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被瞬间发酵了不说,大家心中的疑惑与不解,也在片刻的寂静后,轰然爆发起来。

公子,贵女们开始纷纷交头接耳,表达着惊讶与不解,甚至,更多的是好奇,好奇这两人到底什么时候凑在了一起,更好奇皇上和惠郡主退婚的真相,一时间不少人心里都想着:该不会退婚的真相就是皇上被挖了墙角吧?

众人一时都在各色神态的揣摩猜疑,而场中立着的太后盛岚珠,唇紧紧地抿着。

她期待着惠郡主的出丑,可是丑才刚看了一点,就戏剧性的转变到她不能理解的地步,更甚至,才看到卿欢开始放浪形骸,苍蕴竟然就把人给带走了,不但叫她看不到卿欢的丑态,还更让她觉得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为何?

还不是因为苍蕴带人离开的方式!

就算他不是南昭的臣民,那也是做客的人吧?就这么带人走了?这也太不给皇上和自己一点面子了吧?虽然说,对方离开时还是打了招呼的,可连批准都没等的就带人直接离开,还是飞纵出宫,这,这让皇家的脸,往哪里放啊!难道皇宫是勾栏之处,想出就出,想进就进?那宫门三丈三的围墙,是画的吗?

盛岚珠呕的是皇家脸面,南宫瑞却是一脸的恼色与不解。

他也恼苍蕴的带人离开,却不是恼着皇家脸面的折损,而是恼着,他怎么可以带走她!更不解着,他们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们两个是真的在一起了?可是,这不对啊!

南宫瑞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大婚的时候,听到卿欢不贞的传言,他以为是母亲的把戏,所以当天大婚之上,他也只是顺着母亲的意思,给卿家一个侧妃之名来好生羞辱一番。

但谁料,一切的变化都让他措手不及,先是卿欢一改常态,不再懦弱胆怯,反而宁可解除婚约也不做他的侧室!

他可是太子啊,是未来的皇上啊。侧妃也会成为身份尊贵的四妃之一,只是不算正妻不为后罢了,可对方竟然在文武百官之前。羞辱了他!这让他气结,也让他恼恨。而从大殿上回去,父皇的言语,却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但这还不够。

叶相的出手让事情走进了另外一个方向,他那时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虽然结果是他提前登基为皇了,但父皇的暴毙。让他根本无法安心的坐在龙位上,因为他自己知道,他还有两个在外的兄弟,等着他处理!

那时的他很惶恐。但已没得选择,母后要他国丧结束后,就娶叶相之女为后,他没多想的答应了,毕竟。那个女人很讨他的喜欢,而且叶相也的确捏住了自己与母后最致命的把柄,不过,一切都还有可能转变的,娶她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需要的是时间。

但谁料,叶芳菲竟然怀了他的孩子,那时他才明白,叶相为了把他自己的外孙变成南昭国的未来之王,竟然连他都算计得如此之深!

被愚弄的愤怒,让他故意拖着叶芳菲,不提入宫之事,心中唯一的安慰就是还好,他得到了苍蕴的帮忙,他还不算失败。

可是,今日看到他和卿欢在众人面前如此行举放浪,他忽然有点不相信,他和卿欢之间是清白的---是的,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因为当日苍蕴出谋献计说要帮他消除影响时就说过,卿欢不能死,而他愿意和卿欢传出些许绯闻来,就是为了让他这个皇上不沾骂名,让他这个皇上,可以理所当然的化解当时的问题。

而后等到过些时日,大家都淡漠了,遗忘了,他便离开南昭继续他的周游,至于卿欢,那时候谁又还记得她!

可是,今日,苍蕴竟然如此的带了卿欢走,这让他起了疑心。

到底,这只是为了消除影响的继续作假,还是…他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母后,我乏了!”南宫瑞尚无答案,没了苍蕴变彻底失去了兴致的南宫缨瑜,黑着脸的要求退场。

眼看女儿如此,大殿上的各位又神色各异,盛岚珠当即叹了口气说到:“乏了,就该休息,反正此时,哀家的好兴致也没了!皇上,不如,就散了吧!”

南宫瑞心里烦躁,自是应声说好,当下大家行礼,太后,皇上乃至公主便退了,众人也三三两两相聚着由太监领着退了出去。

“哥,你想吓死我啊!”侯子娇一到哥哥身边,立刻低声抱怨:“这么多人都没一个敢直剌剌的给她出头,你倒窜出来,你是王公贵胄吗?你想让祖父罚你跪祠堂吗?”

“好了,别说了。”侯子楚的眉蹙着,一脸的郁色。

侯子娇见状白他一眼:“她让我给你带句话的。”

“什么?”

“远离她才能远离是非。”侯子娇说着冲他悻悻一笑:“我觉得还真的挺有道理的,所以,哥,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侯子楚闻言咬了下唇:“那你呢?”

侯子娇叹了一口气:“他自始至终就没看我一眼,我呀,也不想了,高的我够不到,我还不如在那些低的里面,选个最高的!”她说着把手里的花灯直接塞进了侯子楚的手里:“哥,你可别真当她什么都行,你看,这是她做的花灯,六七岁的丫头都做的比她好呢!”

侯子楚立时打量手里那盏和自己小妹做的形成鲜明对比的花灯。

两息之后,他笑了起来。

“你也觉得她这灯好笑吧?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拎出来的…”

“我不是取笑。”侯子楚看着手里那盏简陋的花灯,眉眼里都透着一抹欣赏:“像她这样如此内心高傲的女人,世间可少有。”

敢蔑视皇权,敢对皇家的要求如此敷衍了事,他相信,卿欢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个!

第一百五十四章 狼狈,你害什么羞啊?

凉爽的风轻拂面颊,带来些许的舒适。

昏沉又迷蒙的秦芳眯着一双眼,盯着晃动的前方许久后,才算有了些许意识。

“我们,出来了?”这里不是水榭,不是宫殿,是在落日的余晖下渐渐归于宁静的大街小巷。

“嗯。”怀抱着秦芳,将别人家的房屋当做散步街道的苍蕴低头瞥她一眼:“你到底怎么了?”

滚烫的女人在怀,之前她又那般疯癫,他很清楚,她不对劲儿。

“应该是,中招了吧,嗯…好像,被下了药…”逃离里宫阙的事实,让她的心头散出一丝松懈,而松懈产生的刹那间,怀抱的舒适,贴近的身躯,还有他低头轻问时扑面的呼吸,则让她体内的躁动不安在膨胀,在发酵。

她甚至本能的将他的脖颈搂的更紧,而提及了药这个字,秦芳发现觉得脑袋里的莫妮卡在渐渐模糊,仿若那些旧时的记忆已经开始不困扰她了。

“催/情药吗?”感觉到她更加贴近的举止,再看着她红红的面颊,他已然了解了她的情况。

“嗯,应该…是的…”秦芳的声音有了嘶哑,身子更在他的怀抱里轻蹭:“唉,我好热…带我去找水,我需要,凉一些…”

“知道,我马上带你到卿王府,我会叫人给你准备水…”

“那儿!”忽然秦芳的眼里掠过了一片水色,她像是被召唤了一般,兴奋而激动的指着那片水色:“在那儿,那里有水,有水!”

“我知道那里有水。”苍蕴瞥了那边一眼:“那是泾河,怎么会没水呢!”

“我要去那里!”秦芳说着竟分出一只手朝着那边空抓,而她身子跟着的前倾。让飞纵的苍蕴差点失去平衡,不得不狼狈的拣了处屋檐先立住。

“别闹了好不好,那是河!我这就带你回去泡澡…”他无奈地说着。试图将她转背到背后,免得她在这么胡来。可是。秦芳却像是听不见他的话,不但完全不配合的他的举动,还直勾勾的盯着那条河,甩开他的臂膀,自己就要迈步往那里去。

可是,他们站的不是平地,是屋檐的立角。秦芳这一步迈出,就是踏空,苍蕴眼看她要掉下去,身子一拉一个扭转。啪的一下两人就狼狈的摔在了地上,而他给她做了垫底。

“水,我要去那里…”跌在苍蕴怀里的秦芳,完全没摔到,她立时就趴起来要往前去。而摔在地上的苍蕴,虽然不至于被这点高度给伤到,但,他几时这么狼狈过?

有些脸臊的四处扫看了一眼,发现正好没什么人。便赶紧地起身拍了两下身上沾的灰,而后急忙地抓上了向前踉跄而冲的秦芳:“那里是河啊!”

“我要去,水,我要去!”秦芳对于苍蕴扯臂的阻碍,感到烦躁,她试图甩开他的臂膀,但此时的她根本做不到,而她整个人就像百爪挠心一般,急的她是扭身加跺脚:“快放开我,快,我要去那里,我需要水,水…”

“可那是河…”

“我热…我好热…我需要水…”秦芳甩不开苍蕴的手,另一只手竟然就往她自己的肩头去抹,当衣领下滑,露出她肩头的瞬间,苍蕴伸手一把将她肩头的衣服扯回给她遮上:“好好好,去河边,行了吧!”

秦芳的脸上闪过一抹满足之色,随即张着嘴,似干渴的鱼儿般遥望着那条河。

苍蕴无奈的将秦芳再度抱起,直冲着泾河而去---没办法,他总不能在大街上看着她被药性催的宽衣解带吧?虽然他以风流自居,但,有多少是假象,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所以,她既然需要河水给她降温,他也只好先顺着她,反正,那里也比卿王府近些,而现在月还没上梢头,放花灯的人们应该还没到,他觉得还是有足够的时间给她降降温,换她多少能清醒一点,那么他也好带她回去,而不是在这里看着她对自己扭身央求--虽然她扭身的样子有些让他口干,但他并非趁人之危的小人。

而现在的秦芳,的确是不清醒的。

属于她的意识,就只有那片河水。

那属于水色的嶙峋光波,竟让她觉得似一股冰凉在召唤着她!而周身的热度,滚烫翻涌的,叫她恨不得一头扎进那片冰凉之中。

所以,被药性挟持的她,已经再度丧失了意识,她甚至看不清抱着她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狼狈,而没了心头最后的警惕,她已经彻底的成为了药性的俘虏。

“到了!”苍蕴带着秦芳到了河边,才低声说出这两个字,秦芳就从他的怀里挣扎着奔了出去,继而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水里。

苍蕴看着她就这么跳进了河里,嘴微张了一下,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地怀抱,却觉得失去了那份柔软的滚烫,自己竟还有些留恋。

闭上嘴,扭了下嘴角,他摒除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抬头再去瞧望河水,但见河水翻涌着暗潮,滚滚向前,却没秦芳的身影。

“卿欢!”他当即发声唤她,可河面反射着斜阳的金光,过分的平静。

心,骤然慌乱,他一捞长袍的衣襟别到腰间,整个人便是扑通一声,也扎进了河里。

河水不似海面汹涌波涛,但河面下水力依然强劲。苍蕴屏住呼吸,眯着双眼在水中逆流而寻,终于看到了那个还在往水下游动的身躯。

“…”如果可以骂,他一定会骂的,这家伙难道真当自己是鱼了吗?

但水下他骂不了,也不能看着秦芳就这么送死,他奋力的游向她,扯着她的臂膀在水里与之对抗了片刻后,才终于把秦芳给拉着游出了水面!

“你干什么啊!”一出水面,苍蕴就不由的喝骂。

“热…我要冰凉,你放开我。我要冰凉,我需要水…”秦芳不满的嘟囔着,还试图再回水里去。那种被水整个包裹住的感觉,是她所需要的。

“你还需要什么水?你现在就在河里!”苍蕴闻言怒喝一声。抓着她就往岸边游,可是,秦芳完全不配合他,不但反调的和他对游,还伸手扯着自己的衣裳,所以,苍蕴还没游到河边呢。就看到一件蓝色的布料从自己眼前顺水飘过…

“你干什么!”苍蕴大惊回头,看到某个人竟然还在撕扯她身上的衣料,便惊得赶紧返身游回去抓住她的手:“卿欢,你给我清醒点。喂,看着我,清醒点,你在撕扯你的衣裳,你知道吗?”

“我知道!”秦芳不耐的喊叫:“它们好讨厌。磨的我好疼,好痒,我,我不要穿,不要穿…”她怒吼着。再度动手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苍蕴见状肯定是去阻拦的,但有的时候,好心是会帮倒忙的,尤其是混乱的时候。

河水将衣料泡的漂浮在水面上,秦芳意识混乱只是本能的去扯而已,但她的混乱让她扯成了顺方向,也就是说,她其实是拽而已,但是苍蕴不知道啊,他生怕她再扯下一块来,就此春guang乍泄,自然是上手和秦芳来了个反方向,结果,反倒手上的劲儿一松,他从她身上扯下了一块布料…

“…”苍蕴愣了一下,眼眸半垂,他看到了秦芳光溜的肩头以及胸前的一点雪白…

仰头,无奈得朝天翻了个白眼,苍蕴立刻挥手在秦芳身上几下一点,被点住穴位的秦芳瞬间老实了,直剌剌的往下沉,苍蕴赶紧将她捞起就往岸边带。

好不容易带她爬上了河岸,苍蕴就看到她那衣服的确残破了,而且破的位置还那么的叫人尴尬--虽不至于让她露出胸部来,但内里的肚兜却是一望无余的,于是,苍蕴愣了一秒后,赶紧起身脱下自己湿漉漉的外袍给秦芳包上了。

秦芳的眼死死地瞪着他,似谴责,似愤恨,又似求饶,看得苍蕴只得出声解释:“那不怪我,是你自己乱来的,我都给你包上了,你还瞪着我干嘛?”

秦芳依然瞪着她,被点穴的身子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靠一双眼表达着情绪,而苍蕴则无奈的叹了口气,准备就这么把人给抱回卿王府得了,谁料,一道鼻血竟从秦芳的鼻下淌出,这让他一惊后,赶紧地点开了她身上的穴位,立时秦芳翻滚着身子,就冲着那河边爬,而且边爬还边扯着身上的衣服:“热,不要,我要水,水…”

眼看秦芳这个模样,苍蕴无奈得叹了口气,上前两步抓上了秦芳,而后带着秦芳主动回到了河水里,不过,却是在河边上,这样既保证她泡在水里,一面又正好抓着她的脉门好给她号脉,摸清楚她现在的情况。

可是,他没能感觉到任何的脉息,这让他直接瞪直了双眼。

她的脉呢?我怎么感觉不到?

没有人会给他答案,特别是被抓住了右臂的秦芳,这会儿的她,虽然身体燥热,却诡异的脑袋里浮出了另一段回忆…

“喂,你的脉呢?”苍蕴被这种神奇的情况给惊得不行:“你到底中了什么药,怎么连脉都没了?”他嘟囔着,赶紧的去抓她的另一只手,想要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才抓上她的臂膀,还没来得及放到脉门上,秦芳却忽然诡异的冲她一笑,而后问了一个让苍蕴措手不及又意想不到的问题:“我美吗?”

“什么?”这问题让苍蕴愣住,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秦芳竟然身子往前一送,直接就贴上了他的胸膛,继而唇就贴在了他的脸颊上:“说啊,你害什么羞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情侣,这是什么情况?

如此**的一句话,还带着些许的轻嘲,就散在他的耳边。

苍蕴惊讶的本能将她推开了一点,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和自己说话。

可是推开后,他反而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她这个说话的人,那脸,红如霞,那眼,媚如丝,一双粉唇还轻轻地噘着,似不满的娇嗔着,再加上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怎么看,都是美人娇态的嗔色,似责怪着他不懂的美人情怀,让人反倒觉得心头扑腾腾的…

扑腾,扑腾…

被自己耳膜里的心跳声给震住的苍蕴,足足愣了三秒才赶紧地转了脑袋,不去看她那张竟然让他感觉到勾魂摄魄的脸。

他见过许许多多的美女,各色妖娆,各种滋味,早已觉得看淡了一切的美色,更不会为谁去怦然心动。

然而,就是这么奇怪。

秦芳是美的,却非倾城色,从早先的相遇到他的有心关注,他对这张脸都没有惊鸿之态,可是,却在此刻,他的心扑腾着似要从胸口给蹦出来一样,这让他自己都有点接受不了。

于是当下,他甚至都忘记了对于她没有脉象而惊骇的事,反而是震惊着自己怎么会这样!

“哈尼,你干嘛推开我?”秦芳此刻的眉蹙的更加厉害,脸上也有了些许的不悦,她伸出双手捧上了苍蕴的脸,而后固执的把他的脸扭转着对上自己的视线,而后她竟然直接一揪他的脸蛋:“喂,不许给我使性子啊,不然我以后再不陪你了啊!”说完她不等苍蕴反应,笑着推搡开他,自己一个转身在水里扑腾着游了起来。

“…”苍蕴彻彻底底的傻掉了…他甚至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揪过的脸…

这,这是什么情况?她中的这是催/情药。还是癫疯药,怎么整个人,那么。怪怪地…

怪,或许。此刻的秦芳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怪异的,可是她却不会自知,因为此刻她已经沉积在昔日的回忆之中。

那是一片美丽的海泽,海水蔚蓝似青,透晰着底下的细腻白沙,而天的蓝,与水色融在一起。全然的海天一色,让人几乎看不到海平线。

热带风情的椰子树下,铺着彩条的浴巾,那个优秀而白净的男人就斜躺在那里看着她。一面目色爱恋,一面又轻声抱怨着她总是忙得见不到人,让他难得一见。

初恋的失败告终后,她一门心思的想要成为战地的玫瑰,而她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她成为了一名军医。也由此认识了那个为部队提供先进科技的男人。

白净的书生面孔,永远不变的防尘衣,以及他每次看到她时,都会送上的一个别人不曾见到笑容。

军医常备军备的维护,军备系统的升级。让她每个月都会到技术科报道一日。而那一日,他就会在她的身边,从一丝不苟的介绍所有硬件软件的变化,再到的关注她们军医的所需,最后到了她个人情感的树洞。

他陪在她的身边,用技术宅男的慢节奏,悄然的融进了她的生活里。

只是,她不说,他也不说,直到,那次的意外让她失去了右臂后,他却立在她的身边,表示要和她在一起。

那时,她很惊讶,问他为什么要选择将成为废人的自己。

而他不是说着那些什么照顾你一辈子,或是我是你左膀右臂的肉麻话,反而是伸手推了下他鼻梁上的镜框,认真地说到:“相信我,我会为你打造出一个全新的手臂。”

笨拙而又诚恳的男人,示爱的方式都是那么的不靠谱,但是她却明白,他想表达的爱意--还有什么比让你重获健全,更值得拥有的呢?

所以,她成为了他的女友,而上天也眷顾了她,父亲或许为了补偿她,给她了最高科技的义肢,而后,那个白净的男人亲自为她做了接驳手术,不但如此,还将最先进的科技技术研发制作出的医疗芯片以及光脑也植入其中,并且将她的光脑还保持了最高极限的升级级别,这让她就此真正的获得了新生的机会,甚至,比过去的她,更加强大。

于是,她成为了战地里传奇的存在,更用自己的一双手,救治了许许多多的战友和在战地中遭遇炮火的无辜平民。

而她也渐渐发现她爱上了那种救死扶伤的感觉,爱上了那种在硝烟弥漫的战地,为他人带去生还希望的感觉。

就此,她更加专注于战地救治,专注于出征每一个任务。分配给她的,她完美完成,没分配给她的,她也主动申请。

结果,她活跃在战场上的时间是越来越多,而和他本就稀少的相处日子就更加的少了。

当她成为了上将的那一天,她身穿着军人的制服站在红旗下,只觉得自己内心洋溢着热血,而一回眸,看到的是他站在对面,无奈的苦笑。

“我们分手吧。”他对她轻声的言语:“我爱你,但你并不爱我,你爱着的是你身为军医的使命,你爱着的是救死扶伤的每一个可能,而我,还会做你的树洞,你的后盾,你的技术支持,但,我不能再做你的男友了,因为我需要一个妻子,和我走进家庭。”

她没有伤悲,有的只是唏嘘与无奈。

因为这个男人说的没有错,她爱的是她作为军医的使命,也因此,当她放下这段感情时,所有的失意,不过三天罢了,而之后的她更加活跃在战场上,不再有任何的牵挂。

这个男人叫做米勒,曾是她的男友,而现在,只是她的技术后盾与私人树洞,而他虽然说要去找个家庭,但至少在秦芳出发去完成这次任务时,依然是单身一个,甚至,连女友都无。

当然,这是之后的故事,而此刻的她。还沉浸在那段他们曾经恋爱时的回忆里。

那是一个任务完成的假期,她和他去了那片美丽的海滨,在那个海天一色的蔚蓝里。和他一起享受着情侣间的爱恋时光,因为她从内心里一直认为。那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时光。

“在那里愣着做什么?”把河水当成海水游弋的秦芳回头冲着苍蕴招手:“不来追我吗?再不追我,我以后可不理你了呦!”

那张红红的脸上,全是明媚的笑容,而她冲着他摆手的样子,怎么看,都很是亲昵。

可是…

我们有那么亲昵吗?

苍蕴眨巴着眼睛:他抱过她。还把她变成了与自己互生情愫之人,但所有的一切可都是假象,都是做给一些人的看的,而他早已和她谈的清清楚楚。甚至把自己内心的真实也都告知了,他确定她是心知肚明的。

可是现在…她怎么…

“喂,卿欢!”苍蕴不解的思索时,陡然发现河面上又没了秦芳的身影,为怕她再次把她自己当鱼的死命往河底扎。他之好再度游进河水里,去找她,而后再将她给带出水面…

“我就知道你要来找我!”她笑着言语不说,还把一双手搂在了他的脖颈上,整个人亲昵的挂在他的身上。丝毫不觉的尴尬与羞涩,反而是得意得笑着。

“我当然得找你,总不能让你淹死吧!”苍蕴不明白她怎么这个模样,只能归结于药性让她迷失了心智,所以听到她这么说,顺口接了一句,就想把她再度带到河边去,可谁知,秦芳却忽然像是玩性大作,她猛然的抱着苍蕴在他的脸颊上吧唧一口,而在苍蕴错愕的那一瞬,她猛然一个下压,竟把他往水里摁。

猝不及防的苍蕴登时喝了一口河水,反手抓着秦芳往下一摁,自己就浮出了水面,随即怕把她伤到,又赶紧拉她出水:“你又干…唔…”

唇被封住了,秦芳滚烫的唇封住了他柔软的唇,而那双滚烫的手臂也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双眼圆睁,苍蕴一面感受着她唇的那份滚烫一面又觉得混乱不堪。

她怎么,又亲了我…

刚才在大殿上,她就毫无顾忌的亲了又亲,而现在,在河水里,她又继续…

唇轻嘬着,灵巧的舌,却偏偏似顽皮的小蛇一般,固执的在他的牙齿前撬钻着。、那份滚烫,让他的内心不觉腾起一抹热度,即便是周身沉浸在水里,也还是觉得有些燥热。

“嗯…”许是舌无法越过他的齿,到达她想去的地方,她不满的哼唧起来,就连身子都撒娇的在他的胸口扭动,那一瞬间,湿漉漉的衣料包裹着柔、软蹭刷着他打了个哆嗦,齿也毫无预警的张开,立时她的舌就窜了进去,勾起了他的舌,与之交汇,共舞。

唇舌相缠,亲吻在无意识间,变得深入。

秦芳紧搂着他的脖颈,吻的忘情,而他也被这份炙热包裹的,沉醉。

忽然,耳中传来一些隐约的欢笑声,苍蕴陡然发觉自己和秦芳此刻的状态,他立时推开了她,仓惶的瞧望她,而此刻的秦芳却是不满地噘起了嘴巴:“你推我?哼,以后人家再不和你亲亲了!”

哈?

苍蕴面对这样的威胁,脑袋嗡嗡作响:这什么和什么啊?

但他也没时间去找答案,强劲的内力让他听到已经有人往这河边来放花灯,他自然是要带着秦芳迅速逃离此处,以免被人瞧见的。

可是他听得见,秦芳却听不见,她像是使着性子一般,就往河水更里面游,苍蕴只得抓着她说到:“卿欢,你清醒点,有人来了,我得带你走!”

“有人…来了?”秦芳眨巴着眼睛,似乎不明白他说什么,但还是被苍蕴给拖着游到了河边上了岸。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被人看见,可真就麻烦了!”他说着好心的把自己那件袍子往秦芳身上裹,但岂料秦芳忽而一瞪眼:“看见怎么了?我们不是情侣吗?还不能给人看了吗?你什么意思啊?”

苍蕴傻眼:“什么?情,情侣?”

他没听错吧?他只是说过几次要对方做他的妾室,不都被断然拒绝了吗?怎么忽然间,他们两个就成了情侣了?这,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第一百五十六章 脸红红,被反调戏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