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这样看我?我又没出轨!”燕麟不满的坐在床边,长臂直接揽住她的腰。

窦清幽吸两口气,说不出话的看着他,“你真棒!干的真漂亮!”

听她幽幽的夸奖,燕麟终于扬起唇角笑起来,狠狠吻她一下,贴着她暧昧道,“这话,适合在床上说。等你出了月子…就跟我这么说…”

窦清幽小脸轰的一下红的滴血,脑中闪过他无耻的逼着她说的那些露骨的话,气愤的伸手就撕他的脸。

燕麟就赤果果的盯着她看,任由她两个小手在他脸上摆弄。

梁凤娘疼的昏死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诬陷

胡蒂的捉奸刀根本就不快,虽然开了刃,却钝的很,一刀砍下去,只砍到骨头,却没有砍断。

手上的剧痛让梁凤娘凄厉的惨叫,可是还没有完,一刀接着又一刀下来。

胡蒂抓着她的胳膊,直接砍了五六刀,才完全砍下来。

梁凤娘直接疼的昏死了过去。

胡蒂拿着刀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哼笑,“这才到哪就昏死了,都有胆子去勾引主子。”

红绸勾唇,“那就让她记得感谢我!如果她去摸的是都督,就不是昏死,而是真死了!”

“庄妈妈来了!”外面孔潭笑着招呼。

听她过来,胡蒂和红绸几个也都招呼她,态度透着尊崇。

庄妈妈嗯了声,无奈道,“夫人让我过来拦下你们的。”

胡蒂呵呵,“这种贱人,砍她一只手都是看夫人的面子!”

“已经来晚了,就不用拦了。至于都督说的扔出去,还是把她送去给梁家吧!”红绸笑道。

庄妈妈看了眼低声趴着昏死的梁凤娘,断掉的手腕还流着血,地上流了一摊,皱了皱眉,“撒点药,把人送走吧!”

胡蒂和红绸对视一眼,两人一块去送的人。直接把昏死的梁凤娘送到了梁家暂住的院子。

黄氏还想着梁凤娘没有被赶出来,估计也跟窦清幽说上话了。特意炖了汤拿了点心,要是还敢撵人,就真有点不知好歹了!范力聪那个禽兽,说是世家,却是个空架子还敢打人,这次敢来就收拾好他!

大门被叫开,守门的门房脸色发白的拔腿跑回来,“二…二二…二太太!大姑奶奶…被抬回来了!”

“啥被抬回来了?咋了?”黄氏一惊。

门房指着外面,“大姑奶奶…手被砍了!”

“你说啥!?凤娘哪被砍了!?”黄氏一下子跳了起来。

赵氏在屋里听见,也心下一惊,连忙放下针线,快步出来。

外面胡蒂和红绸已经把梁凤娘送了回来。

黄氏一眼就看见昏死的闺女,手伸在外面,断裂的只剩手脖子,衣袖也被染得血红,“啊——凤娘!凤娘!?你这是咋了?这是谁害的!?哪个天杀的畜生,把你害了呀!凤娘啊!”

赵氏一看,也倒吸口气,却很快注意到胡蒂和红绸的神色,“红绸姑娘!这是出了啥事了?”而且,凤娘竟然还没穿外衫和袄子。

红绸冷魅的勾起嘴角,“这事你们还是问胡姐会知道的更清楚。”

赵氏不认识胡蒂,看着她高大粗壮的样子,和身材相悖的鸭蛋脸黑沉沉的,眼神发着冷。她还没问出来,黄氏已经急声质问,“到底出了啥事?我闺女好好地给你们夫人去送补汤了,回来就被人砍了手!到底谁害的?”

看她张口就质问,胡蒂怒道,“是老娘砍的又能怎样?你自己闺女做下的事你不问问!?”

黄氏只听见她前面一句,听是她砍的,一下子就恨火怒涨,直接朝她扑过来,“是你个天杀的敢砍我闺女的手!你是啥东西,胆敢砍我闺女!?你个该死的贱人你给我偿命来!”

胡蒂一听,脸色很快就拉下来,直接伸手就推开她。

黄氏一个踉跄,被推的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尾巴骨瞬间疼的她痛叫。

“哼!老娘可不是我们夫人,看在娘家的份上,看在太太的份上,也给太太的娘家人那么大的脸,让你们蹬鼻子上脸,欺到头上!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这个荡妇脱了衣裳勾引我男人,我砍她一只手,已经是仁慈了!”胡蒂怒骂。

她虽然有点娃娃脸,却生的五大三粗,性格却一样,和孔潭两夫妻整日混在男人堆里帮燕麟办事,说话行事脾气都粗暴的很。梁凤娘已经抓了现行,还对黄氏客气!?放屁!

赵氏睁大眼,看她虽然面相很不错,可这个体型,那她男人…梁凤娘就算有想法,估计也是对燕麟…可对她男人,勾引…

黄氏也一下子叫骂起来,“放你娘的狗屁!你个又老又丑又粗俗的贱人,你男人能是哪个?胆敢诬陷我闺女勾引你男人!?你还害死了凤娘!你…。你给我等着!我们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们家?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不放过我的!”胡蒂哼了声。

看她这架势和嚣张的神色,赵氏面色沉重的上前询问红绸,“红绸姑娘!这事到底是咋回事儿?我们也总要知道个前因后果。”

红绸看了看她,还是解释了经过,“府里为防止有人假扮都督进府作恶,就找了最像都督人贴了人皮面具扮成都督,本是我们经常考核的内容。却让范大奶奶发现,截胡了送去阁楼的参茶自己送去,等胡姐和几个人冲进去的时候,她就脱成了这样,紧紧搂着扮都督的孔潭,胡姐一气之下打了她几个巴掌。这事被都督知道,命人砍了她的手。”

赵氏只听她似乎轻描淡写的解释,却是全身发寒。命人砍了她的手,只是一句话!先前看见他时,就觉的他和传言的凶残也肯定出入不会太多,果然…梁凤娘竟然敢打他的主意,完全不顾四娘,他就一句话要了梁凤娘的手!

黄氏听这解释,直接反驳,“你们诬陷!我凤娘肯定不会干那种事的!肯定是你们诬陷的!你们害死了我闺女,还编了一堆瞎话来诬陷她!”

“哦!梁凤娘还没有死,只是昏死过去了。”红绸笑笑,直接伸手点上梁凤娘后颈的一个穴位。

梁凤娘闷吭一声,疼的醒过来。

看她睁开眼,黄氏哇的一下爬着扑上来,“凤娘!凤娘咋样了?是不是她们害的你?是不是她们诬陷你的?”

梁凤娘意识到她昏死之前发生的事,顿时全身发抖,看见胡蒂和红绸,满眼恨怒,“你们诬陷我!我是无意的,你们却砍我的手!”

“诬陷?难道是我命令你去抱着我男人的腰?我让你那爪子在我男人身上乱摸?你脱的只剩遮羞布,也是无意!?不要脸到这份上!还想勾引我们都督!有你这种亲戚,我都替我们夫人恶心!”胡蒂破口大骂。

听她骂的那些细节,赵氏也瞬间脸色涨红,羞愧难以自容,见家里伺候的下人也没有避讳,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梁凤娘,竟然真的去做出这种下作的事!这下梁家的名声,两家的亲戚关系,都要完了!

此时门外却停了一辆马车,范力聪从马车上下来。

“就是这里!”赶车的人指着大门。

范力聪看没有人守门,却大门开着,看了看,直接抬脚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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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今天医生手术差点下不来,等到了天黑才排到我o(╥﹏╥)o

第二百九十三章:再打

梁凤娘愤恨的不行,又觉的委屈万分,那个人竟然不是燕麟!竟然是假扮的!还让她冒着险,还被抓到,结果她被当众打的脸快烂,竟然还被砍了手!

被砍了手她以后就成残废了!她彻底成了残废了!别说再找一个比范家更好的人家,连个差的也要找不到了!她们竟然还过来当众说她勾引男人,名声败坏,她还没有和离,要是叫范力聪知道,肯定会打死她的!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是诬陷我的!我只是送个茶讨好,你们诬陷我!”她恨怒的哭着叫喊。

“随你怎么喊!参茶是你截胡的!衣裳是你脱的!我男人的腰是你自己搂的!摸也是你伸手摸的!你有脸说诬陷,那就去衙门告我们吧!告我们诬陷你勾引男人,砍了你的手!”胡蒂怒哼一声,不再多理会。

红绸勾着唇扫了眼,和她一块离开。

范力聪直接从穿堂这边进来,听她们几个说的,一股气嗡嗡直冲头顶,顿时气恨的两眼发黑。梁凤娘那个贱妇,竟然敢出来勾引男人,给他戴绿帽子!?

看红绸和胡蒂迎面走来,他立马快步上来,就阴鸷着脸质问,“你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那个贱妇她勾引谁了?你们给我说清楚!”

红绸看着他,眼神阴冷。

胡蒂是男人堆混出来的,她男人孔潭都怕她怕的,看范力聪质问,上来就是狠狠一个巴掌呼上去,“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质问老娘了!?”

打梁凤娘她还省着劲儿,打范力聪是完全不留劲儿,一巴掌打的范力聪摔倒在地,牙口出血。

后面的随从一看主子挨打,充上来两步,又看着胡蒂和红绸的架势,色厉内荏道,“我们大爷可是梁家的大女婿!范家大爷!你们是谁,胆敢打我们大爷!?”

“我当是谁,原来是梁凤娘的男人!”红绸嗤笑。

胡蒂一听不仅不放在眼上,更加怒愤,“你要是管不好你的女人,让她到处脱衣裳勾引男人,也教教她什么样的男人,不是她那种丑逼荡妇能招惹的!”

骂完两人直接就走了。

范力聪看她们这架势,她也认出了红绸是窦清幽身边的人,但有些搞不清楚,见她们俩走了,忍着疼就冲进内院。

听到他的声音,梁凤娘已经吓的脸上全无血色,整个人都惊慌恐惧起来。范力聪刚开始娶她时又哄又宠,娶她回去就让她找洺河畔做生意,找梁家做生意。可陈天宝和梁氏不说同意,直接给他们办了难看,还撺掇梁家也不同意。他就迁怒怨恨到她身上,开始打她。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她已经被打怕了!她不想再过那种挨打的日子!跟她渴望的完全不一样!整个范家的人也都有病!都是神经病!非赖她生不出娃儿,把她打半死。

这次出这样的事,她私自逃出来,还成了残废,他肯定会打死她的!肯定会打死她的啊!

黄氏看范力聪冲进来,也顾不上疼,嗷嗷叫的起来,“你个打人的混蛋畜生你来这想干啥?还想打人咋地?我告诉你!凤娘是被她们诬陷的!你敢碰凤娘一指头,我们梁家不是吃素的!”

范力聪看梁凤娘那个样子,已经快恨毒疯了,见黄氏还敢骂他威胁他,一把推开黄氏,“你们梁家?你们能奈我!?她梁凤娘是我拿着陪嫁的嫁妆,八抬大轿把她抬进我们范家的媳妇儿!她就是我们范家的人!她勾引男人给我戴绿帽子,你们敢威胁我?”

黄氏立马反驳,叱骂,“你胡说八道!那是她们诬陷的!是她们报复凤娘,诬陷凤娘,把凤娘害了的!凤娘是好心给窦四娘送汤送点心,她一个人进了都督府,出来就成这个样子了,啥话都是她们说的,她们就是诬害!”

范力聪指着梁凤娘,“这个贱妇脱成这样,还说诬害!?”上来一把抓着梁凤娘的中衣领子把她拎起来,狠狠一个巴掌呼上去,“你个淫贱的荡妇!胆敢给我勾引男人戴绿帽子,我弄死你下贱的荡妇!”

梁凤娘本来就疼的昏死了过去,是被点了穴位勉强疼醒过来,脸上已经被打肿的没有人形一样,新的巴掌打上来,火上浇油般火辣辣的疼,刚一挣扎动起来,被砍断手的胳膊更是疼的钻心,只剩惨叫惨哭了。

黄氏也叫骂着扑上去阻拦,“你个天杀的畜生!你放来我闺女!你个畜生!你再打!”

赵氏看乱起来,连忙喊躲起来的几个下人上去拦下范力聪,又让人赶紧去窦府通知梁贵和樊氏,梁三智他们。他们是都去窦府帮忙了。

梁贵和樊氏他们接到消息说家里出事,陈天宝就在梁三智旁边正商量,也听说了,立马就起身跟着一块过来。

等几个人赶到时,这边还没有平息下来,范力聪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知道梁凤娘跟着跑到京城来,肯定要仰仗梁家和窦府,就算平日里再不喜,再嫌恶她,对着外面她们肯定都会维护梁凤娘。所以来时他就带了好几个人,直接摸清楚了门户才过来。

现在梁凤娘敢给他戴绿帽子,连一个蛋都没有下,还是他拿的彩礼嫁妆娶的她,还敢勾引男人,岂能轻饶!?两个把柄在手里,梁家在横他也不怕!

黄氏又哭又骂,已经快折腾的筋疲力尽,看梁贵几个回来,立马就叫喊着告状,说都督府的下人诬陷梁凤娘,砍了她的手!说范力聪要把梁凤娘打死了,让他们立马制服!立马做主!

陈天宝一听都督府,顿时就眯起了两眼。四娘现在正坐月子,不可能也不会去砍梁凤娘的手,好好地,燕麟看四娘也看家里的面子,不会突然就对她下手。

“这到底是咋了?”樊氏惊问。

梁三智也立马让人把范力聪架起来,看向他媳妇儿赵氏。

赵氏张张口,见陈天宝,实在没脸说,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啥。

黄氏却撕心裂肺的哭骂,“都是心狠手辣的畜生!天杀的畜生!四娘好心去送补汤点心,好好地一个人进去再出来,就被砍了手,成了残废,打了个半死,还诬陷凤娘,毁她名声!天杀的畜生啊!又叫范力聪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打了快死啊!”

梁贵也知道窦清幽是个啥性情,看她只穿着中衣,一个薄纱裙,听黄氏骂的话,两眼一黑,直接站不稳,就往下倒。

陈天宝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老头子!”樊氏知道他一直有些身子不好,还硬说自己没啥事,看他站不稳,顿时慌忙过来扶他。

梁贵脸色青一阵红一阵,黑一阵白一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怒指着梁凤娘说不出来话。

梁凤娘看他这样,他们又惯常相信窦清幽,偏信闺女家,肯定会把她赶出去,不再管她的事。要是真不管她,现在这个样子,她肯定会死的!范力聪会把她打死的!立马惨痛的哭着,“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是无意的!我的手被她们砍了!砍了七刀!她们快把我打死了!”

她越说,陈天宝脸色越难看,看梁贵也没啥事了,就是一时气的太狠了,有梁三智和赵氏他们在,就沉着脸道,“我先过去看看!”能叫四娘那个脾性的人都下令砍她的手,她一定做了什么事!

看他说完,就阴沉着脸大步离开了,樊氏的心越发往下沉。

出了梁家这边,陈天宝跨上马车,就命走运赶车,一路狂奔赶到都督府。

见他来,怕是知道了梁凤娘的事,红绸笑着请他到厅堂坐。

陈天宝也不坐,直接问她,“红绸姑娘!你是伺候四娘的,今儿个梁凤娘过来出了啥事,你肯定是知道的吧?”

她岂止知道,那就是她干的。红绸收起脸上的笑,“梁凤娘三番五次要留在都督府,夫人只当她想换个枝头,没想到是瞧上了我们都督。直接摆出女主人的架势截胡了参茶,打发了下人,进了阁楼找都督。胡姐几个进去的时候,她身上就那点衣衫,正搂着都督…”

陈天宝脸色大变,登时怒极。梁凤娘,她连嫁给范家都是靠她们家的面子,多番算计不成,现在竟然敢算计到四娘的头上!?

看他这个样子,红绸心里哼了声,又接着道,“不过好在那不是真的都督!是胡姐的丈夫,我们府上的孔潭,最擅假扮都督,一防别人叵测。不过这事让都督知道,是气坏了,直接让砍了她的手扔出去,连阁楼都要拆了呢!”

“真的不是燕麟!?”陈天宝忙追问。

“那当然!要是真的都督,她不说近不了身,只怕当场就没命了!”红绸肯定。

陈天宝狠狠松口气。要真是燕麟,那他沾上了梁凤娘,再闹,怕是也洗不净,弄不好,赖上来还要对她负责。这种丑事出来,四娘名声扫地,也要伤心死了!

放下的心还没落地,又忍不住提起来。四娘身子骨算不错,可被血凤蛊折腾了那么多年,怀着身孕又跋山涉水的,燕麟他肯定都是忍过来的。现在四娘的身子亏损太大,更得好好调养几个月。他现在身份也正名了,人又长得俊美无匹,肯定会有人打主意!

他要是忍不住,做了对不起四娘的事…

第二百九十四章:誓言

陈天宝越想连身越发沉。就不说燕麟的身姿相貌,就他手中的权势,是个阉党时都有那么多人讨好巴结,连那些两榜进士的名臣都混他的手下。现在他身份恢复正常,就算她们家有三郎在翰林院,四娘也有县主的名头在,可正室想不了,侧室偏房肯定会有人想。

四娘又是个心里要强,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考量和容华的事。要是燕麟真的收了妾室,她只怕要伤心死了!

“你们都督呢?让他过来!”陈天宝皱着眉叫红绸。

红绸看他沉着脸思考半晌就叫燕麟,微挑了挑眉,“刚才就已经让人去请都督过来了。”

话音刚落,那边燕麟就过来了。

陈天宝看他进来,牙白色的松江三梭布中衣外面是玄色绣笼草纹的常服,利落轻松,更映衬的他身姿挺拔,气势凛然魅力,再看他的脸,虽然比四娘大了九岁,当初是赐的婚,也没想过年岁的时,成亲也成的匆忙,前头还出了事,也就没人提过。但他生的俊美妖冶,惊艳逼人,又正是快进而立的年纪,是男人最好的时候。之前都骂他是太监,那些勋贵女儿家都避之不及,那现在呢?

想到这,他下意识的端起架势,没有先招呼,面色沉着的摆出岳父的谱儿,看燕麟现在的态度。

他虽然没比燕麟大多少,但也是窦清幽叫爹的,燕麟也没有他是后爹,比梁氏年轻几岁,叫不出口的感觉,直接过来拱手叫爹,给他见礼,“爹这是知道了梁凤娘的事?”

陈天宝看他态度依然很好,即便对他这个没长多少的后岳父也很好,微微松了点气,沉着脸点了头,“我只听了她们闹嚷的话,到底是咋回事儿?”

燕麟伸手请他坐下,“梁家是娘的娘家,面子我看在幽儿的份儿上是肯定会给。但若有人算计到幽儿的头上,我决不轻饶!”

陈天宝也表示赞同,梁家的情况跟她们家还不一样,虽然也酿了不少好酒,但终究根基太浅,他们想要再往上走,大好的形势,只用在酿酒和培养子孙上下功夫,等到下一代,家族肯定就越发壮大,稳固了。

她们家是四娘临死之际得河神相救点化的,那些酿酒的绝技也是四娘特有的,是不可能再传给他们。但他现在不想这个事,这事岳父和大舅兄几个都心里清楚。他想知道燕麟有啥别的想法,“梁凤娘都敢痴人说梦,四娘九死一生才给你生下两个儿女,月子都还没出,身子都还没调养好。我虽然没有进内室看见过四娘,光听你娘回去说起就止不住眼泪也能猜到四娘亏损成啥样了。她这身子怕是没个一年半载也调养不过来。你又没病没灾没毛病的,难免没有人打这个主意。”

燕麟看他想提醒警告为窦清幽出头又碍于他身份不敢说太过的样子,直接勾起嘴角,冷笑,“打我的主意?”

陈天宝强硬着应声,“是啊!就算你先前说只娶四娘一个,也可没说不纳妾不收偏房,我也知道你们官员权贵之间时兴送女人,更甚者还有人送伶人的。我们家可就四娘这一个宝贝闺女,她的性子虽然和软,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警告他官员权贵那些龌蹉花样他都打探的很清楚,蒙窦清幽也蒙不过他。他们庄户人家没那些纳妾收偏房的,可他燕麟身份不一样。

看他这态度,燕麟剑眉微挑,“官场形势,连大舅兄都清楚的,我若是真的纳小了呢?”

陈天宝有些失望,虽然知道小六是捡来的,还是把他当儿子养着,家里四个小子就一个闺女,还是个身怀绝技,可人疼的。所以一家人都想着顺她的心意嫁个她喜欢的,不求啥富贵荣华。嫁给燕麟纯碎是因素太多,而他又有心谋算的。看他这样说,那就是以后保不准就会纳小收女人,看他的眼神顿时更沉,“当初圣旨赐婚,包括娶四娘都是你百般谋划的,要真是人娶到手,给你生儿育女,还垮了身子,你再纳小收房,四娘过的不如意,我们也不会让她留在这里受欺受辱!”

看他明白白的,乖宝跟他过的不如意就和离的架势,燕麟笑起来,“那你们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

“嗯?”陈天宝看他说的干脆,疑惑。

燕麟站起身,鹰眸幽深的看着他,“我这辈子就是为了她而活的,谁都不会有那个机会!梁凤娘胆敢把注意打到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若是还有谁想断手断脚,这事我最擅长!”

陈天宝一听,这算是誓言了!顿时心中阴霾尽扫,眼神也亮了起来,立马嘴快道,“若有违此誓,断子绝孙!”

燕麟的脸色却是刷的一下黑了下来。

陈天宝一时太高兴,看他脸色也发觉说错了话,有些讪讪然,忙补救,“诺儿和枫儿都是身子骨强壮的娃儿,只要你不毁誓,啥事都不会有的!当然,你真背誓了,他们俩儿也是我们家的!不是你的!”

燕麟已经不想跟他多说,“幽儿该饿了,我就不陪了。”

陈天宝脸上忍不住有些发热,就应了声告辞,走出门还在懊恼,刚才应该想个别的说法,就算发誓都没准的,可四娘是被河神点化过,要是准了咋办!?那可是他外孙子外孙女!

又想着回头到老家拜拜河神,求河神保佑闺女和俩小娃儿平安强壮,也保佑老大娶妻,早日生子,他们两口子也能早日抱孙子!

走到半路才想起来,出了这事,梁家那边,肯定要处理好。还有那范力聪竟然也追来了京城,真闹大了还不知道会闹出啥事儿来。正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家里有两宗子大事要办,梁凤娘的事要是闹出来,名声扫地丢脸面的也是她们家!

忙催着行运赶车,回家和梁氏,窦三郎商量这事如何善后。

梁氏一听梁凤娘竟然是打燕麟的主意,一下子气的跳起来,当即就破口大骂,要撕烂了梁凤娘,“那个小贱人,我只当她爱慕虚荣想攀高枝儿,却不想这么下贱浪荡,竟然打小燕的主意!简直撕烂打死她都活该!”

窦三郎早想过这些事,燕麟身份转变,之前因为身份隔绝的这些事,也会随着他正名之后迅速冒出来。他又想到窦清幽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他天天下了衙就去都督府,碰上的说话避闪可疑的人。若不是燕麟像天塌了一样,寸步不离守在床边,只怕真有人上门抢着当两个玩儿的后娘了。

窦小郎和他对视一眼,都想到以后的局面。

梁氏骂着骂着又忍不住哭起来,“开始是个太监,赐婚的事,让四娘受尽屈辱!后面不是太监了,怀个身孕也偷偷摸摸的,进了大牢进天牢,好日子还没看见,就有贱人想来捡漏儿!老天爷都不长眼,不看看我四娘受的啥罪!过的啥日子!?”还有那背地里算计的人虎视眈眈!

陈天宝忙把燕麟承诺的事说出来,劝慰她,“只要燕麟把四娘捧在心尖尖,那就不会让四娘受那委屈!”

四妹肯定不会受那个委屈!窦三郎握了握拳头。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梁凤娘的事,那范力聪追过来,他本就性格暴戾,只怕干出个啥事儿,我看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窦小郎可不想让他们出来把家里两宗子大喜事给捣坏了。

“不去!干出下作事的是梁凤娘那个小娼妇!凭啥叫咱们过去!?”梁氏气恨的身子都在发抖。真要让她成了事儿,不仅仅是丢面子,四娘月子里能伤心死,以后也会恶心的过不下去!黄氏那个贱人还撺掇加劲儿,打她女婿的主意,简直不要脸至极!这比算计她们家生意钱财更让她气恨万分!

陈天宝和窦三郎看着,也就都没有动。

而他们最担心的事,却是范力聪最想干的事。他为梁凤娘费尽了心血钱财,连本儿都没有回,现在还给他戴绿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让他一次捞够本儿,休想他罢休!

“三十万两!?你抢劫呢!?”梁三智也震怒万分。

“哼!那你们就不出,梁凤娘这个下贱浪荡货,交给我拉到街上去!”范力聪反正这会不怕,他丢脸,梁家和窦家,和燕麟更怕丢这个脸!所以他们一定会筹钱!

第二百九十五章:拘禁

三十万两银子,不说梁家才刚刚起势,这几年参加斗酒大会,又因着酒镇名声远播,生意也没好到伸手就拿出三十万两银子来!三十万两,不是三万两,三千两!

梁贵看着范力聪一副不拿这个银子誓不罢休,必要捣事坏事的无赖嘴脸,气的浑身发抖,两眼一阵阵的发黑。

黄氏叫骂着就不给,“别说三十万两,三千两都没有!当初是你算计我们家,骗了凤娘嫁给你的!你个禽兽畜生快把凤娘打死了,现在还有脸敢要银子?!还狮子大开口!?你当你是个啥玩意儿东西呢!没有!凤娘是被诬陷的!你要是也敢诬陷,我们不怕你!”

范力聪是一点不怕,“当初我花银子给她置办嫁妆娶她进门,连个蛋都生不出来,还敢做出勾引男人这样下贱放浪的事!那你们就无权过问我怎么对这个荡妇!怎么行事了!”他就不信梁家真的敢不顾忌!这个银子他们家底儿也差不多,不管愿意拿不拿的,窦孝征马上娶皇后娘家的小姐为妻,那窦清幽的龙凤胎也快满月,她们绝不会不顾忌!三十万两拿来,他再考虑饶过她们!

梁凤娘想再昏死过去,可又怕家里不给钱,不救她,真把她扔给范力聪带走,到时候她一定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看范力聪狮子大开口,凄惨沙哑的哭着她没有勾引男人,又说她的陪嫁都在范家,她一个子都不要了,都给他!又哭喊着让梁贵和樊氏救救她,不然她一定会死的!

范力聪已经被愤恨狂怒冲昏了理智,他现在只想痛快的报复,只想拿到他这几年谋划却没有得到的利益!再弄死梁凤娘这个下贱的荡妇!

梁三智气的脸色铁青,“三十万两不可能!你当我们梁家是什么?”

“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黄氏也叫喊。

范力聪阴测测的奸笑着,“你们没有?自然有人家有!你们能弄来!否则你们别管我如何教训我们范家的媳妇儿!”说完看黄氏又要叫,就唾弃着又道,“别跟我在这冲娘家人!当初我娶这个荡妇的时候,你们可没出陪嫁,嫁妆花的老子的银子!”

黄氏一句话被堵在心口,疼了她半晌,怒恨的咬牙,说不出话。

“银子就算有,只怕你有命拿,没命花!”梁三智本就性子比两个当哥的阴,看着范力聪,眼底闪过杀意。

范力聪脸色微僵,看出梁三智这是恨毒,只是他却这会却是不怕,一副有仰仗的架势,“你们真有那个能耐要我的命,自有你们这些人给我一起上路!”

梁贵就是考虑到燕麟结仇的人多,暗中对付她们家的人也多,所以范力聪说起,才想着私下解决。现在看他这个架势,气的头脑一阵阵的嗡嗡响。

梁三智怒极,“那你不妨算算范家多少口人,我们来碰个试试!”

范力聪又说他只求财,便要把梁凤娘拉走,“我在京城也是有宅子的,刚就有下人回去叫丫鬟婆子,这个荡妇一天没有被休,一天占着我范家人的名号!让人好生伺候着,给她医治,可不能死了!”也告诉他们,甭想把他私下弄死或者拘禁,他的人在外面,他这边出事,那边就把梁凤娘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梁三智一听这话,更是恼恨,但却仍不放他,强留他在梁家这边,说是商量。

范力聪却要走,他人在外面,才好想更多法子,主动权也掌握在他手里,“你们想是做什么?现在想弄了我?别以为你们背靠权贵,我范家无人!”

梁贵却真怕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了别的事,想拿话先权宜着。

梁三智不同意,直接做主,让人上来抓了范力聪,“先范大爷的,进屋洗漱洗漱,歇一歇!”这事刚出来,他就算外面有人手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还妄动起来。有范力聪在他们手里,他们也有个把持,更好说话把控这个事。

因为走南闯北,暗地里对付他们的人也不少,梁氏和陈天宝提过几回醒,所以梁家也花大价钱请了护院,这次来,就带了两个。

范力聪虽然也带了人,却很快不敌,也被制服关了起来。

“这个事我们得赶紧过去跟大姐说说,梁凤娘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法去请罪,我们就先过去一趟吧!”这事根本瞒不住,姐夫又是跟着过来都听见了,刚才只怕也是去了都督府。

出了这种事,虽然梁凤娘和孙怀玉和离时说了她不准回娘家,可她毕竟顶着姓梁的姓氏,怎么都躲不掉是梁家的闺女。竟然做下了那种事,梁贵和樊氏都觉的丢尽了脸面,也没有那个脸过去。

梁三智自然知道,他说的也是赵氏,他们俩先过去,等先商量问问,再说下面的。至于梁凤娘,让黄氏自己拿药给她治治,不让请大夫。

黄氏哭骂他狠心毒辣,看自己侄女快死了,大夫都不让请。

梁三智头上青筋冒了冒,握着拳头,阴声道,“请大夫来,让人都知道知道二嫂生的好闺女,攀高枝儿攀到了表妹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