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朵闲玩的时候喜欢和杨春草聂玲玉一块玩。

把几棵桃树上开了的花都摘掉,云朵瞄到了山茶花,两眼顿时亮起来,催促俩人,“快点!快点!见到山茶花咱都摘了!”

俩人也不问她要摘那么多花儿干啥用的,她说摘,就跟着三下五除二,把那些花儿都摘进了布袋里,然后再找。

一直在山上转悠到落霞满天,这才忙着下山回家。

杨春草和聂玲玉在前面带路,云朵在后面跟着。她早走的不知道往哪拐才能回到家了。

聂大郎把锅里做上饭,烧上火,出来站在山下等着。看云朵跟着俩人下来,这才迎上来,伸手接了竹筐和布袋,“再晚会天都要黑了。”

云朵笑着跟在他后面,问他做饭了没有,叫杨春草和聂玲玉到家里吃饭。

俩人自然不愿,招呼了一声就各自回家了。

到了家,聂大郎打开布袋,看着里面的娇艳欲滴的花儿还有竹叶子草药叶子,才问她,“摘这些做什么?”

“做润脸膏,擦脸霜。”云朵拿了竹筐,抓一把山茶花,笑的眯起眼。

聂大郎眸光微转,“等下次去县城,我给你买两本书来。”不光杂物记,还有食谱什么的,都要买上一些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云朵觉得他买的书不太有用,那本食谱她翻了一遍,就扔那了。想了下,“我跟你一块去。”

“好。”聂大郎笑着应声,把东西放下,切了竹笋,切了肉,炒了菜。

云英也领着云笑放工回来了。

吃了饭,云英刷了锅,也问摘那些花干啥用的。

“我想淘胭脂。”云朵嘿嘿笑。

云英有些疑惑,二妹妹咋会淘胭脂了?不过看她嘿嘿笑有些心虚的样子,猜着她可能也不会,指不定在听说的,就想自己试试,拾掇好就领云笑回了杨婆婆家。

晚上云朵给那些花儿撒了点水,放在炕边不远的桌子上,“睡觉就能闻到源源不断的花香了。”

“我闻闻香不香。”聂大郎过来。

“满屋子都香香的…”云朵还以为他着凉鼻塞闻不到,却不想他却抱了她闻,顿时从两颊迅速升起一层的红晕。

聂大郎低头,在她红润的小嘴上亲吻,蹂压。

好一会,云朵的嘴唇被他亲的如红红的山茶花一样娇艳,才松开她。

云朵睁开眼,看自己两手又抓着他的衣裳,忙松开手,垂着眼,长长卷翘的睫毛不能眨巴,昭示着她的心儿跳的有多快。

聂大郎蹭了蹭她的额头,“早点睡。”

云朵忙点头,脱了鞋,上炕,睡下。

聂大郎自己却铺了纸,练大字。

昏黄的灯光下,他清俊的面容被烛光沾上一层暖意,脊背挺直的坐着,认真的挥毫泼墨。

云朵躺在被窝里看着他,读了书的聂大郎,仿佛更加有魅力了。她嘴角不自知的扬起来。

写完一个字,聂大郎抬眼看她,微微挑眉。

云朵忙若无其事的转过头,两眼无聊的看着屋顶。

聂大郎抿嘴一笑,底眸继续练字。余光却注意着被窝里的某个小人儿,又悄悄的转过头看他,看了一会,生怕他发现,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去。他眼里的笑意就忍不住倾泻而出。

没等他练完,云朵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她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聂大郎也已经起来了。

“聂大郎!你突然好用功啊!”云朵穿好衣裳起来。

“快起来洗漱,等会就吃饭了。”聂大郎笑着打好水。

云朵应声,飞快的洗漱了。等云英和云笑过来吃了饭,她就把之前买的铜锅铜碗,锡碗等家伙什都找出来,和瓷碗瓷盆摆了一堆。

聂大郎没有去聂里正家,而是留在家里练字念书,看她捣鼓。

工具不全,材料也都得自己动手一点点加工,不过云朵捣鼓的很投入,很认真。现代的时候她就对化学添加剂的化妆品过敏,就想自己动手做纯天然草本的护肤品用。

爸爸说她三分钟热度,一块学的几个朋友也都学一下就嫌麻烦不干了,她却从头到尾学了下来。家里从外婆到阿姨用的都是。她原还准备开个小店,卖自己做的护肤品。

忙活了一上午,云朵看着即将成型的山茶花润肤乳,笑起来。

兴致来了,连午休都没有休。

杨春草和聂玲玉见她没有再找她们,就过来找云朵。以为她要摘那些花有大用,想着那点也不够,就还过来帮忙。

云朵看俩人过来,打了水,招呼俩人洗脸。

俩人疑惑的不行,聂玲玉看看她又看看盆,应了声,洗了脸。

杨春草也带着满心疑惑把脸洗了。

云朵拿出热气腾腾刚出炉的润肤乳,“抹脸上点试试。”

俩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下,都伸手撩了点,往脸上抹。虽然不知道是啥东西,但看云朵的样子,两个大眼亮晶晶的发着光,那就应该是好东西。

刚抹完,杨春草摸着脸,满脸惊讶,“哎呀!你这是抹脸膏子,咋给我们用了!”她不常出门,也知道这不是普通的东西。

聂玲玉也有些震惊的摸着润润的脸,看着云朵白嫩的皮肤。以为她那么白嫩,都是抹这个膏子抹出来的。

云朵把之前用过的两个小瓷盒拿出来,拿着小碗,往里面倒满,“这是润肤乳,是我刚做的。春天脸上容易干,你们两个就拿回去抹脸吧!”

两个人都不要,聂玲玉直接退到了屋外面。

“这就是昨天摘的花做的,你们要是不要,我还咋好意思再叫你们帮我摘花啊!”云朵拉着杨春草,把一小盒给她,又塞给聂玲玉一小盒。

俩人看着手里精巧的小瓷盒,心里又欢喜,又觉得占了大便宜心里过意不去。

小女娃儿家,没有不爱美的,杨春草和聂玲玉也不例外,最后还是收下了。

回到家,玲玉爹聂大壮就把她骂了一顿,说她白拿云朵的东西,是口吃的就算了,那个小盒一看就是不便宜的,让聂玲玉给云朵送还回去。

聂玲玉忙把东西又给云朵送了过来,不敢再要。

云朵看她跑的快,还差点绊趴下,忍不住叹口气。要是换成聂兰,她不说给,她也会张嘴要的。

她跟聂大郎打了声招呼,到了聂玲玉家,把那润肤乳又给她拿过来,“我以后再上山摘花,你要是得闲,就跟我一块帮我的忙吧!这一盒润肤乳算是答谢你的,提前先给你。”

聂玲玉摇头不要。

云朵看向聂大壮,笑道,“大壮叔!玲玉不敢接,是不是大壮叔不让她以后帮我的忙,这才不要我的东西?”

聂大郎忙道,“不是的!不是的!你那是好东西,她不能白要你的!”

“没有白要啊!所以我让她以后帮我摘花啊!”云朵伸手递给聂玲玉。

聂大壮想了下,就示意聂玲玉接了,“以后不准跑着玩了,家里的活儿也不要你干多少,好好帮云朵摘花!”

聂玲玉用力的点头。看着云朵,立马就要出去摘花。

云朵让她先等等,她需要的时候喊她和杨春草。

杨石头家,看着那精巧的小瓷盒,里面飘着淡淡香味儿的乳液,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不是普通便宜的东西。

石头娘看着就道,“既然收了,以后家里的活儿我和春草娘多干些,春草就帮云朵摘花儿好了。”

全家都同意,次一天杨春草和聂玲玉都早早的吃了饭,背着刷干净的竹筐过来找云朵。

三个人又上了山。这次三人都弄了满手满脸泥土,背了两筐仙人掌和芦荟回来。

聂大郎饭都做好了,让云英和云笑吃饭,在山上转了一圈才找到人。

“你怎么也上山来了?”云朵今儿个很高兴,那些刚出的芦荟小苗,她看见的全挖了。连入眼的仙人掌也都捎带了。

聂大郎看着脸色有些不好,“都晌午过了,我要不来找,你准备什么回家?”

“啊?”云朵早忘了时辰,抬头看看天上的日头,歉意的跟杨春草和聂玲玉笑笑,“今儿个去我家吃饭!”

聂大郎无奈的过来接过竹筐,看里面一棵棵的芦荟和仙人掌,还都带着泥疙瘩,皱起眉,看向她沾着泥土的手,“用手挖的?”

“哪有!用这个挖的!”云朵拿出一节不细的树枝,特意掰断,两边都有斜斜的断面,正好可以当铲子用。

“快点回去了。”聂大郎催道。

四人回到家,杨春草和聂玲玉不等叫,放下东西就跑回家了。让云朵挺不好意思的。

聂大郎把饭热上,打了热水给她洗手。

“我自己洗就行了。”云朵抽出手。

“我看你的手扎刺了没。”聂大郎捉住她的小手,撩了水给她洗干净,仔细的看过,用指肚摸。

刚感觉都挡手的,云朵就疼的吸气。

聂大郎看她一眼,拿了针,把刺给她挑出来。

看着手上的三个眼儿,云朵有些纳闷道,“那些仙人掌都是软刺,芦荟都还没长出刺来。”

“扎进肉里的都是小细刺。”聂大郎把饭端出来,催她快点吃。他把竹筐里的芦荟和仙人掌都小心的拿出来,种在院子墙根下。

云朵端着碗,一边吃,在一旁道,“那芦荟大的旁边小棵要分开。”

聂大郎把小棵的都剪开,另外栽上,洒上水。

“我们跑遍了那座山,就才找见这几棵。你知道哪个地方有种花草的吗?咱们去买点种子回来,再买些芦荟回来。”云朵跟他打听。

“要种花可以找花农买,这个芦荟,不会有人养的。”聂大郎看着她。

云朵眨了眨眼,想到这里可没啥辐射不辐射,那这芦荟就只有野生的了,看来她还得去山上转悠,只有大面积种植了,她才有得用啊。

看她这个模样,聂大郎暗叹口气,“沿着河的那边山上,还有清湖对面的那座山,长了很多。”

云朵顿时两眼发亮,“真的?真的?”

“真的!都挖回来,能栽一院子。”聂大郎无奈道。

云朵连忙把最后几口扒了,回屋飞快的洗了碗,出来,“走!我们去挖些回来!叫上人,再借个板车!”

看她兴致冲冲的,聂大郎伸手搂了她,俯身吻上她的唇。

“唔…”云朵一愣,红着脸推他。大门都没有关,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会看到。

聂大郎拥紧了她,唇上用力。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才松开她来。

云英不放心,过来看云朵回来没有,“你上山干啥去了?走的那么远,山上不安全,开春暖和了,山林深处有狼和熊瞎子呢!”

“我下次一定早回来。”云朵忙道。

“你脸咋了?那么红。”云英诧异。

“看天晚了,一路跑回来的。”云朵揉揉发热的小脸。

云英有些无奈道,“又跑一身汗!今儿个别出去跑了,喝碗姜糖水就在家里吧!”让她热了饭吃饭,她招呼一声,又连忙回作坊去干活儿。

送了云英离开,云朵转身看聂大郎气定神闲的模样,而她脸上还发热,嗔怒的瞪他。

聂大郎看着她抿唇笑,笑的眸光流转。

云朵走到他跟前,看看他,气鼓鼓的抬脚在他脚上踩了一脚。

聂大郎愣了一瞬,下一瞬脸上笑容更深,笑出声来。

云朵红着脸扭头就快步出了门,听着身后他的笑声,刚刚下去的热度,一下子又窜上来。

聂大郎锁了门,拿了铁锹和铲子出来,远远看站在杨春草家门口,笑着过来。

云朵见聂保根闲着,忙叫了他帮忙。

吃完饭的杨春草也聂玲玉也出来跟着一块,几个人推着板车,拿着竹筐出发。

白石村临着清湖不远,离流入清湖的小清河也只有二里路。

河两岸都是庄稼地,临着河边不远的河滩上,还真的长了些芦荟。

云朵让挖一些留一些,沿着河,一直到清湖对面的小山坡,拉了一板车回家。

拉回家的芦荟,小棵的种在院子里,大棵的云朵把外面的大叶子都剪掉,只留里面的心儿,也种上,等着再长叶子出来。

要不是太累,云朵晚上就下手了,聂大郎硬拉着她去睡了。

次一天起来,吃了早饭,就埋头到那些芦荟叶子中。她要做芦荟胶,现代时,她做的芦荟胶连男同事都抢,有的客人知道了天天吃饭的时候磨着她要。

芦荟胶是她做最多次的,也是最熟悉的,有聂大郎使唤,他手工活儿又细致,一上午,所有剪掉的芦荟叶子,都凝聚成盆子里精华。

下午聂大郎就带着她去了一趟镇上,买了一堆小瓷盒,两本杂物记回来。

云朵正想着要不要先给村里的人试用一下,韩府传话儿来,让她进府做菜。她也不送人,留了她和大姐用的,把十六盒芦荟胶都带上,和聂大郎赶赴韩府。

俩人一到,陈妈妈和厨房管事妈妈都问她受伤的事儿,看她头上的疤。

其实疤痕已经消了不少。

原本说好的每个月来做菜,结果刚应下,就三个月不来,云朵自然要解释一遍,“…。吃了不少药,村里的郎中看过,又立马找镇上的大夫看,昏迷了三天。也是我命大,才险险捡回一条命。”

两人听都唏嘘,“就算是堂兄弟,下这样的手,也不能轻饶了他!这可不是玩儿,差点要了命呢!”

云朵无奈的叹口气,“之后在我家又是哭又是求的,说他中邪了,被鬼上身了,忍不住想砸死我…”

陈妈妈冷笑,“清明节,七月半说他中邪被鬼上身有人信,大正月里,正月十五都没有过去,各路神仙都在,中哪门子邪。”

厨房管事妈妈怜悯的拍拍云朵,“幸好你福大命大。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啊!以后就等着享福好了!”

陈妈妈也笑起来,“是啊!你有那样的厨艺,想不过好日子都难。”

云朵也笑起来,问,“今儿个老夫人和太太们都想吃什么菜?”

“红烧狮子头,火焰翡翠饺子,鱼糕,再做一份酸菜鱼。你看着再添两个吧!”陈妈妈笑眯眯的点菜。既然这丫头会红烧狮子头,自然也会别的菜。鱼只不过是她擅长的一部分。

云朵应声,看小厨房已经给她准备好,就开始准备。红烧狮子头这菜费功夫,一道菜是等,两道菜也是等,她切了肉,又做了一道东坡肉。

等到摆饭的时辰,云朵把鱼做好,饺子包好煮出来,红烧狮子头和东坡肉也正好可以上菜了。

菜端上去,云朵把留的东坡肉拿出来,让厨房管事妈妈和几个厨娘尝尝。

这五花肉在韩府不是稀罕东西,所以她多做了些。

这些厨娘天天待在韩府,也是见识过不少好东西,有的也能做出很多美味佳肴,但这道肥而不腻,醇香浓味儿的东坡肉却让她们都喜欢上了。

陈妈妈出来叫云朵,说是韩老夫人又招云朵问话儿,很是喜欢那东坡肉。也是听陈妈妈讲了她被聂四郎砸了脑袋差点没命的事儿。

云朵又说了一边。

一屋子丫鬟婆子,韩太太和另外两个太太模样的人都看着云朵露出怜悯之色。

“你也是个可怜的丫头。”韩老夫人叫了身边的大丫鬟,赏赐了荷包给云朵。

云朵一接手就觉得沉,忙谢过,拿了身后的包袱,“我自己做了点东西,擦脸摸手用的芦荟胶,抹上很是水润,想着总是得老夫人和太太的赏赐,除了做菜,也没旁的回报。就把我自己做的芦荟胶送给老夫人和太太些,晚上卸了妆,擦脸摸手,最是滋润不过了。”

“哦?这芦荟胶是润肤的?”韩太太疑问,表示兴趣。

云朵笑道,“是的,太太!其实像太太,脸上要抹脂粉,不好好保养,皮肤会很受损伤,年龄不大,就起斑,长皱纹了。这保养不光内养,也要外护。”

韩太太被她说的不禁伸手摸自己的脸,她是天天都要抹脂粉,不然脸上的暗斑和皱纹就显现出来了。她一下子就觉得云朵说的就是她。她才三十多,就长斑长皱纹了,老爷现在也不常留在她屋里了。

云朵看众人都好奇,就拿出包袱里的化妆箱打开,拿了芦荟胶,给韩老夫人和老太太看。

“透明的!没有味道!?”韩太太诧异了下。

云朵就请她洗手试一下。

韩太太摆手,一个丫鬟去打了水。她自己却没有试,而是韩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和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洗了手,挑了些抹在手上。

“轻轻的拍开。”云朵在自己手上演示。让她只摸一只手。

四个人学着她的样子,把芦荟胶拍开,抹匀。眼里都闪过惊讶,因为芦荟胶是透明的,一抹开就像水一样,把皮肤滋润的水润润的。

韩老夫人和韩太太几个看了,又伸手摸几个人的手。不仅水润,还很滑嫩。因为有另一只手作对比,效果很明显。

韩太太露出满意之色,微微笑道,“既然你一片心意,我就先试用一下。”

韩老夫人都已经年过花甲,平常不出门,不来客人,也不那么打扮了。但摸着丫鬟细润的手,也留了两盒。让大丫鬟拿银子给云朵。

云朵忙说不能要,“每次老夫人太太都有不少赏赐,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要是再收银子,可叫我良心过不去了。”

韩老夫人笑,“好!那我就先用过,回头用的好再给。”这丫头嘴倒是甜。

云朵把十六盒全部留下,提醒一个月之内用完,“因为是纯天然的,没有加有害物质,保质期只有一个月。”

韩太太看着那么多盒,老夫人又只拿两盒,赏了贴身伺候的管事妈妈大丫鬟,剩下的,留了自己用的,送给交好的几位夫人太太。

云朵揣着荷包,笑眯眯和聂大郎上了街。

到了书局,聂大郎又挑了两本杂物记和游记,一本调香的,两本食谱买了。

“干吗买这么多杂书啊?”云朵疑惑。

“闲来没事儿看看。”聂大郎笑着付了钱,领着她到了客栈。

要了一间客房,进屋,云朵就打开荷包,里面两个十两的银元宝,二十两银子。

“就算加上那些芦荟胶,也值了!”云朵碰了碰。

聂大郎要了热水,催她洗漱了。坐在炕上翻新买的几本书。

云朵洗漱好上炕,神色就僵住了。

炕上只有一条被子。

现在天不冷了,客栈把另一条被子收走了。

那今晚怎么睡?

云朵磨蹭着不脱衣裳,“再去找店小二要一条被子吧!”

聂大郎眸光转了转,“好!”应了声,下炕出去找店小二。

只是没一会他就上来了,只要来了几块炭。

“没有吗?”云朵睁大眼。

“那人说我们不是住天字号房还那么多要求…”聂大郎神色有些无奈,把几块炭都加上,“夜里应该不会冷。”

云朵满腹狐疑,可就一条被子,让她和聂大郎…

“我们明儿个还得早点起来,快点睡吧!”聂大郎洗了手催她。

云朵心里揣了只小兔子一样,跳个不停,拿出带来的床单被套换上。磨蹭着不想脱衣裳。

家里条件越好,云朵越来越讲究。

聂大郎看着她忐忑又慌措的模样,不动声色的脱了衣裳。把云朵塞进被窝里,自己也睡进来。

云朵止不住心跳的更快,身子也有些僵。

“快躺好睡。”聂大郎把被子给她掖好,顺势把她搂进怀里。

贴着他的胸膛,云朵小脸更热,气息也更加不稳,鼻尖萦绕的都是他清爽淡淡的草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