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练成了天心残卷,还好还没练到最后。”逍遥引心头喃喃,难怪上次她并未发现有何异常,而此次,她才注意到,这女修,其实也是她的传人。

潭中的那年轻女修,是凌天寒的传人。是她得到了那一对被红线相连的手指,而现在,逍遥引知道,她其实也是她的传人。她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传人。

一正一邪两个人共同的传人,正道魔道两个极端之人的传人。

她忽然放声大笑,在苏寒锦面前显出了身形,接着伸出芊芊素手,五指张开,一掌按在了苏寒锦头顶,厉声道:“区区天心残卷,也妄想驱除我的心法,做梦!”

苏寒锦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心头大骇,然而她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整个人更是完全不能动弹,不光是身体,包括神识和虚身,全部都被牢牢锁住,她只觉得浑身冰冷,比寒潭的水更冷!

一道灵气顺着逍遥引的掌心传入苏寒锦体内,她完全无法抗拒,只能接受,只能看着那灵气与体内属于**心经的那一小缕融合,形成一道江河,与天心残卷再次展开了一场争夺。

疼痛瞬时牵动全身,然而她不能动,也发不出丝毫声音。而旁边的江云涯也被威压制住,他明明修为那么低,此时的挣扎让他口吐鲜血,等到逍遥引回头看他一眼,顿觉神识受了重创,他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见到他这个样子,逍遥引神色变得温和,眼角微现湿润,她嫣然一笑,“放心,你的心上人不会有事的,我不过是送你们一场机缘,不用这般拼命抗拒。”

她的话犹如一缕清风拂过,江云涯只觉得周身威压瞬间消失,而他身上的伤也得到了好转,便是体内一直沸腾的血液,也稍稍的安分了一些,那清风并不停止,徐徐吹来,带着让人无比舒服的温暖,让他心情陡然放松,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

【天下男修皆炉鼎】第219章 井水不犯河水

江云涯昏睡过去,苏寒锦却十分清醒,钻心的疼痛,撕裂的疼痛,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剖成了两半,两种心法在她体内疯狂运转,比从前的每一次争夺都还要激烈。

苏寒锦很能忍痛,她经历过皮肉剥离骨头尽碎肉身重塑的痛,然而,此时的疼比从前只增不减,她无法发出声音,亦不能反抗,只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魔,眸子里火焰熊熊燃烧,那一双眼睛充血,显出十分妖异的红。

她受了那么多苦,忍了那么多痛,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就被人一掌毁去了,她能够感觉体内属于欲【女心】经的灵气在缓缓壮大,从之前那细小的一缕,变成了一条涓涓细流,并且仍不停止,隐隐已经在她的经脉里占去了半壁江山…

“居然这么能忍痛?”逍遥引诧异地挑了下眉,“我以为你会昏迷。”她这么说着,手上并不停顿,身体微微前倾,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寒锦道:“很恨我?凌天寒的剑意就是好的?我的心法就是坏的?”逍遥引说完之后,低低地笑了起来,她五指收拢,手指突然用力。

一阵剧痛从苏寒锦头顶传来,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头盖骨已经被那人戳出了五个空洞。她不甘心,心中执念突然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内而外迸发而出,然而这样的爆发,也仅仅只是让她发出了一道剑气,一道极为细微的剑气,还未触碰到面前的女魔头,便已经消散在了空中。

然而那道剑气,让逍遥引手上的力度又收敛了几分,她眉头微蹙,“看不出来,你倒有几分骨气。”

话音落下,逍遥引微微一笑,大掌稍微用力往下一按,苏寒锦顿时被拍入寒潭,眼睛以下尽数没入寒潭之中。“没实力,有骨气,有何用?再者,我传你的心法,可不是什么残缺底层的欲【女心】经,那群蠢货自己学不会,便胡乱曲解拆补心法,进阶虽快,却有极大风险,这才弄出什么人药来,惹出那么多事端。你该谢我·从前你在最低层,如今,你却站在最顶端!”

逍遥引说到这里,又哈哈大笑起来,“从前你就是那地上的蚂蚁,如今,你就是天上翱翔的雄鹰!我的心法,比你跟那人学的剑意,更加厉害!”

看到苏寒锦仍旧充血的双眼,逍遥引挑了下眉:“你不信?他或许死了,而我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只是说到这里,她脸上笑容忽然僵住,一双美目在苏寒锦身上扫了几下,接着叹息了一声。

“你想说我没有问过你的想法?笑话了,你摁死一只蚂蚁之前,会同它讲道理嘛?”逍遥引忽然输出另一只手,那只手缺了小指,而她将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再者,我可是魔修,还是人人皆惧的女魔头,我为何要跟你讲道理?”

她微微支起身子,口中呵出一口微熏的酒气,接着道:“等到你能够达到我的高度,再来同我讲道理。”

就好像从前,他板着脸与她讲道理一样。那时候的他,还信了她的话,以为她是被合欢宗害了的底层小灵种,一时鬼迷心窍练了那心法,他便天天与她讲那些冗长无趣的破道理,燃了一柱又一柱凝神的香。

她不记得他说的那些话了,她只记得青烟氤氲而起,他盘腿坐在蒲团上,嘴唇一开一合,吐出让她不愿意明白,却心神安宁的音节。

她只记得,那时候的她,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用唇去堵上他的嘴。

一瞬间的恍神,让逍遥引的眼神变得格外柔和,只是下一刻,她眉头蹙起,按在苏寒锦头顶上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咦?”看到她体内的变化,逍遥引皱了下眉。

苏寒锦体内两种心法的战斗像是停止了,她的身体内灵气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局面。经脉之中,一半的灵气按照天心残卷心法路线运行,而另外一半,则是那女魔加在她身上的运行路径,与从前的【欲】女心经相似,却也有些许不同。

两种心法似乎因为先前那场战斗疲惫了,此时都缓缓运行,明明都在她的身体内经脉之中,却仿佛中间有一层薄膜将她的经脉一分为二,它们各自运行,井水不犯河水。

“到底是天心残卷,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鬼东西。”她所知道的每一界,都有天心残卷,不知道从何而来,不知道为何人所创,甚至,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逍遥引手指轻点了一下苏寒锦,“不愧是我们共同看中的人,或许你以后,真的会有同我讲理的资格。”

她笑了一下,过现在差得太远了。不需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想知道差多远么?”逍遥引说完之后,笑容收敛,眼神一凛,只是一眼,便让苏寒锦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个漆黑的世界,看不到一丝光线,听不到一丝声音。

“我看你一眼,够你死上千万次,神魂俱灭!”逍遥引冷冷道:“这就是我们的差距。”她说完之后,将最后一丝灵气注入苏寒锦体内,而她掌心在她头顶转了一圈,突然生出的温热让苏寒锦觉得神清气爽,就好像她那个盛放灵气的瓶子被硬生生扩大了数倍,她进阶了。

接着,逍遥引屈指一弹,一片玉简落到了苏寒锦面前的寒潭边,“这里有我的一些高阶功法,不会比他的剑诀弱,好好练。”

就在玉简落地那瞬间,苏寒锦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地动山摇之感,头顶上的冰也纷纷落下,整个禁地好像是要塌掉了一般。

逍遥引抬头看了一眼,明明头顶是禁地的那些坚冰,她仿佛透过那层层山石冰层,看到了外面阴云密布的天空。逍遥引玉手一翻,整个天玄剑门头顶上面便出现了一层结界,接着她化作一道光芒飞速离开禁地,只一步,便出现在千里之外。

然而那雷劫并没有放过她。一道金色闪电破云而出,撕裂了整个天幕,随着它的落下,像是谁在天上放了一把火,烧得夜空成了猩红色。

“狗屁的天道规则!”逍遥引素手一翻,一道掌印不闪不避迎上那道闪电,掌印升空,虚影挡住整个天幕,便真正做到了只手遮天。两者相撞之时,逍遥引脸色一变,这天道规则,竟然远胜从前,威力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眉头紧锁,身子腾空而起,身影霎时化作千万个,而真身则朝一处界湖遁去,然而那闪电竟也化成了千万道,其中一道,再次狠狠地劈在了她身上,逍遥引顿时口中喷血,虽是一头撞入界湖,却也受了不轻的伤。

逍遥引消失于界湖,然而那天上雷电,却并未消失,迟迟不愿散去

又过了许久,界湖再次泛起了涟漪,周围的风刮得很猛,将人高的草丛吹成了起伏的麦浪。这里是沧海界最神秘的界湖,在最偏远的独岛之上,数万年来没有人出现在此处,而沧海界的修士,哪怕是渡劫期大能,也并不知道,此处有一个界湖。

沧海一共有十三界,而只有正中央的那一界,被称作是沧海界。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处界湖,更没有人知道这界湖通向何处。

然而此时此刻,界湖中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扩大,湖面上开始冒出汩汩的水泡。许久之后,一个人头露出湖面,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神情凝重肃然,他低声道:“余老,等会儿再出去吧,这里竟然有天罚。”

一个老者的声音从湖面下传出,“好。”男子忽然再次扎入湖底,片刻之后,界湖湖面恢复平静,四周罡风肆虐,湖面宁静无波。

天玄剑门。

天玄剑门的天空上依然有劫云,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俱都一头雾水地站在空地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天空。

那里有一处肉眼能见的结界,将那些雷电阻挡在外,不知过了多久,雷声渐弱,暴雨哗哗地落下,明明能够看见那密集的雨帘,却感觉不到一滴雨水。

那结界,将雨水也阻挡在外了。

“是那人出手挡住了雷劫。”玄玉玑淡淡道,他一直仰着头,而此番这么仰着头看着天空,他忽然明白,自己还有多远的路要走。他忽然明白,当初为何他们都要离开。

他也会离开,只不过不是现在。

就在他这般仰头看天的时候,那结界忽然消失,雨水倾泻而下,玄玉玑没有隔绝那些雨水,任由雨水落在他身上,他眼帘微垂,抬手一剑,斩断了密集的雨帘。

玄玉玑转身,忽然每天一皱,几个起落便行至铸剑岛上,立在禁地之外。

此时,玄青正站在瀑布外面,他灵气输入手中拂尘,想要冲破那里的结界。

“她没事。”玄玉玑缓缓道。他替玄锦点了魂灯,自然知道她此事没事,不仅没事,修为还进阶了。

“真的没事?”玄青脸上的紧张稍稍缓和了一些,他停下来喘了口气,“你看那雷电,明显就是想劈这里,也不知道这丫头又惹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招雷劈呢?”

【天下男修皆炉鼎】第220章 沉沦

禁地之中,逍遥引离开之后,苏寒锦身上的威压骤然消失一直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然而突然的放松,让她神识万分疲惫。

苏寒锦浮出寒潭水面,接连喘了几口粗气。随着她大口大口的呼气,苏寒锦闻到了一点儿淡淡的幽香。香气清洌而不妖媚,让她想起了一个词,呵气如兰。

这是她身上的变化?

苏寒锦脸上神情惊疑不定,她检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随后赫然发现她的修为已经到了分神二层。她从出窍期一举跃至分神二层,期间并没有经历什么心境上的考验,也没有对上分神期修士都会经历的第一次小雷劫。而且她体内两种心法都在徐徐运转,那天地灵气的吸收速度,比从前不知快了多少倍,这让她觉得,突破分神期第三层,也不过是三两天的事情。

阴差阳错稀里糊涂地得了一场大机缘?那女魔的心法到底与**心经有何不同?此时,苏寒锦并不觉得疼,神识虽然疲惫,但她意识清醒,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欲望,但那欲望虽然强烈,却并不疯狂,换句话来说,她能够克制,也并不会因为那欲望而虚软无力,不会像从前那样,在**心经疯狂运转之时,成为一个被欲望支配的行尸走肉。

她如今经脉中的灵气按照两个不同的轨迹在体内运行,这样的情形她从未听说过,也不知道长久下去两种心法会在她体内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就是那只妄图挣脱命运的手指的蚂蚁,然而一步一步用血泪换来的成果,被人轻易的抹去,哪怕地方可能是好心,她此时也觉得心有不甘。

她没有讲道理的资格。脑海之中,那女魔的话一遍一遍地回荡,苏寒锦眼神一凛,愤而击打水面,使得水花四溅。这还不够她一掌拍碎了旁边的冰面,只是发泄之后,苏寒锦知道,那女魔说得对。

**心经的壮大已经成为事实,她不管多心有不甘都无济于事。苏寒锦渐渐冷静下来,准备探索一下这个新的心法到底与从前有何不同,与天心残卷是不是真的井水不犯河水。

她想要尝试停止运行那**心经,结果两种心法便同时停止,而同样,只要一开始两者也是一起开始,就好像它们各不相让,谁也不愿吃亏一样。苏寒锦尝试多次,都不能只控制一半边的灵气,反倒因为这样频繁的练习,使得她本来就疲惫的神识更加虚弱,识海之内空荡荡的一片虚无。

并且因为心法的缓缓运转,她体内之前就存在的欲望并没消失,哪怕此时都已经停了下来,她仍是能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因此她只能继续泡在寒潭之中缓解身体里的痒和热,那酥麻的感觉让她脸颊上出现了酡红,寒潭水面之下的双腿都十分不自在地紧紧并拢偶尔一个下意识地摩擦,便让她脸上的红晕更深。

会不会将天心残卷彻底修炼成功,才可能有胜算?她觉得有些疲惫,趴在了寒潭边缘,视线微微一转,便看到了不远处昏倒在地的江云涯。而看到他之时,苏寒锦眉头蹙起,鼻尖霎时沁出一滴细汗。

江云涯是侧躺在地上因为之前担心苏寒锦因此他倒下去的时候,依然是正面对着苏寒锦的而此时,他双目紧闭睡得十分安稳,嘴角似乎还微微勾着,正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然而这些并不是让苏寒锦紧张的理由,她看见他脸上属于剑奴的印迹消失了,彻底消失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但苏寒锦清楚的看到,在他丹田之内,有一颗碧绿的种子,闪闪发光。

她为何能看见他的丹田识海?而那里,怎么会有一颗种子?难道说,这个是后天灵种?是那个女魔头随手下给他的?苏寒锦心头惊骇,就在此时,江云涯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深蓝色的湖泊,波光粼粼涟漪轻荡,下一刻,那让人惊讶的蓝犹如海水退潮一般退去,墨如深夜的眼瞳里,闪过的幽光便如黑夜划过天幕的流星一般耀眼。

而在他睁眼的一刹那,苏寒锦体内那些可以克制的欲望,忽然就像脱缰了的野马,而她体内已经缓缓沉寂里的心法,再次奔腾不息。

这一刻,天心残卷也运转起来,一直都势均力敌的两种心法,此时终于有了区别,天心残卷的运行速度,比不上**心经运转的速度。

苏寒锦惊骇地看着江云涯,就在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一个女声突然响起,“我说过,我只是送你们一场机缘,不用那么抗拒,当然,你们也抗拒不了。那不是什么坏事,那是相思种。”

也就在那一瞬间,苏寒锦脑中好像有一道惊雷轰然炸响,她微微颤抖,紧紧地看着江云涯,像是死都不愿意挪开视线。

那是逍遥引在吹出那口清风之时种在江云涯体内妁种,那是她按住苏寒锦头顶之时输入的灵气,她把他们绑了一起,就好像那一对被红丝线连在一起的手指一样。

那是鸳鸯花侣昼夜交替出现岁岁年年永不相见,千年红泪结成的一颗相思种。那是她从前差点儿种在那人身上的灵种。

她骄傲,所以她当时并没有使用,最后的确也不需要用,然而现在,她只想看到结果。

她强大,所以她可以不讲道理。

而苏寒锦和江云涯弱小,所以他们也没有讲道理的资格。

江云涯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站在寒潭边,神情恍惚地看着潭中的苏寒锦,她面色潮红,淡薄的雾气从寒潭中涌起,越积越多,像是云中仙境,而她身陷云层之中。

一双修长的手臂忽然攀上了他的小腿,江云涯双目渐红,他俯身将潭水中的人一把捞起,接着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她身上的味道,便是他欲望的解药,而对于苏寒锦来说,身上的人,便是她最热切的渴望。

她的身体在颤抖,灵魂在颤栗,而江云涯体内的那颗种子,也在一起震动。那是彼此之间的吸引,蛮横又不讲理的感情。

江云涯的大掌扣住了苏寒锦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衣衫层层褪下,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他额上的湿汗顺着她的肩胛处一路滑到她的酥胸上,在乳沟处停留,诱使他低下头去,用唇舌轻舔那一处丰盈,用舌尖去描绘那花朵的形状,勾得粉嫩雪白上的那点樱桃红挺立,也惹得他自己的欲望生疼。

他们光裸的肌肤紧紧相贴,如墨的发丝也有数缕紧紧缠在一起,而他曲起她的双腿,缓缓地进入,一寸一寸的推进,直到利剑深埋在温暖湿润的最深处。紧密的结合,使得他丹田之内的相思种缓缓绽开,一根枝条上两朵小花,相依相偎,并蒂成双。

如同不知疲惫的挥舞这那一剑一样,此时的江云涯,也在重复同一个动作。欲望像是出笼的猛兽一般,让他不知餍足,他只是抬高她的腿,让他能够更加深入她,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使得他喉咙里溢出满足的低吼,而她则是双颊艳红,眉间两朵紧紧依偎的小花若隐若现。

他们两人紧密相接处,仿佛有暖流滋生,各自进入他们的身体之内,将周身经脉寸寸滋养,以极为温和的力量,让那些容纳灵气的经脉扩张。

许久之后,得到了满足的相思种终于平静下来,江云涯眸子里的红色褪尽,取而代之的仍是幽幽蓝光。他还未离开她的身体,而她双眼朦胧,眼神迷乱,长发汗湿了粘在身上,黑白相映间,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吸引。

此时江云涯神智已经恢复清醒了,苏寒锦的**心经却还只是恢复正常,她还未从那极致的快感中挣脱,微微有些失神。

江云涯喉结动了动,他忽然低下头,很认真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那吻极轻,像是害怕惊醒了身下的人一样,只是他不舍得离开,薄唇轻轻碰触她的肌肤,从她的脸颊滑到唇边,轻轻磨蹭了两下之后,又缓缓下移,来到了之前他许多次碰触描绘的双峰之间。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说从前每一次都是因为失控因为那媚香而意乱情迷,此时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说,为什么会这么做?

他像是抚摸他的剑那样虔诚,指尖碰触的每一寸肌肤,那滑腻的触感,都让他还深埋在她体内的欲望涨大一分,让他眼神微微一变,眉尖蹙起,甚至有些惊惶无措。

他明明知道应该怎么做,然而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些害怕,他害怕她眼睛里的情欲褪去,又变成一片寒冰。这样的认识让江云涯眉头锁得更深,他手指微微动弹,想要去握紧他的剑,但是江云涯突然想起,他现在手中没有剑。

江云涯轻轻地往前挺动了一下,清醒之时,他才能清楚的感觉到那里的紧致和温暖。

苏寒锦酥胸起伏,红唇微张,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嘤咛。她微微偏了一下头,这样的动作使得江云涯浑身僵住,他脸上红云涌出,那红云从脸颊升起,向上爬到了耳朵尖,向下则在他的脖颈上也抹了一缕,让他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却又心情紧张,紧张到不敢再动一步,身上更是又起了一层汗。

【天下男修皆炉鼎】第221章 守护之心和<氏璧+>

眼看苏寒锦像是要清醒过来的样子,江云涯忽然撑起身接着舀出衣袍裤子快速穿上,只是站起身时,他发现身下支起的帐篷此时衣物也无法遮掩,而体内的热,更是让他恨不得转身再次与她紧密贴合。

江云涯皱了下眉头,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除了那旖旎的红。他从前天崩地裂也不眨眼,疼得死去活来亦不皱眉,面对任何事情都心定神宁,然而此时此刻,除了那旖旎的绯红,还有犹如擂鼓一般密集的心跳。

江云涯停顿片刻,接着毫不犹豫地进入了寒潭之中,冰冷的潭水让他体内的**得到了克制,他身子微微颤抖,眸中有淡淡的雾气。

只是泡在寒潭里,离她的位置也并不远,江云涯看着那具娇躯,眼神渐渐黯沉,他睫毛低垂,片刻之后,舀出一件长袍,凌空一指,便盖在了苏寒锦的身上。

又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苏寒锦体内的**心经才彻底平静下来,与此同时,天心残卷也缓缓沉寂,她眼珠转了转,接着起身坐起,身上的衣袍顺势滑落,跌至她腰腿之间。

腿间的异样让苏寒锦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皱了下眉,接着闪身进入白玉葫芦之内,浸泡在葫芦内的池水之中,身上的那些**的痕迹被池水一泡,不多时便缓缓消失,一点儿印迹都不曾留下。

这个时候,苏寒锦才发现·在那之前她是分神期二层,现在竟然已经到了分神期四层。之前疲惫的神识,此时也因为修为进阶而得到了恢复。

分神期之后进阶极为困难,当然金手指照耀下的主角等人不在此列,但苏寒锦很明显是这个世界的坎坷人物,这样的进阶实在让她震惊。不同于单方面的采阳补阴,她也采不了江云涯,但也不是之前那种程度的双修,因为那种双修之术进阶并不明显,而现在,她的进阶速度可谓是逆天。

那女魔头口中所说的相思种到底是什么?当初丹药岛岛主程通长老曾给了她一个玉简,里面是详细的草药图谱,她似乎对这名字有一点儿印象,苏寒锦将那玉简舀出来用神识一扫,看到那相思种之时,她手指微微颤抖,在那鸳鸯花侣上轻轻一点。

鸳鸯花侣昼夜交蘀出现岁岁年年永不相见,千年红泪结成的一颗相思种。那是剧毒之物,却也是大补之物。唯一的解毒方法,便是两人真正相爱。修真岁月无比漫长,鸳鸯花侣千年才结一颗相思种,因此,它给的期限是一百年。

与苏寒锦从前看过的那些情蛊不同,并不是中蛊之人便忘却以前的爱人,直接深深的爱上下蛊之人,它比那些都要残忍,在**的结合过程中,在修为的飞速进阶的过程过,它要他们从彼此依赖,变作彼此相爱。

从情和欲开始,为爱而止。如果一百年也没有爱上,他们中间′会有一个人死亡,化作花肥,成全另一朵鸳鸯花。所以说,这是剧毒之物,却又是大补之物。

如果那么容易能够相爱,她也不会直到最后才明白,她到底有多爱。直到仇千凛在他自爆元神的那一刻,直到他告诉她他知道她不是媚娘的那一刻,她才知道那爱已经根植在她心中,根须遍布她身体的每一寸角落,牵一处而动全身。

如果百年之后一定会有一个人死,那么那个人不能是她。

因为她还想见他。

只是想到这里的时候,苏寒锦心神一晃,她的守护之道,是要守护她想要守护的人,江云涯是她的剑奴,她从前自然地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然而此时她心中生出的想法,却是害人。

她很自私,她会不会以后遇到危险之时,遇到选择之时,便在心中取舍,谁更重要,谁比较次要,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放弃。假如玄青跟紫灵韵一起遇到危险,她只能救一个,是不是就要舍弃紫灵韵?假如紫灵韵和玄如墨在一起遇到危险,她是不是就要舍弃玄如墨?桃花笑那剑魄的选择突然冒出了脑海中,如果仇千凛和天玄剑门她只能选择一个,她是不是就会舍弃天玄剑门?

那这样到底是什么守护之道?这是狗屁的守护之道!脑海之中,那些熟悉的人影一个接一个的闪过,面带笑意,那笑容从最初的温和变作了嘲讽,之后又成了血泪般的控诉,她看到他们怒视着她,眼睛里竟有血有泪,那样的表情使得苏寒锦心神震荡,她伸出手在空中挥舞,脸上表情痛苦,神智更是有些混乱。

而这时,问心剑微微泛光,便是白玉葫芦内的小黑马也趴在了水池边,用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担忧地盯着苏寒锦。

“心魔,先前突破分神之境没有出现的心魔现在反倒来了,现在怎么办?”笑笑声音紧张而担忧,然而问心剑中的心心虽然同样担忧,却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寒冰之剑接了腔,“心魔心魔,如心中有魔,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时,她如此飞速进阶,迟早会来,晚来倒不如早来。”

“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小心走火入魔修为大跌心神受损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苏寒锦,双目通红,脸上神情近乎疯狂,她被困在那个笼子里,周围是那些她想要守护的人的脸,那个将她牢牢困住的笼子的名字叫道心。

“如果她没有遇见这样逆天的强者,一步一步往前,她的守护之道不会遭遇这么大的挫折。她能够坚定地往前,她有足够的坚韧和天赋,能够撑起她的守护之心。然而他们没有给她一步一步强大的机会。”寒冰之剑幽幽叹道,“不仅没给,还让她遭受了巨大的挫折,并非**,而是心灵上的挫折。可惜啊可惜。”

那个魔头,让她知道,她到底有多渺小。她想要的守护,有多艰难,她想要守护每一个人,有多可笑。只是想到这里的时候,寒冰之剑也微微哆嗦了一下,不仅是她渺小在那女魔头面前,它们也都完全不敢动弹,如果说苏寒锦是蚂蚁,那么,它们甚至渺小得犹如尘埃。

寒冰之剑剑身突然发出柔和的光晕,剑身周围霎时凝出了一层冰雪,将苏寒锦浸泡的水池也彻底地冻结成了冰,而那冰霜,让苏寒锦的身子有了片刻的凉。

那冷甚至不如寒潭之中的冷,然而在这样的时刻,却让她近乎疯狂的神情微微一怔。

“在你选择这条路之前,其实你已经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寒冰之剑剑身嗡鸣,它是一个长者,此时开口,便引得笑笑和心心附和,只是寒冰之剑的话苏寒锦听不见,结果笑笑便学着寒冰之剑的语气,一板一眼的重复。

“其实你要守护的不是那些人,因为他们都有他们自己的道,他们都会走自己的路,而不是被你强势的护在羽翼之下,你要守护的是自己的心,如果不能明悟这一点儿,你的道心就不可能一直稳定,心魔会无孔不入。”

“你选择守护的人,真正的那么难堪,只能仰仗你的鼻息?只能依靠你的提携?只能靠你来救?”

“你错了,你不是救世主。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都有自己的精彩。”笑笑继续道,结果她说完之后,就听到寒冰之剑不满地道,“你竟然自己加话。”

“是啊,因为我跟她心意相通,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呀。”笑笑低声道。

“恩。”心心闷声附和。

“那就再添一句,咳咳。”寒冰之剑再次道:“就好像江云涯那小子,就是爷爷我十万年来,见过的最优秀的人,否则也不会引得爷爷我出山,他还需要你的守护嘛?”

“你要相信,你身边的人。”

“你要守护的,仅仅只是你的心。”

不因挫折而绝望,不因痛苦而迷失,守护你的内心,永远充满希望。

她的守护之道,与金钟良的守护之道其实并不相同,因为金钟良是主角,他要守护的是她的后宫,而原文之中,他的后宫不管之前如何,之后都是依附在他身边的菟丝子。姐妹情深,分享真爱。

“他们不需要你的守护,相反,他们也会竭尽全力来守护你。”

“所以,守护其实不是压力,而是相互之间的爱。长辈的关爱,同门的友爱,还有,心中的爱情。”寒冰之剑长叹一声,“既然如此,为何要痛苦,为何要有心魔?”

“小姑娘,醒醒吧!”

两道剑光冲天而起,一银一碧,中间还夹着旖旎的桃花红。小黑马一声嘶呜,独角之上,发出幽幽的冷光。而禁地之外,守在瀑布外面神情焦急地玄青突然发现,结界消失了。

刚刚掌门感应到苏寒锦似乎出了问题,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掌门则一次又一次的轰击结界,现在,结界终于消失了,他们两人冲了进去,见到禁地之中只有江云涯一人,立时问道:“玄锦呢?”

“进了她的域内空间。”

“玄锦,你现在如何了?”

“天玄剑门,祖师爷的传人还会惧怕心魔,不管是什么魔,一剑斩了便是,混账东西,怎么能丢祖师爷的脸!”玄青厉声道,声音犹如雷鸣阵阵,在禁地之中回荡。

【天下男修皆炉鼎】第222章 掌心雷雨诀

白玉葫芦里,苏寒锦脸上痛苦的神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 那些在她眼前晃动的人影也不再狰狞,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她听到有人在喊,“混账东西,不管是什么魔,一剑斩了就是!” 一剑斩了,劈开那牢笼,一剑斩了就是! 守护之道,守护道心,不管在什么样的困境逆境,都不能丧失希望。还有一百年的时间,她为什么要去考虑最坏的结果?自爆元神都还有希望聚魂,何况区区相思种?万物生长必有相生相克的规律,沧海界没有,不代表其他界没有,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玄锦!”葫芦之外,又有道声音响起,那声音沉稳而又具有穿透力,让她心头一震。苏寒锦并没有睁眼,然而本来已经悬空的问心剑突然出现在了她手心,她闭着眼睛,朝着前方挥出一剑。 “不管是什么魔,一剑斩了就是!”挥出那一剑,劈开重重阴霾,重现碧海蓝天。 苏寒锦面色平静地睁开了眼,她从水池中站起,伸手一拂,一缕清风拂过,将她脸上的汗珠和打湿的头发俱都吹干,她朝着小黑马笑了一下,接着径直出了白玉葫芦。 “掌门、师父!”先前骂她喊她的,就是师父和掌门,因此从葫芦中出去,苏寒锦便恭谨地向他们作揖行礼。 “分神四层!”玄青瞪大双眼,片刻之后才道:“难怪会招雷劈,难怪会产生心魔·你这般进阶,连我都要产生心魔了好不好!” 玄玉玑微微一笑,淡淡瞥他一眼,“玄青师叔多年不曾进阶,的确要当心因此而滋生心魔。” “混蛋!老子怎么可能因为这个产生心魔。”玄青骂骂咧咧道,一边翻白眼一边嘀咕,“这时候来喊我师叔,绝对是故意的。” “分神四层,咳咳·虽然进阶神速,但切忌骄傲自满,紫霄真人那徒弟如今都准备闭关冲击合体之境了,你还要继续努力啊。”玄青抬起头来,看着苏寒锦语重心长地道。 “是,师父。” 因为苏寒锦不仅没事,还进阶了,玄青和玄玉玑便也没有在禁地多呆,两人离开之后,禁地之中便只剩下了苏寒锦和江云涯。 苏寒锦瞟了江云涯一眼·他也进阶了,如今是出窍七层,上次因为修炼残片上的功法解开了血脉力量第一层,脸上的青筋消失,此时又再次浮现,看起来也已经十分明显,隐隐能够看到那青筋在缓缓蠕动。 她本来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相思种这个东西,此时见他闭目坐着,苏寒锦便决定先去把铸好的飞剑送到紫灵韵那里·之后便蘀江云涯重铸那把飞剑。 这一次,苏寒锦没有选择在铸剑岛上铸剑,而是再次从寒潭底部去了界湖。 之前的问心剑和给江云涯的飞剑都是在那里铸的·因此她便有点儿相信那里的环境,毕竟天地灵气的细微差别,也能影响飞剑是否能够成功,她现在是要把寒冰之剑融合进断剑之内,如同她上一次融合七柄残剑一样,自然更加讲究天地灵气和锻造环境。 再者她铸剑之时心法会运转,自己不太舒服不说,还会有淡淡的香味·如此一来·铸剑岛的铸剑室自然不能再去了。 她顺着寒潭底部去到了登天池,如今到了分神期·她的虚身更加厉害,并且可以随意化为实体·这些是合体后期渡劫之境修为才能做到的,她现在只不过分神期,便已经能够操控自如。 难道说她的神识强度已经堪比合体后期甚至渡劫期大能了?想到这里,苏寒锦心头一喜,只是这也只是她自己的推测,因为她总不能拉着掌门说,我跟你比比,看谁用神识能看得更远,回去倒可以跟师父比一下,她暗暗想到。 因为神识增强,界湖周围的风吹草动皆不能逃过她的感应,苏寒锦便用虚身在界湖外整整观察了三日,自己本体则泡在登天池底部修炼,等到确定外面没有人迹之时,这才闪身出湖。 上一次她准备过来的时候,遇上了逍遥宗的行千山和金汐儿,现在看来,逍遥宗的人已经撤走了,难道说是不想或者不敢再查下去了? 苏寒锦没有多想,回到了之前铸剑的地方,将断剑熔炼之后,苏寒锦取出寒冰之剑,将它放到炉火之上,“确定要融?” 片刻之后,她听到笑笑说话了,“寒爷爷说他说一不二。” “可是剑魂在飞剑之内,要不要先将剑魂导出来,就像你进入问心剑一样,如果这样融了会不会剑魂受损?” “我当时离开,是因为我放弃了桃花笑,但是它们不一样,剑魂自然要与飞剑一起浴火重生的,如果寒爷爷不进去,等飞剑形成,或许还进不了呢?”笑笑答道。 “那你当时为何能进?” “因为心心当时已经彻底透支到了散魂边缘,问心剑就相于没有剑魂,我自然能够进入。现在这飞剑只是断了,剑醴虽然幼小,却还存于剑中,如果寒爷爷现在不进去,之后飞剑炼成,那剑魂若是阻止,寒爷爷也是进不去的。” 如此一问一答,苏寒锦便明白了,“确定了?” “老子说了说一不二,废话那么多!”寒冰之剑怒吼道,剑身腾起耀眼的白光,苏寒锦见状,便将寒冰之剑扔进了炉火之中,与之前的断剑合在了一起。修为增加的好处是乌金火也比从前更旺盛,持续不断的大火让两柄剑很快的熔炼成了液体,汩汩地冒着泡。 而这时,苏寒锦发现,她持续不断的使用了这么久的乌金火,心法一直在体内运行·然而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说,这就是那女魔的高阶心法,起码在做正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而拖累?或者说那心法运转时产生的欲火,已经通过乌金火排出体外,所以那火焰才比从前更旺更烈? 不多时,熔炼出的液体便被苏寒锦倒入了坩埚中去除杂质,这一次也没花多少时间,不过半个时辰·她便觉得那液体已经极为纯净,可以浇铸进陶范之中了。 这一切都比从前的速度要快,快得让苏寒锦觉得不可思议,在往陶范中浇铸之时,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那陶范还是当初那个,里面也是冰火双阵,待浇铸完成,便要等溶液冷却成形,她抹了把汗坐到一旁,接着问道:“那剑中剑魂如何了?” “不知道·寒爷爷喊不答应了,另外那个太弱小,之前就无法沟通的。” 苏寒锦打坐恢复灵气,等了许久之后,她眼睛猛地睁开。 陶范之中浇铸的剑身在震动。 而头顶的天空,一团乌云毫无征兆地陡然出现,霎时遮蔽了头顶的耀阳。 “劫云?” 苏寒锦伸手正要去捞飞剑,结果听到笑笑突然出声阻止道:“让它劈,否则成不了真正的仙剑。” “呃?意思是问心剑一直看起来不像仙剑,是因为当时没被劈到?”苏寒锦反问道·结果就听笑笑又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只不过是不是仙剑也无所谓了,问心剑是可以进阶的·而那里的两个剑魂必须联合起来才能对抗雷劫,所以让雷劈劈,也挺好的。” 笑笑呵呵一笑,刚刚她便感觉到了那里的剑魂,一个是寒爷爷,另外那个自然是飞剑本身的剑魂。寒爷爷一直咆哮不断,另外那个却一直对他不理不睬,倒像极了他那个主人。 一柄剑内两个剑魂本就不合常理·若是剑魂心不合·哪怕是仙剑,也极容易断裂的·此时,倒不如让他们挨雷劈。 一道闪电从劫云中落下·重重地击在了飞剑之上。更有无数细小的闪电乱飞,目标大都有意无意地朝着苏寒锦,其中一道犹如金蛇一般,径直朝她轰击而去。 苏寒锦不闪不壁,以肉掌相迎,一阵钻心的剧痛从手掌传出,她甚至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儿。然而那道雷电从她掌心钻入,雷之力顺着经脉在丹田之内汇集成小小的一个金色光点,这就是她学的掌心雷雨诀。 看到这样的变化,虽然疼痛,苏寒锦仍旧大喜,那些主动送上门来的雷电都被她如法炮制一一吸收,分身化实一起扛雷,结果一场雷劫劈完,她的掌心雷雨诀竟然升到了第二层。 只是此时她的样子,却是不能看了,整个人被劈得黑漆漆的披头散发不说,一双手更是烧得血肉模糊,焦黑得已经看不出手的形状。 问心剑内的笑笑和心心都有种想哭的感觉,就连自觉见多识广的寒爷爷,也怔住,许久之后才道:“这是我见过的,对自己最狠的人,还是个女人。” 雷云散尽,苏寒锦将新铸成的剑收入发簪之中,收剑之时,才想着从发簪中取出粒丹药服下,却也没有继续停留,而是直接从界湖返回寒潭。 她倒没想到此次铸剑又会有劫云出现,估计这动静会引起不少人注意,此时正赶往界湖呢。 苏寒锦进入禁地之后发现禁地之中空无一人,她便径直进了白玉葫芦,浸泡在池水之中。丹药和池水一同滋养,苏寒锦受伤的身体便缓缓恢复过来,不多时,一双手也白嫩如初。 她从池中跳出,对着一棵大树打出一道掌心雷,结果那大树瞬间被雷电拦腰劈断,黑烟滚滚而起,威力远胜从前。分神期修士,恐怕都很难接下这一击。 虽然她现在是分神期四层,但以她的实力,合体之境的修士亦能一战。 苏寒锦摸了摸下巴,心中暗想:“要不要去挑战一下师父呢?”

【天下男修皆炉鼎】第223章 好久不见

这边,苏寒锦还在考虑要不要去挑战一下自家师父,哪晓得,她就被小马驹抢先挑战了。

因她打出的那一记掌心雷,把大树给劈做了两断,还冒起了黑烟,结果本来悠闲晒太阳的小黑马飞奔过来,呲牙咧嘴地用头上独角对着苏寒锦,原地极为狂躁地蹦跳着,踩出遍地马蹄印。

苏寒锦顿时一脸尴尬,连忙赔礼道歉,之后才闪身出了白玉葫芦,她吁了口气,倒是没想到,白玉葫芦内的器灵也越来越通人性了。

苏寒锦出了禁地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琢磨着掌心雷雨诀。

人类修士,分神期开始会出现第一重小雷劫,之后合体之境便是九重小雷劫,渡劫期,则是天劫。而修真法宝和材地宝这类,则是沾了仙字的才会出现雷劫,她直到现在统共只铸了几柄剑,断然不是什么铸剑大师。

若不是寒冰之剑本身的品阶高,想来那飞剑也不可能成为仙剑,因此那雷劫威力并不算大,以她如今分神期的修为,能够吃得下,但若是进阶之前的出窍期修为,她断然是不敢去尝试的。

如今尝试了吞雷劫的好处,苏寒锦便有些跃跃欲试了。

天玄剑门弟子突破冲击分神之境的雷劫,她肯定要去吞的,紫灵韵想要突破合体之境,如果成功,那个雷劫她也可以去围观一下,见机行事。

还有铸剑岛岛主正在铸剑,他是铸剑大师·又有如此多的好材料,能够出现仙剑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也有雷电可以吃,这样的话,她的掌心雷雨诀还能够提升。

既然那天道要来劈她,她便要收了那天雷,要逆了这天!感应到苏寒锦此时的心情,问心剑发出愉悦的嗡鸣声,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化作一条碧色长龙,口衔桃花,在空中飞舞盘旋,片刻之后巨龙又缩回剑内,问心剑恢复平静,剑光收敛,剑身在苏寒锦手中若隐若现。

“好强的剑意,不得了,你们天玄剑门到真出了个好弟子。”

飘渺问剑峰,掌门议事大殿之中·丹鼎门掌门丹生子笑吟吟地道。

“天玄剑门弟子皆是好弟子。”玄玉玑淡淡回道,嘴角微笑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

“只是这茶水太难喝了些。”丹生子将手中茶盏放到桌上,摇摇头道:“你看你们天玄剑门,偌大的掌门议事大殿,竟然这般寒碜

见老友门下有这等弟子,丹生子实在有些眼红,免不了刺了一句。

玄玉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笑了笑道:“修剑之人,哪里在乎这些。”接着他神态优雅地轻品他的那杯茶·“粗人,茶叶清香即可。”

“君子如兰,若你是粗人·这世上就没细的了。”丹生子哼了一声,“这次过来,一是叙旧,二是带我那徒子徒孙过来找人,其三嘛…”说到这里,丹生子顿了一下,“这沧海界怕是要变天了。”

他用手指轻敲桌面,咚咚的声音在空旷的议事大殿内回荡′平添了肃穆紧张的气氛。

丹生子沉默片刻之后才道:“那一老一少实力相当可怖·我觉得并非沧海界隐世高人,而是其他界过来的人·从何而来,是敌是友·尚不好判断。”

丹生子口中的一老一少,是最近突然在沧海界崛起的耀眼明珠,不过短短时间,已经名震天下。

众人皆不知其来历,那两人亦自称隐世散修,此次出世,只为挑战天下修士。那年轻人骨龄不足百岁,已是合体之境,而那老者修为不知深浅,但必定是渡劫期以上。他们一路挑战,已经压了大大小小无数门派,最为可怕的是,他们比斗的,皆是每一个门派最擅长的法诀道术。

其他的小门小派也就不说了,他们已经胜过了丹鼎门和乐音门这样的修真大派。在丹鼎门,他们比的是炼丹之术,丹鼎门年轻一代弟子,皆惨败于那少年手中,唯一一个输得好看点儿的,就只有新入门弟子小瑶了。

而乐音门,他们比的则是乐器。同样,乐音门满门皆输。其中那年轻男子对乐音门女修花弦乐另眼相看,直接下聘要与那花弦乐结成双修道侣,乐音门自然不愿受辱,花弦乐对其冷眼相待,言明早已有意中人,结果双方大打出手,然而结果却让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