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啥?”梁大智忙问。

陈天宝打开看了遍,长吁口气,递给他。

梁大智忙拿过来,还没看完,两眼眶已经蓄满了泪,“三郎和四娘尽力了!也仁至义尽了!”

几个人到县衙办完了新契,又先返回家,再商量下。

樊氏不识几个字,“大郎他真的判了秋后处斩?”

陈天宝点头,“如今都十月了入冬了,还有那潘千羽也牵扯其中,整个案件要彻底查清定案还要些日子。秋后处斩,就是明年秋后了!”

窦清幽没有出面,窦三郎和燕麟商量后,还是极力的求情,算是给梁大郎缓刑一年,让他多活一年。

梁贵眼神浑浊,老泪滚落,“分家吧!是我死守着,想要一家子一块奋斗,结果现在一房都不保。”

“爹!这哪怪你!咱们是一家人,就算分了家,那官府抄家也是全部都抄的!”梁二智劝慰他。

梁贵摇摇头,就算官府抄家是全抄的,可要是分了家,三郎和四娘就能使使劲儿,只抄一房,其他房头的产业说不定能保下来。让把人都叫来,把家分了,“家里还保有三百多亩地,给你们兄弟三分了,以后也各凭本事,各过各的小日子,那些个矛盾摩擦也就不会积少成多酿成祸端了!”

赵氏听他要分家,又是感慨又是叹息。

黄氏反倒不愿意分家,“我们五郎马上就要成亲了,之前说的分家没有分,现在总要等五郎娶了亲!”要不然没帮衬的,五郎的亲事就黄了!

梁二智上去狠狠一个巴掌,“这个家里不是你说了算!”

这一巴掌打的狠,黄氏嘴角直接流血了,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那边梁二智已经同意,怎么分都同意。

梁贵撩了撩眼皮子,就把家里东西都均分成了三分,他们老两口只一个院子,三房人每月给一两银子养老就行。

大房直接交给了君姨娘管着,梁大智还是要进京看梁大郎,再孽障也是他的儿子,家里这么大的事,都是窦三郎和窦清幽奔走的,他也要去一趟。

梁二智让梁三智留家里,他替换了梁三智,“五郎的亲事,我总觉得不踏实,这次去还是看看这门亲,不能就退掉。”

梁三智想了想,点了头。他也是觉的这门亲不靠谱,但二嫂热络的不得了,人家也给了面子,就只能发定了。

等兄弟俩赶到京城,已经十一月了。

京城正大雪盖城,梁五郎和梁六郎过来接的两人,“表哥还没下衙,让我们先来接人回去。”

窦清幽也打发了转运过来,“家里小少爷正闹病,小姐这几日都看着小少爷,让小的来说声,让两位舅姥爷先安置下来缓缓,再见面。”

梁五郎也解释,“抓周时在外面玩了大半天的雪,小枫儿着凉了,烧了几天还没见好。”

“我们先回去洗洗,也过去看看!”梁大智道。

梁二智应声。

几人回到租住的院子,看那么大个院子,只怕现在的租金也是窦三郎和窦清幽帮着交的,兄弟俩对视一眼,心里就决定走时退掉。热热的吃完饭,洗漱了换衣裳。窦三郎还没下衙,就先到都督府来。

陈天宝和梁氏给稍来了不少东西和年货。

窦清幽听人到家门口了,换了厚皮袄出来迎接,“大舅!二舅!”

虽然老家的人来过几趟,她也顺道回过老家,却和梁大智梁二智兄弟好几年没见了。

看她几乎没变样,还是个沉静淡然浅笑的模样,除了头发绾成了妇人发髻,个子又高了点,“四娘!”

舅甥几个坐一块,就是一通契阔。

梁二智来时还准备了见面礼,让抱俩孩子来。

窦清幽笑着让人抱俩小崽子过来。

“听小枫儿着凉发热了,好些了没?”梁大智问着,也拿出见面礼。两个玉雕挂坠,是他让君姨娘藏在她陪嫁里的。

“枫儿身子骨要弱些,玩雪玩的时间太久,这才着了凉,估计还得两天苦药汤子喝。”窦清幽笑着回。

俩小家伙都已经会走路,也会叫娘了,小诺儿走的更稳,不要人抱,进了屋就自己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娘!”

窦清幽笑着揽了她,叫她叫人,“这是大舅姥爷,这是二舅姥爷!”

“大舅姥爷!二舅姥爷!”小诺儿说话很是清楚,张口说话就是两个字,吃饭!

小枫儿有点怏怏的,叫人只会简单的娘,爹,舅,妗子都叫不好。

梁大智接了他抱着,见他两眼顿时闪着水光,黑漆漆的,却没有哭出来,不禁笑起来,把见面给他和诺儿。

梁二智也笑着抱了诺儿,拿出见面礼,“这俩娃儿长得可真好!像她爹!”

“枫儿更像四娘些。”梁大智倒是觉的好,男娃子相貌太出众了也不是好事,普通些好。诺儿是女娃子,标致就标致些,以后嫁了人可人疼,不受气!

诺儿待不住,拿着两个玉雕小玩意玩了会,就扭着身子下来,到处跑。

枫儿看她走,就要跟着。

“是他姐姐的跟屁虫!”窦清幽叫了奶娘好好看着。

郝小已经快一步跟上去。

说完孩子,就说到了梁大郎事。

窦三郎下衙听人在这边,也赶了过来。把情况给两人简单说了遍,陪着去监牢看望梁大郎,“死牢本不让探视,大舅二舅别待太久了。”

梁大智应声,沉着脸进去。

见到他,梁大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拉着梁大智就哭诉他的冤屈和悔恨,让梁大智救他出去。

窦三郎已经做到了极致,能让他多活一年,也是燕麟的面子。不过他觉的燕麟没那么好心,只是让他临死之前多受这一年牢狱之苦。

潘千羽伪造证据,诬陷窦清幽和燕麟,那个五万两黄金也挖了出来,她银子来路不明,又查到了容家。

容希有些心力交瘁,潘千羽的罪证被钉了个死,程居迁都没有办法,他却不能不倾力救他。

程居迁不是没有办法,唯一想要翻盘的办法只有一个,潘千羽死,燕麟控诉她伪造证据诬陷她们的罪名就会成为怀疑。只要墨蝶她们几个证人翻供,潘千羽又死无对证,就算扳不倒燕贼,也能让他让出都督的位子。

潘千羽可不愿意赴死,她重生一世,定要得到前世没有得到的!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绝不想再死在那个贱人的前头!

容希也不愿意,只再想别的解救的办法。

程居迁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在立储上。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皇后所出,底下虽然也有其他嫔妃的皇子,但年龄太小,资质也差,立嫡立长,理所应当立大皇子为皇储。

明启皇帝却觉的大皇子聪明有余,沉稳不足,虽然很像他,可他心底偶尔会想,他并不适合做皇帝。不!是该说,他做不好一个好皇帝!他可以残暴虐政,可以荒淫无道,做个人人喊打,人人叫骂的昏君,可他又做不到。他需要一个杀伐果断,有绝对帝王霸气和能耐的来做大楚的江山。他还年轻,他还有至少二十年。

皇后跟他做了十多年夫妻,很清楚他心里的想法。他不满意她生的皇储,所以迟迟不立太子。想了想,给燕麟递信儿,要见他。

燕麟拿着信,鹰眸阴戾的勾着嘴角,没有应下。

“主子?”薛伥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这位皇后胆敢动到夫人头上,还妄想对小姐和少爷动手,真的是皇后当够了!主子还没腾出手收拾她,她倒是先来找上主子了。

燕麟弹着信笺,眼底的杀意渐渐涌现出来。

照薛伥的想法,不过一个皇后,想要弄死她,只不过费点事,依旧能让她死的悄无声息!看燕麟明明动了杀心,却不动手,他忍不住想到之前的传言。出来找薛尧。

薛尧比他大几岁,也是最早跟着燕麟的。

“你说什么?”薛尧惊疑的看着堂弟。

“我就问是不是真的?”薛伥再问。

“肯定不是真的!都督怎么会!再说,就算真的会有,也不会是那个女人!又老又丑!”薛尧头摇的厉害,不可能的!

“是你不知道吧!”薛伥怀疑的看着他,实在是主子为那个女人曾经做了太多事!

薛尧还是摇头,“你别乱猜!都督可是早就瞄准了夫人,那时候夫人才几岁!?而且对夫人爱到骨子里,要是皇上和夫人都掉在水里,都督肯定救夫人!”

薛伥瞪他,问他句实话都问不出来!?就算夫人十岁就瞄上了,那时都督可十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他的身份不合时宜,他也不可能忍得住!否则那个女人胆敢动夫人,以他的脾性,早就下手了!

想了想,薛伥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大皇子真的是皇上的种?”

薛尧抬了抬手,想打他,“那肯定是皇上的种!你哪只眼睛看见不像!”

薛伥探究的睨着他,反正大皇子和皇后太像,说是男生女相,但却看不出哪里像皇上。反倒跟主子…琢磨琢磨,还是有点像的。

“你别瞎乱想乱猜!”薛尧拍他一下,让他办事要紧。

燕麟换了衣裳去见皇后。

看他过来,皇后凤眸流转,在他身上打量。

玄色暗纹锦袍包裹着他修长挺拔身体,长腿每迈过来一步,都透着无尽的优雅魅力,俊美妖冶的脸上噙着一抹危险的笑,“见过皇后娘娘!”

“燕麟!”皇后叫他。但看着他暗沉幽深的鹰眸,那里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浩瀚凌厉,她以为她看得透他看得懂他,可直到现在才发现,她一直都不懂他。

“不知娘娘唤臣来有何吩咐?”燕麟眼睑微垂。

皇后看着他,嘴边扬着浅笑,“从什么时候起,你我之间,这么生疏了?”

“娘娘是君,君臣有别。娘娘有事尽管吩咐。”燕麟淡声道。

盯着他看了会,皇后声音越发轻柔叹息,“燕麟…”

燕麟抬头,眸光阴戾一闪而过,“娘娘但请吩咐。”

皇后以为自己恍眼了,却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冷沉,“你怀疑我吗?窦氏遇刺的事。”

她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窦清幽是被他爱着的,所以每次都是高高在上的冷称窦氏。

“怀疑。”燕麟冷冷的勾着嘴角,直接承认。

皇后睁了睁眼,突然笑起来,“你还是一样,有什么都直接摆出来。”看他不说话,又道,“你怀疑是我,又怎么没有找我?什么都没有对我做?”

“只是怀疑。”他早不像前世,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现在呢?”皇后问他。

燕麟抬眼盯着她,“那又是皇后娘娘下的手吗?”

“如果是我呢?你要怎么做?”皇后反问。

鹰眸中杀意闪烁,毫不掩饰。

皇后心中暗惊,如果让他知道真的是她对窦氏下的手,他竟然真的对她动了杀心。继而心中就是恼恨。她曾同意要把窦氏纳进宫,皇上却没要,指给了燕麟。现在他们两个,都是动了真心吗?

心中百种心绪,只一瞬间,皇后强压下来,轻笑着端起茶盅,“我倒觉的窦氏极好,并没有动过什么杀念。但前提是她好好跟着你,不来影响韶白。”

看她果然不敢承认,燕麟嗯了声。

皇后转移话题问他对立储的看法,“皇上迟迟不肯立储,你以为会是什么意思?”

“皇上正直壮年,龙精虎猛。”燕麟沉声道。

要是广纳嫔妃,至少再生十个八个不是问题。

“那你认为,我该如何做才好?”皇后问他。她当年刚进皇子府,年轻气盛,又自持身份,放不下矜持和身段,又被侧妃和侍妾屡屡陷害,不得宠,怀的龙子也被害小产。是他一步步帮着她起来,收拢了赵邟的心,也护得她生下两个皇儿,府中和宫中都以她为尊。

“静观其变。”燕麟对立储没有看法。即便是储君,想要最终坐上皇位,都不是一步之遥。

皇后却不满意他这个说法,“我要皇上现在就立储呢?”

“娘娘是让臣进言?”燕麟挑眉。

“对!”皇上很重视他,如果他也进言,就算皇上不满皇长子,也会看在程居迁和燕麟都同意上,考虑立储。

“臣遵旨。”燕麟应下。

看他直接就应下了,皇后皱了皱眉,“不只是向皇上进言,他才立皇长子为储。”

这个燕麟自然知道,让他力劝,垂着眼应声,“若娘娘没有其他吩咐,臣这就去见皇上。”

皇后有话,可看他这样冷沉疏离,所有的话又都憋在了喉间。之前他为她做事,虽然也冷沉的很,甚至更加阴寒,可那时他身后没有一个窦清幽!让她感觉他对她是特别的,只是她的…

“臣告退。”燕麟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燕麟!”皇后叫住他。

停下脚步,燕麟回头,“还有何事?”

一瞬间,皇后看着他的背影,半回着头,只半张侧脸,那仿佛睥睨天下的气势和威势。而她这个皇后,也仿佛只是他看不上的一个不足轻重的人。她不是第一次在他身上察觉到这种感受,突然就问出口,“你想做皇上吗?”

噗嗤!

燕麟嗤笑,“不想!”这天下有太多比那张椅子更重要的!他爱的人儿,他的儿女!他每一瞬间的幸福滋味!

皇后眼看着他大步走远,半天没有说出声。

燕麟去见了皇上,为立储进言。

“你也知道,朕并不想那么早就立储。”明启皇帝直言道。

燕麟笑,“立储之后,许多国事便可交给太子打理。皇上可以广纳嫔妃,也安享浮生半日闲。”

明启皇帝看他半天,哈哈大笑起来,“过来陪朕杀一盘!”

“皇上知道,臣棋艺不佳。”燕麟笑道。

“朕看你是着急回家吧?”明启皇帝取笑他。

燕麟没有否认,“小儿高烧,还没有转好。”

明启皇帝摆摆手,“杀一盘就放你回去!”

燕麟坐下,拿出棋子,跟他对弈。

他的棋艺并没有练过,但他一直保持在一个中庸的水平,基本不和人下棋,人心如棋路,他并不想让人看透他的心。

和明启皇帝对弈了几个回合,输掉几个回合,明启皇帝颇有些嫌弃的放他出了宫。

回到家,窦清幽正在哄小枫儿睡觉,有些昏昏欲睡的靠在床边,手还无意识的时不时轻拍一下。燕麟顿时满目温情宠溺。

小枫儿已经睡醒了,看到他进来,“爹?”

“嘘!”燕麟轻声让他不要说话。

小枫儿睁着大眼看着他,又看看哄他睡觉自己却睡着的娘亲。

燕麟弯腰在睡着的人儿脸上轻吻了下,“乖宝?幽儿?”

人没有醒。

燕麟笑着抱她躺好,把被子给她拉好,伸手薅了儿子起来。

窦清幽睡醒,已经日暮。

爷仨正趴在外间的地毯上玩拼图。

拼图是小枫儿喜欢玩的,小诺儿仿佛不太有那个耐心玩这些,不过弟弟病了几天,她要让着弟弟,就在一旁帮忙,然后等拼图拼好了,一把天女散花,全玩散!再重新拼。

看爷仨滚成一团,窦清幽揉着眼笑。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带起孩子来,挺有一套。

“娘!”小枫儿眼尖,看到娘亲起来了,爬起来就扑过来。

窦清幽抱起他。

“娘!娘!”小诺儿也叫着娘扑来。

一手一个,抱着是沉手无比。

燕麟把俩小崽子拎出来,“饿不饿?”

她晌午没有吃太多,这几天又一直守着儿子。

“有点饿了。”窦清幽说着伸手摸向儿子,烧已经退下来,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起。

“去洗脸,我们吃饭!”燕麟说着,喊了人来服侍。

吃完饭,俩小崽子玩了大半天,精力消耗,很快就哄睡着了。

窦清幽却是睡了半下午,精神的很。

“不困了吧?”燕麟把她紧紧揽在怀里,轻吻。

看他笑的不怀好意,窦清幽恶狠狠的瞪他。这几个月,他简直过的太滋润,太放肆了!

“陪我去泡个澡。”燕麟一把抱起她,吻住她艳红的娇唇。

明知道泡澡会发生什么,窦清幽已经拒绝无力,很快变成某人嘴下的美味盛宴被吃了个干净彻底。

“困了吗?”

看他眼中再次升起欲火,窦清幽连忙应,“困了!困了!快睡吧!”

燕麟性感的低笑,用力的吻了吻她,再次把她娇唇亲吻的鲜艳欲滴,抱着拉好被子。

“把我小衣穿上。”窦清幽不愿意。

“不穿了!就这么睡!”燕麟长腿直接压过来,把她整个娇小的身子包在宽大的怀里。

窦清幽不干,“不要!给我穿上!”

大手开始不老实,危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想睡?”

窦清幽闷吭一声,只能屈服在他淫威之下。虎躯天天震,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精力。早晚精尽人亡!现在透支,以后不行!

迷迷糊糊想了半天,睡过去。

却又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她整个人正被他抱着,“…嗯…燕麟…”

噬骨摄魂!

“乖宝!”燕麟吻住她,大手顺着她滑嫩的手臂找到她的手,十指紧扣住。对她强烈极端的占有,让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内心的胆怯和懦弱。他太怕失去她!有了孩子更甚!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今生的失而复得。他甚至不敢做出什么触怒谁的事,害怕他哪个地方护的不够周密,让她被人所伤。

失去她的痛彻入骨,他尝过一次,恐惧至今附骨而行。最近的幸福甜蜜,让他心里隐隐又升起强烈的不安。他得不到她的魔咒仿佛打不破一样,还依旧潜藏在暗中。

就知道不给她穿上小衣的后果,就是夜半被他干醒过来。窦清幽根本无力挣脱他,只能任由他。

天明起来,窦清幽黑着小脸,坐在临床大炕上咬着早餐。

俩小崽子是勤快人,早已经吃过了,坐在一旁等着娘亲吃完,好陪他们一块玩。

外面梁大智和梁二智过来了。

“要退亲?”窦清幽诧异。

梁二智点头,“是!之前的梁家这门亲都算是高攀,就算那李三小姐八字有些不好,却也不是寻不到更好的。如今就更是相差千里。这门亲就退了,五郎和六郎,也准备带回老家,让他们也在老家体验一下疾苦。亲事也就找个普通相对的人家,也能共患难,同富贵。”

窦清幽点头,表示理解。

梁二智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退亲这事,虽然我们是为李三小姐着想。他们家没有在梁家遭难时主动退亲,是有情有义。可这退亲却不好说。二舅想请你帮着走一趟,也算是对他们家的尊重和交代。至于彩礼,退不退都无所谓!不退也算是给李三小姐赔礼,压惊了!”

“要是退亲,那彩礼是梁家的东西,只怕她们不要。”窦清幽道。

梁大智就道,“不要,那就等退了,再买些其他的赔礼送过去,也算是全了一场缘分和体面。”

窦清幽应下,准备跑一趟,先往李家下了帖子。

李夫人倒是没有托大,当即就回帖应了。

燕麟眸中暗芒一闪而过,“我陪你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