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夜离开枯叶镇,快马加鞭再配上轻功,终于在辰正时分赶回了剑盟位于东硕的据点宝屏楼里。

那一掌,姬流云打的不轻,且他能感觉到自己中的那一掌还含着浓烈的毒性。

幸好,他的身体异于常人,有着超强的自我修复能力,让他不畏伤痕与毒性,否则,若是换个人,此时早已死在那一掌之下--不是被打死,也会被毒死。

他虽然幸免于难,可是,他却也无法淡然处之。

因为那毒掌,让他意识到,姬流云不仅仅是弃了生之力,反而还修起了毒功,且三年的时光,竟已有了和陆婠儿差不多的实力。

师弟啊师弟,你怎么会这个样子?不但练就了毒功还对我出手?还有,为什么听到卿欢的名字,你会出现那等狂性杀气?

这三年,不,是当初,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三百零七章 凶星,你嫂子就是希望!

秦芳在国师殿里从午饭用过后,就一直在诵经修佛悟。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傍晚时分,国师也没洞开大门让她进去。

所以等到沙弥前来请她回去时,她才惊觉天已暮色,不由的猜想今天为何国师不给她机会去度金身。

猜想归猜想,人不能赖在此处,她当即离开回宫,脚才踏上自己宫苑的宫门,耳中已有了几个太监宫女的交谈之声。

“皇上今日一整日都心神不宁似的,不就是来个西梁的什么使者吗?至于皇上他那样吗?”

“你懂什么!听说是国师算出来这次来的西梁使者身带凶星,会给咱们东硕带来不小的厄运…”

“什么?”

“真的假的?”

“嘿,骗你们干什么,我干爹就在殿前当值,他听到国师说的,人回来就在那里拜神灵,求着保佑无灾无病,还说别被西梁的毒给害到呢!”

“哎呀,你说的好吓人啊,我们要不要也拜拜?”

“拜拜能管用吗?”

“拜吧,拜了也不吃亏,咱娘娘不都每日诵经祈福来着嘛!”

“也是,明儿我跟着娘娘一起去佛堂拜拜去…”

“诶,你们说到娘娘,我想起来了,听说空妃和亲咱们东硕的时候,西梁的皇上也要她和亲来着,后来是咱们国力强盛,人家选了咱们东硕,你说,会不会这次西梁跑来什么使者,是不是就冲她来的?”

“冲她来?冲她来干嘛,都嫁给咱们皇上了,他们还能来逼要人回去不成?”

“也是,那你们说西梁来使者是干嘛?”

“我们怎么知道,明天人家不就入朝了嘛。安子哥哥到时候再从他干爹那里听来几句,咱们不也清楚了?”

“也是,我回头去我干爹那里问问去。”

“哎。是不是拜拜就行?你干爹是怎么拜的?”

“还不就上香念求呗!反正我干爹说的国师他老人家说了,这次凶星很亮,只怕事不小,但星象可不是绝境之像。乃有吉星反转之像!”

“那是啥意思?”

“还能啥意思,就是如果吉星能从凶星里杀出,一切都能转危为安。”

“这吉星不知是何方神圣,国师他老人家没说吗?”

“这不知道,反正看那意思,像是还不知道在哪儿,要不然咱皇上岂会心神不宁的,我估摸着,就是这事让他心里慌吧…”

太监宫女的还在扎堆磨牙,秦芳却听的不禁蹙眉。

流言闲话这种东西。本身就会说说的变味,只是她没想到国师不仅仅修佛,竟然还能观什么星象。

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西梁竟然派使者来了东硕:难不成还真是看自己没选西梁,不爽的来找点茬儿吗?

“哥。都按你的意思准备了。”轩辕云峰不安的在密室内来回踱步:“可是对方是曼罗夫人,咱们准备的那些解药能抗的了人家的毒吗?”

“难。”苍蕴冷着一张脸,手指在茶几上轻轻地敲着:“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哥,西梁来势汹汹,你就没点什么好办法吗?你们剑盟…”

“别打剑盟的主意。”苍蕴扭头看向他:“我让剑盟备了药给全城水井投注,这是剑盟唯一能做的,就这还是因为剑盟的主要据点落在东硕的都城里。否则我是断然不能让剑盟出手的。”

“你是怕你那个师父发现我们…”

“没错!”苍蕴点点头:“他知道我要天下,知道我拿剑盟当刀,这他都没意见,因为他要的是剑盟完成敛财的过程好送到山上去给她女儿换去解药,而我搅得天下不安,才会有机会弄到更多的钱财;何况在他眼里。日后我真的把七国吞并到我手中,剑盟便是新的国,我又会娶他的女儿,等于她的女儿就是这江山之主,他自然乐见其成。”

“可是你根本就不是为自己夺这江山。你是为了我,为了爹娘,为了东硕,为了轩辕家…”

“是啊,我是为轩辕家的夙愿,为你这个弟弟才出手的,天下将来必然得是东硕的天下,而我决不能让他察觉这一点。”苍蕴说着抬头看向了那高高的墙面,此刻以往上面蒙着的蓝布已被拿下,露出的是一张硕大而有标示诸多的超大号地图。

“我做剑盟的主人,各国的跑,看着是敛财,掀起一些是非,造些小机会什么的,但已把各国的国情掌在手中,更各自布下了乱点,只等时候到,我就可以大口的吞!而现在,师父已经出关,他虽然没有出谷,但消息他会盯着的,我必须小心谨慎…”

“哥,你说的这些我明白,可是这样一来,剑盟的力量借不上,咱东硕虽然兵强马壮,可人家和你玩阴的,要动毒,我们处在劣势啊!”

“我知道。”苍蕴说着转回了脑袋,盯着他茶几,继续用指头轻轻地敲击着:“虽然这是一场内乱,东硕的百姓必定要吃些苦,但也唯有如此,才能让我师父看到,我在搅乱一池的水,并未留下那处是干净的。”

轩辕云峰闻言眨眨眼睛,忽而迈步坐到了苍蕴身边,盯着他:“哥,你给我一句实心话,你叫我纳卿欢为妃的时候,是不是就算着我们和东硕对上,西梁怎么也得找点茬儿,于是看起来咱东硕也不太平?”

苍蕴的手指顿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是,我要你纳她为妃,除了是帮我娶她外,也是有此念想,只是…我没料到西梁那位曼罗夫人会当西梁的圣师前来…”

“哥!你从来不下空招的,有杀招便有解招,你快告诉我,我们的解招在何处?”

苍蕴看着弟弟那充满希冀的关切眼神,唇抿住了。

他没法告诉自己的弟弟,他曾经预备的解招如今已成了杀招中的一份子:拥有生之力的姬流云,自然是不惧毒的,自然也能成为最后控制一切的人,那个时候。东硕只要拿一点钱财出来,他就可以给师父交代,这场图谋获得了多少钱银。

而那个时候,东硕也乱过了。可以打消师父的怀疑,卿欢也留在了东硕,就算爆出来他和邢思思的婚事,她也跑不掉的--他知道她要的东西再东硕,他自然要把她谋算着留在身边。

可是,他算计了诸多,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师弟竟然成了西梁使团中的一员,更没想到他完全的弃掉了生之力,练起了毒功。

“说话啊。哥,你不会告诉我,我们没解的招吧?”轩辕云峰脸色大变,如果说先前他只是不安的话,这会儿眼神都已经有些骇然了。

“还记得今日在大殿上。我说这不是绝杀之局,有吉星吗?”

“哥,那不是你故意说出来传出去,好让百姓心中有期的言语吗?”

“那不是假话,也不是一句空空的安慰之言。”苍蕴说着眼神落在那尊度了一大半金身的佛塑之上:“我们是有一颗吉星的,只是,她能不能化解掉这次的凶星。连我,也不清楚。”

轩辕云峰下意识的顺着哥哥的眼神瞅去看了看那座佛塑,随即挑眉:“哥,你说的吉星,该不会是你叫我帮你娶来的嫂子吧?”

“云峰,你一直觉得这江山你守不了对不对?你总觉得也许你撑不了多少年是不是?可你知道吗?哥把这江山拿下来给你。是对你活下来很有信心的…”

“我知道,靠着哥的血我是能活,可是…”

“可是你有可能不需要我也能活下来,就像每个普通的人一样。”

“哥,别安慰我了。你那个什么师弟,不是就没成功吗?”

“他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别人?你说谁?”轩辕云峰一脸好奇之色,苍蕴抓上了他的手:“你嫂子!”

“啥!”轩辕云峰惊得蹭一下站起,而苍蕴却拉着他的手说到:“只是现在时候不到,若要她为你医治,必须天下得于我们,否则你我的秘密会泄露出来…”

“你不信她?”

“不,我信她,但是,我不知道她的秘密,不知道她的出身,她有太多的稀奇古怪,若是其中有一条与我们相违,那我们就会功亏一篑。”

他是谨慎的,他相信秦芳,但他叫人遍寻七国查探有关她的身世,却都一无所获,而她的怪物小米,神奇的钢铁右臂都让他意识到,属于她的秘密远比自己的惊人,所以,他不敢冒险,不敢拿自己这些年付出与筹谋的一切来冒险。

“她不是卿家人吗?”轩辕云峰诧异,苍蕴摇了头:“不是,她的真名,叫秦芳,她不是真正的卿欢。”

“啊?”

“真正的卿欢,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应该在三年前与南宫瑞大婚的前几天就,死掉了。”

“那她难道是哪国派来的细作?”

“不知道,我查不到。”苍蕴说着扯了扯弟弟的手:“不过,你不需要对她太紧张,这个女人她不像我,一心想着的是怎么夺,她想着的通常都是怎么…救。”

“救?”

“恩,她总说自己是个医生,而且我见过她救治过许多的人,也许,咱们东硕这次能化解危机的就是她了。”

轩辕云峰看着哥哥眼里充满的期待与相信,自然也选择了跟随的信任,哪怕他其实心里诸多的疑惑。

而此时的苍蕴心里想的不是秦芳稀奇古怪的医术,想着的是她体内存续的姬流云留下的生之力,以及她自己正在练就的内力。

如果,秦芳能保持她现在这个成长的速度,应该再有大半个月就能进入第一层,那么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引导她用自己的内力去牵制以及接手体内姬流云的内力,如果一旦成功的话,秦芳就会拥有姬流云的真正的实力,只是依然会受到反噬而已。

而那个时候,他大不了,日日为她中和,总之东硕的危机可救,且到了那时,就算暴漏在师父的眼前,秦芳也因为完全掌控了生之力,师父动她也必须斟酌再三…

不行,这样不够…

苍蕴的眉微微一簇:得把婠儿体内的那点先天阴气夺过来给秦芳才行!如此,才能更加保险!

第三百零八章 遇见,流云怎么是你!

号角响过三巡,东硕的都城城门下驶入了一队不算声势浩大的车队。

西梁圣使来访,依照惯例,自然是东硕的礼部官员前来亲迎,不过马车入了城门后,那圣使并未从马车上下来,反而是在内稳坐,由一旁的随行者抱怨声声。

“我们圣使乃国之大佐,贵为大国师,你们东硕此礼太轻贱了吧?”

“哦?你说的可是那位毒神遗孀曼罗夫人?”礼部的官员一脸浮夸的惊愕之色:“竟是她来了吗?”

一路前行入了东硕再到这都城,歇脚的可都是东硕的驿站,虽然说东硕之人未必清楚使团的内情,但也不至于一点不知来者何人。

看着面前的官员装傻,那随行之人不悦的言语到:“没错,是我们夫人到了,还不速速叫你们国师来相迎!”

衔对衔,职对职的,这要求其实很合情合理。

不过…

“哎呀呀,这可真对不住,我们国师前日里就去了皇陵,循例为东硕历代皇帝祭祀去了,这没办法前来相迎啊!”礼部官员一脸的不巧之色:“要是你们早些告知来的是曼罗夫人,我们国师自然会留下接待的,只是现下国师都去了那边了,真是不巧。”

“你…”

“算了!”马车内一声招呼之后,车帘轻动,继而一个长相俊美又干净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动手撩着车帘,扶了身上全然黑纱笼罩的曼罗夫人下了马车。

“带路吧。”冷冷地声音,透着一种叫人不舒服的死气,那礼部官员当即应声相迎,曼罗迈步在后,一应随从尽数跟着,唯独那撩了车帘的男人一动不动。

号角再响,鼓声阵阵,迎使的繁文礼节依次开始。周边的人也目光集聚那边伸头张望,此时那马车前却没了那个俊美的男人,好似他钻回了马车内一般。

“…南无阿弥陀佛!”念完回向,秦芳无奈地起身出了佛堂。看向了声音不断传来的前殿--这么大的招待动静,说不吵,那是假的。

“这是西梁使者入宫了?”她开口问着身边的北燕,北燕立刻点头:“是的,听动静应该是正入宫门呢!”

“不过是个使者前来而已,何以这么大的动静?”秦芳略有些奇怪,难道这个使者的来头很大?

“不知道,但礼部想来是根据来者的身份定议程的,听着动静和国师太子之内的差不多。”

“哦?”秦芳的眉一挑。

西梁哪里有什么太子,倒是听说有个国师。莫不是来的是西梁的国师,诶,西梁的国师来了,那东硕的国师也应该会相迎的啊?

秦芳扫了一眼身边的丫鬟宫女,眼珠子一转说到:“你们去瞧瞧吧。看看是个什么来头,回来了好说给我听。”

宫女太监们的本就好奇来的人,闻声自是允诺而去,倒是北燕没动,立在秦芳的身旁。

“你怎么不去?”

“奴婢得伺候娘娘您啊!您身边总不能不留人吧?”

“不必伺候我,我反正也要去国师殿参悟佛法,你还不是只能等在殿外。不如也去热闹吧!”秦芳说着摆了手,一脸向往却又碍于身份不能去的样子,那北燕犹豫了一下后,便应声而去。

秦芳看着这帮人去看热闹后,自己就转身去往了国师殿。

昨日国师没出来,今日。国师应该会去迎接这位西梁使者,那么她可就有一次偷入国师殿的机会,或许她可以找到碧落草的所在。

机会送上门,兴许运气好就可以避免她当这诵经尼姑三年的,她自然是要去撞撞运气的。

挂着念珠入殿。果然无人阻拦,秦芳非常顺利自然的入了殿。

盘坐在殿内蒲团上,一边嘴里诵念着经文,一边偷偷的调用内力,倾听周边动静,再确定无人守在近前与往来时,她起身开始再次在殿中东摸西摸起来。

烛台那里根本不是密室的机关所在,这个她已经知道了,想到那面墙会动,她自然是到墙的周围到处摸索,试图找到机关。

一点点的敲,一点点的试,效果并不大,秦芳寻了半天,忽然一拍脑袋。

我真笨,怎么忘了小米了!

小米,扫描这面墙,找出疑点。

她一面下令,一面捞起衣袖,伸着右手朝向整个石墙,立时一道淡绿色的光从掌心斜散出来,投化成无数的细格如一张网一样包裹上了正面佛墙。

五秒过后,石墙上的无数细格内,突然有一块标红了。

秦芳立刻朝着那红格一看,乃是佛像上绘制的法器莲花中的一瓣。

秦芳收了右臂,小心的摸索上那块莲花的花瓣,这才发现这块花瓣的墙面与其他的相比是有些软的。

心一动,她摁了下去,咔的一下,墙面果然后退了。

原来机关在这儿啊!

秦芳的嘴角立时上勾:运气不错!

而此时密室内正在茶桌边的轩辕云峰却是闻听到动静,身子一顿:诶?这个时候,哥怎么会来!

今日西梁使者觐见,为了便于应对,他让苍蕴替他去接见,自己躲在了这里等消息,这会儿外面正在迎宾要见客的,他哥竟然来此处,他自然惊讶。

而就在他诧异的起身准备言语的时候,却突然从阶梯处装饰用的铜片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空妃!

轩辕云峰一愣之后,本能的立刻转身,此时秦芳刚好也下完了台阶溜了进来,结果听到了一点窸窣之音后,也意识到这殿里有人。

不是吧?难道国师他没出去?

心中想着,但人已经到此,折返也不合适,干脆就先声夺人:“国师,您在吗?我有一句经文不大明白…”

话音落下时,她也彻底的转到了台阶之后,当即人就是一个哆嗦,因为她看到的背影可不是国师那身黑漆漆,反而是金色绚烂。且龙纹醒目。

龙袍!皇上?

“出去!”背对着她的人发出了略低的声音,她听过,那是属于皇帝的声音。

“是。”秦芳虽然惊诧皇帝出现在这里,但人家都发话了。自己也不能赖在这里不是?当下赶紧的应声倒退而出,当佛墙再度回位时,秦芳伸手扶着脑门,隐隐有些后怕的感觉。

幸好我反应快,要是被发现我试图在殿内盗宝那日后再下手可就麻烦了!

不过,西梁使者不都要进殿了嘛,皇上怎么还在这里呢?

秦芳歪了歪脑袋:又一次的背对我,这龙颜还真难一见,不过他那身形倒看着和苍蕴差不多…

嗯?我怎么又想他了!

秦芳甩甩脑袋有些负气的往外走。

她没有苍蕴的半点消息,自他离开卿家族地后。她几乎就和他断了所有的联系与消息。

如今,都要九个月了,这样仿若两人断线的失联状态,让她经不住回味再一起的两年,他那份不浓的情感。一时间她不由的怀疑:他是不是欺骗了自己。

当卿家把南昭政权推翻立下了新皇之后,是不是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不再理会自己?

他不找我,我就不想他!

秦芳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她在心里喝骂着自己,快步的离开了国师殿,准备回往自己的芳华殿。

但突然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头掠过。就好像有什么吸引着自己的东西一样从她身边飞过似的。

秦芳转着脑袋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无什么发现,她伸手揉揉自己的心口,猜想自己不是神经过敏,便又迈步向前,但这一次心口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浓烈了许多。似有一种莫名的牵引在无声的拽着自己向后。

就好像美食的香气诱惑着饥肠辘辘的人一样,叫你忍不住想往那边去。

这是…

秦芳的眉蹙着,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异的感觉,不过人还是往那边迈了步子。

宫里这么大的阵仗迎客,后宫里的宫女太监们。自然是能看热闹就看热闹去了,所以整个后宫也不过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而已。

而秦芳身为空妃,虽然不曾侍寝只负责念经的事实有些奇葩,但娘娘就是娘娘,那些宫女们见到她也自然是低头避让不敢多话的。

秦芳就这样追着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在宫里不断乱窜,每每觉得好似到了她要的地方,却不过是一口水井。

这让她不解,但更不解的是心口那种感觉依然不撒,似乎依然有奇异的气味再诱导着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