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川从不担心韩四,因为他争不过他,且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争的资格了。云朵对他也只当朋友,从没想歪过。可心里却还是不舒服的。自己纳在羽翼下长大的小妻子,被别的男人觊觎,他不嫉不妒,但很不舒服。

云朵被他抱在怀里,狠狠亲弄了一番,折磨的她全身瘫软,衣襟散开全身无力的靠在他怀里。

聂子川衣衫整齐,只满脸**,呼吸微微粗重凌乱。

“你是个混蛋!”云朵两眼噙着水光骂他。

“什么?我没听清。”聂子川挑眉,修长有力的手就朝她裙子里伸。

云朵吓连忙缩紧了身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又主动亲吻他。

聂子川这才收回手,轻轻的吻她红肿的唇瓣,与她耳鬓厮磨。

宋宜萱被韩四扔回家,醒过来,也忍不住有些后悔。她狠不下心让他们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可她现在去闹一场,等于自降身份,如泼妇一般,反倒叫那个贱人看不起嘲笑于她!

可心里隐隐又有些捅破的快感,那个贱人也知道这么大个把柄已经被她知道了。她就算再嚣张得意,也要她脸上那张皮!就算她想挤走她,自己嫁过来,也要看看韩家愿不愿意收她一个有夫之妇!更要看被戴了绿帽子的聂子川会不会放过她个贱人!她就算有钱,聂子川却是实打实的官身!

心里气恨不过,宋宜萱咬牙让自己的丫鬟进来,吩咐了几声,“…送给聂大人!”

“小姐…”丫鬟一脸难色,祈求。少爷不看重她们小姐,还做出这等事来,要是平常,解决完也就没啥了。可那个女人有一对龙凤胎儿女,还有庞家撑腰,不好招惹。

“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宋宜萱怒喝。

丫鬟无可奈何的应声,开箱笼找了块大绿色的素面锦缎,剪了一块到自己屋里做针线活儿。

宋宜萱催着要,丫鬟熬了大半夜才坐完。一定大绿色的帽子。

看过之后,宋宜萱很是满意,赏赐给丫鬟一根银簪子,“送去!”

丫鬟叹口气,只得包严实了,出门到正阳街去。

今儿个是各家给李茗添箱的日子,云朵和黄悦菡去了县衙,正好聂子川在家带孩子,就收到了宋宜萱让丫鬟送来的这顶绿帽子。

聂子川目光冷冷的看着那顶泛着光的大绿色帽子,叫万淼,“把昨天那把花送去。”

万淼咳了两声,目光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少爷当真要把家里的花儿给别人送去!?那个人还是女的。

聂子川朝他看过来。

万淼连忙应声,把那一大把拿着亲自送到了韩府。

他还不太懂,但宋宜萱认识,看到那一把白黄相间的花,脸色都绿了。那是他们那清明给死人上坟用的花,聂子川把这样的花拿来给她什么意思?要杀了她,让她过今年的清明节!?

“懦弱无能的废物!自己妻子都已经和别的男人通奸,还生了野种,竟然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只会针对别人!”宋宜萱咬着牙道。就差直接告诉他了,他这反应,分明是知道的!真是废物!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苟且!

李菁还以为韩四惹她生气发火了,拿一束野花来哄她,心里又羡慕又嫉妒,就过来准备说酸话。

宋宜萱瞥她一眼,直接打发了她,“李姨娘!你娘已经入狱为囚,你不是在屋里给你娘祈福,赎罪,又跑到我这来做什么?”

李菁心里恼恨,奈何她是妻,而自己只是小妾,只能低头,“来给少奶奶请安,请了安就回去。”不甘心的看了眼那一把被粗鲁对待的花,有些心疼又妒怒。

宋宜萱把花处理了,韩四回来没看到。

但李菁到书房找他,说是她身份低微,也没法出去了,听说外面的花都开了,想采些鲜花供奉给菩萨,请菩萨保佑她娘。

跟她扯了几句,韩四才弄明白,她是见宋宜萱收了一把花,来表现吃醋的。叫来院子里的小丫鬟问了问,才知道是正阳街的人送来的。他不怕聂子川知道,他在京城说让他放开云朵的时候,他怕是就知道了,或许更早。那个本应送去坟头的花送来给宋宜萱…

聂子川是先警告她一声,自己有病别闹到他手里来,否则,那一把花就是插在她坟头的!

宋宜萱气的李茗出阁都过去。

李老太太还为此不高兴,来的夫人太太也不少,却没几个亲近她和茗姐儿的。等快拜别的时候,搂着李茗就哭起来,说啥茗姐儿是没娘的娃儿。

话被李老太爷拦了半截,不过周围的人还是听出来了。联想到外面的流言蜚语,都笑看着。这县太爷的娘,也不是个知书达理懂事的老太太。尤其李家破产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南平县这边,有些人都心里知道,只是没有到处说而已。

南平县婚嫁习俗,闺女家出阁,娘家的人要去几个,都是同辈分的,兄长弟弟,堂兄弟等。

李茗只有一个小弟,小青山,还不满两岁,自然不能去的。

没有人送嫁,一个人坐上花轿,随着唢呐吹,锣鼓打,嫁出了门。

李老太太气恨云英,喊着等李茗三朝回门之后她就走,不留在这里受虐待了。

云英不多理会,她喊着要走,也是因为李大太太坐牢了,大儿子境况凄惨,让她和老太爷回乡坐镇。李老太爷也早早发了话,要回松阳县老家去。

三天很快,云英把李老太爷和李老太太的行囊收拾好,土产带上,就等李茗三朝回门。

李老太太却心里惦记着李家祖宅的房地契,还在聂子川的手里,她要拿走,拿回去,找云英,让她跟云朵要过来。

“老太太!当初大伯拿二妹妹家的银子,可是跟二妹夫打了借据的,那祖宅的房地契估摸着就是抵押之物。既然有君子协议,最好还是等大伯把银子还给二妹夫,到时候二妹夫自会送上李家祖宅房地契。”云英话说的和和软软,却丝毫不退让。

李大太太胆敢在县衙杀人,还嫁祸给她们娘几个,心思不纯。怕是早因为借银和房地契的事儿对她们和二妹妹怀恨在心了。那房地契是抵押的,不还了银子,又凭什么把房地契还给他们!?杀人害命的事都做的得心应手,更何况借钱不还了!

她这边不松口,李老太太就找李航,让他想办法把祖宅的房地契拿回来,又是哭又是诉苦,说她走之前要是拿不到房地契会怎样怎样。

查李大太太的时候,查出她有不少私产,他娘也有陪嫁。不还银子,李航哪有那个脸去跟聂子川要房地契!?

拖着拖着,李茗回门的日子到了。

因为云朵和聂子川还没有走,云朵非得等亲眼看着老家伙被送走才彻底安心。

李老太太就让人请云朵和聂子川一块来陪客。

云朵听着香丽传李老太太的话,忍不住呵呵笑,“家里小娃儿正不舒服,过了病气就不好了,看你们大小姐哪个兄弟嫂子的在,请他们吧!”

香丽被她说的脸上一热,还想再说几句,劝她过去,被百灵拉着出去了。

画眉端着玫瑰露过来,哼了一声,“不说关系的事,李大小姐就算再主贵,少爷少奶年身为长辈,凭什么去陪客!?脸那么大,竟然也说得出这样的事来!”

“李老太太该走了,惦记着李家祖宅的房地契呢!”云朵呵了一声,接过玫瑰露,抿了一口,“等凉一点,加半勺蜂蜜。”

画眉应声,拿了蜂蜜瓷罐来。

香丽被百灵连推带耸的送出了大门外,笑着跟她再见,“回松阳县的时候说一声哈!认识一场,我们也该去送送香丽姐姐的!”

带着满腔不甘怒气,香丽回了县衙。

李老太太伸手就砸了个茶杯。

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粉碎。

香丽暗暗叹口气,又毁了一套好好的茶具。

李茗回门前一天晚上,聂子川那边请了李航带着李老太爷到私房菜吃饭,送行,也是为了说房地契的事儿,本来君子协定,谁若是先打破,非君子所为。

李老太爷总不能不顾面子,反正隔着那么远,聂子川拿着他们祖宅的房地契也没啥用。只得说不着急,等李秉筹齐银子还给他,再来拿房地契。

李老太太不拿到房地契不愿意走,李茗回门,拉着她又是哭诉一通,给李茗说了不少,让李茗跟云英和云朵他们不用客气啥啥的。

李茗面上听着,心里却苦的不行。从小没有娘,小妹又不在了。她嫁在这陌生的南平县,父亲不看重,爷奶也要走了,她以后就是孤身一人了。

李老太太想让她使使劲儿,把房地契要回来。

李茗左耳进右耳出,祖宅是大房的,看着疼爱她们姐妹的大伯娘竟然害死了小妹。她和小妹也没有哪个地方特别得罪她,每年田产和铺子的收益都没有给爹多少,都是大房收着了,说是教养她们姐妹了,她们姐妹能花用多少!?可狠毒的大伯娘还是把小妹害死了,还是用那么残忍的法子。

李老太太发现这个大孙女变呆了,想她可能因为李惠

能因为李惠的死对整个大房耿耿于怀了,心里有些不高兴。

临走,她还满脑子想着把房地契要回来。

李老太爷发了一通火,她又惦记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还不知道孙子受牵连没有,只得含恨跟着他一块回了松阳县。

县衙总算清净下来了。

云英心里也更加干净了,笑里都带着轻松惬意,丝毫不受外面流言的影响。她就是继母了!李茗又不是她亲生闺女,她们姐妹还害过她母子,她又没拦着她爹给她大半婚礼已经够好了,凭啥她自己的私房钱还得给她!?

李航看她仿佛如那展开的木槿花般,温婉宁静又娇艳。家里的事情也算彻底办完了,抱着媳妇儿接连缠绵,小日子过的蜜里调油。

云朵和聂子川回到村里不久,就迎来了几个京城来的人,不避讳的明察暗访。

“这些人不会又是…”云朵有些担心,虽然身边有罗平几个高手,但架不住人家有心算无心啊!

“不是!不用怕!若是来下暗手,也不会暴露了。”聂子川冷嘲一笑。

那些人明察暗访,却也没有别的多余行动,也不像有恶意。

村里的人都猜测,是不是又有哪个庞仁外祖父的政敌,又对聂子川下手,查他是不是个好官,有没有贪污,要治他。

刘氏听说了,还特意等着人家到村里打听,没有等来,跑去娘家村口,见了暗访的人,噼里啪啦一顿说,几乎没一句好的。说聂子川从小就是她看着长大的,是个啥样的人,她早就看透他的本性了。

那查访的人却是查关于聂子川很多小时候的**,问聂子川身上有没有胎记和明显的痔。

这个刘氏才没注意过,不过聂二郎知道,“他小肚子上,左右两块胎记,一块白记,一块黑记。”

那人立马打听真实,左右和黑白胎记对应的位置,打听完就急忙朝京里送了信儿。

------题外话------

小剧场写了放在群里,欢迎正版订阅的美人儿加群喔~(@^_^@)~

第278章:亲爹

聂二郎跟那人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看那人谈吐不凡,身上穿的衣裳料子也不普通,竟然是上等的茧绸,他咬咬牙也才只买了一块做长袍。

这样的人来找聂子川,会是啥原因!?聂二郎心里直觉的不是一件对他们有利的事,更不是一件他乐意看到的事。

很快他的预感就得到了证实,一个气质沉稳精明老练的中年男人来了南平县,直奔白石村来,是找聂子川的。

之前负责暗访的人恭敬的称他,“曹叔!”

曹叔站在作坊大门外,看着坐落在清湖旁的大片的作坊,眼神环视一周,落在翠竹旁清园上,“就是这里了是吧?”

“是的!”说着引他过去。

曹叔抬脚朝清园走。

村里的人还以为是又来买淀粉的,现在点心正买的好,但粮食储备不是特别充足,新的粮食还没打下来,很多来买淀粉的大客户他们都有些笼不住。

还有人好心的来带路。

聂子川正在家里训狗,穿着一身简便的紧身长袍,衣摆却被随意的掖在腰带间,看上去尤其的挺拔颀长,墨发高梳,清俊的脸上带着薄汗,微微宠溺的笑,仿佛能溺毙人。

云朵昨夜被他折腾狠了,全身酸软的提不起力气,但俩娃儿又早早起来,刚学会走路没多久的小六小七放在地方就满院子走来走去。

聂子川说要训狗,不然三只哈都吃一身肉,跑都跑不动了,云朵看俩娃儿也凑在一块,怕碰着他们俩,就搬了个竹编藤椅坐在太阳下看着爷仨和三只哈玩。但又实在犯困,时不时打哈欠,又被日头晒的小脸泛红。

看着她的模样,聂子川忍不住脸上笑意更深,带着小六小七在一旁看着三只哈做出蹲下站起来,衔回木盘的动作。

“少爷!少奶奶!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找少爷,没说什么事儿。”吉祥进来禀报。

“是不是谈生意的?请他们进来!”聂子川让万淼把三只哈牵走,吩咐小丫鬟打水来洗脸。

云朵也忙打了个哈欠起来。

聂子川刚洗了脸,都还没擦完,外面吉祥就领着曹叔几个过来了。

曹叔看到聂子川,神情有些激动的上前来。

聂子川疑惑的皱眉。

曹叔略带激动的开口,“聂大人,请问,你小腹上,是不是一左一右有两块胎记?并且这胎记还是一黑一白!?”

“你们是做什么的?”聂子川顿时防备起来。

罗妈妈和乳娘也忙抱着小六小七往屋里走。

曹叔眼神落到小六小七身上,“像!太像了!”激动的上前朝小六伸手。

云朵上前一步拦着,目光戒备的盯着,“这位先生到我家是有什么事?”

曹叔看罗妈妈把小六抱走,好一会才收回目光,忙又问聂子川身上是不是有两块胎记,黑记白记。

看俩人都戒备着,曹叔忙解释,“我没有恶意,我来南平县,是来寻找我家三公子!他出生就丢失了,直到前些日子,偶然间听见,这才寻到南平县。聂大人的身上,是不是有两块黑白胎记?”

云朵一脸惊讶,看看聂子川,又看看曹叔。

曹叔从她的神情中已经看出,聂子川身上有这样的两块胎记,激动的眼眶一红,“聂大人!我们都已经打听过了,你身上有胎记!你就是我们家丢失的三公子啊!”

云朵和聂子川神色都震惊起来。

万淼等人更是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

罗妈妈抱着小六上前几步,“不可能吧!我们少爷虽然现在姓聂,但本姓郭,爹娘是巨石村郭家的。怎么可能会是你们家丢失的三公子!?知道我们少爷身上有胎记的人也有好几个,这么多年都没见有人来找过!”

曹叔满脸羞愧,“内宅大院的事…不过我们侯…我们从没放弃的想法,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却总被误导,找不到这边来。而且…聂大人曾入京赶考,又高中头名状元,家里人根本都没敢往上面想。”

后面两个仆从已经跪下来,“聂大人就是我们三公子!我们从聂善和聂大贵那里打听到,聂大人小腹上有黑记白记。三公子!小的们已经找您好几年了啊!”

曹叔也抓着聂子川,“三公子!请受老奴一拜!”噗通一声退下。

云朵被吓的后退一步,有些被震惊到了。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我并非郭家亲生?”聂子川声音有些颤抖的冷冷问。

曹叔流着泪点头,“三公子!你真的是我们三公子!老奴终于找到你了!”

“郭家…郭家真不是聂子川亲生父母吗?”云朵不敢相信的问。

“是!他们根本就不是三公子亲生爹娘!他们对三公子所作所为,老奴已经听人回禀,三公子受苦了!都怪老奴没能及时找到三公子啊!”曹叔擦擦眼泪,神情依旧激动。

聂子川闭上眼,缓冲了好一会,伸手把曹叔扶起来,“你们…是哪家的?我亲生爹娘又是谁?即是亲生儿子,他们当年又为什么丢弃!?”

“不是的,那并非夫人本义。当初…”说着,曹叔看了眼院子里的罗妈妈等人,转了话题,“我们是长兴侯府的,三公子是我们侯爷和夫人的亲生子,排行三。”

聂子川和云朵脸色都变了。

罗妈妈和百灵一众人也都再次变了变脸。长兴侯府的三

了变脸。长兴侯府的三公子曹泰,抢了庞仁的未婚妻沐大小姐,差点把庞少爷打残打死。还和他们少爷有仇怨,要算计他们少爷性命。少爷竟然是长兴侯府的子嗣!?

聂子川微眯着眼不相信。

曹叔连忙又道,“三公子!若你不信,找那郭家对峙一番,自然就真相大白了!若是亲生子,他们又怎么会卖了三公子!?十数年,对几番病危的三公子不闻不问。看三公子发迹,又多番毒计算计谋害!?”

聂子川脸色阴沉难看。

曹叔看他如此,又接着道,“虎毒还不食子,聂家大房对他们那大闺女的好,三公子应该最清楚!更清楚他们对待不是亲生子的三公子是如何!那郭家又岂有不同!?”

“我们少爷…难道真的不是郭家亲生的?而是长兴侯府丢失的三公子!?”万妈妈震撼的微张着嘴。

曹叔把他们查到的都告诉聂子川。

在聂子川三个月大的时候,长兴侯夫人丢失了三儿子,被刚丧幼子的李大妮捡了回去,当成了是她生的。但终究不是亲生的,在他四岁的时候,就把他送去聂家,还收了聂家银子,多年不闻不问。看到他发迹才又穷追不舍,多番算计。

云朵抓着聂子川的胳膊,两眼溢满水光。

聂子川拍拍她,紧抿着嘴。

曹叔进了屋,说是已经给长兴侯送了信儿,“来之前侯爷说,查到确切消息立马给他送信,老奴已经给侯爷送了信,相信侯爷很快就会赶来的!”

“长兴侯还要过来…”罗妈妈话说一般,又小声说了一句,“这么重视,少爷以后就成侯门公子了。”

曹叔听见,脸上笑意深了深,笑看着聂子川和云朵。他相信,聂子川之前肯定也查过自己是不是亲生这件事。

在清园逗留了半晌,曹叔跟聂子川再三恳请,聂子川才同意等过几天给他答复。

曹叔也知道聂子川肯定要再查,就离开了。

清园的人都被封了嘴,消息不准外泄。但谁都不能保证清园那么多丫鬟小厮,全部都是嘴巴严的人,有那么一两个,说漏了嘴。

而曹叔几个的到来,也很让村里人瞩目,聂二郎又在一旁盯着。

不到两天,村里就轰然炸开了。聂子川,聂大郎竟然不是郭家的亲生儿子!竟然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人家亲爹娘还找上门来了!

立马就有人跑到清园来打听。

柳氏是跑的最快的,村里的小娃儿很少和聂吉一块玩,他实在没人玩无聊了,就跑过来找聂娇聂晴姐妹玩儿。

刘氏也是为了占点三房卖的大锅菜,肉啊的,做的啥好吃的,不管柳氏难看的脸色,也跟着往三房挤。有这么个借口,趁着柳氏炒肉炖菜的时候就领着聂吉过来,噼里啪啦跟柳氏说了,酸了好一顿。

柳氏简直震惊了,大郎竟然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意识到聂子川和云朵以后可能就成为世家大族的富贵人,柳氏连忙就往清园跑。

“现在都还没确定,是谁漏了嘴,搞得外面的沸沸扬扬!”云朵只这样说一句,别的一句不多说。

但只这样,柳氏已经知道,消息还不确定,但十有**就是了!她想到刘氏说聂子川小腹上左右两块黑白胎记,若不是大郎的亲爹娘,又怎么会照着那两块黑白胎记寻过来!?

柳氏心里翻滚了起来,更加后悔没有好好的抱紧这个粗大腿,等他们一走,这么大一座靠山,可就没有了。

更多的人来清园打听,也是想抱这条大腿,想依上这座靠山。

吉祥和如意把在门口,凡是来打听这个消息的人全部拦在门外打发走。

云家大房的人也过来,看别人被打发走,还找了个借口。

吉祥照样打发,他们清园连云家都不来往了,云铁柱家又算什么东西!?

周氏没打听到消息,很是觉得在村人面前没面子,想了想,就借着机会跑去告诉了杨氏和云铁锤。

村里现在传最多的消息就是聂子川不是郭家亲生儿子,他亲爹娘是有钱的大户人家。还有人说曹叔的官话口音是京城人,就纷纷猜测,聂子川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少爷。

杨氏和云铁锤听到这样的消息,震惊的不行,也不管姜丽锦即将临盆,把手里的活儿耸给姜丽锦,拍着身上的灰尘,急急忙忙的就跑到清园来。

云朵更懒得多理会他们俩,让万淼把人打发了。

杨氏在大门外就要骂嚷。

万淼冷喝一声,“云太太!你也听说我们少爷不是郭家亲生儿子,我也跟你说句实话,来认我们少爷的是京城长兴侯府的人!我们少爷从头到尾都不是尔等随意喝骂之人。不想以后也如聂郭两家一样,就回去过你们的日子去!”

杨氏气的脸色发青,鼻子更加歪了。

云铁锤叫嚷着云朵是他亲生的闺女,“聂子川就算是皇上的儿子,他娶了我闺女!云朵可是我亲生的闺女!我也是岳父!”

“要不要回头我们少爷少奶奶在提醒一下你们,当初是如何把我们少奶奶一卖再卖的!?”万淼气势全开,无形的威压施向两人。

“她就算成了侯门少奶奶,也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杨氏不甘心的嚷叫一声。

万淼挑了挑眉,“云太太还是别老揪着这一点了,若不是我们少奶奶心地善良,始终存着孝心,云

着孝心,云家还在土坑刨食儿,吃杂面窝窝呢!回去好好想想,能又如今的富贵好日子是谁给你们的!还想不想要了!”

这样的威胁一开始对杨氏和云铁锤都是没用的,云铁锤混不吝,杨氏是没理占五分,更何况闺女是自己生的,她更加理直气壮。但在云彩仇恨她,出嫁就没娘家之后,在云朵对她出手教训之后,姜丽锦又时常念叨惹怒云朵她们,就要成为和村里啃杂面馍馍穿粗布衣裳的日子,杨氏就有些怕了。

不时百灵出来,“少奶奶让问问,云太太的鼻子可是好了?听说京城有厉害的名医,还有给宫里贵人治病的太医。只要把鼻子再次打断,就能顺着断骨接回去!”

那样的酸痛杨氏再也不想来第二次,看她一个小小丫鬟,笑的阴测测的,杨氏仿佛看到云朵寒光凛冽的目光,吓的心里抖了抖。

周氏叫她来,可不是让她得罪云朵和聂子川的,是想让她和这个二闺女打好关系,记她一个好儿,好歹他们吃肉,让他们家跟着喝点肉汤就行。就拉了拉杨氏,“弟妹…”低声劝了她一通。

杨氏也不想把这个越来越有权势,眼看着要飞出南平县进到那侯门贵族中去的闺女给得罪了,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郭家晚一步得到消息。

巨石村起先为了让聂子川在村里开作坊受益而说聂子川不孝如何如何的人不免觉得羞愧脸红。原来聂子川竟然不是郭家亲生的,还是侯门的贵公子!怪不得郭家对大儿子二儿子都那么好,郭二郎有些事做的可耻,郭树根李大妮都包容,一心为儿子着想。对这个三儿子却百般算计,装病危也要逼他认祖归宗,带着他们一家享受富贵。

不是亲生的那就说得过去了!可就算生恩没有养恩大,郭家也没养聂子川几年啊!

郭树根受不住这样的消息,一下子病重了。

郭大郎和李氏夫妻也有些难以接受,不是他们的弟弟吗?咋转眼成了侯门的贵公子了!?

郭二郎更加无法接受,一直在追问李大妮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他是侯门的鬼公子,不是郭家亲生的儿子,那他们还有一点点借口要求别的吗!?那岂不是啥好处得不到,还要被人骂的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