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衙差齐声一阵喊号。

云光孝吓的先大喊,“我滴血!我愿意滴血!”

两个衙役上前,扎破他的手,在尸骨上几个地方分别滴血。

杨氏和云铁锤都紧紧盯着。

聂二郎和柳萍儿也都睁大了眼看着。他们都是不希望眼前的白骨是云家的闺女,而云朵真的是皇家血脉。

不时,骨头上滴的血,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融进了骨头里。

衙役又拉着杨氏和云铁锤分别也都滴了血,全部融了进去。

“这已经是多少年的骨头了,你们谁的血滴上去都会融进去的!”聂二郎咬着牙。

仵作看他一眼,让他的血和柳萍儿的血试试,结果血滴在骨头上,没有融进去,却是慢慢的凝固变干。

杨氏和云铁锤都傻眼了。

“爹!娘!都说了不让你们来!咱还是赶紧回家去吧!”云光孝拉着杨氏和云铁锤,要是官府给他们扣个污蔑公主蔑视皇权的罪名,那他们就要坐牢了。

沐维看着底下的几个人,全部关进大牢。

柳萍儿哭喊,“大人!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啥事儿都没有干!都是聂善他们干的!”

“盗取尸骨有你同谋,偷盗银钱你知情不报,还有冤可喊?”沐维皱眉,摆手让狱卒把人带走。

柳萍儿大喊冤枉,她也是被聂二郎给害了!她是被害的!

云铁锤那句‘我是公主的亲爹’噎在喉间,却是怎么也喊不出来了。

杨氏惨白着脸,看着阴暗不见天日的大牢,才悔恨起不该来。二闺女不会做那些精美的菜,更不会做点心,还有那些淀粉,她之前想都没想过,不可能是二闺女做得出来的。她已经死了!真的死了!那个云朵不是她闺女!

云光孝被怂进牢里,看着铁链子套出牢门,喀嚓锁上,听着别的牢房里凄惨的喊冤声救命声,捂着头大哭,“我早说过不能闹,说让你们回家,你们非得不听,这下坐牢了!出不去了!”

“让她来救我们出去!让云朵来救我们!我们不是真心要告她,是被那聂二郎害的!对!咱们是被聂二郎给害的!”杨氏说着,就大喊大叫,让狱卒给云朵捎信,叫云朵来救他们。

狱卒听大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叫公主来救你们!?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真他妈的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使唤公主殿下来救人,我看你们就一直在里面关着吧!”

几个狱卒嘲笑着离开。

云光孝哭的眼泪哗哗掉,要是他不和离,不来京城,那他还在家里当着东家少爷,家里的生意不用他多操心,俩儿子也不用他多带,啥活不干,只用念念书学算账,看着生意,有媳妇儿有娃儿!哪里用到京城这个地方来受罪,还坐牢!?

云铁锤和杨氏喊个不停,叫云朵来救他们,叫聂子川救他们。

惹的狱卒拿着鞭子过来打。

“让他们多在里面呆几天!”云朵没打算让他们坐死在牢里,但教训再不能轻轻放过,要让他们深刻记住,才不敢再自以为是的闹事,贪得无厌的得寸进尺!

黄悦菡暗自摇了下头,朵朵还是太心软太和善了,即便顶了云家闺女的名字,也帮云家发了家,不必对他们那么宽善,那样只会让他们越发猖狂。

对杨氏和云铁锤,云朵是神烦他们,若不是没有害人之心,她也不会如此宽和。要换成聂家,她绝对不会轻饶!

“郭家的人来了!”庞仁拿着信儿进来。

黄悦菡愣神,“郭家的人还敢来京城!?当初他们不是拿了长兴侯的银子,如今家里也不缺吃喝…”又是为富贵来的!

庞仁看笑话一样,“有人让他们来,他们就来了。却不知道来京城不是享受荣华富贵,是进笼子了!聂二郎他自己都进去了,郭家能翻出什么浪来!?”

郭家是来拿银子的,也不想再在青阳镇和南平县住了,在村里他们家虽然有钱,但出门见的眼神都是带着鄙夷嘲讽的。那点银子也不够他们吃喝一辈子的,而且坐吃山空,总有吃完的一天。

郭二郎说了,来京城聂子川认他们最好,反正郭树根和李大妮是他聂子川的亲爹娘跑不掉的,不管他是姓聂还是姓曹!云朵先前就说过,没了银子就找他们拿,孝顺养活亲爹娘天经地义,总不能他们荣华富贵,让爹娘兄弟吃糠咽菜过穷苦日子。

聂子川他有医术,京城的名医也多,给李大妮把眼睛治好。再给他们在京城落上户,弄几亩地,或者做个小生意。他们在公主府享富贵,他们在外面有吃有喝就行。

一家人来到京城,看着繁华的街道,来往的车马,街上行走的人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银,顿时觉得有些眼花。

“先打听,打听公主府在哪!”郭树根催促。

“公主府肯定在离皇宫近的地方,咱们往里面走就是了!”郭二郎说着,又朝街上看,“咱们也不求多的,能在这边开个铺子,像姜家一样做个小生意混口饭!这点小要求,不信他们还不同意!”

一家人满怀希望来到内城,问了公主府在哪,直奔公主府。

“这京城可真大!光是城里,从进城门到内城走到现在都半个时辰了,还没走到公主府!”郭四郎惊叹道。

“这是当然的!京城里住的都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一个院子都比咱们十个院子还大!还有皇宫。那个公主府,之前不是听人说,比咱一个村还大!”郭二郎笑了下。

郭树根枯黄的脸上也露出笑容,“他们只有几个人,就算有下人,也肯定住不完!”

“住公主府爹就别想了!他们肯定不会让咱们去住的!”郭大郎提醒他。

郭树根神色顿时有些不好,“又没打算一直住那!”

郭大郎不说话。

一行人来到公主府大门外。

郭二郎上前塞银子,说他们是郭家的人,要守卫进去通报一声。

一小块碎银角子掉在地上,守卫拿着长矛,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郭二郎脸色僵了下,捡起银角子,笑着脸道,“差大哥!我们真是郭家的人!来你们驸马!他不是那长兴侯府的儿子,是我们郭家的儿子!那是我爹娘,也是你们驸马的亲爹娘!我们是从南平县青阳镇过来的!”

郭树根连忙上前来解释,“我真的是驸马的亲爹!我叫郭树根!你们进去通报,他们就知道了!”

守卫冷冷开口,“前几天有个冒充公主爹娘的,如今在大理寺牢中受刑呢!你们还是去大牢看看他们,再决定是不是来公主府认儿子认女儿!”

郭树根急了,“我们是真的!我们不是假冒的!我真的是你们驸马亲生的爹!他是郭家的儿子,被抱养到聂家,所以才姓聂的!”

“这里是公主府,你们最好不要在这闹事,否则直接送你们去衙门!”守卫拿着长矛驱赶他们。

李大妮听着就忍不住哭起来。

郭树根还要再解释,他真是聂子川的亲爹。郭二郎把他们拉到一旁去,“他们这是摆明了知道咱们来,不想认咱们!也不让咱们进去!”

“那…那现在咋办?”郭树根看着巍峨气派的公主府大门,就心里受到震撼般。

郭二郎看了眼大门,抿嘴,“咱们在外面等,聂子川他总要出来的!”

只是等到天黑,他们也没有等到聂子川,也没见有人从公主府大门进出。

郭二郎想到后门,让郭树根和郭大郎带着李大妮在前门等,他和郭四郎去后门。

当时的王府建的很大,不仅亭台楼阁,还有个很大的后花园,种遍了奇花异草。

郭二郎和郭四郎绕了两刻钟都没能找到公主府的后门在哪。

“二哥!天也黑了,不如咱们先找地方吃了饭住下,明儿个再来吧!”郭四郎劝道。

郭二郎也无法,只得听他的,回到正门这边,带着郭树根和李大妮他们去找住处。

郭树根还不想走,要一直蹲在公主府外,那样聂子川肯定知道他们来了。

“京城有宵禁,入了夜,不准在外面行走。不然就抓进大牢里去!”一个过路的听见他们要在外面整夜蹲守,听口音也是外地人,就好心提醒他们。

南平县实际也有宵禁,只是没有那么严格,郭家人没在县城住过,也不知道。听不准备在外面行走,只得出去找客栈住。

次一天,郭二郎没有急着去公主府,而是找聂二郎给他的地址,和聂四郎找到了聂二郎的住处。

邻居听他们找聂善,打量看他们也不像奸恶之人,就告诉他们聂二郎犯案,被抓进大理寺牢里去了,“…和一家冒认长乐公主爹娘的人一块,口音和你们一样,全都抓进牢里了!那聂善估计要判个好几年了!”

郭二郎听的心惊不已,仔细打听了来龙去脉,拉着郭四郎走了。

走出老远,聂四郎心有余悸的问郭二郎,“二哥!他们都被抓进牢里了,那我们…”

“他们是想害人!我们又不是想要害人!只不过想要口饭吃!”郭二郎皱着眉道,回到客栈,打了招呼,他和郭四郎依旧出门,到公主府这边来等着。

正好碰上聂子川从宫里回来。

看他穿着绯红色官服,墨发高梳头戴玉冠,腰间也束着玉带,从马上下来,淡雅又尊贵,仿若天神般,淡冷的眸子瞥过来,郭四郎连呼吸都屏住了,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一步。

郭二郎心里嫉妒的冒火,如果当初被抱去聂家的是他,那娶云朵考状元,如今当驸马的也就是他了!他却还怨恨家里把他抱养给聂家了,却不看看自己得了多少富贵!

见聂子川看过来,郭二郎紧了下衣袖里的拳头,抿着嘴上前,跟他说话,“爹娘来京城了!”

聂子川从两人身上扫过,让他们进去。

郭二郎有些惊讶聂子川竟然会让他们进公主府,不过又一想,也是应该的。那云家不是云朵的亲爹娘,聂子川可是郭家生的儿子,爹娘也是他亲爹娘,他不敢不认!

郭四郎小心翼翼的跟着,见大门不开,聂子川走的是侧门,不由的看了几眼。

郭二郎也皱眉,让他们走小门,连大门都不让走,这小门不是走下人的!?

之前的王府规矩很大,云朵虽然没有设定什么规矩,但原先就有的一套规矩,被罗妈妈和林管家又稍微改了改,大面上该咋样还是咋样。

不是必要,大门都不开,侧门就够走了。而下人们都是走角门和后门。什么人从哪出,什么东西从哪进,都有规矩。

进了门,郭二郎大眼扫了一圈,心里更是嫉恨止不住的往上窜。

因为之前是王府,所以里面修的有前殿后殿,很是气派巍峨。

庞仁正在偏殿里坐着,吃着点心喝着酸奶等。见聂子川还真把他们领进来了,忍不住朝天翻了一眼。这家伙不会还真打算把郭家的人安置到公主府来住吧!?不过他看,聂子川也没那么好的心!这家伙的心,早黑透了!

聂子川坐下,要了茶,问他们来意。

郭二郎看着屋里的家具摆设,屋里进来都有一股木香味儿,聂子川泰然的坐在上座,就是这府里的主人,他缓了下气,开始从李大妮的眼和郭树根的病说起,“…都要花钱治,家里的钱也都花在爹和娘身上了,爹的身子勉强还能撑着,娘的眼却不见好,时常疼,红肿红肿的,你医术厉害,认识的名医也多,给娘治治眼,爹的病也治治。”

“还有?”聂子川挑了挑眉。

郭二郎也不跟他客气,“我们也不要啥,也没啥要算计你们的坏心。也知道公主府你们也不会让住,只要在外面弄个地方住,开个铺子做个小生意,有点田就行了。”

庞仁呵了一声,“不要啥,又是宅子铺子田产的,你们要啥,是打算把公主府也要走!?真是好大的口气!”

“家里现在有难处,没难处我们也不来。当初你们分家的时候没有饭吃,爹娘一天只给吃两顿,省吃俭用下两袋粮食给你们送去!东西少,在那时候却是恩情!”郭二郎提起之前施的恩。

“呦!这个爷我倒是知道,那两袋粮食不知道被谁沉进了清湖里喂了鱼。如果这也叫恩情,你们也没有啥恩可以说了吧!?”庞仁呵呵冷笑。

郭二郎看向聂子川,脸色难看,“粮食总是给你们,爹娘一直都想着你,也向着你的!早知道你就因为把你抱养给聂家就这么怨恨爹娘,也不会抱养你!你只会怨恨爹娘,怨恨家里,没看看我们过的是啥日子,你们过的又是啥日子!?”

聂子川笑了声,“让他们过来!”

郭二郎愣了下,随即就想他是现在官位越高,越怕传出不好的名声,再说那点东西对他来说也不算啥,和郭四郎一块回客栈叫李大妮和郭树根,郭大郎他们。

这边庞仁看着聂子川不满道,“你要给他们银子,直接让他们拿走也就是了,干啥还要把他们往公主府里招?你不会真的还打算尽孝吧!?”

“尽孝?”聂子川低声念一遍这两个字,忍不住呵呵笑。他上辈子还不够孝吗!?他没有妻儿,不用银钱。所以从开始,他手里的银子,有多少,几乎给他们多少。田产,宅子,铺子,包括他们看上的闺秀小姐。结果却是用亲人之血把他打入地狱,让他生不能生,死不能灭。若不是上天开眼,劈了那道雷,他还躺在地狱里受尽噬心折磨。

“聂子川!?你这家伙没事儿吧?”庞仁一直都觉得聂子川身上有秘密,等发现他竟然是乌家的当家继承人,他身上那股有秘密的感觉反而更深重了。他对聂家郭家小题大做的怨恨,仿佛更深沉。难道他们还对聂子川做过别的事?

聂子川笑完,深吸了口气。他不会让他们死的!他要让他们都活着!

云朵听聂子川让郭二郎和郭四郎进了公主府,还让他们去接李大妮和郭树根了,扔下小六小七,快步到前院来,“聂子川!你不是答应过我!?”

看她气冲冲过来,聂子川眸中阴霾顿清,笑着迎上来,拉住她的手。

云朵甩开他,“你说!你是不是要把他们都弄到公主府来!?”这地儿虽然是之前的赵箴住的,但爸爸让人重新修葺了,是他们在京城的一个家了。她不想在自己家里看见那些让她不舒服的人!

聂子川上前来捉住她的手,一直笑看着她。自从有了父亲,他的小丫头变得更像个孩子了!

“我不吃你这个!”云朵怒瞪着大眼,气鼓着小脸。

“喂喂!你们俩注意点,我还在这呢!”庞仁不满的提醒。

聂子川直接无视他,拉着云朵笑,“你说,他们看到公主府的富贵,却享受不上,会不会想杀我?”

云朵愣了下,“除了银子,他们还想要别的?除了那些温饱的银子,他们还想更多!?”

聂子川拉她坐下,“镜虚子很快就会找到他们。”

“镜虚子!?你说镜虚子会用郭家的人来对付你!?他…。他要用什么邪术巫术吗!?”云朵一惊,抓紧了他的手。

庞仁也吃惊的跳了起来,“卧槽你大爷!聂子川你早猜到镜虚子要对付你,要用郭家的人对付你,你还把他们往公主府里领!?你脑子被夹了吧?!”

云朵不信什么巫术邪术的,可她穿越能说是偶然,爸爸也穿越了。还有元真的卜算,知道她的来历。想到之前看的风水轶事,她只当那是故事是小说。难道真的有邪术,真的能把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杀死,或者消失!?

“元真他是镜虚子的克星!他肯定知道破解的办法对不对!?”想到元真,云朵稍稍镇定。

“我才是他的克星!”聂子川笑,这一世,他早过了命中大劫,他倒要看看镜虚子是怎么死的!

云朵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当看到郭家的人过来时,她直接端起了公主的架子,眸光冰寒威严。

郭树根打量着进来,看到聂子川,顿时老泪纵横,“三郎啊!”

李大妮也哭。

画眉怒喝一声,“大胆!见了公主殿下还不行礼!”

郭树根浑浊的眼看向云朵,跟画眉道,“我…我们是三郎的爹娘…”

“天地君亲师。天地之后就是君!之后才是亲,才是师。君臣有别!皇上是君,公主殿下也是君。你们见了公主殿下不见礼,是蔑视皇威!”画眉瞪着眼,冷冷道。

郭大郎赶紧拉了下一旁郭树根让他跪下行礼。

给当官的磕头他们觉得天经地义,但要跪的这个人变成了认识的,还应该是他们下面的,只是挣了钱了,地位高了,就要给她下跪磕头。都觉得不适应。

“我们当爹娘…也要跪!?”郭树根心里,聂子川是郭三郎,是他儿子,那云朵就是儿媳妇,就算是公主,他们也是公公婆婆。

“放肆!文武百官见了公主殿下都行礼,你们一介草民胆敢不见礼!?”若不是他们顶着少爷爹娘的名头,画眉早上去踢跪他们的膝盖。

李大妮扑通跪下,哭着道,“我们跪!我们给公主磕头!”

郭二郎看云朵微抬着下巴,眸光冷寒的看着他们,想到他们来干啥的,抿着唇跪下。

几个人乱乱的喊了公主千岁。

云朵冷声开口,“免礼!”

看她一开口还真像个公主的架势样子,几个人起来,都有些心里不自在不得劲儿。

“聂子川他不是长兴侯的儿子,你们当初既然伪造,拿了银子,今日竟敢又找来京城!?”云朵看了眼聂子川,让他别说话。她既然担了长公主的身份低位,还不兴她耍一下公主脾气!?

聂子川嘴角微扬,宠溺的看着她。

云朵心里暗哼一声,收回眼神,冷冷看着郭二郎郭树根几个。

李大妮开始哭,“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当初也是为了让三郎能有个好前程!是那个人说京城有大官要害三郎,有了侯府罩着,就没人敢害他了!”

“放屁!你们要直接承认想拿银子,想聂子川以后继承了侯府,做了大官,带着你们享荣华富贵,爷还看得起你们,给你们点银子又何妨!明明做了下三滥的事,还冠冕堂皇说是为了别人好!真要为了聂子川好,你们有吃有喝,还有脸来找他索取金银田产!?”庞仁唾弃道。

一番话噎的李大妮和郭树根都说不出话来。

“家里过不下去了,我们才来京城的!我们不过只是吃饱穿暖,对你们来说拔根毫毛都用不了!你们一个当了公主,一个做了驸马,住着这公主府,吃香喝辣,穿金戴银。难道还见不得自己爹娘兄弟日子好过一点!?”郭二郎怒道。

“你们过不下去,是因为你们做过的事太下三滥,让人看不起,让人唾弃!所以你们才觉得在村里过不下去!换换脸皮薄的早自己一根绳子吊死了,也就只有你们不要脸的还跑过来要钱要田产的!”庞仁呸了一口,搁在他这,早收拾的叫他们不敢叫唤了。

“别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要说你们当初给了两袋粮食,我们没要,回到家也没见。你们说是放在门口了,却是被人沉进了清湖里。我们没吃一口!还有你郭二郎和郭大郎,你们之前来借钱,本宫当初给了你们二两,后来还教你们做猪下水菜卖。说的很快就还,至今没见!”云朵最不耐烦扯皮这些,跟没有脸皮的人扯这些,等于和傻子挣对错,和疯狗打架。

借银子的事,当初郭二郎没让告诉郭树根和李大妮,因为当时的李大妮若知道借了二两银子,挣到钱就拿去还他们了。

云朵冷哼一声,“本宫说过,你们要钱可以,捎个信,真没米下锅,没钱治病了,我会让人给你们送去!那个什么马氏的当初到清园闹事的时候,已经说过。你们贪心不足,恬不知耻,根本不配为人父母兄弟!你们若是死不悔改…可以去找聂家和云家的人好好反思反思!”

“我们来,不是想多要你们啥东西,我们不是…”郭树根连忙跟聂子川道,“三郎!爹娘真的都是一心为你好的,你嫌我们拖累你,听了谗言,爹娘不怪你。可你不能不认生你的爹娘啊!”

“我等着你们。”聂子川面无表情道。上一辈子,他只能那么孝,只是没有那么快的填满他们的贪婪**,他们都对他痛下毒计。这一世,要杀他,应该更容易!

几个人都听不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云朵站起身,“来人!给他们拿二十两银子!”

黄鹂屈膝应是,“是!公主!”转身去拿银子。

“你们自家有房,买的有田,淋不着,也饿不死。长兴侯给你们的二百两银子你们也还没有花完。你们就想吃饱穿暖,普普通通。二十两足够普通人家两年花用。两年内,本宫不想再看到你们!你们若是识相的,还能苟且偷生!”云朵说完,直接下了座,领着丫鬟宫女离开。

“我等着你们!”聂子川又说一遍,深深看几人一眼,也随云朵离开。

“三郎!三郎!三郎!”郭树根见他走,就想扑上来拉他。

李大妮也哭着叫三郎。

郭二郎怒的脸色阴沉发青,咬着牙。

“还是去衙门告吧!当今驸马爷不管亲生爹娘死活,南平县的人是都知道了,但京城的人还不知道啊!你们也去衙门告上一告,让京城的人都知道知道!让天下人都知道知道!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无耻不要脸爹娘兄弟!啧啧啧!”庞仁啧啧不已,一副好心的样子提醒他们。

黄鹂把二十两银子拿来给他们,让他们赶快离开公主府。

李大妮摊在地上哭个不停,嘴里喊着三郎,就是不走。

黄鹂直接叫了护卫,把他们赶出门。

郭二郎被推搡出来,看着公主府的角门,头上青筋直冒,“这就是你们说的亲儿子,你们惦念不忘的亲儿子!被当要饭叫花子一样打发,赶狗一样赶出来,就算真遇到叫花子,他们也不会这样吧!”

“三郎他不会的!他不会的!他都是听了那个女人的挑唆才对我们这样的!”郭树根一直觉得他生的儿子,不管咋样,都是他们的儿子,都得孝顺他们对他们好。聂子川不孝,那就是听了云朵的挑唆。

这样的话说的遍数多了,周围的相信了,他自己也相信了。

郭二郎决定去牢里看看聂二郎,看到底是咋回事儿。

让郭树根他们回住的客栈,他问了路,去了大理寺牢房。

聂二郎看到他来,忍不住阴声笑了起来,“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关的就是杨氏和云铁锤,云光孝三个,见到郭二郎竟然来大牢里。杨氏顿时死死的盯住郭二郎,嫉妒愤恨还有幸灾乐祸。妒恨聂子川是郭家的儿子,郭树根和李大妮那两个该死不要脸的是聂子川的亲爹娘,她享不到的,这该死的郭家却能荣华富贵了。又幸灾乐祸聂子川和云朵都不是好拿捏的人,郭家来了一样讨不到好,很快就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云铁锤扑过来叫喊着郭二郎大骂着,又恶毒的诅咒。

郭二郎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云家的三口人。

云光孝也上前来,盯着郭二郎,“你们郭家也来了!?你们是来干啥的?”

郭二郎看看聂二郎,又看看云家的人,“我们可不像你们,是来冒充爹娘的。”

“你们不是冒充的,你们也休想得逞!凡是要算计他们的,聂子川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云光孝坐了牢,见郭家的人过来,就不忿。不忿聂子川说好的不会亏待他,却还让他坐牢。不忿郭家的人也没好心肠,却还能在外面享富贵!

郭二郎冷哼一声,“你们云家不过占了个名,连关系都没有,就只有你们家好处最好,就你们发了家,成了地主!最不该有好下场的是你们!”

云光孝也后悔再到京城来,他在村里过的好好地,要啥有啥的好日子,现在却蹲在大牢里。等他出去,丽锦是不是改嫁了?

聂二郎阴笑完,招呼郭二郎到他跟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做不做就看你的了!”

“你们是不是又想要去害聂子川他们?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云光孝怒喊着。

郭二郎十分犹豫,聂善自己都坐牢了,能会有啥好主意!?云家都见不得他们好,诅咒他们也没好下场,聂善难道就不会!?

从大理寺牢房出来,郭二子,再看她,“…好…好!我这就还你!”看了下她是在茶楼上,拿着帕子就进了郎一路沉思着回客栈。

突然一阵风吹过来,一条幽香的丝帕落在了他脸上,郭二郎伸手拿下丝帕,见是块白色银线绣着花的帕子,抬头找这帕子的主人。

“公子!那帕子是我的,还请归还!”头上传来清冷悦耳的声音。

郭二郎抬头朝上面望,旁边茶楼的二楼窗口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清冷如雪,冰清似仙,脸上蒙着的白色面纱,更给她一种神秘之美。郭二郎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有些看呆。

是雪鹭。黛眉轻蹙,再次出声,“公子!请把帕子归还。”

郭二郎回神,看了眼手里的帕子,进了茶楼。

卫狄看着,把消息传给聂子川。

“那个娘儿们已经找上了郭二郎,看来他们是准备动手了!”庞仁把聂子川看过的信儿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