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靠近火边,她不小心把自己给烧了怎么办?

还真是个不省心的丫头!

风回流觞暗吸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缓步走了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她的睡颜,眸光微微闪烁了下,俯身将她轻轻抱起,想把她重新放在那些枯叶之上 。

却又在将放未放的时候眉峰轻轻蹙了一下,这些枯叶明显是这里的原住民金雕夫妇留下来的,有一种怪味道。

他脚步顿了一顿,单手抱住她,另外一只手在那些枯叶上轻轻一拍,所有的枯叶原地跳了起来,上下飞舞片刻后又落在了地上。

只这么一下,这些枯叶上的怪味道就不见了,每一片树叶像是被水清洗过,叶脉间一颗尘土也没有。

风回流觞这才勉强满意,正要将怀中的少女放下,她却咕哝了一声,眉头微微蹙起,小嘴里蹦出一个字:“疼。”

风回流觞手臂微微一僵,眼眸又在她手臂上转了一圈。

原来——她也是会呼疼的。他还以为她是女汉子不知道疼痛为何物呢!

还有——她好像又轻了一些,应该是瘦了,这几天过的不惬意?

他又盯了她的黑眼圈一眼,貌似也没睡好……这么重的黑眼圈,应该是熬夜很久了吧?

哪像在九霄宫,她在他身边吃吃睡睡小猪似的!

他终于将她放下,看了看她的绷带。

奇怪,已经两个多时辰过去了,她的伤口怎么还在冒血

?他不是送她有一瓶疗伤圣药么?

按道理说,那个药抹上就能止住血流,而且还能好的飞快,最重要的是不留疤痕——

难道他送她的伤药失效了?

他干脆给她解开绷带,眼眸微微一眯!

她手臂上四个血洞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伤口附近肿胀的像水萝卜似的。他手指刚刚抚上去,她的身子便抖了一抖,嘴里嘶了一声,大概是又疼了……

☆、447.第447章 :宫主被骂了

他眼眸微深,垂头在她手臂上嗅了一嗅,手指忍不住又紧了一紧!

这丫头也太倔强了吧?!

伤成这样也不肯用他送她的药?!

她以为她是西金国人体质?

她自行购买的金疮药根本没用!

她知不知道各国人的体质所用的药膏都是不同的?

这些药膏对本国人来说是最好的,但对别国人却未必,有些甚至是药性相冲的。 抹了还不如不抹。

而她这次所抹的西金国金疮药反而因为和应容兮为她所抹的伤药药性相冲,伤药几乎变成毒药!

也怪不得会肿大成这个样子!

他这次如果不来,她说不定没死在应容兮手里,反而变相死在他的手中——

果然是异时空来的吗?

常犯常识性的错误。

他干脆将她的伤手上的绷带也解开,看着她手心血肉模糊的伤口,他眸光深黯,握着她手臂的手指隐隐发白。

她还是太弱了,那样的一招也险些接不住……

不过也不能怪她,是他没控制好力道——

洞口忽然暗了一暗,一头动物直飞了进来。正是出去打猎的漠寒。

它为了省力气,此刻已经变成小豹子大小,嘴里叼着一只山鸡,尾巴上还卷了一个,看上去倒是大丰收。

它骤然看到洞中的风回流觞,吓了一跳,啪嗒一声,嘴里和尾巴上的山鸡一起落地:”你——”

这位宫主忽然找到这里来,不会还要对主人不利吧? !

它慌忙向筱青缇看过去,见她躺在那里,胸脯微微起伏,是个睡着的模样,不像是已经遇难,它稍稍松了一口气。

它几步跑过去,有意无意挡在风回流觞和筱青缇之间:“宫主,您不能再伤她了,她会离开九霄宫也是经过和您打赌的,正常离开,不能算是您九霄宫的逃奴。还有,她冒充九霄宫护法救人也是不得已。也没干坏事损害到九霄宫荣誉,您也已经给她教训了,看在昔日情分上您对她网开一面吧,她现在已经这么惨了,您不能再对她雪上加霜啊——”

漠寒一番话说的声情并茂。它觉得它这一急之下简直是超常发挥,从来没这么条理分明过!

风回流觞的回答是干脆利索地将它扒拉到一边,送了它一个字:“滚!”

漠寒看看筱青缇血肉模糊的手臂和小手,无比心疼:“她抹上药都这么久了,怎么没有一点见好的迹象?宫主您不会是对她又使什么阴招了吧?”

风回流觞黑线,凉凉瞥它一眼:“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本座插你十八个窟窿!”

漠寒打了个寒颤,果然不敢再开口,只一双灯笼眼紧紧盯着这二人,脑子里拼命转悠拖了筱青缇跑路的法子——

它一口气想了好几种,但每一种都有破绽,都避不开这位宫主的出手。

现在主人已经是这个样子,他再出手的话,只怕就会被拍成烂黄瓜了吧?

还有,主人直到现在依旧昏睡着,想必也是这位宫主捣的鬼……

漠寒正在无比纠结,风回流觞已经吩咐下来:“去取干净的山泉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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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第448章 :你一向喜欢强迫别人啊

漠寒一愣,立即大头一昂:“何必这么麻烦?我是水神,待我吐几口出来,绝对干净——”

“你敢吐口水试试?!”风回流觞声音冷冽:“信不信本座把你嘴巴缝起来?”

形势比人强,漠寒只有服软闭嘴,它还有些为难:“取山泉水不难,可是我没盛水工具……”

风回流觞也不知道从哪里变了只干净水桶出来,顺手挂在它脖子里:“快去!取最干净的,有一片草屑本座要你命!”

漠寒看了看脖子上挂的桶,感觉有些别扭,但不敢反驳,又看了看筱青缇,心里有些不放心。

它如果离开,风回流觞会不会对它的主人不利啊?

风回流觞似乎看破了它心中的顾虑,淡淡开口:“本座如果想对她不利,你以为就凭你能拦住?”

一句话让漠寒没了脾气,只得又飞出去了。

因为这次离火堆远了,睡梦中的筱青缇大概又觉得冷,身子在枯叶堆上一直蜷一直蜷,最后蜷的像个球似的。

风回流觞看着她的睡姿,轻叹了一口气。

毕竟曾经和他同床共枕这么久,她的睡姿他最清楚。

她好好儿的时候也喜欢乱蹬乱踹,睡相很不好,有几次险些把他也一脚踢下去。

每次他都要将她禁锢在怀中两个人才能睡的安稳些。

她性子爽快,睡觉的姿势也常常大开大合,四仰八叉,一点也不淑女 。

很少——有见她睡得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看上去像是很没有安全感——

甚至她那只完好的手里还握着那炳寒光凛凛的诛神剑,她也不怕睡得迷迷瞪瞪的捅她自己一剑?!

风回流觞扒开她的手将剑取出来,随手放在一边。

失去剑的筱青缇像是忽然失去了依靠,手指下意识乱抓——

风回流觞干脆伸出手去,和她十指交握。大手握着小手,十指交缠,感觉分外和谐。

筱青缇睡梦中终于抓住了一个依靠像是松了一口气,她迷迷糊糊地将他的手拉过去,在她自己小脸上蹭了蹭,又不放心地把他的手向自己的脑袋底下扯了扯。

最后像是还不放心,干脆将他的手枕住,这才终于消停,抿了抿小嘴继续睡觉。

风回流觞:“……”

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手背下是那些干枯的树叶,手心里则是她的侧脸,柔嫩的肌肤紧紧贴着他的,带着淡淡的温暖,让他眼眸愈发深邃。

一只手被她枕着他再蹲着就有些不方便,干脆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随手将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拢了一拢,又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这头发——大概还是扶风婉玉的吧?

真想给她扯下来,再把她本身的酒红头发套上去。

他正沉吟,筱青缇在睡梦中大概是感应到了他身上的温暖,居然自动自发地又靠过来。

最后像无尾熊似的抱住他一条腿,向自己怀中扯了一扯,这次她终于舒服点了,放心大胆地睡了过去。

风回流觞顿了片刻,看着倚靠在身边的她有些失笑。

☆、449.第449章 :您一向喜欢强迫别人啊

也就是她敢和他这么接近,这么亲密,如果换个人——唔,大概早不知道被他拍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一直注意看着她的伤臂和伤手,不让她自己压到,免得又疼得哭。

明明是个娇气的女孩子啊,偏偏喜欢做个女汉子模样,什么事都是一人扛,给她依靠她也不要——

他一只手和她十指紧扣,一只手握着她伤手的手腕,免得她乱动碰到伤口。

坐在她身边微微闭了眼睛调息。和应容兮这一场架打的虽然痛快,却又浪费了他不少力气。现在也有点支撑不住。

漠寒办事很有效率,片刻的功夫它果然打了一桶水回来,还不忘得意洋洋炫耀:“我打的这水可是山顶上的初始水,绝对的上游,没被任何动物糟蹋过,纯天然无污染……”

一句话说了一半停住,诧异地看着相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们这么快就和好了?

看主人刚才的态度,明明是想和这位风回宫主绝交啊!

再仔细看,才发现筱青缇依旧没有睡,还在昏睡着。

切,原来是趁人家睡着占便宜……

漠寒灯笼眼中现出一抹不屑,将水桶放在风回流觞面前,又看了一眼主人的脸色。

咦,她脸色看上去好一点了呢,刚才看着白的像纸片似的,现在纸片上终于抹上了一丝红晕……

风回流觞没理它,用清水给筱青缇重新洗了伤口,将上面涂抹的乱七八糟的伤药都洗去,然后给她涂抹上自己随身细带的药膏……

他这里正忙碌,睡梦中的筱青缇忽然不安地挣扎起来,一张小脸忽喜忽怒,忽然又似气愤到了顶点,一张口骂了出来:“风回流觞我x你大爷,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妈蛋,你给老子滚!老子就是死了也绝不会寻求你的庇护,你算个棒槌啊……”后面还咕哝了好几句,只是语句模糊再也听不清。

风回流觞:“……”

漠寒:“……”宫主居然被骂了,还骂的这么彪悍!

它可不可以当做没听到?

它小心地看了看风回流觞青白转换的俊脸,打圆场:“那个——梦话,梦话哈,梦话谁也不知道会说什么……”

风回流觞送了它一个字:“滚!”

漠寒闭嘴,心惊肉跳地继续看着宫主为筱青缇上药。

刚才他的手法麻利又轻巧,不会碰疼她一点。

现在的手法却似乎有些重。筱青缇大概是被他弄疼了,睫毛眨了眨,有醒转的迹象。

漠寒心中一跳,主人醒了看到这一幕会是啥反应?会不会对着宫主一脚踹过去?

它正有所期待,没想到风回流觞转手就拿出一个小瓶子凑到筱青缇鼻下闻了闻,又在她脑后揉了一揉,结果——她又香甜地睡过去了!

“宫主,您给她闻的什么药?迷药?”漠寒盯着那个小瓶子纳闷。

“毒药!”风回流觞吐出两个字,又凉凉瞥了它一眼,笑了一笑:“你要不要也闻闻?”

漠寒谨慎地退后了两步:“还是算了,漠寒没伤——”

☆、450.第450章 :您一向喜欢强迫别人啊!

它看着风回流觞还是有些纳闷:“宫主,看您现在似乎也不想害我家主人啊,那刚才为什么要对她下那么辣的手?我一直以为您只是为了糊弄应容兮做做样子……”结果主人差点真的死在他手里!还伤手伤臂的……

风回流觞没理它,他做事从来不会向人解释。

如果连这只兽也能看出他是做样子,那他还做毛样子?

又怎么可能糊弄得了应容兮?

漠寒等了半晌,风回流觞连半个字也没回它,它有些讪讪的。

算了,反正他现在对主人不会下毒手,它就不替主人纠结以前了。

它主动绕开这个话题:“宫主,您和应容兮那一战战果如何?”

如果不是急着驮着主人跑路,它其实很想观摩这一场大神对决的。

风回流觞终于为筱青缇包扎完毕,他为她涂抹的这种伤药明显对症,筱青缇的伤口终于不再疼得钻心,她也睡的更加安稳。

风回流觞让她躺好,淡淡开口:“这还有悬念吗?他和本座打什么时候赢过?”

这次应容兮虽然没有被他揍趴下,但他刚刚恢复的一成念力又耗了个七七八八,更重要的是,那只碍眼的金毛吼再次被他劈成四瓣,就算应容兮用奇药救它,没有半年它也醒不了。

漠寒满脸崇拜地看着他:“您们这一场大战肯定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我刚才看到那片山头直到现在还浓烟滚滚——”

风回流觞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漠寒又道:“对了,宫主,我们是自天空飞过来的,您怎么能在这么快就找过来?”

风回流觞瞥了它一眼:“你以为你飞的很秘密?她流了一路的血……循着血迹找就行了,有什么难的?”

漠寒这才想起这个疏漏,有些不好意思:“她受伤这么重,我一时也没想这么多——”

忽然又跳了起来:“糟糕,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那个应容兮不会也跟着找来吧? !他下次见到主人可是不会再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