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嘴刁,特别喜欢吃一种用精面粉椰子油和鸡蛋奶油做成的西洋蛋糕,偏偏众女都喜欢吃蛋糕,筷子勺子齐下,不一会就抢光了,熊猫眼巴巴的看着刘小猫,好像在说我还要吃,刘小猫两手一摊道:“偶也没有办法涅。”

刘子光看见大熊猫两个圆溜溜漆黑的小眼睛甚是可爱,便道:“看这熊猫如此期盼的眼神,不如就叫它盼盼好了,也算有个名字。来人啊,让厨房再做三份蛋糕过来,算我赏给盼盼的见面礼。”

盼盼实在是可爱,众女都非常喜欢,这就不由得引起了门外几头畜生的妒忌,大小啸天和小天蓬由于吃相过于不雅,体型也过于庞大,所以不得进门,这会一个个急得什么似的,大小啸天呜呜地呜咽着拿爪子挠门,狗嘴里淌的全是涎水,小天蓬倒没有唧唧wap圈#子@网,只是在那里不停地打转,似乎对盼盼抢了刘小猫的宠爱极其不满。

刘子光的府里非常自由平等,虽然他的夫人们地位不同身份不同,有尊贵的太上皇赵雯,有富庶的豪门之女彭家姐妹,有犯官家属教坊司捞出来的李香君,还有来历不明的猫女刘小猫,但是都象姐妹一般,毫无尊卑贵贱,也没有寻常人家里正妻平妻妾室姨娘之类的区别,刘子光对她们一视同仁,对每一个人都是宠爱有加,从来不摆大丈夫的威风,不给她们讲什么三从四德,不让她们做女红读烈女传,更不讲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死规矩,甚至连彭静蓉许久没有怀上孩子这样一般人不能容忍的事情他也不放在心上,这些都让自小受到过严格家教的韩雪儿感到很奇怪。

或许他只是个乡野匹夫,不懂得礼教之法吧,但是看他在家里的表现,又不像是个什么也不懂得粗俗之辈,卧房里的超大弹簧软床和小客厅里的“沙发”软椅,还有后花园的玻璃花房和喷泉都是他设计的,只会舞刀弄枪杀人放火的粗汉怎么可能会这些玩意呢。

每当想到这些,韩雪儿就觉得很困惑,似乎感到自己已经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并且深切的渴望真正融入这个美好的家庭,而不是带着面具,带着任务潜伏在这里,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必须逼着自己去想想父亲被杀的惨状,才能激起对刘子光的仇恨,对汉人朝廷的敌视。可是这个办法越来越不灵验了,说到底韩雪儿只是个女人而已,在女人的心中,当国家民族政治这些所谓大是大非的问题遇到爱情的时候统统都要让路,即使把亲情和仇恨加上也不顶事,韩雪儿,或者说范冰冰自从进入镇武侯府以来已经有将近两年了,这期间刘子光也没少和她上床,而且还是她第一个男人,刚开始的时候她很抗拒,硬忍着辗转承欢,后来逐渐习惯了,而且喜欢和刘子光做这种事,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真的爱上了杀父仇人,如果韩雪儿晚生个几百年,读过张爱玲大姐姐在《色戒》写的话,或许她就会明白了,“通往女人灵魂的通道是阴道”简而言之,她是因性而爱了。换句粗俗的话说,就是“日”久生情。

军机处曾经通过极其秘密的渠道和韩雪儿联系过,让她想办法杀掉刘子光或者杀掉他的家人,以此作为对其重伤康熙帝的报复,可是却被她推脱了,说镇武侯府警卫极其森严,根本无法下手,还是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军机处在南明的谍报系统几乎全灭,只剩下韩雪儿这一支,既然韩雪儿不愿意执行命令,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妥协。也幸亏韩雪儿没有轻举妄动,要不然她现在已经被秘密处死了,要知道对她的监控一直就没有放松过。

明清两国现在正处于不尴不尬的关系当中,暂时休战是因为彼此的力量都不足以完全的消灭对方,今年北方的收成不错,南明的情况也较以前大为改观,湖广江西台湾等地都被平了,没了后顾之忧,想必再过几个月,秋高马肥的时候两国又要开兵见仗了,到时候韩雪儿的作用才会真正显示出来。

刘子光的呼唤将韩雪儿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雪儿,给夫人们斟酒。”

韩雪儿赶忙端着酒瓶去给杯子已经空了的赵雯斟酒,可是一向以豪饮见长的赵雯却捂住了自己的翡翠玉杯道:“不喝了。”

“你不是挺能喝的么?怎么今天一杯葡萄酒就够了。”刘子光奇道,今天为了给女人们接风,他特地开了一瓶法兰西香槟省出产的气泡葡萄酒,这可是从西牛贺州万里遥远运来的昂贵舶来品啊。要在以前赵雯一个人就能吹一瓶子下去。

赵雯的小脸有点红,没说话,彭静薇伸伸舌头帮她说道:“姐夫你不知道,雯姐姐有了呢,你又要当爹了。”

赵雯轻轻打了一下彭静薇,似乎是对她泄露秘密的惩罚,可是她的表情已经承认了这种说法的正确性,刘子光大喜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经两个月了,雯姐姐还不想告诉你呢,不过我觉得还是让你早点知道比较好,省的怠慢了雯姐姐。”彭静薇神气活现地说着,众人都是一脸的诧异,看来这个秘密只有她和赵雯知道。

“这事应该早说啊,瞒着做什么呢。”彭静蓉面带喜色地说,相公多子多孙是好事,虽然自己这个大老婆到现在也没怀上,但是其他姐妹怀上了也是大喜事。

刘子光也开心得很,他有钱有势,才不在乎多生几个孩子呢,尤其赵雯的孩子比较重要,如果是男孩的话那可是旅宋的皇太子,想到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当上真正的皇帝,如何不让他兴奋。

“嗯,雯儿不喝就罢了,其余人都得满上,咱们庆贺一下。”刘子光道。

韩雪儿强颜欢笑,再次从冰桶中取出香槟酒瓶,为众人满上了香槟酒,心里却在想:如此天伦之乐恐怕我今生是很难有了,两国再次开战之日,就是我生命倒计时开始的日子。”

第九卷 讨伐 第四十一章 伤离别

就在镇武侯府莺莺燕燕们欢聚一堂的时候,南门外雨花台刑场上却是一片腥风血雨,愁云惨淡,待斩的人犯们一字排开,后领子里插着高高的令箭,上面用黑字写了一个大大的斩,人犯们全都是头发蓬乱,脸上污浊不堪,身上穿着新欢的白色内衣,有的发呆有的痛苦流涕。

高一飞为官多年,万没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身首异处万民唾骂也就罢了,还把儿子的性命也搭上了,可怜高雄年纪轻轻还没有成亲就要被斩首,老高家这一脉自此算是绝种了,高一飞很想破口大骂,但又不知道该骂谁,那些比他大比他小的官员一个个的居然都安然无恙,就他们高家父子被推上了断头台,这让他很不平衡,但是细想起来也是理所当然,谁让他象条疯狗似的乱咬一气,弄得里外不是人,即使都察院的老同事想帮他也是有心无力,最终高家父子是作为两方博弈的结果,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而被处决的,这一点高一飞很清楚。

同时被处斩的还有湖广的一些州县官员,他们就跪在高一飞的旁边,彼此没有话说,反正一起死了,黄泉路上有的聊。再远处是马云和陈子昂,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没经过什么大事,已经吓得瘫了,乱糟糟的头发遮在脸上,隐约能看见苍白的面容。

刚才游街的时候京城的百姓们已经用臭鸡蛋烂白菜狠狠招呼过他们了,震耳欲聋的喊打声和劈头盖脸的污物袭击岂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他俩昏死过去也是情理之中,高一飞收回了目光,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耳边传来四圈围观百姓的轰然叫好,他知道那是斩首开始了。

一个个斩将过来,终于轮到了高一飞,为了体现人文关怀,不至于出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场景,监斩官员将高一飞排在了高雄的前面,两个穿着大红袍的刽子手将高一飞脖子上的令箭拽出来扔到前面,随便看了一眼喊道:“验明正身,犯官高一飞,男,年五十二岁,判处斩立决。”

监斩的台子上扔下一支令箭,声音仿佛从云端里传来:“行刑!”

高一飞只感觉到一只温柔而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然后就感到自己变成了一只飞鸟,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不停地旋转,一瞬间他看到了外围密密麻麻的百姓,地上一具具尸体,还有监斩官坐的台子,刽子手的大红袍和鬼头刀,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最终高一飞看到的是自己那失去了头颅的躯体和一旁儿子高雄失魂落魄的眼神,他明白此时儿子看着的正是自己的脑袋,他张张嘴想告诉儿子别怕,一点都不疼,可是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高一飞的都察院同仁给刑部打过招呼,务必要给他们爷俩来个痛快的,所以这一刀下去极其利索,毫无痛苦,其他人犯可就没那么便宜了,有那没给刽子手送礼的人,砍了两三刀才将人头砍下来,与其说是砍下来的还不如说是割下来的,当然这样一来,刽子手就得不到围观群众的叫好了。

可怜高家父子共赴黄泉路,没能看到后面的一幕,马云和陈子昂的斩刑进行的马马虎虎,所谓验明正身就是随便看了一下然后就匆忙斩首了,斩的时候两个助手扶住瘫软的躯体,刽子手一刀下去了事,人头也不示众,尸体拿草席一卷,自有家人来收。

现如今杀头都讲究人性化,不再将人头放在笼子里选在城门口示众,等到放臭了再掩埋,而是斩完之后就发放给犯人亲属,由他们再找丧葬铺子的人将头颅缝在尸体上埋葬,今天处斩的这些人都是官员,虽然家产被充公但总还有些叔伯兄弟,他们已经把棺材预备好了,等刑部的人撤走就把尸体缝好偷偷摸摸的埋在这附近的乱葬岗子上,被处斩的人不能进祖坟,这也是规矩。

今天的斩首表演结束,百姓们兴致不减,津津有味的一边谈论着精彩片段一边回城去了,谁也没有注意到远离刑场的地方有几个人正在送别。

“子昂,从今以后你就是以前的你了,希望你能改头换面从此不在这俗世中出现。”唐镜晓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一丝苦楚。

唐镜晓面前是一辆马车,车里端坐着一位相貌温婉的女子,只是气血有点虚了,面色苍白的很,谁也不会将这个女子和刚被处斩的陈子昂联系起来,她(他)拿着手帕掩住嘴轻轻咳了两声道:“镜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今生今世我是没办法还了,只盼来生和你再续前缘。”

唐镜晓苦笑:“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一报还一报罢了,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让南厂的人抓到你。”

两人的手再次握到了一起,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彼此再没有话说,多少年的风风雨雨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终究还是黯然收场,见他俩久久不愿松手,一旁陪伴着的柳如是轻轻叹了口气,让马车夫挥起了鞭子,马车缓缓前行,两只手很无奈地从紧握变成了手指相扣,然后又变成两只手指扣着,最终还是分开了,陈子昂泪眼婆娑,望着渐渐变远的人影不住的挥手,直到拐过山的那道弯才怅然地停止挥手,呆呆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暗自思量道:暹罗这个地方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与此同时,长江边上,几个汉子正在和一艘乌棚客船的船家商量着船资。

“就一个人嘛,又没得什么行李,二百个钱了不得了,他还能帮你干干活什么的,你看行不行,行就上船,不行就另找别家了。”

船家托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个要搭船去杭州的小子,一脸麻子,畏畏缩缩的,一看就是没出过门的乡下土鳖,心说权当行善积德了,便道:“好吧,就当是赚个酒钱了,上来吧,不过先说好,饭我可不管。”

“好吧好吧,就这么说了,二狗子你赶紧上船吧,到了三舅公那里别忘了捎个信回来。”

一脸被热油烫出麻子的马云缩头缩脑上了船,然后立时蹲在船尾不敢动了,他虽然家财万贯,但始终没有养出那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反而极其猥琐,这样反而增加了几分掩护,任凭同船的人想破脑袋也猜不出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麻子居然是名震一时的神童富商马云。

马云是靠着巨万的家财硬生生买了一条命回来,一百万两银子买条命,还没有人能挡住这种诱惑,哪怕是反腐的风还在劲吹,刑部的几个家伙找了个和马云一样猥琐的替死鬼,拿酒灌醉了拖上刑场杀了,自此人世间就没有马云这个人了,除非改朝换代他才能重新出山,眼下只能潜回浙江老家隐居。

相比之下陈子昂的事情风险就小了许多,因为是钱阁老和齐尚书秘密交办的事情,齐振铭的心腹亲自来处理的,两个人犯虽然都是偷梁换柱,但彼此并不知道。钱谦益本不想救陈子昂!,但挨不住唐唐彻夜的哭泣,怕他哭出个三长两短来还是终于出手了,唉,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想到这里钱谦益就觉得郁闷,他暗暗发誓,以后决不能再做这样违反原则的事情了。

程良珏的凌迟在次日进行,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程良珏,没人冒着欺君之罪为一个谋反的钦犯逃脱惩罚,上次凌迟过九千岁黄金荣之后,京城广大人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好戏了,成千上万人围在刑场周围观看,甚至还有不少特地从上海赶来的看客,行刑的师傅是著名的小刀刘,居然老人家本来都金盆洗手收山了,这次还是看了镇武侯的面子才重新出山再刮一回活人。

随着程良珏的三千六百刀刮完,这场轰轰烈烈的廉政风暴终于告一段落,京城也告别了血雨腥风,迎来了万民同贺的皇太后册封大典。

有个技术性问题难倒我了,按说老钱和唐唐在一起,钱是攻,唐是受,而程良珏和陈子昂在一起的时候,小陈也是受,但是当两个小受在一起的时候,谁攻谁受呢?希望有识之士来给我解疑答惑。

第九卷 讨伐 第四十二章 马云的下场

南宫太妃自十六岁进宫以来,十八岁才得宠幸,养育了一双儿女之后失宠被打入冷宫,几度面临杀身之祸,最终带着女儿逃出皇宫,隐居民间十年,历经了种种磨难,如今终于修成正果,晋升为大明朝的皇太后。

做了婆婆和姥姥的皇太后今年不过四十岁,可是常年的焦虑和生活的疾苦在她的两鬓已经留下了痕迹,经过近两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消瘦枯黄的面容已经养过来了,可是鬓角还有几根银丝,宫女让她染成黑色,她却总是笑而不应,年轻的宫女又哪里知道,皇太后刻意留着这几根白发的用意呢,那是为了纪念洪泽湖畔难忘的岁月,告诫自己时刻不要忘记皇宫是怎么样一个险恶的所在。

皇太后册封大典极其隆重,甚至超过了皇帝大婚的规格,这是皇帝为了补偿母亲刻意做的安排,普天之下万民同庆,友邦、属国,甚至敌国都派员观礼,高丽、倭国、暹罗、旅宋、满清、西夏、琉球、爪哇,还有万里遥远的天竺、罗煞、西牛贺州那些不知名的小国都有使节前来,光刘子光家就有两位国君级别的贵宾,代表旅宋国的太上皇赵雯和代表淡马锡马甲多拉王国的刘猡猡殿下,那可都是顶级的VIP。

册封皇太后的日子正好和皇太后四十岁大寿是同一天,这样一来册封仪式的喜庆气氛就更浓了一些,三法司宣布大赦天下,除了罪大恶极的犯人之外一律释放回家,斩立决的改成秋后决,秋后决的改成斩监侯,斩监侯的改成徒刑。全国各地府州县出公帑请戏班子唱堂会,禁军、卫所军士,各级官员多发一个月俸禄饷金,贫困地区免一季的赋税钱粮,江南这些有钱的府县还给孤寡老人残疾人等发放了红包,没钱的府县也开设了粥棚,让吃不上饭的老百姓喝上几顿大米粥。

浙江省杭州府的灵隐寺外,一个满脸麻子的乞丐正趴在地上不住的磕头,他面前的破碗里只有两三枚天启通宝,看来今天的收成很差,这个可怜的麻子不但一张脸坏了,两条腿也被人打断了,其中一只脚齐着脚脖子被斩下,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茬和酱色的烂肉,苍蝇嗡嗡地围着他的烂脚飞动着,不时还飞到他的头上去站一会,谁也看不出这个悲惨绝伦的乞丐就是昔日杭州府名闻遐迩的神童富豪马云马老板。

马云之所以免遭刑场上那一刀,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浙江无数富商借给他数百万两银子做生意,如果他人死了,这笔帐就算烂了,所以大伙才合力将他救出来,以便他能还钱,在天牢里马云信誓旦旦的告诉浙商的代表,即使官府没收了他的所有家产也不打紧,因为他还有很多秘密置办的铺面、田产、股份,还有几十万两不记名的银票,光这笔钱就够还债的了,马云历来狡兔三窟,奉行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所以浙商对他很相信,期望他死里逃生以后能拿出钱来赔偿大家,少点也无所谓,总不至于血本无归就好。

马云是这样想的,他既然已经改头换面,不妨重新开始,只要手上还有几千两银子就能翻身,凭着他的聪明才智东山再起,再创造一个马云神话也未可知,可哪里知道黄雀在后,当他辗转来到杭州府,潜到以前匿名置办下的一处宅院,从隐藏的极其周密的机关中取出那一叠最后的命根子时,几个黑衣人出现了,抢走了他赖以翻本的资金,还把他暴打一顿丢到了街上,聪明的马云立刻明白从一开始自己就被人家算计了,人家算准了他还有后手,故意放长线钓大鱼等他取出钱财才动手的。这只幕后的黑手到底是刑部还是南厂马云就不清楚了,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区别,反正现在他是真的身无分文了。

浙商们很快找到了马云,但是马云已经拿不出一个铜板了,真的血本无归的老板们愤怒的将其两条腿打断抛到了街上任其自生自灭,马云的断腿因为伤口腐烂发高烧快要死了,幸亏有别的乞丐帮他用生锈的菜刀做了一个小小的截肢手术,从此沦为一名丐帮最低级弟子,在灵隐寺门口乞讨。

马云每天吃睡上班都在灵隐寺门口,上香的善人比较多,总之饿不死他,但是这种巨大的反差强烈刺激了他的精神,如果有人仔细看这个麻子乞丐的眼睛的话,会发现他眼神迷离恍惚,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有时候还会看着来上香的漂亮女子傻笑,喊人家“黛玉妹妹”。毋庸置疑,马云疯了。

当南厂番子将从杭州带来的一叠房契地契银票交到镇武侯手里的时候,他看也没看就丢了回去:“交给南厂账房,算作厂里的小金库,给弟兄们改善伙食吧。”番子说杭州那人要不要做掉以绝后患?刘子光想了想道:“算了,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其实马云和陈子昂在刑场上偷梁换柱的事情刘子光都知道,放走马云是为了钓出那些钱财,放走陈子昂纯粹是给钱谦益面子,把这个老兔子逼急了也没什么好结果的,何必斩尽杀绝呢。

刘子光故意放水,钱谦益也是知道的,所以在吏部官员调动方面也照顾了刘子光一下,上次刘子光赴湖广赈灾平叛的时候路过南直隶的松滋县,见到一个名叫祝涛的清官,这回他将祝涛保举为鄂州的知州,钱谦益就完全没有阻挠,要知道钱大人执掌吏部,任何官员的升降任免必须经过他这一关,他不点头,就算皇上同意了都没办法的。

最近一段时间钱夫人柳如是和镇武侯夫人彭静蓉走的很近,有事没事就来串门子。贵妇人之间串门子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而且柳如是这个人的素质极高,琴棋书画那是必修的基本功,对于当今天下大事也有一番看法,所以和彭静蓉两人惺惺相惜很是谈得来,只不过这位夫人来的未免也太勤快了一些,让彭静蓉心生疑窦的是,每次柳如是过府,刘子光总要躲出去,不是说去看孩子就是说去衙门办公,反正对柳如是避而不见,彭静蓉心细如发,闻到柳如是身上的香味似曾相识,和刘猡猡满月酒那天刘子光身上的味道是一致的,她顿时就明白了。

柳如是三番五次上门,明着是找彭静蓉玩耍,其实是想见见那个一身傲骨的书生,可惜她两次都没有问书生的姓名,要不然找起来也不会这么费力了,又不能当面问人家刘夫人:你家有没有一个很帅的喜欢穿麻布袍子的门客啊?

如果柳如是还是个未婚女子,那彭静蓉自然乐得做这个大媒,帮自己丈夫再添一房小妾,可是人家是钱阁部的爱妾,万万碰不得的,这天刘子光在外面晃了一圈回府之后,彭静蓉开始问他了:“夫君,咱们家出了贼了。”

“什么贼?堂堂侯爷府怎么会有贼呢?”刘子光纳闷道。

“有的,而且是个偷腥的贼猫。”彭静蓉道。

“是不是刘小猫又偷东西了?回头我收拾她。”

“不是小猫,是只偷腥的大公猫,偷了之后还不敢承认,人家每次找上门来就借故躲出去,夫君你想到是谁了么?”

刘子光立刻顾左右而言他:“猡猡都会笑了,下次抱来给你看。”

彭静蓉道:“别打岔,钱夫人的事情必须做个了断,一般的有夫之妇你看上了也就罢了,可她是什么人,钱阁部的爱妾,色艺双绝冰雪聪明的柳大家,秦淮八艳之首啊,你这不是自找麻烦么?你要是觉得妻妾太少的话,我这就安排妹妹和香君过门,若是觉得还不满意的话,咱们就把董小宛董大家给弄来,她和柳如是应该是一个调调,你喜欢的类型,你看这样如何?”

刘子光的汗都下来了,彭静蓉说话有点重了,但是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居然建议丈夫迎娶妓女过门,她也算是女中豪杰了,不过这样倒显得刘子光是个荒淫之辈了,于是刘子光赶紧辩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听了他的解释,彭静蓉的气才消了一点,原来是个误会啊,说起来还是柳如是主动勾引的自家老公。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暂避一时的好,等柳如是的热乎劲过去再说,彭静蓉当即决定赴上海继续办理证券交易所和招商局的事情,同时也让刘子光找个由头出京躲一阵子,时间会冲淡一切,柳如是一段时间找不见到人也就罢了,若是她以后发现原来情郎就是镇武侯也不至于过分激动做出什么傻事,这个女人还是很理智的,为了钱谦益和自己的面子,会将此事彻底埋藏于心。

第十卷 战争 第一章宣战

刘子光正愁没有由头出京躲避柳如是呢,大好的机会就上门了,而且这回不出去还不行呢,大明朝东西北三个方向的国家同时向朝廷递交了战表,一场空前的大战即将展开。

递交战表的分别是西夏,满清和高丽国的使节,和着他们来参加皇太后册封大典只是顺道而已,主要是来宣战的,不过人家倒是很懂得规矩,先礼后兵,把仪式参加完了才递交战表。

满清是大明的死敌这个不消说了,康熙小儿都被刘子光毁容了,这个仇恨是无论如何化解不了的,一场战争在所难免,至于西夏和高丽,虽然并未和大明发生过惨烈的战争,但也是潜在的威胁。

先说西夏,这个名字是大明人叫的,人家自己可不这么称呼,正规名称是大夏汗国,既有正统王朝的特色,又有蒙古人的味道,没错,西夏正是蒙古人为主体的王朝,他们的汗王名叫噶尔丹,是一位传奇人物,从小曾赴吐蕃佛国当小活佛,当他的部落厄鲁特蒙古准噶尔部发生内讧,其兄僧格被杀后,噶尔丹毅然还俗返乡,率领僧格的旧部与敌人展开激战并且大获全胜。

噶尔丹虽然出身喇嘛,但是极具军事才干。凡遇战事,他战略战术得当,指挥果断,无所畏惧,身先士卒,奋力拼杀;所以每战必胜,自己则“身不着一矢”,由此树立崇高威信。他还俗的目的不仅仅是为僧格报仇,更在于缔造一个如成吉思汗时期那样的不依附于任何政治势力的统一蒙古帝国。所以他采取了远交近攻的策略,对周围的小部落发动了一系列的征服战争,不断壮大实力。

当满清入关,中原大地一片战火的时候,西域也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之中,强大的准噶尔部得到了吐蕃国的大力帮助,金轮法王赐噶尔丹以“丹津博硕克图汗”的称号,而噶尔丹的政权也开始以“准噶尔汗国”的名字自称。

但噶尔丹并不愿意当一个个小小的汗,他的志向比雄鹰的翅膀还要高,他一方面继续争取吐蕃的援助,并且在统治区域内实行吐蕃黄教,另一方面又大力开展与东方的贸易来往,不断获取汉人统治地区的优良铁器、茶叶、布匹、粮食、先进技术等等,陕西就是他的良好合作伙伴,噶尔丹甚至为了保证这条渠道的畅通,派遣了一部骑兵帮助陕西巡抚周正隆抵御了满清的进攻。

得到了先进汉族文化滋补的准噶尔汗国开始经营天山以南的回疆和更西的地区,噶尔丹亲自率兵占领哈密、吐鲁番,然后一直向西打到里海,连年辉煌的战绩给准噶尔部落带来了众多的土地、人口、和财富。

这时期准噶尔汗国的游牧地,北达阿尔泰山,西抵巴尔喀什湖以南哈萨克人的广阔游牧区,东至叶尼塞河上游,还统治了天山以南的广大地区,势力所及达中亚的撒玛尔罕、布哈拉、乌尔根齐地区,俨然成为中亚地区的一大强国。

羽翼逐渐丰满的噶尔丹开始将眼光放到了富庶的东方,他虽然是喇嘛出身,又是游牧民族,但对汉人文化非常向往,手下收罗了众多汉人谋士和工匠,并且改国号为夏,自封为夏朝皇帝,此夏和宋朝时期党项人建立的夏朝不同,与三皇五帝时期的夏朝才有点联系,噶尔丹以中华文化为正朔,国内的建筑和官制都采取汉制,重用汉人,意图东进谋取天下。

此时满清已经收服了北蒙古的察哈尔部和科尔沁部,满蒙一家亲,而且清朝的太皇太后本身就是科尔沁部的公主,所以和夏朝勉强算得上同文同种,以前虽有小摩擦,但在利益面前大家还是能坐到一起来谈谈的。

汉人的国家历来是游牧民族眼中的大肥肉,南明也不例外,尤其是最近几年,南明的经济发展迅猛,海外贸易赚了大把的银子,尤其是江南的土地,人口众多经济发达,气候也很适宜,在苦寒之地打拼惯了的英勇骑士们很需要这样一个温暖的地方清洗他们的战靴。

随着皇帝噶尔丹陛下的战略重心东移,夏朝的首都也迁到了距离陕西太原府不远的兴庆府,这座城市作为临时首都被命名为宁夏,噶尔丹在宁夏会见了满清的使者,商讨了天下大事,一致认为针对南明的战争迫在眉睫,因为明朝最近连续打赢了国外国内的几场战争,元气大大恢复,士气也很高涨,在不远的将来必定会发动北伐或者西征,与其等着明人准备充足以后发动战争还不如主动出击,将战争推进到敌人的国土内。

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明朝出了好几位猛将,还发明出先进的武器,这让噶尔丹不敢掉以轻心,要知道当年元朝灭宋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汉人的顽强不可小瞧,为了保证战争的胜利,他选择了和满清结盟,一同灭明。等灭了明朝之后嘛,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夏朝军队强悍,人数众多,除了蒙古人以外,还有许多凹眼高鼻的异族人,都是从西域强征来的士兵,他们多是游牧民族出身,身体耐受力很强,再加上连年征战,经验丰富,战斗力非同小可,气势更是连战连败的满情人所不能比拟的,以至于当满清特使明珠大人在检阅了西夏骑兵之后有些怀疑和西夏结盟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看这个样子,似乎应该和南明结盟共抗西夏才是正路。

还有一个盟友是位于山东半岛东面的高丽国,高丽是大明的藩属,一把手称之为高丽王,绝对不能以皇帝自称,媳妇也只能叫王妃,连年号都和大明采取一样的,每当老国王死掉,王世子接任的时候,还必须大明皇帝派出使者拿着诏书册封一下才算手续正式办完,每年上国都要派来使者抚慰藩王,每当这个时候国王要亲自迎出首都,在城外的承恩门下跪接上国使者。

高丽经常被东面的倭国欺负,所以需要大明的援助,可是自打满清崛起之后,大明就没有精力照看这位小弟了,当今的高丽王名叫李倧,是个极其英明的君主,他明里对大明和满清都虚以委蛇,背地里积蓄力量,图谋做大,派出密谍窃取大明的先进技术资料就是出自他的命令,在南京城常住的高丽太医院使团也是表面上学习,暗地里偷窃各种先进技术的密谍们。

高丽王的志向非常远大,那就是建立伟大的高丽帝国,将倭国、满清、大明都踏在脚下,当然这只是埋藏于高丽一部分“士林派”精英脑子里的秘密而已,在和满清的秘密商谈中,李倧只是说自己想摆脱藩属的地位,要个皇帝的头衔而已。

西夏、满清、高丽的密议经过三个回合,终于在北京城形成了文字上的协议,三国共同出兵夹击明朝,西夏从西部出击,主攻陕西、湖广、四川;满清从北方压下,沿山东一线南下;高丽出动水军进行牵制即刻,事成之后三国永为兄弟之邦,同享汉人的玉帛子女,花花世界。

无论是夏朝的噶尔丹,还是满清的康熙,或是高丽的李倧,都觉得自己是个堂堂英雄,不屑于做突然袭击那一套,所以他们派出了使节先礼后兵,像模像样的参加了大明朝的皇太后册封典礼,然后才露出狰狞的嘴脸,一起宣布对大明开战。

老实说他们的决策是对的,即使他们不来打朱由校,朱由校也会去打他们,按照原先的计划,等国内平定了局势,粮饷充足了,士兵练好了,就挨个拿他们开刀,人家不愿意老老实实等着被砍,先下手为强也没什么不对的。

不过内阁那帮大臣还是引经据典地将三位异国宣战使者痛骂了一番,尤其是高丽国的那个使者,更是被骂的狗血喷头,这些年来大明对他们不薄啊,几次被倭国人都快灭国了,是大明派兵帮他们收拾了残局,现在倒好,恩将仇报了。

朱由校也气得够呛,没想到人家先动手了,自个还没准备好呢,本来说研制适合西部戈壁滩使用的高越野风火四轮车的,可是光顾着玩了根本没去改进,现在人家都打上门了可怎么好。

三国的使者宣战完了还不走,牛逼哄哄站在大殿上等着大明的回复,因为他们的宣战都是带有条件的,如果大明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仗不打也行。

西夏开出的条件是割让陕西、四川给他们,并且每年要向大夏进贡一千万两岁币,满清开出的条件是要山东河南两省以及战争罪犯刘子光的人头,相比之下高丽人就厚道多了,只需要大明承认他们高丽王朝大皇帝的身份,并且每年进贡二百万两银子就可以了。

故意开出这种条件只是为了显示自己开战的正义性,表明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珍惜这个机会我才打你的。朱由校盛怒之下还保持了帝王应有的风度,冷笑道:“你们的胃口不小啊,朕居然还听到有要镇武侯脑袋的,来人啊,去把刘爱卿传来,问问他愿不愿给。”

第十卷 战争 第二章 勇者巴图

紫禁城,武英殿,这是皇上日常接见外藩使臣的地方,今天气氛格外紧张,三位衣着各不相同的使者站在殿上,表情各异,气度也各不相同。

穿着和明朝官员类似的纱帽补服的是高丽使节,这位官员显然有点紧张,额上冷汗都下来了,天朝多年的积威和国内突然发来的宣战指令让这位常住南京的高丽使节非常的尴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大明再弱也不是高丽这样的小国能随便欺负的,但是既然大王已经下定决心,身为臣子硬着头皮也要执行,适才大明官员们一阵唾骂已经让他极度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相对来说满清使者就比较自然,时间已经是五月了,他新换了白色凉帽,帽子上缀着崭新的红璎珞和单眼花翎,一身蓝色满清官袍,胸前挂着朝珠,神态自若,满清和大明打了多年的仗,宣战不宣战纯粹是走个过场而已。

今天的主角是西夏使者,长期以来西夏在大明人眼中是一个谜团般的存在,只知道他们是元朝人的一脉,长期占据嘉峪关以西的地区,那里是茫茫戈壁和无尽的沙漠,属于中原人看不上眼的不毛之地,很少有人去关切,西夏虽然和大明之间发生过零星的战争,但总的来说没有深仇大恨,相反他们还努力保持了陕西的和平,说起来非敌非友,算是个陌生而神秘的邻邦。

恰好今天刘子光在宫里当值,听到皇上通传立刻就赶来了,一上殿就感到一种肃杀之气,气场来源于一位身材壮硕的蒙古汉子,正背着他站立着,刘子光迈入武英殿的那一刻,蒙古汉子似乎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微微回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顿时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好强的气势,两人都暗暗惊叹。

刘子光杀人无数,又是位极人臣,自然不怒自威,可是这位蒙古使者眼中那种气势却完全来自于常年厮杀征战攻城掠地的生活,充满了野性和不羁。两人对视片刻互不相让,那人忽然道:“你就是大明第一勇士刘子光?”

刘子光还没回答,他已经自顾自的说道:“我是大夏朝皇帝陛下侍卫亲军的万户巴图。”说完便不再去看刘子光,方佛刘子光是一本小人书,刚才那一眼他已经从上到下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本来宣战就宣战,宣完了使者滚蛋回家准备开仗就是,但是今天朱由校的气不顺,好端端替母后过个大寿结果碰到宣战,而且是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开战,这几个使者还都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自己这边只有一些文官,引经据典的把人家骂一顿根本不解气,要想解气还得请姐夫出马,震慑一下这些番邦蛮夷,让他们瞧瞧大明朝不是没有能打的角色。

“刘爱卿你来了,这三国使者已经代表各自的国家向咱们大明开战了,这位满清使者说只要交出你的人头和山东河南就可以休兵,你看如何呢?”

朱由校这话是用调侃的语气说的,他就是想让刘子光发飙当场殴打使者们一顿,也好解解胸中恶气,在场的文官们也这么想,大家都知道镇武侯是个泼货,满清指名道姓要他的脑袋他还不得当场揍人啊,等揍够了解了大家的恨,过去拉个偏架,将三个使者赶出宫去,既壮了声威由解了恶气,岂不美哉。

可是刘子光偏偏没有生气,他微笑了一笑,上下打量了那满清使者几眼,从容道:“要我的脑袋是吧?尽管来拿就是,对了,玄烨脸上的伤好点没有?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学大人玩火铳,大玉儿姐姐也是的,那么大人了,孙子都管不好。”

满清使者被他尖刻的语言气得浑身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周围的明朝大臣们都知道镇武侯把康熙给毁容的事迹,这会一个个乐得什么似的,偏偏又不笑出声来,矜持的抿着嘴偷乐,相比之下那个西夏的使者巴图就豪爽多了,仰头爽朗的大笑,笑得满清使者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笑完之后巴图用口音奇特的汉语对刘子光道:“我原以为你真是条汉子,没想到也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嘴上功夫比手上功夫强,真是你们明国人的传统。”

刘子光道:“如果不是两国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得把你的脑袋拧下来,不过你不用着急,侍卫亲军的万户长是吧,咱们有见面的机会,我保证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身份一定是阶下囚。”

巴图道:“我把同样的话奉送给你,长生天作证,我一定会在战场上活捉你这位明国第一勇士,不管是真的勇士还是吹牛的勇士。”

刘子光点点头:“很好,那咱们就在陕西战场上见吧。”

巴图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恐怕不会在陕西见面了,这会陕西恐怕已经尽落我大夏手中了。”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看西夏人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想必他们的时间安排的很好,这边宣战那边就开始进攻,可是周正隆的陕西军就这么不堪一击么?这么多年来陕西当局在周巡抚的治下面对西夏满清两大强敌一直坚持着相对独立,总是有点料的,岂能朝夕之间就覆灭。

巴图的话给大明的官员们带来了惶恐,连朱由校也开始不安起来,军情紧急没心思再和他们打嘴仗,挥挥手示意可以结束了,太监扯着嗓子喊道:“列位跪安退下吧。”

使臣退下之后,大臣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大明朝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如今又遇上这么个乱局,三面夹攻啊,比当年内有匪患,外有建虏的形势还要危急些,幸而现在大明军队名将辈出,既有袁崇焕、魏国公这样的帅才,又有刘子光、吴三桂这样的年轻一代大将,军队也装备了犀利的火器,加上最近几场战争都是胜利收场,士气很旺,还是可以一战的。

战争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需要各部紧密合作,军队的集结,粮草的运送,民夫的征发,地方官府的配合,新兵的招募和训练,千头万绪不是一时间能商量出来个头绪的,目前最要紧的是情报,这三个国家到底出动了多少人马,从什么方向打过来,是务必要探知的,对外情报工作一向有南厂负责,所以刘子光暂且离开了武英殿,回去布置侦查任务。

南厂撒在满清的探子数不胜数,清朝有多少兵力多少粮草基本上了如指掌,可是对于西夏的情报就少之又少了,一直以来没有系统的调查过西域的情况,只知道那边有很多小部落,小国家,各民族聚居,常年征战杀伐,中原到西域的丝绸之路早就断了,贸易只到关外而已。红衫团里倒是有几个在西夏军队里当过兵的家伙,不过也是低级士卒,对上层了解不多,他们只知道夏军的战斗力强悍,远超满清八旗。

一时之间找不到熟悉西夏的人怎么办,刘子光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西夏了…

虽说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是三国使者递了战表以后还是迅速离开了南京各自返国,北返首先要跨过长江,滚滚长江对于弓马娴熟的西部汉子来说是个可怕的所在,巴图他们从紫禁城出来以后就收拾了东西匆忙出城,乘坐满清人提供的船只跨过长江天堑,望着滔滔江水,巴图对他的同行——那位满清使者说道:“今天激怒了汉人,他们不会在江里动什么手脚吧?”

满清使者道:“汉人虽然狡猾,但面子功夫总是要顾及的,就算羞辱他们再狠,也不会对来使做什么,这点你尽管放心。”

巴图点点头轻蔑地说:“哼,虚伪的汉人。”

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船已经到了江心,忽然船身一颤,喀拉拉一声,整条船从中央断开,那些蒙古人,满清人连同他们的战马顷刻间落水,巴图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战马,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不会游水,但是战马可以游水。

可惜战马毕竟不是战船,陆地上风驰电掣的骏马到了水里变不成蛟龙,只能勉强踩水,马身上还绑了许多鸡零狗碎的东西,驮着行李,再加上一个巴图,哪里支撑的住,一个浪头打过来就呛了水,巴图也被浪头打晕了,西部汉子哪见过这么多的水,迷糊之间只感到有人拖拽自己,将自己硬生生拉到了水里,巴图这样一员猛将,到了水里居然一点施展不开,接连呛了几大口水,眼睛也睁不开,最终扑腾了几下,消失在长江里。

第十卷 战争 第三章 逼供

巴图睁开眼睛,是蓝蓝的天,身下晃晃悠悠的感觉还是在船上,肚子上传来一阵碾压的感觉,一股黄水从口中喷出,巴图的目光扫过去,正看见一人站在自己肚子上拿脚乱踩呢,巴图大怒,救人也不是这个救法,蒙古好汉的颜面扫地啊,他正待起身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暴打一顿,却感觉四肢都被锁住了,轻轻一拉有铁索在船板上滑动的声音。

一张可恶的脸伸到巴图面前,遮住了蓝蓝的天空,正是在皇宫中见过的镇武侯刘子光,此时这张脸上满是得意的微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早上还说下次见面你就成了阶下囚呢,没想到下午就应验了,哈哈哈。”

“无耻!狡猾的汉人,有本事在陆地上和巴图较量较量,在水里搞阴谋诡计算什么好汉!”巴图怒喝道,双手双脚齐动,怎奈铁链太粗,绷得紧紧地也扯不断。

“兵者,诡道也,尔等不习水战,当然要在长江里取你了,难道找个空旷场子和你对射?你当我二啊?”刘子光鄙夷地说。

巴图拽不断铁索,索性闭上眼睛不理刘子光,刘子光也不管他,自顾自说道:“此番留住巴将军是有些事情要和您切磋探讨,比如贵军是如何行军作战的,有多少骑兵多少步兵,使用什么兵器,采取什么战术,当然你可以不说,不过不说的话,你这些随从的性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随同巴图前来中原的还有十名亲卫,此时都已经被绑在船上了,这些人都是跟随巴图多年的老部下,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万没想到在长江里着了对手的道,连反抗都没有就束手就擒了,刘子光拿他们!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的性命要挟巴图说出夏军的军事机密,当真卑鄙到了极点。

“你真不说我可杀人了。”刘子光一努嘴,立刻有南厂番子将刀架到了西夏亲卫的脖子上,这些蒙古汉子当真是英雄好汉,毫无畏惧的吼道:“要杀要刮随便,眨一下眼睛都不算好汉!”

反正亲卫有十个,杀一个两个也不碍事,为了给巴图造成心理压力,南厂番子在刘子光的授意下一刀割了下去,鲜血飞溅,一颗大好头颅就这样掉在船板上,咕噜滚到巴图身边,巴图的心中在滴血,多好的兄弟就这样枉死在卑劣的汉人手里,他紧咬着牙关,双拳握的啪啪作响,依然不说话。

“还不说,那就再杀!”刀子架到了下一个蒙古汉子的脖子上,这个汉子同样毫不畏惧,破口大骂卑鄙的汉狗,于是又是一刀下去了账,番子一边擦着滴血的钢刀,一边走到巴图跟前问他:“怎么样,你打算让部下全部死在你面前么?”

巴图不语,那番子拿脚拨弄了一下巴图被铁索紧紧铐住的手腕,见没什么纰漏,便又转身回去,嘴里还说道:“你不说话我可杀第三个了哦。”

忽然一声惊雷般的暴喝,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的巴图奋力一挣,四根铁索虽然没有断,但是连接船板的部位被连根拔起,巴图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双手铁索横扫,径直将那番子拦腰绕住,一把拖了过来,蒲扇大的巴掌挥出,只一掌就将那番子的头打掉了,脑浆鲜血糊的到处都是,巴图又一声狂啸,将手中尸体掷出,砸倒了一片番子,此时他站在船头,背影衬托着西洋,全身上下鲜血淋漓,真宛如天神一般!那些被牛皮绳索紧紧捆住的蒙古亲卫们也跟着嚎叫起来,一时间气势夺人。

巴图实在太厉害了,南厂番子们又都是欺软怕硬的角色,虽然手里握着钢刀火铳,却没一个敢上前的,随着巴图的步步紧逼一步步的退却,全无刚才的嚣张,巴图狞笑着收拢了两个腕子上的铁索,铁索很粗,末端还有铆接在船板上的巨大铆钉,用来当流星锤一类的武器再好不过了,现在是在南厂的船上,他们投鼠忌器不敢毁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翻盘。

刘子光出现了,刚才跑到船尾去撒了泡尿就出现这么大变故,让他很震怒,板着脸空着手站到了番子们前面,他的到来给番子们带来了勇气,停止了退却,纷纷用手中兵器指着巴图,七嘴八舌的说:“侯爷,废了丫的。”

刘子光示意众人住嘴,上前两步和巴图四目对视,看样子是要单挑了,巴图听说过刘子光的威名,不敢轻视,收紧手中的铁索,全身肌肉紧绷,死死盯住刘子光的一举一动,寻找着破绽随时准备出击。

长江中的一艘大船,船头甲板上站立着一位浑身血迹的猛汉,手里拎着铁链,江风吹拂起他那蒙古人特有的发辫。夕阳将他的身影镶上一层金边,巴图没有想太多,象每次战斗一样,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对手身上了,由于巴图背对着落山的太阳,所以刘子光看着他的时候眼睛不免受到夕阳的干扰,在他眼睛稍微一眨的瞬间,巴图出手了!

巴图手中的铁索带着风声向刘子光劈过来,之所以是劈过来而不是甩过来是因为铁索完全绷成了直线,速度奇快,并且封死了对手所有躲避的出路,刘子光手中没有任何东西,凭着两条胳膊根本无法抵挡粗大的铁索,眼见他就要被铁索击中,情势忽然发生逆转,那条铁索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抓到了手中!

巴图大惊,情急之下猛拉铁索,可是让他惊奇的还在后面,刘子光似乎是漫不经心的一拽铁索,就把他这二百多斤给凌空提起,直飞过去,巴图手脚还能动弹,在半空中调整着姿势,希望能再发动致命一击,刘子光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拽到跟前就是一记重拳,巴图还没看清楚对方的动作,鼻子上就挨了一锤,鼻血横流,鼻骨也折了,碎骨头渣子陷进脸部,巴图只看到漫天都是小星星,脑袋里嗡嗡作响。这样的经历只有当年打吐鲁番的时候被敌将用铜锤隔着铁盔敲击那一次可以相提并论,可是那是五十斤重的铜锤啊,这次只是拳头而已。

巴图脑震荡了,他脑子一晕反应就慢,被刘子光扯过铁索绑了个结实,番子们接手过来,用铁丝穿了巴图的琵琶骨,又用牛皮绳绑了他的双手双脚,拿黑布袋子罩了头,关进舱里的铁笼子,其他俘虏也一并锁进了船舱,这些人都是硬骨头,不用点特殊手段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南厂衙门的地牢里,达文喜和黄石真人正坐在一起探讨着什么,旁边摆着火炉子和各种刑具,严刑拷打皮鞭子辣椒水老虎凳这一套对蒙古硬汉们一点用处也没有,所以刘子光将这两位用毒的高手请了来。

严格的说黄石真人和达文喜的研究方向并不一样,达文喜追求的是如何用毒药造成伤害和破坏,而黄石真人追求的是长生不老,飘飘欲仙的感觉,不过殊途同归,两人在化学方面有很多可以互相学习的地方,取长补短,为侯爷的大事尽点绵薄之力。

经过研究,最终还是选用了黄石真人配制的妙仙散,这种药服用之后整个人的神智会变得恍惚,各种美妙的幻觉接踵而来,达到欲死欲仙的地步,趁服药人精神恍惚失去抗拒心理的时候提问,能得到想要的答案,这种药的副作用是只能用一次,因为药效太强,一次就会把人吃成傻子,反正巴图这样的人留着也没什么用,变傻子就变傻子吧。

黄石真人的妙仙散本来是口服的,但是为了增强药效,被达文喜改成了静脉注射,这一手还是老达从西洋郎中琼斯博士那里学来的,一针筒子药水扎下去,很快巴图就懵了…

皇宫,朱由校正和众大臣一起商议军国大事,君臣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套西夏精锐骑兵的装备,这是刘子光从巴图部下身上扒下来的。

一顶带护鼻的铁盔,脖颈部位有铁网防护,盔里没有衬垫,一领中亚风格的锁子甲,里面是丝绸战袍,刀刃弯曲细长的腰刀,刀柄上还带着护手,两壶箭矢,一长一短两张弓,三根备用的弓弦,还有装水的皮囊,装馕的背包,吃饭的小刀等。

“西夏骑兵的装备不过如此,这还是精锐的侍卫亲军的装备,我看还不如咱们禁军的装备好呢。”说话的是兵部尚书袁崇焕,他翻看着兵器盔甲,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

“天下人尽知最好的骑兵是满清八旗,漠北蒙古都臣服于满清了,而满清八旗兵遇到我徐州军则尽成齑粉,连多尔衮的正白旗都灰飞烟灭了,何况这些西夏宵小,哼。”袁崇焕扔下手中把玩的西夏弓箭,忽然撩袍跪倒,对皇帝说:“微臣愿立军令状,一年平夏!

第十卷 战争 第四章 选帅

袁崇焕有此信心击败西夏人,并不是因为这几件简单的西夏兵器装备,而是飞根据刘子光所提供的情报和现在大明的国力,经过综合分析之后所做出的判断。

刘子光从巴图嘴里问出来的情报还是很有用的,西夏人逐水草而居,乃是典型的游牧民族,虽然西域有沙州、甘州、兰州等城市,但总体经济并不发达,粮食种植面积也不多,只有简单的手工作坊,茶叶,丝绸、各种工业品,甚至粮食都要依赖进口,现在打仗和宋元时期不同了,先进的蒸汽机械、火药武器占了相当大的比重,打仗就是打后勤,缺乏后勤支持的军队是很难打胜仗的,到时候只要固守坚城,用火器大量杀伤敌人,就算西夏骑兵的骑射功夫再强,机动能力再好,又能如何呢?

听刘子光说,西夏人只有二十万兵马,且多是骑兵,骑兵在西域戈壁荒漠上的作用很大,但是在陕西未必能发挥优势,黄土高原、秦岭、大巴山横在那里就是天然的屏障,虽说从兰州沿着渭河就能杀到西安,可城高墙厚的古都长安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破的,退一万步说,即使西安沦陷了,再往东还有潼关呢,陕西人悍勇,随便招募几万个士兵固守城池,靠着中原的粮草军械,肯定能撑个一年半载。西夏人久攻不下就会劫掠一番撤回西域,和当年唐朝时候回鹘吐蕃进长安一样,到时候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引兵西进,收复长安,岂不是大功一件。

还有一个让袁崇焕不得不站出来的原因是这二年刘子光的风头出的太多了,收台湾,战南洋,平湖广,定江西,连战连捷,从一介九品兵备把总青云直上成了一等侯爵,这里面人情和运气占了一些,但更多的还是战绩,以前刘子光只是袁崇焕的后生晚辈,只配跟在徐州军的牛参将后面喊叔叔,现在可好了,位极人臣,高官显爵,就连袁崇焕见到他都得先行礼,人家是超品的侯爵嘛。

所以袁崇焕必须站出来打一仗,这一仗还不能太简单,比如满清,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换谁去都能掐死他们,柿子不能捡软的捏,要打就打个硬仗。

听了袁崇焕的话,朱由校很是欣慰,面临三面夹攻的危急局面,臣子们却如此奋勇争先,毫不畏惧,看来大明中兴有望了,袁崇焕虽然不如刘子光那样能打,但却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帅才,面对西夏的战争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需要整合陕西河南等地的资源,募兵征粮,筑城修路,攻防兼顾,派刘子光去只怕难以胜任,还是袁尚书亲自前往比较好。

“袁爱卿打算如何平夏啊?”朱由校问道。

“陛下无须多问,予我兵马钱粮,只管听候捷报便是。”袁崇焕这话说的牛气,皇帝你不懂打仗就别瞎问,我老袁心里有谱,做好你该做的后勤工作就好了,军前的事情别搀和。

袁崇焕牛气冲天,朱由校却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相信他了,道:“如此便好,朕加封袁爱卿为陕西督师,总督西部军政事务,兵部的差使依然担着,有什么需要调配的只管递折子上来便是,不用经过司礼监直接送到御书房。”

袁崇焕抢了平夏的差使,魏国公徐增寿也坐不住了,站起来道:“臣愿领兵北伐,六个月马踏北京,生擒康熙。”

魏国公本是开国大将徐达之后,自幼熟读兵书战策,一身武艺更是精湛绝伦,可是极少有机会上阵杀敌,他已经是国公身份,又是堂堂的国舅爷,五军都督府大都督,论地位不比刘子光差,但人家就是喜欢打仗,如今大明遭遇三面夹击,正是老徐家报效朝廷的好时候。

对这位大舅哥的本事,朱由校清楚的很,自己那位皇后就有一身强横的枪棒功夫,打满清和打西夏又有不同,在大明君臣眼里,满清那就是盘子里的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这些年来两国交战无数次,彼此都很熟悉,尤其最近两年,满清连战连败,精华将领尽丧于山东,国内又起祸端,最后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鳌拜也死在了康熙手中,现如今的满清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经不起捶打,让大舅哥去练练手过过瘾再合适不过了。

这两方面的事情解决了,就剩下来自东方的威胁——高丽了,高丽人的舟师素有威名,想必此番会从海上出击,直逼大明的山东半岛,对于这个强大的威胁,竟然没有人站出来说愿意领兵东征什么的,因为在场众人都觉得那样太没有面子了,对付高丽这样的敌人,甚至连青岛的北洋水师都不需要出动,刘公岛的几个渔民拿鱼叉就能灭了,从南京城兴师动众的派遣大将前往,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君臣之间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高丽这档子事,朝会就算过去了,刘子光稍微有点失落,因为没有捞到仗打,不过换个角度一想也就释然了,这两年他在外面东征西讨很少回家,好不容易儿子降生,赵雯又怀孕了,他这个时候再度出征就有点太不把亲人的感觉当回事了,自己又不是战争狂,何必每战必上呢。袁崇焕这个人他很了解,虽然是文官出身,但是熟读兵书战策,担任徐州军都指挥使期间治军甚严,练就了一支强军,由他督师陕西总比自己这个没读过兵书,没指挥过大型战役的半吊子强;至于山东前线就更不用操心了,那里可聚集了强悍的五万徐州军还有三万北洋水师,任何来自于陆地或者海上的进攻都将灰飞烟灭,有祖大寿、满桂、李岩等将领在那里,随便派个三岁小孩去为帅都能打赢,何况是在军中很有威信的魏国公呢。

朱由校和刘子光的想法一样,为了姐姐和小外甥着想,不愿派姐夫出去征战,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刘子光过多的接触军界,刘子光现在的势力已经太大了,掌管了南厂、大内侍卫,五城兵马司、北洋水师,手里还有私人武装红衫团,以往几次战争虽然顶着督师东南,督师西南的头衔,但实际运用的部队还是他的红衫团,这次战争和以前几次都不同,属于大规模的陆战,势必要调动大批禁军,如果让刘子光为帅的话,在军中的威信渐高,对他的成长极为不利,对皇帝本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袁崇焕不打无把握之仗,这些年来南京朝廷对陕西的控制很弱,已经不知道当地的具体情况了,不过兵部里还存着许多当年测绘的地图,哪里有山那里有水草村庄都有标注,袁崇焕又差人找来一些经常走陕西路线的商人、镖师询问情况,根据各方面情况制定出对敌的策略。

徐增寿也是一样,临行前和他的参谋将军们对着山东河北的地图制定出一整套的战略战术,因为刘子光参加过对满清的战斗,所以被徐增寿拉着共同制定大战略,跟着忙了几个晚上。

出征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袁崇焕和徐增寿同时挂帅出征,皇帝带领京中百官一同前往渡口送别,两人喝了皇帝亲自斟的壮行酒,毅然登船而去,随身都只带了五百名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