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编辑通知:接到上面通知3-5月对文学类网站的审核更严格 so 大家要尽量避开一些涉黄涉政治的~~~╰( ̄▽ ̄)╭个人认为毫无压力,男主都萎了不存在“涉黄”可能性了…哦也我真有先见之明!【顶锅盖逃——】

第三章

燕尔扶着墙吐,肚子里却空空如也——半天只吐了些酸水出来。一时间她不仅头晕得厉害,胃里拧巴着发疼,就是嘴里也泛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正难受得恨不得以头抢地时,她却听见耳边传来宋杭略微低沉的声音。

“咦?我听闻燕主管家夫君有了好消息,怎么却是燕主管在这里害喜?”宋杭瞧着燕尔倒霉,明知道对方大约是病得正重,可心情却不明原因的好得飞扬。她绕着燕尔走了半圈,打量一番之后,“啧啧”道:“诶呀,都不回嘴了,不会已经走不动了吧?要不要我扶你回去?”

她只一心以为,燕尔是停在了回屋的路上,哪里知道燕尔是挣扎着回去——然后又挣扎着走了出来。

一听说要被扶回去,燕尔立时急了,晕晕乎乎拽住了宋杭的袖子,自认为声大气粗——实际上声如蚊呐地道:“不能回去,不能让我爹瞧见我生病…”

“…你这就不对了!”宋杭沉默一阵,扶住了燕尔的手,低声劝道,“你生了病,正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还跟你爹闹气吗?”

“你才跟你爹闹气,你们全家都跟你爹闹气!”燕尔不屑地嘟囔着,就势往宋杭身上一靠,抬头打量了一下对方,才恍惚反应过来,“咦,怎么是宋老板?”

“…”

“宋老板!”燕尔站直身体,扶着自己的头,揉了揉太阳穴,打起精神来说,“实在抱歉我失言了,您别生气,千万别扣我工资啦!您从来没跟你爹闹过气,您全家都没跟你爹闹过气,您千万别扣我工资!”

宋杭一听见“扣工资”就想乐——事实上,她只扣过燕尔的工钱,因为也是燕尔提出来的,干得好必须有奖金而干不好可以扣钱。对于别的人,干得好,她只需要轻飘飘夸几句,干不好,直接扫地出门就成了。她一向不是什么十分有耐心调教人的,在加上家世一大,生意一多,手下掌柜管事数不清,自然也没空盘算每一个雇工都表现得如何。只有燕尔一个,因格外活跃些,总是在她面前蹦跶,年纪又较其他人更小,样貌又较其他人圆润可爱些,说话古古怪怪却还算有趣,才多得了些她的关注。

扣掉工钱,不过是她逗弄燕尔的一个手段——因她瞧见燕尔发愁就觉得有趣。开心过后,她一般也总会在事后另找了借口给燕尔补上,甚至多给些银钱。否则,仅凭燕尔那半吊子数学计算能力,还远拿不到这么多的收入来养家。

只是,此时打量着燕尔站在那里摇晃,宋老板未免有点乐不出来了。真玩出人命来的话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她伸手去摸燕尔的额头,碰到一片滚烫,不由有点心烦,笑意都收了回去,严肃道:“你赶紧回去歇着,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不然我可真的还要扣你…”

她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因为燕尔抬头,目光涣散地瞧了她一眼,然后身子一歪,直接扑到她身上——然后晕了过去。

燕尔从晕厥到迷迷糊糊恢复意识,其实也不过是一小会儿的功夫。但等她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趴在宋杭的背上。

宋杭的背并不宽厚。

趴在上面,燕尔才发现,宋杭平时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实际上却有些瘦弱。燕尔个子不高,除了脸圆以外身上并无什么肉,可谓是轻的——可宋杭背她时却走得格外艰难,两腿都有点发抖。

“别告诉我爹。”燕尔忽然说,“随便把我放哪儿都成,我不能这样直接回去。”

“唔。”

“别告诉我爹。”

“成,不告诉你爹。”宋杭喘着粗气说,随后又问,“你刚刚晕过去了,现在感觉好些吗?”

燕尔这才奇怪地意识到自己之前晕过,但是此时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好了很多,已经不那么冷了——然后她反应过来,宋杭的外袍正披在她的身上。

一时间有些感动,她想开口道谢,但结果却是又开口开始犯贱:“诶,老板,你力气不行啊,背着我都抖吗?”

宋杭闷不吭声,她不跟病人计较。

“你背我都抖,将来背自家男人的时候怎么办?”燕尔继续嘴贱。

“…”宋杭忍无可忍道,“你继续说,说一句扣你一两银子。”

“…”

“说呀?怎么不说啦?”宋杭站住,一直腰,燕尔便很自然地双脚沾了地,站在了地上,低着头一声不吭。

无奈地摇摇头,宋杭一脚踹开门——直到这个时候,燕尔才发现自己竟站在宋杭的书房门外,然后她听见自家老板的命令:“进去。”

“老板,我在生病。”

“嗯。”

“我也没吃晚饭。”

“嗯。”

“所以,咱今晚能不在书房继续算账了么,我真的不成了…”燕尔低声说。

“进去。”

…委委屈屈地,燕尔进了屋子。

书房里书架上堆得都是账簿,桌子上除了账簿和文房四宝之外,便是两把算盘。

“到屏风后面去。”

燕尔听见宋杭的话,犹犹豫豫地走到屏风后,看见了更多的账簿、算盘,还有一张软榻。

诶呀,软榻上垫着厚厚的棉,看上去就很舒服。

宋杭说:“躺上去等着,我去边上小厨房里给你弄点吃的喝的,你在这里歇一晚吧。”

燕尔迅速积极地扑了上去,躺在软榻上打滚儿。

好舒服啊——她想,然后开口道谢:“谢谢,老板你真是好人,大好人,居然把跟情人滚过的床都贡献给我休息我太爱你了!”

“…”宋杭阴沉着一张脸,恨不得把才刚倒出来的一杯热水直接泼到燕尔脸上去。不过最后,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把水递到了燕尔的嘴边,喂她喝下后,才宣布说:“刚刚这杯水,价值二两银子,这床,一夜十两银子——到时候我会从你账上直接扣的。”

“!!!”

嘤嘤嘤嘤…一兴奋就嘴贱的人伤不起啊!

燕尔哭着把自己埋进了软榻上的被子里。

那被子似乎白天才在太阳地里晒过,散发着一股很温馨的香味儿,很快就安抚了她的情绪。等到宋杭一手端粥一手端药回来时,她已经睡熟了。

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时,燕尔的烧已经退了。

尽管代价是那松软清爽的床铺已经被她的汗水变得蔫耷耷的还散发着古怪的味道,整个儿书房里也都是药味儿。但守着她熬了一夜的宋杭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两只黑眼圈,一面把一直热在温水里的药端给她,一面叮嘱:“你昨晚不让给你爹报信,今天先回去看看吧,总得解释下为什么一夜未归才成。有什么事还是得说开,像你这样,小心家里人抱怨。”

燕尔点了点头。

那是不情不愿地点头——事实上她宁肯投身于数字和账簿之中,也不想回去面对秦氏。

她穿越过来时,便是这身体一场大病之时,据说甚至有那么几刻时间这具名叫燕尔的身体实际上已经停了心跳止了呼吸。后来,只要她稍有些头疼脑热,秦氏难免就会紧张得大动干戈,并且在她耳边唠唠叨叨当年往事,说她小时候的听话,说她成长的不易,并说那一次的大病。

每一次提及,对于秦氏来说是提醒燕尔保重身体,万不要再闹得病重濒死,让他一个寡夫没了依靠和盼望。但对于燕尔来说,却都等同于在不断地提醒她一件事——她不过是一个占了别人身体的孤魂野鬼。

几次之后,燕尔便习惯性隐瞒自己的身体不适。任何病,都瞒着秦氏,甚至瞒着能瞒的所有人。哪怕因此丧失了在病时得到别人照顾的优待,她也绝不想再尝试听关于以前那个燕尔的任何事情。

只是,该怎么解释自己昨晚的行为呢?

一夜未归倒还勉强可以解释成是加班加点努力工作,但面对乔思做的一桌饭菜却扭头就走——已经不发烧了的燕尔忽然觉得自己昨晚的确是烧糊涂了,竟然当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那样的饭菜明显并不平常,别是有什么大事比如说谁的生日?显然不是燕尔或秦氏的,但若是乔思或乔恩呢——她们兄妹俩都是哪天生辰?若真是…恐怕自己就太扫兴了,说不准已经惹得乔思满肚子抱怨啦…

一路走,燕尔一路想,怎么想都觉得恐怕家里正有一阵狂风暴雨,想得头几乎又疼起来。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在她回去以后,秦氏并没有问她为何一夜未归。

作为父亲,并不想事事都在明面上插手小夫妻俩之间关系的秦氏,只是冷淡地对燕尔说:“你大了,我这个当爹的懒得管你,你只管跟乔思去解释清楚吧。”

至于乔思,沉默了好一阵。他心里又是迷惑又是难受,最终却硬挤出一个笑容来,对燕尔说:“我熬了些小米粥,还有腌好的水疙瘩,妻主要不要再喝点粥?”

竟是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提也不提。

沉默,并永不抱怨——乔思想,即使别的不能讨好燕尔,这一点总该是没错的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雅思考试,前两天复习来着所以…更新迟了><

第四章

人呢,经常可以被定义成如下概念:

喜好犯贱,并且绝不承认自己犯贱的一种矛盾生物。

燕尔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如果乔思追着她问:妻主你昨晚怎么不回家啊?真的是去工作吗?那你怎么不吃我做的饭呢?真的是一时不饿吗?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啊?其实你就是外面有人了吧?你给我说清楚啊?燕尔你不许逃避问题你回答我你是不是讨厌我呀?…

估计燕尔还真的会开始讨厌乔思。

但是,乔思什么都不问…燕尔心里也不舒服。

她恨不得反过去追着乔思问:亲爱的你怎么不问我昨晚为什么没回来呀?你真的不纳闷我干嘛不吃你做的饭吗?你就不怕我是在外面有人了吗?你真的就不怕我喜欢上别人还讨厌你吗?

幸好燕尔的理智此时已经回笼,她及时闭了嘴,并在乔思没看见的时候,抬手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啪!”

然后她觉得镇静多了。

等到乔思的小米粥下了胃,燕尔不光心情平静下来,她连身上都觉得舒爽很多。即使是粥,也能看得出来乔思是用了心去做的,每一粒小米都已经被炖烂得开了花,簇拥着少许红枸杞,似乎还加了一点糖——喝起来是微甜的,一直暖到心坎里面去。

之前他们相处的日子太短,饭菜是她在做,偶尔或有秦氏的帮忙,这碗粥实际上还是她第一次吃到的,乔思做的食物。唉…比她的手艺好多了——燕尔意识到这一点,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一眯起眼睛,就再也不想睁开,她开始犯困,并且觉得很想再睡一觉。

乔思也看得出来燕尔的精神不太好,似乎十分困倦。他迟疑一下,一面去收拾碗筷,一面低声问燕尔:“妻主,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燕尔点了点头,顺势往桌子上一趴,就要睡过去。

乔思看着她皱着眉闭着眼嘟了嘴——难得露出的一丝憨态,一时忽然觉得燕尔看上去哪里像是十七,倒像是个七岁的孩子。他忍不住弯弯嘴角,心里倒不像头一晚那么难受了,只伸手推推燕尔,把她扶起来一路哄到床上去,伺候着燕尔脱了鞋袜及外衣,然后再把人塞到被子里面去。

这一通折腾,本是想让燕尔睡得舒服些,却让燕尔反而有些清醒了。

她伸手勾住了乔思的袖子,拽住不肯撒手。

乔思本来正挂了帘子要出去,此时被拽住,不由有些惊讶地回了头,问:“妻主还有吩咐?”

“很忙吗?”燕尔问,“可以陪我说会儿话吗?”

乔思当然很忙——但是,陪燕尔说会儿话似乎也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深知自己和燕尔之间最缺的就是相处的时间,也就是因为缺乏交流机会,才会导致他屡次试图讨好燕尔却都无功而返。只迟疑了一下,他就笑着坐回到了床边,拉着燕尔的手说:“不忙,能陪妻主说话是乔思的荣幸。”

燕尔一听他这个腔调,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一句“我昨晚生病来着”在燕尔的喉咙里转了转,到底没有吐出来。反正他也是一副并不在乎的样子,她瞎自作多情地解释什么呢?——给自己找着这样的借口,燕尔理直气壮地决定和乔思一样,把绝不美好的前夜放在一边再不提起。

那么提什么呢?

想来想去,燕尔没话找话地问乔思:“你妹妹的身体,最近又好些吗?”

乔思心里咯噔一下,连笑容都僵了。

“还好——挺好的,其实…嗯…”他一面磕磕巴巴地说,一面脑子里飞快地想,是不是燕尔终于开始要和他算账,嫌弃他在乔恩身上花的钱太多。

其实这也是乔思一直心里不安,总琢磨着要讨好燕尔的主要原因。

按理说,就算燕尔该养着他,却也并没什么责任要养着乔恩。肯让乔恩来住,已经算得上是她十分仁义,再这样大笔的花钱在治疗上,甚至是可能并无效果的治疗上…燕尔就算不乐意,乔思也说不出什么来。

在乔思心里,燕尔是他的妻主,钱财交给他看似是没什么不妥,但作为燕尔的夫郎,他若把钱花在与燕尔无关的地方似乎就有些过分了。

所以,他一直不敢拿燕尔的钱。

就怕是新婚的妻主一时兴起,乐意把银子给他,过后却又后悔,闹得家宅不宁。

即使后来乔思厚着脸皮拿了燕尔的钱,其实也并没敢多花——更多的耗费依旧是从乔想那里悄悄走的帐。在他心里,乔想的帐好还,即使还不了,像乔想这样的人因必然还有别的退路可走,并且不会太把钱财这种事情放在心上,恐怕也不会与他多计较。但燕尔的帐,却是没法算没法还更没法躲的。

于是燕尔现在这么一问,乔思有点慌神,支支吾吾了一阵才忽然灵光闪现,松了女人的手,去床头案几旁的柜子顶层拿下来一只带锁的盒子,当着燕尔的面打开盒子给她看:“妻主你瞧,银子还有很多呢!”

燕尔觉得,这个回答有点驴唇不对马嘴。不过迟钝如她也能察觉到乔思似乎很紧张,于是并不想再说什么让他更紧张,只低了声音应道:“嗯。”

乔思倒是一副生怕她不信的样子,把盒子里的银票数给她看:“一、二、三、四…这快两个月里,虽然乔恩的花销是多了些,但一共攒下来快二百两银票…还有些碎银子,大约也有八九两的样子。”

“嗯。”燕尔微笑着拍拍乔思的手,回答说,“我知道了,你收起来吧。”

“那…妻主不会生气吧?”乔思问,“乔恩的身体真的还是在变好的,那些药钱并没有白花。等她以后真好了,我们兄妹一定做牛做马报答…”

燕尔恍惚觉得自己理解了乔思的意思,她不由笑起来,打断了乔思的话:“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给你的,你便安心拿着花。咱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孩子都有了呢,那就是打断骨头都要连着筋的一家人了,你啊,别事事都这么小心谨慎的,不累么?”

听她这么说,乔思有点发愣。他吃吃地道:“那、那我…”

“你自己盘算着,留出乔恩要治病的,再留出十几两防着万一要应急的,余下的你也添置几件衣服——我看你来回穿的还是当日我裁了布料,让我爹帮忙做的那两件衣服?你自己瞧着天气,薄薄厚厚的都再添置齐了,连同乔恩的也要准备着才好。”

“哦。”乔思点点头,有些迟疑着问:“我看妻主和爹爹的衣衫都很破旧了,也一并换了吧?”

“我爹那儿是该添两件了。我就算了。”燕尔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道,“我平日上工时穿的外袍,是宋记统一裁的布料找人做的,破了坏了都可以再去领新的。至于里面的衣服,舒服就成了,打几个补丁谁又看得见?”

“那天,我瞧着…”

燕尔的脸红了,她说:“那天是例外,我去试着骑马来着…诶,狼狈的样子都让你瞧见啦。”

乔思的脸也有点红:“也不算狼狈…我和乔恩以前还有更狼狈的时候。”

“嗯?”燕尔发出疑问的轻哼。

乔思不自在地扭头看着别处,低声说:“妻主要是不烦的话…”

“我怎么会烦呢?你说罢。”

“在乔家,和我同父,一气儿连枝的就只有乔恩一个妹妹。但是乔家嫡出加庶出的姐妹兄弟算一块儿,实际上有十七个女孩儿,二十三个男孩儿…”

“噗…比皇帝家的都多啦!”燕尔讶异道,“这么多孩子,你娘认得全么?”

乔思抿了抿唇,低声回答:“大概就是认不全,才会有我和乔恩这般的吧…其实我小时候,我娘常来我爹那里过夜,对我也很不错。有一阵子,我被养得也挺骄纵不懂事儿的,还欺负过别的弟妹呢,直到后来…”

直到后来他和乔恩先后意外。

直到后来父亲柳歌闭门不出一心拜佛,而他娘乔栋再未上门。

之前他是不会做饭的,但是吃不饱没办法,才第一次跑去厨房,才知道原来食物不是天生就长成一盘一盘的菜,原来还要洗要切要炒要炖…

后来他不仅会做饭,还学会了很多事情,补衣服做衣服什么的事儿他也都会做。

只是不会绣花——因为一双手已经粗糙了,肉刺总是除不干净,会刮坏纤细的丝线…还有手上的厚茧子,虽然力气大了些也耐力多了些,但到底有些精细的事儿做不了了。

但以前他哪怕只是学会了背一首诗歌,甚至还背得磕磕巴巴,都有人会上来表扬他,可后来哪怕是能把府里小厮丢来的脏衣服全都补好并浆洗干净…也再也得不到一声称赞,反而还是会被人戳着额头骂废物。

他本来觉得…觉得自己的一辈子也许就这样了,不尴不尬,身为半个主子却像是个仆人一样,苟且活在乔家的大院里。他以为…

乔思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燕尔已经好久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低头头去看时,发现躺在身边的她正闭着眼,微微张了嘴,睡得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滚地求评啊求评!求霸王们冒泡啊表再继续霸王人家啦!

第五章

燕尔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及至睡醒时,她几乎有些不知何年何夕何处的感觉。

因为天已经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回到了曾经死亡前的那一刻——而关于自己在女尊国度中所经历的一切,似乎不过是在濒死状态下产生的幻觉。

什么体贴的老爹,温柔的男人,和善的老板,越过越有希望的生活…这么一回想,她都觉得有些过于幸福得不真实了。哪怕不是完全尽如人意,但实在也是梦寐难求的。她曾经觉得宁可回到自己以前的世界去,也不要顶替别人的身份,孤单地活在这样一个阴阳的颠倒的地方。但是现在,她又觉得要是这些忽然间都没了,她活着才是真的没了意思。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生活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而是和什么人生活在一起,做什么事。

不过很快,窗外传来的,秦氏和乔思的低语声,安抚住了她的不安。

乔思正在同秦氏说:“她看上去很累的样子,我进去几次,都看她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