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聂三郎不想去,“现在应该还有点银子…用不着去…借…”

聂二贵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你是不是傻啊!你奶奶这是心疾,说不定要花几十两银子,上百两银子,咱们上哪去弄这么多银子!?”

聂三郎愣了下,迟疑道,“不,不能吧!”

“啥不可能!到时候要花那么多银子治病,你有啊?”聂二贵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聂三郎挪步子似的,挪了出来。

看着清园的大门,不敢上去敲门。

聂二贵站在路口这边远远看着,给他摆手,催促他进去。

聂三郎想到甘氏还在炕上躺着,等着看大夫,抬手敲了门。

吉祥如意打开门,看是他,皱了眉,“原来是聂良少爷,不是去县城请大夫了,怎么又来我们清园做什么?”

“我…我…大哥在家吗?”聂三郎吭哧了会。

“不在!”吉祥说着就要关上门。开着门不管啥人啥事儿都往他们清园里钻了。

聂三郎看大门要关上,连忙伸手挡住,“那个,大…大嫂…她在家吧?”

“你找我们夫人做什么?”吉祥口气不善起来。都说了少爷不在,还找他们少奶奶。

来时聂二贵提醒他,不要跟看门的下人说借钱,直接找云朵。聂三郎咬了咬唇,“我找大嫂有点事儿,麻烦你们,通报一声!”

如意进去通报。

不时百灵就出来了,看着聂三郎问,“找我们夫人,是借钱的吧?你们老太太三个儿子,难道还拿不出几两诊费药钱?再说聂大太太不是藏了不少银子,难道都给王家拿走了?”

聂三郎有些无地自容的红了脸,“…可…可能要的多,我们…我们的不够,就想…先…先借点。”

“你们几家筹个几十两银子不成问题,还是等真山穷水尽再借吧!几房都欠着我们清园银子,都还没还呢!”百灵轻哼一声。

聂三郎啥话也说不出来了,脸色红紫的低着头连忙跑开了。

聂二贵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有借到银子,黑沉着脸,“现在没有银子,上哪去请那么好的大夫啊!?”甩手就不想管了。

聂三郎回到小院,看着聂大贵,“那个手书呢?给我,我去县城请大夫吧!”

聂大贵张张嘴,把手书递给他,“我和你一块去吧!”

聂三郎想了下,点点头。

聂大贵进屋跟甘氏说了两句,就和聂三郎一块出来,“要不,去找你大哥借马车吧?走的快一点。”

聂三郎脸色僵了下。

俩人再次朝清园来。

吉祥一听要借马车,直接回绝了,“非官身不得用马车,这是朝廷的规定!你们难道不知道?还来借马车!?”

聂大贵张口解释,“我们不坐,就是去请大夫,让大夫坐的。也快一点…”

“谁不知道马车快!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马车,朝廷干嘛还限制?!”吉祥朝天白了一眼。

聂大贵原本想着,清园把马车借给他们,会再跟着个赶车的小厮,不仅快,一准能把章大夫请来。

马车没借来,俩人没办法,只能到村里借了辆骡车。

王婆子看着,就拦住聂三郎,“你奶奶不是已经救回来了?先把我们银子赔偿了再说!反正你们今儿个赶到县城,也赶不回来了。”

张氏在小院伺候甘氏,一直没有出来。

“我们家都出事儿了。能不能先缓两天再说?”聂大贵为难道。

聂三郎也祈求的看向王荷花。

王荷花紧抿着嘴,“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就缓你们两天。但你们要是耍滑,想赖账,到时候就怪我翻脸不认人了!”说完,也不等聂三郎应答,直接叫了王婆子老两口离开。

聂大贵沉沉的叹口气。

聂三郎吸了口气,赶着车上了大路。

晌午,聂子川回家吃饭,看着院子里的婴儿小推车的雏形笑,“以后小六和小七就不用抱着了。把轮子做大一点,外面的路不如家里,轮子大点会更稳当些。”

汪继和马怀都应了声,“回头就把轮子做大!”

“反正又不出去推,就在家里,在附近用用。”云朵端着茶出来。

聂子川接过喝了一口,跟她进了屋,问小六小七吃了几次,乖不乖。

云朵回了两句,把甘氏病了的事儿跟他说,“…听说是心疾,要请章大夫,拿了你写的手书。聂良还来借银子,不知道啥情况,我也没去看。”

聂子川不堪在意的嗯了一声,把茶喝完,水杯放下,就进屋去看俩娃儿。

看俩娃儿。

云朵嘴角微抽,不去看看吗?

聂子川抱了女儿,又伸手连儿子也抱在怀里。

“你别一下子抱他们,回头摔了!”云朵一看,忙上去把女儿接过来,自己抱着。

“再有俩,我一样抱的完。”聂子川目光含笑的看她。

云朵忍不住小脸热了下,瞪他一眼,“咱们要不要去小院看看?”就算不为情分,他现在为官,也不能因为这一趟叫人说嘴。

“回头等章大夫来了吧!”聂子川想了下应道。

“那借钱的事儿…”云朵看他。

聂子川眉头微动,“他们不是有!?”

“那你说,大房那私藏的银子,从哪来的啊?”云朵也很好奇。张家不富裕,不可能是张氏的陪嫁。她说过不止一次,她的陪嫁早给聂子川看病抓药用完了。那她从哪弄来的银子?

聂子川眸光暗了暗,慢慢抿嘴笑,“摆饭吧!”

云朵瞪眼。

聂子川轻笑,捞过她的头,在她小嘴上蹂躏了下,“先吃饭,我等会还要写个折子。”

他肯定知道,不告诉她!云朵气鼓着小脸,对着女儿道,“你爹就是个坏人!”

聂子川挑了挑眉,抱着儿子出去。

万妈妈和画眉几个把饭菜端上来。

乳娘要把孩子抱走,聂子川不让,拿筷子沾了点汤就喂给小六。

“哎哎哎!小六现在还小,吃不了辅食!”云朵连忙拦着。

“先沾点汤,以后慢慢就学会吃饭了。”聂子川看着儿子黑葡萄一样黑亮黑亮的眼睛,好像吃到什么奇异的东西,眨来眨去,笑道,“小六也喜欢吃!”

云朵无奈,把女儿递给乳娘,伸手把儿子抱过来,“不许喂他们吃了!现在还小,吃吃就不吃奶了!营养都跟不上!小孩子肠胃弱,再吃坏了肚子!”

就是让他们吃饭不吃奶。聂子川看罗妈妈和乳娘几个都不赞同的眼神,只好暂时放弃了。

饭还没吃完,聂三贵就过来了,说甘氏不吃饭,都劝不住,让聂子川和云朵帮忙去劝劝。

这是变相的让俩人去探望甘氏。

云朵看向聂子川。

聂子川夹了一筷子菜心给她,没有说话。

万淼出去把聂三贵打发走了。

吃完饭,云朵又喂了小六小七,拉了聂子川出门。

罗妈妈拎了两包茶点,跟在后面。

到了小院。

张氏看俩人过来,忙迎上来,红着眼道,“大郎!你奶奶她…”

聂子川没接她的话,反过来问她,“我今儿个回来的时候碰到了王家的人,聂大太太真的私藏了银子?”

张氏惊的脸色一变,隐隐发白,“没…我…”看他幽黑不见底的眸子,她愣是说不出没有的话来。

“就是不知道聂大太太从哪弄来的这些银子。如果真的闹到衙门去了…”聂子川深深看她一眼,越过她,径直进了屋。

云朵狐疑的看着张氏发白的脸。

张氏一抬眼,就见她透亮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盯着她看,又吓的一瘆。

云朵心里更加狐疑了。

屋里甘氏见聂子川和云朵过来,很是高兴。俩人还是有情义的,她估摸着撑不了太久了,管不了家里的事了。三房还好,老三媳妇儿是个精明的。大房没有个撑事儿的,都立不起来,二房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走上正途。老聂家,还是得靠大郎啊!

聂二贵开始巴拉巴拉说甘氏病的多严重,发愁家里这么穷,甘氏的病该咋治。

张氏有些瑟缩的站在外面,没敢进屋去。

甘氏指着凳子,让聂子川和云朵坐。

聂子川没坐,问了几句甘氏情况,让她好好养着,说还有公务要忙,就带云朵离开了。

甘氏有些失望的看着俩人离开,十几年的养育之情,难道真的就这么断干净了吗?她不奢求多的,只希望老聂家几房留有后,以后不愁吃穿,不走偏路!

“娘!要不我把大郎再叫回来?”聂三贵在一旁问。

甘氏摇摇头,眼眶湿润。

她没把聂子川叫回来,张氏却跟着聂子川后面出来了,“大郎!我…我跟你说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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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挡箭

聂子川扭头,看着张氏,“什么事儿?”

张氏看了眼云朵,有些难以张口。

“你们说,我先回去看孩子。”云朵看着就先回了。

张氏张张嘴,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看着聂子川青色暗纹直裰,器宇轩昂,清俊淡雅,一派贵气,心里难受的不是滋味儿,红着眼道,“大郎…我…王家让荷花跟三郎和离,还要赔三十两银子,家里现在根本就没那么多,你奶奶还得了心疾…我…”

聂子川淡淡的看着她,不接话,等着她自己说。

张氏见他不问,就呜咽道,“聂梅她是被那方二郎骗了啊!早知道我就听你的,让她嫁给顾大郎,现在也不会…我是个当娘的,就像当初不能看着你病重一样,我也不能眼看着她在牢里饿死冻死了。我去看她,给她塞了两个钱,被荷花知道了,非得说我私藏了银子…”说着,委屈的眼泪直往下落。

聂子川眸光渐冷,“所以呢?你叫住我,不是为了给我说这个吧?”

张氏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我…现在你奶奶病重,还不知道得多少银子花…”

“借钱?”聂子川目露嘲讽。

“不…不是的!”张氏低头擦了擦眼泪,“三郎的事儿…王家的人太凶了,非得要赔偿,我们也不知道咋办了…”说着哀哀的看着聂子川。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们聂家的事,我不便插手。”聂子川淡声道。

张氏满脸失望,“大郎…”

“我还有公务忙。”聂子川点了下头,转身走。

“大郎!”张氏连忙叫住他,哭道,“大郎!…我不是让你插手。你说过会帮三郎,以后都会拿他当兄弟,我已经知足了。”

聂子川眸光一寒。

张氏不看他,哭自己的,“我…我那银子…已经花完了,王家非说我有,一下子要三十两银子,家里实在拿不出,他们就要告到衙门,我…我就是…想跟他们说,银子是你给我的。”

聂子川笑了一声,“聂大太太这银子来路不明,让我给你挡着?”

张氏一听急了,“不是的!不是的!这银子不是偷人家的!”

“那是私房?”聂子川挑眉。

张氏面色难看,“是…是我的…我和你爹…攒的私房。”

“爹?聂大太太,好像还没转过弯,你们聂家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聂子川笑看着张氏,眸光幽寒。

张氏脸色一白,颤着嘴唇,“大郎…”

“至于你们的‘私房银子’直接跟王家的人说就可以,不同找什么人来做挡箭牌。谁还不允许你们有私房?”聂子川深深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张氏张着嘴,说不出话,眼泪流到嘴里,又苦又酸涩,眼看着聂子川走远,全身发寒的失声哭。

聂二贵正跟甘氏数落聂子川和云朵的不孝行为,让聂四郎去告诉聂贵芝。

甘氏叹着气不说话,见聂四郎出去,叫住他,“我现在又没啥事儿,告诉你大姑干啥!等以后再说吧!”

“娘…”聂二贵皱眉不赞同。李长河现在不管那俩山坡了,光守着个烧竹炭的小窑一年也都挣不少银子,现在新院子盖的那么气派,老太太这治病的钱,他们咋着也得出一点!

甘氏没有理会他,抬眼见张氏擦着眼泪瘸着腿进来,叫了她,“你跟大郎说啥了?”

“我…”张氏艰难的张口,就哭着低头擦眼泪。

甘氏皱眉,现在连她都…老大媳妇儿要是再说了不中听的,三郎以后连个仰仗都没有了!

“对了!王家的人说大嫂私藏了一笔银子,我都还没问大嫂是咋回事儿呢?大嫂早就喊着连陪嫁也都卖光了,那又是从哪弄来的银子?”聂二贵两眼直直盯着张氏。

甘氏也看着她,心下狐疑她到底从哪弄来的银子。

“不是的!我没有…只有我和当家的攒了几两私房银子,怕梅儿冬天在牢里活不下去,塞给了她。根本没有一笔银子啊!”张氏捂着嘴,呜呜哭起来。

聂二贵满眼都是不相信,“大嫂闷不吭声的,不知道啥时候竟然还藏了一笔私房!我们二房大人小娃儿都拼了命的干,也都没攒到钱。”

这样的讽刺,直接从张氏这耳朵进,那边耳朵出了。

云朵把她的想法猜了个准,“她银子来路不明,想找你给她做挡箭牌?”

“嗯。”聂子川应声,把外衫脱了,只着里衣,打个哈欠,上床来。

云朵拉住他的胳膊,“她那银子不会是你私下给的吧?”

聂子川笑着搂住她,“家里的银子不都在你那?我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

“谁说没有!?你天天出门都带着银袋子,里面不是银子吗!?”云朵瞪他。

聂子川想了下,认真的点头,“是有银子,没有铜板。”

云朵伸手就挠他痒痒,“以后一毛钱都不给你拿了!”

聂子川笑着把她拉到怀里抱着,催促道,“快睡!等会小六小七睡醒,你又睡不成了。”

俩人笑闹了会,都睡下了。

傍晚时,聂贵芝和李长河,李开来了。

聂四郎还是去河湾村通知了他们。

聂贵芝听甘氏得了心疾,之前就犯过,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家里成天闹事儿,娘的这心疾就是气的!”

气的!”

聂二贵撇了下嘴,小声嘀咕,“要不是大郎弄出来这么多事儿,也弄不成现在这样,娘也得不了病!”

“我看就是你们不甘心!在家的时候不对人家好点,人家分出了又见不得人家好,没事儿也找事的闹!大郎和云朵,都不是没良心的人,你们眼热人家挣钱过好日子,咋不好好真心待人家!?不想待人家好,干啥还眼热人家过的好,不甘心的找事儿闹!?”聂贵芝气的脸发红,要不是这些糟心事儿,老聂家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

“是!有良心!娘病这么重,来探望还是老三去叫着他们才过来的!我们也笨,没有你们会讨好。艰苦了十多年,到头来还落得个恶名!”聂二贵心里恼忿,阴阳怪气道。

聂贵芝看他这样,实在懒得再多说他。目光落在张氏身上,无奈的摇头。也不知道大哥大嫂怎么得罪了大郎。云朵不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就算当初因为聂兰害死杨土根,往云英身上推了,就算她看不惯二房,也不会挑拨大郎冷对养育他的大哥大嫂啊!

今晚大夫是来不了了,看过甘氏,见她不像严重的样子,家里的窑里还烧着竹炭,李长河和李开赶夜路回了家。

聂贵芝饭没吃多少,见甘氏根本就吃不下,劝着她吃了点,拾掇好,往清园来。

云朵在洗澡,聂子川正哄孩子睡觉。

“俩娃儿长得真好!”聂贵芝看俩小娃儿都小脸白白娇嫩,大眼睛漆黑水亮,睫毛又长又卷,纳罕的夸了几句,伸手抱小六。

乳娘歉意的笑了下,“李太太,还是奴婢来抱吧!晚上我们小少爷不让生人抱。”

聂贵芝见小六真抿着小嘴要哭,就不敢抱了,笑着捏捏小六白胖娇嫩的小脸,“这个臭小子!”

聂子川抱着女儿小七哄着,“大姑过来是有啥事儿?”

聂贵芝听着他叫大姑,叹了口气,“我没啥事儿,就是来看看。你奶奶的病,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大夫来了就知道了。”聂子川轻轻拍着女儿。

小七微微闭着眼,一会又睁开,打着瞌睡。

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聂贵芝也不好说啥,又坐了会,起身回了小院。

章大夫是次一天快晌午时到的,给甘氏仔细把了脉,神色有些严肃道,“这心疾之前就犯过,咋没有早早诊治?”

甘氏以为她是气的了,过了那一会,就有缓过来了,没有那么严重。

章大夫摇头叹气。

“大夫!我娘这病能治好吗?”聂贵芝急的在一旁问。

“想治好…除非你们能找到乌医。现在我的医术是没办法,只能给你们开些药,只要不犯,问题就不算太大。”章大夫说着,让小童拿出笔墨,开方子。

“巫医?啥是巫医啊?那巫医能治好我娘的病?”聂贵芝追问。

“乌家曾出过一个怪医,医术绝妙,据说有起死回生之能。”章大夫说着抬头,看她脸上浮起希望,摇头道,“乌家三十年前满门被灭,现在你们是找不到了。”

聂贵芝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忍不住眼泪往外涌。

聂大贵和聂三郎也都沉沉叹气。

“那现在咋办?娘这病不能不治啊!”聂三贵看向聂二贵,“二哥!你们从娘这借的二十两银子也该还给娘了吧!现在爹和娘都要吃药,总不能自己的银子借给你们,再去借别人的吧!”

聂二贵跳起来,“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娘病了要看病抓药,你这当儿子不准备出一份力!?你们家分家的银子,挣的银子,挖鱼塘借的三十两银子也没有花完。我们家给四郎娶媳妇都花差不多了,现在可是只有几个铜板。”明明自己有钱,却来挤他来了。老太太手里肯定有钱!分家她说留四十两,估摸着私房银子都不止四十两。大房也有一笔私房银子。就他们二房最傻,不知道捞些私房银子存着。

聂三贵撇了下嘴,“娘自己有不少银子,要不是借给你们了,哪会愁抓药的钱!现在用得着了,你们还不赶紧还!”

聂贵芝气的脸色发黑。

章大夫看了眼,让小童把方子吹干,“这方子你们先吃上一段日子再看。上面的药,镇上药铺应该都有。”

聂二贵没有接药方子,瞅了一眼,问章大夫,“大夫,这药不是你配好…”那样就直接让他找聂大郎拿药钱了。

“谁看病不号脉就敢开方子!?”章大夫不虞道。

聂二贵被噎了下,叫聂大贵,“大哥!你们不是借了骡车,顺便去镇上药铺把药给咱娘抓回来吧!”

聂大贵和聂三郎看了看,都不敢上去接。他们手里没有银子,咋抓药?

聂贵芝看的心里憋火,上前一把拿过药方子。

甘氏心里忍不住酸涩苦楚,擦了擦眼泪,叫了聂三郎,“三郎你去抓药吧!我给你拿银子。”

聂二贵一听拿银子,道,“要不…还是我去抓吧!三郎也没见识过这个,再被人给骗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