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儿被送入了洞房,忆影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只要轩辕恒没有识破玉儿的身份,自然会好好地待玉儿。

“夜王爷,本王敬你一杯。”

突来的声音惊断了她的思绪,快速地抬起双眸,预期地看到唐懿轩冷冷地立在她的面前,挑畔般地望向夜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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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7章 真想破晓]

心猛然一紧,她微微侧了面,下意识地望向夜棱寒,却见他只是微微冷笑地看着唐懿轩,并未起身。

刻意隐忍的愤怒,此刻便一展无遗地漳显了出来,握着酒杯的手不断的收紧,青筋根根暴起,任谁都看得出唐懿轩的隐忍已经达到了极限。

电闪雷击般,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轩辕恒不由的一怔,不明白他们两人为何会绞在了一起,而且还是如仇人般的敌视。

“轩王爷,你我已是亲家,本王先甘为敬,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委婉地打着圆场,轩辕恒客套地笑道。

唐懿轩一惊,明白自己太过冒失了,若他与夜棱寒继续相持下去,必意会引起轩辕恒的猜忌,遂回笑道,“轩辕王爷客气了。”

看着仍就不为所动的夜棱寒,轩辕恒装似随意地笑道,“夜王爷,请自便。”

此刻他若与夜棱寒敬酒,夜棱寒若不应只会令自己难看,他若应了,便更会让唐懿轩下不得台。

“本王先告辞了。”起了身,揽过忆影,夜棱寒冷冷地说道。

此刻他真的后悔将她带到这儿。

“这…….”轩辕恒刚欲挽留,却在此时…

“你走可以,她要留下。”急切中,唐懿轩不由的脱口惊呼,他知道若是此刻她离开,再见到她,只怕要大费周折了,他又怎能容忍她这样被别的男人带走。

大厅内顿时静了下来,众人不由地望了过来,送嫁的使臣个个惊得变了色,不明白他们的王爷这是怎么了,竟然在这种场合抢别人的女人。

轩辕恒亦是一愣,双眸不由地望向忆影,难不成,唐懿轩亦看上了她,但是以他对唐懿轩的了解,不可能会…..

“轩王爷,这是公然抢本王的女人了。”冷冷的眸中是嗜血般的残忍,夜棱寒握在忆影腰上的手也下意识地收紧。

“你的女人?她不是你的女人。”同样的冰冷,唐懿轩的双眸中多的却是愤恨。

“她是不是本王的女人,好像无须你来断定。”夜棱寒双眸一凛,双眸中的寒气如冰锥般的直直的射向唐懿轩。

“轩王爷,奴婢跟着他,自然是他的女人,还望王爷放过奴婢。”刻意地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分明地划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忆影别有深意地提醒道。

猛然一惊,唐懿轩不不可思议地望向忆影,不明白她为何会心甘情愿地跟着夜棱寒。

“轩王爷,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了,轩王爷还有什么话说。”微微一笑,夜棱寒的声音虽然仍就冰冷,却没有了刚才的嗜血般的残忍。忆影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取悦了他。

“王爷,我们此行是为了送公主出嫁,还望王爷谨慎行事,不要节外生枝呀。”使臣亦走近唐懿轩,低声说道。

手不断的收紧,再收紧,酒杯已经破裂,硬生生的刺入指间,鲜血缓缓而流,唐懿轩却似乎丝毫没有觉察到,只是紧紧地盯忆影,一言不发。

为何,她会对他那般残忍。

心不断的揪起,忆影的眸中闪过一丝担忧,却瞬间隐了过去,只是淡淡地对夜棱寒说道,“王爷,我们走吧。”

揽着她,夜棱寒的脸上有了些许的暖意,只是眸间却亦多了一丝疑惑。

轩辕恒亦不再挽留,只是客套地说道,“夜王爷,慢走。”

看着她离开,唐懿轩的心中如同被弯刀狠狠的剜着,血淋淋地痛着,但是此刻他却无可奈何,只因她的选择不是他。

出了王府,没有回客栈,夜棱寒只是吩咐杜言去客栈收拾东西,而他却揽着忆影真接骑马离开,直接回平阳城。

马背上的他一言不发,忆影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只感觉到一种似愤怒,却更似懊恼的气氛裹绕着她。

骑在马背上,自然没有马车那般舒适,疾驰了半天,忆影便感觉浑身如散了架般的酸痛。

她仍就一声不吭地忍着,她知道,他定是还在因为唐懿轩的事生气,她亦知道,他必是有所疑惑的,但是他没有问她,她便不会主动提起。

不经意地挪动了一下身躯,却被他揽得更紧。

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回到了平阳城。

远远的便望见下人与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了出来,夜棱寒却没有理会,只是揽着忆影独自回了房间。

忆影自然知道后面投来的愤恨的目光,但是她却也不想理会。

连着赶了几天的路,的确累了,忆影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却见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么多天,不在城里,王爷没有事要处理吗?”扫了他一眼,忆影含蓄地说道。

“怎么?你在赶本王走?”聪明如他,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此刻他却并未恼,反而多了一些戏谑。

“我怎么敢赶王爷。”不情愿地反驳,却在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时,稍稍的羞郝。

“想赶本王走,也没有那么容易。”轻轻地劫住她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唇在下秒中吻住了她的抗议。

接下来的几天,夜棱寒只要没事,总会有意无意地待在忆影的房间,有时只是静静地坐着处理一些事情,忆影便也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书。

一切似乎很温馨,他对她亦是难得温柔,让她沉醉,亦让她找到了久违的幸福。

只是一切来得太快,来得太容易,她的心底总会有着一丝忧虑。

这日,夜棱寒正要去忆影房间,却到迎面走来的,一脸阴沉的杜言,不由的止了步。

“王爷…..”走向前,杜言犹豫着喊道。

杜言跟了他那么多年,夜棱寒自然明白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禀报,便与杜言折回了房中。

扫了一眼杜言,却见他似乎仍就在犹豫着,夜棱寒微微蹙眉,开口问道,“什么事?”

“王爷让属下查的事,属已经查清楚了。”

“什么事?”不由的一怔,夜棱寒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但是看到杜言一脸的严肃,竟有些不愿知道了。

“就是关于她的真正身份。”担心地扫了夜棱寒一眼,杜言小心地说道,这几日王爷对她的好,杜言是最清楚的,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王爷,为了她,似乎连宏伟大业都可以放下,所以,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王爷….

“嗯,说吧。”该来总是要来,逃也逃不掉,何况他也不是逃避的主。

“她是宗政王朝的百花公主。”快速地脱口说出,杜言紧张地望向夜棱寒。

猛然一惊,身躯不由的一滞,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百花公主不是已经嫁给轩辕恒了吗?”第一次,他为别人找着借口,只因,他不愿相信那样的欺骗。

“嫁给轩辕恒的那个是假的,而王爷现在身边的这个才是真正的百花公主。”杜言小心地解释道,他自然没有忽略到夜棱寒丝毫的微动,所以明白这件事对夜棱寒的确算是个打击。

“唐懿轩是何目的?”思起在轩辕王朝时,唐懿轩的表现,他早就想过她与唐懿轩是相识的,只是当时刻意地忽略了。

“其实在轩辕恒与百花公主成亲之前,她便突然失踪了,宗政王朝暗下寻找了很久,只因没有找到,所以才不得不让人代嫁,所以属下认为,这并非唐懿轩的刻意安排。”

“不是唐懿轩的刻意安排,那么你告诉本王,她为何会来到本王身边?”冷冷的声音如严冬里的冰层般,让杜言亦不由的打过冷颤。

她当初的确是刻意地接近他的。

“唐懿轩的确厉害,一个假的公主却名正言顺地嫁给了轩辕恒,而真的公主却用来迷惑王本,只是他似乎太低估了本王,本王即便是真的宠她,却绝不会迷她,何况对女人,本王向来不屑。”冷冷的声音中夹杂了太多的愤怒,还有一些难以明状的情绪,也许极力的否认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那丝无措。

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输在一个女人的手中,而他似乎…….

“也许并非那样,属下认为那也许只是巧合,也许是她要逃婚,恰恰……”杜言极力地想要劝服夜棱寒,却只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真的是巧合吗?

“巧合?若是王本没有记错,她当初可是设计接近本王的。”冷冷的打断杜言的话,他的唇边露出残忍的冷笑。

“那也许是她仰慕王爷…..”杜言急乱地找着理由,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哈哈哈,仰慕本王?若是现在,本王倒也可以勉强接受了,但是那时本王只怕还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她,宗政王朝堂堂的公主会仰慕本王?若不是刻意安排,她只怕根本就不会认识本王。”狂妄的大笑,只是那笑却未达眼角,双眸深处的似乎是一种嘲讽,或者是自嘲。

“可是唐懿轩为什么会那么做呢,难不成他有先见之明,知道王爷一定会成就霸业?”杜言不由的疑问道。

夜棱寒一怔,亦有些不解,想到当时,在轩辕王朝时,唐懿轩曾想当众将她留下,又有些解释不通了,不过想起她当时的拒绝与故意于唐懿轩撇清关系的谎言,他的眸中不由的再次漫过寒气。

总之她来到他的身边一定是另有目的。

哼,仙女下凡,为了他,多么可笑的谎言,可是当时他竟然就那样被迷惑了。

猛然起身,夜棱寒直直的向外走去。

杜言一惊,心知王爷此次前去,必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遂惊呼道,“王爷,事情还未弄清,王爷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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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8章 上门提亲]

“还未弄清?难不成,你想告诉本王,你查的一切都是假的。”停了步,却未回头,夜棱寒的声音虽冷,却隐着一丝莫名的犹豫,或者他的内心深处更希望那是假的。

“那倒不是,只是….”

双眸因着杜言的否定愈加的冰冷,眸子深处的的那丝犹豫亦被那冰寒凝结了,离去的背影略显僵硬。

推开房门时,忆影正静静坐在窗前看书。

听到声响,忆影茫然在抬起双眸,在看到他一脸的阴沉冷冽时,不由的一怔。

早上还好好的,这会又怎么了?

茫然不解中,他已来到她的面前,浑身冷冷的气息让她不由的打过冷颤。

她起了身,还未站稳,便被他狠狠的揉进怀中,她坐的椅子被掀翻在地上,她的膝盖亦狠狠地撞在桌子上,只怕已经淤青一片了。

强忍着疼痛,她不曾出声,只是双眸不解地望向他。

看着她一脸的无辜,他眸中的愤怒慢慢聚集,又是这副无辜的表情,为何每次在欺骗了他之后还能装的这般无辜?

思绪闪过,却让他不由的一怔,为何会是又,她以前曾欺骗过他吗?

只是此刻空前的愤怒却让他暂时忽略了思维深处的怪异。

双唇狠狠地罩向她的红唇,无情而粗鲁。

她的身躯微微一滞,有着不解,却更有着委屈,不懂,为何刚刚有所缓和的局面再次僵滞。

双手奋力地抵在胸前,试图推开他,腰却被他紧紧地嵌着,麻木中带着生疼。

“怎么?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就是想以此来迷惑本王吗?既然如此,还装什么贞洁。”离了她的唇,他愤怒的低吼,惊了她的心,冷了她的血。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不想让刚刚拉近的距离因着误会,再次扯远。

“你不懂?你会不懂,宗政王朝的百花公主。”

忆影一惊,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伤痛,原来他是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

“怎么?无话可说了,平日里的巧言另色到哪儿去了,竟然连本王都敢骗,百花公主,果然不简单呀。”她的不语,此刻在他看来,便是默认,于是便愈加激起了他心中的愤怒。

“我不曾骗你。”她从来不曾骗过他,至于她的身份,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向他解释。

“没有骗本王?哈,原来宗政王朝的百花公主竟然是天界下凡的仙女,本王眼拙,还真是看不出。”极尽讥讽的冷笑,他的愤怒让他无所顾及。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是…..”

“不要再告诉本王你是什么所谓的仙女,那等荒谬的谎言,骗三岁小孩都嫌幼稚。”愤怒地打断了她的话,却未想过,当时他便相信了。

“你以为本王会被你迷惑吗?你似乎太高估自己了,在本王眼中,你与那些女人并无不同,嗯,应该是有所不同的,他们至少还算本王的侍妾,而你,…..连给本王侍寝都不够格。”冷到极致的话语,声声都揭露着他的无情,却不知,那样的话是否经过大脑的思考,是否经过心底的认可。

心一点一点的冷却,僵硬到麻木,却仍就分明地痛着,呼吸亦变得凌乱,因着他的揉挤,寸寸…断断。

腰间的痛无情的蔓延,此刻对她似乎只是一种微弱的触觉。痛不及她的神经。

话已说不出,因着疼痛。却亦不想说,因着失望,她做的一切,如今在他看到却全然成了欺骗,一文不值的任他践踏。

因为坚强,她能承受的很多,很多,所以他加注在她身上的,她统统忍着,无论是身躯上的,亦或者是心灵上的。

可是,她却忘了,再过坚强的伪装下,有的也只是一副柔弱的身躯,她真的能经爱住他一次一次的凌辱?,真的能承受住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她的沉默,映入他的眸中,便成了默认,让他愤怒,却更让他莫名的慌乱。

“你给本王说话。”单手狠狠地嵌住她的下颌,印在她的脸上的却是一片煞白,微微渗出的薄汗控诉着他的残忍。

“我无话可说。”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不该在意的,他全已知道,还成了他伤害她的借口,该在意的,他却全然不信,或者永远不会知道了。

“无话可说?如此说来,一切都是真的了,那么唐懿轩将你安排在本王身边是何目的?”嵌着她下颌的手猛然用力,随着隐隐骨骼错裂的声音,她额上的汗不断的密集,而被他狠狠嵌住的腰肢让她避无可避。

惊得抬起双眸,错愕地望向他,他的话让她忽略了此刻身躯上传来的彻骨的疼痛,不想辩驳的她却不得不反驳道,“这一切,与大哥无关。”此事若是扯上政治因素,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与他无关?那么你告诉本王,你为何会来本王身边。”声音不由的放低了几分,或者此刻他仍就愿意相信她的话,所以他需要她的解释,只因心底那丝无法控制的期盼。

“我说的原因你不会相信。”所有的一切,对于没有了记忆的他,太过荒谬,他绝对不会相信,她又何必自食其辱。

双眸一凛,眸中的阴桀与暴戾让近距离面对面地直视着他的忆影微微轻颤,他恼怒地低吼,“你的那些荒谬之言,让本王如何相信。”

他恼,是因,明知结局,为何他还要多此一举的让她解释,他怒,是因,她竟然连解释都不屑。

他的话却让忆影彻底冷了心,果然如她所想,一切对他都成了荒谬。

无话可说,她选择沉默,无力挣脱,她放弃挣扎,无法挽回,她是否可以舍弃心中的那份执着?

能与否,冷透的心却无法给出答案,贴在他怀中的身躯似乎亦慢慢流逝着气息,一点一点的变得冷硬。

“王爷想要如何处置我?”声音冷硬的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宛如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她的绝望让人禁不住心疼。

夜棱寒微微一滞,如何处置她?他还不曾想过这个问题,若是平时,换做他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欺骗了他,只怕早就化为灰烬了,但是此刻他却根本没有想过处置她,甚至心底深处还有一丝不舍。

“你以为欺骗了本王,本王会放过你吗?本王会让你知道欺骗本王的后果。”思索过后,却终究狠不下心处置她,此刻狠绝的话,便有了一丝危言耸听的嫌疑。

“我自然知道。”红唇轻启,淡淡的话语,有着气若神游般的缥缈,以她对他的了解,她又怎会不知。

“知道就好。”触到她眸中的绝望,让他不由的惊慌,手一松,狠狠地摔开她,让她一时差点跌在地上。

手下意识地伸出,却看到她扶着桌子站稳时,懊恼地收了回来,“知道就等着接受本王的处置。”狠话搁下,他愤然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他却不曾在他面前出现过,亦没有什么所谓的处置,一时间,她似乎被遗忘了。

他去了哪儿,做了什么,她并不想知道,却亦在翠儿细细的碎语中,了解了许多。

翠儿以前跟在赫连逸的身边,似乎有些肆无忌惮了,有的,无的,在忆影耳边不停的唠叨,忆影想不知道都难。

“听说王爷昨夜又在柳夫人那边过夜。”翠儿不服气的说道。(因为那些女子虽是夜棱寒带回的侍妾,却并无迎娶,自是不可能冠上他的姓,大家便只是以她们原本的姓称呼着,一声夫人,也算是对她们的尊敬了。)

忆影微微一怔,他在别的女子房中过夜?说不大意,那是假的,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她,在别人女人房中,应该也不会…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心中不由的暗暗懊恼,他做什么那是他的事,她何必还去在意。

装似不以为然地看着书,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哎呀,我的小姐,她们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急呀。”抽掉忆影手中的书,翠儿气恼地喊道。

想要拿回书,继续看,却看到翠儿怒目而视的样子,轻笑道,“即便是她们来,不是都被你挡了吗,我还急什么。”

每天她们来,她都避而不见,翠儿便纷纷替她挡了回去,几日来,倒也相安无事。

“你…我不管了。”愤愤地将书塞回忆影手中,翠儿的脸上却有了一丝欣喜,原来自己做的一切,小姐虽然嘴上不说,还是记在心上的。

……………………………………………………..

这日,达奚王朝的达奚然却突然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