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朗已经读懂了宁至谦的眼神,蜷缩得更紧了,眼里露出害怕。

宁时谦则一听十三丫头这四个字,立马头疼状,“饶了我吧,我宁可跟你搭伙混一辈子。”

宁至谦想起那天温宜说的,哪怕他喜欢男人也好,现下老四就来跟他凑对儿了,不过他现在没工夫说笑,只问,“问出点什么来了吗?”

“给你。”宁时谦把刚刚记录下来的东西给他。

宁至谦从头至尾快速浏览一遍,指着上面一串名字,“帮我约他们几个吃饭,就今晚,吃烤鸭!”

“是…”宁时谦同情地看了一眼阮朗,回忆瞬间拉回到小时候,感同身受地开始替他皮肉疼…

他们这样的男孩子,谁都不是善茬,谁都是闯祸闯到大的,但是,特么年纪大拳头硬的就是道理,他这个宁老四,不知道被宁老大和宁老二讲了多少回道理,回忆里只有一个字:疼啊…

拿着名单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门合上的一瞬间,他听见里面一声巨响,然后传来一声惊恐大喊,“啊!姐夫别打我…”

房间内,阮朗已经被宁至谦一脚踹在地上。

“起来!”他阴沉着脸,活动着手关节。

“姐夫,我错了…”阮朗抱着头,惊惶如看见猎人的兔子,身上疼痛,感觉自己被这一脚踹断了肋骨…

“起来!”他怒喝了一声。

阮朗吓得一哆嗦,立马站了起来,结果当然是宁至谦逮着他又一顿胖揍,揍得他连“姐夫别打我”都不敢说了,只听见哀嚎。

直到宁至谦觉得揍够了,手才一松,阮朗全身疼痛,软倒在地上。

宁至谦在椅子上坐下来,问,“知道你爸爸病了吗?”

阮朗点点头。

宁至谦又火了,站起来将他拎起再揍了一顿,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他,“阮朗,你让我灰心到了极点。从前你淘气,闯祸,不思进取,我从来都没对你绝望,因为至少你是善良的!现在呢?连最起码的孝心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你爸这次差点连命都丢了?你妈和你姐成天着急担心?”

阮朗流着泪嚎,“姐夫,我也不想躲着,我也想回来!可是他们找我还钱!如果不还就要剁我手脚!”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们去赌?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他怒喝。

被他一吼,阮朗吓得在地上滚,边滚边抖,“我…我也是想跟他们搞好关系…让他们带着我做生意…谁知道…谁知道会输那么多钱…然后他们…他们借钱给我…我输得太多了…我不敢回家见爸妈…我想扳回

来…哪知道…雪球越滚越大…”

“你就是个混账!”他脚步一动。

阮朗实在被打怕了,看见他脚一动,尖叫一声,抱着头继续连滚带爬。

他见状倒是止住了脚步,只是怒斥,“他们就是一群混账你不知道吗?指望他们带你做生意?他们做的生意就是放账!你个蠢蛋!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你玩?”

“知…知道…”阮朗抖抖索索的,“他们…知道你…是我姐夫…不怕我…还…还不起钱…”

“知道你还去!”他实在怒无可忍,再次将阮朗从地上提起。

阮朗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大喊,“姐夫饶命啊姐夫!再打我就死了!姐夫不要啊…”

宁至谦提着他,把门一开,将他扔了出去,“走!”

“去…去哪?”阮朗忍着全身的痛,颤抖着问。

“人家不是要剁你手脚吗?送给人家剁去!”他咬牙拎着阮朗的胳膊,拖着就走。

宁时谦还在楼下等着呢,一看人被他连拖带拽地弄下楼来,吹了口哨,“哟呵,这么快就打完了?”呵呵,为什么老大老二两人联手揍他每次不揍满一小时不过瘾啊?

不过,老二这小舅子看上去忒不禁打了,若要像他一样的揍一个小时,估计不死也残…

宁至谦表情很严肃,他挑挑眉,也不去破坏老二在小舅子面前的威严了,把名单交还给宁至谦,“约好了,地点包房都写在上面,要我一起去吗?”

“不用!”宁至谦甩下两个字,把阮朗扔进车里。

他看一眼地址,车飞快开了出去。

约定好的包房里,已经坐了四个人,宁至谦拽着阮朗进去的时候,四个人齐齐道,“哟,宁二哥亲自来了。”

宁至谦将阮朗往里一推,阮朗跌倒在地上。

“听说你们要剁他的手和脚?”宁至谦也不管地上的阮朗,椅子一拉,坐了下来。阮朗自己灰头灰脸地爬了起来。

四人坐下,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宁至谦站起,将阮朗一拎,阮朗惨叫一声,感觉胳膊被一拉,他的手就被宁至谦按在了桌上。

“拿去!”宁至谦冷冷的一声,“谁先来剁!手指还是手掌?还是整只胳膊?”---题外话---第一更,先更4000。

第153章 就他最狠

那四人再次面面相觑,法治社会,谁还能真剁?

宁至谦冷笑,“怎么?不剁了?是不敢还是不会?还是很久没剁人忘记了?”

四人不动声色笑了笑,“宁二哥,大家都是熟人,说得这么僵就没意思了是不是?欠债还钱就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别说什么剁不剁好不好?窒”

宁至谦按着阮朗的手,另一只手里则多出了一把手术刀,轻、薄、小巧,他手指轻轻一转,手术刀在他指尖飞快转着圈,只看见一团银白色的光戛。

“六子。”他叫着其中一人的小名,神色淡然,灯光作用下,手术刀的光反射在他脸上,时明时暗,“这些年虽然我们不常来常往,但是从小到大,彼此都太熟悉不过了。三岁我们打的第一架,你输,五岁开始打群架,大大小小打了不下二十场,还是你输,你们有多混,我曾经就有多混,甚至比你们更混,如果我不是后来拿上了这把手术刀,大概我现在比你们还嚣张!不过,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你们敢做的,我宁二仍然敢做!你们不敢做的,我宁二也敢做!”

四个人相视一眼,六子脸上有些不好看,僵硬着,“宁二,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淡淡一笑,眉目间依稀少年宁至谦狠绝的戾气,“六子刚也说了,大家都是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好久不见了,好好吃一顿饭呗。服务员,上烤鸭!”

最后这句话是冲着门外喊的,服务员推着四只烤鸭鱼贯而入。

一次点四只烤鸭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四个服务员拿着刀候在那,不知道是该一只一只片呢,还是四只一起片。

“谢谢,我们自己来。”宁至谦道,并且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把四只烤鸭放在六子等人面前,一人一只。

服务员还是第一次看见客人自己片烤鸭吃的,如果不是不合规矩,真想留下来看看客人的刀法…

他们好心地把刀给留下了,宁至谦却道,“刀拿走,谢谢。”

不用刀?用啃的吗?更不想走了哦…

宁至谦看着掩上的门,手里手术刀一转,“这把刀呢,我曾经用来划开过人的头皮,今天试试片烤鸭怎么样。当然,你们放心,消过毒的。”

他目光一直盯着六子,看也不看,一手将六子面前的烤鸭抓了过来,只见他手中手术刀不断转动,六子注视着烤鸭,眼睛已经越睁越大,最后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而宁至谦还是眼含微笑,最后一个旋转,手一拧,将整只鸭骨架从烤鸭中剥离出来,骨肉分盘,烤鸭还是完整的一只,捧到六子面前。

他含笑间,指尖从容转动,手术刀再次如同长在他手指上一样,转着圈,“很多年没剁人,我也忘了怎么剁了,现在,只会剖…”

六子吞了口口水,手术刀的光闪得他寒意往上爬,“宁二哥,我们早都长大了,为人父为人子,怎么还会干剁人这种事。”

“没错,吃烤鸭,吃啊!”他手掌优雅一伸,请六子吃盘中完好的烤鸭。

六子再度吞了吞口水,心里骂了一万句草泥马,剖过脑袋的刀剖出来的烤鸭还能吃吗?

宁至谦没再理他,如法炮制,将另外三只烤鸭整只脱骨剥离,分别送到另外三人的面前,而后大喊一声,“服务员!”

服务员正好奇呢,赶紧推门进来,被桌上四只完整的烤鸭和剥出来的鸭骨架惊呆了,很想问问可不可以拍照发朋友圈啊?

“鸭骨熬汤。”宁至谦用餐巾轻轻擦着手术刀,“如果有猪脑花,加一个进去。”

阮朗一直在一旁默不出声,完全被吓怂了,听见这句话,再联想姐夫那把刀是剖过人头的,剖人头的刀加脑花汤,他不知道对面那四人怎么样,他自己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呕了出来。

宁至谦从容坐下,含笑,“怎么?不敢吃了?看来这些年生活安逸六子胆儿不如从前了,还是我们医生血腥,拆骨剥皮割肉放血,只是寻常,不过这是个技术活,一百二十刀,刀刀见血而不伤要害,得几年功底才办得到。”

六子脸上的肌肉在抖,咬牙,“宁二,有话直说吧,我六子只知道欠债还钱,你总不能赖!”

宁至谦的笑容瞬间收敛,“六子,你我都不是傻子!欠债还钱,愿赌服输,如果是我俩今天在这赌,我宁二输光家产也不会赖一分,你TM挖着坑让我小舅子跳,你当我宁二这些年死了是吗?”

他一拍桌,一声巨响,手术刀飞出去,插在了六子面前的烤鸭上。

随着巨响后的余音嗡嗡,手术刀尾部在烤鸭上方微微颤动,六子再次吞了口口水,而阮朗早已被这巨大动静给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从来没听过姐夫骂脏话…

“那…你想怎么样?钱都借出去了,有借条的!”六子脸上的肉抖得厉害,手心里全是汗。

“输给你们的是吗?”宁至谦道,“摆桌,从我这赢回去!只要你们有本事拿,我宁二从来不惜财。”

“摆桌!”六子道。

阮朗大惊,姐夫还会打牌?!

宁至谦加六子那边三个人,坐下了麻将桌旁,阮朗坐在宁至谦旁边看,一看姐夫的动作,立马就知道姐夫真的是老手…

打了几把后,双方各见输赢,他便看见六子那三人眉来眼去,宁至谦咳了一声,那三人便不动了,专心打自己的牌,而更让阮朗震惊的是,宁至谦只差一张牌就听牌了,一听就是个超级大的番,但这张牌摸了几把都没上来,他焦虑地看着,又摸了一张牌后,还是没听,他正叹息,眼睛一亮,宁至谦手里的牌竟然变了…

就这么听牌了?

再摸一圈,糊了…

这一晚上,一吃三,宁至谦爆赢。而且,跟他和六子他们打又不一样,打得大多了,钱直接一一扎一扎地扔。

当六子终于黑着脸再次喊“回去拿钱”的时候,宁至谦制止了,“算了,到此为止吧。”

宁至谦身后的桌子,已经堆了一桌钱了。

他指指钱,对阮朗道,“数数。”

阮朗赶紧过去数,数完之后,汇报,“一百二十四万…”

宁至谦将面前的牌一推,声音缓和了下来,“一百万,我小舅子欠你的,还给你,二十四万,给兄弟们喝酒。”

“你…”六子倒是没想到。

宁至谦摆摆手,“六子,我们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这些年各走各路,你有你的生财之道,我过我的安逸生活,本来就该互不干扰,今天到此为止,从此之后见面还称一声兄弟。”

他顿了顿,看了看六子的脸色,再继续道,“如果你再打我家里任何一个人主意,六子,别怪我丑话说前面,我宁二当年狠得起,就靠一个拼字,拼个两败俱伤也不会饶了暗算我的人!拆骨剥皮谈不上,但是放血,我不是开玩笑,老子拼着医生不干了,拼着蹲几年牢,也会把你血放干了,却不让你死!”

说完拿起外套,对阮朗吼了一句,“走!”

阮朗屁都不敢放一个,忍着一身的痛,跟上了他,经过这个魂飞魄散的夜晚,他更加惧怕宁至谦了…

六子等四人留在包房里,看着那一堆钱,默然不语。

其中一个人忽然道,“特么我们这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宁二用我们钱还账?还多还二十四万?他好大方啊!TM的!”

“行了。”六子道,“宁二这人还是少惹,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当年他们那一群,就他最狠!”

“最狠不是萧二吗?”有个人道。

六子哼道,“萧二是叫得最狠,宁二这种闷着狠的才是真的阴险!”

“得,不惹就不惹呗,钱反正也是我们今晚输的,他不还我们也拿不回来了,不过,特么宁二的眼睛太厉害了,一直盯着,想搞搞配合都不行!”

宁至谦在给左辰安打电话,“老三,是我。阮朗被我抓回来了,我明天让人把他押上飞机,送去片场,所有的损失他自己承担,对,不用看我的面子姑息他。他现在身无分文,赔偿不起,你把他的片酬全扣了,每月发给他2000生活费,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了结。还有,给他找个助理,找个我这样的,严格控制他的人身,不听话就给我往死里揍。”---题外话---这个,宁二换牌这个并不是很难很神奇,不是赌片电影里那种随心所欲,但是吉祥生活中是有所闻的,的确有人会换牌,而且打牌记忆力和计算能力都超级好的,而且这种人还不是一个两个,技术逊一点的混娭毑们的麻将馆,技术好的就…毕竟,呃,吉祥家蜀黍是干啥的,啥都见过哈…

第154章 被猪咬了

阮朗跟着上了车,蔫了下来。

宁至谦放下手机盯着他,良久,盯得阮朗不敢抬头,才语重心长地开了口,“阮朗,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从此以后你要怎么走,全靠你自己了。”

阮朗低着头,“姐夫,我错了。”

“你今天看清楚没有?”他问戛。

“什么?”他今天看到的太多了。

“赌这条路十死无生!你永远都玩不过他们!你个白痴,你以为是在家里陪你爸妈打麻将吗?”

“姐夫,可是你…”他想说,你怎么这么厉害,但是不敢。

“你以为他们不会?他们不会你会这么惨?今天走出来的是我,但也有一半可能是我和你都躺在里面了!”

阮朗惊住了,“我以为你有十足把握。”

“没有!运气而已。”他目光锐利而深远,“沾上赌这个字,就陷入了无尽的贪欲,有了贪欲就会无恶不作,他们四个,如果今天不是我,真的会断了你的手脚,别以为他们没做过。但是阮朗,我护不了你一辈子,也没这个能力,你要好自为之,他们顾忌我,并非完全顾忌我这个人,而是我身后的,你明白吗?所以邪永远不能胜正,不要想着歪门邪道发财,否则,我还当什么医生?”

阮朗低头不语。

宁至谦接着道,“我刚刚跟他们说的话,也是要跟你说的,再有下次,阮朗,我绝不会再像今天一样,拖着三十好几的老骨头去帮你摆平,更不会去放他们的血,而是会放你的血,你回去问问你姐,看是不是有办法在你身上扎个几十刀还避开所有要害只算轻伤的,保证只疼得你半死不活。”

阮朗打了个寒噤,又想起了那把手术刀,“姐…姐夫,那…那把手术刀真的是剖过头皮的?”

宁至谦眸色一转,“骗他们的。”

“…”那他还一口烤鸭没吃,饿死了…

“我也饿了,回家吃饭吧。”宁至谦看了他一眼,“我没打你的脸,就是不想你妈和你姐知道这件事伤心,也不想耽搁了你拍戏的进度,希望你自己爱护你这张脸!”

阮朗再次沉默,过了一会儿,说,“姐夫,我真的佩服你,真的,崇拜你,你是我的偶像,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达到你的高度。”

宁至谦开着车,注视着前方,“阮朗,你说说,你崇拜我什么?”

阮朗知道姐夫今天不会再揍他了,胆子大了些,思索着道,“什么都好,医术好,待亲人好,很有学问,连打起架来…也这么厉害…”

宁至谦暗暗庆幸他没有说他打麻将也厉害…

“阮朗,今天是我们两个男人的对话,我跟宁想经常进行这样男人间的对话,他还有很多听不懂,但是,我不希望你连宁想都比不上。”

宁至谦看了他一眼,看见他羞愧地低下头,继续道,“其实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至少对你姐,我就有愧疚。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在做什么,是什么身份,都要把自己该做的做到极致。我是医生,我把医生做到我的极限,你是演员,你把你的演员做到最好,不急于求成,一步一个脚印,抓住机遇,你要的事业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更何况,以我和你们BOSS的关系,你的机遇实在太多太好,你要喜欢这个圈子,就好好做下去,自然有你的一片天,打造第二个祭夏不是梦。”

“嗯,我知道了。”阮朗点头。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不让他们受到伤害。你说我狠,又说我对家人好,这看似矛盾的两个点集中在我身上一点也不矛盾,爱护自己的家人,自然会对伤害他们的人狠,不惜一切代价地狠,可你呢,在阮家,伤害他们最深的人反而是你!”他默了一会儿,“当然,我也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会弥补,今后,我们两个男人要齐心协力,把我们两家人呵护好。”

“我会的!姐夫!”这一次,阮朗是真的痛下决心了,按照姐夫给他铺的路走,心中却还有一点疑惑,“姐夫,你为什么最后还是把钱给他们?不给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吧?是他们自己没本事赢。”

“这叫凡事留余地,来年山水好相逢。谁知道以后会怎样?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偶尔很好用,有时候对手也会渐渐转为你的人脉,那几个人,我很了解。”他加大油门,往阮家的方向开去。

然而,他却只是将车停在家门口,自

tang己并没有下车,“回去吧,找个理由好好哄哄你妈和你姐,别让她们知道真相担心,我就不进去了,否则,看到我抓你回来的,一定知道你闯了祸。”

“哦,谢谢姐夫。”阮朗整了整衣服,下车。

阮流筝乍见阮朗回来,也是吃了一惊,劈头盖脸一顿好骂,责问他为什么电话一直不通。

阮朗按宁至谦说的,编了个谎言,“投资被骗了,不过借的钱都还清了,只不过把片酬都拿去还账,所以现在身无分文。明天就要下片场拍新戏,全心全意赚钱了。”

裴素芬听了他的话,虽然仍然恨其不争,但是总算不那么绷着心了,尤其阮流筝,原本做好了还要给阮朗还账的打算,现在不负便是正,她揪着心恳求阮朗,“阮朗,你就都改了吧?老老实实拍戏好不好?”

“好,姐,我知道了。”阮朗一身疼痛,低着头回答。

这一/夜,终于结束了。

新的一天,和平常一样匆匆而来,一大早,裴素芬去了医院看阮建忠,阮朗去了机场,阮流筝则搭乘地铁去上班。

阮流筝心里去科室的时候,心里是有几分忐忑的,昨天莫名其妙被猪咬了,后来就没了后来,那今天呢?再见面会尴尬呀!

然而,她想多了…

当她赶到科室时,某人已经来了,一身白衣,容颜清爽,站在窗口看检查单,远远看去,还是当年那个清俊少年郎。

她自己瞬间就尴尬了,嘴上咬破的地方还没完全好呢,她舔了舔,觉得没办法先开口叫“老师”。

轻轻走近,没有反应…

她去换了衣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再走近,有反应了,抬头看她一眼,眸色清亮,“昨天送来的19床检查结果呢?你放哪去了?”

“啊?”啊啊?她立即返身去找。

找到递给他,他马上专注地看了起来。所以,昨天的确是被猪咬了?

之后便跟在他身后跟班似的忙了起来,再没有时间去想这回事了,直到下午开会,他在那口若悬河,她莫名又想起那件事了,舌头再次田哲破皮的地方,开始有点恍惚,思绪也飘远了些。

忽然听得她被点到了。

“阮医生。”他站在前面,神情严肃。

她恍然一惊,“在。”

“你走神了。”那人一本正经地说。

她咬咬唇,有点痛…

罪魁祸首竟然斥责她走神…

散会后,她一副蔫蔫的样子下班回家。

他追上来问,“怎么无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