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大叫一声老爷,帮他挡掉一旁的攻击,紧护着姚满屯,“这里奴才顶着,老爷快去救四小姐和小少爷!”

姚满屯想要脱身,却没法,又有人出来拦截。他恼恨起来,夺了一个护院的棍棒,抓着就怒手还击。

纵然李氏吩咐的护院众多,十几个变二十几个,江明和姚满屯几乎不要命的打,一时也不能得逞。

王玉花带着罗方二位妈妈更是主动冲过来,把李氏的丫鬟也拉过来一块上手打了。

院子里乱成一团,李氏叫嚷着,却不敢上前,就怕发疯的王玉花几个把她也抓住打一顿,那大钢针扎在身上,看着都疼。

王玉花却没打算放过她,她自己身上也挨了不少,簪子掉了,头发乱了,耳朵上被抓的一把,流着血,霍霍叫的疼,还不知道小四和瑾哥儿咋样了,她要不揍这老婆子一顿,难消她心头之恨!

看准时机,王玉花照着面前的两个婆子,一人朝脖子上扎了一下子,朝着李氏冲过来。

李氏一惊,急忙就往后退着要跑。

王玉花却是发了狠,扑上来抓着李氏的衣裳,把她按倒在地,拿着大钢针照着她胳膊窝和肋下就狠扎。

李氏在待在暖阁里,屋里热烘烘的,所以只穿了皮袄,出门都要穿披风,这会根本没穿,王玉花又特别拿的大钢针,扎在身上透骨的疼,让她惨叫不止。

卫子姝看着脸色也变了,转身拿了个小杌子就往王玉花头上砸。

外面卫成带着太医进来,看到打成一团乱的场面,顿时惊了。见卫子姝举着小杌子要砸王玉花,他急忙怒喝一声,“子姝!住手!”

卫子姝一惊,手里的小杌子脱手,嘭的掉地上,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脚上。卫子姝疼的尖叫一声,眼泪突突就冒出来了。

卫成阴沉着脸,“都给我住手!”

姚满屯和江明立马停下手。

罗妈妈和方妈妈迅速停手,把大钢针收起来,上来扶着王玉花,防备着李氏再让人下手。

李氏趴在地上,两肋疼的难忍,抬手怒指着卫成,“卫成!这就是你领回来的好儿子好儿媳!我不过是叫俩孩子过来陪我解解闷,也好让他们夫妻专心抄录佛经。没想到他们闯进我这个嫡母的院子,喊打喊杀,你要是再回来晚一步,我都要让他们打死了!”

卫成剑眉紧蹙,看看王玉花和姚满屯的情况,再看院子里的惨状,心下不相信姚满屯和王玉花会是乱闹的人,“怎么回事?”

厢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打开了,小四和瑾哥儿哭着跑出来,“爹!娘!”

王玉花一把抱住瑾哥儿,看他小脸通红,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登时大怒,“侯爷还问怎么回事儿,那个奸恶的老婆子,拘了我儿女来,不知道怎么虐打,我瑾哥儿发着高烧,她竟然不让我当娘的进来瞧瞧!”

李氏扶着丫鬟爬起来,“胡说八道!我要不管他发烧,会让侯爷去请了太医来?”

卫成身后跟着的太医进来,看着院子里惨烈的状况,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我自己闺女就是神医徒弟,你拦着不让我们见人。是关着他们俩孩子干啥?”王玉花怒声质问。

李氏早就想到对应,哼了一声,“你们既然入了我西宁侯府的门,认祖归宗。那就不能丢了我西宁侯府的脸面!我教他们熟悉家法,还能有错?哪个世家子弟不知道自家的家法?”

“她让我们跪着抄卫家的家法,弟弟发烧了,她也不管,还厢房的门上了锁。都三天了!”小四指证李氏。

“小孩子胡言乱语,谎话连篇!不好好教导,丢的就是我西宁侯府的脸!”李氏立马反击。

“我们姓姚,不姓卫!”姚满屯眼中怒火闪烁。

卫成拧着眉毛,“缘何跪着抄家法?孩子病了三天了?”

李氏急忙解释,“这俩孩子总觉得我是恶人,嚷嚷着我管不着他们,无理耍闹,我这才惩戒一二。之前志哥儿几个还不是经常被你体罚?他们不服,还编出发烧的谎言来。我也是因为娘突然去世,心伤难受,顾不到那许多。谁知道他是真病了。这不急忙让侯爷去请了太医过来?”

卫成深深的看李氏一眼,让太医先给瑾哥儿看诊。

李氏就让人把瑾哥儿抱到她屋里,方便看诊。

王玉花看李氏一眼,姚满屯抱着瑾哥儿就抱进了屋。

太医给瑾哥儿把了脉,“邪风入体,引起高热,下官开个方子,小少爷吃了就好。”

“烦劳张太医,不必了!”姚若溪快步进来,直接拿出小瓶子倒出一颗乳白的药丸喂给瑾哥儿,又拿一瓶药水送他咽下。

张太医看姚若溪过来,知道用不上自己,退到一旁。

卫成看着那么简单,不熬药,有些疑问,“这样可行?”

“这是解药,自然可行!”姚若溪目光冷淡的看他一眼。

卫成一愣,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瑾哥儿是中了毒?”

“若非如此,我这一天也不会待在药房研制解药了。”姚若溪幽幽的看向李氏。

“大胆!你竟然污蔑我?”李氏怒的一拍桌子,“我就再看你们不顺眼,你们是侯爷的后人,且已经认祖归宗,我又怎么会下毒?我看是你自己精于医毒,故意污蔑我!”

怕卫成问罪,李氏说完又先声夺人,“若真是中毒,张太医又怎会不说?”

众人目光都落在张太医身上,姚满屯目光犀利,“张太医是医术不如人,还是故意包庇?”

张太医头上有冷汗留下来,“下官...下官...医术确不如国医圣手。”

承认了他医术不如毕温良,而姚若溪是毕温良的徒弟,得他真传,自然也不如姚若溪。

“既不能确诊,就胡乱开药,延误病情,害了人命,张太医只怕担待不起!”姚满屯声音冰冷,含着怒气。

张太医顿时羞怒不堪,“既瞧不起我的医术,又何必请我来看诊?”

姚若溪给瑾哥儿把了脉,转过头来,“张太医莫恼。这毒张太医看不出,怕别的大夫更加看不出来。尚若我弟弟因吃了张太医的药出了差错,我们认定张太医害人,张太医无辜冤枉,我们两方怕是不死不休了。”

张太医也是在宫里行走的太医,一听姚若溪这话,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他的确没有看出姚若瑾中毒的事儿,若真按照他诊出来开药给姚若瑾吃,不仅延误病情,还有可能加重毒素,一命呼呜。到时候宁安县主和萧恒墨绝不放过他,他只能冤死了!

想明白这点,张太医对姚若溪拱手,“县主言之有理,是下官才疏学浅,又莽撞了。”

姚满屯犀利的眼神就转向了李氏。

李氏心中狂跳,脸色也白了一分,几乎站不稳,“你们监守自盗,栽赃陷害!怎么姚若云都无事儿,偏他有了事儿?

姚满屯和王玉花都不说话了。

卫成本相信她们,见都不说话,觉得有些反常。

李氏又怒哼一声,“你们胆敢说擅闯嫡母院子,喊打喊杀不是存心?你们把我这个西宁侯夫人置于何地?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嫡母吗?”

王玉花眼里闪着恨意,却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

李氏逮住不放,“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侯夫人放在眼里!对我这个嫡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你们不敬不孝,这事儿就算找皇上评理,你们也说不过!”

“夫人?”卫成沉声叫她。

李氏看着他眼泪就出来了,“今儿个不给我一个公道,我就是闹到宫里,也要让皇上给我一个公道!我早年丧父,老年丧子,我三个儿子,全部为国捐躯,我就不信皇上会眼睁睁看着我被私生子骑在头上撒野!”

“够了!”卫成怒叱一声。

李氏得寸进尺,今儿个不压死了姚满屯和王玉花,她的计划就施展不了了!故意闹着要出门去求见皇上。

姚若溪冷着小脸要说话,李氏又一句,“就你们这等不敬不孝长辈的人,教导出来的子女,以后还怎么立世?”

王玉花顿时变了脸,拦着姚若溪不让她吭声,“是我们不对又咋样!你先迫害瑾哥儿的!”强词夺理的样子。

李氏看着姚若溪说不出话的样子,眼里闪过得意,这个小贱人就算再有手段,在齐国侯府面前,也不过一个低贱的村姑!就算凭借毕温良封了县主,又得了皇上赐婚又能如何?到目前,也不见齐国侯府有任何结好的迹象,就不信她不急!王玉花和姚满屯为了三闺女的亲事顺利,也不敢跟她硬碰硬的来!

“就算再是宁安县主又如何?在西宁侯府里,才有个侯府小姐的身份地位!”李氏轻哼一声,看王玉花脸色发白,姚满屯也嘴唇蠕动,大喝一声,“还不给我跪下!我堂堂西宁侯夫人,又岂容你们践踏折辱!?”

“你给我住口!”卫成沉声怒喝,“这件事儿究竟如何,还没有查清。我警告过你的话,看来你给我忘了!”

“我忘了!我忘了什么了?我忘了我儿子怎么死的,我忘了他们拿命换来这西宁侯府的一切,却让别人抢走!我忘了!”李氏怒吼,她有三个儿子,可三个儿子全都死了!她有四个孙女,也就活下来三个,一个孙子都没有。再看姚满屯和瑾哥儿几个,目光阴厉,“你们今儿个不给磕头敬茶道歉,我就是死,也要把你们赶出去我西宁侯府!姚若溪,也休想从西宁侯府出嫁!”

“你不要太过分了!”卫成也大怒。

王玉花和姚满屯对视一眼,极力忍着,“是我打的人,是我扎的你,我道歉!”

吕妈妈哭丧着脸,“侯爷!她拿着大钢针,都快把奴婢扎死了!还抓着夫人一个劲儿的下针扎啊!”

卫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王玉花,即便她从乡下来的,可看她言行举止,不似会做出这样泼妇的事儿来。

王玉花却承认了,“敬茶道歉就敬茶道歉!”咬着牙跪下。

她都已经这样,卫成就不好拆台了。李氏就算再有错,名义上也是婆婆,是长辈。王玉花那钢针扎人,的确不对。她能勇于承认,敢于担当,他很看好!做人就要这样,顶天立地,坦坦荡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外面李氏的丫鬟佩儿去道了茶。

罗妈妈忙上手接了过来,“不用你,我来。”

佩儿张张嘴,看她已经把茶杯抢走,就又回到李氏身边站着。

王玉花从罗妈妈手里接过茶,僵硬的说了句,“对不起!给您赔礼了!”端着茶盅递上去。

李氏轻哼一声,过了许久,看卫成不善的眼神,这才接过来,喝了一口。

卫成看着就张口,“你既然为娘去世伤心悲痛,也不用你看顾若云和瑾哥儿,把她们交给她们爹娘就好!你自去给代娘抄写佛经,为娘祈福吧!”

李氏恼恨的咬牙,转眼,她成了被罚的那一个了!不过看了眼桌上的茶盅,微微勾起嘴角,今儿个机会绝佳,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了姚满屯这个奸生子!不过放过这家孽种!

正待她要装个模样,突然心口剧痛,腹部更是撕扯的疼痛,喉咙一阵腥甜,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下不光屋里伺候的人,连李氏自己也震惊的回不过神来。怎么会这样?这个症状,根本不一样好不?

“祖母!祖母你不要吓我啊!”卫子姝搂着李氏,怒瞪刚起身的王玉花,“你...你们...你们下毒谋害祖母!”

卫成也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看李氏还在吐血,急忙叫张太医。

张太医看了眼李氏情况,上来把了脉,“身中剧毒,下官才疏学浅,看不出什么毒。但这毒素来势凶猛,不过转瞬便发作,可见之厉害啊!”

李氏真的吓坏了,脸色惨白的瞪着王玉花和姚若溪几个,“你们给我下毒。”

卫子姝喝来家丁护院,“把她们给为抓起来!”

“谁人敢动!”卫成不相信王玉花会给李氏公然下毒,喝退了家丁护院。

王玉花却冷笑一声认下了,“毒是我下的!”

卫成震惊的看着王玉花,“胡说!”她可知道,谋害婆婆的下场?

王玉花毫不畏惧的看着他,又迎上李氏仇恨惊怒的眼神,“毒是我下的!西宁侯夫人,你现在可以用谋杀嫡母的罪名,把我们逐出族出去了!”

卫成看着姚满屯和姚若溪几个人,皆是坦然的神色,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满屯!你们这是......”

“谋杀嫡母啊!这不是西宁侯夫人想要的吗?来人啊!把我们抓起来送进大理寺啊!找人审案,判我们死罪啊!”王玉花怒恨的朝外大喊。

“你...你们......”李氏又惊又恨,腹中剧痛难忍,她又不停的吐血,再看王玉花张狂的样子,看来是笃定了把她毒死,而她们一家都不会有事儿。肯定还有什么别的计划阴谋,就等她死了施展!

李氏吓坏了,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她那个毒不会要了她的命,只要救的及时,不过损伤些元气而已。她可不想死!也不能死的啊!

姚满屯也要说话,被卫成喝止了,“你们先给我闭嘴!”叫张太医快点给李氏诊治。

张太医看向姚若溪,“县主医术超群,还是请县主搭救吧!”笑话!这毒姚夫人都承认是她下的了。他要是上去给李氏诊治,岂不是再和宁安县主作对?而且看眼前的事儿,绝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死亡的感觉怎么样?”姚若溪淡淡的询问李氏。

李氏真的害怕了,恐惧一波波的袭来,她忍受不住这恐惧,伸手够姚若溪,“救...救我!救我!你们...你们想要...什么都...给你们。”

姚若溪冷冷的勾起嘴角,“老夫人是怎么死的?”

李氏一愣,眼神顿时闪过惊惧,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病死的,你为何否认那么快?”姚若溪眼里闪过讥讽。

卫成目光阴沉,犀利的看着李氏,“娘的死,跟你有关系?”

“没有!没有!”李氏大声否认。

姚若溪只是冷冷的李氏,不再说话。

姚满屯和王玉花几个也都冷眼看着李氏。

卫成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两眼渐渐猩红,一把抓着李氏的衣襟,“是你对娘下手了对不对?”

“卫成!你不要没有证据的冤枉我!我伺候孝顺了她几十年,我要想她死,还能让她安享晚年?你不要忘了她已经七十高龄了。人生七十古来稀,她那已经是高寿了!”李氏吐着血,痛恨的反驳。

卫成看她痛苦频死的样子,又放开了手。

李氏撑不住了,她觉得头开始昏,两眼也开始发黑,她快要死了,趴在地上,伸手捞姚若溪,“解药!解药!快...快给我解药。你们要爵位,我给你们!快救我......救我!”

“此毒并无解药。”姚若溪摇头。

李氏两眼迸发出绝望,继而升起滔天恨意,“你们......”

“但它不会致死。”姚若溪再解释。

李氏脸色僵硬,死死盯着姚若溪,显然不相信。

“一个时辰之后,你就会恢复原样。只不过损失些元气,稍作调养便可恢复。这只是一个教训,让你彻底认识一下,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样,惦记你家爵位,想占你的家产。我不主动招惹,却不代表我是好欺负的!下一次,就不会只是这么简单的教训了!”姚若溪冰冷的看着李氏。

李氏彻底愣了,不会要她的命?只是教训?

“整天幻想别人抢占你的家产爵位,真是脑子有病!以为谁都稀罕你家的破爵位?我们不稀罕!也不屑接手别人的东西!你还是自己好好留着吧!”王玉花冷哼,很是鄙夷的看着李氏。就因为这幻想,这该死的老婆子就到处下毒手,今儿个这教训还不够!

“你们......”卫成不知道事情怎么又转折成现在这样了。

姚满屯垂着眼睑,“西宁侯府是西宁侯府,我们是姚家人,姓姚,自然还是住在自家的好!既然我们从没对西宁侯府有过其他的心思,也免除西宁侯夫人多想。”

一切都是她多想吗?不可能!这一定又是什么计谋!李氏不相信姚满屯会对偌大一个家业不感兴趣。

姚满屯对卫成拱拱手,抱起瑾哥儿,转身大步出了院子。

王玉花也跟在身后,“我家在姚府,我们就此回去了!西宁侯府,奉劝侯爷还是尽早另找继承人吧!我们自家都继承不完了!”没功夫陪你们玩!

罗妈妈和方妈妈,江明几个也随在后面,拥簇着姚若溪几个直接离开。

另一边,柳絮已经拾掇好了行礼,装了马车,看几人出来,忙迎上来见礼,“爹!娘!都已经准备好了!”

王玉花应声,忙把瑾哥儿抱上马车。

一家人扬长而去。

卫成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一时的变故,满屯真带着一家人走了?不是答应了老夫人留住在西宁侯府的吗?

而回到自己家的姚满屯一家,总算松了一口气。

“要尽孝,在哪都能尽!相国寺已经给老夫人点了长明灯,三百本佛经我们继续抄。也不拘着非得三百本,多点少点都行。尽到我们的心意就行了!”姚满屯希望经过这一场,和西宁侯府彻底拉开关系。

王玉花赞同的点头,让姚若阳和柳絮几个都抄,“都尽一份心。”

几个人齐齐应声。

疼痛难忍的李氏,过了一个时辰果然恢复了,除了吐血,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这才信了姚若溪的话。

而这时候,外面也开始传起流言,西宁侯夫人把长子一家逼走了。

“蠢货!这边已经绊住了姚若溪那个贱人,却连王玉花都对付不了!”赵艳萍听消息,咒骂一声。

而李氏的噩梦却才刚刚开始。

药效过去,她吃着调养身子的补药和各种补品,想把身子调养硬朗。这种关键时刻,她可不能身体不支了。每日里,进补后,就点了安神香,高床软枕的安睡。

只是她毕竟上了岁数,不似年轻人小孩子觉多,睡上两三个时辰就会醒过来,而睁开眼,就会看到身旁躺着个人。全白的头发,满脸皱纹,有些枯瘦的手,瞪着眼,似是死不瞑目一样。

李氏吓的尖叫,却也是一瞬间,身旁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卫成心里暗暗怀疑,也是许久没有到过李氏的院子,她是一个人睡的。

这一惊吓,李氏更是恐惧惊怕,拉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守夜,却还是醒来就能见到身旁有人,吓的魂儿都要掉了。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是她幻想,错觉,可是连着两三天下来,每夜都如此,顿时整个院子都的风气都诡异起来。

夜里不敢灭灯,更不敢一个人入睡。几个丫鬟也都不敢给李氏守夜。奈何做下人的,只得从命,于是几个人一起给李氏守夜。

屋里亮着灯,李氏半夜里再醒来,就看清了。她身旁躺着的,不是别人,真是她的婆婆,姚老夫人。

李氏被吓的昏过去几次,吵嚷着不要住正院了,正院有鬼。还要请道士来驱鬼。

那被驱的鬼是自己的娘,卫成如何同意,说李氏自己疑神疑鬼,疑心生暗鬼,不同意叫道士来家里。

但西宁侯府闹鬼的传闻却是传了出去,有说姚老夫人舍不得家,魂魄还在宁国侯府徘徊不走,有说李氏故意放出消息,之前就因为这个赶走了姚满屯一家。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战报,常启雄已经带领的五万大军已经和戎族铁骑叫上了手,边城已经失守,守城将士被擒。

朝野上下皆震惊不已,边陲小国不是没有来挑衅过,燕国就是一个从战争中庞大起来的国家。只是以前从来都是昭武帝带着兵,攻打别人,即便有失利的时候,却也很快扳回局面,所以至今燕国才有了广阔的领土。

要说边城要道,那里易守难攻,又有五万将士驻扎在那,戎族铁骑又怎么那么快就攻破了燕国的边防大门!?

昭武帝立即派兵增援。

姚若溪若有所思,“会不会有诈?”

“军中有我们的人,若是情况有异,会传信儿回来的。”萧恒墨让她别担心。

外面紫荆快步进屋,不防备见萧恒墨正伸手搂着姚若溪,急忙低头,着急道,“小姐!济宁侯府出事儿了!”

姚若溪神色一凛,立马站起来,“出了什么事儿?”

“璎珞在外面,说世子夫人......”紫荆话音为落。

姚若溪已经闪身冲出去。

萧恒墨面色阴冷,“世子夫人出了何事?”小乖乖密友不多,在京都中,也只袁菁瑶和潘令茹两人。潘令茹已经死了,若是那袁菁瑶再出了事儿......

“......小产。”紫荆脸色有些白,说完,急忙去准备姚若溪的银针和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