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一点点渗进骨子里。越是如此,心越是清楚明白。

越是清楚明白,越是毛骨悚然。

那些星星看得久了,竟然如同苗凤儿的眼睛一般。

那时候在第一次知道他是个男子时候,镇静而温柔的眼神;在为他治疗的时候,那关切而认真的眼神;跟他摊牌的时候,明明悲伤却那么隐忍的眼神;压在他身体上的时候,那任性却怜惜的眼神;刚才注视着昙花,那种怀念宁静的眼神…

闻人月的心中酸楚。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苗凤儿如同蚀骨的毒,一点点浸入了灵魂?对方是真正的公主,而自己却是个夺了她位置的君王。

痛苦慢慢蚀骨,闻人月不自觉摸了地上的石块,把那些棱角慢慢握紧在掌心。

是不是身上的痛苦可以掩去心头的伤痛?

但是即使如此,心脏的地方还是抽痛着。

他伸手,盖住眼睛,遮住一天星光。

眼角微湿。

躺在冰冷的地上,连身体也慢慢变得冰冷。

只是,心里那一双眼睛微笑看着她,终究没有褪色。

只有越来越清晰。

正以为要这样兀自悲伤下去,却听见一个女子温柔的笑语:“我走的时候还在想,如果你叫人过来帮你回寝宫就算了,如果没有,干脆咱们在露天做好了。”

闻人月惊诧地睁开眼睛,却看见苗凤儿蹲在他旁边,一脸调戏样。一边说着,就一边褪下她的一件衣服,大有马上要在这里要了他的架势。

露天做?她果然是个任性妄为的色胚子!闻人月只觉得一团火从心头蹿了起来,竟然瞬间驱散了浑身的冰寒。

刚待再次忍不住发作,却突然被苗凤儿抱起了上半身,她竟然将脱掉的长袍裹在他的身上,转眼将他包的严实,半扶半抱他起来,苗凤儿吃力道:“你稍微用一点力气,你的腿其实已经有知觉了,下面要开始练习了,尝试着用点力,自己站起来。”

闻人月呆呆的望着她,心头涌起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温柔的酸楚,不要说站起来来了,整个人竟然立刻酥软了全靠在她身上。

苗凤儿被他一压,没有心理准备,顿时向后栽倒…

第 34 章

苗凤儿一时间没有防备,只能被压的坐倒在地上,闻人月也一下子跌落在她身体上,重重压了下去。苗凤儿擦着假山跌倒,恰好靠坐在假山边上。

闷哼一声,苗凤儿脸色未变,将怀中的男子保护的很好。

闻人月没有察觉到她的变化,本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一下子却又站不起来。急的额头都冒出汗来。

苗凤儿的手落到他肩膀上,“不用着急,我扶你起来。”

闻人月却反应奇怪,他一把挥开她的手,如同要掩饰什么一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苗凤儿以为刚才他受伤,正强行按住他要仔细检查,却发现月光下他苍白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现出淡淡的粉红,披着她外衣的身体慢慢的扭动着。连光洁的额上都布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他竟然死死咬住下唇,似乎正在强忍着某种煎熬,残疾的两腿明明是在抽搐个不停。

苗凤儿知道闻人月骨子里面其实是个骄傲的男子,此刻他双腿残疾,受制于人,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是在她的这个外人面前,岂非极度难堪。

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得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希望缓解一下他的情绪。

闻人月浑身一僵,随即却哆嗦的更厉害。

苗凤儿看出他神色很是不对,转念一想,伸出手探入他的长裤之中,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刚才挣扎间引动了他的欲望,怪不得他难堪的要死,又不好说出来——

闻人月感觉到苗凤儿的手触碰了一下自己正痛苦的根源,立即发出一声痛苦又夹杂着愉快的呻吟,本来还不愿意让她发现,他竟然在跌倒在她身上的时候,分身立刻就——真是丢脸——自从身体被她弄过,就变成这副样子,只要她靠近三步以内,不由自主就会在脑子里面胡思乱想起来…

苗凤儿知他此刻非常难堪,也不好说什么,心中叹了一口气,稍稍用力的握住了他前端的欲望,不住套弄,不时的用指尖轻按那甜蜜的顶端。

闻人月靠在她身体上,此刻只能仰高了修长的脖子,不住大口的喘息,双腿的内侧已不由自主的颤抖痉挛着。

苗凤儿却突然听见了轻微的动静,似乎有人!她迅速用长袍掩住自己的动作,犀利的眼神投向一个黑暗的角落。

闻人月哪里知道这些,他见苗凤儿竟然在关键时刻停下了,便再也顾不得许多,自己挺动腰腹,重重摩擦着女子不再动作的手。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淫靡令他坚持不了多久便发泄了出来,他刚回过神来,便看到苗凤儿凝重的神色。他软垂下来的分身还在那人的手里,一念及此,他几乎恨不能此刻就晕过去人事不知才好。

苗凤儿却未嘲笑他,只替他穿戴好,当真扶了他回殿,途中一言不发,脸色很不好。闻人月被她安置在床上,还以为她也要上床,谁知她竟然挥了挥手,就退了出去。

闻人月翻身背对门口,整夜辗转反侧,只觉得这殿,这床,竟然空荡荡的吓人,便不知道为什么,一夜未眠,开始他还以为苗凤儿半夜能再摸上床,谁知道竟然真的一夜不见人影…

他哪里知道苗凤儿刚回自己的房间,便因那坐在床边冷着脸色的男子而延误了。

“师傅,你怎么来了。”苗凤儿心下稍安,看样子那股熟悉的气息果然是原音,若是别人,还真的很不好处理,非只有杀人灭口一途而已。

原音却呆坐床边,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两只眼睛木然呆滞,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师傅,你怎么了?”苗凤儿急忙过去,拉住他的手。

原音却如同被火烫了一般迅速甩开她的手,厉声道:“你别碰我!”

苗凤儿心知他定然什么都看到了,心中黯然,“师傅,你嫌我脏是吗?”

原音脸色稍微缓了缓,看她失落的表情,心中又是强烈的悸动,但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实在叫他又心痛又愤怒,恨不能一剑杀了她跟那个男人好。

他本来在这房间寻不到她,去上次遇见的花园碰下运气,却不料看到那样的一幕,那男子竟然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她还把手探入他的长裤里去…他们…他们…

知道她风流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却真是头一回,看她在月光下抚弄那个男子,他倒恨不得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的好。

可是看见她失落的仿佛被他遗弃的表情,他的愤怒心痛竟然算不上什么,只想抱她在怀里好好疼惜。

苗凤儿此刻却跪坐在他身边,将头埋入他怀中,闷声道:“师傅,我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没什么可瞒着你的,他就是闻人月,我答应他,要给他一个公主,他也会帮我摆脱君玉函的纠缠,师傅,我知道你一生洁身自好,自然见不得这种龌龊苟且的事情,但是凤皆出于无奈。师傅,请你原谅,不该欺瞒你,但是——”

原音心中知道苗凤儿狡猾的很,她这副可怜样子大半是装出来让他心软的,但他偏偏还就吃这一套,只对她一人硬不起心肠。

于是他也只好抱住了她,低声叹息,“师傅知道,你跟他——不过,师傅不许你动真情。”

苗凤儿万万想不到他的嘱咐竟然如此奇怪,抬头看他,仔细琢磨他的意思。

原音一时间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面上微红,轻咳一声,正色道:“你与他立场不同,即便将来他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也不可能留在这里跟他做个长久夫妻,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苗凤儿自然点头,“师傅,这些话我一定记在心里,只要师傅不生我的气就好了。”

原音脸上红晕未退,苗凤儿是情场老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原音对她亲近闻人月似乎反应过激,对她也不太像一般师徒…不会是…不会吧…

原音揽了她上床,自己靠在她身边堵在床边,以手支额,“好了,太晚了,师傅今夜就不走,暂时在你这里歇一个晚上。”

苗凤儿本来想安抚了他再去找闻人月,这时哪里好在师傅面前表现出来,只得就这么两人和衣而睡,将就了一个晚上。

原音却一夜思绪翻飞,竟然想到了二人最初相识的那段日子…

第 35 章

回忆

山洞的事情过后,君玉函竟然没有杀掉苗凤儿,相反,还将她带回了地宫。而地宫本有很多奇人高手,可惜苗凤儿起步太晚,早就不可能从头开始练习武功。所以她选择跟从毒医圣手原音学习医术和下毒的功夫。

因为原音从家中逃出来的时候,是君玉函收留了他,为了报答地宫之主,他才答应留在地宫,但是双方并非隶属关系,他严格说起来也不是地宫的人,所以收不收苗凤儿做徒弟,自然别人也勉强不了他。

苗凤儿第一次见到的原音,并非如今这个模样。他那时总好穿一件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从来都不洗澡,也不见他梳洗,不说蓬头垢面,也真的很像是个乞丐。整张脸上除了一双幽幽的眼睛,几乎都看不清颜色。

并且瘦的跟个竹竿子似的,根本就只剩下一把骨头,对人都是冷冰冰的,从来不许别人靠近他,浑身都是毒,碰一下都会烂掉手掌。他摸过的东西,坐过的凳子,地宫里面哪里有人敢碰,所以对于苗凤儿居然选择他做自己的师傅,不光地宫里面的其他人感到惊诧,连君玉函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依照苗凤儿的理解,这世上的高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如果原音晓得她是为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而找上他,大概也得吐血。

他最初是不理睬她的,但是他也知道她算是君玉函的情人,所以才留她一条命,任由她围绕在身边,随便她怎么求怎么说,就是不答应收她做徒弟。但是他低估了苗凤儿的死缠烂打的功夫,她到处跟着他,连上茅房都在外面守着,气的他快破功一掌劈死她了,但是她却懂得适当时候就不让他瞧见,每次他刚一抬胳膊,她就溜的没影儿了,几次三番下来,她要跟,就让她跟了。所以那段时间,他出门都甩不掉后面这个尾巴。

“不晓得什么时候他才会停下来休息休息啊?”

苗凤儿瞅住前方竹竿似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一路上,她不晓得暗地里嘀咕了多少遍,这个家伙真的很固执,说不收就是不肯收,任凭她嘴巴都说破了就是不松口,实在是太冷酷了。不过,就是这样的人,本事才比较大,学起来才有挑战性!

打从离开地宫起,一个多月了,他们都是以这种方式行进,一前一后,相距不算远也不算近,即便她加快脚步想赶上他也是白费功夫,因为这个家伙很神奇,脑袋后面如同多长了一双眼,明明没有回头看过她半眼,偏偏就是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她根本靠近不了他,但是好在他也没有故意甩开她,顶多算是不理睬她罢了。

只有一种时候,他才会停下来休息。只有停下来用餐的时候,这时候他总会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自己坐在石头上自顾自的吃起来。她也会找一个离他不远的坐下,掏出自己的干粮吃起来。通常她的干粮会比他的馒头好很多,因为上路之前君玉函总给她不少银票,让她在路上买点心吃。但是原音却从不接受她递过去的东西,在第十八次递点心给他被扔的远远的以后,苗凤儿就不做这种浪费粮食的事情了。

但是他越走越偏,到最后苗凤儿已经找不到集市了,只有看到一些散落的村庄可以讨些吃的。最可怕的是,这个家伙越走越北,苗凤儿根本没有准备厚重的衣服,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衣服,冷的几乎要掉头就回去,但是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尤其冷的可怕。所以她自己去捡树枝,收集树叶,一路走一路抱着,等晚上到了休息的时候,她等到原音躺下之后就把东西全抱到他身边去,生火取暖。有时候见他睡的比较熟了,还大着胆子把他挪到火边烤火。

他似乎睡的很熟,被她怎么拖都不醒,所以做习惯了之后她就大胆把他又拖又抱的弄到火边上来,可是不管怎么热的火,似乎对他冷冰冰的身体都没有用。苗凤儿心中不忍,怕他真的冻坏了,有好几次看到他躺在雪地里面似乎都已经冻僵了,大雪覆盖了他的脸和身体,她就赶忙把他拖到避雪的地方,生火取暖。但是他有时候连呼吸似乎都微弱的很,根本缓不过来,她就把他强行抱到怀里,紧紧的搂一夜取暖。似乎只有在她怀中,他冰冷的身体才会缓过来。每次天亮的时候,她都被他冷冰冰的推开,然后又重复着前一天的样子继续赶路。但是不管他的态度有多恶劣,苗凤儿都会在晚上把他抱进怀里睡。刚开始她确实是想跟他学习,但是现在她却不能在冰天雪地里面丢下他一个人走掉,他的自虐倾向真的很严重,她怕他冻死在这里。

但她从来不乱动他的东西,也从来没有窥视他容貌的愿望。她想他把自己弄的这个鬼样子,可能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是谁。

走了很长时间,他们也会遇见一些稀疏散布的猎户。这时候,苗凤儿就会跟人家乞讨一些陈旧的、不要的棉絮。因为此时,银票根本就派不上用场。猎户们的生活大多自给自足,最多也就是在天好的时候以物易物,用不上这些东西。但苗凤儿长的俊俏,嘴巴又甜,哄的那些猎户家里长的壮实的夫郎和少年眼睛发亮的盯着她看。不但能要到一些棉花什么的,有时候还能讨到一碗热汤。但是苗凤儿从来没有自己喝过,她总是把汤端到原音面前,好在他也不怎么拒绝,大多时候还是喝的。到后来的时候,他不再一饮而尽,只肯喝掉一半,然后就继续往前走,苗凤儿就把剩下的喝完,就匆忙去追他。

等棉絮分量足够之后,苗凤儿就一边把他抱在怀里,一边利用他在夜晚睡觉的时间就著火光一针一线自己缝制棉袄。

缝好一件,先给原音,其实她心底也没有把握他到底会不会穿这样粗制的东西,她很少自己动手,以前贫困潦倒的时候,衣服都是姐姐在帮她缝,后来发达了,她都是穿过就丢,很少有自己亲手去缝的经验。

好在原音盯著棉袄看了好一会儿,再抬起目光盯住她看了更久,那眼神,似乎出现了一丝儿表情,然而仔细一看又没有了,依然是毫无情绪的瞳眸,但棉袄,他拿去了,慢条斯理的套上身,再转回身去继续赶路,没有半声谢。

苗凤儿也不在意,过了几天,她也做好了自己的那一件。本来以为有了棉袄,她就不必再每天抱着他睡,谁知道他一到晚上就把棉袄脱掉扔在一边,自己还是躺在冰凉的地上睡觉,她只好又把他拖过来抱在怀里面睡。她真是命苦啊!

第 36 章

可是即便是这样冰天雪地的破地方,竟然也不安全。她更想不到,原音竟然是来采药的,不过是为了什么雪莲就要到这种地方来,更何况还是为了什么根本就只流传于书中的雪莲,她真的要服死他了。

当在那个山洞里面看见长的如同伞状的蘑菇一般的东西的时候,原音眼睛发亮的扑过去。苗凤儿呆呆望着他死死握着那所谓的雪莲,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却突然听见一阵诡异的笑声,“想拿走我们的雪莲,哪里有那么容易。”

抬头一看,只见石壁上坐着一看似十六七岁的少年,正一脸魅惑地舔着自己的手指,朝他们不怀好意地媚笑着。

而那石洞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了一个少年。精雕玉琢的五官透着让人惊叹的秀气,唯一可惜的是,那如利剑般往上斜飞的眉毛底下,是一双妖魅的眼睛,露出一种与常人不同气息。两个少年一红一蓝,却都带着诡异的笑容。

石壁上的红衣少年笑道,“小蓝,咱们遵从师傅的命令在这里守了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真的上来过呢?居然没有冻死。”

蓝衣少年展开手中的鞭子,笑了笑,“不光如此,还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呢,你瞧瞧,咱们多久没有见过这么鲜活的美人了?”他话一出口,两人的目光都落到苗凤儿身上,苗凤儿皱了眉头,这两个人,说不出来的邪气奇怪。

小红飞身从石壁下来,落到他们面前,死死盯着苗凤儿的脸看,喃喃道:“长的真好看,我还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那小蓝也点头,“从师傅死了之后,咱们就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他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一种奇怪的笑容。

突然,小红将脸转向原音,“你便是师傅说的毒医圣手么?”

原音冷冷点头,神色不变,“原来是二位尊者,我照约定来取雪莲。”

小红眼珠子一转,面带笑意:“圣手莫急,我等知道你已经等了这许多年,师傅曾受你相救大恩,所以才将悉心培育的雪莲交你算作报答,但是我二人替你守在此这么多年,难道你不该给点东西作为报答。”

原音点头,“的确是应该,不知道二位尊者想要什么?我近年来收集了不少珍奇,二位想要我随时可以奉上。”

小红小蓝此刻却异口同声,“就要她!”

苗凤儿镇静地望着二人,又回头去看原音,他神色复杂的望了她一眼,别开眼睛,“她跟我没有关系,只是一路跟过来的陌生人。”

小红抚掌大笑,“好,既然如此,圣手可以走了,这个女子我们留下了。”

苗凤儿静静望着原音,也没有出声央求,却将目光落到他死死握着的雪莲上。天山雪莲,传说中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圣之物,生于天山,长在冰寒之地,哪一个医者不想得到。拿这东西做实验,可以让自己的医术上不止一个台阶。

原音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无法面对她平静却寂然的目光,迅速将雪莲放入包袱中,飞速冲了出去,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一般。

苗凤儿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被丢弃了吗?

不管付出什么,他都没有回馈的必要不是吗?反正对他好,也只是她一相情愿而已。

小红面露痴迷的盯着她,“你死心吧,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死在他手上的人何止千百。他明知我们习的是男女双修之术,还把你留下来,他对你哪里有丝毫情谊。乖乖听从我们的话,或许还能活着。”

小蓝却已经按捺不住,直接向苗凤儿走过去。

原音一路飞奔下山,只觉得胸口一股闷气无处疏散,几乎要爆裂开来,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把她留在那里有什么不对,不是早就发过誓言,既然别人都对不起他,他也没有必要去顾及别人了。

当年他也曾经温柔善良啊,他也是名门公子,他早年也曾经一心期盼嫁个好女人好好过一辈子,可是呢,可是呢——

他从未见过的未婚妻居然因病去世,他白白担上望门妨的罪名。然后又有相士说他天生断掌,只有一条手纹,克妻克女,一生不幸。就连他从小跟父亲学习的医术也被说成是妖术。自己那慈爱的母亲,竟然因此将父亲活活打死,还将要杀了他。如果不是他及时逃出,他真的要惨死在母亲手下,这些年,他到处杀人害人,只要不顺眼的人,就绝对不留活口。既然她们说他是妖星,那他就害人给她们看!

可是,可是,她呢,她呢——她缠着他学医术没有错,她从来也没有勉强过他;她确实死缠烂打没有错,但是她对他从来都很尊敬;她确实一路跟着他没有错,可是她会自动避开他不方便的时候;她一路上对他诸多照顾,他都看在眼里。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她一个女子,却没有什么尊严可言,被他责骂也不还口,笑眯眯的盯着他看。一路走来,她要到什么东西,都第一个给他。连一针一线做的棉袄都先给了他,她有对不起他吗?

她没有,那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除开她想拜师之外,他又老又脏又丑,她根本没有必要讨好他到这个地步。他不是毫无感觉,她每天把他抱在怀里睡,如果他真的厌恶她,为什么从来装做不知道,还特别期待那时候温暖的女体和好闻的香味。

他害怕,他真的害怕她对他太好,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产生不该有的念头,所以才将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那两个男子跟一般男人不同…他们吸取女子的阴气增强自己的功力…他要回去看看,就是回去看看而已——

“啊!…啊啊!…”

“呼…呼…”

“啊!…小蓝…她的嘴巴好棒!…我快不行了!…”

洞内是两个漂亮的少年,在轮番折磨著身下的女子。

身着蓝衣的少年把女子压倒在地上,抬高她的身体不住地挺腰撞击著、穿插著,而另外一个红衣少年则捏著女子的脸,强迫她为自己抒解。

过了一会儿,那红衣少年竟似承受不了这种激情,累的坐在石凳上,让苗凤儿跪在自己面前,把自己涨得通红的分身重新塞进她的嘴里,让她的嘴来抒缓自己痛涨的分身。

他几乎舒服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声浪叫,稍缓,竟对那蓝衣说道:“师傅从未说过,原来…双修之法如此——快活。如果早知道,我早就找个女人来尝试了。”

在他的动作过程中,蓝衣少年一刻也没有离开女子的身体内部,仍在不断地抽插着。苗凤儿跪在地上,嘴里含着红衣少年的分身,身后又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全身激烈地摇摆着,神色痛苦难忍,却紧紧闭着眼睛,不肯发出任何一句求饶。

蓝衣少年同样爽的说不出话,这时候才答道,“呸,这种极品怕是师傅也没有遇上。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俩有这等艳福,还不气死了。这种身体容貌,百年难得一遇。”

“小红,啊…好舒服…听我说,你把她交给我吧,我再去寻个漂亮的给你。”蓝衣少年眼神迷离,紧紧盯着苗凤儿。

“哼,恩…嘴巴好小好紧…你倒想独吞,她应该是我的,是我先发现的!”红衣少年不甘心的道。

两人争执了半天,却没有结果,只能下死力气折腾她。

苗凤儿难堪的几乎要死去,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待她,但是却又无法,这两个少年力气大的出奇,她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两个少年初次尝到交欢的乐趣,彼此交换了好几次,轮流玩弄她的身体。用尽各种姿势蹂躏着苗凤儿。

原音靠近洞口,听见的便是小红在嘶声说:“我要让你全身内外全是我的味道,永远也摆不脱,让你生生世世都和我在一起…不许你再念着那个男人…”

小蓝冷笑,“你不是说双修么,怎么舍不得她死啊?”话说的阴狠,却突然重重吻住苗凤儿的嘴唇。

“不许你亲她,她的嘴巴是我的,只有我能亲!”

原音只觉得心里被一股绝望、阴沉之气所笼罩,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因为他,她竟然,竟然被这样对待,有哪个女人受的了这样…他不能再思考,冲了进去…

第 37 章

红衣少年察觉有异,从苗凤儿身体里面抽身而出,随手将长衫披起,腰间所系暗紫腰带便是武器。他眉眼含媚,显然并未从情事中脱身。

原音本可先发制人,但是他目光落在苗凤儿身上,呆了片刻,应付红衣少年竟然慢了一拍,被他的腰带抽上手臂,棉袄的外皮顿时破了,露出里面褐色的棉花。

两人瞬间交起手来,红衣少年虽然看来年少,却招招老辣稳练,变化精妙绝伦,圆融无缝,步步环扣,处处占得先机。原音平生所学,最精妙之处只在医术与下毒的功夫,若说上武功,其实远远比不上这红衣少年。

他本可下毒制服他,但居然在看到苗凤儿跟那两个少年交欢的画面后大脑只留一片空白,压根就想不起来这一回事情,他经营艰苦,只能险中求胜,却几乎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是以一时间,少年也讨不到便宜。

少年本情欲高涨却被人打断,不由火冒三丈,腰带劈斩一条迅捷快速,犀利无比,眼看就要从原音面门劈下。

“二位真是好兴致,如果要打还是出去打,这里不是地方,——没看见么?”苗凤儿清亮的女声突然插进来,红衣少年生生顿住了动作。

二人齐齐向石床那边看去,一时间竟然呆立当场,那边局势不知道何时已经发生了扭转。

那个蓝衣少年此刻浑身衣服被扒的精光,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石床,高高抬起白皙圆嫩的臀部,他全身不受控制地激烈抽搐着,白皙的肌肤布满情欲的红晕,泣不成声地发出阵阵娇喘。

另一个漂亮的女子正压在少年身上,抓住他的分身,毫不留情的狠命揉弄。

“小蓝,你怎么——”红衣发出惊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