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身子一抖,随即松开了他,向后一挪,倒在了地上:“怎么是你?”

苍蕴扭着嘴巴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你还想是谁?难道是那个,叫花季的少女吗?”

秦芳愣了愣,摇了下脑袋:“怎么回事?我不是在战…等等,我怎么又…”她有点语无伦次,她以为自己在战场,可是她在穿越的异时空,更在林地里和苍蕴在一起。可是,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过去的记忆会那么清晰的在现。让她不知不觉的就沉寂在那些曾经里。

等等,那些?

秦芳伸手揉了下脑袋。试图想弄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用那些那个词,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她想要理清点什么,却毫无头绪。只依稀记得自己在水榭里中了招,还有自我检测,意思是中了催/情药,其他的嘛。好像不记得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再不把你丢到药王那里去,我会疯掉的!”苍蕴说的可是大实话,被一个女人忽然抱住嚎啕大哭。已经让他无语之极,但想不到的是,她抱着自己哭,口中还嘟囔个不休。

一会儿是义愤填膺的强调,一会儿是泪如雨下的委屈。不知道的要是看到刚才她抱着自己哭的模样,只怕会以为他干了什么,可事实上,他今天什么都没干,就被她给各种莫名其妙的折腾了。

虽然说,苍蕴被折腾的心里有点郁闷,但却从来没想到把秦芳给丢下。

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多爱助人为乐的好人,并且很多时候,他都是利益先行的,所以像今天这样的事,或许换成别人,他会完全丢开不管,任由对方自行散药了事,可是,对方却偏偏是她。

也许,他应该承认,一开始是出于利益的考虑,为了那个人,为了自己的计划等等,可是,当他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越久,他就越不考虑这些,反而是希望着她能赶紧没事。

所以他将秦芳一把捞起,抱在怀里是立刻拔腿就跑,当他带着她跑出这片林地之后,也就带着她飞檐走壁,朝着卿王府而去。

“药王可在!”当苍蕴抱着秦芳直落入卿王府她的院落时,他立刻扯着嗓门喊了一声,为的就是让姬流云听见赶紧过来,而他则是抱着秦芳一脚踹开了房门,直奔了屋内。

当他把秦芳放到床边上时,秦芳却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不松开,他愣了愣,一面伸手去抓下她的胳膊,一面柔声无奈的强调:“我不是那个什么少女,你看清楚啊,我是个大男人,我是苍…”

他的话音顿住了,因为把秦芳的胳膊抓下来,让她从自己的怀里离开后,借着屋内点亮的烛火,他看清楚了此刻她的模样,竟然是一双眼哭到红肿不说,她脸上的表情更充盈着苦涩与迷茫。

一丝痛,骤然从心底直刺而出,又迅速地蔓延开来。

湿漉漉的脸,依然红红地却不在充满妩媚,而是忧伤着,无助着,叫他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

难道这回来的一路,她都在哭吗?

可是如果是这样,我怎么没察觉?

苍蕴诧异的盯着她,便看到秦芳的眼泪从眼里无声的淌出。

他抿了一下唇,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衣衫,顿时明了自己为何不察觉,只因为她的泪水,一直以无声的方式融进了他湿漉漉的衣衫里。

“你怎么还在哭?还在难过吗?”他轻声问着,可是她并不回答,只有泪,一滴接一滴的滑落着。

他看着她的泪,只觉得那种心痛的感觉在一层层地叠加着,慢慢地,他的目色充满了怜惜,充满了疼爱,他松开她的一只手,轻轻地触碰上她的脸颊去为她擦拭那泪水。

可是,他擦着擦着,却停了下来,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随即,彼此的距离开始慢慢地相近,而后,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唇…

那一瞬间,她依然呆滞,而他却挑了眉,像是突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一样,赶紧地退开些许逃离她的唇,却又心里偏偏对那份轻触的软,充满着不舍。

呼…

喘出一口粗气,他觉得自己的脸竟有些发烫,但随即他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呼吸,立时转头,果然,屋门口不知在何时,已立着一个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 幸好,花开心间

“你来了?”苍蕴看着门口出现的身影,出声询问:“药王呢?”

“回主人的话,药王于半个时辰前被叶府的人请走了,听意思是,叶府的小姐出了点状况。”素手低着头迅速地回话。

“哼,应该是那位孩子不保吧!去,上叶府,就说我,有请药王。”

“是。”素手当即答应着走了出去,只是她离开屋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主人的背影。

当她听到主人的声音时,她就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从其他院落赶了过来,只是不曾想,顺着声进了屋,却看到的是,自己的主人竟然在亲吻着那个惠郡主。

那一刻,她震惊,她不解,甚至不明白主人怎么会如此,因为她的主人可是高高在上的人,而对方却…声名狼藉不说,更是南昭一个落魄王府的郡主罢了。

可是,她却没有询问和质疑的资格,因为主人已经给了她一个警告,倘若她再不知分寸的多嘴,主人只会拿走她的命,而不会有丝毫地犹豫。

所以,这一刻,尽管心中不解与震惊,她还是迅速地离开了,只因为主人愿意以自己的名义亲自请药王的话,那必然是告知药王,即刻就到,不能耽误,所以,她也不敢耽误的立刻跑了出去。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鬼迷心窍般的亲了她不说,还连有人来,都没能察觉到,难道我也中了别人下的药不成?

屋内床边,苍蕴苦笑着腹诽自己。却一双眼依旧落在秦芳那泪水满布的脸上,随即他眨眨眼伸手在她的脸上擦抹掉她新淌出来的眼泪。

“怎么了啊?眼泪这么一直流,难不成,你还在哭那个少女?”他轻声问着,可是她却像听不见一样,一点反应都不给他。

眉蹙起,他有些不安,因为这样像木头人的状况。怎么看都不太好。

而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点动静,立时扭头看向门外,姬流云如魅影一般迅速地冲了进来。

苍蕴当下丢开了秦芳的手,冲着姬流云言到:“还挺快。”

“刚进府就碰上了素手了,她说苍公子您在这里急着找我,不知是有什么事?”姬流云一面说着。一面眼有惊诧的盯着苍蕴身上那湿乎乎的中衣,显然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个模样。

这里可是秦芳的房间,他必须和师兄保持一种外在的客气关系,倘若这儿不是秦芳房间的话,他早就直接冲上去就瞧看他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作为师弟的他,这些年。还没见过师兄有这般的狼狈过…

“不是我要看病,是她。”苍蕴说着就起身让出了床边位置,姬流云自然就看到了脸红红地且被白色男子外袍包裹的秦芳。

“她这是怎么了?”姬流云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奔到床边,连身上的药箱都没放,就抓起了秦芳的左手为其号脉。

“好像是在花灯宴上中了别人的催情药吧,反正挺折腾的。”苍蕴轻描淡写地说着,扫了眼还在流泪的秦芳:“你可得看看她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字不说的光流泪了,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姬流云却在此时脸色骤然变得凝重不说。竟还有些泛白。

“怎么,很严重吗?”看到从来何事都懒散又不上心的师弟忽然表情凝重且有泛白之像,苍蕴的脸色也陡然变得郑重起来:“难道,她有性命之危?”

姬流云看了苍蕴一眼,唇抖了一下:“她挺严重,但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危。”

“既如此,那你怎的表情那般凝重?”

姬流云看看秦芳,又看看苍蕴。随即言到:“她中的可不是催/情药。”

“不是?”苍蕴自然诧异:“那她中的是…”

姬流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放开了秦芳的左手,转身取下背负的药箱在跟前桌几上后,当即取了一枚银针。扎在了秦芳的左手指上。

看到师弟如此动作,姬流云的唇抿了一下,眼神落在了秦芳的手指上。

一滴带着些许黑色的血涌出,姬流云用自己的尾指将那滴血抹下,先是放在鼻下一闻,而后便是尾指指尖腾起一抹蓝色幽焰,那血水就在幽焰里滋滋作响,似沸腾一般的逐渐升华,直至最后只剩下一块细小的黑色残渣停留在他的指尖上。

“是药毒。”姬流云刚一说出来这三个字,苍蕴就脸上闪过一抹惊色,随即他看着姬流云,一脸难以置信:“你确定?”

药王盯着那残渣又看了看后,点了头:“我确定,虽然她体内不知为何毒性已无,但她中的的确是药毒。”

“怎么会…”苍蕴当即脱口而出一句嘟囔,但话也匆匆顿住,他警惕的看了一眼秦芳后,有眼里充斥着不解的看着姬流云。

姬流云摇了下头,而后言语:“事不宜迟,我先给她化症,有什么…咱们稍后再说。”

苍蕴明了的点点头,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姬流云则抬起右手运功片刻后,蓝色的冰气就在他掌心聚集,而后他慢慢地将手按在了秦芳的额头之上,而与此同时,姬流云也闭上了眼睛。

一道寒冰之气从姬流云身上腾起,随即竟是朝着秦芳的额头上的手聚集而去。

苍蕴熟知师弟的治疗门路,当下就立在一旁瞧看着,一面想着片刻秦芳就会没事,一面想着她怎么会中药毒,以及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南昭的都城。

药毒,从来只在西梁盛行,且能制造出这种毒的人,当世据说只有一人,那便是西梁的“毒尊”欧阳尊。

江湖上,可有这位毒尊的许多传说,据说他一人用毒。就能让上万人的大军变成待宰的羔羊,还有传说,他用毒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能想让你在几时死,就在几时死。

传说是可怕的,真实的程度,鲜有人知,包括苍蕴。都并不是完全清楚,但他却知道毒尊在两年前已病逝,他所有制成的毒物,则都由他的第十三任妻子,曼罗夫人接手。

所以,当药毒出现在南昭都城,就意味着。这位曼罗夫人也已到了南昭都城,这让他当即就想要去弄明白,这位西梁的寡妇跑这里来是放毒是因为何事。

因为他很清楚,能请出那个寡妇出手,必然是出动了千金之价的--毒尊留下的药物,用一个就少一个,这种物以稀为贵的东西。自然价格不菲。

但就在苍蕴猜疑的时候,姬流云的身子却有了一丝晃动,随即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竟有些僵直的感觉。

苍蕴见状,当即不敢乱想,小心的盯着姬流云怕出什么事,结果就看到姬流云的身子又抖了两下。

这一下,苍蕴更加担心了,他甚至立时聚气于掌,准备随时出手。而偏偏姬流云此时却睁开了双眼,与此同时,他的整个手掌变成了黑色,而秦芳则是闭上了眼,整个人似昏睡过去了一般的自行倒在了床上。

“怎样?”苍蕴当即收起内力出声发问。

姬流云看他一眼:“没事了,我把那股子药劲儿已经抽进寒池里,少不得要花些时间化掉。”

“那她这是…”

“昏睡,而且可能会沉睡上五六个时辰吧。到底这药毒太霸道,虽然毒性是没了,但药劲儿太猛,还是极耗身子的。所以我一抽走药劲儿,她就昏睡过去了。”

听到师弟这么说,苍蕴知道秦芳已无事,当下就关心起姬流云起来:“你刚才是怎么了?好似被什么惊吓到一样。”

姬流云眨眨眼:“这药毒是四情药毒,中毒之人会经历四种情绪的幻象,每一种情绪都会让体内的毒更盛,而后使中者死于制毒者希冀的方式,可以说是药毒中最为霸道的其中一种,而我当时化症时,正好和她一起经历了其中一种情绪,因为有些突然,所以,被惊到了。”

“可你好像不止惊了一下…”

“那股子药劲儿太强了,压制抽取,不太容易。”姬流云说着扬了扬自己发黑的手:“我这几年,好像真的松懈的厉害。”

“你知道自己松懈就好,师父离开后,你就一直懒散。”苍蕴轻声说着,扫了一眼秦芳:“那个,她,刚才是不是经历的是悲伤啊?我看她一直在流泪的。”

姬流云轻轻点了头:“差不多。”

“果然是这样啊,不过,她怎么跟个傻子一样的默默流泪呢?一般人悲伤,不是该嚎啕大哭吗?”苍蕴问着,却不由的想到在林地里,秦芳抱着自己嚎啕大哭时的情绪,顿时又觉得,是不是女人哭到最后,就会成这样。

“有些情绪,人会发出来,而有些情绪,人又会藏起来的,也许,她不想让人,嗯,知道她的悲伤吧。”姬流云说着苦笑了一下。

“是吗?”苍蕴闻言若有所思,姬流云则是看他一眼迅速的开口:“对了,这霸道的药毒,怎么会毒性已无呢?难道你给她逼出来了?”

“怎么可能,我以为她中了催/情药,我的功法又是至阳的,哪里敢给她逼出来啊,我就是点穴封住片刻,她都撑不住的。”苍蕴说着瞥了嘴,倘若能逼,他早就出手了,也不至于被她折腾了半天,结果弄得自己心里怪怪地。

不过,一想到她中的竟然是药毒,苍蕴的心里也不免有些庆幸,幸好她没毒发,要不然…

刹那间,一种失去的隐痛立时在心头上涌,这种感觉让他忽而有点慌乱。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的秦芳,此刻她脸上的红潮已经退去,显出她那白里透红的肤色,这让她看起来,若一朵静谧而美好的海棠花。

苍蕴的眼里闪过一抹柔色,而他的内心只有“幸好”这两个字。

只是,此时他并不知道,她这朵海棠花就此开在了他的心间,并从此驻扎下来,不曾枯萎。

第一百六十章 记忆,你想让我怎么死!

“师兄,都城里出现药毒,看来那位曼罗夫人已然来此,我虽然不明白她为何会向惠郡主出手,但能请她出手的人,必然身份不低,钱财充盈,所以…”姬流云并未注意到苍蕴的神情变化,因为他此刻低着头,似在沉思着什么的低声言语。

“南昭能出的起这个价格的,不是皇室,就是候家,而候家从来不沾染这些,所以应该是皇家想要除一些障碍。”苍蕴立刻收起自己的情绪,把先前能想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南昭的皇上要对他的兄弟下手了?”

“这不是必须的吗?他得皇位毕竟得来的不正,而想要不引起朝廷的风浪,又不被人拿兄弟的死来做文章,还有什么会比让人生病再默默死去这样,更好的呢?”苍蕴说着脸上泛起一抹冷笑。

“是啊,可是…那惠郡主怎么会…”

“应该是顺手吧。”苍蕴说着脸上又闪过一丝不悦:“哼,太后那个老娘们完全没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

姬流云闻言一愣,随即低声说到:“那师兄有什么打算?”

“还用说吗?”苍蕴眨眨眼:“不听话,就得打屁/股不是吗?”

姬流云当下悻悻一笑,伸手指着苍蕴身上湿漉漉的中衣:“要我借衣服给你先换上吗?”

苍蕴摇了头:“那不必了,她既然没性命之忧,那我就先回去了。”苍蕴说着扫了一眼秦芳,掩饰情绪的迈步而出。却完全没有拿走那件外袍的想法。

“你一会儿去给她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再伺候着她抹身什么的,务必照顾好她,知道吗?”苍蕴出来后,交代了候在院子里的素手,素手当即应声,苍蕴便飞纵而去。

而屋内的姬流云听着外面师兄的交代之声,目光有些怪异的盯了一会秦芳后。竟然伸手摸上了秦芳的脸---不过,他的指尖却是轻轻的擦拭在那些泪痕之上,而后他咬了一下唇,转身抓着药箱快步的走了出去。

一回到他现在的住的院落房间,姬流云便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人就贴着门,沉寂在一片屋内的漆黑之中。

师兄刚才问他为何有惊吓之态。他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但事实上,他真的是被吓到了,也被惊到了。

不是什么霸道的药劲儿,也不是什么悲伤的情绪,而是他一把内力冲进惠郡主的身体,就看到了让他无法想象得画面。

那是承载一种情绪的模糊记忆。是一段不全的边角而已,但不一样的服饰,不一样的打扮,不一样的周遭,却让他一头雾水。

而就在这些说不清的怪异里,一个短发女子被铁链捆绑在一把座椅上,而她的对面,立着一个挂着阴笑的男人,以及三位遍体鳞伤并被吊起来的女子。

“秦芳,只要你告诉我。谭司令的心脏起搏器到底是什么型号,对码是什么,我立刻就可以放了你和你的队友。”

男人冲那短发女子柔声言语,而那女子闻言抬起了头,一双黑亮的眼眸里,充斥着嘲色:“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吗?”

男人一愣,悻悻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把你们几个做了手术的人骗来是我不好。我也知道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但,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只要你告诉我,我肯定放了你们,说到做到!”

“你还是别费心了。”短发女子说着昂起了下巴:“我是不会像你一样,做那叫人恶心的叛国者。”

男子眨眨眼,叹了一口气:“秦芳,我好好和你说,你不听,那看来,我得换一种方式和你谈了。”

男人说着从靴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转身走向身后的那三个女人,他逐一打量着,而后站在了一个女人的身后,将匕首放在了那个女人的脖颈处:“我数三声,如果你不说,我就会割破她的喉管…”

“王伟道!我们几个可是医疗兵,按照《日内瓦公约》你不能对我们出手。”

“我知道,但在这里,没人会知道是我违反公约,当然,你要是不想她死的话,就赶紧说出来。”男人说着手中的匕首朝下压了一点,立时那女子的嗓子里溢出了痛声。

“晓红!”短发女子激动的喊了一声,那女子看着她,眼里流出了一滴泪。

“对不起,我不能让谭司令被他们害死,所以…”短发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一双眼里,却有着坚定的光芒。

“我知道,队长…”女孩子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匕首划过了她的脖颈,血液瞬间汹涌而出,而她的嘴巴大张着,空有出气,没有进气--这一刀,不仅划破了她的血管也隔断了她的气管。

“晓红…”短发女子嘶声力竭般的喊了一声,身体剧烈的滑动着,可是,捆绑着她的不是绳索,而是铁链,她的挣扎让铁链发出碰撞的声音,却无法让她获得自由。

那个女孩子的头颅终于耷拉了下去,不是死于失血,而是死于了窒息。

“看,因为你的不配合,她死了。”此时男人说着伸手戳了那女子的尸体一下,而后横跨着走了两步,来到了另一个女孩子的身边。

“再给你一次机会啊!”男人说着手里的匕首在指尖上翻转着玩出了花。

“王伟道,你就是个人渣,混蛋,无耻败类…”这次,不等短发女子言语,那个被男人选为目标的女子已经冲着男人破口大骂起来:“你不配做军人,不,你连做人都不配!你就是个…唔…”

女子的嘴巴被男人一手给捂住,他眼神极为恶毒的盯了那女子一眼,转向了短发女子:“秦芳。我数三声,要是不说,她就是你害死的。”

秦芳咬着唇,双眼看着那女子,一声不吭。

“1”

“2”

“柔柔,别怕,你先走,我。随后就来!”当男子数完2之后,短发女子立刻大声又迅速地喊着,那女子虽然嘴巴被紧紧地捂住,发不出什么声音,但还是使劲的点了下头。

“好,那就让她先走!”男人说着,挥了匕首。但这一次他却不是割喉,反而是把匕首直接插进了女子的胸膛,然后猛然向下一划。

“啊…”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让整个房间充满着跌撞的回音。

“柔柔!”短发女子的眼里淌下了泪,一双坚定的眸子,已经有了血红之色。

被生生划开了胸腔到腹腔,这是何等的痛?

女子惨叫了一声后。就直接低头失去了意识。

但男子却不满足,他竟然伸手探入了女子的腹腔里…

“王伟道,你个王八蛋!有本事你冲我来!”短发女子发出了怒吼,她挣扎着,身体的铁链哗啦啦的作响。

可是男子无视了她的怒吼,他专注的在那女子的身体里掏挖着,直至扯出了一颗还在轻微颤动的心脏…

短发女子的唇哆嗦了,它翕张着,没有了骂人的词汇,也没了怒骂的喝句。而她一张脸,全然是煞白之色。

“啧啧,瞧瞧,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活着,却搭进去自己的命,这是多傻啊!”男人说着将手往后一抛,那鲜血淋漓的心脏就被摔在了不远处的墙体上,砸出一个刺眼的血印。

“你还要让我再来一次吗?”男子站在了那被吊起的最后一个女子的身边。他言语着,眼盯着短发女子:“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哦。”

短发女子咬住了唇,她的眼盯着那个女子,这次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而这个时候。那个女子却开了口:“队长,我女儿下个月就满三岁了。”

短发女子的唇咬的更狠,甚至血液从她的唇上都淌了下来。

“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那女子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那男子眉一挑,退开了两步,显然鼓励她这种行为。

女子此时转头看回了短发女子,却是冲她一笑:“队长,若假如,你能活着出去,就请替我告诉她,妈妈是英雄…”

“好。”短发女子终于出声,这一次,她泪水滂沱,却眼里有着一种骄傲之色:“你是英雄,你们,都是英雄。”

“哼,英雄可没那么好当!”男人此时已经冲回了女子的身边,手里的匕首并非刺向女子的身体,而后是刀从她的面上一挥,立时一块血肉就滚落在了地上,竟是割下了那女子的鼻子。

惨叫声,再次回荡起来,与之相伴的就是短发女子身上的铁链在剧烈挣扎下的刺耳金属声。

“王伟道!你会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我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比她们死的惨百倍,千倍…”短发女子咒骂着,而男子却匕首再挥,刷刷两下,割掉了那个女子的一双耳朵。

“百倍千倍,也得你有那个能力伤害到我,和我说鬼,咱们学医的有几个信鬼?”男子说着刀在女子的身上比划着:“秦芳,你也听到了,她还有个孩子的,我现在只是割掉了她的鼻子和耳朵,而以你的医术,是可以给她再接上的,所以,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说了得了?”

秦芳咬着牙:“我,秦芳,还有我这些为国牺牲的战友,绝对不做叛国贼!”

“没错,我们,誓死不做,叛国贼…”那女子此时忽然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便是自己一个扭身,撞上了男子手中的匕首,立时那个匕首抹上了她的脖子,她也就此耷拉下了脑袋。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脊梁!”短发女子的泪在落,但眼眸却刚毅着:“而你这个叛国贼,可没有!来吧,对我动手吧!让我看看,你想让我怎么死!”

--今天第二更,可能会晚些,见谅。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可怖,想要保护她!

来吧,对我动手吧!让我看看,你想让我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