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怎么会晕倒?”傅时秋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洞里了,他被丢在一边,而顾晚晴,躺在干草叶上,也昏迷着。

“我…”顾晚晴皱着眉头纠结了半天,一摊手,“我也不知道,给你止过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能也是被猴子打晕了吧。”

看着傅时秋愈加怀疑的目光,顾晚晴扭过头去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这说谎的活,还真不好做!她连忙转移话题,“我昏迷多久了?”

傅时秋没再继续追问了,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陶罐喝了口水,“两天。”而又后站起身来,“刚才我找了点吃的,丢在外头了,我去捡回来。”

对于这番说辞顾晚晴是一点都不信的,他找的?他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懂得在深山里找食物?不过她没问,给他点面子吧!

傅时秋出去了,阿兽马上凑到顾晚晴身边来,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又低下头去,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温热、湿润、软软的蠕动…好痒!顾晚晴马上缩回手来,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跟我回去吧。”

她想清楚了,如果任阿兽继续独自留在山上,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又会下山伤人,与其等到有人大规模地搜捕他、伤害他,不如及早地把他领回人类社会之中,让他接触人群,适应环境,学习生活,做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一只野兽。

对于她的话阿兽仍然懵懂,不过他很享受被她揉着头发的感觉,便一动不动地蹲在那,直到顾晚晴频频张望洞口。

“阿兽,你们刚刚去哪里找食物了?傅时秋怎么还不回来?”

第四十章 附属能力

更新时间2011831 16:10:53 字数:2959

 知道阿兽听不懂自己的话,顾晚晴也就是那么一嘀咕,然后就站起身向洞外走去。

顾晚晴出了山洞,站在山洞外的石台上才看清,这个山洞是嵌在山壁上的,离地面有两三米的高度,通过一些高低巨石可以攀到地面去,再往外去是一片茂密森林,相当于一个天然的屏障,这里当真是十分隐密的。

顾晚晴没有急着下去,而是站在石台上环顾四周,很快她就有了发现,在不远处的树林中躺着一个人,半天也不动一下,不知是死是活。

傅时秋又中招了?

顾晚晴立刻系起裙摆挽起袖口攀下大石,同时心里对傅时秋产生了无比的同情。这得多倒霉啊!先是被她推进水里差点小命不保,然后挨了阿兽一石头又来一次生死时速,现在么…

“傅时秋!”顾晚晴很快来到了傅时秋倒下的地方,见他面色苍白地昏在那,开始顾晚晴还以为他心脏病犯了,不过查看之后吓了一跳,傅时秋的额角不知什么时候又碰到了,又青又紫肿得老高,如果不是刚刚阿兽一直陪着她,她真要怀疑是不是阿兽又施暴了。

看样子傅时秋是因为这个伤才晕倒的,不过顾晚晴还是摸了摸他的手腕,又趴到他胸口听了听,感觉到他的脉象心跳沉稳有力,应该是没什么事,这才指挥阿兽把他搬回去。

阿兽很不情愿啊!基本是一路把傅时秋拖回去的,拖到地方,傅时秋也醒了。

“谁把你打成这样?”顾晚晴现在是爱莫能助了,只能言语关怀关怀。

“我挨打了?”傅时秋摸摸脑袋,不小心触到伤处,顿时抽了口冷气,暴跳起来指着阿兽到,“你个死小子!一定是你…”

顾晚晴翻了个白眼,等他们打完了才说:“阿兽一直在我身边。”

傅时秋不太相信,不过顾晚晴坚持这么说他也没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自己昏倒前的经过。

“好像是…走着走着头就疼了…”

傅时秋正说着,突然听到阿兽一声低吼扑至石桌旁边,顾晚晴转过去看了看,便见那条翠绿的小蛇翻着肚皮躺在石桌上,像是遇害了。

阿兽“吼吼”地急叫个不停,而后猛然抬头怒视傅时秋,怪叫一声扑过来…

顾晚晴是彻底懒得理他们了,到石桌旁仔细看了看,突然使劲睁了睁眼睛。

是错觉吧?她竟然觉得这小蛇的脑袋上也肿了个大包!要知道这小蛇不过两指粗细,虽然生得还挺圆润的,但想瞄着它的脑袋给它来这么一下也太有难度了,而且谁会这么无聊,想要这条蛇命一脚踩死就得了,还搞罪案现场?

顾晚晴瞪圆了眼睛仔细查看,看到命案现场洒了点点水渍,而那水渍正是从一个陶罐中延展出来的,而那个陶罐…顾晚晴霎时惊悚!

这个陶罐,是她用来释放毒素的那个啊!而她也有印象,傅时秋在出洞之前,的确喝过一点什么,难道…

再看看傅时秋额角上的伤,还、还真有点像他之前受伤时的样子,角度什么的都对,就是没那么严重。

顾晚晴呆滞了半天,也就是说…她现在不只是治愈系,还是拷贝系,能把别人的病情拷贝下来,要是谁沾着…那可真是倒霉了!

虽然只是推断,但顾晚晴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看了一眼正打得热闹的两个人,她偷偷把陶里的水倒到角落去,然后才捡了根树枝,捅了捅那条小蛇。

“你们打完没有?”顾晚晴收起树枝,“阿兽,你朋友没死。”

根本没用,光从战斗力来说,虽然阿兽腿上的伤还没好全,但也比傅时秋强多了,正占上风的时候,说什么也不管用,直把傅时秋另一边额角也打出了一个对称的大包,这才心满意足地回来看他的小蛇兄弟。

傅时秋这段时间可是倒了霉了,之前种种就不说了,自从与阿兽相遇后他挨打的次数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多,虽然他每次都顽抗,但每次都没有效果,以至于他暗中发誓,等回去以后,一定要勤练功夫,反正他现在的心疾也没以前那么严重了,简单一点的体力运动还是吃得消的!

傅时秋暗下决心之际,顾晚晴已经开始着手帮阿兽收拾东西了。

其实阿兽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就那两个陶罐。但是顾晚晴觉得,陶罐也不是土里长出来的,肯定是有人给他的,或许里面还有一段说不得的伤心往事,比如说是他父母的遗物之类的,所以,一定得带上。

就这样,收拾好东西,顾晚晴宣布出发。

阿兽自然还是恋恋不舍的,他大概以为顾晚晴又要自己走了,所以情绪很低落,没办法,顾晚晴就在地上画了房子,还画了个留着小辫的简体人,对着自己指了指,等阿兽表示理解后她又画了一个四肢着地长头发的人,指了指阿兽。最后,她把这两个人一起画到房子里,又拉起阿兽的手握了握,示意是他们两个。

阿兽歪着头想了半天,终于懂了。

在阿兽的带领下,顾晚晴三个便朝山下而去,路上傅时秋不停地问,“你真要带他回去?”“你家人会同意你养他?”“他是个公的诶…”

顾晚晴很无语,一路无视。

至于傅时秋说的问题她早就想好了,她可以让阿兽住在一个偏远的独立院落中,然后找老师去教他说话和各种生活常识,顾家有那么多下人,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起到看管阿兽不让他到处捣乱的作用,她相信用不了多久阿兽就能明白一些基本的道理。至于顾长德会不会同意…顾晚晴想,她会有办法让他同意的。

就这样,三人一蛇回到了叶家的茅草屋,到那的时候,叶顾氏居然在家,见到顾晚晴回来抱住她就是一顿痛哭,叶顾氏说他和叶明常从京中回来的时候见到了那个车夫和傅乐子,听他们说顾晚晴和傅时秋进山后并没按约定的时间回来,叶明常马上带了他们两个去找,结果找了两天也没有结果,叶顾氏还以为他们又被野人害了…顾晚晴就那么被叶顾氏抱着,听她边哭边说,差一点,顾晚晴也跟着哭了。

她才刚刚抛弃他们啊…顾晚晴缓缓地吸了口气,忍回眼角的湿意,回头指着缩在院子一角的阿兽说:“娘,我找到阿兽了,以后他和我们一起生活。”

叶顾氏怔了一下,顾晚晴笑着说:“我又反悔了,我不回顾家了。”或许她回到顾家对他们的将来都好,可以让叶家拥有安稳的生活,也不必在别离时因感情过深而受到伤害,但,她还是反悔了。

安稳生活什么的,还是由他们自己来创造吧,至于别离的伤害,难道现在的分别对他们来说就不是伤害吗?同样是伤害,为什么不让它来得更晚一点呢?

不料叶顾氏却忧心起来,想了良久劝慰道:“这样不好,你还是回顾家去,在那里才能学到东西,至于阿兽…”她回头看了看正以手试探地摸着门后铁铲的阿兽,笑了笑,“我和你爹会把他照顾好的。”

顾晚晴摇摇头,没说什么,可心中主意已定,是谁也劝不回来了。

到了晚上,叶明常等人从山里出来,见到顾晚晴自然高兴,乐子抱着傅时秋嚎啕大哭,蹭了他一身的鼻涕,看得顾晚晴直恶心。

对于顾晚晴的决定,叶明常像上次一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蹲在地上和小蛇玩的阿兽,与顾晚晴沉声道:“收留他不是不行,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你不好多接触,这样,你和你娘仍是到城里打理衣服铺子,阿兽和我留在这,我先教他听话说话,他也能帮我整理整理药田什么的。”

叶顾氏虽然觉得阿兽可怜,却也觉得这个主意好,毕竟她要为顾晚晴的名声着想,末了还拜托傅时秋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领回一个野人到家里,好说不好听。

这件事傅时秋自然答应,又由傅时秋出面安抚了那个车夫,这件事总算是这么定下了。

当天晚上顾晚晴与叶顾氏同床而眠,顾晚晴听说她给叶氏夫妇银子这事叶昭阳还不知道,总算放了心,要不然,叶昭阳别看个小,别扭起来想要哄好又不知要费多大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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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为难(2100)

更新时间201191 1:00:35 字数:2323

 只是,叶顾氏还是念念不忘地想劝顾晚晴回顾家去,始终认为那样对她才是最好。

顾晚晴完全不听她的,这次有了决定她就不会变了,省得变来变去的,她自己都烦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顾晚晴眼睛下面明显有两片黑影,精神头也不太足,倒让叶顾氏自责半晌,再不提什么让她回去的话了。

不过,虽然是不回去了,但顾家还是得去的,除了不回顾家的事,还有失踪两天的事,顾长德那边她都得去做个交待,还有报名的事,万不能耽搁了,就算不为了天医玉、不回去,她也得有一技之长能在这生活下去才行,光指着她那时灵时不灵的异能?那也得有个名义啊,她现在对医术一窍不通,两句话就能漏馅,谁会找她治病?难道要她打个“包治百病”的旗出去,用跳大神做掩护?

顾晚晴倒是细想了一下这个可能性,最后还是否决了。

早上吃过饭后,顾晚晴就与叶顾氏和傅时秋一同赶往京城。阿兽见顾晚晴要走有点慌,手足无措地站在院子里,等顾晚晴上了马车后,他就蹲到马车前面,冲着马匹龇牙咧嘴地吓唬它们,不知道是不是阿兽长年在山中沾染了野兽的味道,两辆马车的马匹都吓住了,有一匹还向后错了几步。

到后来,那两匹马都有些烦躁起来,根本没法走。顾晚晴只能下了车去劝阿兽,但根本没用。

人马僵持了将近半个时辰,阿兽的速度也快,不管车夫和乐子把马拨向哪个方向,他都能第一时间蹿到前面去,没办法,最后还是叶明常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带阿兽一起去吧。

带阿兽起,当然叶明常也得去,他们与傅时秋共乘,共乘…和傅时秋…虽然顾晚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主意,但她急着要回去向顾长德交待,也就同意了,又连说带比划又画图地折腾了半天,终于让阿兽相信他是和顾晚晴一起走,爽快地上了马车。

大家都松了口气,不过等车动起来,麻烦又来了。阿兽坚持要看到顾晚晴,如果看不到她,他就要打傅时秋泄愤,谁拦也不好使!

最后,两辆马车尽量保持并行,并且两辆车的车窗帘都掀开,从顾晚晴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一脸灿烂笑容的阿兽,以及在他身后,脸色阴郁得几乎滴水的傅时秋。

对此,顾晚晴只能深表同情。

待马车一路行至京城时已经快到中午了,顾晚晴谢绝了傅时秋的午餐邀约,把叶氏夫妇连同阿兽送到衣铺中去,就乘车回了顾家大宅。

这次回来还算顺利,因为阿兽已经没力气阻拦了——他晕车了。

顾晚晴回到顾家大宅后并没有马上见到顾长德,做为顾氏家主,他的忙碌要远超顾晚晴的想象,此刻他进宫为太后诊病去了,最快也得下午才能回来。

结果,说是下午,顾晚晴直等到夜半三更,顾长德才满脸疲惫地步入书房之中。

“你的住处给你安排好了,就住半夏居吧,离天医小楼也不算远。”顾长德说完从抽屉中拿出一张房契,“这个拿给你义父义母,从今往后,拾草堂的差事也不必做了,每个月会从公中拔十两银子过去给他们花销。”顾长德大概真的很累,很快地说完后,随意摆了摆手就要出去,根本没问顾晚晴这两日的情况。

“二叔。”顾晚晴马上站起身,“我改了主意。”

顾长德脚下一顿,半转过头来,等待下文。

顾晚晴便将自己还想与叶氏夫妇同住的事说了出来,而后又抢先说道:“有关异能的事我在此启誓,除了二叔外绝没有向其他人透露,将来也不会随意透露,至于使用…如非生死关头,我不会在二叔授意之外使用。”

听着她的话,顾长德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还珠,此事非同儿戏,你在外一天,秘密泄露的危险就大一分,二叔有此决定都是为了你、为了顾家着想,你怎地这么不懂事!”

顾晚晴低头受教,可态度没有丝毫转变,顾长德见她如此也有些动气,之前她见了她的义父母,就跟不认识一样,有什么道理做了六年多的陌生人,现在又来扮感情深厚?

“还珠,你若不回顾家来,以后就别做‘天医’了!”顾长德今日心情本就欠佳,此时更是极为不耐,沉着脸硬声道:“是继续留在叶家,还是回来报名参选‘天医’,你自己决定!”

顾长德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给顾晚晴说话的机会。

顾晚晴在书房里愣了半天,怎么…又这么严重了?叶家和参选“天医”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为什么非得这么二选一?

看着桌上的那张没有收起的地契,顾晚晴伸手摸了摸,但终是没有拿走,叫了车夫连夜送自己回到成衣铺子。

还未开张的铺子特地留了一扇门轻掩着,顾晚晴推动门扉的时候,心里也有一个天平似乎随之倾斜,一边是只为家族考虑的叔叔,一边是会为她半夜留门的养父养母。

刚进到屋里,一个黑影就扑了过来,跟着便是叶顾氏的惊呼,“阿兽,快松手!”而后放了学的叶昭阳与叶明常一同把巴在顾晚晴身上的阿兽弄走,叶顾氏就拿着手巾过来给她擦脸,又万分小心地问:“怎么样?二老爷同意了吗?”

“嗯,他同意了。”顾晚晴肯定地点头,丝毫没有犹豫。

“太好了!”叶顾氏极为喜悦,“你吃晚饭了没?我去给你热热…”她说着话就去了,根本不给顾晚晴选择的机会。

顾晚晴心里暖暖的,本有些失落的心渐渐又变得鲜活起来,她叫来叶昭阳,“今天都学了什么?有空给我讲讲。”

有这些人的支持,她怎么能够放弃!

那些密布的阴云很快都消失了,顾晚晴,重新振作了!

不过重新振作的内容还真多,包括收拾铺子、阅读医书、勤练异能和…送阿兽回家。

这真是个难题,最后还是顾晚晴想到的,带着他乘车去游京城,然后…叶明常就很顺利地带着他走了。

为了防止他醒来后瞎折腾,顾晚晴特别给他画了封信,大意是让他好好向叶明常学习,争取早一天,他们能流利对话!

送走阿兽后顾晚晴就恢复了她的忙碌生活,转眼过了三天,铺子的前期工作总算忙活得差不多了,只等到庙里求个好日子,择日开业了。就在这天,顾长德派人来找顾晚晴,顾晚晴到达顾府的时候,顾长德正在府外站着,旁边还停着两辆马车。

见了顾晚晴,顾长德连寒喧都没有,径自直奔主题,“还珠,你的能力,现在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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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章 做个交易吧

听到顾长德的话,顾晚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禁瞪了眼睛,凑过去小声说:“嘘嘘,二叔,注意保密。”

顾长德也是一时心急了,才见面就问这事,虽然他的声音很低,但也得提防那种有顺风耳的特异人士——边治愈系能能毫无道理的存在,那么顺风耳系的存在估计也不是什么幻想。

于是顾长德面带菜色地环顾四周,确定安全后一指马车,“车上说。”

顾晚晴严肃地点点头,爬上马车。

马车在顾长德也跟上来之后就随之启动,顾长德这才迫不及待地问:“你的能力现在还能用吗?我是说,会不会又像那次一样突然不灵了?”

顾晚晴被他急迫地模样所感染,人也变得有点紧张起来,“应该没问题吧,我这段时间都有训练,已经越来越纯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着顾晚晴仍是欠了点信心的回答,顾长德长叹了一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直到顾晚晴差点想找个什么东西戳戳他看看是不是睡着了,他才闭着眼睛缓缓开口,“太后的消渴症,已至末期了。”

消渴症?顾晚晴这段时间只看最基础的医书,并未看到提及消渴症,不过以前她到是听说过,所谓的消渴症,就是糖尿病吧?她有个同学的亲戚就是糖尿病去世的,她还陪同学去探望过,最后似乎合并了心脏衰竭,十分痛苦。

顾晚晴想,就算在医学比较发达的现代,糖尿病也是无法治愈的一难症,何况现在?不过那是太后,又不能说没救了,所以顾长德才会这么急吧?

其实说起来,历朝历代,最倒霉的官职就是太医,医治得不是王公贵胄就是后宫嫔妃,小病得大养,大病得慢养,还不能把病情说得太重,而一旦治疗效果缓慢,常常就会有人威胁着说:“要是治不好他,你就一起陪葬吧!”

以前每当顾晚晴看到这种情节的时候都会感叹下令的人好痴情或者好重友情,但当她选择了大夫这个行业后,她就觉得,人家就一拿工资的,要求别太多啊!

她又觉得,御医这行真不好做,除了和病人同生共死外,还得卷入无边的皇宫争斗之中,做个假病历啦,弄个假肚子啦,下个堕胎药啦。。。。。。这些事情总是开头很美,你的上司会给你画一张大大的饼,最后你才会发现大饼成了杀手——谁让御医知道的多呢!

而且,就算有幸能逃过灭口这一关,下半生也大都在逃亡和祈祷中过活了,逃亡逃得是原主子的追兵,祈祷祈的是希望原主子失忆或者又祸祸了新的御医,这样对自己的关注度就会大大下降。所以,简单来说,做御医,真是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得不偿失啊!万做不得!

顾晚晴杂七杂八地想了一堆,顾长德终于又从他的世界跳脱出来,又叹一声继续道:“太后的身体原本保持得不错,不过从前段时间开始她不再召我入宫诊病,直至最近病情急剧反复,今日又延误了病情,我与大长老赶至宫中,太后的病情。。。。已回天乏术了。”说着他抬眼,看了顾晚晴一眼,“太后的身体此前一直由我调理,之后虽移交宫内御医,但太后一旦出了什么事,皇上盛怒之下,我顾家也难逃干系。此次 我是借着取八宝回春散之机方可出宫只想问问你,可有把握?”

听到这量,顾晚晴总算了解了个大概,可“把握”这种事,实在太难捉摸,就像她第一次向顾长德做展示的时候,都信心爆棚了,结果呢?

“如果要完全治好,恐怕我不行。”想了半天,顾晚晴还是觉得有点把握,毕竟这几天治个小鸡小狗什么的都一直是灵的。

“不用完全治好!”顾长德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将这最后的希望托付在这个不靠谱的侄女身上,此时正值天医选拔即将开始之际,如果这时顾家被告皇上降罪,虽然应该不会伤及到顾氏根基,可对顾氏的名声也是大大有损,而且以后还直接关系到皇室的信任问题,要要知道顾家在医学界的超然地位,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皇室的认可和支持。

顾长德认真地看着顾晚晴,“事实上,就算你有能力,也不可完全将太后治好。”

顾晚晴不懂了,“这又是为什么?”

这大概是顾长德第一次这么耐着性子给顾晚晴答疑解惑,“如果太后濒临垂危,却在一夜之间康复如夕,你觉得别人不会起疑?况且你上次为我治疗之时,我隐约感觉到痛处有被治愈的感觉,我的状况轻微都有感觉,何况一个身患重病之人?总之一旦有人怀疑,这件事便有暴露的可能,到时候不要说你,我们整个顾家,怕不都要 担上妖孽之名一关焚死!”

这番话说得顾晚晴寒毛竖了一背,的确,她之前并没有想得太多,对异能够保护度也远远不够,不说阿兽,只说人类社会的,她甚至在众目标睽睽之下为傅时秋治病!再相民近来傅时秋对自己的热情程度。。。。。顾晚晴顿时就是一惊!

难道说,他就如顾长德所说,于医治过程中有所察觉,所以才态度大变吗?

这件事顾晚晴越想越是心慌,最后竟有些坐不住了。不过,她始终是没有勇气向顾长德透露这件事,不管怎么样,现在她的异能并没有暴露,可能只是她想太多了。隐瞒的更深层原因么。。。。是她怕顾长德知道后,更不会容她住在叶氏夫妇身边了。

想到叶氏夫妇,顾晚晴突然往顾长德那边凑了凑。顾长德还以为她要说在关能力的机密事情,连忙也向前探出身子,而后便听顾晚晴说:“二叔,你之前答应给我义父义母的那个宅子。。。。”

顾长德的脸登时绿了一半,再听:“还有你说从顾家公中每个月拔点银子过去办事。。。。”很好,他另一半脸也绿了。

最后顾晚晴才顾得上自己,眼睛眯得弯弯的,“至于我参加选拔的事,就更没问题了,对不?”

顾长德气得直咬牙,“先救了太后再说吧!如果太后出了什么事,你什么都不用想了!”

顾晚晴浅浅地吐出一口气,用力地握着双手,心中不住地默念:上真章的时候了,千万别掉链子啊!

就像上次入宫时那样,马车疾驰了一阵后,就开始走走停停,而后不断的有护军掀帘检察,到最后一个关卡时负责检察的是一个青年护军,顾晚晴看着他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顾晚晴跟着顾长德在通往后宫的贞华门外下了车,跟着接应的太监匆匆向慈宁宫赶去。此时正值日落时分,在夕阳的映照下,整个皇宫似乎多了一层温暖的颜色,顾晚晴很喜欢这个色调,感觉很温馨似的,不过她身边的人很不温馨,顾长德拧着眉头沉着脸,那太监面无表情的,很煞风景。

不过顾晚晴虽然心中感叹,脸上却没有流露半点出来,低眉顺目地快步跟了一路,用竞走似的速度走了约么二十分钟,总算是看到了慈宁宫的大门。

顾长德显然已经急到不行了,不过在进门前他还是拉住顾晚晴低声嘱咐,“记住,不可治愈太过,只让太后苏醒便可,我与大长老自然有办法为太后延寿。”

纵然顾晚晴觉得能治不治对一个患者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可顾长德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事关整族人的性命,就算顾晚晴的瓤子里并非真正有顾家人,却也懂得衡量哪边更为重要。

郑重地答应下来,顾晚晴低着头跟着顾长德进了慈宁宫,一路上便见许多穿着御医服饰的人聚在一起低声说话,见了顾长德后表现各不相同,有的上前来探问,有的则拧过身去,假装没有看到。

顾长德并不在外头耽搁时间,一刻不停的进了慈宁宫正殿,进门便跪,“参见皇上、太子殿下,参见太妃娘娘、玉贵妃娘娘、丽妃娘娘~~~~~”

顾晚晴是跟着顾长德拜倒的,根本没来得及看屋里都有谁,现在听他一念叨,屋里的人还真不少,亏得他能记住那么多。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