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说的做,别碰针头!”她摇摇脑袋:“你推一点一点后面的条,一点点。”

苍蕴闻言照做,当一点液体从针尖上飙出时,他愣了一下。

“现在,你把我左臂的衣袖扯掉,快点。”

苍蕴扫她一眼,有那么一秒的迟疑,但还是照做了。

“抹起我的衣袖,直到,露出我的肩头…”她说着使劲的睁着眼,困倦已经来袭,她知道自己这会儿可不能睡。

她必须抢着时间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以保证自己的存活。

苍蕴手脚利索,两下就做好了这些,不过也因此看到了秦芳臂膀上,一个类似狼头一样的纹身。

“听好了,把针直接扎到这里,按照你刚才的办法和速度,慢慢推那个条,直到针管上面的推进器和第三根最长的线平齐。”

苍蕴听话的完全照她说的在做,当他推进到要求的地方停下时,秦芳自是抬了右手,一把扯下了针头,而后把它丢在了一边,伸手按压着臂膀说到:“你还得帮我找一只羊…”

“找羊干嘛?”苍蕴本能的询问,但秦芳没有回答她,她说完这话便是身子一倾,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竟是不省人事了。

“醒醒,喂,你醒醒。”苍蕴扶着她的肩头摇了摇,发现秦芳完全无反应,他立刻把她扶正,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瓷瓶,倒出了内里的两颗药丸。

药丸通红,却香气四溢,他似乎有些犹豫,继而他收起一颗来,把剩下的那颗放进她的嘴里,而后一捏一摆的,秦芳就不知不觉的把药吞下了肚。

喂她吃下了药丸,苍蕴小心的把她背向上的放在了床上,在看到背后荆条下的血红一片时,他抿了一下唇,随即抽出了腰上的剑,但见剑在他手中抖动几下后他持剑一扫,那被他靠剑气削断的荆条就全部扫落于地。

苍蕴的剑不停,微微抖动下,秦芳整个后背被血染红的衣片都在迅速的落于地面。

很快,秦芳的后背是完全裸/露出来,那血色沾染的背脊上,可见两排斜纹钩刺。

“真的有蛇毒啊!”他看着那些血色里的暗红蹙了眉,随即眨眨眼后,叹了一口气,当即捉了秦芳的左手,用手中的剑在她的手腕上拉了一刀,而后又在自己的左手上划了一下,当即便把两个血口挨在了一起。

苍蕴放下了剑,闭着眼的深吸一口气,便是提气运功。

不多时,秦芳背上那些针刺的血窟窿里便是有暗黑色的血液纷纷外渗,他扫了一眼看是如此,便加倍的运气。

过了一阵,暗黑色的血液流淌的干净,完全变成了鲜红,他这才收了功,而后从身上翻出浸过药汁的布条给她和自己做了包扎。

刚弄完这些,听得屋外有散碎脚步,他抿了一下唇,起了身,走到了屋门口冲着提着药箱四处瞧看的身影招呼了一声:“这里。”

姬流云闻声眯着眼瞧望了一下才快步的跑了过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的话,只怕等你来,也晚了。”他说着指指床上的秦芳:“失血不少,又身中蛇毒,我给她吃了龙血丸,又给她传血逼毒,应是没性命之忧,剩下的交给你了。”

“什么?”姬流云根本没看床上的人,听到他把龙血丸吃了便瞪了眼:“你疯了,一共就两粒,你给她吃一粒,你叫…”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床上那个血肉色的躯体,压低了声音:“你叫玉麟怎么办?”

苍蕴抿了一下唇,随即看向了秦芳:“这个女人,应该能给玉麟一条生路。”

“什么?”

“知道为什么我叫你立刻赶来吗?”

“你给我的信我看了,开颅取物之事,听来匪夷所思…”

“就是她做的,我亲眼所见。”苍蕴的眼里闪动着一抹希冀:“所以我想赌一把。”

姬流云闻言张大了嘴,他两步奔去了床边,等蹲到跟前一看秦芳那张脸,他便是喃喃自语:“还真是她!真难想象,一个王府郡主,竟然会这些,师兄,我昨天在相国的府上与她相见,她识得鼠疫,救了相国的千金,却偏偏说那瘟疫是毒,还说她自己也得过鼠疫。”姬流云说着转了头看着苍蕴:“你说她真的是惠郡主吗?”

苍蕴眨眨眼:“不是真的,何以搏命相救?”

“可是…”

“也许有些奇缘吧,就像你我一样。”苍蕴说着看了姬流云一眼,眼神有些飘忽。

“也是,反正她是的确懂医术的,而且好像还是会些我所不会的。”姬流云说着蹙了眉:“师兄,你没事吧?”

苍蕴揉了下脑袋:“奇怪,不知怎的,我倒有点晕。”

姬流云立时两步跑到跟前,捉了他的手腕号脉,随即挑眉:“你失血不少,你给她传了很多血吗?”

苍蕴眨眨眼:“也就和往常一样,只不过顺道逼了一下她的毒,怎么,很厉害吗?”

“有些多,但以你的身体,无碍,少顷我给你弄点补血的药膳吃,调理两日也就是了。”姬流云说完回到了秦芳身边,在看了一眼秦芳背上的钩刺后,抿了抿唇,便打开了医箱,取出了一把小刀准备给她剜肉取刺。

“等一下。”苍蕴开了口:“她似乎有什么东西,比你那个好用,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收着。”

姬流云闻言回头看他一眼:“你怕我给她留疤?”

“到底是女子。”苍蕴说着转身四处打量,那姬流云闻言却是意外的看了看苍蕴的背影,随即眼珠子一转:“师兄,她对你来说很特别吗?”

苍蕴的身子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在屋内翻看:“她是玉麟的一个希望。”

姬流云眨眨眼,有些不信这个答案的打量秦芳,但见秦芳的眼皮动了动,随即竟是睁开了。

第五十四章 你这辈子只能做我的人了

“你醒了?”姬流云诧异的伸手要去摸秦芳的脉,当看到她左手手腕上缠着药条时,便是立刻起身要去勾她的右臂,但秦芳去把右臂缩到了她的身下,开了口:“我身上的刺取掉了吗?”

“还没。你把手别藏起来啊,我给你号一下脉。”姬流云的言语让秦芳下意识的抬了左手,随即她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缠着的黄绿色布条。

“这是…”

“我刚给你过了血,你失血太多了。”立在桌前的苍蕴说着走了过来:“你不是有个什么东西,方便夹取针刺类的吗?拿出来给药王吧,他好为你取刺,免得留疤。”

秦芳趴在床上看看苍蕴看看手腕又看看药王,随即默了一下才言:“那你们先出去。”

姬流云刚要言语,苍蕴就拍上了他的肩,随即从床上拿起了那把剑转身出去,他顿了一下也只好跟上。

看着她两个出去,夏可可立刻开始自我检查,结果当体内数据传输到她脑海时,她倒愣住了。

体内的血液此刻不但补量,远离了危险线,反而有些微量元素的数值比先前自测时还高了一些,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体内的毒素,竟然彻底的没有了。

她诧异的看了看周围,没看到有什么输血的工具,唯有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包裹在那黄绿色的药包里。

他是怎么过血的?

下意识的她疑惑不解,但“过血”两字再入脑中,却勾起了卿欢的记忆,好似有什么书籍记载过这种法子,倒是和内功有关的。

“好了吗?”外面有询问的声音,秦芳收了思绪轻言:“再等一下。”

说完她立刻从右臂里取出了夹针器不说,更打开了存储药品的匣子,可看看里面几乎空掉大半的状态,她抿了抿唇,又收了起来,这才趴好了自己,喊了他们进来。

“弄些烈酒和棉花吧,取刺时好帮我清创。”她把夹针器递给了姬流云:“还有你的手和它都得在酒里泡一泡。”

姬流云几时见夹针器?

这种看似剪刀,却又不是剪刀,并且剪头部分多个调节的部件的玩意立时就让他惊奇万分,他自是想要开口询问怎么用,可秦芳却盯着他,他愣了一下自觉的去找酒和棉花等物按她说的做去了。

“你是用内功给我过血的吗?”她趴在床上轻声询问。

“嗯。”

“那我体内的毒,也是你给驱除的了?”

“嗯。”

“你,怎么弄的?”

苍蕴眨了下眼:“吸的。”

秦芳闻言立时脸红了一下。

吸的?那不就是用嘴吗?

一想到他趴在自己背上用嘴给她吸蛇毒的画面,她的心莫名的荡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而已,随即她就正色了,毕竟她自己就是医生,救死扶伤时,谁还有那些忌讳?

于是她开了口:“谢谢你,我多欠你一份人情,等会你找药王要点驱毒的药喝吧,免得伤身。”

苍蕴闻言轻笑了一下,随即看着她:“你是谁?”

秦芳一愣:“你问的真奇怪,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你不是卿欢。”苍蕴说着眨了下眼,随即抬手指了她的左臂:“那里有个狼头的刺青。”

秦芳当即一顿,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

当时只顾着自救,供血不足的她根本忘记了这回事,而那个狼头看起来是个刺青,事实上是她特别战旅的身份识别,而狼头内藏匿的数字更是她在军队的番号,即便怎么更改,复制外形,那个符号都不会消失,为的是在出入基地时能顺利通过,却想不到被苍蕴一下抓到了她的马脚。

“我说是我母族的图腾,你信吗?”她有些悻悻,可他却点了头:“信,只要你肯再欠我一个人情。”

秦芳眯了下眼睛,果断点头:“好,我一共欠你三个人情。但是你不能让我去做伤天害理,以及我做不了的事。”

苍蕴点点头:“明白。”说着他竟趴在了桌子上,像是体力不支似的。

“你没事吧?”她开口询问,他趴着摆摆手:“给你过血,失血有些多,无碍的,对了,你要不要到我府里去住?”

“不要,我又不是没家。”

“这里像个家吗?”他抬了头:“何况你根本不是…”

“我是!”秦芳瞪他一眼,他当下轻哼了一下点了头:“好,你是,可是,为了给你救治,我已看你的身子,按理,你这辈子只能做我的人了。”

苍蕴这话刚说完,姬流云就提着酒坛子走了进来,他一身的酒气,显然符合了秦芳的要求。

“你不过是看了我的背而已,再说了,看的人,可不是你一个,难不成,你们两个打一架?”秦芳扫了一眼姬流云后,便趴下了:“赶紧过来取刺吧!”

“你们在说什么?”听着莫名扯上自己的话,姬流云自然发问。

苍蕴呵呵一笑:“我和他可不一样,他是医生,我不是。”

“医者之眼,不分男女,不分善恶,不分贫富,他是医生没错,可当你选择救我时,你做的也是医者之举,一样不分这些,所以你不必想着那些,更何况,我现在以及未来,都注定名声有污,别人躲都躲不及,你又何必前来相凑。”

秦芳趴在那里说了这些,姬流云在旁听的眼有惊讶的扫了扫秦芳又扫向苍蕴,眼露询问。

苍蕴眨了下眼睛说到:“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声必将受损,为何不借靠一棵大树呢?好歹我苍蕴也是有些身份与名望的人,有我庇护你,多少能好一些。”

“庇护?”秦芳闻言看着他:“你能八抬大轿将我风光迎娶,并终身不再纳妾,只守我一人为妻吗?”

苍蕴被这问话问的一愣,随即苦笑:“你现在的身份,迎娶你,可是和皇上为敌。”

“纳我为妾,就不为敌?”

“当然,正了你与我有情的辞,算是捧了他的脸,他多少看我面子,不会再问难你。”

“多谢,我不做妾。”秦芳说着闭上了眼:“还有,不管你怎样的好心与盘算,只要做不到我所言的,就不必再提了。”

苍蕴闻言抿了下唇:“你怎么这么倔?头破血流,值得吗?”

“值得。”她轻声言语,却又掷地有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坚持,这就是我的坚持。”

苍蕴不言语了,他直勾勾的看了片刻秦芳后,闭眼趴在了桌上,而姬流云则从酒坛子里,捞出了一把棉花和夹针器,给秦芳清创取刺去了。

在秦芳的指导下,取刺,用了半小时的功夫,就全部搞定,对于整个过程中,秦芳的忍痛能力,姬流云算是开了眼。

待到取完针,秦芳又趴着睡下后,他才拍了下苍蕴的肩头,走了出去。

“你竟然打算收了她?你是开玩笑的吧?”看到苍蕴出来,他轻声言语:“你什么身份啊?”

苍蕴抿了唇:“她抓了我的剑。”

第五十五章 撞柱的明仔

苍蕴的一句话,就把姬流云给憋住了。

他盯着苍蕴看了好半天才轻声言语:“她武功很高吗?”

苍蕴摇头:“有点身法,但,没有内力,谈不上武功。”

“那她怎么可能抓到你的剑?”

苍蕴扭了下嘴巴,与姬流云轻声讲了当日被伏击中了化功散,以及如何被卿欢给救了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也算你们的缘分,毕竟抓了你剑的女人,要不就是死,要不就得做你的妻,说起来,她倒真的不一般,能忍又不低头的,和师姐一个样儿,可她这般身份怎么可能做你的妻,你收了她倒也合适,可是师傅要你发下的毒誓…”

“你想也太多了吧,人家可没答应给我做妾呢!”苍蕴白他一眼。

“她不答应的话,那你将来不得…”

“等救了玉麟再说吧!”苍蕴摆了手:“何况来日方长,那南宫瑞就算没想她死,南昭却有人想她死,她能不能挺过去之后的关都两说呢,而我这会儿还有别的要忙。”

“我明白。师兄你去忙就是了,我会尽力把她给治好的。”

“嗯。”

秦芳一觉醒来,便发现天色已晚,不过,饭桌上却放着好些食物,闻着浓香看着眼馋,立时诱的她掀被下床。

“天哪,你怎么就起来了,你得卧床休息。”姬流云此时正好端着一锅汤水进来,看到秦芳竟然就下地凑桌的开吃立时瞪了眼。

这是人吗?

早上还失血到差点死掉,这会儿精神竟就这么好了。

“我知道得卧床,但你等我吃饱了着。”秦芳说完就不客气的抓了碗筷开工,没有大家闺秀用餐的优雅,有的只是风卷残云的神速。

开玩笑,被放了这么多血,她肯定是要多吃些好的补补自己,免得把身子搞虚了。

“你,你不疼的吗?”姬流云越发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诧,毕竟秦芳现在整个背上还敷着草药,缠着布条,每动一下都必然会扯到的,可人家吃的连个眉头都不皱。

“疼啊。”秦芳往嘴里扒拉了一棵枣:“我只是懒得叫而已。”

她在殿前受罪都没吭一声,如今刺都没了,她更是不会吭的。

姬流云闻言彻底不说话了,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饭菜眨眼用了个大半,而后才貌似心满意足的回去了床上趴着。

姬流云眨眨眼,凑了过去:“那个,你那个取针器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啊?”

秦芳眼都不睁:“秘密。”

姬流云抿了下唇:“那能否给在下一个图纸,让我也做一个,毕竟我是个医生,若有他,好些地方救治起来,也不必下刀剜肉了。”

秦芳摆摆手:“图纸给不了你,回头我给你一个吧。”

“真的?”姬流云立时兴奋,而此时屋外却有了言语声:“药王可在?”

“我在。”姬流云言语着立刻出去,秦芳听着是叶府上来人叫他速速回去给叶府上的瞧病,便在他进来收拾东西离开时,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多喝水排毒,免得被传染。”

姬流云看她一眼点头出去了。

他一走,屋内就她一个,起身下床关了门,她便放下帐子,自己缩在里面,把器械都统统拿了出来,启动着右手的复制功能,统统复制了两个,弄了两套出来,而后找了两块布,一个包了给自己以后拿来用,省的撵人麻烦,一包干脆就给姬流云。

反正他救死扶伤的身为医者,有些趁手的东西也是方便的好事。

做完了这些,她果断趴回床上休息,可是才迷糊上没多久,依稀听着外面有人在喊着什么,似有郡主二字,迷迷糊糊里强行把自己从困倦里挣扎醒来,就听到外面在唤:“郡主。”

听得女子声音,秦芳只得爬起来,随便抓了件衣服披着开了门,立刻就看到了那个肥硕的女牢头:“沈二娘?你,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哎呀,郡主,您可算理我了!”那沈二娘说着便是冲着她噗通就跪,反倒惊的秦芳赶紧言语:“你快起来,我才给你做了手术,你好好养着,有什么就说啊,跪什么?起来,我可没办法弯身去扶你!”

那沈二娘闻言朝着秦芳连磕三头,这才起了来,急声言语:“奴家来找郡主,一是谢郡主救治给了活路,二是,是…”

“说。”

“有件事得给您说一声。”沈二娘的脸色有些难堪之色:“郡主可还记得和您一起被抓进宫的那个小子吗?”

“明仔。”秦芳立时言语:“他怎么了?”

今日她入宫请罪,看到明仔被枷锁连带的跪于殿前,后来求得流放,看着一行人离开,便想着他应是和卿岳他们一同流放,不想沈二娘竟跑来单独提起,她本能的意识到,出了事。

“流放与充奴之时,要过监司而后黥面,那小子长的不错,被监司给瞅上了,就划了宫监,把人往御道阁里提…”

秦芳一听瞪了眼,那御道阁就是敬事房,而所谓宫监,便是做那宫里打杂的小太监。

“他人呢?不行,我得进宫。”秦芳立时轻喝了一声,便是想去宫中要人,毕竟明仔可是瑜叔的儿子,倘若被断了子孙后代根,她可觉得交代不了。

“他不在宫里。”沈二娘急急地拦了她:“郡主,你不用去了,他,他现在在义庄。”

“什么?”秦芳立时愣住:“义庄?他,他怎么…”

“嗨,还不是他们要把他给净身,那小子不从,扭打之中,自己一头撞了柱,直接就不行了,宫里把人往外抬,今个儿奴家当值,正好撞见听了才知,这才来赶紧的和您说一声告知一声,免得…”

“二娘,你是几时知道的?”

“就刚刚,知道了,立刻寻了过来,跑了两个院子,瞅着这边亮堂就过了来…”

“我要去义庄,你,你可否陪我走一趟?”

沈二娘一愣随即点了头:“陪,郡主叫干啥就干啥,正好外面有奴家来时的车,咱们一起过去。”

秦芳立刻言语:“好,你等我一下!”她说完迅速的折身回屋,不但把刚才那套复制的工具包抓在了手里,还把姬流云为给她清创而留下的浸酒棉花也一并包了,带了出去。

两人坐车奔行了大约一刻钟,到了城角上的义庄。

刚互相搀扶着迈步进去,就看见院落里,点着不少灯,有人跪地呜呜的哭着往中间的一块黑乎乎的大坑里,添着柴禾。

秦芳看了一眼,和沈二娘径直往停尸的房里去,因为她知道,此间一般只有帝王将相才有可能设陵,大多都是这样在义庄一把火烧了后,收取骨架再埋进自家的族地里,所以那人已是准备在烧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