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眨巴眨巴眼睛:“可是,我人小言轻…”

“没事,三爷爷会陪着你的,不让你为难。”卿海说着转了身朝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略略侧着的身子,似在恭维着秦芳的身份。

秦芳诧异的看了老人一眼,一时有点吃不定他是什么想法。

是甘心拿自己做台阶来护着她呢?还是类似于捧杀的方式,把自己逼到高处,摔个伤筋断骨?

人心,最是看不清的。

一件事的好坏,更是她此时无法看清与猜透的。

眼看着三爷爷都做出了这样恭敬的举止,她扫了一眼前方很多人惊讶的面孔,抿了下唇后,朝着三爷爷礼让的欠了下身,这才大声地说到:“三爷爷您前面请,卿欢跟着就好!”

如果你是护卫我的台阶,那么为我开道也不算错。

如果你是想要捧杀我,好歹我在你身后,多少还能占着个知道敬长者的名头。

秦芳是这么想着,所以如此。

卿海看了她一眼,继而笑着点头:“好好,一起!”他说着迈了步向前,只比秦芳领先半步而已。

“这些都是咱们族中的人,这几位都是很有本事的门客,像这个,打的一手好铁,咱们族中的马匹上掌那都是他的手艺…还有这个,他做的皮索是最好…”

三爷爷一路走,一路随机的为秦芳介绍着面前凑过来的几个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匠人,保证着族中长年累月的事物运转。

秦芳非常恭敬的冲着每一位点头微笑。

这个时代的宗主其实走的都是高冷路线,至少保持着贵族的骄傲让大家自比泥土的跪在脚下。

可是秦芳是没办法走这条路线的。

她清楚自己一没资历,二没家人后台,只有一个血统身份。

虽然这理论上奠定了她的基础,但这个时候有什么用呢?

她到底和这些人都是才相见,等于就是山高皇帝远的,哪里有地头蛇混的开?

所以秦芳不敢玩高冷,更不想傻乎乎的就让自己再多一些疏离,于是她选择了微笑。

也许这降低了她身为宗主的格调,但是,她还是觉得。微笑远比高冷更容易让她赢得好感。

毕竟未来世界,笑容是彼此亲近的第一步,也是一切交往的基础。

秦芳终于跟着三爷爷走进了那间石楼,当他们进去后,外面的人们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间低声的交谈着。

“不是来的是族长吗?怎么是个小姑娘?”

“没听见喊的是大小姐吗?只怕是族长的女儿吧!”

“我就说族长是来不了的,前些日子老祖把咱们外面散的人都接了进来,说的就是怕延祸,如今这冷不丁来个小姑娘。我都有点看不懂了…”

“看不懂就不看。反正我就知道那姑娘看着挺和气的…”

“和气有什么用?这几天海龙国的那帮混蛋。可没少找麻烦,倘若族长回来,还能压一压,回来个小丫头能做什么?”

“就是。二少爷也听说伤的不轻,差点就没了,如今大少爷还未归来,真不知道,来个小丫头能干嘛!”

七嘴八舌的言语,让石楼外面的人开始个个眉头紧锁,而石楼内,秦芳的眉头也紧锁着。

因为一进了这石楼,她就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气氛在各个审视的目光下朝自己压来。

保持淡淡微笑的扫视了一圈。便看到石楼内立着差不多十来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最老不过三爷爷,最少的则是昨天她见过的那个二小姐。

只不过。昨日见到的那个什么二/奶奶,却是没在这里的。

“诸位!这就是卿欢,咱们族长卿岳的嫡女,她从都城里携族令而归,昨日才归于族内,点亮了石屋内的火绳…”三爷爷亮着嗓门于众人介绍她,一时间的用词中肯的让秦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只能客气的朝着前方行了一个女子最得体的福身礼。

“什么?携族令?”有人惊讶问话,秦芳还没看清楚是谁说的,大家就七嘴八舌起来,大体的意思和表情,其实和昨日三爷爷看到她时的疏离是差不多的。

当下三爷爷令众人安静下来,略略提及了秦芳的情况,当大家明确的知道是族长把族令交付给自己的嫡女,而后她遵循族长之意,忍辱负重的在都城生存,为保族长平安以及家族不被轻视时,大家才对秦芳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但,只是缓和而已,毕竟敢于与皇家断亲,这可不是谁都有骨气和胆识去做的事。

再加之之后立刻发生了事变,导致整个卿家闻风都收了在族地之外的驻点,以保安全,就可想而知,不少人还是迁怒于她,认为卿家之后的遭遇,就是因她而来的祸事。

所以秦芳看到大家那些表情,就越发的感觉到来自于族人的重压。

而此时三爷爷则一脸沉重的讲起了她为何会此时回到族地之中--他提及了族长流放遇袭,也提到了秦芳的借机开溜。

这一下,刚缓和的气氛与压制的担忧一下就爆发了出来,有人立刻出声到:“这般偷偷回到族地,若被人发现,岂不是有欺君之嫌?”

秦芳抿唇刚要作答,一旁的二小姐竟就开了口:“欺君怎么了?他们先对族长下的黑手,还不兴我们自保了吗?难道我们卿家就是好欺负的?”

这样的言语让众人一时无言,让秦芳不由的打量了她,就看到她不屑似的鼻尖向上,而此时三爷爷也开了口:“阿宸这话说的不错,我们卿家为南宫家打下了江山,也都俯首称臣,可他家却过河拆桥,我们怎能还把他们奉为君上,去抛头颅,洒热血?”

众人当下纷纷点头,一脸义愤填膺之色,然这个时候,那二小姐卿宸又开了口:“爷爷,要我说,其实可恨的并不能算是南宫家,毕竟之前南宫家对咱们卿家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为大表姐指婚了不是?要我说,罪者是南宫家娶的那个女人,她恼恨大伯父娶了个北武长公主,就处心积虑的要害咱们卿家,她才是罪魁祸首!”

秦芳闻言当即看了一眼卿宸,心道:嘶,她干嘛要提盛家,又说北武的,难道…

第二百一十八章 铁剑山,永不低头!

秦芳刚对卿宸的话有些担忧的警惕,众人情绪就似乎都被这一句话给点燃了。

不但有不少人点头,更有许多唏嘘声,甚至还有一位年岁大约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当即言语:“哼!北武那个女人要嫁进卿家时,我就说过,这是个祸水,如今,看看应验了吧?”

北武那个女人,是谁?不就是卿欢的娘吗?

秦芳听到这人如此不屑的言语,当下不满,看了一眼那人后说到:“阁下,我该怎么称呼?”

“我是你五叔!”中年男人昂着下巴一派长辈作风,秦芳当下冲他一个福身后说到:“五叔好!今日虽然和您是第一次见面,但卿欢对您却是如雷贯耳的!”

“哦?”那中年男人诧异的挑眉。

“咱们卿家虽然是武将世家,却也有的根,我记得爹爹他不止一次说过族中最懂礼仪,最知大体的便是您了,今日见到您,便忽然想要请教一个问题,还请五叔为我解惑!”

中年男人当下就是一脸得意之色:“什么问题,问吧?”

秦芳抬头看着他:“敢问五叔,何谓长幼有序,兄友弟恭?又何谓妄言诳语,口中无德?”

那一瞬间,中年男人的脸色如彩罐破裂一般,是青中见白,白中见红,总之很是难看。

为何?

他先前说北武长公主是祸水,可北武长公主是谁,不就是卿岳的妻子吗?

说人妻妾与家眷的,和说卿岳有什么区别?

而卿岳呢?虽和他是表亲两房,到底卿岳也比他大,是他的兄长,更何况还是卿家的族长。

他这不但忘了长幼之序的乱礼,更妄言族长与其妻,可是无礼啊!

所以秦芳给他送上梯子让他爬上去,再抽了梯子。怎不叫他难堪?

而他想要解释什么都是徒劳的。

因为在这个时代,礼,比什么都重。

当下那中年男子脸色难看的憋在那里,此时三爷爷清了下嗓子说到:“卿涛,大小姐的问话,你可懂其意?妄言族长,这可是逆!出去,到祠堂里跪着去!”

“爹,我…”

“出去!今日你可没脸拜那铁剑山。”三爷爷说着脸一拉,阴沉沉的。先前还得以的卿涛只好低头称是的转身离开。

不过。他离去的时候。可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秦芳。

秦芳抿了下唇,没做反应,不过心里明白,自己已有了个反对者。

其实她并不愿意与人结怨。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可是,人活着,总有一口气在,也许别的她可以忍,可以不去计较,但被人如此不敬的言论父母,即使那不是她的亲爹娘,她也不会忍的。

跟何况,什么叫祸水?这位根本就是把卿家遭罪的祸根往这位死去多年的女人身上退。这怎叫她不气?

所以,她以退为进的玩了一手高摔,至于带来的后果,她已不在乎了。

“大小姐,还请你见谅则个…”三爷爷此时竟对着秦芳一个欠身言语。那一瞬间秦芳感觉到了众人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三爷爷,您可千万别这样!”秦芳出手搀扶上他的臂膀:“我虽然携族令而来,但到底是个小辈,可不敢受,先前那般,也只是为人子女的,不愿听到别人垢言爹娘,所以,还请三爷爷原谅我的任性与不懂事。”

秦芳说着是倒给三爷爷欠身鞠躬--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任性不懂事,可这言行俨然比那卿涛知礼的多,一时间她能感觉到一些缓和的眼光,也看到了三爷爷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亮色:“这话重了!”

秦芳笑了笑,没再说话。

在这个时代,无论什么情况,孝,就是对的,就是占了礼,所以秦芳的表情,也多少让大家意识到这个归来的大小姐,并不是个可以捏软的人,也开始相信她浸血断婚,并不是嘴上吹牛的故事,而很可能是事实。

“表姐,我可没有指责大伯母的意思哦!”此时,二姑娘卿宸又开了口:“我只是觉得盛家的女人太可恶!都是为国征战的家族,出现那样的惨事与我们卿家有什么关系?她怎么能把仇怨算在咱们卿家,还如此处心积虑的害咱们卿家!像这样的母子为君,真叫人窝火!”

秦芳看着卿宸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淡笑了一下,心里的疑惑又重了一分。

先前,她见这位提及了盛家,引出了北武,便猜疑她是不是在架桥,好让人拿这个来做文章,结果五叔冒出来,几乎一言就定性都城卿家今日之祸,就是因为卿岳娶了她娘姜氏而惹来得,更用祸水这词暗示着今日卿家的危难也因她而起。

她发了怒,让这位五叔好好的丢了下脸,按理这卿宸就敢闭嘴,可是她却依然再言,还再一次的强调了盛家,甚至是那对母子,这让秦芳很是疑惑。

她怎么比我还讨厌那对母子呢?

她猜疑,然众人已经被卿宸的话再度挑起了愤怒,一个个抱怨着太后的恶毒,抱怨着君王的不明。

秦芳看着这些人忿忿的嘴脸,渐渐的倒也明白,大家为何只能抱怨这对母子,毕竟当年是老族长决定臣服南宫家为臣的,若抱怨到别处去,可是族中大逆了。

听了一阵嗡嗡声,气氛进入了慷慨激昂的阶段,三爷爷见秦芳始终不说话,终究是一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后说到。

“好了,大家对卿家今日所受有所不满,老夫完全能感觉到。在族长生死不明前,老夫只能召回众人归于族内,以求庇护,而如今嘛,既然大小姐回来了,还是带了族令,受了族长之意归来,今日我们就依照族规,开铁剑山,拜族长之礼,而后全族为大小姐令…”

“三爷爷不可!”

众人的一丝迟疑与震惊的表情刚出现在脸上。秦芳就已经抢先开口,这让众人纷纷瞧看向秦芳,有的惊诧,有的则是眉紧锁。

“大小姐…”

“三爷爷,卿欢只是晚辈,受不住族长之礼,更不敢让全族为我之令。”秦芳一脸严肃的说到:“我回来,是遵循父亲的意思,是到族中学习并于族人共存亡的,所以。我相信父亲的本意是要各位辅助我。帮我携手保护咱们的族人。所以…”

秦芳突然的双膝跪地:“我请诸位和我一起,团结起来,全心全意的去为咱们卿家的未来,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她说完就是朝前一拜,至于前面立着的都是谁,她是根本不管的。

这一跪拜,超出了众人的预料,个个目露惊色。

而两三秒之后大家纷纷下跪同秦芳对拜。

三爷爷也跪了下去:“大小姐,请放心,族中之人,必然一心!”

不管这话是不是由衷,也不管是不是堂皇。但此时此刻,秦芳只能满脸感激。

互拜之后,大家纷纷起身,卿海直接叫人开启了一旁的石门,而后他向前一比:“走吧。我们去拜铁剑山!”

于是一行人这才顺着那石门内的通道盘旋向上又深入往内走了一阵,而后前方豁然开朗,随即一个大约足球场大小的石洞显露出来不说,其上竟还长长短短的吊着一些钟乳石。

钟乳石在未来的世界,已经因为环境变化而极难见到了,所以秦芳第一眼看过去很是有点兴奋的,但第二眼她看到了比这个更吸引她的东西。

那就是这硕大洞穴里最深地方的那个高台上,由成千上万把铁剑穿/插/在山石上所形成的一匹战马。

秦芳在未来世界借由光影看到过世界各地许多大师级的艺术作品。

这个一眼看过去,就极富那种艺术形态的张力,让秦芳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站在了某个设计师的艺术展示厅里,因为这实在太具艺术的美感,更具艺术的渲染…

“这就是铁剑山,是用我们卿家每一代为家族做过贡献,又或者牺牲了性命的人他们的佩剑所购置而成的,这就是我们卿家真正的家徽!”三爷爷在秦芳的身边,声音朗朗的为她介绍。

那浑厚的声音在这硕大而空荡的石厅洞穴里,回荡重叠的如雷贯耳。

秦芳看着这铁马,看着这铁剑山,不由的心口充满着一股向前搏杀的奋勇之气。

“去吧,站在那里,说两句吧!”三爷爷指着马匹冲她一笑。

她转头看了卿海一眼,迈步上前。

来到铁剑山的跟前,她扬着头,看着那一把把锈迹斑斑的剑,看着上面那一个个早有模糊的名字以及永远不变的卿家家徽。

这些铁剑形成了它的造型,更强调着家族里这些赫赫有名之人的付出,看着它们,秦芳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肩头上的重担。

深吸一口气,她回了身,看着那些望着自己的一张张脸,她由衷的言语道。

“铁马,傲骨!我们卿家,永不低头!”

没有华丽的辞藻,也没有激情澎湃的句子,有的只是她内心最真诚的情感。

静默的石厅里,这一句话重叠着回音有些混响,但很快,大家都一个个低下了头,跪了下去。

当整个石厅里只有她一个人还站着的时候,她真的有种眼泪盈眶的感觉,看着前面跪地的卿海,她走上前去,将他扶起:“三爷爷,我需要你帮我。”

“我会的!”三爷爷郑重的言语着,脑袋都不由自主的点着,像是在宣告着他的决心。

秦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似钟响一样的声音,秦芳诧异时,石厅内的许多人,已经表情个个变得紧张起来。

秦芳好奇的冲着卿海刚要询问,一个黑影快速的奔了进来,然后在秦芳一愣的时候,一块贝壳一样的东西被送到了她和卿海的中间。

“老祖,海龙国又向咱们卿家下战书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求/虐达人,敖卓

战书?

秦芳惊诧挑眉,此时三爷爷一把抓过,但愣了一下后,又赶紧地递给了秦芳:“你先看吧!”

秦芳也不客气,当下接过瞧看,这才看到,如同巴掌大小的扇贝的贝壳上,被人用刀刻着两行小字。

“明日午时,卓在老地方等,若尔等再不能胜我,卿家二小姐,卓就直接上门带人走了!”

秦芳看完这个,一面递给卿海一面本能的看向了卿宸,立时卿宸的脸上一红,皱着眉说到:“那混蛋又提我了吗?”

秦芳没吭声,看完了贝书上内容的卿海直接把贝书递给了卿宸,卿宸一看完就恨恨地把贝书向着地上一摔!

“可恶,我就是嫁个族中匠人也不嫁这混蛋!”她说着一把抓了卿海的胳膊,撒娇般的轻喊着:“爷爷…”

“阿宸,你放心吧,爷爷不会让那混蛋得逞的,你是我们卿家的女儿,怎能嫁给他国这等宵小!”

听着三爷爷如此轻蔑的声音,秦芳扫了一下周遭之人义愤填膺却又紧张怪异的神态,而后眨眨眼,轻声问到:“三爷爷,能,让我知道怎么回事吗?”

“哦,是这样的…”当下三爷爷讲了下事情的起始经过,秦芳这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卿家族地圈住的山脉,草原还有瀑布水流,可以说是南昭最南之地,因为内有湖泊仙女湖,所以这片地儿又叫仙女境,而过了界标就是海龙国的地界,那是一片逐渐退化为沙地的区域,因为是一半绿林之地,一半为金色沙滩,所以被海龙国称之为翠金滩。

卿家本族的人得了仙女境为封地的同时,等于担负守起了南昭南边国门的指责,所以这些年来,总少不得和海龙国有些摩擦。但大体还算相安无事。

可是一年多前,海龙国的皇子敖卓不知什么原因成为了翠金滩的城主,而后他就频频靠近两国的界标。

卿家出言警告,对方表示他是游览风景,不曾过界,说卿家多管闲事,于是卿家只能闭嘴,但也日夜提防,生怕有什么事端。

你说一次两次的,你可能会全神防备。一月两月的你也会绷着精神。可是半年一年下来。天天看着这位就在界标跟前晃荡,大家也真心是麻木与习惯了。

所以就在大家习惯的某一天,海龙国这位皇子又一次带人在地界周围游览,结果不知怎么得。胯下的马匹惊魂瞎冲,眼看就要把上面的人给摔着,卿家善马的好手们,出于一份好心,出手把马给降服,避免了出人命。

于是海龙国是感激连连,一连三日送上了海龙新鲜的海鱼为谢,而也就在这时,卿家突然发现族地内。竟然闯入了一个外人,而那个外人竟然企图进卿家族地的藏书阁,结果被机关射中,受了伤。

卿家立刻是封门查探,想要把这个人给抓出来。可邪门的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而就在大肆查找这人的第二天上,突然的二小姐所在的竹楼里传来了拳脚声,周围的人担忧而奔去,这才发现二小姐一脸怒色的与一个男人打在一处。

二小姐拳脚功夫不低,可是在这男人手上并未讨到什么上风,幸好周围人发现上前压制,这才最后逼得那男人逃窜离开。

但离开的时候却撂出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我若不是伤了一支胳膊,凭你们根本不能奈我何!”

第二句则是:“待我伤好之后,定然来求这位二小姐为妻。”

下人们急忙通知了老祖,待老祖赶到问了才知道,原来那家伙受伤之日就已经溜进了二小姐的楼阁之中,二小姐惊觉有人探入,可惜还没能出手,就被人家给点了穴道,不但动不了,连声都出不了,而后她就被这人给直接塞到了床底下。

那之后的十个时辰里,二小姐就是在房中的床底下待着的。

而那个点了她穴道的家伙,竟然就直接睡在了她的床榻之上整整一夜。

女子家香闺被一个男人这样闯入已经算是耻辱之事,而更糟糕的是,二小姐有极为严重的洁癖。

这男人睡了她的床,动了她的被子不说,为了怕伺候的丫头发现端倪,竟然还把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拿来套在了身上是卧床休憩。

这下把在床底下什么也不能做的二小姐给恶心的差点背过气起去。

直到第二日上,她终于冲开了自己的穴道后,这才从床下爬出来想要一刀劈了这货。

结果,她偏偏打不过,最后要不是两人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周围的人帮忙,只怕她又会被点住,塞到床底下去。

事后,族里人去追这人,却没追到,二小姐则是恶心不已的叫人把屋里的一切都换了个遍。

这一换,差不多就折腾了一个月。

刚刚捯饬完,卿家就接到了来自海龙国的三个贝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