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二郎冷眼看着她,又看聂大郎,“聂兰就是在我家玩,还说你们逮不到最大的鱼!我说的话你们觉得不可信,是因为我帮着聂兰说话?没有帮着你们大姐说话吗?”

杨土根媳妇儿王氏看看两边,聂兰是聂三郎的妹妹,是她侄女婿的妹妹,她心里却更相信是云英杀人了!叫骂着指着,“她这个狐媚子的贱人,肯定勾引男人了!她缺男人!她个贱骚逼缺男人!所以勾引我男人!把我男人杀了!”

找聂兰有啥用?聂家老宅的钱都在甘氏那里,大房没有一点家底!连点私房都没有!清园才是家大业大!才有可能赔偿的更多!

“你们为啥要冤枉我!?我根本就没有杀人!更没有勾引男人!你们冤枉我,你们还有没有心!?你们的心咋那么恶毒!”云英突然间极为恼恨,心里恨火难平,蹭蹭的烧上头。她恨自己没用!恨自己是个寡妇!恨自己给二妹妹带来那么多麻烦,还连累她的名声!恨自己带着闺女,还连累了她!更恨这些人!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凭啥要冤枉我!?我没偷没抢的,你们凭啥冤枉我!你们说几句话,就把我逼到死路上!把我们姐妹名声坏光了!你们不怕天打雷劈吗!?”

“因为他们见不得人好!因为他们心里恶毒!”石头婶子握着拳头怒道。小顾寨村也有人见顾家日子过好了,上门找事儿的,都见不得别人好!

众人都不说话,冷眼看着王氏。杨土根的德行,村里也是有人知道的,要说云英勾引杨土根,就凭他那个德行,云英也不会眼瞎勾引他。她现在靠着云朵和聂大郎,还能找不到个好的!?是杨土根看人家一个寡妇,想占便宜,想欺负人还差不多!

聂兰叫唤,“就是她勾引的!我都看见了!看见他们在作坊里勾勾搭搭的!我看见他们俩一块去村外小清河了!人就是她杀的!就是她杀的!”

云朵看着她惊怖扭曲的小脸,疯狂的指认云英,冷着脸上来,抬手,狠狠甩上去。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狠狠打在她脸上。

聂兰被打的惊愣了下,张嘴要叫骂。

云朵抬手又一个耳光接着打下来,连打了几个之后,“你过七月过生辰,过来找我要衣裳料子,我给了你两块,你让我大姐给你做的!衣裳给你做好,你拿走了衣裳,还连她的首饰一块顺走了!你手脚不干净,我大姐顾及你的面子,没有声张,说是送你的!你戴出来张扬也就罢了,还敢污蔑我大姐杀人!?”

众人恍然,“那个大个银蝴蝶,做的那么精巧,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云英又不是好多钱的贵太太,都帮她做了衣裳,哪可能会把那么贵重的首饰送给她!原来是偷的!”

“云英那么好心,还说是送她的!真是…看着干干净净的女娃子,竟然手脚不干净!”

“她爹娘也都挺好的,咋她就没学好!好吃懒做,不懂话也就算了,还偷东西!连杀人都敢了!”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聂兰嘶喊着,疯狂的挣扎。

罗丘万广死死的制住她,不让她挣脱。跑是跑不掉她,让她挣脱了,会伤着人。

“去河边看脚印吧!大人脚印和小娃儿的脚印是不一样的!”聂大郎出声道。

“大郎!大郎!你放了她吧!兰儿她不会杀人的!她不敢杀人的!你放了她吧!她是你妹妹啊!”张氏又扑过来哭喊。

“难道杨土根是我大姐杀的吗!?”云朵一直觉得张氏是包子,一直被二房欺压,很是同情怜悯。现在…

张氏神色僵了下,没有听到的样子,拉着聂大郎继续哭,“大郎!兰儿她没有杀人!她没有杀人!她是冤枉的!”

云朵眼神发凉。

聂二郎冷哼道,“这可是杀人的罪名!为了媳妇儿的大姐,要把自己妹妹送上断头台!还真是好大哥!”

张氏脸色一变,哭的更厉害了,拉着聂大郎求她放了聂兰,为聂兰喊冤。

聂大郎瞥了眼人群最后面的抱着儿子的孙莹儿,再看聂二郎,冷冷抿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包庇罪判刑几年!不知道作伪证判刑几年!”

聂二郎脸色僵了僵,“凭你现在举人的身份,你说要把我判刑,我就算没罪,估计县衙也会给我判

也会给我判刑的!”

“那你错了!我和县令高达有仇,你可以去投靠他!”聂大郎挑眉。

众人脸色一变,有觉得他是开玩笑的,他明明是举人老爷,还在县里府城都做着生意,云朵是认了庞家的小姐,咋可能和县太爷有仇呢?他们也都不知道啊?

聂大郎嘲讽的看着聂二郎,转过头来看聂兰,“你傍晚那时候没有在聂二郎家,有人没看到他们家去人!仅凭这个伪证,是无法洗刷你杀人的罪名!虽然我是你大哥,却不能包庇你!杀人大罪,我不知道你为何你要犯,不过作为你的兄长,我提醒你也警告你,你最好主动认罪!还有可能量刑减免死罪!”

“我没有杀人!不是我!不是我!”聂兰尖声叫喊。

“那个银蝴蝶是不是你的?你为何要杀杨土根?”聂里正沉声问话。

“不是我杀的!不是!”聂兰踢打着叫骂,“是云英!是她杀的!是她勾引杨土根!她和杨土根私通!他们俩有奸情!我发现了,他们杀人灭口!云英就杀了杨土根!诬赖给我!”

这样的说话简直太合理了!云英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杨土根是个男人,俩人有私情,在外面私会被聂兰撞见,所以云英杀了杨土根灭口,再嫁祸给聂兰。这样杨土根死无对证,聂兰说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她还当了替死鬼!

“人是你杀的!你杀人的那会我根本就没有出村子!我在杨婆婆家里!我还跟她说过话!跟杨宗山媳妇儿说过话!你杀了人,我跟你无冤无仇耳朵,你为啥冤枉给我!?”云英恼恨的攥紧拳头,指着杨土根媳妇儿,两眼乌红,咬着牙。她觉得她还是小娃儿,是聂大郎的妹妹,所以还劝二妹妹对她这个小姑子好点,她也会帮忙说话,站在二妹妹这边。她想要生辰礼物,她就送了她个银蝴蝶,熬夜给她赶制衣裳。她竟然污蔑冤枉她勾引人,和男人私通,还杀人!

王氏想不承认,可有人看见她和云英搭话,还被关在了杨婆婆家门外。不光她,杨宗山媳妇儿也跟云英说过话,罗妈妈去叫她回家吃饭的时候,也有人看到。

“这么多人亲眼看见!亲眼作证!你找人给你作证啊!找一个八字容易招鬼上身,鬼话连篇的人给你作证,到了衙门怕也不算数!”云朵冷声喝道。

“你们要害我!你们要害死我!你们一块商量好的!你们自己杀了人,冤枉给我!你们不得好死!你们都会不得好死的!”聂兰嘶喊着叫骂。

“杀人的才会不得好死!”云朵大声愤怒。

聂兰被她喊的愣了下,停住叫骂。

云朵指着她身后,“现在天已经黑了,你看到杨土根的冤魂了没有?你身后!你左边!你右边!你看到他了没有!你害死了他,他的冤魂一定会回来找你索命的!”

“不是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你冤枉我!你们都冤枉我!人是云英那个贱人杀的!是她杀的!杨土根要找也是找她!”聂兰惊怖万分的叫喊。

“人就是你杀的!你杀了人冤枉我,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云英看她还还诬赖,还往她身上赖,心里恼恨不止。

“奶奶!你见过这个银蝴蝶吧?”聂大郎突然开口问甘氏。

张氏惊的,猛地扭头看向甘氏。

甘氏口干舌燥,觉得喉咙被堵住了一样,连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柳氏见过,“虽然我不知道人是谁杀的,但我见过聂兰不止一次戴这个银蝴蝶!她说是云英在她生辰送给她的!”

“你们都想让我死!你们都想害死我!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会天打雷劈的!”聂兰心里惊怖极了,惧怕潮海般淹过来,她想到自己也要死了,就惊惧害怕到不行。

“杨土根眼上脸上的印子是你抓的吧?”聂大郎冷声问她。

聂兰两眼惊惧,身子也抖了起来,“我没有!不是我!”

“你手指甲里的血丝还没洗干净。”聂大郎叹道。

聂兰吓的立马看自己的手,她喜欢长指甲,好看!剪短了太秃,不仅丑,还不方便!长指甲干活儿不方便,但她又不需要干活儿。

众人见她急忙查看自己手指甲,那两手长长的指甲,都目露鄙夷,不少人也惊疑,“莫名其妙的,你为啥要杀了杨土根啊!?”

“我没有!我没有!”聂兰死不承认。

聂大郎还看着甘氏,“奶奶是说不出来吗?”

甘氏眼眶发红,两眼渐渐模糊。

张氏跪下来,哭求,“大郎!兰儿她是你妹妹!是你妹妹啊!大郎你放过她吧!娘求求你了!你放过她吧!”

聂大郎沉声道,“我可以放了她!”

张氏抬起身。

聂大郎眸光幽沉的看着她,“但官府不会!律法不会!杨土根,也不会!”

“大郎!大郎!”张氏急了,“兰儿她不会杀人的!她还是个小娃儿啊!她不会杀人的!她是冤枉的啊!”

“那娘觉得是谁杀了杨土根?”聂大郎轻声问。

张氏一愣,神色有些僵,痛哭着道,“兰儿她不会杀人的!你妹妹她没有杀人啊!”

“杀人是死罪!大姑觉得人是谁杀的?我大姐吗!?”云朵握紧拳头,高声问。

“兰儿她没有!她没有…”张氏大哭痛哭。

“放了她!”云朵道。

罗丘万广看着,就看向聂大郎,要是放了聂兰,她就跑了!

“我说放了她!”云朵怒声喊话。

罗丘万广两人对视一眼,都松开手。

聂兰跐溜一下就跑。

人群哎哎叫着,都堵住她,把她堵在圈子里不让她出去,“都放了你了,人不是你杀的,你跑个啥!?”

张氏扑上来抱住聂兰,就是哭。

云朵再没看她们一眼,目光凛冽的看着杨土根媳妇儿,“你男人死了,你可以去衙门告!衙门告不赢,可以去府城!还觉得不行,你可以进京告御状!把凶手碎尸万段都不为过!但是,你若敢胡乱攀扯,以为攀扯了就能得一笔赔偿银子,随口污蔑,冤枉人,别怪不可怜你们孤儿寡母!”

王氏看着她,脊背有些发寒,又看看聂兰,转过头来看云英。

“还有,再警告你一句,你以后也是寡妇,千万可别跟男人离得太近了!不然就是勾引!”云朵冷哼,扫了眼聂二郎,拉着云英就走。

云英看着她怒极了样子,觉得自己很没用,红着眼劝她,“云朵你别气!人不是我杀的!他们冤枉我,也冤枉不成的!”

“不要哭!”云朵喝了她一声。

云英吓了一跳,看着她阴沉的脸色,顿时不敢哭,把眼泪憋回去,摇着头,表示自己不哭。

“被人欺负了!哭没有一点用!你应该做的是直接打回去!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欺负你!不敢再欺负你身边的人!”云朵沉声冷语道。

云英憋着泪,不停的点头,“我打!我打他们!”

云朵沉着脸往家走。

柳氏挪了几步,想跟上,想想又算了,她还是看看这边的情况吧!只是她没有想到,聂兰胆子那么大,竟然胆敢杀人!杨土根一个大男人,她就算是把他推到河里的,又为啥跟杨土根争执起来了?还把杨土根的脸抓了。

那边勘察脚印的人回来的,说小清河杨土根淹死的河边,石头和草丛旁,脚印,还量了尺寸拿回来。

“云英是大脚,这样小的脚印,不可能是云英的!也不可能是杨土根的!”柳氏一看就道。

那就是聂兰的了!

聂兰想跑,可周围堵着那么多人,云朵和云英过去后,人又都堵严实了,想跑也跑不了,只一遍遍的狡辩,人不是她杀的!叫喊着是云英杀的。

“被害死的人都会阴魂不散,不是搅的家宅不宁,就是返回来报仇索命!”聂大郎淡淡的说着。

聂兰全身发寒,一股一股的寒气,从脚底窜起来,直逼全身。但让她承认杀了人,那是万万不行的!要是承认了,她就得死了!她不想死!不想死!杨土根就是云英那个贱人害死的!

王氏想再往云英头上赖,可是结果现在好像很清楚明朗了。是聂兰杀死了杨土根!

聂大郎又道,“其实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杨土根他还没有死!他只是昏过去了,等他醒来,自然会亲口说出是谁害死了他!”

聂兰惊恐的瞪大眼,摇着头,不相信,“不是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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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活路

众人一听杨土根没有死,都惊疑的睁大眼,问是真的假的。

还有胆大的人立马上前去看,还有叫聂郎中的。

聂大郎冷眼看着聂兰,“不是你杀的,杨土根也没有死,你应该松一口气才对!身正不怕影子斜,人不是你杀的,你应该一身正气,义正言辞。而不是害怕杨土根醒来吧?”

聂兰摇头,“跟我没关系…都是云英!是他们私通…是云英那个贱人害的杨土根!”

杨土根媳妇儿扑到杨土根身边哭着叫喊,“当家的!当家的啊!你快醒醒啊!到底是谁害了你啊!”

“证据确凿了,你还想诬陷云英啊?别看人家有钱,就诬赖人家,想讹诈人家的银子!”

“诬赖也是罪!要我说,直接送到官府去!让县太爷统统打板子!”

“想钱想疯了!杀人的罪名也敢诬陷!不怕遭报应啊!”

“我看已经遭报应了吧!要不然咋会大过年的出这事儿!”

那边聂郎中过来,给杨土根把了脉,又仔细检查各处,听了听他胸口有没有心跳。

聂兰全身紧绷着,看着人群,找机会就想跑。杨土根要是醒过来,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就算不抓她去衙门,也肯定会要她赔偿一大笔银子!

甘氏却殷殷期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不希望杨土根死!希望杨土根醒过来!要是他真的死了,聂兰也就活不成了!他醒过来,就算赔偿些银子,起码聂兰不用偿命,就不会有事!

众人也都屏息,看着聂郎中,等着他把杨土根救活。

聂大郎眼神不离聂兰,“杨土根已经死了一个多时辰了吧?我不过诈一句,你的反应已经出卖你了!”

聂兰脸色惨白,惊怖的瞪大着眼。

众人也都明白,有的跟着叹气。

聂郎中也得出答案,“人已经死透了,神仙来了也不可能让他再活过来!”

甘氏身子一晃,差点就瘫倒。

柳氏急忙扶住她,“娘你咋了!?”

旁边的人也伸把手,“还能咋了,孙女杀了人,吓瘫软了!”

张氏瘫跪在地上哭,“我兰儿没杀人!不是她杀的!不是她杀的!是别人杀的!不是兰儿杀的!”

山根嫂子面色愤怒,“亏得云朵对你们那么好,杀了人不承认,竟然诬赖给她大姐!”

“云朵已经气的走了,不管这里的事儿了!随便谁杀了人,想诬赖云英,那是不可能的!”

“谁是真凶把谁抓起来送官就是了!”

“对!抓着送官!”

张氏哭喊,“我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兰儿她没有杀人!她没杀人!”

聂兰看着周围一圈的村人,惨白着脸,惊惧的看着四周,心里狂跳着,想跑,却发现没有地方。

“现在衙门已经封印,不到过了十五不开印…”聂大郎说着看向聂里正。

聂里正皱眉,“只有开了印,才能审案。现在报案的话…只能是暂时收押。”要是聂兰和王氏咬着云英不放,到时候云英也要被一块收押了。

杨土根媳妇儿也有些六神无主了,杨土根真的死了!大过年的,她男人死了!以后她就成寡妇了!想咬死了云英,让云朵和聂大郎赔偿他们家。可周围一圈子人作证,连她自己也见了云英去杨婆婆家里。她要是再死死咬着云英不放,光云朵都能让他们孤儿寡母在村里过不下去。而明显杀了杨土根的人,是太过反常聂兰。

王氏痛哭着嚎叫一声,朝聂兰扑过去,“我打死你个小贱人!你个心肠恶毒的小贱胚子!我打死你!”

聂兰尖叫一声就跑。

聂里正看王氏转口,怒喝一声,“都别闹!先把聂兰抓住!”

村里的人上来就要抓人。

张氏哭喊着求人,不让抓聂兰,喊着人不是聂兰杀的。

周围全是人,聂兰就算全身刺,也跑不掉。聂里正都已经发了话,众人十几个人上手,一下子就把聂兰制住了。

张氏哭的嗓子沙哑,朝聂大郎扑过来,“大郎!你救救兰儿吧!你救救她!她不会杀人的!她没有杀人!她没有杀人啊!大郎你快救救她!她是你妹妹啊!你快救救她!”

聂大郎把她扶起来,看她不起,手上带了劲儿,把她托起来,小声在她耳边道,“她杀没杀人,娘心里应该清楚。我没有说立马送官,已经是再救她。她要跑得掉,我会帮她想办法保命。”

张氏愣愣的看着他,还是想否认,“兰儿她…她不会杀人的…”

“难道娘是希望我匡扶正义,大义灭亲?”聂大郎眉头微挑。

“不会的!不会的!兰儿她没有杀人…她…她会死的…会死的…”张氏哭着的摇头。

“老天爷都看着呢!有些事可是赖不掉的!”

“小小年纪就杀人!还偷东西!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狠毒!”

“为了自己活命,把杀人的罪名赖给云英,这心也够恶毒了!”

“不知道为啥要杀杨土根?无冤无仇的,还在脸上抓了几道印子!”

众人说着,开始纷纷猜测,聂兰为啥要杀杨土根。聂兰带的银蝴蝶都掉在了案发现场。

聂兰声音尖利叫喊着,喊着人不是她杀的,还在往云英身上赖,“…她和杨土根私通了!人是她杀的!是她那个贱骚逼杀的!不是我!不是我!

的!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说到私通,有人就往另一个方面想了,“杨土根平常跟村里的娘们说话就有些不正经,是不是他要强奸聂兰,聂兰这才把他抓了,把人杀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越来越多的人都渐渐相信。要不然聂兰不会这么疯狂,那银蝴蝶还掉在了小清河的河边。俩人无冤无仇的,聂兰把杨土根杀了,肯定得是有个原因的。

要是杨土根强奸聂兰,她极力反抗,抓了杨土根,把他推到河里冰窟窿里淹死了,这样合情合理!

聂大郎跟聂里正提议,暂时把聂兰关在村里,等衙门开印再报案。

时间太长了,杨土根媳妇儿不愿意,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聂兰。

杨宗山媳妇儿提醒她,这事儿闹过也就算了,真叫聂兰抵命的可能性不大。她是聂大郎的妹妹,没看张氏哭着求着要聂大郎救她。最后聂兰可能不会偿命。王氏和杨来福娘俩可能啥也不落。示意她跟老聂家要一笔赔偿,这事儿就不交给衙门了。反正聂兰就算能活,以后在村里也过不下去了!不仅村里,十里八村她都过不下去了!

聂大贵也红着眼过来求聂里正,先别把聂兰送官府收押,求聂里正先把她关在村里,看起来。

有人提议把聂兰锁进聂三郎家隔壁的小屋里,那是一间屋子,独屋独院,把她关在那里正好。

有人担心她跑了,隔壁住着聂三郎,他是聂兰的亲哥,说不定要把她放跑呢!

杨宗山提议把聂兰关到杨土根家的厢房锁起来,由杨土根媳妇儿看着,也放心。吃喝的事儿,让聂家老宅的人送饭就行了。

聂兰疯了一样嚎叫,聂里正让人把她嘴堵上。赞同把聂兰关到杨土根家里,但钥匙不能交给王氏,“也免得你对她下手,得保障她的生命安全!”

张氏要求把聂兰关在自己家里,他们看着聂兰。

杨土根媳妇儿坚决不同意,就得关在他们家里。

张氏祈求聂大郎救聂兰。

聂里正已经做了决定,杨土根媳妇儿也叫喊着,不让关就立马报官,把聂兰送牢里去。

最后,一番争论嚷骂叫喊之后,聂兰被架着弄到杨土根家里。

聂兰吓的全身抽搐般,惊恐的睁着眼,呜呜的死命挣扎。

随着一块抬回家的还有杨土根的尸首。

张氏哭喊着叫聂兰,又求聂大郎。

聂大郎抽身,大步回了清园。

柳氏看着,跟上几步,叫住他,“大郎!”

聂大郎停下回头看她。

柳氏想了下,叹口气,“现在说别的也没用了。你回去好好安抚云朵吧!她怕是…心里不好受!”云朵很护窝子,之前就能把云英从陈家硬生生捞出来,在自家养着,一直到现在。先是聂兰,又是她那蠢大嫂,婆婆在关键时刻也没说句话,明知道是聂兰,却非得往云英头上赖,云朵这次怕是彻底恼了聂家老宅了。

“多谢三婶了!这个时候,也只有你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了。”聂大郎点点头,大步离开。

柳氏听着这话,心里一轻。听进去就好!听进去就好!不管是云朵,还是聂大郎,她能靠着一个,他们三房的日子以后都不会艰难了。老宅那边,算是惹恼了云朵,大郎恨不得啥事儿都听她的,以后就算是大房,怕也没有好处占了!

他们三房却不能学大房,要把握好机会,说不定给大房的好处,就转而给他们三房了!

云朵正在家里练字,宣纸上的字写的龙飞凤舞,张牙舞爪。好些…简体字。

云英和云笑几个吓的在屋外等着,也不敢动。罗妈妈几个也都在外面立着。

聂大郎看她绷着小脸,嘴唇紧紧的抿着,两眼喷着火一样,笑着过来,“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字?”

云朵气愤的不理他,不过眼神在纸上一瞄,心里咯噔一下。太气愤了,没有注意到字迹,写到后面好多简体字啊…

看她神色僵了下,又恢复原样,聂大郎握着她的小手,把毛笔抽出来,拉她入怀。

云朵一把推开他,转身又拿了毛笔。

“生我气了?”聂大郎看她又写起来,笑着坐到旁边。

云朵没理他,奋笔疾书,一直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