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四郎也哭着

四郎也哭着求,“奶奶!我以后都改了!我以后都不听我娘的话了!我一定好好干活儿,好好帮我爹!奶奶你帮帮我们吧!”

甘氏却怕这银子借出去就没有回来的份儿了,要是这样,那以后他们老两口可咋办!?

“娘!这小屋根本就不能住啊!爹的病治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治好。你们搬到我那去住吧!我养着爹娘!给爹把病治好!”

聂老汉还是心疼孙子的,他说不成话,啊啊的,让甘氏帮帮儿子孙子。他突然就中风瘫痪了,让他住到这个小破屋来,还住过方家那个七月半的鬼娃,到现在病都没有好,也不能起来走路了。不亲的孙子就是不亲,把他弄到这小屋来住,就是存心不想让他好!还是他亲儿子亲孙子真正孝顺他!

甘氏叹口气,借了二十两银子给聂二贵。

聂二贵脸色不太好,哭着道,“娘!二十两银子…也只够买两亩地的,也干不成啥事儿啊!分家的三十两银子,我们盖了房子,打几个桌椅柜子,也不剩下啥了!大房和三房都靠着清园,我们只能靠爹娘了啊!”

“你爹这边病着,我也老了,还要伺候他,也不能干活儿种地,钱更是挣不到了,只能借给二十两,你们先别忙大的,从小了开始做,一点点的来!总会越做越好的!”多的甘氏是绝对不能再拿了。银子都给出去,还不知能啥时候还,还不还得上,他们两个老东西可也要过日子的。

见她坚决不愿意再拿了,聂二贵只得拿着二十两走了。

等三房再来借钱,甘氏是一两都拿不出来了。

“娘就是偏心!”聂三贵气怒的走了。

甘氏脸色难看,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总不能看着哪个儿子日子过的不如人啊!

王荷花也跟聂三郎商量,他们把佃的地退了,买几亩地,挖个鱼塘卖鱼。以后各个酒楼饭庄肯定天天都要买鱼了,他们得抓紧机会,赶到前面去。方子被聂大郎他们卖了。云朵她娘还把方子公布出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卖不成了鱼,别人还都只记着聂大郎他们的好。

分家大房分了二十两银子,聂三郎这一年多来,也攒了十两银子了,再去清园借点。挖了鱼塘,让聂大贵以后就看着鱼塘,反正水煮鱼是卖不成了。

聂三郎来借钱,聂大郎一听他的计划,就皱眉,“这是你的想法?现在还没怎么样,就准备一口气弄个十来亩的鱼塘!?”

“也…也不是…大哥!要不我们只弄几亩就行了,太多了还不知道啥情况。”聂三郎信任聂大郎,也很是有些敬畏。

“你也知道还不晓得啥情况,就要铺设个十来亩的鱼塘,你上哪买鱼苗?养了鱼又要往哪卖?”聂大郎沉声问他。

聂三郎愣了愣,“现在很多酒楼饭庄都卖鱼了,以后肯定也会天天买鱼…”聂大郎一沉了脸,他就有些气弱。

“酒楼饭庄天天买鱼,又能买多少!?你出去看看多少准备养鱼的没?光小清河这一条,都不知道多少人想这个好事儿。到时候鱼都上来了,只会降价!辛苦一场根本卖不到好价,投进去上百两银子,几年挣不回来,还不如去江河里打鱼。那个还不要本钱!”聂大郎皱着眉头。

“那…那县城里,没有人买鱼吗?”聂三郎被王荷花鼓起的信心,顿时就破灭了一大半。

“县城和府城酒楼用的鱼,早就被庞家包下了!你真想养鱼,买个一亩半亩,养上一些,在镇上卖卖也就是了。”聂大郎道。

聂三郎脸色一僵,点点头,“那…那我不弄那么多了,就弄一亩半亩。”

“别人都去干一样的,你没有占上先,也没有优势,最好不要被套进去了。你有空闲就多看看书,多学东西,比养鱼强多少倍!”聂大郎教导他。

聂三郎点头应声,也没提借钱的事儿,回了家。

王荷花一听没借到钱,聂大郎还不让他们养鱼,顿时气一肚子火,“他们早早就把做鱼的方子卖了,根本没有想过我们以后卖不成鱼了,该咋过活!看着堆你好,为你着想,那他们卖方子的时候咋不跟你这个弟弟说一声!?县城府城酒楼买的鱼被庞家包下了,那是庞家养了鱼啊!他们都能提前告诉庞家养鱼,为啥不提前告诉我们?也让我们也有个来钱的进项!?”

“庞家卖鱼是因为他们家有庄子在江边,那边也有鱼。养鱼肯定没有那么快的,他们估计也是才开始养鱼。大哥也没说不让咱们养鱼,只说先别投进去那么大的本儿,先买个半亩地一亩地,从小的做。省的到时候都卖鱼,回不了本儿!”聂三郎解释。

王荷花才不信,更气恼聂三郎这么信任聂大郎,他说个啥聂三郎就信了。连对她都没有这么信任!

“大哥肯定是为了咱们好,要是他不提醒,咱们把鱼塘弄出来,到时候赚不到钱,就不好了。”聂三郎决定听聂大郎的,先买一亩地试试。

聂大贵也表示了支持。

聂三郎出面,买下了一亩地,就在三房买的地旁边。

聂大贵就开始忙起来,也没雇人,他自己拿着铁锹,开挖了。

聂三郎还要在作坊里上工,只有轮休的时候有空闲。

罗丘找到他,“良少爷!少爷说了,让你银子不够就去清园拿。挖鱼塘雇几个人,也挖的快点,买了鱼苗放进去,明年也就能卖了。”

卖了。”

他就说大哥不会不管他的!聂三郎笑着应声,让聂大贵拿钱雇了几个村里的人干活儿。

三房的地还没动静,柳氏也跑不动了,她生产了。

看着又生了个闺女,聂三贵这几天心情本来就不好,更是不好了。这一下子,两个丫头片子要养活了!

柳氏也极为失落,这一胎怀的和头一胎感觉都不一样,头一胎生了闺女,咋这一胎也是个丫头!?

柳婆子过来伺候她月子,安慰她下一胎再生,“这闺女也没啥不好的!你看那云家的闺女,要不是有个厉害的闺女,云家也照样土坑抛食儿,可过不上现在的日子!”

“但愿她们真能出息点吧!”柳氏眼眶盈泪。

“儿子下一胎再生,总会有的!闺女出息了,可比儿子还要强呢!你想开点,还要坐月子呢!趁着时间好好调养一下身子,也好再生!”柳婆子也只能开解她。

柳氏是个想得开的人,她是怕聂三贵想不开。

刘氏装模作样的来看望柳氏,那笑里满满都是幸灾乐祸。有本事贴上清园了,以为靠着那该死的病秧子和小贱人就能发家了,还不是只买了两亩地,鱼塘也弄不起来。结果也没生了儿子,又生了个赔钱货!

“哎呀!要不要叫吉儿来帮你们坐坐床!?吉儿是头胎小子,他穿旧的小衣裳拿去给了他舅舅家,结果他舅母那边也生了个儿子呢!可都是我们吉儿带去的弟弟!”刘氏呵呵呵笑。

柳氏忍着心里的酸涩,笑着回应她,“闺女要是养的好了,那比儿子还要强!云朵说了,闺女也要好好教。娇儿再大一些,我就让她识字念书,就算学不了云朵那么厉害,知书达理的,找婆家也能找个好点的!”

刘氏撇了撇嘴,心里咒骂了几句。还想学那个小贱人,那个小贱人心狠手辣,装的一副好人样子,心里最是恶毒了!她现在风光,她肯定不会有好报的!肯定会遭报应的!

云朵正在家里数钱。

罗丘带着罗平和万森回来了。

说是麻将凉席庞仁也赚了有两千两银子,护肤品和竹炭皂精油皂更是好卖,尤其是竹炭皂和精油皂,天热,脸上身上都容易出汗,出油。京城多的是权贵富人,竹炭皂和精油皂对普通百姓来说太贵,洗个脸都要省着用,他们是完全拿来洗澡,用完再买。

“还没怎么卖就卖完了,尤其是竹炭皂,他们都稀罕的不行,还有好些人要订货。好几个胭脂铺子都表示要订货,还有人要买方子,我说不卖,竟然有人想以权压人,逼着奴才把方子卖给他们!”罗丘说着笑起来,“我们刚到京城,就随着严管事去严府和会昌伯府送了凉席和竹炭皂精油皂,伯爷给了我们一张名帖。那要强买方子的人一见名帖,就变成笑脸了。”

云朵翻着账册,看卖的价钱比她估价都要高出一些,笑着点点头,“这一趟辛苦你们三个了!先好好歇一歇!”一个人赏了二两银子。

罗丘和罗平要好好歇,万森却歇不住了。他从早先就没敢奢望过,娘提醒了他之后,更不敢存什么想法了,没想到出门一趟,回来他的亲事就定下了!

看他欢喜的连磕几个头,云朵忍不住笑,“赶紧去下聘吧!要是晚了,玲玉可要被别人给定去了!”

万森红着脸,又给云朵和聂大郎磕了头。

万广和万妈妈早把彩礼都准备了,他们也做了不少年,也攒了不少钱。娶的又是村里的姑娘,跟云朵姐妹一样的关系。他们是奴籍的,所以万妈妈准备好好做一做面子。礼金都准备了二十两,金银簪子,镯子,都是之前主家赏的,正好拿着做聘礼。

衣裳料子,云朵赏了两匹棉绸布。又加上万妈妈准备的几匹,棉布绸布。

聘礼也抬了两抬。

聂大壮看万家算是做足了面子,就是身份不好听点,万森也相貌端正清秀,看着也稳妥,还算满意。

这两家定了亲,村里可一下子轰动起来了。聂玲玉好好的闺女,非得嫁给一个做奴才的,以后生的娃儿都是奴才。

更加震惊万家竟然那么有钱,礼金都给了二十两银子,当初云光孝娶媳妇儿那礼金也才给了二十两。这做奴才的,竟然比他们村里的人还富裕!?

聂玲玉心愿达成,很是高兴,一颗心已经完全侧重清园这边了。嫁鸡随鸡,她嫁给万森,以后也要在清园当差,要是做的比别人差,云朵会失望的!

万森今年已经的十六了,虽然云朵说了随便他们两家啥时候成亲,万妈妈还是决定明年再成亲。主子给脸,他们却不能蹬鼻子上脸。

罗妈妈提醒,清园现在也用人,聂玲玉这两年她们瞧着也是不错的姑娘,明年开春成了亲,也可以进来帮帮少奶奶的忙。

聂玲玉银步摇戴着,村里不少女娃儿羡慕。现在他们白石村可是富村,家家户户日子都好过了,村里的小子娶媳妇儿容易了,不少好闺女挤着要嫁进白石村来。可村里的女娃儿们却是不想外嫁的。聂玲玉倒好,不仅没有外嫁,还直接嫁在了家门口,进了清园。虽然万森是奴籍,可人长得不差,家里也算是有钱的,聂玲玉跟云朵关系又好,那以后就是个管事娘子啊!可比村里的小媳妇儿们强多了!

这一下子还真有人瞄清园的小厮。罗平是已经成了亲,罗平家的都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别

多月了。别的小厮,也不像万森一样有前途,没啥好的。万淼才十二,还是个半大的小娃儿。

柳婆子在村里住着照顾闺女月子,也是存着能给孙女在白石村找个人家的心思。守着个大作坊,一年十几两银子进项,还有分红,嫁到白石村,起码吃穿不愁,不用那么苦!

柳氏的娘家嫂子领着闺女柳萍儿来探望,把柳萍儿留下来,“帮着你姑姑照顾娇儿!你奶奶一个人要伺候姑姑月子,还有晴儿要照顾,你就留下来帮忙吧!”

柳氏二闺女取名叫聂晴。

柳萍儿长得小圆脸,尖下巴,两个大眼双眼皮,细条高个的,笑眯眯应声,要留下来照顾姑姑月子!

柳氏哪里不知道她嫂子把侄女放在她这里,就想让她帮着在白石村找个好人家,只是聂保根几个和清园那边关系好的,前途好的小子都成了亲,其余的她看着也不咋样。自己这个侄女眼光可不低。

不过多一个人照顾,柳氏也没有拒绝,柳萍儿一个女娃儿也吃不多,她既然有所求,肯定会好好表现。如果真的能在村里找个人家,她也多个助力。

柳萍儿也的确勤快,没有帮着洗衣裳洗屎布,饭却包了,帮着照顾聂娇,给柳氏解闷。

聂娇喜欢去清园,时常有好吃的,她去了都能吃到一点。

柳萍儿也跟着她一块到清园来玩。

“去清园了?”柳氏听了忍不住皱眉。她前些日子才提醒云朵,那郭家的媳妇儿带了两个小女娃儿想往清园送。柳萍儿也是十四五花骨朵一样的女娃儿,往清园跑,再叫云朵想多了,误会她想把娘家侄女送聂大郎做妾,跟她争宠,那就不好了。

云朵倒没多想,她很忙。竹炭皂的需求量加大了,家里却没有多少存货。东院的作坊不能再闲置了,新买的下人也都上了手忙活起来。

不光竹炭皂,她在炮制牛奶皂。这个罗平家的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云英做坏了几次也不敢下手了,云朵只能自己多来几次,教给她们。

聂娇过来,也就是找点吃的,玩一会儿。

不是来找云朵有事儿的,都教给了云笑接待。

柳萍儿是第一次来清园,外面看着就气派,没想到院子里还隔着几道门,屋里还摆着博古架,摆了玉石摆件和瓷器。后墙条几还摆着花瓶插了鲜花儿,太师椅上还放着凉席垫,更是讲究。

再看云笑,穿着家常的棉绸绣花对襟襦裙,头上戴着赤银镶碧玺石的珠花,吩咐一声,小丫鬟就端了点心上来,这简直就是小姐做派!她惊讶又羡慕的不行。

这还只是外甥女,白白养着她们就行了,竟然养的像有钱人家的小姐一样。

聂娇上次来吃到了雪糕,看端上来的是点心,忍不住问,“云笑姐姐,我想吃雪糕,没有雪糕了吗?我表姐也想吃!”

柳萍儿顿时尴尬。

云笑犹豫道,“雪糕现在拿不出来,要不你明儿个或者后天吃吧!”雪糕都在冰窖里,大姨和娘都在东院干活儿,也没人开冰窖的门。

聂娇有些不高兴,“我想吃雪糕!”

云笑哄她吃点心,让她明天再吃雪糕。

聂娇来之前就跟柳萍儿夸口了,过来能吃到雪糕,还能让柳萍儿吃到雪糕,是冰凉的,超级好吃。现在跟她说没有了,顿时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起来。

柳萍儿脸色有些尴尬的红聂娇,让她别哭,“明儿个再吃也是一样的!乖,别哭了!”

她一说别哭,聂娇眼泪突突突下来了。

云笑有些无措,家里的冰窖是秘密,而且计算拿雪糕给她吃,她也没有冰窖的钥匙。

“大嫂在哪里?我要找大嫂!”聂娇哭着道。

找云朵也没有。万淼守门的,已经回禀给了云朵。

云笑都说今儿个没有了,她要是出去拿了雪糕给聂娇,不是让笑笑难看!?

聂娇又要奶糖。

奶糖也在冰窖里。

柳萍儿哄着聂娇离开。

云笑把点心包了几块给她拿上。

出门正碰上刚从外面回来的聂大郎。

他穿着雨过天青色的长衫,墨发高梳,两条玉带一样的头巾扎着垂下来,面庞清俊,却气质清雅,从容而随意。

身后跟着万森伺候着。

柳萍儿晃了下眼,这就是聂家,中了举人的聂大郎!?

聂娇看到聂大郎,忙叫了大哥,挣脱柳萍儿奔过来,“大哥!我想吃雪糕!还想吃奶糖!云笑姐姐不让我吃!”

云笑红着小脸,有些无措的看着聂大郎。

聂大郎只扫一眼,见云朵没在屋里,罗妈妈和万妈妈她们也都不在,就知道都在东院忙。冰窖没有他和云朵的许可不准打开,云笑是拿不出雪糕和奶糖给她们,“家里没做雪糕和奶糖,改天再吃吧!”

云笑松了口气,上前来行了礼,让小丫鬟给聂大郎端绿豆汤,“是大姨煮的,一直冰镇着。”

聂大郎点头,大步进了屋。

聂娇又红着眼返回来,“大嫂去哪了?”聂大郎平常都是冷着脸,她喜欢云朵,给她吃的,也都笑着。

“大姨在作坊里忙,说了不让打扰。”云笑解释。

柳萍儿忙跟过来,不好意思的跟聂大郎道歉,“…娇儿还小不懂事儿,我这就带她回去。”

见聂大郎看过来,柳萍儿心里猛地跳

心里猛地跳起来,忙介绍,“我是娇儿的表姐,我叫柳萍儿。”

聂大郎点了下头,喝了碗绿豆汤,起身去了东院。

聂娇忙跟上,“大嫂是不是在这边?”

“你大嫂在忙,要吃雪糕改天吧!”聂大郎抬脚进了东院。

万淼伸手拦住了她们,客气的笑道,“这边不允许进去。娇儿小姐还是回家去,改天再来吧!”

柳萍儿往里瞅了两眼,看里面也是一个大院子,聂大郎直接拐弯不见了人,万淼已经把门关上,红着脸抱了聂娇离开。

聂娇又委屈又觉得没面子,她显摆了雪糕和奶糖,带表姐过来,结果一样也没吃到。

聂二郎背着柴从山上下来,见柳萍儿红着脸,还抱着聂娇哄,那方向是从清园过来的。打量了眼柳萍儿,眸光转了起来。柳氏的娘家侄女?十四五岁的年轻女娃儿,这是准备往清园里送!?

柳萍儿也没在意他,哄着聂娇,“你大哥不是说了明天嘛!那我们明天再去就会有了!”

聂二郎看着她们走远,阴着脸,笑起来。聂引不过一个病秧子,走了狗屎运,发了家,考中了功名。要不是她有个会认大哥的媳妇儿,他狗屁的举人都不是!还那么多人捧着他,攀附他。这送上门的小妾就已经来了!

不知道那个小贱人看着聂引纳妾享齐人之福,会不会气的吐血!?

柳萍儿还没想那么多。

柳氏不让聂娇再往清园跑,她现在坐月子,没法出门,要是让云朵误会她想送娘家侄女给聂大郎做妾,到时候有得她难看了!

柳萍儿也听话,没有再领着聂娇去清园,而是在村口玩。

刘氏也领着吉儿出来玩,看到聂娇,吉儿连忙就凑了上去,问她有没有吃的。

聂娇自己都没有要到吃的,刘氏还抢过她的奶糖,她不喜欢刘氏,也不喜欢吉儿,“没有!”

“那你咋不去清园要啊!?要过来也给我吃点!”吉儿噘着嘴道。

聂娇不高兴,她娘不让往清园跑,上午又没要到吃的。

刘氏眼神带着不屑的上下打量了柳萍儿一遍又一遍,撇着嘴道,“三弟妹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弄个娘家侄女过来,想送给人做姨太太,以后占大便宜了!”

柳萍儿一听姨太太的话,脸色顿时变了变,“这位婶子说啥话呢!”领着聂娇要走。

刘氏轻哼一声,“自己都贴上去了,还不让人说了!不过你可别以为攀上去做了姨太太就荣华富贵了,人家可不一定看得上你呢!举人老爷家的姨太太可不好当!还有正房少奶奶,人家可是庞府认的小姐,面上笑眯眯,背地里一句话,能叫你这辈子翻不了身!”可惜她没有娘家侄女,她跟娘家也闹翻了。

柳萍儿脸色难看的看着刘氏,“我是来帮姑姑照顾娃儿的,你可别乱说,坏人名声!”拉了聂娇就走。

刘氏看她走了,鄙夷的呸了一口,“想的怪好,有本事进去啊!当了姨太太再神气去吧!当不上狗屁都不是!神气个屁啊神气!”

柳萍儿羞恼又愤怒,心里又莫名的加快跳起来。她娘让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找一门好亲事。姑姑也没有说啥,很愿意她住下。难道…真的是想把她送去…给聂大郎做姨太太?

她可不想跟人做小妾!

看着宽大的作坊,占了那么大一片。清园更是依在青翠的竹林旁,看着既清雅又气派。

柳萍儿忍不住脸色发红。她真嫁给了聂大郎,姑姑家也和他们关系更亲近了。就算是不看聂家这边,按柳家那边他们也依旧是一家人,割不断的关系。或许姑姑真的是这想法,不然也不会让她住下来照顾她月子。

聂大郎…虽然不像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但看着风度好,又是举人老爷,年轻有为…

而且云朵也成亲很久了,婚礼也是补办的,之前就跟聂大郎住在一块的。到现在都还没有怀上娃儿。

云朵的月事又来了,她皱了皱眉。不是说月中容易怀上吗?上个月,这个月,月中的时候都有。尤其这个月,那几天他们天天都那个了。

看她撅着小嘴,聂大郎过来,把她拉到怀里,“是不是疼?我给你揉揉。”

云朵懒懒的靠在他怀里,“聂大郎!姜丽锦也快生了吧?”不等他应声,又噘着小嘴道,“罗平家的也怀孕了,赵小翠也有了,估计再过些日子,铁山媳妇儿也该有了。”

聂大郎环着她的胳膊紧了紧,轻笑的,“她们多大,你才多大!罗平家的都二十一了呢!”面上笑着,他眼中却如深渊般的漆黑,幽寒。

“我过了生辰也十七了。”云朵忍不住面色绯红。聂大郎都二十五了,别人比他年纪小的都有孩子了,看着别人都有,他没有,她也不忍心。

“我们先不要,过两年再说。”见她看过来,聂大郎笑着亲她,“要是有了孩子,你眼里就没我了,先不要!”

云朵红着小脸瞪他,“不喜欢你了!”

“这几天允许你不喜欢我,过几天…看我不收拾你!”聂大郎照着她小嘴上咬了一口。

云朵滚到他身上,躺在他身上,嚣张的把他压在背下面。

聂大郎笑,“反正过几天要还回来!”

俩人笑闹了一场,云朵把这事儿暂时放下。聂大郎看着温润,骨子里也是个霸道的人。郭家那样,聂家又这样。那就暂时不讲孩子的事儿了。

看她放下,聂大郎松了口气。他的药快吃完了,得尽快再配回来了。

云朵不想出门,外面也热,聂大郎让她留在家里,带了万森出门配药。

柳萍儿正领着聂娇在村口这边玩,看聂大郎出门,眼神一亮,忍不住脸色就红了一分。

聂娇叫了大哥,她想了下,也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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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受不了,明天继续

第156章:儿子

柳萍儿红着脸上前跟聂大郎打招呼,看他穿着青灰色长衫,坐在骡车里往外探出半个身子,清俊的脸庞白净如玉,清淡的目光看过来,顿时忍不住心儿砰砰跳,“聂大哥,要出门吗?这么热的天。”

聂大郎瞥了她一眼,应了聂娇一声,让万森继续走。

聂娇又叫了一声大哥,“大哥是要去镇上吗?我也想去,大哥带我一块去吧!”

“让你爹闲了带你去吧!我是去办事。”聂大郎没应。

“我爹都没有闲的时候!大哥带我去吧!”聂娇开始撒娇。

柳萍儿歉意的看看聂大郎,拉着聂娇哄她,“聂大哥是去办正事的,娇儿快别耽误聂大哥办事了。等下次,下次再让聂大哥带你去!”

“我这次就想去!”聂娇撅着小嘴。

柳萍儿眸光闪了下,就哄她给绣个荷包,做绣花鞋,不好意思的看着聂大郎,“我刚来,也没带针线那些。聂大哥去镇上,能帮我捎些针线回来吗?”

“你姑姑天天做针线活儿,她那里应该有不少针线吧!”聂大郎深深看她一眼,放下车帘子。

万森赶着车拐弯,上了南大路。

聂娇委屈的撇着嘴,眼里噙着泪。

柳萍儿心里狂跳着,心不在焉的哄着她。聂大郎那么看她是啥意思?难道是察觉出她让捎针线的意思了!?这么快就捅破了,会不会不太好?姑姑都还没有跟他说过她的事儿吧?要是提前把话都说好了,让她再过来就好了。

聂大郎不是去镇上,而是去县里,他每次去配药,都要外过夜。

云朵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当他病的时间久,懂得一些医理药理,记得不少偏方。自己身子病弱,对医术有着强于旁人的渴望。他又跟济世堂的章大夫交好,见了都要请教不少问题,说很久的话。

对于聂大郎给她陪的药丸子,还有他自己吃的药丸子,说是调理的,云朵自动把那些药丸子归于保健品一类了。那枣红色的药丸子,还是枣泥味儿的,白色的那个鲜花儿香味儿,其实也就是啥啥人参养荣丸吧!?至于黑的…她吃了不短时间的何首乌黑芝麻,都是黑滴!

竹炭皂也是黑的,云朵给竹炭皂加了一半牛乳,黑色的竹炭皂里面混合了丝丝条条的奶白色,闻着淡淡的清香和奶香,洗出来也润滑了。

家里的绵羊产下三头小绵羊,云朵让每天挤一盆子羊奶,做了羊奶皂。

“这个味儿好像更好闻!洗了也好舒服!”罗平家摸着洗过润滑的手,忍不住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