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郎看她笑的满脸灿烂,“学坏了!”

云朵嘿嘿笑,松开手要下去。

聂大郎不让她下,背着她捡起来竹筐,“下山喽!”

“还有好远呢!快放我下来!”云朵蹬蹬腿。

“不远了。”聂大郎笑看她一眼,让她拿好竹筐,背着她下山。

天热的很,独自下山还能热一身汗,更何况还背着她。走到半路,云朵就挣脱下来。

俩人回到家,那边万淼就已经得了消息,聂二郎瘸着腿从山上下来的,“…好像是被蛇咬了,不像扭着脚。”

聂二郎还一路避着人,回到家,看被蛇咬的两个牙印已经发黑了,他脸色青白一片,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来。忙拿了刀子,在牙印上划开个口子,使劲儿的挤血。

孙莹儿看他挤出的黑血,脸色也变了,“这是毒蛇咬的?我去叫郎中来吧!”

聂二郎不想叫,他不知道甘氏有没有发现他,但他叫出了声,肯定是听到了。聂引和云朵也刚走不远,他们肯定也听见了。要是说他被蛇咬了,怕是立马就想到他跟踪了。

可是不叫郎中来,聂二郎又害怕,那条蛇是细长细长的,还带着红点,肯定是毒蛇。他不认识那是啥毒蛇,不知道会不会要命。

孙莹儿也有些怕,见他怕了,忙去叫了聂郎中过来。

聂二郎的整条小腿已经麻木没有感觉了。

云朵嘶了一声,搓了搓胳膊。她之前跟爸妈回老家,因为夏天热,在院子里乘凉,她非要看流星,就在院子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脚上缠着一条菜花蛇,她好长一段时间都对蛇有阴影。

睡午觉前,云朵特意让万淼出去打探,看聂二郎是不是被毒蛇咬了,快死了。

万淼麻利的跑出去,跟杨狗儿几个一问,就忙回来报信儿,说聂郎中已经去看过聂二郎了,他没有被咬死。

聂大郎搂着她,“这边山上还没有毒蛇咬死人的。”

“让家里的人上山都小心着点儿!尤其是去竹林,有竹叶青呢!”云朵吩咐罗妈妈。

罗妈妈站门外笑着应声,“少奶奶放心吧!他们都警惕着呢!上山也都带着雄黄粉呢!”

云朵点点头,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扒着聂大郎。

聂大郎轻笑,“热不热?”

“不热!”云朵摇头,蛇就是凉凉的。

聂大郎笑着亲她,“好!抱着我睡吧!抱着我,就不会有蛇的!”

“嗯!”云朵大半身子压在他身上。

一觉睡醒没有梦到蛇,也没有做梦,云朵粘着聂大郎,坐在临床大炕纳凉。

“离我近了还辟邪。”聂大郎让她靠在旁边。

云朵小脸升起一层红晕,就贴在他身边。

聂大郎眼里笑意深深,拿了书写自己的文章。

甘氏把去除鱼腥味儿的方子教给了聂三郎。

王荷花立马就打听方子是啥,聂三郎不说,“这法子是大嫂发现的,她和大哥分家出去的时候就说了,这方子不能外传。家里只有奶奶知道,奶奶告诉我的时候也叮嘱了谁都不能告诉。”

“连我也不能告诉!?不外传,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你媳妇儿!”王荷花生气了。

聂三郎忙解释,“不是的!咱们家有我会就行了,要是用到的时候,我去采回来就行了!不是不告诉你,奶奶说了谁也不让的。”

王荷花立马就哭了,“说到底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成亲几年没有给你生下一男半女,你心里早就想好了再找一个的吧!啥不外传,天天卖的鱼就是我做的,偏偏瞒着我不告诉我,根本就是打算也休了我吧!?”

聂三郎听这话顿时急了,“我哪可能会休了你啊!你快别说这样的话了!我不是那样的人,咋可能!咱们是夫妻,当然是一家人了!”

“你压根就没把我当一家人!你们家的人不把我当一家人,你也看不上我了!你要是有想法了,直接把我休了好了!”王荷花不依不饶。

聂三郎又是劝,又是哄。但方子却没好教给她,“山上也不安全,这个又不能和别人一块上山找,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上山。有我知道就行了。你知道也没啥旁的用。快别哭了!”

王荷花怕他怀疑她要教给娘家,没敢再继续追问,在家耍小性子生气。

聂二郎的整个右小腿都麻木僵硬了,弯曲能弯曲,却僵的没有一点灵活劲儿了,掐着打着都感觉不到疼了。聂郎中给他扎了针,让他揉一揉,他就不停的揉捏着,却没啥成效。

难道他这条小腿以后就这样了,就要废了吗!?聂二

吗!?聂二郎心里又怕又惊慌,起来走路,也只能僵直着迈步,再也没有以前的随意灵活了。

孙莹儿看他一头的汗,脸色难看的吓人,也没敢说啥,“家里还有些钱,你明儿个到镇上找个大夫再瞧瞧吧!”

他想去县里,现在就想去。聂郎中的医术根本就不行,说啥吃药施针看看情况,这是一条腿,能是看情况的事儿吗!?聂二郎咬着牙,心里恨极了。他不过就跟着上了山,碰到聂引,就被毒蛇咬了。聂引…

次一天,天不亮,聂二郎就拿着银子起来,搭车去了县城。

在县城里扎了针,抓了药,他心里觉得好点了,这才不放心的带着满腔怨恨回家。

前一晚,几乎一夜没睡,到家,吃了点饭,喝了药,聂二郎就睡下了。天明醒来,忙看他的腿,还是差不多的感觉,又找聂郎中施了针。心里怒恨难平,又到山上去摘了些小黑果子和小红果子带上,直奔县城。

既然这方子稀奇,肯定能卖一笔银子!现在方子到了他的手里,聂引就继续守着吧!他要把方子卖掉!

到了县里,直奔最大的酒楼而去,找大掌柜,要卖去除鱼腥味儿的秘方。

小二一脸随意的打发了他,“不要不要!”

聂二郎有些惊疑,“你听清我说的啥意思没?我要卖做鱼的秘方,不是要卖给你们鱼!”

“不管你卖鱼还是卖方子,不需要!”小二掀着眼皮子看他。

“我找你们大掌柜!”聂二郎怒道。这不长脑子的蠢货!根本不知道做鱼能卖多少钱,等大掌柜过来…

“我就是大掌柜!”小二扯了扯嘴笑。

聂二郎顿时有些恼了,上下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就你还冒充大掌柜?快叫你们大掌柜过来!要是错失过去,让别家买了,你们就只能眼看着别人赚钱了!”

他们现在已经在眼看着别人赚钱了,不过再等不久,也就轮到他们了。那小二模样的大掌柜摆手赶他。庞仁都说过几天把做鱼的方子教给他们,他还在乎晚几天。花钱买这个方子,还得罪庞仁。

聂二郎气愤的出了酒楼,又往下一家,结果连着几家都把他给赶走了。聂二郎搞不明白,又气又恨,找家客栈住下,第二天接着找,也想要不要送到府城去,还有可能卖的更多。

又转了大半天,没有人愿意买,聂二郎一怒之下去了府城。

结果到了府城他就傻眼了,最大的酒楼门口排了长长的队,都是吃鱼的,好些跑腿的短工,在酒楼门口拎了食盒就送往各家去了。

府城已经有人再卖鱼了,聂引!一定是他把做鱼的方子卖掉了!聂二郎怒恨万分,问了几家酒楼,果然还是没有人愿意出银子买方子。

回到村里,刚感觉腿好了一点,甘氏找他。

聂二郎看她阴沉着脸,目光也阴了阴,“奶奶想问做鱼方子的事儿吧!我那天已经看到了,也拿着去卖了!”

甘氏怒道,“你…”

“我被蛇咬了,今后还不知道腿能不能好!”聂二郎冷哼,“奶奶偏心大房,以为我们都是歪瓜裂枣,都不成器。分家只想着大房,没想过我们一家该咋过活吧!?我偷看了你摘那个小果子,也摘了拿去卖了!奶奶应该想不到吧!没有人愿意买!从县城到府城,没有一家愿意买的!”

甘氏愣了下,脸色依旧难看。

聂二郎冷冷的抿着嘴,“因为聂引早就已经把方子卖了!府城的酒楼里,天天都有人排着队去吃鱼!”

甘氏惊的睁大眼。

聂二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甘氏心发沉,坐在凳子上,好一会,没有说出话来。

王荷花套出了话儿,拿到了去除鱼腥味儿的方子,正要想法回娘家一趟。

张氏回来了。

路过清园,没敢进去,低着头,快步到了聂三郎这。

聂三郎没在家,在作坊上工,只有王荷花在家。看到她过来,王荷花眸光转了下,叫了声娘。

张氏听着,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就下来了,到屋里坐了,问家里的情况。

王荷花说了家里的情况,还是那样,“奶奶倒是去除鱼腥味儿的方子教给了三郎!”

张氏神色微变,问她,“也教给你了吗?”

王荷花眸光闪烁了下,摇了头,“只交给了三郎,说是不外传。没教我!”

张氏脸色隐隐发白,有些坐立不安,“我去你奶奶那…”

“娘回来,有啥事儿?”王荷花看她这样子,肯定是有事儿了。

“没…没事儿。”张氏摇摇头,快步去了隔壁。

王荷花不信,跟在她后面。

张氏见了甘氏没敢说她把方子教给张家的事儿,说是来探望一下,又走了。

云朵从竹林出来。

张氏吓了心里狂跳,神色不好的跟她打招呼。

云朵淡淡的跟她招呼了一句。

张氏没敢多说,急匆匆的就走了。

云朵看着她匆忙有些慌乱的背影,不知道该同情怜悯她,还是憎恶她。

回到花石沟,迎头又碰见杨氏,张氏脊背都出了一层汗水。

钱氏刚回来,神神秘秘的进村。他们去了杨柳镇,虽然跑的远些,不过赚的也不少,以前干一个月能有一两银子就万幸了,现在几天就能赚一两银子了。想到这,钱氏看张氏的

氏看张氏的眼神有些不善。老聂家都卖了三四年的鱼了,要说没攒下一大笔银子,她一点不信!

正要数钱,杨氏堵上了门来。

听杨氏叫门,张氏脸色顿时就有些白了。

钱氏几个也都变了脸。

杨氏叫了几声,见没人应,站到张家对面墙角闲置的石磙上,掐着腰就开骂了,点着张氏的名字,“张凤儿!你个不要脸的贱**!你个遭天谴的贱人!你教出来的闺女没一个好种!一个生了鬼娃儿非得弄到我闺女家里帮你们养着!你个贱骚逼就是存心想害人!一个闺女尖酸刻薄,偷东西,跟人勾搭不清,私通完了还杀人!你个贱人也不是个好东西!你个天打雷劈的贱人!你个遭瘟的贱**!”

众人看她又骂起来,还以为她闲着没事儿干了,看张氏不顺眼,又过来骂上一顿。

张家偷偷卖了几天鱼了,就算晚上悄悄打鱼,也是有几个知道的了。

杨氏掐着腰噼里啪啦把张氏从上到下数着骂了一遍,从里到外又骂一遍,把村里的人都招来了,这才骂张氏偷了做鱼的秘方教给娘家人,“…靠着我闺女发了家,还一副我闺女欠你们的嘴脸!搅肚蛆肠的老贱人!看不得我闺女过得好!见不得不亲生的儿子风光!黑心烂肺的贱骚逼,还诬赖我闺女杀了人,没害成我闺女,自己被休了!被休了还不一头撞死,还有脸活着!把我闺女做鱼的秘方教给娘家人,还真是有脸了!不是发誓谁也不教,一个不外传,传给谁谁家要烂肠子烂屁眼子!传的人要不得好死!”

张氏脸色涨紫的不敢抬头。

钱氏恼恨的冲出来跟杨氏对骂。

杨氏就等着她呢,见她出来,张承业几个也都出来,掐着腰高高站在石磙上,唾沫横飞指着钱氏一家,早准备了一肚子的脏话腌臜话骂。她要了多少次,那个死丫头都不告诉她,不教给她。聂家都不知道赚了多少了,现在张凤儿这个贱人又拿着给娘家赚钱。

两家骂的不可开交,直接打起来了。

钱氏知道她打不过杨氏,照着姜丽锦就冲过去了。

弄忙完,闲下来,姜婆子领着儿媳妇过来看望闺女,怀孕快七个月,正是危险的时候,怕杨氏虐待闺女。结果杨氏没虐待,这钱氏竟然冲着姜丽锦来了。姜婆子叫骂一声上来抓着钱氏的头发,就把她按地上了。

“你们敢打我孙子,断子绝孙的王八犊子!”杨氏现在一心盼孙子,见钱氏去打姜丽锦,冲上来就上手。

众人连忙把两家人拉开,“出了人命,谁担得起!?”

聂大郎是站在云家一边的,张承业和钱氏一家个个心里恼恨的咬牙切齿。

杨氏抓着几棵结了小黑果子和小红果的草本植物扔到地上,“我让你们卖!老娘卖不上,你们也休想卖得上!”指着地上,大声叫嚷,“这个东西就是去除鱼腥味儿的秘方,做鱼掺了这个,一点腥味儿都不会有了!”

花石沟的人都震惊的瞪大眼,往前挤着看地上是啥样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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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继续二更\(^o^)/~

第155章:赚钱

去除鱼腥味儿的秘方公布出来,好些人都疯了一样,看清楚是啥样的‘宝贝’,纷纷冲上山采摘,下河打鱼。

消息很快传到了白石村,不少人也都往山上跑,拿着药汁过来问聂家的人是不是去除鱼腥味儿的秘方。

老聂家的人都有些傻眼,王荷花尤其接受不了。她才刚刚拿到秘方,这么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娘家卖不成,他们也卖不成了!?

不过白石村的人却没有花石沟那样疯狂,毕竟聂大郎和云朵在,全村都受益他们俩人,明目张胆他们还有些不敢。不少人都惊疑,这是秘方,咋会被人知道了!?还是从花石沟传开的。

一打听才知道,张氏带着秘方被休走的,把秘方教给了娘家人。

“既然方子已经传出去了,现在几个村的人都知道了,那就公布出来吧!以后大家想吃鱼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做上一顿改善一下生活了!一直捂着这个方子,看喜欢吃鱼的人只能赶上机会才能吃得到,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天下那么多鱼,喜欢吃鱼的人也定然很多,方子公布,也算我们积德行善了!”云朵出来教给村里的人做鱼的巧方。

以后就可以随便做鱼吃了!众人纷纷叫好。反正云朵和聂大郎又不做鱼卖,把秘方教给老聂家,娘家那边要了多少回,都没有教给他们。结果老聂家的人之前答应保密,现在却往外传,弄的人尽皆知了。

不过现在也好,方子公布出来,大家都可以做鱼吃了!人们念的也是云朵和聂大郎的好!

刘氏嚷嚷着叫骂,“不要脸的东西!黑心烂肺的!还积德行善做好事儿,实际上自己早把方子拿出去卖掉了!不知道卖了多少银子!还回来说积德行善!我呸!”

“方子是进京的时候卖掉的。你们也是去卖方子,发现已经卖过了吧!?”聂大郎冷眼看着蹦跶的刘氏。

刘氏恼恨的咬牙切齿,尤其想到聂二贵要休了她,还是聂大郎写的休书,就更加仇恨,怨毒。

“说的不外传,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还不如卖掉!”聂大郎冷笑。

“就是!方子是人家的,人家想卖就卖,关你们啥事儿!?你们自己没卖到钱,就嫉恨人家啊!”

“就该卖掉!自己的方子自己卖了钱花!跟他们有啥关系!”

“方子只卖给了酒楼,老聂家还不是照样可以卖鱼挣钱。也怨他们自己,说话跟放屁一样,把方子往外传。这才闹的公布出来的!”

刘氏把张氏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她把方子教给了娘家,也不会弄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连一点钱都挣不到!

村里的小娃儿们因为卖甘菊,卖花儿和药草都养成了习惯,立马跑山上摘了不少的小果子拿到镇上去卖。

炎热酷暑的夏日里,再吃上一锅麻辣水煮鱼,简直过瘾,够劲儿!

不少人选择凉拌鱼肉片,包鱼肉饺子的,各样都尝试一下。

一时间从花石沟,白石村,到青阳镇,逐渐往外扩散,轰动着一个又一个村镇。

庞仁让庄头把种的药果都采了,没用的小红果一颗没种,全部种的小黑果子,连绵几百亩地,晒干打磨成药粉。

河流溪水,湖泊,只要在自家范围内的,都养了鱼虾。

消息一公布,药粉和鱼虾立马全面出售。

整个伏天,一下子就被鱼给炒的更热了!

庞仁每天都很忙,减肥茶饮还在喝,饭量也控制住了,体重依旧在缓慢往下降。

黄悦菡知道他是南平县有名的恶霸,仗势欺人,横行霸盗,也没指望他能像公公一样满腹诗书金榜题名。只要他能学好,有个正当事儿做,不像之前一心败家,她这辈子就有指望了!打理庶务也挺好的!

各家酒楼,饭庄纷纷推出各种鱼菜,所有人都能吃上鱼了。

天下第一楼的生意也顿时清淡了下来。

小二伙计和帮厨们都着急,他们花大价钱买了方子,没卖多久,连钱都没挣多少,一下子全部知道了,他们以后还有啥有利条件啊!

酒楼的掌柜和专做鱼的大厨却都笑的意味深长。等那些人吃过外面的鱼和他们的鱼之后,就会发现不同了!那些舌头不好的人,他们也不指望,因为他们很多也不会到酒楼里来吃饭。

来酒楼吃饭的都非富即贵,吃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数不胜数,他们也都有一条好舌头,只要仔细一品就能知道了。

外面卖的鱼说的去除鱼腥味儿了,也就是腥味儿不大了,但他们酒楼做的鱼才真正的没有鱼腥味儿!

做鱼的方子聂大郎卖了四千两银子,只两个诀窍,药粉和鱼腥线。蒸煮煎炸炒,随他们自己发挥,做法不卖。

吃出来的人以为是厨艺的问题,其实那药粉和鱼腥线是相辅相成的。

聂大贵卖不成鱼了,至少做好的鱼是卖不成了,不是都不愿意买鱼了,而是山上的小药果被采摘光了。

甘氏还有些存货,但现在即便再做了鱼拿出去卖,也不稀罕了,他们想吃的,完全可以花十几文钱买一条几斤重的鱼,回家自己做做了。

小药果不仅被采摘光了,连苗也被有些人挖走,种到了自己家的菜园子里。

“幸好南山坡上长的有几棵,要不然咱们家吃鱼也困难了!”万妈妈笑着,把凉拌鱼糕端上桌。

方子公布

方子公布了,虽然大家都可以吃鱼了,但有些人反而吃不上鱼了。各个河沟溪流水洼,天天都有人打鱼,打了鱼,却也只能养着,因为山上的小药果被采摘过度。有了鱼,却找不到去除鱼腥味儿的药果了。

各大酒楼饭庄想要卖鱼,就要买去除鱼腥味儿的药粉,零碎的虽然也有,但收不上来,只有找庞仁买。你不卖?来吃饭的人都问一句‘有没有鱼?’,说没有,实在丢脸不好看。

不少人张罗着,开始准备养鱼的事儿。

柳氏特意过来跟云朵商量,说是养鱼,准备在清湖附近买地挖鱼塘,或者靠小清河附近买荒地。

她愿意创业,云朵自然不会阻拦,表示了支持。只是她想买别人家的地,让聂大郎帮忙,云朵却不赞同,“也不单单是南山坡下面的那一块,小清河那么长,你们也可以买别的地方啊!”人家不愿意卖,叫聂大郎出面,难道要强买?

柳氏有些讪然,为难道,“小清河离村子有点远,而且那边靠着地,都是范举人家的,靠村子这边的也行,就是他们不愿意卖。”

“是单纯的不愿意卖?还是因为出的价钱不合他们的意?要不是因为价钱的问题,这个即便是聂大郎也不好逼着人家卖地。要是价钱的问题,双方好好商量一下。”云朵看着她。

“应该是嫌出的价钱太低了…”柳氏听她这话,没敢说人家不愿意卖。

“那好好商量一下价钱,买个一亩两亩应该问题也不大。”云朵点头,至于商量价钱,总不能还让聂大郎去帮着跑这个腿儿。

“我们分家出来是没有分钱的,后来你奶奶分了五两银子,我们这一家也要吃喝花销,幸亏你三叔在作坊里干活儿,有你们帮忙,家里的日子才刚刚起色。攒下那几两银子,也买不了太多…我想着既然要干,就多买两亩,我和你三叔辛苦几年,今后娃儿少辛苦点。这差的银子,还得靠你们帮忙了。”柳氏不好意思的笑着。

云朵也笑,“我们刚买了地,手里还真没有什么现银了。三婶要是借个十几二十两的,我们就挤一挤。多了还真挤不出来。”

“做鱼的方子卖了,你们应该也卖了不少啊?买了好几百亩地吗!?”柳氏也想铺个大摊子,他们家要是开了鱼塘,那聂三贵就不用在作坊干活儿了,一年不说多挣,几百两银子,也够他们家小富的。但前期投进去的本钱肯定要不少,十几二十两…根本不够。

云朵哦了一声,“大哥做生意,想让我们搭着也赚些钱。大哥好意,我们总不能不出力,连本钱也不出,那不成直接要钱了。就投进去做本钱了。”

柳氏心有些沉,又去跟人家商谈,隐晦的提了提聂大郎和云朵。

对方还是不愿意,当初都没人要的荒地,他们花了银子买下来,种了几年,终于能种成庄稼了。把庄稼铲掉挖成鱼塘,养鱼卖鱼,要是真能挣大钱,他们不会自己干啊!?还要把辛苦养熟的地低价卖给别人。

柳氏也知道,但他们想自己干,没有银子却是干不了的,把聂大郎和云朵抬了出来,好说歹说,人家愿意卖她两亩,再多了没有。

两亩地已经很多了,要不是看聂大郎的面子,他们的地还在个南山坡下面,一亩也不愿意卖。

已经养熟的地,都能种出庄稼来了,一亩地起码也得七八两银子。柳氏想压价,看到有别的人也想买,只得八两银子一亩把地拿下了。

二亩地,已经种上了玉米,长出不低的苗了,一亩地算了五百文钱。一共十七两银子,柳氏把家里存的老底全拿了出来。

分家分得五两,聂三贵在作坊干活挣的,去掉花的,存下的银子也就只有八两多点。再加上她的三两银子私房钱,还整整差一两银子。

买了地,还要雇人开挖,两亩地都挖成鱼塘,也要费不少工钱。还要买鱼苗…鱼苗只能买人家撒网网上来的半大鱼和小鱼,零零碎碎的,更是要不少银子花。

但已经把地买下了,柳氏是说啥都要做起来的。两亩地也不算多,鱼塘挖出来拾掇好,鱼苗放进去,她就可以照看了。忙不过来也可以叫她爹过来帮忙看着鱼塘,聂三贵继续在作坊里干活儿。

挺着大肚子又过来借钱,云朵给她拿了三十两。

聂三贵一肚子不满,“就三十两银子够干啥的!鱼塘挖出来,鱼苗都买不了!”

柳氏叹口气,“要不…跟娘借点?分家的时候娘说她留了四十两银子。家里也卖了三四年的鱼了,不可能才只挣了百十两银子,我估计娘留的肯定不止这些。我们要干事业,跟娘说说,借一点,娘不会连亲儿子都不帮的。”

聂三贵眼神一亮,“那咱们借多少?”

“多了娘肯定不借,就借三十两吧!”柳氏沉吟。

三十两银子,王荷花也想借。二房的更快一步,聂二贵已经找甘氏哭诉,说了要借钱,“现在大郎他们是一点不看情分,一点不带帮衬我们的!大房还要,三郎在作坊里干活儿,当管事。老三也在作坊干活儿,三房也不碍事。就只有我们,孤单单的在村里,啥都没有啊!娘!我听你的话,休了刘氏那个贱人了!可我这么年轻,总还得再娶媳妇儿啊!还有四郎,他也不能一直不成家啊!娘!你要是不帮我们,就没人帮我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