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回答不过,我就会劝她,不过有不过的方法,那你得准备开始适应一个人生活,也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埋怨和自责上。

如果她说过,我就会说,那你俩这些矛盾,还是得解开,把关系磨合好,这样每天论对错过日子,就是恶性循环。

然而我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就是她嘴上说不过,把对方说的一无是处,畜生不如,转过头还是继续过,然后又来找我哭,问我他为什么这么对她,她做错什么了?你们说这我咋回答,我哪知道啊,这样鬼打墙来回绕,不放过对方也不放过自己,还不放过我,我也很崩溃啊!

但是如果劝她放下放大镜,别老过度解读他的言行,别那么犀利,毕竟她也不是完美的。她也做不到。而且真要不想和这个人过了,多一句话都嫌多,抓紧时间赶紧分,好日子在后面。最烦的就是,嘴上说不过,行动上又做不到。生活里抱怨多的,骂骂咧咧的,大部分都是分不掉的,闹来闹去,跟着倒霉的都是朋友和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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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Chapter 87

Chapter 87

夏天晴安静的看着他, 轻声问:“如何简单, 又有感情又有利益, 想要简单, 除非砍掉其中一件。”

江堰笑了:“那就把利益砍了吧。你看, 我已经是丧家之犬了, 没娘疼, 女朋友还要急着和我划清界限。”

夏天晴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用力拧了他一把, 瞪眼说:“你这是恶人先告状,事情是谁搞出来的!”

江堰“哎”了两声, 连忙伏低做小:“我的错, 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就是不能划线。”

夏天晴别开脸, 半晌不言语。

江堰见她脸色有所缓和, 不再像昨晚那样对他虚伪的笑, 心里跟着一松,很快搂着夏天晴往沙发上坐。

夏天晴也是吵累了,坐下来也没动。

江堰赶紧倒了杯水给她送到跟前, 轻声细语:“晴晴, 我该怎么做啊, 你说一件我办一件,不满意你就告诉我,我都改。不过就是有一样, 我是有要求的。”

夏天晴杨了下眉,将嘴里的水咽下,问:“你还有要求了?”

江堰轻叹,那眼神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咱们这次复合之后,几乎都不怎么谈感情了,聊的全是工作、项目、事业发展,而且你和我都有些回避。你看哪怕就是昨晚咱们在车里吵架,聊的都是这些。要不是经过这次的事,这些矛盾恐怕还不会爆发,既然爆发了,倒不如约定好,多抽出一些精力联络感情,就只聊你和我,不谈工作,好么?”

江堰说的,也正是夏天晴想到的。

的确啊,他们一个是工作机器,一个是工作狂,又身处在这样复杂的社交环境里,身边的风波一茬儿接一茬儿,光是应付那些就已经应接不暇了,但凡有点私人时间就只想睡觉和放空,哪还有时间谈情说爱呢?

这大概也是当今都市人的心情吧,心里的累远比身体上的负担更重,心里的包袱放不下,沉甸甸地压在那儿,就算有大把的闲散时间,也不会感受到丝毫轻松,唯有把心从牢笼里放出来,才能获得自由。

心若自由了,生活在哪里都是春天。

夏天晴闭了闭眼,轻声说:“我还是很怀念两年前的,在巴塞罗那什么都不用想,那段日子过的很充实,很专注,每天只是上课、画图、学习,感受着阳光蓝天,和你一起到处玩……可惜,人不能总活的那么不负责,总要回归现实,为将来打拼。”

江堰笑了一下,说:“这其实是悖论。”

夏天晴抬起眼皮:“什么悖论?”

江堰:“你看西班牙人,很多都是上午十点才开始上班,晃晃悠悠就到了午餐时间,边吃边聊天就到了下午,又来个下午茶,然后晚上七点开始吃晚饭,吃到凌晨,一天结束。”

夏天晴笑出声:“虽然话是没错,但怎么让你一说,像是在养猪?”

江堰也跟着笑了:“你看,西班牙人的日子这么闲散、自由,所以这个国家过去靠打杀抢掠得来的财富也被败的差不多了,经济负增长,这样的后果都是用自由和挥霍换来的。相比之下呢,咱们中国人都是年轻时上进,为了老了以后可以享清福,若是年轻时就散漫,恐怕到了中年就要长吁短叹了。可是反过来说,在最年轻力强的那些年,没有肆意解放过,等到有资本去享受了,年轻时的心境却找不回来了。”

隔了一秒,江堰又道:“哦,话扯远了。晴晴,等忙完这阵,咱们都把公事放一放吧,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别把自己憋得太紧了。”

江堰轻轻抓起她的手,夏天晴反手握住他的,点了下头:“嗯。”

江堰淡淡笑开,又道:“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或是有什么不希望我做的,你也要提醒我,我要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你要表现出来,让我知道。”

一说到这里,夏天晴就忍不住皱眉。

她转头看他,说:“你是幼儿园小朋友吗,凡事都需要我来提醒?你多大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做了我会不高兴,你自己没点数么?”

江堰有些无辜地说:“我这是第一次和自己的工作伙伴处感情,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夏天晴觉得好笑:“那我就应该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以前没人教你么?”

江堰一顿,好一会儿没言语,他垂下眼想了片刻,这才拧起眉头,说:“的确没有人教我。”

夏天晴这会儿又觉得好气了,感觉他就是故意扮猪吃老虎:“你跟个人精似的,就算没人教你,你一个也顶过我十个。”

江堰又沉默了几秒,脸色古怪。

夏天晴见他不说话,问:“怎么了?才被我说两句就没声了。”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都对。”江堰这才低声道:“我小时候,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就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野种,最多也就只能算半个人。”

夏天晴一愣,下意识握紧他的掌心,方才那些好气好笑的情绪也瞬间没了,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江堰的生长环境与旁人不同。

一阵沉默。

夏天晴轻声问他:“是谁这么说你,以你的性格,肯定已经把他暴揍一顿了。”

江堰的睫毛动了动,身体朝她倾斜,将头靠在她肩上,低语:“我没揍他,但我也有报复回来。”

夏天晴拦住他的肩膀:“这些话都是不喜欢你,不了解你的人说的,何必为了这些人的观感太过在意,人生是自己的,哪里轮得到被人品头论足。”

江堰吸了口气,轻嘲道:“其实他说的也有对的地方。我的确是有娘生没爹教,在很多人眼里,我也确实是个野种。”

夏天晴的手紧了紧:“江堰……”

“晴晴,我是不是没和你讲过我家里的事?”江堰问。

夏天晴想了想,说:“你只是偶尔提到一些,基本都是两三句话带过。”

江堰笑了下,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我上初中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是我在学校里关系最好的同学。我和林季阳虽然是发小,但到底不在一所学校,他那时候念国际学校,我上的是另外一家私立学校。我对那个朋友还算不错,起码那时候的我是真的单纯,不像现在。我以为他也是一样。但是有一天我听到他在班里和几个同学说——哦,江堰啊,就一傻逼,要不是我爸让我跟他搞好关系,我才懒得搭理他。”

夏天晴心里一沉,忙问:“然后呢?”

江堰:“然后,我妈告诉我,那个同学的爸爸很看重我的背景,想通过儿子来巴结我。我把那同学带回家玩的时候,他爸还让他捎了一份礼给我妈。我当时并没有多想,以为只是家长之间的礼貌。但我妈说,那礼物里面暗藏玄机,她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给那个同学的爸爸一个项目做。”

说到这,江堰调整了下姿势,因他个子太高,枕着夏天晴的肩膀实在艰难,索性便在沙发上横躺下来,把头放在她的大腿上。

江堰的脸朝着里面,只露出一个侧面给她,鼻尖贴在她的小腹上,说话时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到了高中,我有了第一个喜欢的异性。我那时候已经有防人之心了,虽说是在私立学校,但我很小心,没有把家里是做什么的跟人说。同学们一开始都以为我只是中产家庭出来的小孩,也不怎么关注我。”

“在那样一个环境里,除了美丑之分,最主要的是家世背景,学习好的未必受宠,那是书呆子,只有背后有资本支撑的同学才是宠儿。但那样的游戏对我来说太无聊,我不想掺和。在这些同学里,少有真心与我结交的,唯独我喜欢的那个女生,跟我还有点话聊。”

这后面的事,夏天晴大约也能猜测到几分,恐怕又是一次伤心。

夏天晴轻轻顺着他的头发,问:“她也是知道了你是谁,故意接近你?”

江堰笑了笑:“不是,我瞒得很好。她和我聊得来,是因为她以为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才对我放心。到了高二,他就和我们年级最会装逼的一个富二代好上了,她整个人都变了,开始发飘,说话猖狂,跟我也渐渐疏远。”

夏天晴半晌没言语,看着挂在他脸上的笑,心里却是一阵阵疼。

江堰看不见夏天晴的表情,自顾自说:“到了高三,我故意找人放了风,让她知道我家是做地产的,而且是江城第一。她又一改往日的态度,跑过来跟我示好,跟我道歉,还说之前是她不懂事,太幼稚,其实她一直拿我当最好的朋友。”

江堰停顿两秒,缓缓闭上眼:“从此,我和她就恢复了‘朋友’关系。可我看得出来,她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刻意的。直到毕业前三个月,我问她,如果我说我喜欢她,让她甩了那个装逼的富二代,跟我好,她愿不愿意。她当时高兴坏了,抱着我说,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天,其实她一直喜欢的是我。”

说到这,江堰又是一笑,睁开眼时,无尽的讽刺:“我当时那股恶心,真恨不得吐在她脸上。”

夏天晴长长的叹了口气,手指安抚的滑过他的鬓角,轻声问:“所以两年前,你才什么都没告诉我。正好我也是建筑圈的,我在历城,距离江城又近,你怕你说了,我也会对你另有所图?”

江堰将手臂绕到她身后,半张脸埋进她的小腹:“从小到大,我遇到的人里面,只有你从来没问过我的背景,从哪里来,家里是什么甲方。不过我大概是被人算计的多了,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当时还是对你玩了一点小心眼,只是你没发现。”

夏天晴问:“什么心眼?”

江堰说:“我有试探过你,看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谁,故意装作不知道。哎,现在的绿茶真多,大部分我也能看出来,但是万一我喜欢的这个女人是个绿茶中的战斗机呢,那可咋办。所以我那时候就试探了你几次。”

夏天晴回想了一下,怎么都想不起来有这回事,直到江堰低笑出声:“后来事实证明,你看上我,原来只是因为我年富力强,长得帅,身材好,会哄你开心,跟背景无关。”

夏天晴用力揪了他头发一下:“你还不如直接说我好色。”

江堰“哎呦”一声,忙说:“秃了,要秃了,我这么帅的脸,可不能秃!”

两人闹了一阵,江堰将头抬起,望着她的眼睛:“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我学到的,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这些,没完没了的算计。我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起来的,我已经定型了,好不了了。学校里无论是成人还是小孩子,也都是以貌取人的。老师们非常会看人下菜碟,同学也是有样学样,什么样的家庭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孩子。回到家里,我妈跟我说的还是这些,还带我见了很多生意场上的朋友,告诉我跟谁家的孩子要处好,谁家的可以疏远。哦,还有我那两个舅舅,一个软蛋,一个势利眼,两个都扶不起,整天就知道在我妈面前卖乖讨好,转头就想办法勾结公司里的主管,挖自家公司的墙角。”

夏天晴忍不住将他打断:“好了,别说了。”

她不想他再揭疮疤。

可江堰却好像停不下来,仍在继续:“考上大学那年,我听周围的同龄人都在说,怀念高中生活,怀念高中朋友,不喜欢大学,觉得还是高中更单纯,更纯粹,那时候大家都是傻乎乎的,反而好。我却只觉得好笑,他们说的我都没经历过,什么朋友,什么纯粹,我心里只觉得这是一群傻逼。但在我心里,其实我是惭愧的,我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我永远的错过了,追不回来,也补不了,人家都经历过的,我却只剩下问号,这部分缺失,可能会成为遗憾。”

“再后来,有人跟我说,我就是个野种,一半是人,一半是怪物,在我这种只有算计的家庭里,根本教不出来好东西。那人还说,我妈就不是好东西,所以我也不是。我们一家都没有人情味儿,可怜,可笑。”

夏天晴又一次打断他:“江堰,这种人的话不要往心里去,他这么说你,或许只是嫉妒你,见不得你好。”

江堰一顿,遂反问她:“可我哪里好呢,晴晴。”

夏天晴愣了愣。

便是这一愣,江堰笑了:“你看,你都说不上来,我知道自己很糟糕,否则你也不会复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合同,而后又开始铺后路。”

怎么绕回来了?

夏天晴说:“我立合同是为什么,我铺后路又是为什么?你怎么恶人先告状。”

江堰又是一笑,连忙说:“都是因为我,是我自找的。哎,我又把你惹生气了。”

夏天晴被他搂进怀里,一动未动,只叹了口气,说:“那是不是以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江堰:“嗯。”

夏天晴:“如果你惹我不高兴了,我说了,你会改?”

江堰又是一个“嗯”,但很快又问:“要是劣根性改不掉怎么办?”

夏天晴打了他一下:“那就没救了。”

江堰皱着眉,又改口:“哪有改不掉的,肯定改的掉。”

夏天晴脸色稍稍和缓。

江堰扫了她一眼,开始给自己找补:“你看,崔耀芸这件事我就改了,你一生气,我立刻说不相亲了。现在我可是闲人一个了,我那两个舅舅把我架空了,是不会允许我轻易回去的,这会儿肯定在背后编排我,我以后的日子可是苦了,没办法,只能先靠你养着了。”

夏天晴轻笑一声:“我养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现在,我也没你有钱,你还舔着脸说。”

江堰眨了眨眼:“我没有什么存款,因为这事我的小金库都被冻结了。哦,不过我租的这套房子给了一年的租金,短时间内倒是不用花大钱,我省着点,少吃点饭,闲了就去当个网约司机,赚点家用。”

夏天晴:“你又开玩笑,就没想过怎么把局面搬回来吗,就这么放弃了,这可不像你。”

江堰轻叹,还顺手掏了掏耳朵:“知道知道,这事我也想过,我肯定是不会让他们高兴的,但现在我都‘放假’了,就不能消停两天么?等我闲够了再杀回去。晴晴,咱们不聊工作啊……”

江堰边说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哦”了一声,煞有其事道:“你看,都四点多了,你这么旷班也不合适,该回去了。”

可他嘴上这样说,人却枕着她的大腿,动也不动。

夏天晴瞪了他一眼:“我现在回去,没多会儿就下班了,我再回来?我看你是真的闲的,拿我开心。”

江堰低声笑了:“怎么是我拿你开心,不都是我让你开心么?”

夏天晴立刻推了他一把。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开车”。

她憋了一肚子的话,都是关于工作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法说,才答应他少聊工作,多聊聊感情,他现在又刚好成了“闲人”,要是在这个时候再纠缠这些,倒是不合适了。

夏天晴想了想,便说:“你先给我个回话,稍后我怎么回复宋可卿?”

江堰闭上眼,似乎打算睡一会儿:“你就说,让她静观其变吧,不过我这里给不了她任何保证。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忍,但是忍多久我不知道,二是自己去接触新的项目负责人,能不能把施工重新拿回来,得看她自己的本事。”

这话落地,夏天晴很快给宋可卿发了微信。

宋可卿半晌才回:“好,我明白了,我会想清楚。谢谢你,天晴。”

夏天晴:“别客气。这事很抱歉。”

宋可卿:“哪里,生意么,有得就有失。”

夏天晴放下手机,再低头一看,江堰的呼吸渐渐匀称,好像已经睡过去了。

他枕着她的腿,令她反倒无法动弹。

夏天晴轻声叫着他的名字:“江堰,要不要回屋去睡。”

江堰低语:“我就眯一小会儿。”

夏天晴:“可我腿麻了。”

江堰皱了皱眉头,隔了两秒才睁开眼,随即起身,头发乱成一团,像是鸟窝。

他的眼皮比刚才还要双,刚才有一瞬间他已经睡着了,好像都要做梦了。

他瞅着她,说:“那你陪我躺一会儿吧。”

夏天晴也有些疲倦,用手机设置了一个小时的闹钟,边说边在沙发上横躺下来:“晚上叫外卖吧,也不要睡太久。”

江堰“嗯”了一声,就躺在她外面,双臂全在她的腰上,大腿也压住她的。

“晴晴。”

“嗯?”

“周末咱们去公园踏青吧。”

“好。”

“等到放假,咱们去三亚,在海边住几天。”

“嗯。”

“还有……”

“你到底睡不睡。”

“哦。”

……

一觉醒来,天黑了。

闹钟响起时,夏天晴好像听到了,可她睡得头昏脑胀,根本没力气起来。

反倒是江堰,随手把她的手机按掉,回过身来又闭上眼,显然是在粉饰太平。

夏天晴昏昏沉沉的,很快又睡着了。

可不过几分钟,门铃响起。

这回,两人都不得不醒过来。

江堰皱着眉,满脸的起床气,坐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时脸色阴沉:“你最好有很要紧的事。”

门外的人先是一顿,随即传来说话声。

夏天晴已经坐起身,揉着眼睛,听到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跟着走到门口,刚看清来人,就愣了。

竟是程枫。

程枫也看到了夏天晴。

夏天晴有些尴尬,碰了下江堰的手臂,说:“先把人请进来吧。”

江堰沉着脸,让开门口。

程枫进门换鞋的功夫,夏天晴已经打开客厅的灯,进厨房做热水,随即问道:“程经理喝什么,茶,咖啡?”

江堰“啧”了一声,跟进来:“他喝冰水就行了。”

夏天晴白了他一眼:“肯定是有事才来找你的,你去谈事吧。”

江堰这才走到客厅,一屁股坐在程枫对面,问:“谁让你来的。”

程枫将一起拿过来的纸袋子递给江堰,说:“是石总,她让我给你送点东西,说之后可能会用到,还吩咐我,未来你有任何指派,我一律照办,不需要跟她请示。”

江堰扬了扬眉,神情一时高深莫测,就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也不表态,也不接招,就只是瞅着程枫,看他自己怎么找台阶下。

过了好一会儿,夏天晴端着茶水走过来,她已经看不下去了。

“程经理,请喝茶。”

程枫接过茶杯,不卑不亢,坐姿笔直,双手就放在双膝上。

夏天晴刚要坐下,江堰就问:“我的呢,晴晴。”

夏天晴横了他一眼,又起身倒了一杯茶给他,随即半真半假的说:“差不多得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还拿乔?”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继续~

……

第88章 Chapter 88

Chapter 88

夏天晴一发话, 江堰先是一顿, 随即看向程枫, 口气比刚才收敛了一点:“袋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程枫有些诧异,却不敢怠慢,很快从袋子中把资料拿出来, 说:“都是石总交代的, 说这些资料江总看过就会明白。”

江堰看到厚厚的一叠,就有点排斥,仍是不动, 只问:“你刚才还说, 以后有什么事不需要跟她请示,由我全权做主?”

程枫:“是的。”

江堰轻笑:“这会儿倒是知道着急了,连你这卧底身份都装不下去了。”

程枫没说话, 也有些尴尬。

夏天晴听到这, 就势拧了江堰的手臂一把:“你这人说话怎么老这么阴阳怪气的?”

江堰绷着下巴停了两秒, 小声说:“晴晴,你轻点。”

夏天晴立刻瞪眼。

江堰又没声了。

程枫见状,自认多余, 很快清清嗓子,跟两人告辞。

夏天晴出于礼貌,将人送到门口。

最后临关门之前, 程枫为保稳妥,还递进来一句:“夏总,江总这里就拜托你了。那些资料, 请他务必看一看。”

夏天晴点头:“好,慢走,程经理。”

等夏天晴关上门回来一看,茶几上的资料已经被江堰扔回袋子里,纸袋子还倒在地上,他就敲着二郎腿,拿着手机刷外卖。

夏天晴坐下说:“资料你还是看看吧?”

江堰眼皮子都不抬:“不看,我饿了,咱们先吃饭。”

夏天晴没说话,又看了一眼纸袋子,好奇里面是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江堰下好单,放下手机,见夏天晴一脸的若有所思,还看着纸袋的方向,便问:“你要是好奇,要不你先看着?”

夏天晴一愣:“你们‘宇青’的东西我怎么能随便过手。不过你就真的不好奇么?”

江堰叹道:“我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东西,全是烂摊子,看了就要添堵。我这刚被架空,乐得清闲,想再休息几天,什么都不想,都不理。那些烦心事,以后再说吧。”

夏天晴想了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问:“为什么你上午被架空,到了晚上你妈就就让程枫送东西过来了?”

江堰说:“程枫是我妈的人。”

夏天晴:“这我知道。”

江堰:“其实我妈也受够了我那两个舅舅的所作所为,但他们到底是她的弟弟,差了七、八岁,也算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而且都说长姐如母,我有时候甚至觉得,我妈养了三个儿子。”

夏天晴:“所以她知道自己下不去手,就把事情交给你来办?”

江堰:“这也是我将来继承公司必经的过程。”

夏天晴琢磨了一下,又问:“那早上的内部投票是怎么回事?”

江堰打了个哈欠,还有点困顿,倚着夏天晴,像是一块软骨头:“站在我的角度,就是不想相亲了呗。既然这破项目在我那两个舅舅眼里是香饽饽,只要我一说不相亲,他们肯定要借题发挥,说我不顾全大局,然后撺掇我妈把我废了。我妈心里也清楚他们是打什么算盘,她知道项目落在他们手里肯定要变豆腐渣工程,但我在这个时候又不给她台阶下,还故意吓她面子,两位舅舅又夹枪带棍的追击,一下子就把我妈搁在那儿了,她就只能提议投票。”