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菜的菜单也都换了,加上了各式各样的冰点,凉菜等。

“这火锅该撤了!”邢师傅指着火锅道。

“不撤!”云朵把菜单子也勾上。

邢师傅瞪了瞪眼,“大热的天谁还吃这烫嘴的东西啊!冬天里好卖,夏天里根本没几个人吃。熬了火锅底料也是放在冰窖占地方!肉切出来冻坏了也可惜!”

云朵眯着眼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火锅并不一定就烫嘴啊!我们可以做冰火锅!炎炎夏日里吃上美味的火锅而不烫嘴,又不上火!既满足了口腹之欲,又没有后顾之忧!”

邢师傅,谢掌柜谢明几个都瞪大了眼,“冰火锅!?”

“我配了药草,我们先熬汤冻成冰块,明儿个试验一番!”云朵卖了个官司,把药草和骨头一块熬制了汤,然后放到冰窖里冻了一夜。

次一天,那些汤就都被冻成了冰块,把冰块敲成小块的备用。

准备好火锅底料,涮菜和肉等。

等火锅底料煮沸了,云朵拿起冰块直接放进去,“可以吃了!都尝尝吧!”

邢师傅几个都拿着筷子,围着锅还真不知道咋吃了,“刚滚起来的锅,被你一盆子冰块下去,还咋熟啊!”

冰点和油的沸点不同,而火锅底料中多加了油,等油开了,把肉和涮菜在锅里涮熟了,冰块还没有化,吃着不仅不烫嘴,体会也非同一般。

几个人一开吃,就吃上瘾了。

唐二在前面等着不见人上菜,就到后面来找,“你们都围在一块吃好东西,连饭都忘了做了!”

云朵听他在外面喊,让伙计别拦了,放了他进来。的确是她把唐二点的菜给忘了。

唐二进来一看,竟然是冰火锅,卷了袖子就要尝尝,这一吃,也上瘾了似的,不

了似的,不顾前面还等着的人。

不一会,韩四也等不及过来了。

伙计见唐二都放进去了,也把他放进去了。

冰火锅试验又加了个韩四。

等他们吃饱,唐二请的几个朋友已经在前院饿的肚子咕咕叫,以为唐二在耍弄他们,把他们撂在私房菜,他和韩四借口溜了。没想到俩人回来,已经吃饱了。

云朵问了他们,把菜给他们换成了冰火锅。

众人正热的找不到地方的时候,私房菜的冰火锅火了。

连韩老夫人都和韩太太,邀请了几个太太奶奶们来私房菜用饭。

酷暑天,生意本就淡些,私房菜因为推出了冰火锅,订单都排到一个月之后了。

这火锅众人都知道,可是冰火锅这是咋做咋吃的!?就为了那一份好奇,也得到私房菜体验一番。

外面不少酒楼饭庄也做了火锅,加了冰试验,可是菜不太熟,吃完还拉肚子了。一打听才知道,私房菜的冰火锅和冬天吃的火锅也是有些不一样的,那冰块更是用药材熬的,吃了不上火,也不闹肚子。

当即就有不少人找云朵,想合伙开冰火锅店,被云朵婉拒了。冰火锅是让人惊奇,引起了些震惊。但物以稀为贵,要是泛滥,也就不稀奇了。她现在也不想铺设太多。

众人虽然遗憾,却也只能望而兴叹。私房菜那么多菜方子,新奇菜品,却不开家酒楼,非得整个私房菜,还每天限量卖,即便有大把的银子,他们也没有挣到手。

云朵已经忙的两头跑,私房菜这边客人多了,邢师傅已经给他的朋友写信,让他们过来。只是好些菜来吃饭的人都点云朵做,价钱贵也要云朵做的。

烹菜本就是云朵的喜好,她手脚也麻利,有万妈妈几个打下手,她只用烧好就可以上菜了。

邢师傅看不惯她懒散,见她有点空,就让她练刀工,学传统菜。

“我不是你徒弟!”云朵拿着菜刀哀嚎。她自己会的菜都还做不完,再学他的传统菜…

“我是你徒弟!可你这当师父的,总不能还不如徒弟吧!?”邢师傅催着她加快速度,这懒丫头以后要是进京了,家里事情多起来,估计会更懒。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通透对厨艺领悟高的衣钵传人。

“可我又不是八爪鱼!”云朵抵抗。

邢师傅胡子翘了翘,“你这丫头就是懒驴上磨,不打不走!”说着拍了她一巴掌。

云朵忙了几天,看他和谢明几个能忙得过来,和聂大郎溜回了家,“家里还要做护肤品呢!”

邢师傅拎着勺子骂,“这个懒丫头…”他的身板,至少还能活个十来年,想跑?没门!

地里的玉米豆子等已经种上出苗了。

玲玉娘拎了一篮子的鲜豆苗送过来,“都是从地里间苗提出来的,正鲜嫩着,拿过来给你们炒菜吃!”

云朵喜欢吃素炒豆苗,让罗妈妈收了,笑着跟玲玉娘说话,“铁山媳妇儿快生了吧?”

说起快要临盆的儿媳妇,玲玉娘笑的更灿烂,“快生了!就在这几天了!”

几个人正在廊下闲话说笑,外面赵小翠挺着大肚子快步过来,“聂家老宅那边又出事儿了!聂梅又哭着回来了,说啥方二郎在外面有个女人,还生了个儿子!”

云朵皱了皱眉。

那边万淼已经叫了小厮守门,跑出去打听情况。

还没等他走到村里,那边张氏和聂梅哭着,和聂大贵,聂三郎,一行人就到清园这边来了。

云朵眼神有些沉,冷眼看着哭的肝肠寸断,悲痛欲绝的聂梅,之前对聂梅的那份同情,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张氏也眼泪纵横,“大郎!云朵!那方二郎竟然在外面有个女人,还生了娃儿,梅儿以后可咋办啊!?他们方家还要让那个女人进门,实在太欺负人了啊!”

“咎由自取。”聂大郎冷声道。

张氏震了下,伤心绝望的落下泪,“大郎…”

“自己不贤,又压死方家孙子,竟然无故怨恨我们,现在又有何脸面来找我们帮忙!?”聂大郎目光睥睨的看着哭倒在地上的聂梅。

张氏遍体生寒,急忙哭着解释,“聂梅她是太伤心,也糊涂了,说那些话不是有意的啊!”

聂梅却全身冒火,心里怨恨汹涌,“我只不过说几句话,你们就绝情到这个地步!?我们聂家抚养你长大的恩德,你全都忘了!”

云朵忍不住冷笑,“恩德!?没有聂大郎也不会有你!你哪来说恩德的资格!?”

张氏哭着跪下来,“大郎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梅儿吧!她已经没了儿子,方家又让那个女人进了门,你要是不管,梅儿就过不下去了啊!”

聂大郎抿唇,“那个女人已经生了娃儿?那你叫我如何管这方家的家事?把那个女人杀了,把那个娃儿摔死!?”

张氏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跟过来看热闹的人倒吸一口气,小声嗡嗡议论。方二郎在外面又找了个女人还生娃儿,那是方二郎不对。那个女人就算不让她进门,已经生了个娃儿了,这事儿能咋办!?

随后面和甘氏一块跟过来的柳氏有些嘲讽鄙夷的看着瘫在地上的聂梅,要不是她自己作的,那方二郎也不可能出去再找一个。本来就不是冲着她这个人结的亲,还不好好的维系着。

的维系着。

聂梅力竭的哭喊,“把那个贱人赶走!把她赶走!是她抢走了我的方郎!抢走了我的位子!把她赶走!把她的娃儿也赶走!那个贱人凭啥要进方家!她抢走了我的方郎!”

“即便把那个女人赶走,她生了方二郎的种。方家现在又没有孙子,不说方家同不同意赶那个女人,那个孙子他们肯定会认下的!”聂大郎冷漠道。

柳氏眼神闪烁了下,接上话,“是啊!方家折了三个孙子,这突然有个孙子抱过来,他们是绝对不会把这个孙子赶出去的啊!”

聂梅恍惚了下,突然尖声道,“留住!留住!我有儿子!我有留住!我还有留住!”

“哪还有留住啊,那是祥子!”柳氏扯了下嘴角。

聂梅却不听,声音尖利道,“你们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哎呦!那祥子你非说没有事儿,结果自己怀了孕,连看都不看一眼了。问你一句要不要看,还怨恨你大哥要害你。当初哭着求着把娃儿塞过来,现在又要回去…”柳氏说着撇了嘴。

“那是我的儿子!留住是我的!我是他的亲娘!”聂梅叫喊着,非得立马把祥子要走。

“你是他的亲娘,不过他愿不愿意跟你回去,还另一说呢!”云朵让万淼去把祥子带过来。

祥子根本不认识聂梅了,他已经快一年没见过聂梅,看她哭喊着扑上来,吓的小脸一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死活不愿意让聂梅抱,蹬着腿,伸着胳膊乱打,更别提跟她回去。

汪婆子哎呦一声,“这孩子本来就夜惊,刚来的那会一点动静都能吓醒,调养了这快一年,好不容易好起来了,你们快别再折腾孩子了!”虽然都说是个鬼娃儿,少爷少奶奶给他改命之后,他们养了他快一年也没出啥事儿,孙子孙女都是她照顾大的,对祥子也是有感情了的。

万森上去一个用力,把祥子抱了过来。

“这是我的儿子!是我生的儿子!”聂梅尖声哭叫着。

“生了儿子硬塞给别人养着,还有脸要回去!”

“不是嫌儿子是鬼娃儿,看都不愿意看,这又想要回去了!”

众人议论指点,对聂梅的行为很是鄙夷。

“卖祥子的时候,是方家所有人都签字按手印的。你想把祥子赎回去,那就让方家的人拿了银子过来赎人吧!”云朵不想让祥子跟着聂梅这样的娘,还有个方二郎那样的爹,回去也是被当做筹码利用。

“你把我的儿子还给我!你还给我!你个贱人害了我儿子,害了我!你生不出儿子,就嫉妒我有儿子!?你快把我儿子还给我!”聂梅厉声叫骂,她必须把儿子要回来!必须要回来!她有了儿子,方郎就不会让那个贱人野种进门了!

罗妈妈快步上来,抓着她的头发,啪啪啪连打几巴掌,“当初是你们三番五次,哭求着,跪着不起来,逼着我们少爷少奶奶收下的你儿子,你都忘了,我们可没忘!你现在还敢张口辱骂,颠倒黑白了!”

聂梅被打的有些懵。

张氏也有些震惊,闺女变成了这样,一定是她悲恸,太伤心了!顿时心疼的眼泪直涌。

“把孩子给她。”聂大郎冷声吩咐。

第182章:塌倒

聂梅抱着儿子,生怕有人再抢一样,也不管祥子哭喊,抱着她就跑。

张氏哭着在后面叫她,“梅儿!梅儿!”

聂三郎脸色悲戚又尴尬难堪,有些羞愧的看着聂大郎,“大哥…”

“有些事,也该你自己去出头了。什么事都让我帮你顶着,你这辈子都会一事无成了。”聂大郎深深看他一眼,拉了云朵转身回了屋。

聂三郎红着脸低下头。

柳氏看清园大门关上,笑着说聂三郎,“这家里有事儿也不能全找大郎和云朵,三郎也该站出来撑事儿了。你可是大房以后的顶梁柱呢!”

聂三郎满脸羞愧。

王荷花却脸色难看,眼神也阴沉了下来。这事儿有啥好管的!聂梅自己管不住男人,让他出去偷了腥儿,还生了野种,找别人帮忙就能帮得了!?

聂三郎是聂梅的亲哥,现在聂大郎不愿意出面,只能他帮聂梅出头。

众人议论着散开,又跑到聂家老宅外面看热闹。有人说聂梅疯了,“是不是她自己把儿子压死,受不住就疯了!?要不然以前多勤快贤惠的女娃儿,现在变得这么尖酸恶毒!自己儿子有事儿,还怨恨云朵他们了!帮他们养儿子还养出仇来了!”

“那方二郎找别人,也是她活该!嫁了人就以为去当少奶奶了,让人一家子都伺候她,她又不是千金小姐!”

“想当千金小姐少奶奶,投错胎了!自己没本事,还痴心妄想,不踏踏实实过日子,这下要遭罪了!”

聂梅咋会变成这样了!?以前都好好地,竟然变成了这个德行!甘氏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看着紧闭大门的清园,想到聂大郎和云朵的冷漠,聂梅的闹腾,甘氏心胸一阵难忍的疼痛袭来,她两眼晕了晕,急忙扶住旁边的树。

“哎呀!老太太这是咋了?没事儿吧?”汪婆子在后面询问。

甘氏捂着胸口摇摇头,好一会,才觉得缓了过来,“没事儿,就是突然有点晕。”

“各人有各命,老太太您也别太气了,当心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的。”汪婆子说了句,看了看村里,皱着眉拐弯,上了山坡。

甘氏觉得不仅是气,更是痛心,总有种悲凉的感觉。

那边张氏还想来找聂大郎出面,他是举人老爷,说话也有分量,见识也多,就算他不帮着说话,只要露露面,方家都不敢太过分啊!

聂大郎拒绝帮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大郎…梅儿她…她毕竟是你妹妹啊!这两年她真的过的很苦,要是你帮她,以后她还咋过下去啊!?娘求求你了!就帮她这一次吧!就帮她这一次!”张氏哭着祈求。

“这事三郎完全可以出面。你不用来找我,我不会帮她。那个女人已经生了方二郎的儿子,我也帮不了她!你总不能为了自己的闺女,把别人的闺女外孙逼上绝路吧!?”聂大郎目光幽冷的看着张氏。

张氏脸色一白,看了眼云朵面无表情的脸,身子止不住轻颤,张了几次嘴,绝望的转身,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恨我们的人又要多一个了。”云朵看她出去,抿起小嘴。

“恨!?”聂大郎淡淡的笑,笑的朦胧似假。

最后还是聂三郎和聂大贵,又叫了不情愿的聂三贵,和想表现的聂二贵一块,几个人,送聂梅到了方家。

到方家一看,那个女人抱着儿子赫然就住在方家,而且那小娃儿已经好几个月了,也就是说至少一年多之前,方二郎就和她好上了。

看聂家来人,而聂大郎没有来,方大郎媳妇儿瞥了眼把祥子抱过来的聂梅眼里闪过一抹冷嘲。以为仗着有个做举人的大哥,就当自己是千金少奶奶了。人家却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儿,出了这样的事儿,连露面都不愿意露面。

方二郎更是底气十足,不等聂大贵几个说啥,就甩出一纸休书,以聂梅没有照顾好儿子,压死儿子,不孝公婆不睦妯娌为由休了聂梅,“你的嫁妆,包括我们家给你的聘礼,你都可以拿走!从此之后,你和我们方家再无一丝关系!以后不要再踏入我们家大门!”

聂梅看到休书,惊愣的睁大眼,瞬间就崩溃了。大哭大喊着,让方二郎不要休了她,“…我有做的不好的,我一定改!我一定会改的!方郎!不要休了我!不要啊!没有了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不要休了我!我一定会改的啊!你让我咋做我就咋做!只求你不要休了我啊!”

聂大贵和聂三郎几个过来,却完全说不上话。聂梅的的确确压死了儿子,虽然那是她生的,可那是方家子孙。

张氏也哭着祈求,又把祥子带过来。

方婆子大骂,聂梅害了她三个孙子,“要不是你作的,悟能也不会生在了七月半!让送去寺庙,你死活留在家里,把老大媳妇儿四个多月的小子给克死了!你自己活生生的把二儿子压死!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娃儿,你个贱人睡觉,翻个身能把儿子给压死,你咋不去死!?你还有脸在家里闹,你当我们方家是啥地方?你以为你是啥东西!?从娶了你个丧门星,我们家没有一件好事儿!现在你还敢闹!?还想再害死我这个孙子!?”

聂梅哭的跪在地上,哭喊着求方二郎不要休她,别的都不管了。

方二郎咬牙踹了她一脚,“滚!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个恶毒的

眼才会娶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丧门星!”

滚!恶毒!丧门星!聂梅一瞬间经受不住打击,又被踹了一脚,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方二郎直接把休书一扔,冷眼看着聂大贵几个,拱手施礼,“聂梅以前看着贤惠勤快,我不知道是装的还是迫于无奈。嫁到我们方家,生儿育女,她没有做到。悟能被照顾成现在这样,小的又被她活活压死!孝顺公婆更不用提,还得我娘连同我大嫂一块伺候她!这样的媳妇儿,我们方家门户低,你们还是把她嫁进大户人家,有钱人家去做少奶奶吧!我消受不起!”

几个来撑腰出头的人,根本没说上话,又灰溜溜的带着昏倒的聂梅回了白石村。

祥子已经把嗓子哭哑了,扭着身子,死活不愿意待在聂家老宅。他看到清园了!看到山坡了!他就住在那山坡上!和奶牛,和绵羊们一起。

张氏顾不到他,他撒开丫子一路狂奔,跑到山坡这边来。

汪婆子听见哭声,开门一看他回来,喜道,“祥子!?”

祥子哇一声,哭着抱住她的腿。

汪婆子抱着他哄了几句,忙到清园来跟聂大郎和云朵说。

云朵看他惊慌煞白的小脸,显然吓的不轻,让罗妈妈拿一盒糖果点心给他。

罗妈妈很快拿了几块花生牛奶糖和绿豆糕薄荷糕给他。

“祥子!快谢谢少奶奶!”汪婆子教给他。

祥子抽泣着看云朵,汪婆子教了几遍,才哭着说出话,“谢…谢…”

“抱下去吧!”云朵叹口气。

汪婆子应声,忙抱了祥子回了后山坡。

“聂梅肯定被休了。”云朵断定。

很快柳氏了解了情况过来,说了聂梅被休的事儿,“一个劲儿的作,这下好了,作到头了!那方二郎休了她也是她自找的!没见过她这样的,以为嫁去了方家,听了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当真了,在方家当起少奶奶来!你这真正的少奶奶都还干活儿呢!她倒好,根本没那个命,作成了现在的下场!”

“投错胎了。”云朵抿嘴。

柳氏嗤笑了下,“还真是!既然想当少奶奶,那就得投到一个大户人家去!投到个乡下庄稼户,还妄想当少奶奶,真是脑子有病!”

聂梅不是脑子有病,她是心理有病。云朵虽然不懂心理学,但她断定聂梅这样的是病的不轻!

在聂家老宅的单间土坯茅屋里醒过来的聂梅,依旧哭着喊着要去找方二郎,“…没有了方郎,我就活不下去了!”

闹到了很晚,村里的人连笑话都懒得看她的了。

夜里雷声滚滚,瓢泼大雨哗哗而下。

张氏惊醒过来,发现聂梅没在屋里,她浑身一个激灵,“梅儿!?梅儿!?”

院子里睡着的聂大贵下雨之后就醒了,挪到到了厨屋棚子那里。听张氏叫聂梅,也忙起来。

俩人找了一圈没找见,张氏绝望无助的哭喊着,叫聂梅的名字。

聂大贵只得跑去叫了聂三郎,又叫了聂二贵和聂三贵几个起来帮忙找人。

云朵翻个身,伸手捞个靠枕抱着,闭着眼嘟囔,“聂大郎!下好大的雨!好大,好大。”

说的像她看见了很发愁一样。聂大郎笑了笑,把她纳入怀中,下巴在她头上蹭了蹭。

伴着雨声,云朵窝在聂大郎怀里,又沉沉睡去。

张氏几个找了聂梅半夜,找到天明,聂梅却跑回了上洋村,在方家大门外敲门,口中喊着方郎方郎。

村里的人指指点点,说聂梅不要脸,丢人现眼。

张氏和聂大贵连忙把她带回了家。

云朵听说,只抿了抿嘴,就忙自己的去了。

夜里再睡觉,张氏和聂大贵轮流守着,防止她再跑出去上洋村了。

聂梅没有再跑,在家里上吊,拿着刀割脖子,还让张氏给她买一包老鼠药,她不活了。

死了几次也没死成,聂大贵怒了,“真要是想死,自己死到山上去!别在家里折腾!”

聂梅白着脸,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

“你想把闺女逼死是吧!?”张氏哭着抱住她,朝聂大贵喊。

聂大贵脸色难看的转身出门,踱步到清园来。

云朵在东院忙活,聂大郎正在书房写策论。

院子里静悄悄的,守门的小厮坐在小板凳上打瞌睡,听见有人敲门,忙起来,揉揉眼,把门打开半扇,看是聂大贵,“原来是大老爷,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往这边走走。大郎…他在家吗?”聂大贵往门里看了眼,只看到壁影前的一排君子兰。

“我们少爷在书房正念书呢!大老爷找我们少爷有事儿?”小厮抬头问。

聂大贵抬脚进了院子。

万森听小厮回禀,看了看聂大贵,转身轻脚进了书房,“少爷!聂家大老爷来了。”

“请到堂屋里去。”聂大郎头也不抬道。

聂大贵拐弯到书房这边来。

万森伸手拦住他,“大老爷!书房外人不得进入,您还是上堂屋吧!”

聂大贵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在哪都一样。”

“书房重地,未经允许,他人不得入内。大老爷请吧!”万森说着把聂大贵请到正堂,又叫小丫鬟端了茶来。

聂大贵一盅茶喝完,聂大郎才过来,洗掉了手上沾到的一

上沾到的一点墨迹,也端了杯凉茶,问他来有啥事儿。

“也没啥事儿。”聂大贵说着,打量他。

聂大郎穿着家常的棉麻长衫,简单朴素,墨发高梳,戴一支木簪,更是有种沉静淡然的感觉。

聂大贵叹口气,“家里日子…越过越有了,三郎他们…三郎跟着你,我不操心。你是个好大哥,是个好长兄。聂兰…她杀了人,现在是死是活也都不知道。聂梅也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我这个爹当的不够格啊!”

抿了口茶,聂大郎没有接话。

聂大贵又道,“等家里祠堂盖起来…把祖宗牌位供起来,圣旨也供奉起来,家里…也赶赶晦气。现在,聂兰是不管她了。三郎跟着你我放心,你不会亏待自己弟弟。他有时候死心眼,人又太老实,我和你娘都没啥见识,你多…教导他点。”

聂大郎依旧没有接话。

“就是聂梅…”聂大贵长长叹口气,“她之前好好的,她是被方家害了!当初不听你的话,非得要跟那方家结亲,这结的是孽缘啊!当初要是答应了顾家…事情也不会到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