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娘一听就脸色就不好了。二十两才哪到哪?这一次的酒卖完,家里能挣一千多两,就给她二十两!?

黄氏看听脸色就知道,她也觉的太少了,“娘!咱家也挣了上千两银子了,总不能还出手寒酸,让凤娘的陪嫁丢脸吧!?”

樊氏皱眉,“之前说的压箱底已经二十两了,再加二十两就是四十两。其余的都买上首饰!”

“那也才四十两…”黄氏撇嘴。

樊氏沉下脸来,“压箱底的银子要那么多干啥?给她抠走都没个数!多买点首饰,那都是有数的!”而且,嫁个闺女花上百两银子,十里八村头一份了!不能不想底下的其他孙子孙女。

梁二智横了她一眼,笑着跟樊氏道,“娘你安排的就好!别听她的!咱家乍然富贵,外头有不少人说风凉话,她耳朵根子软,指不定在外听了啥话呢!”

黄氏也顾忌真得罪了公婆没好日子过,家里挣的一笔笔大钱,可都在公婆那里。

刁氏准备给梁凤娘再置办些金首饰,也跟马氏妯娌几个商量,“这酿果酒虽然也是老头子教的,但却是四娘先想起来的,要没有四娘,咱家也酿不了果酒,卖不了那么多银子。”

马氏这会机灵了,笑呵呵道,“娘不说,我也要说的!四娘这丫头可真是人小功劳大!这些日子也累坏了。等闲下来得给四娘做两身好衣裳!再买两个好看的珠花戴!她头上戴的都还是以前的绢花呢!”

她接的及时,樊氏满脸的笑容,点点头。

黄氏一看,为了缓和,也忙应,“是啊是啊!四娘可是帮了不少忙,也该犒劳犒劳她了!”但珠花就没必要买了吧?好几两银子一个呢!

奶奶又开始偏疼外孙女了!梁凤娘暗自抿嘴。

赵氏直接道,“娘!今儿个要不趁着机会,和四娘到镇上逛逛去吧!衣裳咱们没有时间做,能交给铺子里,做的花样还更精细些!”

窦清幽本就有事,准备去一趟镇上的。

秦寒远喊了她一块坐马车。

樊氏看着,干脆三个儿媳妇一人二两银子,让她们买自己的东西,她带着梁凤娘再挑些首饰陪嫁。

梁大智赶了骡车带着几个人。

“我跟四娘去坐马车!”梁凤娘拉着窦清幽,坐了秦寒远的马车。

她想看看,窦清幽是怎么讨好了这大户人家的少爷。这个秦少爷看着就不容亲近,一脸冷傲的样子。

窦清幽坐上马车,却根本没有和秦寒远说话,靠在一旁闭目养神。

梁凤娘看她这样,不以为意。又看秦寒远。

秦寒远面色微黑,对梁凤娘擅自来坐他的马车,心里不悦。见她还几次看他,冷傲的朝她瞥过来。

梁凤娘心里一窒,急忙收回眼神。不敢再多看。心说大户人家的少爷,即便是个小娃儿,也气势吓人。

看窦清幽丝毫不惧,跟不在意一样的靠着马车睡觉,又心里不服。

窦清幽是真的有些困,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看她真睡着了,小脑袋晃啊晃的,模样很是可爱。秦寒远面色缓和,眼里也带了笑意。看她小脑袋要撞着车璧,又瞥了眼碍事的梁凤娘,在她要撞上前飞快的推了推她,“睡着了!”

窦清幽一下子惊醒,“嗯!没有!”

秦寒远忍笑,问赶车的侍卫,“还有多远?”

“回少爷!这就到龙溪镇了!”

窦清幽坐正了,揉揉眼。

“四娘你要买啥?姥姥说你有功劳,要给你也买首饰呢!”梁凤娘看着就问。

“我还小,戴不了首饰。”窦清幽应声。

当着秦少爷嘴上说的好听,我看你待会要不要!梁凤娘打量一眼她的衣裳,“那都买成衣裳吧!”

窦清幽笑笑没说话。

到了镇上,樊氏婆媳几个在布庄前停下。

窦清幽和梁凤娘也下了马车。

秦寒远撩着车帘子,坐在马车门口跟她说话,“给你哥看的那几本书,等下次还给我吧!”

窦清幽忙替三哥谢他,留他在镇上吃饭。

“你请我?”秦寒远挑眉。

窦清幽摸了下兜里,有二两,“我带的有钱。”不够吃可以先跟姥姥借点。

秦寒远抿着嘴,“还是下次吧!还书了再请!”

“好!”天不早,他还要赶回县城。

秦寒远放下车帘子,招呼一声,跟着前面的大车队离开。

窦清幽和梁凤娘跟樊氏进了布庄。

雷淑敏从巷子走过来,“那个就是秦家的少爷?”

一旁的丫鬟应声,“前面拉的酒,都是给他们家做的!那些酒,估计能卖很多钱呢!”

雷淑敏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她是希望窦清幽永远别再勾引杜启轩的!但现在看她竟然勾搭上了府城的秦家少爷,她更有种憋闷愤懑的感觉。

在外面盯着看了很久,听着路边摆摊的议论,窦家四娘攀了更高的枝头了。

不大会,樊氏几个就选好了布。

樊氏给挑了块粉红的细棉布做一套。

马氏也喊着凑趣,给窦清幽挑了块玫红的做比甲。

黄氏一看,大嫂都表态,自然不能都让她得了好儿,也扯了块布给窦清幽做裙子。

拦也拦不住,从布庄出来,窦清幽就落了两身新衣裳。

布料直接拿到隔壁的裁缝铺子,让做成成衣,自家忙,就不下手了。

铺子里也有做好的成衣,赵氏进门就挑中了一套淡紫色对襟绣花裙,“这件衣裳的样式好是新颖,现在穿也正好,四娘过来试试吧!穿着好看,三妗子给你买了!”

掌柜的一听,立马笑容满面的夸她好眼光,“这是从府城那边传来的新样式,我们也是今儿个刚挂出来呢!”又看看窦清幽,忙夸她长得标志齐整,穿着肯定好看。

窦清幽推拒不掉,前头又已经接了马氏和黄氏的,只得进了里间去试穿。

淡淡粉紫,绣着折枝花,衣领处是粉白的盘扣。又是新料子,穿上立马映衬的窦清幽娇俏可人。

“好看!”樊氏立马就相中了。

黄氏摸了下料子,“这摸着可不便宜呢!绣的花儿也精巧!”

赵氏带着银子,问了要二两七分钱,当即就说买下来,让便宜些。

“就这一套衣裳,要三两银子,也太贵了吧!”梁凤娘忍不住道。又不是办嫁妆,买那么贵的衣裳!

窦清幽也说贵,非不要,“做的就够穿的了!我娘给我做的还有两套呢!”

赵氏想买,跟掌柜讲了价,二两六分钱买了下来,“还没给四娘买过啥东西呢!六郎都跟你认了好些字了。就当三妗子一片心意吧!”

窦清幽只好收了下来。

马氏目光幽深的看赵氏一眼。老二家的背地里总说老三媳妇儿三棍子打不出个屁,闷不吭声老吃亏。她看老三媳妇儿精着呢!从早就讨好秀芬她们!现在又撇开她们这么讨好四娘,这是想讨儿媳妇?

黄氏觉的赵氏惯会卖好,跟着婆婆对梁氏娘几个好,看能多占多少便宜去!

“这衣裳就是好看,别换下来了,就穿着吧!”樊氏摸摸窦清幽的头,很是喜欢。

窦清幽笑笑,不换了。

一行人出了裁缝铺子,就往银楼去逛。

看着换了一新的窦清幽,雷淑敏冷笑,“乡下土包子打扮成土凤凰,果然是等着攀高枝儿呢!”

丫鬟赶紧拉拉她的衣袖,提醒道,“小姐!杜少爷!”

雷淑敏扭头,果然见杜启轩也在街上,正望着窦清幽,更气不打一处来。快步就走上去,“启轩哥哥!”

杜启轩看她一眼,淡淡的应一声。

雷淑敏顺着眼神,看窦清幽正提着裙子上台阶,抬头跟樊氏说笑,秋阳照在脸上,仿佛带着光晕般美好,阴了脸,“哼!可是攀了更高的枝头了,打扮的花枝招展坐一辆马车陪着笑!”

杜启轩一个厉眼扫过来。

雷淑敏吓了一跳。

“你是雷家的小姐,杜家未来三少奶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要失了身份!”杜启轩冷冷看着她。

雷淑敏也知道她刚才不该在他面前这么说,可她就是气恨不过,忍不住。但却没想到被他训斥了,红着眼,挂着泪看着他,“我才是你未婚妻!”

“我有说退亲吗?”杜启轩问她。

雷淑敏吓的脸色骤然发白,“你…。你说这是…”

“既然你是,就要做好。杜家的少奶奶,不是那么好当的!”杜启轩说完,转身就朝茶楼而去。

雷淑敏气的浑身哆嗦,她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

再看从银楼出来,戴了一对珠花臭美的窦清幽,她眼中记恨就更厉了。

窦清幽无奈的摸摸头上的小珠花,正要说话,就察觉到一道针样的视线刺在身上,扭头去找,就见雷淑敏正恨恨的盯着她。

樊氏赵氏几个也看到了她,脸上的笑都收了起来,都警惕起来。

雷淑敏看了会,恨恨的转身带着丫鬟离开。

窦清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紧紧皱起眉。

“这雷家的小姐是咋回事儿?咱们才刚到镇上,她就恨眼神!又没得罪她!”黄氏道。

樊氏也皱着眉,心里不悦。

“不会是看我们又卖了酒,眼看着要发家…”马氏有些担心。

“雷家见不得我们发家呢!”黄氏立马就接上了话。

樊氏横她一眼,“别瞎说!小女娃儿家的,就是那些小心思而已。”看来,还是尽快给四娘订下人家的好。

一行人逛了一圈,窦清幽留在陈天宝家等着窦三郎和窦小郎下学。

长生一看到她,暗沉的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过来就伸手拉住她的衣角,看着她。

窦清幽笑着摸摸他的头,“今儿个学到哪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他献宝似的张口开始背最近学的《三字经》。

窦小郎诧异又气不顺的看着他,夫子让他背个书,他阴沉着脸吭都不吭,被那些同窗笑话是哑巴。到他四姐跟前,就讨好卖乖,背起书了!?

“不错不错!学完《千字文》和《三字经》,你就能开始学《论语》了。”窦清幽夸赞他学的快。才短短时间,他就学那么多。

长生看着她笑。

窦小郎撇嘴,这是他姐!搞的他像亲弟弟了一样!

窦清幽把买的桂花糕和绿豆糕拿出来给他吃,她得和窦三郎窦小郎回家了。

长生神色顿时黯下来,拿着桂花糕和绿豆糕,站在门口看了大半天,直到再也看不见。

陈天宝笑着摇摇头,“长生!快来吃饭了!”

窦家也把菜端到了桌上,炒鸡蛋,卤鸡肉,干菜焖肉,豆腐汤。

窦清幽还倒了点苹果酒,“娘和小郎都只能尝一点!”

梁氏抿了两口,“别说,这苹果酒还真是好喝!甜甜酸酸的,带点点酒味儿,一股子果香!”

“娘也会品酒了!秦老板说,品酒可是门学问!”窦三郎笑道。

“瞎带高帽子!”梁氏嗔他一眼。

窦传家喝了口,也说好喝。不过他还是觉的白酒够劲儿,才是酒。

这次又挣了大钱,七百两因子除掉本钱,赚三四百两银子,这还只是一部分。一家人欢欢喜喜吃了饭。

他们又卖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村里,都开始羡慕窦家,竟然搭上了府城的秦家,这一次酿啥的梨子酒和苹果酒,又要发一笔大财了!

有些羡慕的都眼发红了,喊着今年来不及,明年他们也拿来酿个酒,也能赚钱了!

杨婶子就是喊的最厉害的一个,“不就是拿果子当成粮食,用酒曲酿一酿,谁还能不会咋地!要不是他们吃独食,一下子占了方圆几百里的梨和苹果,我们也早就酿上了,赚了钱了!”

这么一说,那些眼热的人,也都觉的是。这洺流子酒多的是人会酿,把粮食换成果子,他们也能酿成那梨子酒和苹果酒,也能挣钱发财!

皮翠花听着就出来帮梁氏说话,呛她们,“人家发财是人家的本事!就算会酿洺流子酒,也没酿出人家酿的梨子酒和苹果酒来!别说酿不出,那是想都没有想起来!还在这眼红记恨人家发财,真是笑死人了!那卖龙须面的也好几家,咋就有人卖的好,有人卖的不好!?”

这话分明就是说窦家老宅也做龙须面,窦翠玲家也做龙须面,却还没窦清幽家卖的好。

杨婶子看她帮着窦清幽家说话,不屑的哼哼一声,“这之前的仇人都开始巴结了啊!不知道私底下得了多少好处!是酿酒了还是拉龙须面了?”

皮翠花可是在村里谁都不让的,最近偏着梁氏也是有利想图,立马就跟她呛了回去,“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这先污蔑人家闺女,朝一个几岁的小娃儿泼脏水,坏人名声,这会看人家发财又眼红嫉妒说酸话,是不是因为没占到便宜,心里难受才针对人家!?不然好好地人家又没跟你有仇!”

杨婶子被她呛的顿时僵了。

其他几个说嘴的,也都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但又看不得皮翠花得意的样子,杨婶子撇着嘴,阴阳怪气道,“啥污蔑泼脏水,自己要没干,人家会说?雷家的小姐都承认了,还说她还债就是她打坏的!又不是我们说的!”

“呦!这里面的事儿你们不知道呢!谁恶毒谁阴险,那不是说说就是事实的!老天爷可都看着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皮翠花哼哼一声。说完又夸窦清幽,“长得标志齐整,打扮起来,比人家小姐都不差!还识字酿酒,知书达理,这日久见人心,以后啊!再等人家哥考中了功名,成了官家小姐,那求亲的肯定都踏破门槛了!还都是富贵人家!是有些人求都求不来的!”

窦二娘站在巷子口听着她的话,死死掐着手心,心里恨的灼火。那个小贱人勾引了杜少爷,又勾引了啥秦家的少爷,还真是狐媚子,小淫贱!还想用皮翠花来害她!

扭头阴戾的看了眼村头的青砖大瓦房,梁氏正从那边走出来。见她往村里这边走来,又看了眼皮翠花,转身从巷子转回家去。

梁氏出来遛弯活动,以便于生产的顺利些,少吃些苦头。之前有孕,她都没有像这一次,鸡汤鱼汤肉汤长期喝,补的有点多,她都胖了一圈,所以就坚持天天多活动。

皮翠花看见她出来,立马哎呦一声,笑着上前来跟她搭话,把村里杨婶子议论的,添油加醋一遍告诉她,“…都说四娘小小年纪勾搭人,先前勾搭杜少爷,现在又勾搭秦家的少爷。自己打坏的玉佩诬赖给窦二娘,就算你们富贵了,四娘当了小姐,也改不了,只能嫁个老鳏夫了!”

窦清幽虽然说了一遍又一遍,但梁氏听这样的话实在怒恨止不住,阴沉着脸,怒咬着牙,“贱人!简直是该死!还敢诬赖,往我闺女身上泼脏水,毁我闺女名声,这是要逼死我四娘?!”

“可不是啊!”皮翠花看着连忙加火,“就被这样的污名缠身,要是不尽早洗清,怕是就毁了!之前说啥杜少爷,现在又说啥秦少爷的!四娘可还小着呢,她们这么散播这种恶毒的流言,摆明了是怕被揭穿,想要逼死四娘呢!你想啊!哪个女娃儿家家的,没了贞洁名声,还活得下去啊!是吧!”

梁氏胸口起伏,脸色铁青,眼神利剑一样狠狠的盯着老宅,又盯着杨婶子几个。

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看她这架势,跟皮翠花俩贱人坏到一块去,就忍不住指桑骂槐,“要是不让别人说嘴,自己最好别做!黑心烂肺做了事,以为有人顶罪就万事大吉了,真是做梦呢!瞒得了一时,可瞒不住一世!自己是谁狠毒阴险,勾搭下贱,大家可都清楚的很呢!我们就等着看看,能不能去给人少爷公子的去洗脚,当个没名没分的洗脚丫鬟!”

“杨老妮你个不要脸的贱骚货!你说谁呢?跟你没仇没怨,非要逼死人!你这恶毒的贱人!”皮翠花张口就替梁氏叫骂起来。

梁氏看她一个外人都骂起来,她是四娘的亲娘,她怕啥!?

站在矮坡上,指着杨婶子几个就破口喝骂起来,“你个老贱人!别以为我不敢咋着你!你败坏我四娘的名声,你个搅肚蛆肠的贱骚货!你再敢坏我四娘名声,你儿子这辈子都别想娶到媳妇儿!这辈子断子绝孙!”

杨婶子的儿子已经十九了,之前退了两次,现在还没订下来。梁氏一骂这个,算是踩住了她的尾巴,立马跳起来,“谁坏你闺女名声了!你个贱人胆敢咒我儿子!?你自己闺女下贱勾搭人,全镇的人都知道!还不让人说了!?就是你闺女自己打坏的玉佩,诬赖给人二娘的!”

梁氏两眼怒恨的冲下坡。

“咋着?你还想打我?别以为你大着肚子就能随便打人!我就不敢咋着你!你胆敢咒我儿子,我就骂你闺女!你闺女小小一点下贱不要脸,你也下贱不要脸!”她早记恨恼恨透了,跟着做龙须面都不让。赔了多少笑脸,说了多少好话,这个贱人就是故意恨她的!

“我呸!你就是没占上我家便宜,就对付人!你个贱骚货!阴险烂屁眼子的贱人!你再毁我四娘名声,你们家这辈子断子绝孙!死绝死光!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梁氏恨恼的大声咒骂。

皮翠花也帮腔咒骂,“敢说玉佩是四娘打坏的,那窦二娘都承认了的!叫她出来对峙!她自己干的好事儿,以为没人看见?那捞四娘上来的人可都看见她心狠毒辣的害死人了!”

窦二娘阴怒的站在门里面,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对骂,眼中戾恨闪过,哭着打开门跑出来,“娘!娘你别跟人吵了,你还怀着身子,现在正是后三月啊!”上来劝梁氏。

梁氏看见她,更加怒恨,恨不得喝了她的血,狠狠一巴掌,重重甩上她的脸,“小贱种!要不是你个阴险恨毒的小贱人,四娘不会掉水里!更不会名声尽毁!”

窦二娘痛叫一声,捂着脸,泪流满面,“我没有娘!娘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四娘她是我妹妹,我从小就让着她…”万分的委屈。

“你个小贱人还敢狡辩!还敢说你没有!贱人!装可怜的小贱人!就是你打坏玉佩,想害死四娘,嫁祸给我四娘的!要不是四娘命大,早就让你害死了!你个恶毒阴毒的小贱人!你才银荡下贱!四娘啥都不懂,你这个小贱人才勾引男人!”梁氏骂开了,就狠狠的指着窦二娘咒骂。

窦二娘跪倒在地上,哭着否认,“我真的没有,娘!”

“你还没有呢!四娘都快要被逼死了!换成是我,早打死这种心狠手辣的!”皮翠花加劲儿。

梁氏恨不过,两眼都红了,上来一脚踢她身上。

窦二娘痛的又哭叫一声,害怕的爬起来。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这是!你自己闺女小小一点银荡下贱,不知道是谁教的!现在又想诬陷个害人的罪名!都知道二娘不是亲生的,是抱来给你们招弟招妹的,就这么害不亲的闺女!”老实媳妇儿咋呼着,上来拉住窦二娘起来。

杨婶子也骂窦四娘自己勾搭人,自己投河,自己还债,污名也得自己背,“这才是报应呢!是你们的报应!”

“你们都别说了!我娘…她就是太气急了!她还怀着身孕呢!”窦二娘擦着眼泪,假惺惺的帮梁氏说话。看梁氏又跳脚,瞥了眼地上丢的东西,喊住皮翠花,“婶子你拉住我娘!她怀着身孕,不能打起来!”

梁氏已经气疯了,这会简直恨不得手里拿把刀,“该死的小贱人!”

皮翠花嘴里喊嚷着,拉着她,却拉的假。她想多拉几回,然后再拦住梁氏,到时候找里正评理,齐氏那边都说好了,自然会帮着梁氏,她们就帮了大忙,有恩就得报答她们的!

梁氏却恨极了,她一把没拉住。看她要上去打人,皮翠花怕她真动起手来,比较她还大着肚子,赶紧伸手下力的拉她。

结果她这边一拉,梁氏脚下踩了两片叶子,猛地一滑,重重栽在地上。

“啊啊啊…”

肚子一股剧痛传来,梁氏顿时脸色煞白。

皮翠花和附近看热闹的人也都惊慌起来,尤其皮翠花,“不是我!不是我拉倒的!”

“你把我娘拉摔到地上了!”窦二娘一口咬定她。

“不是我!别想赖上我!”皮翠花立马反驳。

尤其看梁氏摔躺的地方,流出一片血迹,更是吓的往后挪。

“早产了!这是早产了啊!”

窦二娘看着流出来的血迹,眼里闪过报复的快意。贱人!再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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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不多说,我赶紧更新。

另,倒V的章节,看过的妞儿,可订可不订。群么~(* ̄3 ̄)╭

第八十六章:难产

下一刻,她就哭着大喊起来,“快叫郎中!快叫郎中!救命啊!救救我娘啊!”

梁氏就算在村里口碑再不好,但毕竟这会有危险,一个不好,就是一尸两命。赶紧有人喊稳婆。

陈天宝正好得闲,从外面买了半车的葱蒜和胡萝卜,拉了些送过来。

刚到这边,就听人喊‘秀芬’,‘传家媳妇儿’的,‘不好了,救命’的,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是梁氏,急忙弃了板车,快步冲过来,一看真是梁氏,身下已经流了一滩血,脸色煞白,满头的汗珠,像是要不行了,大惊,“嫂子!?”

“稳婆来了!稳婆来了!”外面人喊。

陈天宝一看那稳婆又矮又小,一脸的不面善,梁氏眼看着不行。前几天镇上还有人的媳妇儿难产晕过去了,没醒过来,结果大人小娃儿都死了。他心里一着急,上来就抬梁氏,“快把她抬回家!”

皮翠花不敢往上凑,怕因为她那一拉,沾上她了。

杨婶子几个也都不伸手,“赖着我们了呢!”之前可是跟她们吵架的。

陈天宝一看,咬牙,“对不住了,嫂子!”自己把梁氏抱起来,就往家里冲,喊着叫郎中,回来给跑腿费!

立马有人跑去请郎中,还有人喊厉害的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