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赛拽着她的手爬上岸,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干娘!我不学游水了!我长大再学!”

“你要是现在不会游水,掉进水里,只能淹死。”赵郗翻他一眼。

“我不想淹死!”庞赛咧着小嘴就哭,嚎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有,眼缝偷偷打量聂子川。

他站在水里托着小六正教他,小家伙打小就喜欢玩水,盆已经不够他玩的,到了湖里,就撒丫子了,也不是游水,纯属是玩水。

聂子川一边教他如何呼吸换气,怎么浮上来,就慢慢的撒手,“别拍水玩了,爹松手了!”

他说松就松,小六喝了一口水,蹬着腿,两只小手拍着水,把喝的一口水吐出去,皱着小脸在水里不停的游。

聂子川看了一会,又把他托起来。

小六趴在水面上,借着爹爹的托力,小嘴不停的往外吐,“喝水了!”

“怎么教你换气的?”聂子川让他自己说一遍。

小六皱着小脸,“忘了!”

聂子川又耐心的教了一遍,让他游了两遍,就换小七下水。

赵郗不放心,也跟着下水,教他。

聂子川干脆放手,让赵郗去教。

庞赛见他看过来,本来已经嚎小声了,忙又大声的嚎。

云朵看他小脸一滴眼泪也没有,无奈的笑,小声提醒他,“小心,你干爹过来了。”

庞赛见他抬脚上了岸,水哗啦啦的滴在地上,下意识的就想往云朵身后躲。

被聂子川一把抓住,把他拉下水,直接扔到深水的地方,“上次怎么教你的?呼吸!”

小六看着妹妹和大哥哥都在水里,世子哥哥也在教妹妹游水,到水边,自己跳了下去。

“哎呦!宝贝!”云朵吓了一跳,忙起来。

小六已经朝着聂子川游水过去。

“聂子川!”云朵连忙叫。

赵郗托着小七,就去追。

小家伙已经游到聂子川身边。

看聂子川一把抓住他,云朵这才放下心,“上来一个!你爹弄不住你们俩!”

聂子川看着她笑,“连你下来我也弄得住,还弄不了他们俩!?”当他有本事生,没本事招架!?

云朵脸色一红,“我自己会游水!”

隔着夜幕,聂子川看到她满脸娇红,目光潋滟的收回,让小六游到岸上去,“爹先教你大哥哥!”

小六得了趣一样,游到岸边,站不一会,又自己跳水里游过去。

云朵不错眼的盯着,看他游了几个来回,担心他人小力气小,再在水里抽了筋,拉住他,拿着棉巾给他擦干裹住,抱着他,“不许玩了,等明儿个再游!”

“大哥哥还不会!”小六乖乖听话待在她怀里,指着不远处拍水的庞赛的咯咯笑。

庞赛觉得自己作为大哥哥的威风扫了地,卯着劲儿想着上次游成功的感觉,在水里扑腾。

赵郗却怕小七喝水,纯粹托着她在湖里玩水,学了三次都没能学会。

云朵下了令,让他们这个夏天一定要把游水学会。人小罗睿可在去年就学会游水了。

聂玲玉看着,让万森也把闺女和娘家小侄女也教会游水。

云朵也眼馋,但聂子川禁止她下水,她不是学医的,也不知道孕妇能不能游水,只得都听他的。

一场雨下来,村里的小娃儿都跑到树林,山坡各处找爬蚱,也就是知了猴。

庞赛干这事儿最在行,领着弟弟妹妹拿着铲子和竹筒,见到有树的地方去铲,晚上更是拿着气死风灯满树林的摸爬蚱。

赵郗晚上要做功课,还要练功,被聂子川限制着行动,只能在家里目送小七和他们连同村里几个娃儿出去,回来兴奋的说抓到了多少多少爬蚱。

万妈妈把爬蚱泡了水,用油炸过,烧了给他们几个小娃儿吃。

庞赛在赵郗跟前硬气了一回,“你吃的爬蚱肉,可都是我们抓的!”

“还有我抓的!”小七也邀功。

“我也抓了好多!”小六强调。

赵郗小脸黑黑的,叫小七陪他练字。

小七犹豫了下,不愿意,她想出去玩。

“妹妹!快走!”庞赛牵着小七的手,出了门。

赵郗的眼刀子刷刷的朝庞赛飞,却只能眼看着。

憋了几天,赵郗终于想了个办法,“小七!你看你,出去跑的都晒黑了!不漂亮了!”

一说不好看了,小七顿时就在意起来,夏天里花儿多,小丫头的头发又长长了,黝黑柔亮,云朵每天都给小家伙编各种头发,带上花儿,让她出去臭美。

小七看不见脸晒黑了。

赵郗捏着她胖乎乎白嫩嫩的小脸,一脸认真道,“你看,都黑了一层,没以前白,没以前好看了!”

小七皱着小脸,“可是我想出去玩,想去抓爬蚱!”

赵郗哄她,“你要是再晒黑,就和那个聂小妹一样了!”

聂小妹像他爹聂铁山,肤色也像,健康的小麦色。

小七像云朵,皮肤白嫩雪玉,俩人的手放在一块都不一个颜色。虽然云朵夸聂小妹眼睛又大又黑亮有神,很漂亮,长大是个迷人的黑美人,可小七还是不想晒的和她一样。

看小丫头不出去玩了,赵郗露出满意之色,教她画画,写字,在家里陪着他。

云朵还纳罕,小丫头咋不出去玩了。

百灵偷笑着跟云朵说了。

云朵也是哭笑不得,大晚上哪来的太阳!?

玉米长起来的时候,黄悦菡生了,庞仁如愿了,是个女儿。

庞赛跟赵郗叫唤着他也有妹妹了。

可是很快,庞赛就发现,他小妹妹还只是个吃奶的小娃儿,根本不能让他拉出来玩,又来招呼小七。

不久,长兴侯府也传信来,铃姨娘生了个儿子,四房也算是有后了,虽然是个庶子。

沐燕歌却一直没有动静。

云朵让人准备贺礼送去长兴侯府。

贺礼刚送出去,就收到了沐燕歌的来信。

云朵稀奇道,“这位四少奶奶怕不是有事儿求来了!?”

果真让她猜中,沐燕歌求救,软话说了一堆,字里行间都透着委屈可怜,信纸上又眼泪的痕迹,请求云朵帮她,让聂子川给她看诊,调养调养身子。不然生了儿子的铃姨娘和凝霜几个侍妾都骑到她头上,曹泰不仅冷落她,还想要休了她。

“你们说,这信是石沉大海,还是帮她一帮?”云朵兴味的问罗妈妈和几个丫鬟。

画眉立马就道,“才不帮她!这个女人蛇蝎心肠,没安好心!之前出游回长兴侯府,少奶奶做了山楂糕让奴婢送去上房,奴婢可见她两眼盯着小少爷小小姐,恨不得杀之后快!这种恶毒的人,一辈子不生都不可怜!”

罗妈妈也点头,几个人都不赞同帮沐燕歌,“她要真有啥病,京城那么多名医,太医,再不济还能去求镜虚子!偏偏来找我们。”

云朵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那就让它石沉大海吧!”

“少奶奶直接回个信不帮,别让她打着什么主意来了南平县。”罗妈妈以防万一道。

云朵还真是不耐烦沐燕歌,她要真舍着脸皮来了南平县,还真拿她没办法,总不能把人埋在南平县了。就回了封信,爱莫能助。

沐燕歌还真是打算要到南平县去,真要是能去一趟,让云朵和聂子川下不来台,给她治好了,也是值得的。没想到云朵直接拒绝她,恨的在家里砸了不少东西。

不久,闵氏也生了,不过却是个女儿。

潘氏和曹老夫人都很是失望,闵氏抱着女儿连哭了几天,她再也没可能怀下一胎了,却生了个女儿。

曹恒直接找曹瑛,主动放弃爵位,让曹瑛把世子之位传给聂子川,并给聂子川写了封信。

沐燕歌一边高兴二房生了个丫头片子,一边愤恨云朵有儿子,肚子又揣着一个,世子之位要换人,却不是他们四房。

聂子川拿着冷笑不止,写了封推辞的信,又把之前沐燕歌污蔑他不能生养,儿女是云朵和别人生的事拿出来,说那是已经公示过,不受世子之位,让曹恒继续做长兴侯世子。

曹恒没有儿子,他身子虽然见好,但再生的可能却是不大了,聂子川只说让曹恒做长兴侯世子,却没说他不做,就传给曹泰。

曹瑛心里有数,给聂子川来信,他最属意的世子人选是聂子川,他最疼爱最亏欠又最出色优秀的儿子。

聂子川这次没有回信。

云朵也忙着给云彩的女儿准备满月酒。

夏去秋来,天慢慢变得凉快起来。

已经有人提前订月饼了。

齐家的点心铺子生意正好,却突然干不下去,私房菜却开设了点心外卖窗口,生意天天红火。众人都猜齐家得罪了聂子川和云朵,不然也不会被打压的生意做不下去。

齐太太老了好几岁,本来很有希望的亲事,那马家也说啥八字不合,把庚帖退了回来,转头却给闺女定了别人家。

齐掌柜气的把齐萱送去了姥姥家,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只能住些日子,又接回来。筹备着,今年八月十五,想办法让生意回升上来。

齐萱恨死了云笑,她根本就没咋样,清园的也不知道,肯定是云笑说的,所以聂子川才打压他们家的生意。

上次黄悦菡生产,天热,云朵没在外面走动,这次趁着天凉快,想扯些衣裳料子给家里的人做衣裳,在街上就见齐家点心铺子生意萧条。

齐萱正到铺子来,在街上见到云朵,顿时小脸难看,满眼恨意。

云朵开始以为她不知道,是被齐太太拉过来,齐家生意萧条,她心里还有点小愧疚,看齐萱的样子,想到这的孩子早熟,抿了嘴扶着百灵拐弯,进了布庄。

齐萱却冲动的找上来,爹娘不让她再去清园,她既然在街上碰见了云朵,自然要问问她,凭啥打压他们家的生意!

罗平这个移动保镖,看到她过来,直接拦住。

齐萱见他拦着,就大声叫,“聂夫人!聂夫人!”

云朵正在准备进雅间挑料子,听见她叫,转过身。

布庄掌柜的一看,这齐家得罪了聂子川,生意做不下去,齐家二小姐过来堵云朵找事,这是要坏了他这一单生意了,给俩伙计使个眼色。

云朵摆了手,出来,让罗平放她,“你想说什么?”

齐萱怒张着小脸,“我们家是哪得罪你,断我们家原料也就算了,不合作就不合作,你们凭啥不让我们家做点心生意,打压我们!?我们家又不欠你的!”

云朵气怒的小脸,“你真不知道?而且,我并没有不让你们家卖点心。”

百灵眸光闪了下,那是少爷吩咐的。

齐萱见她不承认,怒道,“就是你们家的管事过来说,不让我们家再做生意!”

云朵也猜到可能是聂子川的吩咐,抿唇,“所以你来找我,是质问,还是求情?”

“我又没做啥,你们凭啥不让我们家做点心生意了!?无缘无故就打压我们家!”为着事,她都被送到姥姥家几个月,家里也没了那么多进项,哥哥议亲的人家也拒绝了,齐萱快恼死了。

见她这样,云朵看了眼天,“我只说两个。道德,廉耻。”扶着百灵离开。

齐萱脸色涨紫,怒恨的瞪着眼,想骂人。她哪个地方没有廉耻了!?又没咋着她,就骂她没有廉耻!

云朵微微摇了摇头,之前觉得这小姑娘率真直爽,笑笑性子内向绵软,和这样的女孩一块玩,也能受她熏陶熏陶。

“少奶奶!这齐太太人看着不错,却把闺女教成了这样。这齐二小姐是个气性大的,说不定恨死咱们,恨死云笑小姐了!”百灵回头看了眼道。

云朵也不怎么会教孩子,她只按照她的认知她觉得是对孩子正确的去教他们,让聂子川走主力军,她从旁协助。如果齐萱被教的不屑接近郗儿,太过高傲自傲,这样的性格似乎也不太好。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云朵只能这么说一句。至于齐家,回头跟聂子川说一声,打压一次也就算了。

回到家,云朵才想起来,料子忘了买,“果然是一孕傻三年!”

“从哪来的歪理?还一孕傻三年?”聂子川从屋里出来,朝她伸出手。

云朵拉着他进了屋,跟他说在街上见到了齐萱,让他不要再给齐家施压了,“他们家的事以后都不管了,随他们咋样!”

聂子川对于背叛他的人从来不会放过,齐家本是合作关系,齐太太和齐萱却狼子野心,齐家也属于一种背叛,不让他们再做点心生意,已是最轻的。他嘴上应着,心里已经不希望再在南平县见到齐家的人。

看望过云彩,云朵还是买了不少衣裳料子,回了清园,开始准备着做秋装和冬衣。

“今年的鸭绒收的多,可以做些羽绒袄卖了!”万广捎回江南的消息。

“好!尽早拉过来,让人处理好了。”云朵吩咐。

万广笑着回话,“少奶奶放心,正好云彩小姐出月子,修养些日子,那些鸭绒拉回南平县。不会耽误云彩小姐铺子里冬天卖的羽绒袄的!”

云朵笑着点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万广回禀完,退下,有些事需要跟少爷私下回禀。

聂子川抽着空挡,到书房来。

万广已经在书房等他,见他进来,直接拿出一叠信递上来,“少爷!这是各处的消息。这次预计总用银子七百万两,总的账目在这,详细的奴才已经搬到老地方。”说着又掏出一本账册递上。

聂子川把账册放一边,拿着信一页页看过去,最后才翻了翻账目,摆手让万广下去。

见他没有吩咐,万广躬了躬退下。

长兴侯府的信又来了,说是曹老夫人和潘氏想孙儿了,让他们送小六小七进京过中秋。

云朵看完直接丢在一旁,置之不理。

给长兴侯府送节礼的管事会解释一切。她不可能把儿子闺女送到长兴侯府交给他们带。

中秋节后,长兴侯府来人了,还是潘氏身边的钱嬷嬷。

罗妈妈亲自接待,“呦!没想到钱嬷嬷竟然亲自来了,这老远的车坐着,怕是颠簸坏了!”

钱嬷嬷穿着豆绿色湖绸比甲,依旧头发梳的圆髻,摸的头油明光光的,抿着嘴笑,“三少奶奶这身子越来越沉,夫人原本是想把三少奶奶接回京生产,又怕三少奶奶受不了路上颠簸。但这快临产,精力也不如以前,怕是照顾不好小公子和小小姐。夫人和老夫人特命我来接小公子和小小姐进京呢!”

罗妈妈笑的满脸的话,话却说的冷了,“我们清园有下人百十号,哪里还会照顾不好小两位小主子!?”

钱嬷嬷来之前,不清楚清园的底细,听她说清园有百十号奴仆,顿时吃了一惊。

如今的清园,正院和东院虽然没有动,但后院却已经扩了两次后罩房。是云朵不耐烦那么多人站在廊下待命,让他们各去做各的。正院伺候的虽然又加了四个二等丫鬟跑腿,平常伺候的也多是罗妈妈和百灵几个人。

钱嬷嬷刚来就被她噎了下,忙转移了话,说下人再多,不如亲长辈,老夫人和夫人都想小六小七了。

罗妈妈也不软不硬的顶回去,“小少爷和小小姐离不开爹娘,少爷少奶奶也舍不得儿女,骨肉分离。”说完转移了话,请钱嬷嬷到厨房旁边的小偏厅里坐,“少奶奶还在歇午晌,钱嬷嬷先用些饭菜,稍等等吧!”

钱嬷嬷无法,只得等着,从南平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也的确饿的不行。

几个人吃完饭,云朵也正好醒来。听潘氏派了钱嬷嬷来接小六小七进京,直接就皱了眉,“又想啥幺蛾子呢?”

聂子川早得了信儿,“他们要接的是小六,准备把小六过继到二房。”

云朵一听就想骂,“自己生不出儿子就来抢别人儿子!?四房不也有儿子!”

“曹泰只有一个,还是庶子。他们这会迫不及待的来接走小六,等你一生,确定是儿子,小六就会被过继二房去了。”聂子川笑道。

云朵抚着高耸的肚子,问他,“能看得出来吗?”

聂子川眸光微闪,“目前还看不出来。等生了自然就知道了。”

云朵瞪他,心里已经确定,十有**这胎是儿子,她其实挺想再要个女儿的。小子太调皮了,小六已经慢慢的和小七不一样,开始踢叉葫芦弄烂瓢的搞破坏了。

聂子川搂着她亲了亲,催促她起来去散步。

罗妈妈和万妈妈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个婆子手下不知道做了多少腌臜事儿,她要是跑得掉就罢了,跑不掉,就让她搁在这了!”

钱嬷嬷见了聂子川和云朵,说了来意。云朵直接就跟她说不同意,清园有下人,聂子川不忙也能照看孩子,还有赵郗和庞赛,所以小六小七谁都不会跟她进京。

聂子川让她下去歇息,陪云朵到后山坡散步活动。

钱嬷嬷来时就知道这事不容易,想了几个办法,正要实施,身子就出了状况,水土不服,症状还很是严重,上吐下泻。

江南钱嬷嬷也去过,纵然有些水土不服也没有这么严重,她很快就意识到她中招了,只是没想到清园的人竟然敢直接要她的命。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竟然不顾夫人,要弄死她。

罗妈妈见她病了,立马就把她挪到靠着竹林那边偏远小屋里,说是怕过了病气给几位主子。

在长兴侯府不好直接弄她,来了清园,他们的地盘,不过一个老货,还弄不过她!?

钱嬷嬷知道不能多待,叫了随车来的车夫和丫鬟,把她硬抬了出去,说是去县城找大夫看病。

罗妈妈拦了下,也就没强硬拦她。

钱嬷嬷出了清园,直接让车夫快马加鞭,离开南平县,等到了府城再给她找大夫治。

但症状的确是水土不服,大夫开了药,让钱嬷嬷养着。

吃了药病情减轻,钱嬷嬷却不敢再去清园,但要走也得说一声,硬着头皮,不吃清园的饭,不喝清园的水,过来辞行,“既然小公子和小小姐离不开三公子和三少奶奶,那老奴也就不强求了。这就回去复命了!”

云朵客气的留她多住几天玩,吓的她连连摇头,很快就走了。

“走的真快!要给她脸,说不定还能在清园横起来,给她下点料,立马自己乖乖滚蛋了!”画眉啐了一口。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百灵笑道。

黄鹂笑问,“那不要命的也总有怕的吧!?”

“怕鬼!”喜鹊笑着接了句。

几个人都笑起来。

也是后来,云朵才听说,钱嬷嬷急着赶路,没有治好就走了,等回到京城,半条命都没了,潘氏特意请了名医,给她调养了几个月才调养过来。

过了九九重阳,给云朵过完了生辰,清园就开始戒严,进入紧张状态。

云朵的临产期到了,却一直没有动静。

她上次生小六小七,聂子川没在家,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痛,所以这次,算着快到云朵临产期,直接给自己放了假,每日在家里陪着,安抚云朵,给她做各种营养补品,带着她活动,做准备工作。

奶娘已经找好,稳婆也找了南平县最有名的,直接在清园住着。

云朵却一直没有生。

“晚了半个月了,不会有啥问题吧?”云朵抚着肚子,也担心。

“有人早,有人晚。不会有问题的!别乱担心!你的身子很好,孩子也很健康。只不过晚个几天而已。”聂子川心里也着急,虽然没有问题,但小丫头从很早之前就怕生孩子,小六小七的时候,他又不在身边,她一个咬牙把孩子生下来的,知道她没有安全感,每天不离身的陪着。

黄悦菡也过来,还带了行礼,准备在清园住几天,陪着云朵。

虽然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两个她都咬牙生下来了,这次一个,肯定没问题。但上次聂子川不在家,啥啥都要她自己撑着。这次聂子川几乎寸步不离,云朵反倒觉得害怕。

一个午后,云朵刚睡下,肚子就开始阵痛。

聂子川连忙抱着她安抚,让罗妈妈几个做好准备。

产婆很快就赶过来,虽然羊水还没破,刚开始阵痛,但也不敢说懈怠的话。这是身份尊贵的侯门贵夫人,出一点差错,都能要她的小命。

把云朵安置好,产婆就赶聂子川出去,“大人!这产房男人不能待,您还是出去等着吧!”

聂子川眸光幽厉的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