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启皇帝赐了座,问她几句身子恢复的情况,让她们随时招太医,他已发了话,就有点迫不及待的叫孩子过去给他瞧瞧。

庄妈妈抱着一个,燕麟抱着一个,让他瞧。

看了看,明启皇帝从庄妈妈手里抱起诺姐儿,“这个是儿子还是闺女?长得跟燕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个是闺女。”燕麟回道。

“你倒是个有福气的,捞个好媳妇儿,还一下儿女都双全了!”明启皇帝看着两人,眼中颇有些羡慕的感觉。

长生从窦清幽浅笑着的脸上收回目光,落在两个襁褓上,幽深的眸子闪着暗光。

燕麟淡淡扫了他一眼,“皇上可要留饭?岳母帮着料理的宴席,有几道菜味道很是不错。”

明启皇帝听着,想了下就点了头,不过却没有把孩子还给庄妈妈,“朕抱着吧!”

窦清幽只能不放心的先退下,安排饭菜摆进来。

长生看着,立马就悄然跟出来。

因为汪格一早给了信儿,饭菜都是齐备的,窦清幽只吩咐人传饭过来。一扭身看到他过来,微微站定。

看着她,长生一时有些不敢走过去。

窦清幽对他却是有些失望,燕麟在宫中的势力就算已经被削弱,也不至于有人在天牢里给她们下药,甚至给她下毒。在饿了几天后,她托着七个月的身孕中毒,下场只有一个,一尸三命。

看她眼中的失望和冷淡,长生紧抿了嘴,“我没有想过要害你。”

“长生!我能生下两个孩子不算奇迹,我能活过来,是个奇迹!”窦清幽料到以他的性情会没有轻重,却没想到为了他自己的执念,所有人的性命都不值一提。

“不是我…”长生慌道。

窦清幽点头,“是!不光是你!那些人想要燕麟的命,而你,是想要我腹中孩子的命!”

长生一时间有些答不上来。他的确做过手脚,但只是针对燕麟的!是那个阉贼把她抢走了!她本来应该是他的!他不是之前没有权势更没势力,他完全能保护她了!

窦清幽垂眸,“我希望你以后能放过我的孩子和我孩子的爹。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厮杀!”

见他阴鸷着脸没有吭声,窦清幽皱着眉转身去看茶水。

长生快步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窦清幽一下被他拽过来,登时怒沉了脸,“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长生死死盯着她,“我没有想过要害你!不是我!”

看他执着的想要否认,窦清幽只觉的他固执狡辩,“你没有下手?不是你,还有谁?”

长生无从反驳,他下手了,他针对的燕麟,他想除掉他!可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不可能会害她!

窦清幽甩开他的手,“你说,不是你,还有谁?”

宫中凡是涉及此事的狱卒,侍卫和内侍,全都被处决了,他查了这么久,毫无线索。

看他反驳不了,窦清幽沉声道,“若是有下次,你先试试你的命硬,还是我和燕麟的命硬!”

长生看着她走远,瘦弱纤细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寒凉,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死死攥着拳头。他从没想过害她,可她却不信!不信他!若是他真的要害她,也不会在那个阉贼被召见时,对她下毒!

汪格出来寻他,“王爷原来在这。”

长生看他一眼,没有应声,返身回了屋。看明启皇帝还抱着襁褓,似是很喜爱的样子,他两眼微微阴暗。那个毒是针对清幽去的,在宫中除了他,还会有谁想要清幽死?

梁氏也不放心俩娃儿,在外面等的心焦,却连院子都不能靠近,转了一圈又一圈,直跺脚。

小诺儿很给面儿的大哭起来,嗓门尤其的响亮。

她一哭,小枫儿也跟着哭起来。

俩娃儿一块哭,明启皇帝就顾不住了。

燕麟连忙接过来,一手一个,告罪一声,把俩娃儿送走。

窦清幽赶紧接过去,和庄妈妈抱回内院。

梁氏已经听见哭声,心里是一阵阵揪着,看见几人打着灯笼过来,连忙上来接过,“哎呦!我的乖宝贝!是饿了还是咋了?”

“估摸着是饿了。”窦清幽松手。

到了熟悉的暖阁里,解开襁褓,立马就不哭了。

“小闹人精!原来是尿了!”窦清幽笑着拍了拍闺女的小屁屁。

梁氏麻利的给换了尿布,赶紧重新包起来,“当初你小时候也是家里穷,不知道小燕小时候是啥样,这俩玩儿倒是一点委屈不能受,这边尿了立马就得换!”

“就数这个脾气大,每次哭,都是她带头儿!这个每次都跟风儿!”窦清幽点了点闺女,有点儿子。

梁氏笑起来,跟俩娃儿嗯嗯着玩儿,“你娘说你了是不是?嗯!咱家诺儿最乖了!从来不闹人!是不是?小诺儿!?”

俩小娃儿也咿咿呀呀的,像是在搭话儿一样。

窦小郎跑过来,“嘿嘿!来给舅舅抱抱!”把手搓热乎,上来抱。

“一身寒气,暖暖再抱!”梁氏数落。

“哪有!我一直在炉子旁呢!”窦小郎把小枫儿抱过来,逗弄他。

这边娘几个说着话,那边燕麟陪着明启皇帝用了膳,送他出去,“臣送皇上回宫吧!”

“不必了,这点路。”明启皇帝摆手,领着人回去。

燕麟看着他走远,抬了抬手,让人暗中护送。

明启皇帝踩着夜色,跟汪格感慨,“燕麟也是有个家的样子了。”

“可不是!儿女双全,娇妻在旁,有爹有娘。燕都督如今看着也是满身的人气儿了!”汪格笑着应和。

“有人气儿了好啊!”明启皇帝嘴上说着,感慨的语气却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长生没有说话,静静听着,揣摩着他的意思。心里却是怀疑的。

突然一阵寒风刮来,夹杂着破空的声音,数道寒光迅速袭击而来。

长生眸光一凛,立马闪身躲开,下一刻又去护明启皇帝。

汪格也一下子惊了,“保护皇上!”

明启皇帝堪堪躲过暗袭,满脸霎时间阴怒。

几个暗中保护的大内高手立马现身保护。

薛伥也带着人冲过来。

三个黑衣人身手迅速敏捷的袭击而来,直取明启皇帝命门。

薛伥迎面而上,却是被强劲的掌风震的连连后退几步。

汪格顿时神情凛冽,薛伥可是燕都督手下最好的身手,竟然连他抵挡不住一招!?

立马就有人放了求助信号。

长生也迅速拼杀上去。

三个人中两个做辅,其中一个身手极其迅速,主攻明启皇帝。

明启皇帝自身武功不弱,也看出来人是行刺他,可这个功力的人,又是想要杀他的人,会是谁?

薛伥很快受了伤,几个大内高手也纷纷挂了彩。

主攻的黑衣人瞅准时机,长剑直击明启皇帝。

根本抵挡不及。

长生一招徐晃,却是没有挡住,直直受了一剑。

那长剑却没有停下,直接穿过长生的胸口,直刺明启皇帝。

汪格吓的惊呼,“皇上!?”

接到求助信号的人已经赶了过来。

黑衣人见一击不中,已经失了先机,迅速拔剑,撤离。

等燕麟火速赶到,黑衣人已经没有了踪迹,“皇上受伤了!?”

明启皇帝揽扶着长生,阴怒的脸沉了又沉,看了眼燕麟,“先回宫,救韶白!”

燕麟被他看那一眼,心里一颤,那是怀疑!嘴上已经吩咐人立马带平岐王回宫,他也上来护送明启皇帝,让人去追查刺客。

宫里太医给长生救治。

明启皇帝却只受了浅伤,没有伤及要害。

汪格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在一旁伺候着,小心翼翼的看着明启皇帝,又看看燕麟。不知道会起什么波澜。

燕麟虽然没有去当值,一直在家里照看妻儿,但京城禁卫军交给了他,现在在城内,天子脚下,当今皇上遇刺受伤,平岐王生死不知,他都难逃责任!

薛伥几个没有上药包扎,立马带人去探容华的低儿。

宴席之后,他跟窦三郎打过招呼,就和秦寒远一块离开了。

薛伥刚一靠近,就察觉到暗中有人,他做幌子引了人走,让手下去探查。

容华和随侍都不在。

第二百九十九章:失职

薛伥得到容华和随侍都不在的信儿,就让人盯死了小院。别说是深受皇恩的平岐王受伤,连皇上也被刺伤,皇城脚下都有人胆敢行刺皇上,还差点成功,主子这下刚摆脱欺君之罪,立马又一顶渎职的帽子盖下来了。

那个为首的黑衣人武功高深叵测,简直和主子不相上下,这天下能跟主子相当的人还没有几个。而现在的京城,就只有那容华!这次势必要把他拿住,否则皇上怕是怀疑到主子的头上。

明启皇帝也知道不光燕麟武功高强,天下之大,定还有其他人在他之上,只是又是哪个对他仇恨行刺?

当今皇上遇刺是朝中大事,很快各大臣府上都接到了消息,程居迁快速和杨仲儒等人赶到宫中。

燕麟已经领了命追查刺客,带着人手出来。

容华却是和秦寒远在一起喝酒,留宿在秦寒远的住处了。

等大内禁卫挨家搜查,查到秦寒远的住处,直接就给容华作了证,彼此证实一直在喝酒,没有出过门。

燕麟鹰眸沉厉的瞥向秦寒远。

秦寒远也忍不住有些担心,不过却不是担心他,只是他从天牢出来,欺君之罪被皇上一句揭过,贪污受贿也属于诬告,为补偿把整个京城禁卫军交给他。现在皇上遇刺,他必然难逃失职之罪。窦四才刚刚出了月子,身子都还没有养好,却又要受他牵连。

看他神色无异,燕麟又看了眼一脸醉意的容华,等着搜查的禁卫来报什么都没搜到,深深看了两人一眼,带人离开。

搜查了大半夜,惊起全京城的官员百姓,都人心惶惶的。竟然有人刺杀皇上,这可是在皇上登基坐稳皇位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事。

京城一下震乱。窦三郎也连忙让人查看,带着消息过来都督府。

薛尧和薛伥几个都不在,窦三郎叫来黑英吩咐几句,让他给燕麟送信儿。

黑英应声,忙去寻了燕麟报信儿。

燕麟已经知道容华的手段和目的,也知道他拉秦寒远,就是为他作证。他没有当场抓住,现在也没有证据,若是无凭无据拘押他,这刺客的罪名只怕很快就盖到他头上来。

“你先回去,让夫人好生安歇,不必担心。”吩咐黑英。

黑英应声,回府传了他的话。

窦清幽看着快亮起来的天,眉头皱着化不开。容家到底要做什么?一边跟她们家维持表面上的关系,一边又按兵不动。燕麟四处布防,他们却只是这样耗着,是准备先把她们除掉,再有所行动?

梁氏气恨的咬牙,“现在咋办?小燕的假都还没过完,都还没接手禁卫军,出了这事,能赖小燕身上吗?还有长生…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娘等天亮,递个牌子进宫,说是探望平岐王。应不应都算尽心了!”窦小郎道。

梁氏看了眼窦清幽,想到有可能是长生趁着她们小夫妻在天牢时下了手,那是又气又恨,可想到长生打小遭罪,又对闺女那么黏,怕也不可能是他害闺女的,现在又是受了重伤,她好歹做了几年养母,也理应去表示下。

窦小郎直接让她递牌子,四姐就算对长生气恼失望,但她们也不能这个时候反目,否则姐夫就越发被皇上猜忌,若是长生再从中作梗,只怕她们家又要遭难。

梁氏就点了头。等天亮,就到宫门口递了牌子,想探望长生的伤势。

长生这会已经醒来了,听梁氏探望,立马就让人进来。

皇后看看他的样子,只得点头应了。

梁氏没想到她只是表示下,宫里真的应了,就和窦小郎进了宫探望。

见梁氏和窦小郎还这么急来看望他,长生心里松了松,对着梁氏虚弱的叫娘。

毕竟也是自己拉扯大的娃儿,从小就可怜见,这会看他身受重伤,小脸病白虚弱的样子叫她娘,梁氏心里一软,“长生啊!你伤到哪了?伤咋样了?太医咋说的?”

长生摇摇头,“我没事。没有伤及要害,养些时日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梁氏也放了心,又问他疼的厉害不,想吃啥,叮嘱他好好听太医的话,家里这个还没好,那个又伤重,还有窦三郎的娶亲的事,几头牵挂。

长生乖乖的应声听着,又昏昏沉沉闭上眼。

梁氏擦擦眼泪,过来给皇后娘娘谢恩,“还要赶紧回去送信儿,家里的人都担着心呢!”

皇后又问了些亲事筹办情况,让她们母子出了宫。

听长生伤势很重,窦清幽抿了抿嘴。

明启皇帝倒是伤势不重,但也受了惊,停了朝会,召集阁臣商议遇刺之事。

燕麟既然兼任京城禁卫军指挥使,皇上在城中遇刺,他就难逃其责。他自请降职赎罪。

明启皇帝把案件教给他来调查,“务必在年前给朕拿到那行刺之人!”

行刺的人燕麟已经确定是谁,可他白天刚到家里吃过满月酒,晚上皇上遇刺,他就被拿下,直接又能掀起波澜。

立马有御史奏本,矛头直指燕麟,说他心怀仇恨,才自己假扮刺客,行刺皇上和平岐王。整个大楚武功能出其右的没哪个,不让燕麟再查行刺之事,指他徇私。

燕麟乐得撂下挑子,他没准备贸然去抓容华,既然敢出面行刺,他也必然做了完全的准备。

明启皇帝看着燕麟,就把这件差事交给他,让他戴罪立功,看他能查出个什么来。

燕麟领了旨。

京城一下子暗潮涌动。

眼见到了窦三郎迎亲的日子,家里虽然喜庆洋洋,却总无法欢畅。

已经筹备了那么久,又刚刚办过满月酒,梁氏也算是有了经验,家中也不比都督府往来人多,倒也显的得心应手。

梁凤娘自被砍断了手就再没出过门。黄氏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跟着樊氏和赵氏过来帮忙。

窦清幽歇息了两天没见大碍,也换了衣裳出门,过来帮场子。

看着她出门,来往恭贺的人虽然依旧热情奉承,却也真心觉得伴君如伴虎。短短时日,进了天牢又出来,满月酒还风光大办,转眼间燕麟又得个失职之罪。圣心难测的很。

窦清幽却不管燕麟升职还是贬官,她所求不过是一家平安,泰然的帮着招呼来客。

容华和秦寒远都早早赶来恭贺,也顺便帮忙。

见到窦清幽果然过来了,秦寒远忙上前两步,又停住脚,有些痴痴的看着她。

窦清幽脸上擦了胭脂,掩住脸色的苍白病弱,却掩不住瘦弱的身条。秦寒远想到现在又被行刺之事缠身的燕麟,心里就止不住怒愤。他颠簸起伏,全然无事,却让窦四深受其害!

容华看着她也有些恍然如梦般,脚下已经走上前去。

窦清幽看他过来,眸光快速闪了闪,微笑着跟他们两人招呼,“你们来了。”

再听到她的声音,秦寒远心里忍不住酸涩,“你…”

知道他是担心,窦清幽笑道,“我的身子已经好起来了,现在完全不碍事了。”

秦寒远看着,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再难诉出。

看两人相顾无言,容华扫了眼目光带异色看他们的人,“能看平安无事,脱离险境,我也算放心了。”

窦清幽笑着点头,请他们进去,又去招呼前来的夫人。

秦寒远一时看着她,这么个人,一旦入眼,就再也拔不出来了吧!?

容华低声提醒他一句。

秦寒远这才不舍的收回目光,看着容华,“若当初是跟你,我也不会…”

“容公子!寒远!你们来了!”陈天宝的声音过来,打断两人。

两人忙敛了心神,跟他寒暄。

窦三郎一身大红的喜服,正准备去接亲,过来招呼了一声,就先去忙。

跟着他一块去迎亲的,是他在翰林院的几个同僚,都是一身吉服,一字排开,也煞是威风,气派。

梁氏又各处确认好,看着迎亲队伍出门,心就七上八下的,怕也再出啥变故。

窦清幽低声劝她两句等着喝媳妇儿茶。

赵氏也在一旁劝。

黄氏却是一肚子怨念不满。凤娘现在已经成了残疾,就算她有不好的举动,她们私刑砍了凤娘的手,还把那范力聪收拾的不死不活,竟然还嫌不够。一块去迎亲,竟然只让她五郎跟着只跑腿儿。

公公婆婆都压着不让她再提五郎的亲事,可错过这个能出头的机会,一会就再难有了!

看了一圈,见梁氏根本顾不上她,赵氏和樊氏也都围过去,她就眼神转了转,就跑去跟来参加喜宴的夫人小姐说话,夸赞完窦三郎,就顺带把梁五郎带出来,说是窦三郎指点的学问,兄弟关系如何如何的好,窦清幽若不是难产出事,还要帮梁五郎张罗亲事。

几个夫人笑呵呵的说着,却不接应她的话。就算是要和窦家结亲,那也是招窦孝征的亲弟弟,还是燕麟带着亲自教导武功的。梁家却只是个外祖家,连个举人功名都没有。

樊氏就盯着她,一会看不见她,就过来找,“老二媳妇儿!?”

黄氏一看她找,只好过去跟着她帮忙。

“一时半会还接不来呢!你先回屋去歇会!”梁氏看一眼,没有多理会,催促窦清幽进屋。

窦清幽刚进了屋,那边燕麟也过来了。

虽然要查行刺之事,大舅兄娶亲这等大事,他却不能缺场。

严不疾看见他,低声哼了哼。

一旁的其他官员看见,有些意味不明的笑着寒暄招呼。

很快送嫁的先来一步,一百二十四抬嫁妆,长长的队伍抬进门,摆在院子里,以供众人看,也叫晒嫁妆。

黄氏忙挤过来,看着琳琅满目,珠光闪烁的物件,心里不是滋味极了。她的儿子也不差,却没有这么好的命也娶个皇后娘家的闺秀来!

众人都夸赞裴静嫁妆丰厚,窦家娶了个好媳妇儿。

吹打的声音传过来,顿时都欢喜起来,“接亲的回来了!”

众人都往大门外挤,等着看拜堂。

梁凤娘站在院子里等着鞭炮声远远传来,深吸一口气。

第三百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