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萍不屑的撇撇嘴,肉送去小三也吃不上多少。

“娘剁了馅儿放那,我们明儿个吃饺子吧。”大块的肉小四吃不住,只能吃些肉沫和肉馅儿。

王玉花累的不想动,种玉米刨坑的胳膊最累。姚若霞看着把肉切了半斤多样子,剁了馅儿。

次一天快晌午的时候,姚若溪和了点面醒着,叮嘱了小四在家不能乱跑,把剩下的一斤多肉给老宅送去。

苗氏非得留她和小四一块吃,“春桃去抱小四过来!”

“面已经和好了,我和小四晌午吃饺子。”姚若溪招呼了一声,往外走。

“我也要吃饺子!我也要吃饺子!”姚春杏拉着许氏闹起来。

“若溪啊!带你春杏妹妹一块去你家吃俩饺子吧!”许氏笑着追上来两步。

“总共就切了几两肉,半碗馅儿…”姚若溪扭头,说着看向姚正中。

“那不有肉,想吃也包。”姚正中皱起眉毛。

“这点肉包了还不够塞牙缝。你春杏妹妹小孩子又吃不多。你推荐不方便,还能帮你烧烧火。”许氏推了一把春杏,示意她跟着姚若溪去。

姚春杏立马上前来,生怕姚正中说句不让去。

姚春桃也眼巴巴的,姚若溪眸光一转,没拒绝,就出了门。姚春桃一喜,和姚春杏就跟着姚若溪出来,小声的商量,“吃了饺子赶紧回来,不让他们就把肉吃完了。”

走出村的时候,正好碰到村里一个碎嘴的婆子,见姚若溪带着姚春桃和姚春杏走过来,就问,“这是又去你奶奶家吃饭了?”

“没有。给我奶奶家送两斤肉,三婶她们说不够塞牙缝的,让我带春杏回我家吃。”姚若溪委委屈屈的说着,低头往家走。

“哎呀!两斤肉还不够塞牙缝,还要多少啊!也是,几房人一块,光你们家买肉,当然不够他们一大家子吃的了!要是我们家啊,一斤肉都够包一顿饺子吃的了!”姚婆子说着,转头就跟人说二房送了两三斤肉,苗氏只叫三房和大房一块吃,还都嫌弃肉送少了不够吃。

而姚春桃和姚春杏跟着过来,一看就半碗肉馅儿,一小块面,都不高兴了,“就这一点都不够吃的,还叫我们过来吃,你都吃了,我们还吃啥!?”

“多搀点菜就够了。”姚若溪也没赶俩人走,又和了点面,剁了些韭菜进去,算是包了三碗饺子。

姚春桃俩人嫌太热,姚若溪就用凉水捞了一遍,让她们端着吃。

俩人想着家里的肉,接着碗,吃着就回了老宅。

被正在外面姚婆子几个看见,又是一通说道‘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剁了韭菜的馅儿,姚若溪没让小四吃几个,半下午的时候把留的一点肉沫端出来在小炉子上熬了肉末粥给她喝。

王三全家的玉米也都种完了,姚满屯回来的时候,还和王玉花一人背了一大捆的麦秸回来,已经粗鲁的抽了一遍,都是麦秸秆梃子。

村里的农忙也都陆陆续续做完了,闲下来的人除了针线活好的,都投身到掐辫子做草帽子中去。

王玉花出去转了一圈,大多数人手里都拿着辫子,回来就担心别人抢了自家生意。

姚若溪把家里攒的辫子蒸过处理了,再做出来的草帽子就不是黄歪歪,而是白黄色的,看着干净又亮爽。

“这梃子不都是黄的,咋弄成了白色的?”王玉花拿着新做的草帽子和先前的比较,惊讶不已。

“如果我和大姐都卖草帽子,大姐卖黄的,我卖白的,价钱却一样,你买谁的?”姚若溪看了下新作的草帽子,也很满意。

“肯定买白的,那还用说!”王玉花翻了个白眼儿,骤然明白过来,顿时又欢喜起来。

姚若溪又和姚若霞去了一趟八里镇,买了些碎布,和彩线。男式就用蓝线和绿线缝合一圈花式针法,看着不那么单调,还清爽。女式的就用彩线缝花,要么缝上一根彩带蝴蝶结,要么用碎花布拼成的两朵小花,帽檐儿也是前大后小有着变化。

做好姚若萍就挑了一个彩带蝴蝶结的往自己头上戴,“这个不卖了,给我戴!”

“拿十文钱来。”姚若溪只撇了她一眼,继续手里的活计。

“十文钱?种半天玉米也才十文钱,买这么贵谁买啊?”王玉花提高声音。

“大姑娘小媳妇,爱美的臭美的都会买。再说也不过一个荷包两个帕子的功夫。这东西虽然本钱少,可却费功夫时间的。”男人家自家做一个就能戴上了,小姑娘家小媳妇家的,看到更漂亮好看的,就会忍不住想买,这价钱又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如果十文钱一顶,我就买!”姚若萍立马接上来话。

“这就是一个。”姚若溪挑挑眉毛。

姚满屯看着几个闺女笑,王玉花掐了姚若萍一把,也不再多说了。又去了一趟三王岭,给王三全和程氏送了两顶草帽子,在村里一比较,那些自己做了不工整还黄不拉几的草帽子立马就被嫌弃了,又有王三全帮着说话,王玉花很容易的收了一大捆辫子回来。

娘几个忙活了两天,做了二十顶草帽子,由姚若溪和姚若霞姐妹和姚满屯一块去了八里镇集市。

有槐树村和张河里沟,三王岭的人见了,一看又白又好看,顿时就歇了自己做草帽子的心思。虽然简单,但毕竟花费功夫,怎么蒸煮都弄不白。费劲儿做了几顶,还卖不上价钱,净瞎搭功夫了。

姚若溪让姚满屯做了个木架子,正好把几个样式的草帽子都挂上,她自己头上和姚若霞头上也戴了一顶小巧的花边草帽,头发在两边编成了小辫子,从耳后垂下来,微微笑,顿时招揽了爱美的小姑娘眼神,过来瞧看。

男式的也有人过来看了试戴,因为上面是空的,正好头发扎在头顶挽着,不碍事,“这草帽子怪轻便舒服的。”

“还能拿着当扇子扇风呢!”姚满屯不太会说话,拿着草帽子跟人示范。

“这草帽子咋卖的?真好看,还这么白!”旁边的两个小姑娘挑完这个挑那个,哪个都想要,一脸的纠结。

“男式要六文钱,女式的八文钱。姐姐戴上这个丝带蝴蝶结的好看,青色的蝴蝶结看着清爽又飘逸,还衬姐姐皮肤白!”姚若溪回着话,看那小姑娘舍不得放下那青色蝴蝶结的,就给了她建议。

“呦!你这丫头小嘴倒是甜。那我戴啥样的好看?”旁边的一个小姑娘噗嗤笑起来。

“这个小碎花的,趁的姐姐又嫩又娇俏。”姚若溪伸手拿了一顶粉红小碎花的给她。

俩人看了又看,试戴了下,果然喜欢,就掏钱买了。八文钱又不贵,攒个几天就出来了。

姚若霞颇有些崇拜的看着姚若溪,本以为三妹不咋会说话,平常也不见她跟人这样说话,没想到夸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哄的人高高兴兴掏了钱。

姚满屯看着俩闺女不大会就卖了好几顶,吸了口气,对正试戴草帽子的大爷道,“大爷带这个蓝色的好看,回头…大娘也会说好看的。”

那大爷愣了下,看姚满屯涨红了脸,哈哈一笑,“那个老婆子才不说好看,只会说我装洋相。”看了看,还是买了两顶。

姚满屯松了口气,他没这样摆摊卖过东西,原来夸人卖东西也不难啊!

等王铁花找来的时候,俩人就把所有的草帽子都卖完了,收摊准备回家了。

“三姐夫!若溪啊!既然来了镇上,咋不来家吃饭!?看你们见外的,快快!肉我都买好了。”王铁花路上看了那俩小姑娘戴的草帽子,那丝带蝴蝶结和小花也容易,她针线活好,定能做的更好看精致。

“小姨!我们还得回家做草帽子,不能耽误了。等下回吧!”王铁花的东西可不是好吃好拿的。

王铁花又留了两遍,见留不住,也不好太过殷勤了,就笑着说下回。再说肉她还没买呢!只是回到家,吃了饭就往三王岭去了。

父女三个回到家,可把王玉花高兴坏了,还以为一个草帽子卖那么贵没人买,没想到二十来定全卖掉了。

“女式的九顶,卖了七十二文钱,男式的十三顶,卖了七十八文钱,总共一百五十文。”姚若溪把钱倒出来让王玉花数。

“不是说买饴糖吃吗?”姚若萍看啥吃的都没买,不禁撅了撅嘴。

“死丫头一天到晚就想着吃,你长个嘴就是为了吃啊!?”王玉花瞪她一眼,手下麻利的数了钱。

她们收的辫子是两文钱一挂,除掉针线和碎布的,也赚了一百文钱。

吃了饭,姚若溪把一个半成品的小草帽做成了带花边的,伸手盖在了姚若萍头上,“你去跟娘一块到村里去收辫子。”

姚若萍伸手拿掉帽子一看,见是白底蓝花的花边,还有两朵碎布拼的花,忍不住喜欢的笑起来。

“这一个帽子八文钱,给她戴都可惜了!拿过来!”王玉花脸一虎,伸手要姚若萍的草帽子。

“不干!小三都说给我戴了!”姚若萍捂着帽子,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姚若溪抿嘴笑了笑,连王玉花都要不走,别人就更要不走了。换了若霞戴,保证出门就被人一堆借口的摘走了。

姚若萍臭美的把头发编成小辫,戴上草帽子一蹦一跳的跟在王玉花后面进了村。

有那做了草帽子出来的,不用对比看着就不一样,跟王玉花打听,为啥王玉花做的草帽子是白的,她们就黄歪歪的,沾过水一晒更黄。

几个小姑娘也都围着姚若萍夸的样子好看。

姚若萍得意的摸摸帽檐,又摸摸上面的花,笑嘿嘿的,“这帽子要八文钱,你们想要可以到我家买。”

“这法子当然是保密了,我们还靠这个挣俩钱,买口粮呢!收别人村的是两文钱一挂,我跟当家的商量了,咱村的就五文钱两挂,多让半分钱给乡里。”王玉花看那些人黄歪歪的草帽子,又看自家的好看又白发的草帽子,心里得意。让你们拿我家的法子赚钱,都给你们亏本!做那丑样子,一个人没得买!

几个年纪大的一看,就乐呵呵的拿了掐好的辫子出来卖给王玉花,凑不够对的,就留着,下次凑对再卖。

有那听了草帽子卖的贵,还想再试试的,就讪讪的笑着没卖。

王玉花心里不以为然,只要能卖得出去,让你们卖去。然后把辫子背回家,又去了张河里沟找王金花。

王金花正在家里做草帽子,也是蒸啊煮的,却始终弄不成白的,不禁有些不耐烦,见王玉花来收辫子,就拉着她嗔怪道,“藏了啥好法子也不告诉大姐,你分家这么帮着你,还吃起独食来了!”

“瞧大姐说的,我们家现在连口粮都不够,不想办法挣钱,总不能还到爹娘拉粮食吧!大姐掐了多少辫子,我五文钱两挂收你的。”王玉花说到底还是私心在,虽然觉得该回帮王金花,可现在王金花家又没啥难处,她自己家可没存银了。

王金花心里窝火,又不好强逼王玉花,只好把自己这几天攒的几挂辫子拿出来给她。

王玉花给她算了钱,有一个单数的凑不够对,按三文钱算了。

王金花拿了钱,就笑着和王玉花出来,说是哪家掐辫子,然后帮着收了张河里沟的一大捆辫子。

见王玉花跟人说话,王金花后退一步,拉着姚若萍小声问她,“这辫子是咋弄成白的了?”

姚若萍摇头,“不知道小三那死丫头加了啥,就变成了白的了。”

王金花脸色阴郁,听那边人笑着打趣她有个手巧会挣钱的妹妹,忙笑着过去跟人说起话。

王玉花把辫子都收了,绑成一大捆,结算了钱,跟王金花招呼一声,叫上姚若萍回家。今儿个收这两捆,有五六十挂,就能做五六十顶草帽子了,不禁越想越高兴的。

她这边到家,那边苗氏就和毛氏,许氏上门来了。

压辫子是个力气活儿,都是姚满屯来干的,看到姚满屯正忙活,许氏眼神一亮,凑上来,“原来这辫子还要再压一遍才上锅蒸啊!咋你们蒸出来就是白的,人家的都是黄的!?”

“这是我们家挣钱的秘法,三婶要抢走吗?”姚若溪停了手里的活,童言无忌的样子,睁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看许氏。

许氏脸色顿时一黑,“你这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啥抢不抢的,这话能是说自己家人的!?”

姚若溪看了眼姚满屯,绷着嘴不再吭声。

“娘你们坐!”姚满屯忙搬了小板凳给三人坐下,距离姚若溪有三四尺远。

苗氏撇了眼许氏。

许氏顿时住了声,笑起来,“二嫂!咱们两家都是一块分出来过日子,你想了这赚钱的小招儿,也教教弟媳妇儿我。让我们家也能挣俩零花钱帮补家里。我们一家人都感激二嫂子的!”

“三弟妹真会说笑,我们家可是连一点银子都没有,好不容易才想了这个主意能卖俩辛苦钱。三弟妹脑子好使,嘴又好,不过一个小点子,你也能想起来的!”王玉花美好的心情顿时不好了,不过当着苗氏和姚满屯的面,也没有说太难听的话。

“咱们都是妯娌,亲兄弟是一家人的…”许氏就知道王玉花不好哄,眼神瞟向苗氏。

“满屯,玉花!老大跟着我和你爹,好不好的就看她们了。老三家可是你们一块分的,你们亲兄弟互相帮衬,把日子过好,我和你爹才放心啊!看你们一个好一个不好,那人家说话也不好听,我这做娘的,心里也难受不是!?”苗氏难过的叹着气,劝解姚满屯和王玉花。

说不通就来软的了。姚若溪勾起嘴角,“这草帽子简单,连我和大姐都会,三婶直接一看也会啦!”

“这草帽子是简单,就是黄歪歪的。你们是咋弄成白的了?”许氏一听有松口的意思,急忙追问。

“正好我们家卖白的,三婶家卖黄的。有人喜欢白的就买我们家的,喜欢黄的就买三婶家的,不正好?干啥非得一样!”姚若溪现在刚卖了一回,她还不想把这点子让出去。

“那黄的也好卖?要不我们家卖白的,你们家卖黄的!”许氏说着忍不住的笑。

看王玉花脸色越来越难看,姚满屯欲言又止。

“我们不跟三婶抢,也不跟三婶争。你们家卖黄的,可是在村里收辫子,我们家就到外村收吧!”姚若溪笑眯眯的眯着眼。

“二哥!你们是不是不想帮?眼看着你们两家的日子都过起来了,文昌老小,又念着书,前途无限。就剩我们家还吃糠咽菜,过的贫苦。眼看着没有钱,下一季及第就念不成书了!”许氏说哭就哭了眼,眼泪还越擦越多。

“你们家日子不好过,我们家日子就好过了!?”王玉花恼怒了,她们家分家可连一文钱都没有见,三房分了多少银子她都还不知道,竟然眼馋她们家这一点。

“哟!我们家也作难的很,眼下拿不出银子,我儿子也念不成书了,既然教她们家,那我们家也得教了的!”苗氏张嘴要说啥,被外面一声打的噎在喉咙。

王玉花却听这话一下火大了。这是都挤着欺负她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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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挣钱不费事儿

一听都来逼问做草帽子的法子,王玉花再也忍不住怒火燃烧,“你们都想着我家挣钱了,都没看见我们家一没银子二没粮食的,一个个的上我们家来要法子,存心欺负人是吧!?你们有钱又想过我们家了吗?凭啥我们费尽心思想个法子,你们眼馋了就得教给你们。你们拿去挣钱了,我们家还挣个啥?!”心里一团团的火烧起来,感觉有一肚子话可以骂,可是出嘴的话却总不给力,让她更是气恼的脸色涨红。

不过这话一说,那是一点没给面子,不光许氏和苗氏,连刚过来的王金花脸色也难看的不行。

姚满屯也愣了下,看苗氏和许氏脸色黑沉涨紫的难看,急忙站起来,“娘!玉花不是那个意思,家里没银钱,她着急的。”许氏直接来要她们做草帽子的法子,让姚满屯心里也不咋舒服。毕竟这法子是闺女想方设法琢磨出来的,掐辫子掐的手疼也才卖个几文钱。

见姚满屯使眼色让她别说话,王玉花气的喘着粗气。

姚若溪转头,用口型说了个‘哭’字。

王玉花一屁股往凳子上一坐,转过身,捂着脸就呜呜哭起来。

苗氏脸色霎时阴黑,见姚若溪和姚若霞都低着头擦眼泪,小四看‘三妹’和大姐都哭了,娘也哭了,小嘴一撇也哭了起来。一家人哭成了一堆,一副她过来欺负人的样子,让苗氏心里那个恨,可她脸色却生生挤出笑容,“我这是才知道玉花是个冲动的性子,快别哭了!你三弟妹不也只是问问,跟你们商量,看要是能一块就一块。也是我忘了你没自己过过日子,这骤然一个人当起家,知道柴米油盐贵,就该着急难受了。快把眼泪擦擦,让人看见还以为咋着了!”伸手拽了厨屋旁的手巾,递给王玉花。

这婆婆都亲自伺候你了,你还敢再拿娇!?

王玉花极力克制着吐苗氏一脸唾沫的冲动,接了帕子咬着牙道,“婆婆可真会吓人!”

苗氏转身又抱着小四哄,“哎呦!看咱小四吓的小脸都哭成花猫脸了。奶奶给小四擦擦脸,不哭了,啊!”

姚若溪也立刻止住了哭,小四看着忙依偎到姚若溪怀里。

王金花眸光一转,也呵呵呵的笑起来,“原来亲家婶子是说笑的,我就说我三妹家日子不好过,看她们想个小营生,我这高兴的跟啥一样。听了你们只言片语,一着急怕我三妹家吃亏,就上来说话了,亲家婶子还请见谅了!”

也不说教给许氏也得教给她的话,还一副为王玉花出头,打算的架势。

“玉花她大姐还真是疼妹妹,有你这个大姐在一旁时常照顾,我有照顾不到的,也放心了。”苗氏笑着说着,给脸色涨紫难看的许氏使眼色。

许氏真是有气恨又羞恼,还生怕王玉花说出分家她们没分钱,而她三房却分到银子了,见苗氏使眼色,硬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二嫂这是干啥,我只是来求二嫂,商量看能不能一块干。要是不行就算了。”

毛氏嗤笑一声,露出个鄙夷的笑。也不知道是笑许氏,还是笑王玉花。

王玉花听苗氏和许氏的话,王金花也说不是来强逼要法子,顿时也不哭了,“婆婆疼三弟妹家,我不说啥,我本来就没咋伺候过婆婆。可我们家日子眼看着过不下去,让我把好不容易琢磨到的挣钱法子教给别人,我还没那么好心!能掐辫子挣几个零花钱还不够!?”

“满屯,你瞅瞅看玉花说这话。我哪能只疼老三家,不能疼你们?我要是不疼你们,能为了让你们回来,又是答应分家,又是分宅地基又是分田地,还事事以你们家为先!?我这是没待一块不熟悉,不知道咋疼你们,可我一片疼你们的心,可一点不少的!”苗氏叫了着姚满屯,也抹起眼泪来。

这般恳切掏心的话,让姚满屯顿时不好说啥,忙劝解苗氏。

“我也是看你们两家都不在跟前,怕你们过不好,怕你们亲兄弟疏远了,想你们都越来越好,这才想着让你们两家一块。谁知道…”苗氏叹口气,擦掉了眼泪。

“想我们家好过还扒拉我们家的东西!?这一点利就眼热了,要是我们家过好了,你们还不过来抢啊!?”王玉花小声嘟囔着,没敢叫嚷,却依旧满腔恼火。

“娘!家里没银子,只好想了这么个法子,辛苦一场也挣不到几个钱。要不…等下次再干啥,再跟三弟家商量一块来?”姚满屯看苗氏抹眼泪,许氏也眼泪直掉,毛氏在一旁劝解,他叹口气,做出让步。

得到姚满屯这句话,苗氏擦了眼泪不哭了,语重心长道,“做娘的看见你们谁家日子过好了都高兴。看见你们谁家日子不好,那心里也揪着的难受。我就想你们都和和睦睦的,一块把日子都过好了。”

“嗳!”姚满屯点头应着。

“二哥真是对不住了,我们及第在学堂念书,一年都花几两银子,家里省吃俭用都指着供养他了。我这也是着急的,到处寻摸法子,说话不不好听,二哥二嫂别往心里去。回头富贵知道,说不定又骂我一顿。”许氏脸上也挤出歉疚之色。

“这就好了,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啥事儿都得商量着来。我这妹妹就是嘴上有些不好,没啥心眼,亲家婶子和孩子她婶也别着恼。”王金花也站出来,笑着圆场。

“二弟二弟妹发财了,可别忘了我们家才是。有啥事儿帮忙的,尽管找你大哥和我!”毛氏也笑着卖好。

王玉花还有些气性,不愿意说好听话。

苗氏没有再多待,起身招呼一声就走了。毛氏和许氏也跟在后面出了门。

“我就说看着不是个软茬儿,三弟妹想得好,至少先问问,这么拉着娘过去,弄得娘也没脸。”毛氏走在苗氏身旁,幽幽叹口气。

苗氏轻哼一声,没有说话。这事儿虽然怪老三媳妇拉着她出头,可王玉花敢直面给她难看甩脸子,老二竟然也有偏帮的心,让她心里直接窝火。

“大嫂还说我,你要是不想,也不会跟着一块去了。难不成你还是去看热闹啊?”许氏恼怒的顶了回去。婆婆管着银子,分家给她们三房的根本没几个,留在老宅的绝对不止那些。她不多抠着点,日子眼下过得去,以后就没准了!

“你别不识好人心,我过去还不是想帮着说说话。再说那点小本生意又赚不上啥钱,都做起来还卖不掉亏本呢!”毛氏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会她。

“大嫂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小钱,只有我们是眼皮子浅的。”许氏呛了一句,跟苗氏打了招呼,也不去老宅,径直回家了。她得回去找当家的商量商量,今儿个要不是那王金花坏了好事儿,说不准她们家也能弄个营生来点钱了。

王金花也心里恼恨个不停,跟王玉花很是说了一番贴心的好话,才又哄的王玉花相信她。

姚若溪已经被王玉花定格到没脑子还耍小脾气上了,见王金花把她哄好,趁着姚满屯去挑水,叫来王玉花道,“娘!回头你把这个东西给爹,让他拿去老宅给奶奶。这个法子不过挣点零花钱,光卖八里镇这地方也卖不了多少钱,咱们只管从别的地方收辫子,做了草帽子拿到新安县批发给人家货郎。这样咱们家得了好,外面的人看了,只会说老宅偏心,咱刚有个小营生就扒拉到她三儿子大儿子那去了。咱家示弱,你示弱,也会让老宅的人觉得爹拿捏住了你,让爹自己去送,她们还会以为爹和娘不合,然后捣鼓着让爹娘离心。事实上,你跟爹示弱,爹越听她们挑拨爹和娘,就会越觉得娘不容易,越觉得老宅的人不好。”

王玉花一听她又要把赚钱的法制拱手送人,正要大怒发火,听她后面说的,慢慢息了火气,自己也想起来,“真的有用?”她是觉得分家之后姚满屯对她们就没多少心,事事都想靠拢老宅,恭敬着老宅,有好处也总想着老宅。

“娘以后遇事先别发火,你要是主动退让,爹又不是没良心的人,也肯定会想到姥爷他们,不会一点好处都不给姥爷的!”虽然程氏嘴烂,可王三全会卖好,虽然姚满屯心飘在老宅那。王三全有事儿,姚满屯也不会撒手不管,有了好处也不会忘了王三全。

“我用的你教训,你个死丫头!还教起我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王玉花恼羞的捏了姚若溪一把,哼一声,接了纸包转身进了屋。

姚若溪垂眼揉揉胳膊。

小四歪着头看姚若溪皱眉毛,上来给吹胳膊,“疼。”

姚若摸摸她的小脑袋,对担心的姚若霞摇摇头。

姚满屯挑了水回来,王玉花就憋咕着脸,拿着纸包递给他,“这个给你娘送去吧!好歹你们是兄弟,她们既然要了,咱们不给,再落个不孝。八里镇卖不了,咱们就去远地方卖吧!”虽然话是这么说,可王玉花心里更呕血了一样。明明想骂死对方,却还得把自己挣钱的法子送给对方,气的心肝肺疼的。

姚满屯愣了,“玉花…”媳妇儿向来心眼有些小,今儿个又发了大火,竟然又把法子教出来?

王玉花却实在说不出别的啥好听话,拉着脸转身去厨屋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