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三郎无奈,“夫子!酒喝多了伤身…”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以为庶吉士是那么容易的!?想考就考上了!?滚去看书!”严夫子喝了酒,稍稍一醉,就脾气火大。

窦三郎已经习惯了,拱手应声,“是!夫子!”

严夫子不知道从哪从来一沓的试题,往年的,还是他出的,给窦三郎练,反复的做题。

窦三郎觉的简直眼都有些花了,表示抗议,他得回家喘口气儿。

严夫子不准他回家,直接把拘在他那,不考完不松气儿!

看到了沐休,窦三郎却没有回来,梁氏不放心,跟陈天宝一块给他送些吃食和果酿,又拜谢了一遍严夫子。

暑夏眨眼过去,很快迎来了八月。

窦三郎终于被放出来休闲几天。

窦清幽也开始收拾行李,跟他一块去河东府。

梁大郎过来,问她们家准备不准备拿家里的酒送到河东府做打点之用。

窦清幽直接说不用,让他尽管送就是。

梁大郎又笑着邀窦三郎跟他们一块去河东府,“提前过去租个小院住,也清净些,也能安心念书。你跟二郎兄弟俩正好还可以一块讨论学问!”

窦三郎不愿意,“我这次去赶考,四妹会过去帮我做饭,所以为了方便,谁都没有一块。”

他这样说,梁大郎也说不出让他们跟着一块去的话,难不成都要窦清幽做饭给他们吃!?不过还是说都是亲戚一家人,一块上路。

窦三郎没有异议,说了出发的日子。

到了这天一大早,天不亮一家人就都起来了,吃了早饭,送窦三郎和窦清幽坐上马车。

等了小半时辰,梁二郎才和梁大郎一块赶过来。

窦三郎瞥了眼梁二郎领子露出的地方暧昧的印子,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出发吧!”

梁氏还不放心的在后面叮嘱,让他们兄妹多注意。

李来祥跟着陈天宝去了两趟,对河东府那边的情况也都熟悉个差不多,“老爷!太太放心!老奴都记着呢!不会有事的!”

车上带了窦三郎的小厮大运,窦清幽只带了庄妈妈,几个人轻车简从,一路赶往河东府。

正阳县距离河东府,快马也要两天日夜兼程,他们走了四五天,终于赶到了河东府。

陈天宝上次来,就已经租下了一个离贡院不远的小院子,闹中取静,三间正房,左右各一间厢房和马棚。

梁大郎看早有准备,他们来了三个人,可她们却是男女都有,还得分开住,挤也挤不进去,只得另寻了地方,去住。

离开考还有几天,窦三郎和窦清幽安置下来,歇上一晚,就开始到处出去逛游,熟悉地方。

河东府因为每三年都有学子赶来参加乡试,所以比汝宁府要繁华很多,兄妹俩逛了一大圈,就到书局市场来。

整个一条街多是卖笔墨纸砚和书籍试题字画的铺子,还有人卖今年的考题,诈骗那些轻信的学子,落魄学子在外面摆摊,卖字画。来往的也都是文人学子,一个个穿着长衫,一派书生气,清高气。

窦三郎看一圈,见有人似有若无的打量一旁的窦清幽,皱了皱眉,“我们看一会就走。”

“好!”窦清幽应声,也买上了两份卖考题和主考官喜好的小册子,笑的不行,“三哥!这哪是主考官的喜好,分明是主考官的风流史!”让她想起了看的电视,包黑子去赶考,主考是庞太师,到处都有卖《庞太师和我娘二三事》一类的杂文小说。

窦三郎看她笑的不行,恶眼瞪她,“你还说!”

窦清幽捂着嘴,“我们再瞅瞅,应该也有好东西的!”

她这边笑的满脸明媚,捂着嘴更显的一双桃花眼带着娇俏。虽然换了棉绸布衣裳,颜色花色也低调的很,却难掩丽质。

窦三郎无奈的看着她,带着她到书局书铺子去看。

两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笑着拱手,“这位兄台,我们是平阳县前来赶考的生员,看兄台也是赶考之人,一派清奇,不知可否结交一二!?”

窦三郎也拱手见礼,“我是正阳县生员,有礼了。”

两人就邀他到书局里同坐,又问窦清幽,“这位可是令妹?”他们刚才听到她叫三哥。

窦三郎并没有多介绍,带着窦清幽到书铺子问了老板,买了两本杂谈技巧的书,就带窦清幽回去。

两人又来邀他。

窦三郎婉拒,“我和舍妹还有事,他日有缘再会。”

两人看着兄妹离开,不由得面露惋惜。

窦三郎面色微沉回到住处,就告诫庄妈妈和李来祥,“小姐若是出门,你们务必侍随左右。闲杂人等,不可接触!”

两人忙应声。

窦清幽也反应过来,那两人打着结交窦三郎的旗号,却是看她的,“三哥放心,我也就是跟你一块出去逛上一圈,熟悉一下。以后也就到菜市买个菜,在家里做饭看书!”

“嗯!没事不要出去乱跑,等我考完,就带你在河东府到处玩两天。”窦三郎摸摸她的头,让她乖乖听话。

窦清幽也拿了书来,又买了两本,对外面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就安在家里看书,和庄妈妈给他做营养餐。

梁大郎带着梁二郎过来跟窦三郎交换打听到的主考官喜好。

窦清幽正买了鱼和鸭子,其他菜回来。把鸭子和笋干一块炖上,鱼准备红烧了。

“我们今儿个来的正好,有口福了!”梁大郎呵呵笑。

窦三郎也客气的留他们,却没多的话跟他们交心。

看他态度疏离带着冷淡,梁二郎也不想多留,留下吃窦清幽做的饭,就说想去吃街口的黄焖鱼。

梁大郎让他明儿个再去吃,“咱们可要在这待上不短时间呢!有的你吃的!今儿个就尝尝四娘的手艺!”

伸手不打笑脸人,窦三郎让他们稍等,到厨房去看看。

窦清幽买的菜不多,好在还有晚饭吃的,配到一块,都做上,晚饭吃的只能再去买。

很快四菜一汤做好,窦清幽盛了汤,拼了一盘菜,回到屋里去吃。

“四娘呢?咋过来一块吃!?”梁大郎笑着喊。

“在外吃饭多有不便,让她自己回屋吃吧!大表哥不用多管。”窦三郎招呼他坐下吃饭。

梁大郎看他面无笑意的样子,知道是之前因为梁二郎和窦二娘说啥不娶她让位娶窦四娘的话得罪了他们,也不好多叫,让把鱼给窦清幽剥两块送去。

“剥了就不成样子了,大表哥还是吃饭吧!”他下手剥了四妹也不会吃。

梁大郎有些讪然,就笑着圆场,一块吃了饭。

饭后,窦三郎把陈天宝打听到的主考官喜好跟他们说了,那些都是浅显的,都能打听到的,梁二智也打听到了。

等出了小院,梁二郎就阴沉着脸,再也不想去他们那边,“吃他们一顿饭,好像乞求来的一样!”

梁大郎皱着眉说他,“不要意气用事!我们两家是最亲的亲戚,和三郎也都是兄弟,人家请你吃一顿饭,还得罪了你!?”

梁二郎沉着脸不说话,“我又没想吃他们的饭!”

“你…”梁大郎有些愠怒,“二郎你可不要真昏了头脑!咱们家现在还有好几样新酒没有酿出来呢!你就为了那窦二娘不顾家族大局!?你这种心态,还咋考得上!?跟外人结交也这样!?”他们家现在首先要哄的大姑家一切如旧,修复关系才行。就算修复不好,也不能事事得罪她们,让她们有了争夺皇商的心思。

梁二郎被训的不说话,心里却不服气。窦三郎分明是对二娘有私仇,公仇对他!

他现在正合该努力备考的时候,梁大郎也不愿意让他心里不舒服着上考场,就不再说让他去找窦三郎的事,让他安心准备。

窦三郎也全心在住处备考,把前头做的试题再熟悉一遍。

窦清幽每日里除了看书,就是买菜,然后琢磨着做营养餐。

没几天到了正式入场的日子。

窦三郎已经踩点了好几次,来回的各条路也都熟悉了,让窦清幽好好待在家里,带着李来祥和大运去了贡院。

送了他进去,看着各地学子们纷纷进了贡院,时辰到,贡院大门被锁上,两人又等了半天,这才回来。

这一场考试要三天,窦清幽给窦三郎包了饺子,烧麦,素饼,配了干蔬菜粉,用热水冲了搅拌一下,稍稍一煮,就是蔬菜咸汤,又拿了一堆茶包,喝不完,可以放在桌上,清新空气。这三天吃喝拉撒可是都要在贡院里那小小的一间隔间里过。周围全都是一样的情况,气味都不好闻,心理素质差的就撑不住受影响。

梁大郎送了梁二郎进去,就过来找窦清幽,想跟她谈论一下同样担忧忐忑的心情。

庄妈妈回话,窦清幽水土不服,前几日都是在忍着,不让窦三郎担心,现在没有精力见客。

竟然被拒绝了!?梁大郎微微眯了眯眼,“好!那你们好好照顾四娘,有事就去报给我!二郎和三郎都进了考场,她还有我这个大哥呢!”

庄妈妈浅愁的应了声,送了他出去,关上门。

三天说快很快过去,窦三郎从贡院出来,只是有些憔悴,精神还不错,“走!回去好好洗洗睡一觉,等着下一场!”

窦清幽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香汤,备下了爽口的小菜和滋补营养粥。

乡试要考三场,一场三天,一共考九天。

看着窦三郎一场比一场虚白,窦清幽不禁感慨,学子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最不容易的。十年寒窗苦,还要受这一场场科考煎熬。如果考不中,还有些人胡子花白了还在往京城一届一届的赶考。

三场考完,窦三郎在住处大睡了两天,才恢复精神,“连着九天考,身子不好的,还真能要半条命!多亏了四妹这些日子的营养菜和滋补粥汤!”

“这几个月三哥要继续锻炼,还有过完年的会试呢!”窦清幽道。

窦三郎扑哧笑起来,“对我就这么有信心,断定我一定能考中?”

“那三哥有没有把握?”窦清幽问他。

窦三郎沉吟,“嗯…”装模作样不告诉她。

窦清幽也不问他了,反正已经考完了,“你要在这住几天结友游玩吗?”那些学子考完,觉的没有希望的已经早早退房回乡。还有些人就在贡院等着结果,一块结友游玩。趁机结交些同届好友,就算以后不多个助力,指不定谁飞黄腾达了,也混个脸熟。

窦三郎没有在县学里念书,同窗也只是镇上学堂认识的,好友就只秦寒远一个。想了想,他倒是认识一个,俩人前后交卷,一块出的贡院,那人差点晕倒,他扶了下,跟他留了住处,邀他过去。

“那我去打个招呼,看情况咱们就先回家!在这里留着也无济于事!”

窦清幽点头,让李来祥和大运跟好了他。

窦三郎出去了半天,大运就回来说是窦三郎不回来吃饭了,被沈公子留了饭。

窦清幽让他回去跟着警惕着,和庄妈妈在家里做了饭吃。

梁二郎和梁大郎也没有走,正在跟结交的各地学子聚会论学论诗游玩。

窦三郎只待了两天,跟那沈公子兄弟二人论了一会学,给二人赠了一坛子酒,就收拾了跟梁大郎告别,带着窦清幽先行回家。

家里,梁氏早等的心焦着急了。

等看兄妹俩人回来,也都没有问考的咋样,只问俩人在外吃的好不好,过的咋样,有没有水土不服,不舒服的。

两人都说很好,没有事,一切都顺顺利利。

“有四妹跟着一块,我是吃喝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补了这么久,还吃胖了呢!”窦三郎笑容轻松。

看他状态不错,知道他肯定考的不错。陈天宝笑着给两人接风洗尘。

窦三郎让大运去梁家报个信儿,梁大郎和梁二郎要多待几天,晚几天才会回来。

大运应声去了梁家报信儿。

听他先回来了,黄氏撇了下嘴,“二郎可是得罪狠了她们家!”

梁二智横她一眼,让她别把心思使错地方了,胡乱啥话都说,乱捣鼓事儿。

黄氏就抿着嘴不说话了,心里却不以为意。又不是他们得罪的秀芬家!梁二郎当初当着众人的面,说啥死都不会娶窦四娘,要娶窦二娘,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就说这话,护犊子的秀芬肯定心里怨恨的!

又想到梁氏不愿意跟他们家结亲,就是想搂着闺女在家里酿新酒,好抢他们的皇商资格。黄氏就心里不舒服。

几天后,梁大郎和梁二郎兄弟赶回来,跟家里说结交了哪哪的学子,哪哪的世家公子,还说定了一块游学,在京城再次相聚。

梁贵啥话都没有说,摆手让他们去歇了。

窦三郎在家里闲了几天,就又去了严夫子那里,继续跟着严夫子攻读。

梁氏就跟心里长了草一样,不再窦三郎跟前提,可在陈天宝跟前忍不住说了一遍又一遍,“三郎虽然天赋好,可是念书没有那么多年数,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中!要是考不中…”

“你这有事总往坏处想的习惯可得改改了!有事也可能是好事呢!”陈天宝拉着她坐下,给她塞了杯果酱茶。

梁氏就是担心,“这么等消息的时候,实在是悬着一颗心,还不如直接告诉,没考中就没考中,以后再考就是了!”

陈天宝拉着她的手,笑她急性子。

“你才急性子!猴急性子!”梁氏瞪他。

陈天宝是新婚,自然不愿意忍耐,可家里的事又多,晚上窦小郎和长生又要练武到很晚,还要先哄睡了小六,他又不能直接拉着梁氏就回屋了,所以就急吼吼的了。

看她嗔瞪着眼,眉间眼尾都透着风情,调补的好,人也更红润,陈天宝咽了口气,喉咙咕噜一声,凑过来偷亲一下。

梁氏伸手拍他。

陈天宝拉着拽着让她坐在他腿上,搂着她。

“有人呢!”梁氏红俏着脸,推他。

李妈妈笑着没有进屋,又退了出去。

很快,报喜的衙差敲锣打鼓的赶过来,恭贺窦三郎高中举人了。

镇上围过来恭贺的人纷纷叫好,羡慕,夸赞窦三郎有才,考中廪生,这又考中了举人,以后龙溪镇又多了一名举人老爷了!还是个年轻的举人,没有娶亲定亲的,更觉的前途一片大好!

梁氏喜极而泣,激动的抓着窦清幽,“你哥考中了!考中了!你哥呢?你哥呢?”

窦清幽也高兴的不行,“娘!三哥中举了!三哥在县城呢!估计知道了消息也要回来的!”

窦三郎已经知道了消息,听报喜的人去了家里,急忙忙和秦寒远赶了回来。

恭贺的,来看热闹的,外村的人围了一片,清水湾的人更是以孙里正为首,来了一大群人。

梁氏高兴的打赏来报喜的官差,吩咐上茶上点心招待。听着众人的恭贺,看着他们羡慕的神情,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大儿子中举,就又上了一步!她们家也跟着又上了一步!大儿子的亲事也好说了!

一番热闹过后,留下一家人,都高兴不已。

梁氏想起梁二郎,忙问,“他考中了没有?”

窦三郎眼神微闪,摇头,“没有。”

梁二郎学问还行,但策论一直都吃亏,华丽又华丽不起来,真实切中要害又切不中,看着花团锦簇,却流于表面了。

“他秀才功名都考了三年才考中,这么多秀才一块参加大比,都是有才之士,他考不中也不奇怪!”就是她那位好大嫂,说不定心里一怒恨,反而看她儿子考中,更看她们家不顺眼,怨恨起她们家来。

窦三郎高中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家里,梁二郎还没有任何消息,马氏的心就越沉越低谷。

“没有消息,那肯定是没有考中了。三郎可是没有媳妇儿绊脚,全心全力的念书攻读。二郎去赶考的头天晚上还要了热水!”黄氏撇着嘴说。

之前她们也都是不晓得要水是啥意思,但常月梅喜欢在屋里备着水,搬了梁家大院,有了下人,更讲究些。买的婆子也都懂这个,要水就是行房了,要洗洗。

马氏一听,厉眼恨恨的就盯上了窦二娘。

窦二娘也没有想到黄氏会当众说这个,一点不避讳,还把梁二郎落榜的罪名怪在她头上。马氏看窦三郎高中,她儿子没有考中,肯定会仇恨。扑通就跪下,“大太太…”她连婆婆都不能叫。

马氏上来照着脸上啪啪连连甩了几个巴掌,下手狠的,窦二娘脸上很快就红肿了起来。

“贱人!二郎都是被你害的!都是被你害的!”

窦二娘忍不住哭起来,喊着她冤枉。

听到消息的梁二郎,有些失魂落魄的过来,“娘!你打二娘干啥!又不怨她!”

“不怨她还能怨谁?难道还怨别人?别人可没拦着,也没缠着你!”黄氏立马接上了话。

梁二郎阴沉的看她一眼,过来拦住不让马氏再打了,跪下给马氏请罪,都是他学问不精,没有考中举人,对不住爹娘,对不起家里。

马氏哭了一场,却还是得去给梁氏恭贺。

梁氏这边,一家人商量了不庆祝,对外也说不庆祝,如果有幸春闱高中,再庆祝不迟,也就差几个月时间。

梁家来了人,梁氏和陈天宝好好招待了一番,也没有高兴得意的,表现很谦虚。

窦三郎也说这次是侥幸考中,名次也不靠前,只不过运气好了些。

黄氏听着就让梁五郎的小厮也改名字,“瞅她们家的小厮,叫啥走运,转运,大运,我们也给小厮改了名字。带着大运去赶考,考不中才怪呢!”

能考中难道是靠运气!?梁二智斜了她一眼,不过制止了她后也没有多说。家里有个没考中的,说多了不好听。

一块吃了饭,小范围庆祝了一番。

就是洺河酒楼三天免费送菜,点一个送一个,每桌送一壶果酒,为庆祝窦三郎高中举人。

来吃饭的食客也都纷纷祝贺陈天宝,这可是不费劲儿就有了个举人儿子!

陈天宝高兴,还差点喝醉。

窦传家却很是怒愤,三郎是他的儿子!现在陈天宝不安好心的住进洺河畔,打着鬼主意。三郎高中了,风光的还是他这个心怀不轨的后爹!

杨凤仙看他又去找窦三郎,想了想没有跟上去。她不在跟前,怕是窦三郎她们会说出对她记恨的真话,看窦传家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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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舒薪种田文《彪悍农女:丑夫宠上天》

穿越农家女,爹愚孝,娘软弱,弟妹幼小嗷嗷待哺,极品亲戚一箩筐,虐虐这些黄狗财狼。

嫁个相公被宠上天,可婆婆、妯娌却极难缠,使点计谋巧分家,夫妻双双努力致富把包子养。

第一百四十五章:怒怼

窦传家来到洺河畔时,窦三郎正在收拾东西,几小坛子酒是给严夫子准备的,明天再去要带着去,算是谢师礼。

听转运来回禀窦传家过来了,要找他,顿时皱起眉头。

梁氏一听叫骂起来,“不要脸的狗畜生!看三郎高中了,又想贴过来!?要不要脸!当初我要三郎去念书,他把我打了一顿,现在又不要脸的过来!?把他给我打出去!狗都比他强!”

“娘先别气,我出去看看!”窦三郎沉着脸道。

“看了干啥?你还打算认他是个爹?他干的哪一件事还能有脸来找你!?”梁氏不让他去。

窦三郎拉着她坐下,“娘!我又不蠢,他们要有算计,我哪会让他们得逞!?”安抚下她,就抬脚出去。

窦传家在大门外等着,见他出来,棉绸竹叶纹长衫,身长挺拔,清秀俊逸,带着举人的沉稳和气派,已经一派大人像了,忍不住眼圈就红了,“三郎…”

窦三郎冷眼看着他,“你来干啥?如果是说天宝叔的事,我娘已经和你义绝和离,你无权再过问。”

“三郎!我总是你爹啊!你亲爹还有能骗你的?陈天宝他不安好心!你中举,他已经在外面借着你的名声嚣张起来了啊!”窦传家红着眼殷切的说着。

“那我问你这个亲爹,当初为啥不让我去念书?娘闹着让我一块念书,你打了娘!我也挨了两个巴掌!我后来念书,也是四妹卖龙须面和豌豆黄的银子!”窦三郎冷厉的看着他。他不想见他竟然变成这样,变成他厌恶的人!

窦传家被问的哑口无言,脸色难堪又是羞愧。

“咋说不出话来了?你是还惦记着我娘,还是惦记我们挣下的家产?”窦三郎不想把他想成这样的人,可是他做出来的种种事,让他不得不想!

窦传家没有想到,他也是这样想他,“三郎!你的…你也是这样想爹的吗?”

“那我问你,你配做我们的爹吗?你自己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你是自己都忘了!?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事,你是全部都知道明白,还做出那些事!说出那些话!”窦三郎质问他。

窦传家往后退两步,“三郎!我,我也是不得已啊!我现在已经悔恨了!”他老泪纵横,言辞恳切。

“你既然悔恨,就不该再来搅合我们家!”窦三郎冷沉着脸色道。

“我不是搅合你们!三郎!爹只是来提醒你们,不能被那个陈天宝骗了啊!我才是你亲爹!我不会害你们的啊!”窦传家拍着胸口。

窦三郎冷冷看着他,“你已经害了我们十几年了!不是你姑息纵容他们,四妹不会被害!娘和小弟也不会被害!我也不会晚了那么多年才念书!其他的打骂欺辱更不用提!你要真对我们好,就带着你那小妾过你们的去!我们不会再认你,你也朝别的女人脱裤子的那一刻,也没有资格再过问我娘的事!如果你不愿意各自安生,我也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