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也顾不得尴尬了,斥责道:“你留了件中衣,你自己不清楚?你不止留,还告诉颜玉儿那是我的衣裳?”

颜凤钦脸色终于微变,想了想,道:“公主请相信我,我没有告诉颜玉儿。”

“那她如何知晓的?”

颜凤钦立即想到了昨晚,但他醒来时,朱伊的衣裳好好地在他枕头底下,或许是他中途无意识地摸出来过,被颜玉儿正好看到。

他道:“公主请放心,颜玉儿那边我会解决,她不会外传这件事。”

朱伊追问:“那我的衣裳呢?”

“我没有带。”颜凤钦沉默片刻后道。

堆满积雪的灌木之后,朱菁正看着面前的谢邵。

谢家兄弟二人的眼睛极为相似,略勾的眼角,长而微翘的眼尾,弧度非常好看,眼珠漆黑而幽深,上覆着浓密鸦睫,若星辰,如桃花。

但朱菁觉得,谢映看人的时候,尽管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却总让人感觉不到他在看你,那样的远,远的不可接近。

谢邵则相反,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自己正在被温和注视,尽管哪怕明知这个人的心或许比谢映还要无情,还是让人忍不住的沉醉。

谢映字守煦,但朱菁觉得,谢邵才有这种温暖的感觉,更应这个小字。

“郡王,我…”

她发现谢邵抬眸看向了远处,朱菁的目光跟着望去,谢邵看的是谢映。朱菁愣了愣。

但她很快又看到朱伊与颜凤钦从相宜阁的方向一前一后出现,而朱伊的内侍常临还要站得更远些。

作者有话要说:

第69章

六合园地势偏, 宫人也惫怠, 清扫得没有主子们入住的畅宁园、四季园勤快,雪堆得厚,走起路来易滑。

朱伊还未注意到前面石桥上的身影,只是心急与颜凤钦拉开距离, 脚步太快,人就跟无根落叶似的。

谢映隔得太远,施救不及,朱伊手臂一痛,矮下去半截的身子已被颜凤钦提起来。

“公主小心。”颜凤钦皱眉。

朱伊一站稳就招了常临过来扶着,随即朝颜凤钦低斥:“你跟我这样紧做什么?你就不能留在阁里, 晚些离开?”

颜凤钦慢慢一笑, 敢这样对他大呼小喝的人,也只有朱伊了,就连被他父亲宠得娇蛮的颜玉儿也不敢。说明朱伊潜意识里知道他不会真的伤害她,甚至会保护和包容她,这也算是好现象, 毕竟来日方长。

朱伊对被骂还满面笑容的颜凤钦感到怪异,只见颜凤钦往朱伊身后的方向看一眼, 答:“公主别生气。天雪路滑,身为臣下, 护卫公主天经地义。”

那宠溺的语调让朱伊听得头皮发麻,让人觉得她在与他打情骂俏似的。朱伊捉着常临小臂的手收紧,道:“常临, 我们走。”

她一转身,望着几步外的男人愣住,脑中也嗡一声响,谢映几时来的?她立即想解释:“我,我…”

谢映看看朱伊那张忧虑得快皱起来的小脸,目光转而睥向颜凤钦,冷笑一声,道:“我记得你不久前才因冒犯公主向她赔罪,这样快就自食其言?这叫公主以后如何信你的话,敢叫你护卫安全?”

颜凤钦道:“三弟,你也不问清今日究竟发生何事,便来指责我?今日我可没有任何冒犯公主的行为。我与公主不约而同散步到此,相互打了个招呼而已,你若不信,大可以问公主。”

谢映看向朱伊,朱伊点点头:“的确如此。”她悄悄往自己衣袖里攘了攘,又轻推了推谢映手臂,道:“走吧,外头站久了冷,都回去。”

谢映来此之前,便知是朱伊约的颜凤钦,他唇角微绷,没有再说话。

谢映离开时,突然转头向朱菁的方向看了一眼。

朱菁吓得轻颤,她没想过背叛谢映,即使父皇能为她与谢邵赐婚,她也不会说出之前的事,毕竟以前是她主动用消息跟谢映交换。

而谢邵早就离开了。

谢映担心朱伊又滑倒,始终虚扶着对方手臂,待出了六合园,往来的人渐渐变多,才让她自己走。

一回到朱伊的房间,谢映便拉过她的手,用手掌包裹起来,细细地揉:“公主的手好凉。”

朱伊让他帮自己捂着,不安地抬头看他:“你今日为何去相宜亭?”的确是很巧。

谢映垂着眼没说话。自然是有他的眼线告诉他,禧贞公主的内侍常临去找过颜凤钦,随后公主与颜凤钦又都出了门。

他问:“那公主呢,去找颜凤钦做什么?”

朱伊沉默少顷,道:“先前不是说了吗,我与他是偶然遇到的。”

谢映定定看她:“是么?”

男人身上散发的压迫感,比对方先前看到她与颜凤钦一起时更甚,朱伊缓和了一下呼吸,点点头。

谢映微扯嘴角,放开朱伊已被捂热的手,道:“我知道了。公主去那样远散步,也该累了罢,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先去前头了。”

朱伊突然反握住对方,道:“谢映,我跟颜凤钦什么也没有。”

谢映笑了笑,用另一手摸摸她的脸颊:“公主想哪儿去了,我当然知道你对颜凤钦无意。”又道:“既然公主不想让我走,我不走便是。”

朱伊这才松了拉他的手,道:“你知道就好,那你先去忙吧。”

谢映凝视朱伊片刻,没有再多说什么的离开了。

朱伊独自站了一会儿,去了常临的屋里,道:“常临,你怎不将暖炉点着?”

常临一听这话,就知朱伊想烧东西,忙道:“刚回来,没来得及。这就点。”

炉里的火光瞬间腾起,又矮了下去,常临便见朱伊从袖子里摸出一件绢衣扔进碳炉里。

常临一怔,他是个脑子灵醒的,将朱伊的行为前后一串,便知道了这衣裳大约是被颜凤钦得去,而公主今天去要了回来。

难怪公主要来找他,公主屋里的火炉用的是银玉碳,热气逼人,却是有光而无焰,自然烧不掉这衣裳。

常临皱皱眉,男子留下女子的贴身衣物是什么意思,哪怕他只是个去了势的男人,也能想得到——那代表颜凤钦抚触着那贴身衣物之时,想的是抚着公主那身莹洁无瑕的肌肤。

甚至,颜凤钦可能用朱伊的里衣作为慰藉,行自渎之事。公主哪怕想不到自渎这一层,也知道颜凤钦没有安好心。

因此,公主害怕谢世子知晓,不敢告诉对方,也是正常的。要公主怎样开口告诉自己的心上人,她的贴身衣物被另一个男人寄托绮思遐念。

常临看看朱伊,还好这东西取回来了,若被有心人利用,倒的确是能大作文章。

朱伊看着在火中变了颜色,寸寸枯焦的绢丝,被其他男人碰过的里衣,她可不会再要。

她不想叫谢映知道此事,除了难以启齿,更是不希望再次激化对方与颜凤钦的矛盾。上一回在那个小山洞里看到谢映的时候,她担心得心跳都快停止…

但她知道,看到她与颜凤钦一起出现,谢映心里极不痛快。虽然他在她面前压下了愠怒,但谢映眼里全是阴翳,她怎会看不出来…

至于回到自己房间的颜凤钦,心思亦是难言,一个女人,居然可以轻易影响他的决定。

他又想起朱伊那双含泪的眼睛,泪珠盈在卷翘的长睫上,原就水润的眸子越发雾蒙蒙。她求他把衣裳还给她。见朱伊那样害怕拿不回里衣,他终究还是心软。

颜凤钦这种不识愁滋味的人,难得长叹了口气。

朱伊随后去了朱绰屋里,让朱绰分散分散她的注意,她就不必一直牵念着谢映。

朱绰凑到朱伊身边问:“老三,颜玉儿可是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突然走了。若是她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对我来说,别人都没有你重要的。”

朱伊看看朱绰,没想到她这样敏锐,其实颜玉儿对朱绰这个表妹,倒是真的很好…朱伊摸摸朱绰的发鬓,笑道:“知道了,若有什么,我一定让阿绰给我做主。”

一直到用过晚膳,朱伊和姐妹们聊了会儿天,才回到自己房间,她看到坐在她床边的男人,不由怔怔站在门口。

谢映不免好笑:“看到我这样意外?”

朱伊咬了咬下唇:“我以为你有很久都不会再来找我。”

“为什么?”谢映来到她面前,阖上门。

“因为你生我的气了。”

“那你说我为何生气?”谢映自嘲一笑。他是生气,但他也不会不理她,好让别的男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要知道他喜欢上的这个小姑娘身边可是狼环虎伺,他若不看紧点,只怕转眼就被叼走了。

朱伊已被男人箍进怀里,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因为她说谎骗他,但这话朱伊不敢说。

谢映也不再追问,只道:“听说公主今日沐汤,因为颜玉儿作梗,才下水就起来了?”

朱伊惊讶看着对方,连女汤池里的事,他都知道了?又听他问:“用不用我带公主另去个泉池,弥补公主的遗憾?”

朱伊摇头:“不用这样麻烦,以后机会多着呢。”

谢映目光凝在朱伊脸上,意味不明地淡笑:“我觉得用。还是我守着公主沐汤,比较放心。”

朱伊哪里拧得过谢映,因为太爱这个男人,她其实一直都对他格外纵容。他说用,那就用吧,反正她的确也想去。

数刻之后,朱伊环顾四周,问:“这是哪里?”

出了四季园,朱伊按照谢映的要求闭上眼,其实就算她不闭眼,也什么都看不到,因为她整个被裹在斗篷里。朱伊虽然感觉到谢映带着她腾空而起,但因被他捂得严实,并未吹到寒风。

反而因为裹着斗篷窝在谢映怀中,只让她觉得温暖和踏实。

谢映回答:“离畅宁园很远的一个池子,不会有人来。进去罢,我帮公主守在外面。”

朱伊不疑有他,便独自入内了。

翁泉宫共有数十汤池,这个她倒的确没来过。朱伊进了鲛室,室内温暖如春不说,竟挂满明灯,亮如白昼,看来谢映提前便来打理过。

她径自来到池边。汽蒸团雾,池心沸珠,一边的山石池壁上,细小水花如漱玉般婉折倾泻,静静倾听,池中仿有汩汩的水声。这个池子虽无宫人特意抛洒的花瓣,却是个跳珠泉,趣味盎然。

朱伊伸手拨了拨池水,她虽是旱鸭子,却十分喜水。有谢映在外面,她也安心,便脱了衣裙,乌黑的长发也散落在雪白的后背,缓缓跨入池中。

没有颜玉儿那个讨人厌的在,全身都放松了。朱伊感到被融融暖意包裹住水下的肌肤,漫入她的四肢百骸,叫人极其舒适。

她靠在池边,泉水刚好漫过胸脯,玉葱似的手指掬起水来,浇洒在脸庞,水珠沿着动人的下颌曲线缓缓滑落,滴入香软的丰腴。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朱伊的手指接着轻拭耳后, 这是她浴身的习惯, 从耳后开始,下移到脖颈、双肩,因她沐浴得勤,身上并无污垢, 却依旧将每一处都洗得认真。

纤长的手指移到胸前,托起一双娇柔的丰软,手指曲张,一点点地揉捏搓洗,虽然朱伊自己做来是很普通的事,且习以为常, 但落在他人眼里, 尤其是男子眼里,这画面实是…

她的脸蛋染着桃粉,双眸低垂,身体因放松斜靠在石壁上,头也顺势倚着一块高突的岩石, 这样的动作让朱伊看起来越发慵懒而妩艳,简直像在做着某种无声邀请。

鲛室里极为安静, 唯有被掀起洒落的水声,清晰入耳。

跳珠泉连水雾也似比别处灵动, 化作片片轻纱,将美人的脂白玉体欲遮还羞,哪怕露出水面的只是双肩以上, 也让人想拨开那些碍事的罗纱,将遮掩其中的朦胧看得一清二楚。

朱伊所在之处被一片阴影笼罩,她虽在闭目养身,也似感应到了危险气息,慢慢张开双眼。

女孩微微一怔,抬头看向站在岸边的男人:“你,你怎进来了?”朱伊将身体往水里沉了沉,不管她与谢映多亲密过,也不习惯这样在他面前展露自己。

谢映的目光在朱伊幼嫩的嘴唇一掠而过,变得幽不见底:“我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怕公主洗着洗着又睡着了,不放心,进来看看。”

“哦。”朱伊想着,她的确在沐浴时睡着过,但那是因为他对她纵情太过,她疲惫极了才会如此。今日他们又没有做什么,她怎会睡着。

朱伊便见谢映居然往旁边的一块白石上坐下,忙道:“你坐下做什么,快些出去罢。你也进来了,外面没人守着怎么行?”

“有人守着,沈星流被我叫来了,他在外面。”谢映慢悠悠道:“公主安心地洗。”

朱伊脸红:“可你在这边上坐着…”谁沐浴之时,能接受旁边一个穿戴整齐的人不错眼地看着自己。

谢映闻言,沉默站起身,抬手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朱伊愣了愣,问:“你…做什么?”

“公主不希望我在边上坐着,我这就下水陪伴公主。”谢映目光攫着她,片刻不停地除去身上的累赘物。

朱伊一噎:“我不是这意思!”见他脱得只剩衬袍,她忙转过头,没有再看。口里制止道:“谢映,你快别脱了,万一有人来这儿怎么办?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共浴,我们…”

朱伊的声音急切焦虑,这毕竟是野外,且是公众的谁都能来的地方,说是地处偏僻,但是她下午去的六合园相宜阁不也偏僻么,还不是…

若是谢映守在外面,她相信无论什么情况,无论什么人,他都能应对,但是沈星流?

被朱伊暗自质疑的沈星流正在外面听得面皮薄红,他不明白,洗洗就洗洗呗,公主这样大的反应做什么?谁会来呀?世子可没有在别人的地盘上跟人那啥的习惯,都是把公主叼回自己窝里才…

这儿可不是瓮泉宫,而是世子的汤泉别庄。京郊南顺这一片汤泉颇多,世子自然也置了产,距离瓮泉宫并不算远。这庄里的跳珠泉,飞花溅玉,比瓮泉宫里的还要活泛。

别庄里全是世子的人,公主大可以放心洗…难道世子没告诉公主这里不是瓮泉宫?为何不说呢?让公主提心吊胆的多不好。沈星流轻轻抓了抓耳后。不过,他们家世子今天话真少,在公主面前,世子可是难得这样沉闷。

朱伊余光飞快瞟一眼已入水的男人,对方三两步已来到她面前,她急道:“谢映,你别过来…”

朱伊用手推着谢映缠过来的手臂,扭身想躲,然而在这水里,脚下很轻易地便一滑,令她变成了投怀送抱。她被按在男人身上紧贴着,腰上则搭着他的手,防止她再次滚落下去。

谢映圈着她,低头问:“伊伊想不想学凫水?我教你。”

朱伊微怔,他下来是为了教她凫水?蹙眉道:“不用浪费时间教我。我每年来瓮泉宫都学凫水,至今没学会。”她觉得这辈子或许也学不会。

“公主是否都在浅水处学习?”谢映却是问。

朱伊疑惑道:“你怎知道?”

他伸手别开粘在她脸上的湿发,道:“伊伊,在水浅处是学不会的。我带你到深水里去试试可好?”

谢映太正经了,表现得一心只想教会她凫水,朱伊在谢映面前的判断力与她对旁人相比可谓天差地远,犹豫后道:“是这样吗?”

谢映道是。

朱伊便任由他将她抱着走向水深处。

谢映适时停下,慢慢松开朱伊。女孩喃声道:“我怕。”

“不怕,有我在。”谢映的声音这时才终于有一丝真切的温柔。

朱伊感受到谢映的手掌托着自己的小腹,没有溺水的危险,便张开手臂游起水来。谢映踩水跟着女孩,调整她的划臂打腿,呼吸方式…朱伊一一照做。

谢映眸光转动,落在那水中一起一伏的挺翘雪臀上。

他继续往后看,朱伊的一双腿实在生得美,非是单纯的瘦,而是属于虽细却毫不干瘪,大腿匀称饱满,小腿圆润纤细,整个笔直修长,凝脂玉润。

谢映自是早从朱伊身后看过她,他让她俯趴在床榻上承欢时,他便细细欣赏过了,虽然那时瞧着也漂亮,却没有现在这般的灵动。

一个巴掌不轻不重拍打在朱伊的臀瓣,那雪白软绵的浑圆顿时留下红色指痕,男人道:“小屁股不要撅太高。”

“…”朱伊的脸顿时红得能淌血,她立即想抗议,一乱之下所有皆乱,身体下沉的同时本能地扑腾起来。

幸而谢映始终关注着她的微小变化,一把将女孩提起,抱她入怀,避免她经受呛水的苦楚。

“我不想跟你学了,你带我回岸上。”朱伊确定安全后控诉道。

“为何不想跟我学?”谢映看着眼前含怒的小脸。

朱伊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看我。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教我,你只是想借机欺负我。”

谢映笑了一下,不像平时那般哄她,只道:“这都被公主发现了,我的确就是想欺负你。”

朱伊仰头看向逆光而站的男人,琢磨他异于平日的语气和神情,灵光一现,问:“谢映,你还在生气,对不对?”一定是的,她感觉出来了。可他既然生气为何还要带她出来?他主动来找她,难道并不是代表他原谅她?

谢映没有回答,他将朱伊重新抱回池边,坐在她身旁,偏过头看她:“公主还是不愿告诉我,你今日为何与颜凤钦见面?”

朱伊收拢手指:“不是已跟你说过了?”

谢映眸色幽暗,低笑了笑,便不再多问。他手臂一展,将朱伊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朱伊感受到那炽热之源,一下知晓了他的意图,顿时慌了:“谢映,我不要在这样的地方,万一有人来了…”

虽建了鲛室,但这跟野外有何区别?羞耻感占满朱伊的内心,她从不知道在床榻以外的地方也能如此。

谢映沉默禁锢住朱伊的一双手腕,他将自己与朱伊调了个转,女孩的背部被紧紧抵在池壁,左腿则被高高抬起,搭在他结实的肩膀。男人仿佛听不到朱伊的戚戚祈求,就在泉水中朝她沉下身。

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如蜉蝣微小,因此无论她怎样躲避,都不过是徒劳。她被他压制得动也动弹不得,便感到那硕然凶物一寸寸贯入,做了她身体的主宰。

他从未如此急迫过,每回事前皆有抚润,被饱胀至极的不适感折磨,朱伊委屈道:“慢些,你慢些。”

谢映一想到颜凤钦对朱伊的心思,想到那个男人不知多想对朱伊做他如今正在做的事,而朱伊却私下去见颜凤钦,还惟恐他知晓,他心中就怒不可遏。

朱伊可不了解男人。男子的欲望…这可说不好。自负些的男人都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控制,谢映曾经也这样以为。但实际上,若是对方是朱伊,他的情.欲被挑起只需一瞬间,之后更是难罢难休。因此,他不信第一次见面就掳了朱伊的颜凤钦能一直克制。

谢映伸出手指轻摩女孩的脸颊,道:“伊伊,以后不要再私下去见对你居心叵测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71章

两人周围的水波摇荡得厉害, 水声也格外响。

暧昧的水响中是女子时断时续的呜咽, 还有软声求饶:“够了,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