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怎么会变得么任性,从来没有想到,师傅么大年纪的人,居然根本心性像小孩子样,实在是头疼,拿他没有半办法。

原音看副表情,知道无话可。“放心,出个门,个半老不死的人再也不会缠着,过自己快活日子去吧,的死活不用操心。”

苗凤儿先他步抢占住门的位置,“是要做什么?”

原音冷笑,“疯,要出去找个人陪睡觉,有什么意见!”

苗凤儿低头不语,“真的,真的要么做。”

原音默然,慢慢道:“为什么不敢看,觉得恶心吗?”

苗凤儿实在是无法,悄悄落门栓,“今在里,决计不会让出去。”

原音道:“由不得不答应。”他心狠起来,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件件把身上衣服脱下来,直到最后什么也没穿,苗凤儿扭过脸去不看他,原音脸色漠然,“如果再不开门,就大声喊,意图强占——”

苗凤儿气急,口不择言,“不会有人相信的。”

原音惨笑,“是,么大年纪,青春正好,谁会相信对有什么企图呢,是自己痴心妄想,无耻之极。”

不要再,苗凤儿心里都被他得滴血,想起以前他种种的好,苗凤儿实在不能再出什么狠话。

原音也不多言,上前就掰开的手,想要将硬生生拉离门边。

他两只手上来蛮劲儿,苗凤儿不过左手有力,眼看他就要碰到门栓,苗凤儿把拽过他的左手,直接拉到床边,压上去。

“既然师傅定要找个人,那毛遂自荐吧。”狠狠心,咬牙道。

原音却像铁心,“不用,不需要同情,滚开——”他还待挣扎。

可是苗凤儿已经开始亲吻他的胸口,原音感觉到个事实,浑身居然颤抖不已,待要拒绝,却不知道为什么半力气都使不出来。

苗凤儿怕他还要出去,也迅速除去衣物,本来以为自己会觉得很厌恶,难以接受,可是实际上当亲吻他的时候,的大脑居然是片空白。师傅的身体肤色非常苍白,但是身形挺拔,结实健美,小腹平坦光滑,半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跟平日本正经的原音判若两人,让反而心跳不已,眼睛根本无法移开。也是,原音不能算是柔弱的人,他习武,只是更擅长用毒而已。

“师傅,知道生气,如果真的讨厌,知道身上仍有毒药,毒死好。”苗凤儿低喃。

原音被压在身下,肌肤相贴,又听番话,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心神大乱,脸上下子涨得通红,想将身上的推开,谁知道苗凤儿反而死活不放,“在心里,师傅是很好的人,是不好,是轻忽师傅对的片真情,以后如果再有所辜负,任凭师傅处置,好不好?”低声道,脸上神情十分羞涩。

原音看的表情,反而觉得可爱到极,他哪里可能不愿意亲近自己,只不过是怕不过是时冲动要他,反而让他更加有希望,到最后如果还是不要他,那他索性从楼上跳下去百,好过再受感情之苦的煎熬。原音爱爱到极致,心里欢喜,却半都表露不出来,不知道该怎样迎合或者拥抱,是以僵直身体,动不动。

苗凤儿见身下的人僵硬如同个木头人般,只得左手在他的腿间揉捏抚弄,又在他耳边轻轻低语,原音难以回答,只好闭着眼睛装没听见,深怕不过是美梦场,到头来又是他个人在唱独角戏。苗凤儿开始不断亲吻他的脸颊,同时让他进入的身体之中。原音激动,陌生的快意如同大浪打来,差立时泄出来,苗凤儿低头轻笑。原音恨自己没有半出息,头上已经渗出层薄汗,脸也是红的要命,低声道:“要是耍着玩,就现在杀吧,等清醒过来,若是不要,也无法舍得下——未免纠缠不休,还不如现在就杀…”

苗凤儿咬住他的耳朵,“徒弟紧遵师傅教诲。”原音还要问话的意思,苗凤儿却缓缓动作起来,原音顿时喊叫出声音来,快意无比。身下传来阵阵冲击,眼前片模糊,心中所有多余的念头都再也消失不见,也因此,原音再也难以保持矜持,像蔓藤样,突然抱住苗凤儿的脖子,不让有丝毫退却的可能,亲吻的嘴唇,上次他不过是亲几下,心脏就开始剧烈的跳个不停,次他名正言顺的可以亲,更是让他难以自制,试图变换着各种方向,饥渴地吞食着的嘴唇。苗凤儿苦笑,看来惹个大麻烦,但是再拒绝,就真要出人命,到时候后悔也无济于事,况且心底清楚,个人在心里占有很重要的分量,是最最关心的师傅。

原音不知餍足,再舔着的嘴唇,跟在起,仿佛身体变成个巨大的空洞,怎么都无法填满。苗凤儿想要抽出被他拉住的右手,他却狠狠口咬上去,“后悔?”原音脸色大变,“几十年来没有让任何个人碰过,是第个,真的后悔的话,就照的,杀。省得再纠缠。”苗凤儿笑,“师傅,徒弟不敢后悔。占师傅保留么多年的清白,徒弟要是敢后悔,实在是——”

还没完,就被他堵住嘴。

……

苗凤儿实在折腾得太累,跟着他,赶走那几个人现在还要陪师傅消火,后来躺在原音胸口睡着。原音将调整姿势抱在怀里,心里暗自高兴,半睡意都没有,个宝贝终于是他的。可是后面还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怎么才能把栓得紧紧的呢,至少无论如何要让经常念着自己想着自己粘着自己才行,他不断转着些念头。低头看的睡颜,越发觉得可亲可爱,心魂飘荡,轻轻以手指抚摸着的脸颊,反复地抚摸着,心中也越来越想要独占,但是不过是刚开始,等着吧,他既然可以成功变成的枕边人,至少要先在身边站稳脚跟,原音想得十分入神,不由俯下身子,细细吻着的眉毛、眼睛、鼻尖、脸颊,悉数都吻过,缠绵入骨。

苗凤儿睡得十分香甜,蜷在原音身边,对他脑海中的主意却无所知。

这样也好。

原音到个年纪才得到心上人,十分宝贝,整日里盯着不放,有机会就约幽会,名分上两人是师徒,苗凤儿提出来娶他,他却顾忌到苗凤儿的声誉,始终坚持不肯答应,实则是希望苗凤儿因为无法如愿而对他更加愧疚,个手段虽然不算高杆,却很管用。他前半生作恶太多,后半生居然都能得到爱人眷恋,实在是难得的事情。食髓知味的原音恨不能跟苗凤儿长相厮守,但是偏偏还有几个不识相的人频频打扰,让他气恼之余又无可奈何,但是不管如何,师傅总算是得偿所愿,成青春美貌的徒弟的枕边人。

假山记(花花) 《天雨情》秦筝 ˇ假山记(花花)ˇ

原音自从与苗凤儿有了这层关系,日子越发如意起来。有时候即便在地宫内,他都控制不住想要与她亲热一番。苗凤儿却有所顾忌,一来她师傅坚决不肯跟她成婚,二来她不愿意让原音受到君玉函暗中的挤兑,也不想再刺激君玉函本来就脆弱的神经。

原音却不这么想,他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苗凤儿跟自己的亲密关系。一日,两人坐在凉亭里下棋,他见四下无人,手就不由自主地捉住苗凤儿的手腕,拉过来亲亲舔舔,十分情热。苗凤儿知道这里耳目众多,实在不是亲热的好机会,没端的给师傅带来麻烦。是以她故作不知,抽回手若无其事地落下一子。

原音可没有那么多顾忌,知道苗凤儿现在看重他,更加肆无忌惮,不但穿着起了变化,连平日里看苗凤儿的眼神都透着十足的韵味。苗凤儿看着坐在对面的师傅,不禁微微一笑,自从她接受他的感情,师傅整个人光彩焕发,倒如年轻十岁一般,更爱风流的穿着,有时候故意在她面前袒露胸襟,她都看得面红耳热,实在想不到正经的男人风骚起来十足魅力,不但不像那些涂脂抹粉的男人那般俗气恶心,反而十分出众,地宫中不少年轻的女人都注意到他这样的变化,反而惊奇以前的老男人怎么一下子变成如今的风度翩翩,动人心魄。

见苗凤儿抽回手去,原音面上当然纹丝不动,却将手伸到桌子下,拉了一把她的衣裙,苗凤儿还是不动声色,装作不知。他开始不悦,昨日虽然刚刚约会过,但是亲爱的人在身边,哪里有忍耐的道理,况且现在君玉函根本不敢管苗凤儿的事情,他名正言顺可以占据她身边一个位置,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见到四下无人,他一把拉过苗凤儿的手,“莫非是我自讨没趣,我这样的年纪,你忍心让我难堪——”

苗凤儿知道他又多心,急忙安抚他:“师傅你千万别多想,这里虽然没有人,但是如果给你带来一点麻烦,我心里都是不愿意的。”

原音冷哼,“那你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克制——”

不知道克制的人好像是你吧——苗凤儿心里腹诽,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得陪笑道:“那是师傅魅力无边,把徒弟迷得神魂颠倒,情难自制。”

原音心里受用,嘴上却恨恨道:“只怕是你最近又看上什么人,这么多男人莫非你还嫌少,也是,君玉函有了身孕,现在管不着你;闻人月在宫中,见到你高兴还来不及;木塔那个傻子,压根就没这个心;至于落日楼那位,就更管不着你了;就是我这个成天搔首弄姿的老东西,早就已经让你厌倦了吧——”他话说得十分酸,苗凤儿知道是因为上次跟他约好却突然因为君玉函不舒服而改期的事情让他十分不高兴,所以也不好多解释,直接亲了过去。

“师傅明明知道我的心,却还这样说我,真是让我难过。”她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半真半假道,原音更是难以忍耐,一把拖过她,就亲上去。苗凤儿心里一急,拉着他躲到假山里面。

好在这里是花园凉亭,一般不会有来往,不然真是丢大脸了,被人发现和自己的师傅有私情,苗凤儿心里想,这可就热闹了。

原音容不得她多想,刚刚到假山里就压住她,柔软的舌尖缠绵地吻住她的脖子,贪婪地舔舐着,握住苗凤儿失去力气的右手,揽在自己的腰间。没多久他就开始发出难耐的呻吟,不自觉地贴近她,要求她的温柔抚摸。师傅还真是——苗凤儿心里想笑又不敢笑,看来以前真是忽略他太久,他现在这模样,实在是太——

“你要笑就笑吧,既然我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你笑话,我就是这么急切,从很早开始就这样期待,谁知道你竟然拖了这么久,让我等得心急如焚,快要死掉的时候你才应了,你说,是不是故意折腾我!”原音探入她的衣襟,情热不已,口中却怨怼不断。

苗凤儿刚要回答,却听见外面一声重重的咳嗽。两人同时一惊。

原音衣服解开一半,身上只挂了件内衫,苗凤儿也被他亲得十分动情,现在任何人要是闯进来,奸情——不,是恋情就要被揭开,如果是自己承认还好,被撞破了多难堪。原音显然十分不乐,慢腾腾地系着衣结,看得苗凤儿十分紧张。

“你在里面别出去,我来应付!”苗凤儿轻声道。

原音咬了她一口,“叫你师傅我在这里等着,你要怎么补偿。”

“我明天后天都只陪你一个人行吗——”苗凤儿心里十分紧张,口中敷衍道。

原音却一弯腰要出去,苗凤儿一咬牙,“半个月,我这半个月都陪师傅一个人。”

原音眉开眼笑,“出去吧。我等人走了再出去。”

他在苗凤儿唇畔依依不舍地亲了一记,十分响亮,倒像是怕人不知道。

苗凤儿整理了衣服走出去,抬头一看,居然是花不语似笑非笑地站在假山外面。

这下真是丢人。

苗凤儿心里想着,面上却半点不露,“花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在这里游玩,小绵没来么?”

花不语笑,只是笑得十分诡异,“小绵要午睡,昨儿玩了一天你送来的玩具,实在是累了。我自己无趣,出来转转,苗堂主好大的雅兴,在这假山里做什么?”

明明都听见了,还要问,苗凤儿咬牙切齿,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个事儿你管不着吧,讪讪笑道:“不过是外面太热,进去乘凉而已。”

“哦,乘凉,我也很热,不如让我进去凉凉看。”他一挑眉,眼看就要钻进假山。苗凤儿立刻上前挡住,双手合十,“拜托拜托,花公子,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愁,你何苦故意折腾我?”

花不语并不肯就此罢休,“君宫主为你有了身孕,你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苗凤儿拉他站到一边,极其冷静地道:“他并不管我的事情,如今他不过拿孩子要挟我,你不是不知道,又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把你当作朋友,你这到底是干什么?”

花不语冷笑:“没有感情,没有感情明明你已经不要他,又为什么舍不得回来看他!没有感情,他为什么现在满心期待等着做父亲,跟你和好如初!没有感情,你何必夜夜往他房里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苗凤儿目瞪口呆。

花不语咬住嘴唇,“难道你只有一个孩子吗?你就不想想小绵?”

这跟小绵又有什么关系,难道她一回来就钻花不语的房间才好吗,他是个鳏夫,如果她总是有事没事往他那里跑,对他的名声不好,对小绵也不好。虽然她很想认回孩子,可是没有征得他的同意,她真的不好这么做。

“除非你答应把小绵还给我,我知道这个要求让你十分为难,但是小绵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亲自教养他长大,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在一个没有母亲的环境下成长。”苗凤儿提到小绵,明显神情缓和了许多。

“我不同意!”花不语眼圈竟然有些泛红,他冷冷道:“小绵是我带到这里来的,除非我同意,没有人可以给他找别人做父亲。”

“没有谁要剥夺你这个爹爹的权利,即便小绵跟我在一起,你也还是他爹爹,他以后还会孝顺你,我不会让他认别人做爹的,不过是让小绵挪个地方而已,你——以后也是要找个归宿的,小绵如果跟着你,反而会拖累你!”

花不语的手一下子击在假山石上,“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会嫁给别人。”

他们真像离了婚的夫妻在谈论孩子的归属问题,苗凤儿心里哀叹,眼睛已经注意到原音悄悄从另外一边离去,顿时放下心来。

近半年多以来,他们每次都要讨论这个问题,却没有一次有答案。苗凤儿无奈,“你总不能让我娶你吧——”

花不语直勾勾地看着她,“这不行吗?”

苗凤儿吓得倒退一步,“这不合适。”

花不语冷笑,“那我明天就带小绵离开,你陪着君玉函吧,等着他给你再生个孩子,小绵我自己会照顾的,不需要你这个母亲。”

苗凤儿苦笑,“或者我在地宫里给你找个好归宿,烈火堂副堂主年纪很轻,家里也只有两三个侍郎,是地宫里地位和身份都很高的人,人品也好——”

话还没说完,苗凤儿却被花不语一下子推入假山石内,他愤怒地冲她吼:“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你要一次一次的这样打岔心里才好过是不是,为什么那个老头子你都能接受,我比他差在哪里?”

他一把抓住苗凤儿的肩膀,与平日冷淡的样子大不相同,显得十分激动。

苗凤儿哪里见过风度翩翩的花公子现在这个模样,十足的怒气冲天,她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他产生自己对他有情的误会,居然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每次不过是去看小绵,没有对你有丝毫的不敬,你这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花不语脸色十分不好,“你第一次回来,给小绵带了东西,为什么要送我锦缎?”

只是因为看你穿着十分减省,以为你过得太清苦,去看小绵,怎么能空手进门,只是礼貌而已。苗凤儿心里想,却不敢说。

“第二次,你又为什么要送我佩剑?”

不是送给你的,是给小绵长大以后练剑时候用的,她当时话还没说完,花不语就拿着佩剑十分高兴的样子,所以,后半截话就自然咽了下去。

“第三次,你何故要将贴身的玉佩给我?”

那个,实在是偶然产生的误会,她是看小绵十分喜欢,便解下来给他玩耍,谁知道花不语看到了就自己收了起来,她不好讨要,实在是误会啊误会…苗凤儿几乎无力到哀叹。

“还有——那次,那次你为什么要抱住我——”

苗凤儿瞠目结舌,她什么时候做了这种事情。

花不语咬牙,“那次,那次你——”

苗凤儿看他突然面红耳赤,竟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天她和小绵玩捉迷藏,蒙着眼睛捉小绵,捉到他以后小孩子顽皮挣脱了,谁知道她一下子撞倒了一旁观看的花不语,一下子抱个满怀。

这是误会,一连串天大的误会,苗凤儿欲哭无泪,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吃醋记(君君篇) 《天雨情》秦筝 ˇ吃醋记(君君篇)ˇ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苗凤儿吓得落荒而逃,两人不欢而散。

苗凤儿心里实在害怕,再不敢自己登门去找小绵,只能每次趁花不语前脚出去,她后脚才敢踏进那个门槛。有的时候,半夜翻翻墙也是有的。

只是越发让她觉得自己可怜,别人半夜翻墙,是为了去会情人,她半夜翻墙,不过是为了见自己儿子一面,这是个什么世道。

抱怨是抱怨,墙还是要翻的。

而且她越翻越老练,越翻越顺手,俨然有精于此道的天赋。

花不语武功不在君玉函之下,哪里能不知道她这点小动作,只不过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一日下午,花不语前脚出门,苗凤儿后脚偷偷溜进去。

看见小绵正坐在凳子上,红扑扑的小脸隐约有泪痕。顿时大为心疼,上前去摸摸小绵的小脑袋,“被爹爹骂了吗,为什么哭了?”

小绵一看是苗凤儿,扔了手里的布偶,哇的一声扑到她怀里,把鼻涕眼泪全蹭到她身上。

苗凤儿苦笑,蹲下身子抱起他,帮他擦了眼泪,“小绵乖,为什么哭呢,告诉我?”

“呜呜,呆呆,呆呆——”小绵抱住她的脖子,“为什么宫里的小朋友要说我是野种呢,他们说我没有娘亲,我娘亲去哪儿了,我问爹爹他还生气走了,呜呜呜,呆呆,你带我去找娘亲好不好?”

苗凤儿脸色一沉,看得旁边伺候的小童十分紧张,连忙对小绵道:“小公子,千万别在苗堂主跟前胡说,她会难过的。”

苗凤儿当然难过,任谁的孩子被别人骂野种,心里要是不难过才有鬼。

“谁这么骂你了?”

小绵抽噎着,一边掰着小指头数数,“小驴,小笨,小花,小——”

苗凤儿满头黑线,感情她儿子不会记人家大名儿,都起了绰号。

小童笑:“苗堂主千万别认真,小孩子在一起玩,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胡说八道也有的。”

苗凤儿却不这么想,小孩子如果心里有了阴影,那么会影响他以后的成长。她想了想,抱着小绵笑着道:“谁说小绵没有娘了呀,我就是小绵的娘亲啊,以后要有谁这么说你,你就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是你娘亲,知道了吗?”

小绵似懂非懂地点头,破涕为笑,歪着脑袋靠在苗凤儿身上。

“哦,我儿子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娘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苗凤儿一回头,花不语斜倚在门边,冷冷道。

苗凤儿摸了摸小绵的肉乎乎的小手,“现在还不是,以后就是了。”

花不语瞪大眼睛。

苗凤儿笑着说:“你上次不是提过要我娶你吗?”

花不语脸色变了,盯着小绵道:“你为了一个孩子要娶我?”

苗凤儿很慎重地点头。

花不语嘴角垮了下来,“那你可别后悔。”

但是苗凤儿显然是铁了心要这么做。因为很快君玉函就找上门来。

君玉函坐在椅子上,最近都神采飞扬的脸庞有了一丝阴影。他看着一边玩耍的小绵,伸出手,“你过来!”

花不语皱皱眉头,却没有出声阻止。

小绵看看君玉函,怯生生地走过来。

君玉函默默伸出手,摸摸他的头,自己的孩子再过一段日子也要出世了,算起来,小绵还是苗凤儿的长子,如果自己生的是个儿子,有个哥哥陪着一起成长也不至于孤单寂寞,如果是个女儿,那他还是能紧紧扣住苗凤儿的心。不管如何,花不语不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而自己的这个孩子,是苗凤儿要亲眼看着出生的,意义并不一样。

他拼命说服自己,却还是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他收回手,抚住额头,还以为苗凤儿最近能踏实点,谁知道果然还是到处惹事。要不是现在自己怀了孕,不能妄动内力,干脆一剑杀了这对父子一了百了,可是如果他真的没有怀孕,又怎么可能逼得苗凤儿回心转意,真是矛盾。

坦白讲,君玉函绝对没有大度到要跟别人分享自己的妻主,尤其在他的想法中,苗凤儿本来就该由他独占,但是他年纪渐长,好不容易最近跟她的关系有所缓和,他不能自毁长城,让别人钻了空子。长久以来,他跟闻人月都是一个巧妙的制衡,谁也独占不了苗凤儿,谁也不能歼灭了谁,就这么僵持着,居然平安无事了这么久。如果他现在对花不语动手,不但讨不到什么便宜,反而让闻人月看了笑话,苗凤儿要是一去不回头,那他这么辛苦怀孕又有什么意思。

他疲惫地拍拍小绵身上本就没有的灰尘,“去玩吧。”

他迫使自己和颜悦色,但是露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凤儿说婚礼就订在下个月,依我看,不如往后推推,这样邀请宾客也来得及。”君玉函托起一个茶杯,自如地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

花不语勾起嘴角,更显得风神玉秀:“她真是,我早说过可以不用折腾什么婚宴,她非要说,要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真是叫我不好意思。”

君玉函气得肠子打结,脸上不阴不阳地笑了笑:“是啊,不语是二嫁,怎么说也不好太讲排场,无端叫人家笑话——”

花不语三言两语将话打了回去,“哪里,是她太宠我了。宫主以后不用叫得那么生疏,既然进了一家门,以后叫我弟弟就好,我们兄弟相称,岂不是很好。”

兄弟相称?

兄弟相称!!

他竟然有胆子说!

君玉函差点捏碎手中的茶杯。

花不语喝了一口茶水,“哥哥为什么不喝,这茶凉了,不好喝。”

君玉函重重放下杯子,“喝不下!”

“为什么喝不下?”花不语故作惊奇。

君玉函气得实在不行,转念又一想:“凤儿说了,孕夫不要多喝茶水,对孩子不好。哦,我差点忘了,弟弟你就是没经过这一关,所以不知道吧。”

一整个下午,君玉函跟花不语两个人在言语上你砍我一剑,我捅你一刀,大吃飞醋,十分紧张,看得一边的侍从们冷汗涔涔,深怕两个人三句不对就打起来,这样他们帮谁都不好,君玉函为了讨好妻主也为了安心养胎,将整个地宫都交给了她,苗凤儿现在是地宫实际掌权者,他们怎么向她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