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聂玲玉跟云朵都说了,玲玉娘听着两眼顿时红了,“要是没个啥好结果,一辈子就完了!”

看柳氏也在,聂大壮眼里闪过一抹难堪,“不会有啥好结果的!还非得去做奴才,以后的娃儿也得做奴才。人家也不一定会看上她,能有啥好结果!”

柳氏有些听不懂了,以后的娃儿也做奴才?聂玲玉要是进了清园给大郎做了姨娘,那她生的娃儿就算不如云朵生的,也是少爷小姐的吧!?

聂大郎也过来了。

柳氏看他来,忙打起精神。他要是真的有意纳妾,这聂玲玉也不过就是长得平头正脸,人也呆蠢。她娘家侄女,相貌可比她齐整多了!

聂大郎直接开门见山,“这事我可以做主,看你们意愿。”

聂玲玉一看他做主,眼神顿时亮了,“大郎哥…”

聂大壮神色不好,“大郎…这事儿…不好弄!”

“去

弄!”

“去叫万妈妈和万广来!”聂大郎高声喊一句。

外面的小厮听声音,忙去找了正在外忙活的万妈妈和万广两人过来。

一看聂玲玉和聂大壮两口子都在,万妈妈神色顿时带了惶恐,和万广过来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聂大壮看俩人的样子,顿时心里恼怒,想立马把聂玲玉给拎回家去。他们家就算是穷,那也比当人奴才强多了吧!?竟然还瞧不起他们!

柳氏搞不懂这是要干啥了,咋和万广万妈妈扯到一块去了!?

万妈妈脸都白了,来的时候,他们就和罗妈妈一块说了,也都打算的好,好好效忠现在的主子,而且在村里的生活也的确很不错,没有太多尔虞我诈的。说对村里了解,也好方便走动。他们都认同的,也因为万森万淼俩人年纪小些,和村里的小娃儿一块玩也不起眼。

但他们终究是做奴才的,这聂玲玉又跟少奶奶一块玩大的,主子要是认为万森想攀附,勾引了聂玲玉…这是犯了主子的大忌讳啊!她早就提醒过万森,那个小子…

罗妈妈看着也有些提心,又不敢说情。不过少爷说做主,难道是想成全好事儿?

聂大郎的确有意,聂玲玉是死心眼的人,她要是嫁给万森,以后好好带一带,也可以帮小丫头不少忙。看了眼万广和万妈妈,聂大郎跟聂大壮和玲玉娘直接道,“大壮叔和婶子其实没必要担心。玲玉既然和万森有这样的缘分,她嫁给万森虽然成了奴籍,但万森前途可要比村里随便选的要强上多了。夫妻恩爱,玲玉也过的幸福。再说跟着云朵,我和云朵是啥人,大壮叔和婶子也都知道,也不可能会亏待了玲玉。”

柳氏有些惊愕的睁大眼,看着聂玲玉又看云朵和聂大郎,这聂玲玉要进清园,不是想攀高枝儿,是要嫁给清园的小厮,那个万森!?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万广和万妈妈也惊了下,没敢说啥话。主子要是做主,那是给他们脸面。他们要是上赶着,不叫上赶着,那就叫僭越了。

聂大壮看着万广和万妈妈,神色不好,“做奴才了,以后生的娃儿也是奴才,能有啥好前途的。”他都打听了,在主子跟前伺候的下人,很得脸面的,都是娶太太奶奶们身边的丫鬟,长得漂亮,还有见识,打扮起来出了门,也像个富家太太一样。那些丫鬟们也都眼界高,要么爬上主子的床,要么就找个管事管家的嫁了。有些管家的家里也都有小丫鬟伺候。

他们家是乡下人,闺女也没啥心眼,还认死理。跟他们这些见识多心思多的人根本没法比。好好的老百姓不当,去做了奴才,做这么大的牺牲,到头来落不到好,一辈子都后悔!

万广有些诚惶诚恐道,“少爷!玲玉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我们一家都是奴才,实在不敢高攀。”

“是我们家高攀了!”聂大壮以为他说反话,看不上聂玲玉,看不上他们家。

聂大郎笑,“大壮叔和婶子一心为玲玉着想,那这门亲事多看玲玉的意思。我和云朵做个媒人,不知道你们可放心,愿意?”

聂玲玉下意识就想点头,期盼的看着爹娘。

罗妈妈看云朵笑眯眯的,忙给万妈妈使眼色。聂玲玉是村里的人,又跟少奶奶关系好,能娶到她,以后万家只要不犯大错,那就是主子的心腹了。万森的前程也差不多板上钉钉了。

就因为娶了聂玲玉有太多好,万妈妈才不敢想,见聂大郎和云朵有意成全,罗妈妈也使眼色,她忙拉了万广一把,感恩戴德的表示一定好好对待聂玲玉,感谢聂大郎和云朵成全,又恳切的请求聂大壮和玲玉娘答应亲事。

玲玉娘虽然心疼闺女,以后要做奴才了,生的娃儿也是奴才。但更不忍闺女伤心,也希望她能找个合心的过得好。

聂大壮看万广和万妈妈给面子,又是聂大郎做主,抿着嘴,哼哼着,点了头。

万妈妈高兴坏了,只是有一点,他们才刚刚来伺候没几年,大儿子年岁也还小,起码…得等到二十岁上才能成家…

听她担忧这个,云朵直接放话,“你们愿意什么时候成家,就什么时候成!”

万妈妈连忙应了。

万广又跟聂大壮商量定亲的事儿,万森进京还没回来,起码得他回来,亲自给少爷少奶奶磕头,再去上门提亲,也好看些。

事情定下,聂玲玉一颗心就放肚子里了。

聂大壮也不是纠着这些的人,既然他们给做面子,那他自然是越有面子越好。好好的闺女,要嫁给个奴才,到时候还不知道多少人说难听的话呢!

只要闺女以后能过好,面子不值得几个钱。那些说嘴的人,让他们酸去吧!聂大壮回家的时候,自己跟自己说话。

柳氏觉得有些可笑,搞了半天,聂玲玉看上的人竟然是个小厮。之前还打听聂大郎,原来也不是打听聂大郎,是跟着伺候聂大郎的万森。哭着闹着要嫁给一个奴才…还以为要攀上高枝儿了,要出个姨太太了…

想想,这样也是个办法。明知道进清园当姨太太不可能,就嫁给清园的得力小厮,那也和结亲差不多,好处也是一样的。柳氏坐着想了一会,哼笑一句,“还挺聪明!”

很快农忙了,聂大贵过来借驴,佃的地之前都种上了麦子,还是要收了的。

甘氏把地给大房和二房分了,

二房分了,让他们自己收粮食,再选择要不要继续佃那些地种。

聂大贵分了六亩多,加上聂三郎就爷俩,得些天忙活了。

作坊里放了农忙假,聂大郎让他们自己跟万广去作坊牵了驴。

二房里大戏才刚刚唱停,刘家的人也要收麦子,闹了一场后,把刘大郎和刘二郎丢在二房养着,大人回了家收麦子。

刘氏是抵死不走的,想休了她没门。

但干活儿去了却不顶用了。

以前大家都在一块干活儿,她可以找借口偷懒,她不干,活儿在那,聂大贵和张氏他们就干了。这下分了家,啥活儿都得自己干了。

刘氏怂恿聂二贵请甘氏帮忙,跟大房搭伙一块干。

大房的六亩多,聂大贵聂三郎爷俩还干不完,跟二房已经分家了,王荷花坚决不愿意再搭伙,“他们家干活儿的人多,我们家的人少,哪能让他们吃那么大的亏!以前都累了那么多年了,分家了他们可得清闲清闲了呢!”

聂三郎也因为聂二郎让他跟王荷花去住清园,心里存了疙瘩,王荷花不愿意,自然也是不答应的。

刘氏见他们都不愿意,自己咒骂了一通,想跟三房合伙,又想着跟村里的谁家一块搭伙。

村里人都在忙自家的活儿,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德行,没有一家愿意的。三房没有佃地,聂三贵还想趁着这时间歇息一下的,自家的活儿他还不想干,更别提还是帮二房干活儿了。

别人家的麦子都快割完了,二房的五亩多地,才割了一小半。

云朵在家里也没闲着,捣腾出了简易冰激凌,刨冰,奶昔,奶砖,冰窖里的货物清空了,就放上了各式各样的冰激凌,冷饮等。

“这些东西是不是都要放在铺子里去卖啊?”云英看她做了那么多样式,就问。

“不卖!咱自己吃!”云朵摇头,她手里有好东西,也不能全给别人去做。她有当用的人了,还是自己做的好。反正现在雪糕和大板还正稀罕着,还可以再稀罕个两年。

云英忍不住叹气,看她做的高兴,吃的却不多,也就不管着她了。

云朵只要做高兴了,她是吃不太多的,喜欢做给别人吃。

家里的下人本以为到乡下来,赶上农忙要累一回了,没想到不仅没多少活儿做,还能吃到别人都见识不上的稀罕东西。

罗妈妈也关的严,云朵就算让下人们吃,她也只准吃上一点。把这些小东西的嘴养叼了,以为主子好欺负了,就不够敬畏了!

其实新买的一批丫鬟小厮虽然来的是清园,但对云朵却满心的敬畏。因为云朵在教云笑和云英练武,家里的丫鬟小厮不忙,也都跟着一块练了。看着好脾气厚道的云朵,是个会功夫的,他们也不敢松懈。尤其聂大郎,对着下人,从来都是冷着脸。听说也练了功夫的,那肯定比少奶奶还厉害。

刘氏不想走,干活儿再想躲懒又躲不掉,天天累的不轻,看到清园都要骂上几句,“种上玉米,老娘都要瘦好几斤肉了!”

聂二贵也恼烦她,打骂都不走,他这休妻等于根本没休。就算再想娶都不容易!还是张氏好捏,给个休书就滚回娘家去了!

张氏在娘家住的并不舒心,比在聂家老宅的时候干的还多,家里的活儿基本全包了,都是抢着干。

钱氏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埋怨张氏没本事,明明是亲娘的,却回不去,直接住在儿子家里不走,他们还能赶人!?

过了农忙,家里地里的活儿也都忙完了,钱氏就开始想法,得把张氏弄走才行,要不然小儿子说亲都不好说。住在家里,吃他们的,喝他们的,还没一点钱,儿媳妇也烦她了!

张氏也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跟她娘张婆子想办法,她想回聂家去。

“你会做鱼的方子!?”张婆子惊讶的看着她。

张氏点头,“之前采那些去腥的小果子,兰儿也跟着,她告诉了我。”想到聂兰,她眼泪又止不住了。

张婆子抿着嘴,“你既然会做鱼的方子,那聂家也不会真的把你把休了,就不管了。也不会容你再改嫁,把方子带到别人家去!你还回去!他聂大贵不敢把你赶走!”

“他不知道我会…”张氏话没说完。

钱氏就冲进来了,“好啊!你竟然会做鱼的方子,有个那么来钱的路子,还捂着不吭声,让娘家白白养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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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空里码了五千,先更上,俺去弄点吃的干掉晚上的一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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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纽伊斯特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咳咳,好吧,其实就是新东方毕业的!

她好不容易在五星级酒店要熬出头了,谁知道老天爷玩她,让她穿越了!

她辛辛苦苦攒的钱都还没来得及花,典型的人死了,钱没花完。

多么悲催!

重活一世,仍旧属于倒霉催的。

娘早死,爹不管,还被赶出家门。

没办法,她只有带着小弟,靠着自己的一手厨艺混口饭吃。

从路边摊开始,然后一不小心的,点心铺子就成了古代星巴克。

卤肉店一不小心又成了连锁的!

一不小心,就成了个有钱人!

到那时…

啥,要接我们回去?

啥,要想拿我手里的铺子?

滚!

第154章:秘方

张氏看她冲进来,顿时吓了一跳。

钱氏看张氏的眼神愤怒又带着隐隐的兴奋,简直看到失而复得的银子一样,“大姐!我们也养活你这么大半年了,家里虽然没有穷的揭不开锅,日子也紧吧的不行。我们还要奉养着婆婆!你手里明明就有来钱的路子,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过穷苦日子,还一住就是大半年,我们可不欠你的!以前你们发家,看也没帮衬我们一点!现在你再这样,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这是云朵的方子…她说了不外传的!”张氏为难的两眼发红。

“狗屁的不外传!她爹娘都把她卖了两回,她还不是照样帮娘家挣钱,发了家!反而是我们,我们这娘家人用得着的时候就随你使唤,你被休了,我们就得养着你。你还一点不回报!”钱氏怒瞪着眼,逼视着张氏。家里原来放了一棵摇钱树,瞒的还怪紧。一个个的都发了家,这次终于也轮到他们家了!

张氏难为的哭起来,“云朵说了不让外传…”三郎也只剩下这个做鱼的活计来钱了,以后还要养着公婆他们老两口,还有娃儿要养活。

“你是看自己儿子做着,不想让我们也占一点光吧!”钱氏怒哼,看张婆子要说话,恼忿道,“婆婆就算疼闺女,也不能把儿子都踢一边去吧!你可还要靠我们养老送终呢!人家都是闺女帮娘家发家,咱们家倒好,年年还贴上不少呢!之前给大郎看病抓药可是从这借了不少银子,欠了好几年也没找她要过吧!她只想着她儿子少挣钱了,你孙子这边可一个铜子都没挣!”

张婆子沉着脸,发紫。

钱氏剜着眼看着张氏,“三郎现在在作坊里干活儿,一年也十几两银子呢!大郎对别人不咋样,对三郎这个弟弟可是还不错的。在作坊里管着事儿,干活儿不累还有那么多银子!他们现在也不咋卖鱼,逢集就去卖一回,不逢集根本不见他们卖,都是往酒楼里送一桶也就齐了!”

“云朵不让说…不让说的…”张氏哭着摇头。

钱氏心里恨得慌,“她早不认你这个婆婆了!你想当婆婆,人家是少奶奶,眼里只有她娘!可没有你!再说我们又不是跟三郎抢生意,我们拿了方子,让旺福去杨柳镇上卖!”

张氏绷着嘴,看向张婆子。

张婆子眉毛拧着。

钱氏叫了一声,张旺福和他媳妇儿小钱氏就过来,开始缠着张婆子求。

张旺财回来,听说有做鱼的方子,求了张氏求张婆子,“…我可连媳妇儿还没娶上呢!”

张氏想出来跟聂三郎商量商量,问问云朵,钱氏这时候不让她出门了。

终究还是没熬过,张氏把祛鱼腥的方子教给了钱氏。

钱氏兴奋的在山上转了一大圈,见到小黑果子和小红果子就全部摘了,虽然不多,却也让她摘了不少。

张旺福和张旺财两兄弟还买了渔网打鱼。

小钱氏茶饭还算不错,张氏教了一遍,钱氏婆媳就学会了,置办了家伙,开始了卖鱼。没敢在村里的卖,怕杨氏找麻烦,朝着杨柳镇的方向,出了几个村子才开始卖。

因为做的多,头一天就卖了六百多文钱。钱氏和张承业可算高兴坏了,要不是离杨柳镇太远,他们就去杨柳镇上卖了。

张氏哭着哀求他们,让钱氏别在青阳镇卖,要卖就去杨柳镇,“云朵肯定会生气的。”

钱氏才不管云朵生不生气,能卖钱就好!

镇上的酒楼一天也就只要一桶,已经订了聂三郎家的。

张承业让往县城里发展,“反正现在天热,卖凉的也行!凉的更好吃呢!咱们早早的拉到县城里,在村里能卖六百文钱,说不定拉到县城里一天就能卖二两银子呢!”

然而,县城里却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好卖,虽然想买的人不少,但他们没有摊位,没有桌椅碗筷,那些人也只能看看就走了。

钱氏也是个脑子转的快的人,听客人说是因为没有碗筷,立马就让推着车子在巷子里转悠着卖。勺子换成大的,卖五文钱一勺子。

县城里人多是做点小本生意,要么就是做工的,虽然不种地,但每天都有进项,对于一勺子水煮鱼,五文钱,买也就买了,十文钱就给家里添一碗菜了。

钱哗啦啦的来了,钱氏笑的只见眉毛不见眼。

这边把鱼卖完,两个钱袋子都差不多装满了,瘦猴几个过来了,“又多了一家敢在爷的地盘上卖东西的,孝敬给了吗!?”

钱氏和张承业顿时吓的变了脸。

瘦猴也不多管他们卖的是啥,几个人一围,钱氏几个辛苦一天的钱就成了孝敬费了,“交了孝敬费,以后才能在爷的地盘上卖东西!”

钱氏恼忿万分,张承业叫嚷着他是聂大郎的大舅舅,“…。我外甥可是举人老爷,我外甥媳妇儿是庞家的小姐!你们胆敢抢我的钱,到时候把你们抓到官府去!”

“呦!我们咋没听说聂举人有个大舅舅啊!冒充人的大舅舅我们就不敢动你了是吧!?别说是你们,就算是县太爷来了,在爷的地盘上做生意,也照样得孝敬爷!”瘦猴几个嚣张的哈哈笑。

看聂大郎的名号根本不好使,钱氏把庞仁的名号的抬出来,“庞大少爷可是云朵的大哥!我是云朵她亲大舅母!你们敢抢我们的银子,回头庞大少爷收拾你们,就有你们哭的了!”

就有你们哭的了!”

“庞大少爷收拾我们!?”瘦猴几个笑的更畅快了,也不多说,把钱袋子一拿,“有本事你们就去告状啊!还没有在爷的地盘上卖东西,不给孝敬的!”

钱氏和张承业几个恼忿的不行,看瘦猴几个流里痞气的,一行四五个人,也不敢拦着把钱要回来。愤恨的赶着车子回了家。

瘦猴几个拿着钱袋子就送到了庞仁跟前。

庞仁掂了掂,哼了一声,“卖的还真不少啊!”

“那是!小姐的奇方,把那腥味儿难闻的鱼做成了美味,喜欢吃的人多着呢!”瘦猴连忙恭维了几句。

另一个问庞仁,“做鱼的方子不是已经卖了吗?他们动作咋这么慢?”

做鱼的方子聂大郎卖给了京城的天下第一楼,府城有天下第一楼的分号,也已经卖上鱼了。只是南平县没有天下第一楼的分号而已。

“老大!哥几个儿盯着,看到他们来,等他们卖了就把钱收掉!可他们要是不来县城卖了,那兄弟们就没办法了啊!”瘦猴让庞仁想办法,还是尽快的告诉小姐吧!

“他们得意不了几天!”庞仁看了看钱袋子,又扔回给瘦猴几个,“你们拿去吃雪糕吧!”

张承业和钱氏很晚才回到家,辛辛苦苦一天下来,一个铜子都没落,简直冒火了。聂大郎不是中了举人吗?!云朵不是庞大少爷的妹妹吗!?他们都把庞仁的名号摆出来了,那些混混竟然还敢抢他们的钱!

“今儿个卖的估计有三两银子!”没有这么多,钱氏却总觉的很多,越想的多,心里越恼忿的慌,次一天就不再去县城了,直接改道去杨柳镇那边。

聂二郎也一直惦记着做鱼的方子,一定要把方子拿到手。盯着大房几天,终于见甘氏上山了。他一路尾随,见甘氏摘那些小黑果子和小红果子掺在一块。聂二郎隐蔽在草丛里。

云朵也上山采小黑果子,正好碰见甘氏,“突然想吃鱼了,就上山来弄些药汁回去。”

她穿了及膝的纱布阑边裙,里面是贴身的丝布裤子,厚底绣花鞋,分红撒花半臂,头上戴了一顶遮阳草帽。

聂大郎是一袭紧身长袍,修长玉如,从容优雅,却卷着袖筒,拿着铲子,背了个竹筐。和云朵一块,俩人却出奇的相配,上个坎儿,聂大郎都还扶着云朵。她冲聂大郎笑眯着眼。

孙莹儿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过!即使他对她再好,给她买衣裳料子,买小吃食。要不是有个儿子,孙莹儿怕是更嫌弃他!聂二郎心里记恨不已,眼神更加阴沉起来。

甘氏让云朵抓些她已经摘的。

云朵没要,笑着道,“我们要不多,还想采点蘑菇,顺便摘点够吃两顿的也就是了。”

甘氏看她笑容明媚,大大的杏眼半弯着,粉红的半臂上衣,粉白的打底,俏生生的水灵,充满了活力,叹了一声,“我老了!不中用了!不能跟你们年轻人比了!我歇会。”

“要不我们帮奶奶摘吧!?”云朵问她。

甘氏的意思,想把这方子教给聂三郎了,“…反正早晚也要教给他们,三郎也是认死理的人,说了不让外传,他是绝对不会外传的。”

云朵收起笑,“三郎我相信,他媳妇儿那里,实话跟奶奶说,我还真信不过。”

甘氏想到王荷花,微蹙了下眉,见云朵信任聂三郎,忙道,“那就只教给三郎?他媳妇儿只做鱼就行了。”

云朵没有说意见。

“我是真的老了,爬到这山上来,都要歇好几次。”甘氏叹息。

“奶奶起码还能再活二十年呢!”云朵笑道。

甘氏呵呵呵笑起来,笑里有些苦,“二十年就太长了!能活十年,我就知足了!”

聂二郎目露嘲讽,活十年?就还能再帮大房十年吧!?因为他提前分家出来了,就跟没有他这个孙子了一样!

聂大郎跟甘氏招呼了一声,“我们采菌子,挖野菜,还要继续往上走,就不和奶奶一块了。”

“去吧!去吧!”甘氏摆摆手。

看俩人走远,聂二郎又看了眼地上那些小黑果子,见甘氏没有一点走的意思,皱起眉毛。难道还有其他东西配着一块?

正准备再看看,犹豫着要不要跟着聂大郎和云朵,小腿突然猛地一疼,他忍不住惨叫一声,急忙闭上嘴,低头一看,一条细长全身青绿色带红点的蛇正咬在他的小腿上。

聂二郎瘆了下,惊慌的急忙就甩腿,见蛇缠上他的腿,伸手就拽了猛的往地上摔。

那蛇被摔的唧唧叫了一声,迅速扭着身子,钻进了草丛里。

那边甘氏听到叫声,正在喝问是谁。

聂二郎的小腿已经发麻了,他脸色发白的看了看正喝问着朝这边找的甘氏,又低头看了眼被咬过的腿,咬咬牙,还是赶紧的跑了。

甘氏听到动静已经赶过来,看到聂二郎的背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聂大郎也带着云朵返回,“出啥事儿了?”

甘氏脸色不太好道,“就是不知道出啥事儿了,听到山下有人叫了一声,没见到人。”

“会不会是谁割猪草砍柴的,被蛇咬了?”云朵怕蛇,所以夏天里上山,她身上都带着雄黄香包,鞋子也撒了雄黄粉。

甘氏一听被蛇咬,心里顿时跳了下,“估计是歪着脚了。要是被蛇咬了,该叫人了。

该叫人了。”

聂大郎看了她一会,目光落在下山的路上,“奶奶既然要教给三郎,还是下山去吧!要用药汁让他们自己上山来摘就是了。”

甘氏想了下,就应了声。

聂大郎带着云朵继续往山上去,之前刚下了雨,地上会有菌子,蕨菜,或者有木耳银耳能捡到。

俩人在山上转了一圈,菌子捡了些,蕨菜摘的也够吃一顿的了。

“这些木耳就留着晒干吧!现在有菜吃,等没菜想换口味的时候再吃它们!”云朵把几样东西归拢好,“竹筐给我背着吧!”

聂大郎点头,“那我背着你。”弯腰让她上来。

云朵眼神转了转,没拿竹筐,一下子爬到他背上,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