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涵愣住了,“你生气了?”

苗凤儿起身下床,是的,她从很久以前就已经感到他很令人讨厌了。现在更讨厌。

“不是说要把玉兰的任务给我做吗?说吧。”苗凤儿顺理成章往床边一坐,态度有些嚣张。

君玉涵知道自己把她惹火了。“你真的生气,生我的气?”君玉涵不知道为什么很期待她的答案。

“离开地宫以后,就不再生你的气了。”很平和的说着,苗凤儿的语气不容得怀疑。

君玉涵知道她已经不记恨以前的事情了,应该感到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发酵的感情,却并非释然。而有一种不知名的忧虑浮上了心头。

“好,我把任务给你。”君玉涵递给苗凤儿一个玉匣子。苗凤儿伸手去接,被他按住手,“我要你尽快回来。”

苗凤儿抽出手,接过匣子,不置可否。

看心情吧,被你弄坏的好心情,我得在别人身上找回来。

君玉涵,真是个倒胃口的男人,好好的事情,非要被弄地强暴一样。

倒胃口。

苗凤儿心里极端厌恶,真讨厌。

太医院啊

春日的午后,皇家园林中百花争艳,树影婆娑。湖畔的垂柳也抽了芽,绿盈盈的,仿佛一下就能掐出水来,随着微风轻轻荡漾着,在水面上划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如同一个身姿妖娆的美人。近处几只白鹭低空绕着湖水飞过去,带来一片和谐安宁的氛围。

正是最美的春景。

一群一群穿着艳丽宫装的年轻男子推推搡搡,竟然无视这宫中向来极为严苛的规矩,一个一个或躲在树下,或三两个聚在一群。偷看湖对面的景象。

“你听说了没,宫里又来新御医了。”一个年纪很轻的绿衣少年倚在湖边柳树上,悄声告诉同伴。

跟他一块的绿衣男子掩饰不住惊异,顿时掩着一张嘴巴,“怎么会这样,前些日子不是刚——”

绿衣少年点点头,刚要说话,就被另一个穿着青衣的少年打断了,他等不及插嘴道:“你们贫民就是什么都不懂,她一来,又是一个送死的。”

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觑,是啊,怎么还会有这样来送死的人啊。谁不知道落雪国的皇宫千好万好,却有一条,凡是进宫的御医,活不过一个月啊。

什么死法的都有,溺水的,上吊的,被人杀死的,更有莫名其妙一夜睡着第二天早上就再也没起来过的。死的诡异,皇帝陛下刚开始还下令彻查,可是却从来没有个结果。怎么这一回又来个送死的,不是听说宫外大夫都对进宫避之不及吗。

皇宫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御医了,总是一个接一个的死。谁还敢做啊,偌大的太医院空空荡荡的,一个太医也没有,宫内那么多侍从生了病的,身份低的只好自己等着病好,或者随便弄点土方子吃着,实在是不行的,死了的,就被席子卷出去。身份高一点的,或者是家里有钱有人的,总可以想想法子,跟着采买的人出去看看大夫什么的,好有个活路。

只因为,这宫里没有太医啊。宫内侍子有口难言,皇帝陛下生病了当然有人操心,反正他们这些人命贱,没法子啊。

所以一听说居然还有大夫敢进宫里来,一个个都又惊又喜,睁大个眼睛瞪着河对岸猛瞧。

湖畔正站着一个白衣丽人,似乎在等什么人,渐渐的,她有些不耐烦了,秀丽的眉毛微微蹙起——即使是这样蹙眉的动作,也是很美的。

只是,她始终对湖这边的动静漠不关心,连瞥一眼都没有。

是个好年轻的太医呢。男子们心里想着,个个更是深长了脖子拼命往那边看去。这内宫中女人极少,陛下接见外臣都在外殿,宫里面除了陛下是女人外,还真的很难见到女子,莫论是这么年轻的女子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当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湖对岸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个声质如玉一般的好听的声音高声道。

只是,熟悉这个声音的人都狠狠打了个寒战。慌忙回身看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淡紫色宫装,外罩一层薄薄的轻纱,轻纱掩映,让这高贵的紫色带着几分朦胧游离。

这身衣裳就已经昭示了主人的身份。在这宫中,有三等侍从分类。分别是最低级的绿色,青色,然后是稍好一些的蓝色。这三等都是按照侍从的家世背景排列的,如果是下贱的贫民,就只能是最次的绿色。稍微好一点的普通人家,就是青色的宫装。官宦人家的公子,则一般是穿着蓝色的宫装。

但是来人却穿着紫色的宫装。这昭示着他身份的高人一等。他是这宫中地位最高的侍从,虽然同样是侍从,其实品阶等同于皇帝陛下外殿里面的女官。

他的眉如柳叶,可是这柳叶中却含着强硬。他的眼如春水,可春水深处是冰冷的旋涡。他不笑的时候,已是人世间最美的图画,可他一笑起来,却无人知道是何种风情。

因为人人知道,司徒悠然出身高贵,是司徒将军家中唯一的小公子。司徒悠然虽然身为男子,却一直被当作女儿养大,他虽然是作为侍从进宫,但是连陛下都对他高看一等,他的身份自然与他们不同。

而司徒悠然个性非常强,从来不允许任何人与他违背。只要他想做的,从来没有做不成的。年轻气盛难免有些心高气傲。在这些下等侍从眼中,这个人虽然名面上是个侍从,但在这宫中除了陛下的亲信老奴公公之外,只有他算是半个主子。

这时看到他,众人怎能不惊慌。慌忙整衣行礼。

司徒悠然顺着他们刚才看的方向看去,那里竟然是一个年轻的白衣女子。她身边站着的不是陛下的亲信老奴却又是谁。

司徒悠然皱起眉头,“该做什么你们都忘了吗,这宫里面还当真没有规矩了?”

众人忙匆匆散去,再不敢看一眼。

这边苗凤儿等到了老奴领她去太医院。却觉得这位老奴公公从见到自己第一眼开始,神情就诡异的很。

一直一直盯着她的脸看,难道她脸上长出花儿了。

其实这位老奴公公年纪不过四十左右,因为保养得宜,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他非常和气,态度恭敬,一点没有自恃是陛下身边的亲信而摆架子。不过,接她一个小小的太医,用得着劳动他吗?苗凤儿疑惑的很。

虽然她也知道太医的命在这宫里面是比较短啦,不过也不至于这么怪的态度吧。

将苗凤儿领到了太医院门口,交代了下面的侍从好好照顾,老奴仍没离去。

“苗太医,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苗凤儿非常恭敬道:“公公言重了,有什么话都请直说。”

老奴迟疑着,终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半天回过神来,他陪笑道:“苗太医进去吧,老奴多嘴了。”

苗凤儿诧异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呆了。

回头看看这个叫做太医院的地方,再一次默哀中。

站在这座几乎可以说是废弃的宅子前面,苗凤儿失笑,那块歪的快要掉下来的牌子上面,写的确实是太医院没错。可是,太医院,太医院,怎么会是这种样子,说是太医院,在她看来还不如那城郊的破庙。实在是,难以置信。这宫里处处繁华景象,怎么这独偏一隅的太医院能破落成这个样子?

推开门扉,便觉一股湿气扑鼻而来,苗凤儿看看满院子荒草,看样子在入住以前,得先清理清理了。

卷起袖子,苗凤儿仰头看看天色,还有几个时辰才会天黑。还好,有时间!

苗凤儿先进了里边的药房,四处翻翻拣拣,将还能用的药草挑出来,分类标号,整理清楚。将药房里面已经发霉的,完全失效的全部归置到一边准备丢掉。再将可以睡的地方收拾了出来,看看里边实在是糟糕的不行的被子,苗凤儿使劲皱眉头,将被子从床上拖出来,当废料丢了出去。

然后出院子,稍稍整理了一下。刚直起腰来,一个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夕阳。

苗凤儿抬起头来,一时有点头晕。

傻瓜木塔

一个高大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的目光,那个男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身高——呃,非常高。眉目刚毅,说的上端正的脸上,倒很是敦厚老实,不,在苗凤儿看来,说的上英姿焕发。只不过,仅在于苗凤儿眼中,如果换到其他女人,一定会觉得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实在是丑陋的可以了。

男人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苗凤儿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即便是侍卫,也由男子担任的。而一般男子是不愿意做这种事情的,没有出头之日不说,长年累月风吹日晒,哪里还有男人的样子,如何嫁的出去。

但是,总有人得做的。而这些做侍卫的男人,大多出身很差,家中过于贫穷,人长的也不出众。而在这宫中,侍卫不是用来保护皇帝的,其实是做苦工来的。宫里面吃力不讨好的又脏又累的活就是由他们做的。

苗凤儿奇怪地看着这个男人,然后慢慢露出一个微笑。“有事吗?”

男人受宠若惊,突然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苗凤儿打量着他,发现他左边的袖子高高卷着,好象烫伤了一大片手臂,伤口红肿的厉害。

“找我看病?”苗凤儿又笑了,笑的很温和很随意。

男人有些黝黑的脸突然显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来,仿佛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最后,仿佛下了决心般,重重点头。

苗凤儿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至少,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虽然总是害羞的,动不动就脸红的她见了不少。但是看到他这样的,还是头一回。只是回答个话,有必要就这副样子吗?

苗凤儿拍拍身上的土,开开心心走过去。好久没有看到人来找她看病啦,大多数时候她比较容易激动,一药就把人家毒倒了,所以所有人就只知道她会使毒,却不知道她医术也过的去。

过的去啊。毕竟是药三分毒嘛,毕竟当年她跟地宫老神医学徒的时候,还是认真上了课的。没法子呀,这年头又没有赛车,她得养活自己嘛!

那手的烫伤是一大片,而且泡已经破了,都溃烂了。苗凤儿眉头又皱了起来,“好严重啊,你怎么搞的。”

男人把手缩了缩,倒像是挨了骂一样瑟缩,“我…我叫木塔。”

“木头?”苗凤儿又把他的手拖回来,看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心里有一阵暗爽。

看他的样子,傻傻的,应该很好骗的样子诶,要不要拐来陪她?

苗凤儿心里转着念头,面上不动声色。

“跟我进来吧。”她拖着男人进了房间,把他丢在一边,乒乒乓乓找了一会,把里面的罐子翻的乱七八糟,然后回过头来冲着他笑,扬着手里的东西,“找到了!”

木塔呆呆地望着她的笑容,大脑一片空白。

苗凤儿帮他上了药,看着他面色大变,冷汗直流,知道他伤口一定非常疼。该的,早干什么去了,就算没有大夫,一点保护意识都没有,受这么重的伤了还不知道伤口已经发炎了。

“痛吗?”苗凤儿看着他逆来顺受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不太舒服,将他的手拖过来,“痛就要说啊!我帮你吹吹。”伤口上了那种药肯定会火辣辣的疼,更何况全部都破了呢。

木塔看苗凤儿真的低头帮他轻轻吹着,心里面的滋味真的很复杂。“我叫木塔。”

苗凤儿抬起头,四目相对,木塔清楚地看见她长长的睫毛顺着眼睛眨了眨的动作而抖动了两下,感觉到心脏好象也迅速跳动了两下突然停摆了,都不敢用大力气呼吸了,怕把她吹跑了。

“我知道,你说第二遍了。”苗凤儿无奈的叹口气,算了吧,这宫里美人这么多,找个人陪她还不算困难。这么傻的,免了。

似乎听的出苗凤儿口气里面的无奈,木塔心里重重一顿,立时垂头丧气起来。他还以为她跟别人不一样,原来她也烦他呀。

苗凤儿见他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便努力拍拍他的肩:“不要这么难过,很快就会不疼的。不过回去以后不要在沾水了。明天开始定时来上药。”

木塔惊讶地抬头看着她,如同看到了什么非常值得惊讶的事情。

苗凤儿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早上没洗干净?怎么今天每个人的眼神都那么奇怪呀。

苗凤儿在这个小院子里面呆了几天,发现着实无聊的很。因为皇帝陛下不生病,她就不被宣诏,不被召见,她的任务怎么完成啊。

玉兰啊,为了你追男人,我付出了多大的心力啊。赔上自己不说,现在还进了这个鬼地方。

不过,好在木塔每天都来上药,虽然话不多,好歹是个大活人啊。苗凤儿现在考虑要不要将就将就算了,毕竟这个傻小子看起来壮实的很,不容易玩坏,而且很听话啊,晚上用来做抱枕一定很舒服。

这天苗凤儿舒舒服服地躺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突然听见外面有一个清亮的少年的声音:“你这个贱民也要看御医,你付得起诊金吗?”

苗凤儿一骨碌爬起来,有热闹可以看,有活人说话的声音诶。

可是走到门口,她不高兴了。

木塔在门口跪着呢,一个蓝衣的宫装少年一手叉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配吗,呸,我们这些侍子都忍着,你怎么敢到这里来?”

苗凤儿怒了,看到木塔笔直地跪着,一声不吭,脸上没有表情的样子,她知道他心里一定很委屈。她最讨厌男人骂街了,所以她砰地一声把门摔开,“干什么!”

蓝衣少年回头一看,见是苗凤儿。一张清秀的脸立刻褪去狰狞,变的千娇百媚起来,“是太医啊,奴婢正在教训这个大胆的东西,竟然敢进太医院。”

苗凤儿心想这么个破院子,你求我进我还不想来呢。

当下黑了脸,“滚。”

蓝衣少年愣了半天,突然意识到苗凤儿是在叫他滚,清秀的脸马上变色了,一会黑一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来端起的妩媚此刻都变成了笑话,当即捂着一张脸掉头跑了。

木塔看看苗凤儿,没有说话。

“你哑巴了,跟我进来。”

木塔进了屋,站着没有说话,苗凤儿看他那副样子又要发火了,“你现在干什么,我这里庙小你不愿意来了是不是。”

木塔脸色苍白起来,终于慢慢地回答道:“我,我没有钱可以给你做诊金。”

这么一句话,竟然奇异般地浇灭了她心头的火。

苗凤儿逼近他,“那我只好用别的方式跟你收啦。”

木塔有些窘迫,“我,帮你干点活吧。有什么粗笨的活,我来做好了。”

活儿?恩,可以考虑。她缺个人暖床。

苗凤儿非常,极其慎重的想着。

“请你脱掉衣服躺到那张床上。”苗凤儿非常认真地说道。

木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苗凤儿重复了一遍,并且附带了解释,“我需要一个人来研究人的穴道和身体结构。”

木塔的大脑缓慢地动着,慢慢消化她的话,她要他脱衣服,“全脱吗?”

他是男人,好象有点…

苗凤儿点头,“全部。”

木塔狠狠心,她是大夫,有什么关系,就当是治病好。反正他这么个丑男人,人家还会做什么。

苗凤儿看他慢吞吞的一件一件脱掉衣服,露出古铜色的皮肤,惊讶的发现他身上的肌肉并不难看,反而很匀称,很MAN,当然,这一样是苗凤儿的逻辑。当脱到裤子的时候,男人明显顿了一下,大概是想到自己并没有钱付诊费的事情,他一鼓作气还真的全部脱掉了。

这么老实的孩子,真的,真的好可爱。苗凤儿心里想着,却不免有一种要欺负他的冲动。

木塔顺从地躺到床上,觉得鼻间突然萦绕着一种淡淡的花香味,很好闻,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她没有来以前,这里就是个荒院子,到处又脏又乱。可是,他现在发现,这里仿佛到处都飘着一种好闻的香味,他突然很想问她,是不是只要她碰过的东西,都这么香。

可是他不敢,他怕她烦他。这宫里面,人人都嫌他丑,连同身为侍卫的人,都不爱搭理他。

苗凤儿走到床边,看着他的身体,突然觉得他真的非常可爱。不由得伸出手在他身体上慢慢的摸着,从下巴,到喉结,到前胸,摸到小腹的时候,她感到男人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奇怪地望着他的脸,发现他紧闭了双眼,不敢看她。

木塔拼命咬住嘴唇不让呻吟出口,真是太丢脸了!他的分身正在慢慢抬头,而他又不能在此刻起身,要不然他的承诺不是没有用?他拼命想将欲望压下去。

“我要帮你检查一下,”苗凤儿装模做样地说,不安分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戳戳弄弄。

木塔不敢开口说话,也不敢睁开眼睛。

苗凤儿看看他已经准备好了的分身,狡诈地笑了笑,也将自己衣服褪去了,跨坐在他身上。

木塔突然感到有人坐上来,茫然地睁开眼睛,却看见苗凤儿睁了一双美眸,无辜地望着他。

下一个瞬间,分身被一个温暖紧窒包围。木塔瞪大了眼睛,奇妙的感觉随着她身体的起伏渐渐转变成一种可怕的快感,强烈刺激着他的整个身躯,再也忍不住,木塔难耐地叫了出来,结实的臀部无意识的靠近女子好让分身能够进入得更深。

苗凤儿快意地驰骋在强壮的男人的躯体上,对于与君玉涵的交欢,她总是有一种屈辱的感觉,这是这具身体带给她的后遗症。虽然知道没什么,但是自从她进入了这个身体以后,也会多少不喜欢君玉涵那样的男人。霸道而嚣张,不喜欢。

苗凤儿想着,看着木塔有不敢反抗到渐渐沉迷其中的表情,觉得挺心满意足。这种心态是不是有点怪。不喜欢君玉涵那么美的男人,居然看中木塔这样的傻小子,她也许真的哪里有病。

快感席卷着木塔所有的理智,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狂野地呻吟出声,苗凤儿的动作让他欲罢不能了。

他突然伸手搂住了苗凤儿的腰,急切地想要她的拥抱。

苗凤儿僵了一下,对他突如其来的主动奇怪的很,但还是俯下身子抱住了他。

木塔突然大声喊:“你还记得我,记得我吗,我叫木塔,木塔。”

苗凤儿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木塔,木头,一道灵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了。

木塔看着她的脸色,知道她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却来不及伤心,因为下一个瞬间,那人两扇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帘再次在自己面前轻轻阖上,带着花香的嘴唇轻轻吻上了他的。

你知道吗,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那一年,我躲在母亲后面,远远看着人群中的你,就在你眼中一泓潋滟流转的芒彩中沉了下去,挣扎了这许多年,竟然没有办法忘记。

或许,是根本就已经刻在了心上。

然后,是鼓足勇气告诉母亲,我要你。就要你。

要你。可是知道你不愿意,还是偷偷放了你。

可是,现在你居然,将我给忘记了。

木塔说不上来,身体的快乐和心的痛苦,哪个更深刻一些。

苗凤儿吻他,贴着他滚烫的胸口,单薄的身体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她竟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安全感,果然,还是喜欢这种有安全感的吧…就是傻了点,不要紧,有她在他身边,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他了。当然,除了她以外。

这个人,她好象已经认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