得越过星辰碎片的界限压力,得穿透界河的风暴,好似隔了万水千山,费尽了千辛万古,只为那匆匆一瞥。

结果就看到时秋被欺负,使得他脑子一热,直接用神识把时秋挪走。

神识消耗过大,他最终只说出了一句话,“怎么又跑到界河来了?”

溯渊头痛欲裂,他神识被迫收回,呢喃出声:“是不是想我了?”随后咧嘴一笑,自问自答,“肯定没有”。

可是这里黯淡无光一片荒芜,随时随地都有灵兽厮杀,到处都是血腥气,他身在这片黑暗之中,心却已经随她飘远,更觉得无比寂寞。

明明在小琼山秘境里的生活更凶险孤独,可他从没有觉得如此煎熬。

夜里蜷缩成一团睡觉,都会觉得冷。

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他站起来,甩了甩身上的长毛,对着天空发出了一声长啸。

而此时,界河内,时秋摸着犬牙项链发问,“溯渊,你能听到吗?”

溯渊把神识注入了犬牙项链之中,而这犬牙又被他炼制过,想来不仅是有攻击的功能,还能通过犬牙联系。透过犬牙,他的神识还能看到她?想到这里,时秋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她把项链挂在胸口的位置…

差不多就坠在双峰间那道沟壑当中…

她眼皮一跳,是她想得太多了吧。

时秋脸上飘起了两托红,她默默地把项链掏出来,隔着衣服放好。

叫了两声没回应,时秋猜测是不是因为溯渊神识不够强的缘故,她想了想,就朝着那个星辰碎片的方向继续飞,然而没飞多久,时秋就已经摸不清楚方向了。

星辰碎片都是在界河风暴附近出现,时秋现在的实力在界河风暴边缘就有些吃力,她转了几圈之后实在无法靠近,只能暂时放弃了。

界河不能久呆,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必须考虑好。

玉凝秋要杀她,那她也不会手软。只是玉凝秋家大势大,她不会跟其硬碰,这段时间,尽量得避其锋芒。

南浔界乐宗的禁地开启她肯定是要去的,那里头有寒冰玉髓,对元神的修炼益处太大,若能找到大量寒冰玉髓,不仅她的元神会有稳步提升,就连本源珠里神识受损而沉睡的器灵都有可能恢复,是以她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然而南浔界药宗只手遮天,入城检查喝考核也极为严格,她只要掏出玉牌就会暴露身份,而只要暴露身份,玉凝秋就会知道她还活着又返回了南浔界。她还得罪了北冥楼主,甚至还包括剑宗…

她现在唯一的倚仗就是知言楼第四层的玉牌了。

可是知言楼第四层的身份,能保她平安无忧吗?时秋对此没有半点儿把握。

难不成,她要从魔修那边进去?

还是说,联系易湘君,与其合作?#####更新时间稳定不了 - -见谅。晚安

156:妖修

时秋想了想,她拿出音圭主动联系了一下易湘君。

片刻后,易湘君就有了回应,她直接轻笑一声道:“你现在身在何处?考虑得如何了?”言毕,易湘君沉默片刻,又接着说道:“你是楚逸曾经喜欢过的人,以玉凝秋的心胸,怕是容你不得,哪怕你不想为难她,她应该也要主动为难你吧?”

实际上,易湘君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她觉得那几个金丹期的修士不可能伤到时秋,同样也想让她明白,不是退一步就会海阔天空,她不愿惹事顾念旧情,旁人却不会这么想。

易湘君是修真界承天榜第一名,也就是青年男修之中翘楚,而玉凝秋是女修中的第一,在楚逸未出现前曾有人将他们看做一对,那时候药宗也有意撮合,玉凝秋对他和颜悦色,曾透露出几分倾慕之意,她手段倒是高明,一颦一笑皆是让男人牵肠挂肚,只可惜,易湘君是女人,还是个聪明的女人。

他装作不解风情,三番五次过后,玉凝秋对他就有几分敌意了。虽然她伪装得很好,但易湘君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世人称玉凝秋白玉无瑕,仙子下凡,温柔如水,然真实情况究竟为何,只有那些熟悉她的人才知道了。

时秋听到易湘君的话,心头也有几分明白了。

按她话中意思,是已经知道自己被玉凝秋派人给暗算了。时秋沉吟一声,道:“既然你对我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那你也该知道,我曾得罪过北冥楼,北冥楼主身边的一个女修,对我恨之入骨。”

虽然知道今时今日,时秋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得罪了王语柔。突然想起当初拜师的时候,有人带着王语柔想要拜到师父门下,难道是因为这个?然而王语柔能够跟北冥楼有关系,而且她能从沧海界回到北冥界,她身上应该有遁光符才对。

所以说,王语柔本身就不是沧海界的修士,她通过遁光符去了沧海界,目的是为了进丹符宗拜入师父门下,结果被她破坏了?

丹符宗的镜灵台被盗走,然当时师父只感觉到镜灵台消失却不知道去了何处也不知道如何被取走,如今看来,这盗走镜灵台之人分明就是王语柔,再往深处一想,王语柔说她盗走了北冥楼的贵重物品,时秋猛地反应过来,难不成,她们现在想要的是镜灵台的钥匙?

这么一疏通下来,时秋便觉得很多疑点都可以解释清楚了。她心下一沉,伸手摸了摸自己心口位置,如果真的是对钥匙志在必得,那他们肯定还会找上门来,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北冥楼楼主十分神秘,修为更是出神入化,他若要找你,你藏到天涯海角都藏不住。”音圭之中,易湘君的声音幽幽传来,像是带着丝丝凉意似的,一点一点沁入了时秋的心。

“我恰好对这天下事知道一点儿,北冥楼主一直在找一个人,一个女人。”易湘君叹息一声,缓缓道:“为了找那个女人,北冥楼主一手创办了修真界最庞大的情报组织,摘星楼。”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时秋着实惊呆了。

那个遍布修真界的摘星楼竟然是北冥楼主所建?她还去摘星楼买过消息,这样一来,她的行踪对于北冥楼主来说,岂不是毫无秘密可言。

“不是说因为北冥界天高皇帝远,所以在北冥界里头北冥楼主才能一手遮天,如果连摘星楼都是北冥楼的,其他修真大派会放任他这般发展壮大?”时秋不解的问。

“所以说北冥楼主实力深不可测咯,他那个人亦正亦邪的,谁都不敢真正去招惹他。”易湘君呵呵一笑,“我想他现在应该被什么要事缠住了没空来找你麻烦,否则的话,你早就逍遥不了了。而对于北冥楼主来说,任何女人都是消遣,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消遣物来几次三番折腾你,除非…”

易湘君忽然阴测测一笑,“除非他看上你了…”

时秋嘴角一抽,继续问:“我现在有知言楼四层的玉牌,这个身份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

“知言楼里只讲道法,交流经验,知言楼本身也不干涉修真界的任何事宜,四层里头的一百多位大能有正道也有魔道,平时也很少现实之中碰面,都是在知言楼内沟通,所以知言楼并不能给你提供任何保障,当然,你进去之后若能结交几个大能,他们若愿意为你撑腰就另当别论了。”

“你拿着知言楼的玉牌,在很多地方都会受到礼遇,甚至可以直接进南浔界,被许多宗门奉为上宾,但前提是,你没有得罪玉凝秋和北冥楼。”

“得罪了玉凝秋,你连南浔界外岛都进不去。”易湘君倒不是危言耸听,南浔界是十三界正中心,地广人稀,灵气浓郁,是十三界里头的修真圣地,里头的修士算起来不多,其他界的修士想要进去都会经过层层筛选。

南浔界外岛是南浔界正道修士入口,乃是咽喉所在,外岛的守卫和警戒都是药宗修士主要负责的,就连外岛上的将整座岛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毒草长绿藤都是药宗种植,想要瞒住身份进去简直比登天还难,除非她身上有类似灵虚千面的隐匿法宝。

“我对乐宗的禁地开启有些兴趣。”时秋觉得自己惹了一身麻烦,此刻她也想不出解决办法,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想了想道:“寒冰玉髓,我想你也不会放过吧,就算那玉凝秋,估摸着也可能会去一趟。”

“你已经知道这个了?”易湘君语气轻快,“那我就不用解释了,玉凝秋有九成的可能会亲自去,到时候去了禁地,我们可以找机会动手。”

“她进去的话肯定有多人陪同,也有高手相护,我需要你配合,引她单独出去。”

时秋没答应她,只是凉凉地道:“我现在连南浔界都进不去,还谈什么进入乐宗禁地?”易湘君说得简单,她如何避开所有人,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顺利引到玉凝秋出去,就算真的做到了,到时候玉凝秋死了,谁都会怀疑到引玉凝秋出去的她身上吧?即便真的没露出马脚,她因为跟楚逸的关系,也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时秋断然不可能轻易答应下来。

“你身上有阴魂火,我可以找朋友带你从魔道那边过去。”易湘君道。

“南浔界有魔道修士?”她说完之后又觉得这问题问得有点儿傻,不过易湘君倒是没笑话她,而是解释了一下,“你来自于沧海界,对南浔界的情况有所不知,既然这样,我好好给你解释一下。”

南浔界是十三界里灵气最充裕的地方,这样的地方,自然会引得正道魔道双方抢夺,当年正魔两方常年争斗,修士死伤惨重,结果人类修士实力大减,反而让南浔界的高阶灵兽占了上风,经常出现灵兽袭击人类城镇,还曾有灵兽屠了一个修真门派的事情发生,自那之后,正魔两道修士便停下了争斗,有了短暂的和平。

以泾河为界限,正魔两道将南浔界划分为二,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泾河周围的那一部分区域,基本上是正道魔道都有,那里被称为浑元城,而过了浑元城后,两边的检查就严格多了,不过想要瞒天过海,也比直接从南浔外岛过去要容易得多,毕竟一旦有秘境开启,两边修士都要去争夺,总不能因为秘境落在正道这边,魔道修士就只能干瞪眼吧,反之亦然。

毕竟南浔界灵兽实力也强,其中有的灵兽已经化形为妖,那股势力在数万年前曾给人修很大的打击,大家也担心妖修卷土从来。

“药宗再厉害,手也伸不到那么长。”易湘君道:“这次乐宗禁地开启,也会有不少魔修乔装过去,你混在其中便可。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等我顺利抵达乐宗,再跟你谈合作的事情吧。”时秋斟酌了一下,回应道。

“现在我还没过去,说了也是白说。”

“那是自然。”易湘君点头,“你现在的位置是在何处?我叫我朋友来接你。他的名字叫云破,是个元婴期邪修,擅长御妖,虽说性格古怪了一点儿,但他有命门在我手中,十分可靠。你不用担心,他会顺利将你带到浑元城那边的。”

“我在界河之中。”

界河里头神识受限,看得不远,而这里到处都差不多,到处都是风暴,要说清楚自己位置倒是不容易。

好在易湘君说保持联系,那云破有妖兽,能感应到音圭,她就把音圭一直亮着,还调到了个能听广博的频道,在界河里听了一点儿修真界的讯息,乐宗禁地开启的消息依旧是目前修真界里头的大事,还有一个是什么罗刹海上云层有异像,疑似有秘境出世。

修真界现在蹦出来的秘境大都是前人的洞府禁制一类,若能遇上飞升大能的洞府,里头的资源能让人一飞冲天,自然会引无数人趋之若鹜,然而如果真有秘境异像通常都是少数人知道,像这种在音圭了大肆传播的基本都是假的,要么就是秘境太过凶险需要炮灰的,因此时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秘境是不是真的,里头有什么还是未知之数,而寒冰玉髓却是真实存在的,而寒冰玉髓养神,如果能让本源珠恢复过来,那她以后的路就会顺利得多,就连打破星辰碎片救出溯渊,都不再遥不可及。

时秋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就感觉一道冷光从远处射来。她抬头,随后头皮一麻,身子微微哆嗦。

  只见头顶上方,悬浮着一只灵兽。它人面马身鸟翼蛇尾,乍眼一看格外惊悚。时秋深吸口气,心头稍定,她知道这种灵兽名为孰湖,喜好举人,应该是之前易湘君提到的那个云破的坐骑。

那只孰湖长了张女人脸,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只看脸蛋的话模样十分清纯可爱,之前那阴冷的目光并非来自于她。

时秋微微抬头,便看到孰湖背上坐着一个穿绿白相间长衫的男子,他模样俊秀,除了脸色苍白一些,身上也看不出什么魔修特有的阴煞气,只是眼神很冷,视线跟冰刀一样,好似能直接戳到人身上。他这副相貌,倒跟身下坐骑的脸和眼神形成了鲜明对比。

“敢问阁下可是易湘君的朋友云破?”时秋见他冷冷盯着也不开口,往前一步,主动询问了一声。

就见他那坐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云破他不爱说话,我就是云破的坐骑云飘飘,我可以给你带路,但我不会背你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