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也强烈盼望着,去年都没有考中,今年必须得中了!他们家如今都成了皇商,那学政和县令也打点了,儿子的学问没有问题,今年高中,那她就能挑个中意的儿媳妇!抛却窦四娘!

樊氏也盼望着,二孙子要是考中了功名,这亲事才更好说一些。

很快几天过去,考完的学子纷纷出了贡院考场。

秦寒远也在外面接,看到窦三郎出来,招呼他,“考的如何?有没有把握?”只有他高中了,窦四的身份才能跟着提高。从乡下庄稼富户的女儿变成耕读之家的小姐!

窦三郎笑的有些忐忑,“我也不知道,反正尽力了,就等着看结果吧!”

秦寒远不悦的皱眉,“你把试题都默出来,找严夫子看看你答的有没有毛病!怎么能没把握!”他要是考不中,窦四岂不还是身份上不来!

窦三郎也想问问严夫子,等了梁二郎出来,就直接跟秦寒远去了严夫子那,把大体情况默出来,给严夫子瞧。

严夫子把两人的答题情况都了解了,又给两人讲解了一遍,让回家等消息。

给窦三郎评解的最多,秦寒远就以为窦三郎学的时间短,还有些薄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他都求着严夫子把他拉了过来,跟着严夫子他还能练个秀才都考不中!

梁大智安慰了两人一番,“你们都还年轻着呢!前途都是看得见的!”

窦三郎笑笑,“家里要开始教授各村酿果酒了,我得赶紧回家帮忙了!左右已经考过了,结果如何无法左右,就等着吧!”

梁大智就拜谢了严夫子,又跟秦寒远和秦雪钧谢过,带着梁二郎和窦三郎回家。

看到儿子回来,梁氏急切的就想问考的咋样,又咽了下去,“这几天都磋磨坏了吧!快洗了澡,好好吃个饭!特意买了野山鸡,野兔子,炖了汤,烧的干锅兔肉!”

窦三郎笑着应声,招呼梁大智和梁二郎也留下,他去洗澡。

梁二郎不愿意,“我们还是回家吧!爷奶和娘他们都还在家里等着呢!”

梁大智想想也是,“左右要商量教酿果酒的,我们明儿个还得再来的。”

送走父子二人,一家人等着窦三郎洗漱好,一身清爽的出来,都坐在桌旁,陪着他吃饭。

窦三郎看着几人笑起来,“你们咋不问我考的怎样?”都想问不敢问的样子。

梁氏摆着手,“考咋样都好!你今年才十六,那些人几十岁了还进京赶考呢!咱不着急!这几年随便哪年考中都行!”

窦三郎听着,又看向窦清幽。

“三哥一定会中的!”窦清幽笑着回。

窦小郎也满腹自信,比他都自信的样子。

不过窦清幽说完,又加了句,“今年不中,明年中!”

窦三郎忍不住大笑起来,“那咱们就先商量教村人酿果酒的!”

“好!”

娘几个就商量了,明儿个等梁家的人来了,还有各个村的里正,商量完谁家负责哪些村子,是到村里去教,还是让村人来家里学。

次一天,梁贵和梁大智一众人都赶过来。

窦清幽画的有个大概的地图,哪个村大概在哪个位置,几个村镇他们两家划分开来教。

“之前说的买了果树苗,教他们酿酒,把三分之一的果子卖给我们。现在有很多没有种果树的,我们也没有那张契约的,那就不能白白的教给他们,让那些卖果树的心里不服。”梁贵想回报乡里,不想收钱,但不能太过不公平了。

“为了公平起见,一家收二两银子,到家里来学酿酒!到时候要是谁家酿不好的,还可以再进行指导!包教包会!”梁氏看着就说。

梁大智几个都点头,然后划分了哪些村子去梁家,哪些村子到洺河畔来。

商量完,梁贵一众人回去,就找了他们负责片区的各村里正,传达要教授酿果酒的形成。

窦清幽提前就准备了些苹果和梨,这些都是留着试验给来学酿酒的村人看的。

窦三郎和梁氏娘俩出来撑事儿,跟她们家负责片区的各村里正说了情况。

各村里正都纷纷表示愿意学,二两银子传授个手艺,不算啥钱,而且种了果树的又是免费学,村里好些人都种了果树了。

消息迅速传开来,各村的人纷纷报名,种了果树的人都很是高兴,他们不用交二两银子,而且去年种的果树,今年都活的很好,再过两年就挂果收获了!

那些没有种果树,想学酿酒的,也知道不可能白白学走人家的手艺,愿意交二两银子去学。

那些先前就蹦跶说骗村人银子的人又跳出来,大骂她们变着花样搜罗穷困百姓的银子!先前是骗着他们买山地,种果树,搞的倾家荡产,还要骗着他们交银子学酿酒,就是大骗子!

梁家成了皇商,那些不敢骂梁家的,就可劲儿了的骂梁氏娘几个,说她们挑拨的事端,搞的鬼!就为了骗钱!

“有人信有人不信不是正好!?先富一部分,另一部分打工干活儿,正正好!”梁氏摆出架势,沉怒着脸,穿着绵绸绣花比甲,带着赤金镶珠金步摇,端的是气势十足。

清水湾和小杨村小张村,龙溪镇上的人最先过来的,没种果树的,交二两银子,先报上名儿,“登记了你们家的资料的,就是跟我们家学酿酒的,要是酿不成,酿坏了,我们都会再去教,直到把你们都教会!”

来的人都说好,“这个好啊!还就怕学一次学不会呢!到时候也酿成了坏酒,搭了银子又搭了功夫!”

“不会让大家搭了银子又搭了功夫!大家学了,等果子上来,有果子,都可以先试试,等试验成功了,酿成果酒了,再大批量的做!”窦三郎笑着保证。

村人纷纷叫好。

梁氏又警告一遍,“你们谁学了,回去再教给其他的人,酒酿坏了,或者被抢了货源,抢了生意的,我们可全都不管!虽然是说了家家户户都教,但为了公平起见,学酿果酒的都拧成一股绳,咱们先富起来,再带动其他致富!真的每家每户都齐头并进,一下子致富也是不现实的!”

这个几村里正早就明白,也都跟村里的人说了。这个大好事儿,都别瞎搞乱搞。好好的干几年,到时候他们就都富庶起来了!自然,坏事更不能!坏事的窦家都遭报应了!

李来祥这边登记完来的村人的消息,那边窦三郎就开始讲酿酒的法子和过程,梁氏穿了围裙,收拾了干净利落,开始边讲边演示苹果酿酒,梨子酿酒的法子。

窦清幽用小坛子装的,刚发酵的,已经发酵成形的,可以提取酒液的,二次发酵的,可已经成酒的成品果酒。

“哎呀!这是每一步都看的清楚了,还真是好学啊!这么一学,肯定就会了!”

“这个提取酒液的管子,真神奇嘞!自己会吸酒到另一个瓶子里!”

窦清幽解释是虹吸管,很容易做,也有人会做,可以自行去做或者买,也可以不用。

从头教到尾,来的人看的一目了然,也都表示学会了,那些不自信的,踌躇着不知道会不会的,窦三郎都告诉他们,不用怕酿坏,“我们刚开始酿果酒的时候,不知道坏了多少次呢!方法就是这样的,就是手艺的问题!手生手熟!你们要是不会的,我们就再教!酿不成,酿坏的,到时候都能来再学!或者把情况报上来,我们上门再去指导!”

众人都放了心,登记的都有资料,也就满怀希望梦想的回家去了。

看有别人都行动了,说的教的好,一学一看就会了,也都蠢蠢欲动,交上二两银子报了名儿去学。

家里一直连轴忙了好几天。

窦三郎正卷着袖子切苹果,给村人讲酿酒,那边秦寒远带着报喜的衙差过来。

“窦孝征!窦孝征快出来!你高中了!你考中秀才了!”

酒庄大院里正听的入神的村人一听这喊话,都欣喜起来,“哎呀!考中秀才了!这可真是老天有眼!行善有福报啊!”

李走运麻利的跑过去,把门打开,“秦少爷!我们少爷真考中了!?”

秦寒远比窦三郎还高兴,“本少爷还能骗你们!不仅真的考中,进了前三,还是廪生呢!每年都有四两的廪银可以领!”

“啊!?”梁氏一听,简直大喜过望,“三郎真的考中了!真的考中了!”

跟来的衙差也都笑着道贺,报喜,把文函证书递上来。

这下有了确凿证据,可以相信是真的了!

村人也都纷纷道喜,夸赞窦三郎少年英才!小小年纪考中秀才,还是廪生,难得可贵!以后前途无量!

窦三郎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严夫子给他指点策论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他不会落榜,没想到还评上了廪生。扭头看窦清幽,他没有辜负四妹小小一点就挣钱供他念书的期望!

窦清幽看着他笑,“三哥,真厉害!”

窦三郎也看着她笑。

梁氏激动的眼眶都红了,无措了会,也不忘赶紧请报喜的衙差到家里喝茶,请秦寒远也进屋坐,吩咐泡茶拿点心。又让人把酒庄这边看好了。

窦清幽看她虽然激动的忙乱,但考虑安排的也很全面了,笑着跟出去,回家。

家里准备了茶水点心,还有果酒,又给报喜的衙差一人封了二两银子的赏钱,留他们吃饭。

衙差们倒是留下了,其他的有其他人去报,他们领完了赏钱,正好再看看教酿果酒的教的咋样了!

窦清幽忙让人去准备饭菜。

来学酿酒的众人一看恭贺完,也就都先回去,等明儿个再过来,她们家这么大喜事,肯定好好庆贺庆贺的。

梁氏倒是想大肆庆贺一番。

窦三郎没同意,他还要往上考,才刚刚迈进科考大门第一步呢!

饭做好,那边窦小郎和梁五郎,连同长生也都过来了。

那些村人回家的时候,早就传播的消息到处都知道了。

窦三郎和陈天宝,秦寒远,连同报喜的衙差一块坐了吃饭。

梁氏和窦清幽,带着窦小郎,长生,和梁五郎在偏厅里吃了。

梁五郎忍不住问,“二郎哥考中了吗?他们知不知道二郎考的名次?”三郎表哥都考中了第三名,还是廪生。那二郎哥肯定比他更厉害吧!可多念了好几年书呢!

梁氏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窦清幽眸光微闪了下,秦寒远亲自跑过来报信儿,只说窦三郎高中,提也没提梁二郎,那就是没中了!

樱桃刚才就忍不住想要打听了,看梁氏把这事儿给忘了,“还有窦家的呢!奴婢去问问!”跑过去就叫了转运,让他到正厅去问问,“太太刚才忘了问了。”她过去问,好像小姐关心梁二郎考中考不中,让转运去问!就说太太问的。

转运应声,跑过去,“太太让小的过来问问,梁二少爷有没有在榜上?还有窦孝直!”

窦三郎看向秦寒远,又看看报喜的衙差。

“没看到。”秦寒远只顾看他了,看到窦孝征三个字,还在名列第三,他就赶紧喊了衙差跟他一块来报喜了。

两个衙差是被他拉过来的,来之前还领了赏钱,也就只看了窦三郎的。这会问他们梁二郎的名次,两人都有些茫然。窦大郎就更不清楚了。

窦三郎轻咳一声,“回头让人去打听,若有消息也会传过来的。吃饭吧!”又招呼众人吃菜。

几个人又说笑吃起来。

转运回来一说不知道消息,梁氏几个也有点懵,“算了!等送消息的人吧!”

送走了衙差,秦寒远还不走,“窦四!你哥说你要学琴,我给你介绍个女夫子吧!她学问很不错,棋下的好,琴抚的也很厉害!”

梁氏一听,就说好,“我们四娘现在《四书五经》的都学了,就是一个人捉摸,三郎沐休才能教教她。这弹琴下棋的是个高雅的事儿,要是能有个人教,那就再好不过了!”

秦寒远听了难得笑起来,“就是她的束脩贵一点,我回头就…就带窦孝征过去请她!”把他回去就安排,改成带窦三郎去请。

梁氏连连应好。

窦清幽深吸一口气吐出来,也不好反对,只能听安排。

秦寒远又跟窦三郎约定了,明日去谢师,告诉他都准备哪些东西好,这才回去了。

窦三郎高中的消息像大风一样刮像四面八方。

首先最快知道消息的就是清水湾,村人都知道窦三郎先前没有念书,也是家里刚挣到钱进的学堂,满打满算才两年。就算他去了县城,跟秦家的少爷做陪读,也不可能这么厉害吧!?

窦占奎都还在等窦大郎高中的消息,结果却听到窦三郎中了,忍不住就在村头大骂,“作弊了!肯定是看梁家成了皇商,就徇私舞弊,才考中功名的!就是作弊!念两年书就考中功名,所有念书的人都高中了!”

众人也纷纷疑惑,这么容易就考中了功名,还是第三名的廪生,年年可以领廪银。难道真的是因为梁家成了皇商,所以窦三郎赶考也跟着沾光了!?要不然就凭借他念两年书,再厉害的夫子,两年也教不出个秀才来啊!

杨柱子从县城带来了新的消息,“哪里是跟着梁家沾光了!梁家的二郎也赶考,可是又落榜了呢!三郎是凭真本事考中的!他没进学堂之前,就自己学会了《四书》了!你们不信的,去镇上学堂问问夫子去!”

村人一听,纷纷打听消息。

杨柱子带来确切消息,他说把榜单瞅了好几遍。不仅梁二郎又落榜,窦大郎也再次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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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呵!让俺畅快的奸笑一声!

第一百一十五章:学琴

梁二郎落榜了。

村人一听就说,梁家的子弟都落榜,窦三郎根本没有靠啥皇商的光,才考中秀才功名的。能考中全靠他自己天资聪颖,虽然念书时日短,但之前就学了《四书》。

镇上学堂的夫子虽然也有些意外,但也觉得合情合理,“窦孝征入学堂时,我就考校过他的学问,《四书五经》都已有涉猎,尤其《四书》多数已经熟识。在学堂的表现也十分刻苦。”又讲了一遍伤仲永来说,说窦三郎就是天资聪明的人,因为后天得到很好的教授,所以才能小小年纪考中秀才功名。

一时间,窦三郎名声大盛,不少人都喊着梁氏娘几个行善积德,传授酿果酒给村人,致力富庶一方百姓,窦三郎又天资聪明,所以才有此福报!

而梁二郎的落榜,也仿佛在向人们说明,丝毫没有因为梁家是皇商就有所偏颇,否则高中的就是梁二郎,不是窦三郎了。毕竟梁家才是皇商!

至于再次落榜的窦大郎,村里也就议论几句揭过去。

刁氏气的躺在床上直喘气,捂着胸口,疼的脸色难看至极。

窦占奎怒指着窦大郎噼里啪啦一通骂,“废物!你个没用的废物!家里的银钱都供你身上,让你念书,供你考功名,你考了一年又一年,却连个秀才也考不中!让那个小贱种才念两年书就考中了!没用的小畜生!银子都堆你身上,还指望不上你个小畜生!”

窦大郎十分失落,听了这一通骂,更觉难堪,愤慨。

窦占奎想到之前传他跟唐家村的一个女娃儿勾搭,气恨的咬着牙,拿着书本砚台砸过来,“畜生!你说!是不是跟那个小狐媚子勾搭成奸,勾成了废物!家里给打点,给你花钱,连个秀才都考不中!你说!是不是那个小狐媚子!?”

窦大郎惊大了眼,“不是!我没有!我一直在刻苦攻读,专心备考!”

“你个小畜生!还敢狡辩!废物!废物!”砚台书本没打到,窦占奎又叫骂着,拿了拐杖砸向他。

窦大郎根本没挨过打,拐杖砸过来,嘭的一下砸到了额头,顿时鲜血浸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刁氏看看,上来喝止,“你干啥!?干啥打大郎!他也想考中,他也一直在刻苦!那个小贱种不知道使了啥奸计考了个功名,你咋能迁怒大郎!?”她自己爬起来,又喊二娘过来把窦大郎扶起来。

窦大郎低着头,额头的血一直流,眼泪也一直流。

窦二娘扶他起来,“我去请郎中!”

刁氏看了看,“…家里有药,你去打水给大郎洗洗,上药吧!”要是出去找郎中,让人知道了,又是一通嘲笑谩骂,也会让那几个小贱种更得意!让大郎更加丢脸!

窦大郎也觉的丢脸,没有说请郎中,让窦二娘给他上了药包扎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窦二娘心里也很是烦恨。指望他赶考中了秀才,那她这个妹妹也成了秀才家的小姐,跟着提升身份。结果他两年都考不中!倒是那窦三郎念两年就考中了!

今年她都已经十六了,姥姥也安排了今年就让她定亲出嫁的,就算有十足的把握,可她真能嫁的顺利吗?窦大郎连个功名都考不中,她的名声也被坏的所剩无几,家里也没了那八千两银子,连八十两都没有。就算她强硬的嫁进了那富贵人家做了少奶奶,也是个没有权利不受宠反倒被人鄙弃看不起的少奶奶吧!?

梁家也是一片气氛黯淡,凝滞。

梁二郎想过他可能会再次落榜,但那个几率很小。他去年已经下场,所有都熟悉了,又跟着严夫子学了那么久,策论也越来越纯熟老练。家里又被封了皇商,又在传授村人酿酒技术,造福乡里,县里和学政大人那也都打点了。可他还是落榜了!

他落榜,窦三郎却考中了!还一下考中了第三名,成廪生!

梁二郎不敢相信,越想越不相信!

马氏红着眼,心里一片愤然失望,“三郎都考中了,二郎咋可能会没中!?会不会弄错了!?”

黄氏暗撇了下嘴,“不是县令和学政大人那些都打点了,是不是没有打点到?”怀疑梁大智拿着银子没有去打点,而是大房自己漏下了。

梁二智厉眼瞪过来,让她闭嘴。

黄氏立马抿着嘴,不吭声了。反正没中的又不是她儿子!

赵氏看着,轻声问樊氏,“三郎高中,大姐肯定高兴,不知道要不要庆贺?”

“这是好事,自然要庆贺的!总不能因为二郎没中,我们就不去庆贺了!那成啥样子了!”樊氏立马道。

梁大智点头,“是该去庆贺!二郎没考中,是他自己学问不好!家里啥啥都打点到了,还拼着脸皮送了他去给秦少爷做陪读,他学问不到家,自然考不中。也没啥!明年再考就是了!反正年纪还小,也不晚!那些学子都是二十多考中秀才功名的呢!三郎是天赋高!”

梁二郎抿着嘴低着头,心里无比难受。

梁大郎也笑着拍拍他,安慰,“没啥大不了的!明年再考就是了!今年再埋头好好刻苦一年!”

梁二郎闷声应,“嗯。”

“好了!别不高兴了!三郎考中,也是咱们家的喜事一件!该好好替他替姑姑家高兴才是!”梁大郎就招呼去庆贺的人。

赵氏笑着道,“大姐家估计这几天也忙的差不多了,我和当家的也正准备把六郎送去学堂,之前跟大姐说,大姐让直接送过去。”

梁五郎都在洺河畔住着,梁六郎去学堂念书,也肯定住洺河畔了。

梁三智早跟赵氏商量好,“消息已经传来,估计大姐也该派人来报喜,我们这就过去吧!”

这边说着,那边李走运就骑着骡子过来报喜,“我们太太说了,不庆贺,一家人吃个饭就行了。大少爷也说,只是侥幸,迈进了科考大门,才第一步,不能猖狂得意。所以让小的来报个信儿!”

“好!三郎是个稳重的!就该这样!”梁贵赞赏的点头,“那我们过去吧!”

常月梅扭头看向妹妹,冲她摇了摇头。

常月荷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受。窦三郎考中功名,她该为他高兴的。可她更期盼窦三郎考不中,这样就不会看不上她!现在他成了秀才,还是廪生,怕是更看不上她了!

梁玉娘很是欢欣,为窦三郎欢欣,“那我们也要准备贺礼吧!这可是大喜事!”

“是得准备贺礼!”樊氏笑着点头,外孙子高中,让她也很是欢喜。虽然孙子没中,但他们家是皇商,孙子只要努力,早晚都会中。反倒是闺女家,三郎考中这个功名,真是好啊!

梁贵早在之前就准备了两块上好的砚台,准备送给孙子和外孙,在他们高中之后。孙子没考中,他就两块都拿上了。外孙子考中廪生,也是为他脸上增光!

一家人收拾了,赶到洺河畔来庆贺。

梁氏和窦三郎刚送走了来恭贺的村人和送礼的乡绅,看娘家人来了,梁氏笑容满面,春光无限的迎上来,见爹娘兄弟也是真的为她高兴,笑着招呼他们进屋。

樊氏拉着窦三郎,笑逐颜开的,“三郎就是聪明!打小就聪明!没上学堂就自己学了念书!这都是天道酬勤!”

马氏脸上笑着,心里不是滋味儿极了。天道酬勤,难道她儿子念了十来年还不够勤的!?还比不了她外孙子?!

梁贵把砚台拿出来给窦三郎,又教导一番,好好念书,后面还有更难的乡试和会试,让他一定刻苦攻读,改换门楣就从他开始,就靠他了!

窦三郎接过砚台,郑重应声。

梁氏满面红光,笑容止不住,尤其是看到梁二郎和马氏笑的不那么自然好看,更觉得扬眉吐气!不是她刻薄心坏,不希望娘家侄儿考中!而是她们娘几个太憋屈了!皇商都已经成了娘家的了!她们家三郎高中,娘家侄儿却没中,让她心里小兴奋了一把,觉的这样真是太好了!也不会有人骂她儿子高中是沾娘家皇商的光!也省的娘家也觉的她们沾光了!

樱桃看了看梁二郎黯然的神色,也是暗自得意。自己自作多情!还敢看不上她们小姐!有本事勾搭窦二娘,就活该考不中!这种人怕是念书也好不到哪去!如今她们大少爷成了廪生,小姐也地位更高了,他们梁家才高攀不上呢!

窦清幽轻咳一声,提醒她。这么盯着梁二郎,换个人,可能还要怀疑她看上梁二郎了,叫倒茶都没听见。

樱桃回神,低头看她。

苏梨提醒,“倒茶。”

樱桃连忙帮着倒茶。

梁氏吩咐程妈妈李妈妈,做席面招待梁家人。

黄氏看梁氏得意的样子,笑着问,“秀芬啊!现在三郎都高中功名了,他也不小了,也该说亲了吧!之前都那么多提亲的,这只怕更多了呢!”

梁氏心里表示看不上她,如今她儿子都高中了,更不会同意把宝贝闺女嫁她家去,“不着急!三郎还小呢!眼下念书重要,他自己也说,等乡试之后再说呢!”

“等乡试之后?这乡试还有两年呢!等乡试之后,三郎都十八九了啊!再说,念两年书能考中秀才,那举人,就没那么容易考了呢!”黄氏看她说的轻松,好像儿子神奇了一样,就忍不住说。

梁氏一听,当即就给她怼了回去,“十八九哪个地方晚了?这会定亲娶亲,也分心。他自己也不愿意!要好好念两年书,准备科考呢!没考又咋知道考不中!?”

樊氏笑呵呵的夸道,“三郎确实天资聪明!再好好念两年,一鼓作气,把乡试会试都考中!考中个状元回来!”

窦三郎笑,“姥姥!功名哪有那么容易考,我这次也是侥幸,策论正好赶上,是我之前就写过的,这才赶上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坐在一块吃了饭,庆贺了一番。

窦三郎次一天还要去谢师,今儿个他们一家过来,都没有去成。

马氏听说,让梁二郎也跟着一块去,“你们兄弟俩也好一块!”

窦三郎看她一眼,又看看梁二郎。

梁二郎抿着嘴,“我跟三郎一块去!”

梁大智看着,说是送他们过去。

窦三郎笑笑,“那倒不用了,我如今已经长大,总不能事事靠着旁人!也该自己事事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