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子川眸中幽光闪烁,“等着他们!”

庞仁翻了他一眼,心下有些担忧。镜虚子这个老道,估计手底下也有不少人,还有乌家的,那可是有个乌家军,具体多少势力,聂子川都还没摸清楚。这今后的日子,怕是安生不了。

云朵也同样担忧,跟聂子川说,让元真住到公主府来。

聂子川却回她,“元真闭关了。”

“他怎么这时候闭关了!?那他闭关多久?啥时候出来?”云朵还想镜虚子要是用啥邪术,就全靠元真了。

“放心!他闭关就是蒙蔽镜虚子,事实上,是在研究破解的办法。”聂子川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云朵松了口气,“他们到底啥时候会来啊?这来了害怕,知道要来却一直不来,就像头上悬个雷,你又不知道他啥时候劈下来一样!”

聂子川把她抱进怀里,“有再大的雷,都有我顶着!”

云朵搂紧他的腰,捏了捏,心疼道,“你又瘦了!”

“那你给我补补!”聂子川把她抱起来。

云朵两腿紧紧盘住他的腰,两手搂着他的脖子,满脸抗议,“你要什么补补!?”

聂子川笑着噙住她的唇瓣,长舌侵入,缠上她,抱着她进了内室。

“娘!娘!我种的小树开花了!”小七一路跑着跑过来。

乳娘在后面追着,“小姐你慢点!”

黄鹂连忙从耳房出来,笑着迎上来,“小姐种的小树开花了啊?真厉害!公主这会在歇息,奴婢陪小姐去看看好不好?”

小七疑惑的看了看正房紧闭的门,“娘刚才还在给我做衣裳啊!”

黄鹂笑着牵住她的小手,看她手上沾了泥,“小姐刚才是不是在薅草浇花?奴婢带小姐去洗洗手。厨房刚做了小面包和曲奇饼,咱们拿着吃的,去看小姐种的小树,好不好?”

“算了!我还是去找晴儿吧!”小七有些泄气的看看自己的手,叫了乳娘和跟着她的两个丫鬟秋梨,秋桃又出去。

黄鹂在后面提醒她要洗洗手,让伺候的人仔细着点,洗了手,重新烧壶茶。

因为云朵不出门,平常也不怎么有吩咐的,百灵就更多时间练武,听到响动,见她回来,“晚上咱俩再练练,我感觉我突破了!”

黄鹂欣喜的过来,“好!公主现在身边正需要人,咱们练的越厉害越好!”

百灵洗了脸,看她拿的小面包,捏了一个吃,“刚出锅的小面包,咋不叫小姐和小少爷回来吃啊?”

说起这个,黄鹂微微皱眉,“小姐又去找聂晴了。”

百灵动作慢下来,“公主虽然让她们随便一块玩,可现在小姐小少爷都还小,还没法辨忠奸…”

“聂三贵和柳氏把闺女送他们这来,指不定打着什么鬼主意,还是不让小姐小少爷多找她玩的好!”黄鹂决定跟云朵提一提。

百灵赞同的点头,“来了京城,小姐小少爷没法出去跑了,后花园虽然大,但天天去玩,也玩遍了。在清园他们都是在漫山遍野的玩,还有不少玩伴。来了京城,也就那聂晴年纪差不多,口音和咱们一样,小姐才总找她玩。有了玩伴就好了!”

“公主要是接了那些拜帖,可以让他们家孩子来公主府陪玩,给小姐小少爷做伴读。”黄鹂说到这个,忍不住咬咬牙,“那个老道士,真希望他突然暴毙!”

“离端午也快了!”百灵呵呵。

镜虚子却等不到端午了,乌绝,乌厉和乌阴几个没命的追杀他,他每次藏身,过不久他们就能找到他,更是杀了他不少徒子徒孙。再往下等,他可能就没有机会除掉聂子川了。

而四月里有一天,比端午正阳更合适的日子,现在一切具备,只差东风了!

郭二郎从春江花月夜回来,神色很是凝重,回到住处,就召集了郭树根和李大妮,郭大郎,郭四郎几个说话,“这是我听一个道士算的,说是咱们家上辈子害了老三,这辈子他才对咱们冷血无情。不仅如此,他这辈子是来报复的,会一个一个克死我们。咱们要是不采取啥行动,他富贵了,咱们全家就只等被克死!”

“不可能!三郎咋会克死我们呢!啥上辈子这辈子的,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李大妮不信。

“娘!就你最向着他!你要不信,我可以把那个道士找来,他算的很准。说你不单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一个,是不是真的?”郭二郎看着她问。

李大妮一惊,她是左边耳朵聋了,因为眼睛都没治好,家里的银子又不多,还有一个耳朵能听,也就没提这事。

郭树根连忙问咋回事儿。

郭二郎就把他遇到一个中年道士卜卦的事说了,不光给他算的,给别人算的也很准,知过去未来。他们家的事,那个道士肯定都不知道,却都能说出来。更重要的是,说聂子川说的很准。上辈子的事他们根本不知道,这辈子却要遭受他残害,一辈子不发迹也就算了,竟然要让他们都慢慢克死,郭二郎可不想。

“那该咋办啊?”郭大郎听完,心下忍不住着急,因为家里从长到幼,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那道士说老三是带着煞气出生的,邪煞之气。只要把他身上的邪煞之气驱除掉,就能破解这个死局了!不然我们会比云家和聂家还惨的!”郭二郎说着掏出几张符,“这个是道士用血画的符,保平安的,只要咱们把符烧了,喝下符水就能保住心魂!”

突然让他们喝符水,几人都不怎么信。

郭二郎突然拍了拍郭四郎,“你在老家藏了五两银子私房,在西厢房东边第十二块砖头那里。”

郭四郎一惊,脸色顿时变了。

郭二郎又看向郭大郎,“大嫂娘家的茅房门口有个石磙,石磙下面压着金。”

“石磙有!啥下面还压着金!?这个我不知道。”郭大郎道。老丈人家连银子都没有,竟然还有金子!?

郭二郎又继续道,“我们舅舅娶了两个媳妇儿,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啥!?李长河娶了俩媳妇儿!?”郭树根惊的睁大眼。

“舅舅可能在外面找了个,又生了个儿子。这事儿咱们都不知道,那个道士却一算一个准。”郭二郎看向几人,“咱们要真啥也不做,真的就只有等着被克死了!”

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算的太准了,不由得就让人相信。又是上辈子这辈子的话,关系到一家人的生死,在考虑了几天之后,达成了一致同意。

聂子川这边接到消息,就让元真准备了。

但没等来元真的回复,他夜里入睡后,就陷入了重度沉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聂子川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京城外的九头崖。

九头崖并不是悬崖,而是一座孤山,山不高,很是普普通通的石土山,没有人知道它为什么叫九头崖,只知道九头崖的土是红土,石是青黑石。

山上葬了很多没有名姓的人,也被人称作乱葬崖。传言那土是因为埋了太多冤死的人染红了,白色的石头青色的石头被煞气染的发黑了。

聂子川没来京城之前,就先买了田庄,哪里都可以,就只有京郊东这边不行。他刻意的回避着,不想起,这个他埋骨葬身之处。

没想到,睁开眼他竟然奇怪的出现在九头崖。

山上的一草一木,仿佛都没变,连上山的小路都还是老样子。

聂子川觉得不对劲儿,他脑子好像混乱了,他不应该来这个地方,可是心里仿佛被牵引着,身子不听从脑中的想法,一直迈步朝山上走。

一阵阵阴寒的冷风吹来,聂子川仿佛觉得熟悉般,打量了下周围,快要落下山的夕阳照着山上的草木,仿佛带着金黄,傍晚的白雾渐渐升起,一块一块的飘散着。

聂子川想想起些什么,脑中却一片空白,想不起来,就只有脚下,仿佛自有想法般,朝着山顶上走。

路上随处可见有名或无名的坟包。越到山顶,吹来的风越冷,直往骨子里钻。

走到山顶,聂子川瞳孔猛地一缩,直直的盯着正中间被挖开的坟墓,和墓里铜棺。

那铜棺,是他死后,聂家给他打的。打这个铜棺却不是为了让他风光下葬,否则不会把他葬到九头崖。而是要用那铜棺封住他,让他神魂封锁在铜棺内,永生不得出世,不得投生。以防他会克死聂家,克的聂家断子绝孙,克的郭家血光连连。

聂子川遍体冰寒,直直的走上前。

太阳彻底落到山下,而天仿佛一瞬间就黑了。

聂子川的眼睛却能自行视物般,看着铜棺四个角落涌出鲜血,顺着铜棺上的符印向着中间流。

是铜棺血咒,是那个连他死了都无法解脱,困住他三十年的血咒!

聂子川颤着身子,后退了两步。

那血却很快汇合到中间的八卦凹槽里,然后顺着流到整个铜棺符纹的全部。

聂子川满头冷汗,摇着头后退。不!他不能再被困到这里!他不是那个束手就擒,被害的聂子川了!他不能再被困在这!

镜虚子,是镜虚子!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假的!他应该马上下山去!下山…回家!

对!他有家!有妻子!有儿女的!

“聂子川!聂子川!”一声辽远的呼喊传来。

聂子川猛的睁大眼,“朵朵!朵朵!”朝山下的路看了眼,聂子川立马快速的下山。

却在半山腰碰见一队送葬的人。

竟然是聂家的一众人和郭家一行,抬的就是那个铜棺,还跟着两队白衣小道士。

仿佛看不见他一般,戚戚的哭着,一路撒着纸钱望山上去。

聂子川有些惊愕,双腿像挪不动了一样,又跟了上去。

铜棺下葬,聂大贵痛哭流涕,张氏也哭喊着叫大郎。

郭树根和李大妮哭着叫三郎。

聂二贵和刘氏,聂二郎,聂四郎,聂三贵和柳氏,聂梅,聂兰。

郭大郎,郭二郎,郭四郎,郭二丫。一个一个都哭的伤心悲痛,泪水满脸。

小道士们围着铜棺做起法事。

郭树根和李大妮,郭大郎郭二郎哭着划破手,朝铜棺上滴血。

等法事做完,那些鲜红的血也布满了铜棺上的符纹。

一铁锨一铁锨的土埋上去。

聂子川顿时窒息,仿佛被困进去了那个狭窄阴寒黑暗的铜棺里。

“聂子川!聂子川!救我!”

“朵朵…是朵朵!”聂子川再回头看,聂家和郭家的人都消失不见,只有埋了一半土的坟墓。

他正要离开,那铜棺里却动了起来。聂子川在侧耳听,云朵呼唤他的声音,仿佛从那铜棺中传出来的。

聂子川骇然,“朵朵!”扑上去,掉进墓里,扒开铜棺上的土,撬开铜棺的棺盖。

里面躺着的人,猛地睁开眼,竟然是他自己。

聂子川猛地退倒在土堆上,死死的盯着棺材里的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他站起来,朝他冷笑着伸手,把他拉进铜棺里。

嘭的一声,铜棺盖上。

聂子川疯魔了般,想要出去,却再无法撼动头上的铜棺棺盖。

“是不是已经着了道了!?”云朵红着眼问元真。

“现在,只有你能救他!”元真闭上眼。

“告诉我怎么做!”云朵急声道。

元真伸手,“带着镇魂玉,去九头崖。”

“朵朵!”

“公主!”

庞仁,黄悦菡,罗妈妈一干人都红着眼,要跟她一块去。

云朵把聂子川托给庞仁,让黄悦菡照看着孩子。罗妈妈几个看着家里。她只带罗平,卫春和卫狄,元真。

几个人快马赶到九头崖。

云朵站在山顶,拿着铁锹就开始挖。

山顶的一块还是新土,像是刚被翻新过的。

几个人一块,很快就挖出墓里的铜棺。铜棺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半人高的木偶人,刻着聂子川的生辰八字。

木偶人被毁,元真立马找到镜虚子的藏身处,“果然!要施此种邪术,必要亲身在场才能成功!”

镜虚子已经受了内伤,胸前吐满了血。

罗平,卫狄立马挥着长剑杀过去。

卫春护在云朵身旁,警惕的望着四周。

镜虚子没想到云朵竟然真的破了他的铜棺血咒,还害他反受内伤,看着冲杀过来罗平和卫狄,镜虚子冷笑一声。不过两个小卒子,也杀得了他!?

罗平和卫狄卫春这些日子一直在强练,镜虚子如今施了邪术,正是反噬之时,要杀他也不是难事了!

镜虚子给自己塞了个药丸,灌了一口神仙水,迅速朝罗平和卫狄攻过来。

三人顿时缠斗在一起。

云朵站在一旁盯着,心里又挂念着家里的聂子川。

“来了!”卫春说着,立马警惕四周,护住云朵和元真。

山下乌绝乌厉带的人,和镜虚子的人已经厮杀起来。

乌绝冲杀上山,直冲镜虚子而去。

几个人迅速包围了镜虚子。

镜虚子不慌不乱的应对几个人的连攻。

乌绝乌厉见他们几个人都不是镜虚子的对手,他还穿着蚕丝软甲,顿时有些急眼了。

京城外,聂子川正不顾一切飞速朝九头崖赶。从来哪一刻,让他这么迫切的想要赶往那片他的死地,只因一个他爱的人!

坐下的千里驹,总觉的它太慢,恨不得肋生双翼飞赶过去。

有人朝云朵袭击,卫春也加入战斗。

见乌家的人竟然只顾屠杀镜虚子的手下,围杀镜虚子,连云朵也拿着铁锹保护元真,卫春怒骂,“乌绝!乌厉!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王八蛋!公主要是有一点闪失,休想聂子川放过你们!”

乌绝和乌厉早顾不上云朵,若不是她,聂子川也不会临阵倒戈,让他们栽了大跟头,几十年辛苦付诸东流!乌绝杀了云朵还不解恨,又怎么会保护她!

卫春有点顾不过来,朝乌绝乌厉大骂着,拉了云朵和元真就后撤。

罗平一看,就退站,过来保护云朵和元真。

镜虚子却突然爆发,威震的卫狄,乌绝,乌厉,乌阴几个,全部吐血倒地。

罗平和卫春叫唤了个眼神,俩人罗平上去顶着,卫春迅速带着云朵和元真撤离。在主子没来之前,他们绝对不能让公主有任何意外!

云朵从来没有下手杀过人,别人都是刀剑兵器,她拿个铁锹挥舞着,自己都觉得滑稽。

卫春让她换一把剑,“…。拿个大铁锹怎么能杀死人!”

云朵根本来不及换剑,她觉得大铁锹使着不怎么顺手,却更有安全感,朝他们袭击的人,她都能一铁锹拍过去。

聂子川一马当先赶过来的时候,就见云朵两手抓着大铁锹朝袭击他们她和元真的挥舞,像拍什么一样。他焦急火烧惊怕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笑了下,挥剑直冲上去,一剑解决掉围在他们周围的人。

云朵惊喜,“聂子川!”

聂子川回身抱住她,云朵红着眼紧紧回抱他。

“卧槽!”卫春忍不住爆粗口,他们都在这厮杀拼命,这俩人却光天化日之下玩抱抱!?

聂子川低头,在她耳边落下一吻,“等我一会。”松开她,叫了声卫狄,他接了卫狄的空挡,朝镜虚子冲杀上去。

卫狄退居下来,保护云朵和元真。

“哥!你没事儿吧?”卫春拉住他担心问。

“小伤!”卫狄擦了下下巴的血迹,挥着剑,凡是企图靠近云朵和元真的,一律斩杀。

那边有了聂子川的加入,乌绝和乌厉几个顿时轻松了不少。

乌绝看了下,干脆撤了下来,让聂子川和镜虚子单打独斗。

聂子川的武功即便比他们高深,但他才练了多少年,镜虚子这百岁之身,武功已出神入化。

乌绝就是要看看,聂子川能不能杀了镜虚子,现在他已经受伤,聂子川却刚刚加入战斗。

镜虚子看聂子川过来,却不想再多跟他打,朝四个方向分别踢一脚。

顿时一股黑烟慢慢笼罩了九头崖。

“既然人都到齐了,今日,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地!”镜虚子说着,迅速撤离。

聂子川顾不上追他,急忙去护云朵。

镜虚子却在撤离之际,看着云朵,朝聂子川瞥了眼,冷冷勾唇,直接朝云朵飞身而来。

云朵迅速躲闪,但她的速度哪里及得上镜虚子。

“不…”聂子川两眼乌黑的飞冲过来。

镜虚子过来,一把捏住云朵的脖子,朝聂子川冷笑,“你死!或者她死!”指着坟墓里的铜棺。他要让聂子川自甘去死,要活埋聂子川。

“不!聂子川不要!”云朵挣扎着,朝聂子川摇头。

罗平和卫狄卫春等人都停下来,吸入了不少毒烟,只能保存体力,找机会救云朵。

聂子川看她被掐住脖子,小脸涨红,直接扔了手中的剑。

“不要…”云朵眼泪直涌出来,看他真的要受镜虚子要挟,心急,拔下头上的簪子。

镜虚子以为她还要挣扎,杀他,手下猛地用力。

云朵却是朝自己心窝刺下。

“朵朵!”聂子川两眼乌红,不顾一切就要冲上去。

罗平紧紧拽着他,“公主在他手里!”

镜虚子看她自杀,危险的眯起眼,正要点她穴道,把她带走。这样,聂子川这个情种,必会乖乖赴死!

云朵死死抓着簪子,还要往心口更深处刺。

鲜血顺着簪子喷涌出来,喷在镜虚子身上。

突然他贴身胸口出发出一阵蓝光。

镜虚子灼伤般,叫了一声,松开云朵,伸手不知道是捂,还是扒衣裳。

聂子川迅速冲上来,一把搂住云朵带离,“朵朵!朵朵!”

云朵松开手,伸着手,“好…好热…”

聂子川立马握住她的手,却惊了的连忙松开,看她的手。

她白皙修长的手此时沾满了鲜血,整个手慢慢发蓝。聂子川惊的立马叫元真。

元真看不见,碰了下云朵的手,也是震惊,“这是…”

“不!不!不可以!”镜虚子惊慌恐惧的大叫。

“神仙水!”乌绝惊喜的看着从镜虚子胸口飞出的玉葫芦,飞身上去就要抢。

却被那玉葫芦直接震飞,狠狠摔在地上。

乌厉扶住他,也飞身上去抢。

连番的人都被震出来。

那玉葫芦却直接朝云朵飞过去。

云朵惊的睁大眼,直直看着手心落的玉葫芦,吸干净她手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